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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读书丛说卷六 元 许谦 撰
泰誓上
读泰誓者有三大条目当先辨其一旧说以虞芮质成
为文王受命之年至九年文王卒武王立仍冒文王
之年而不改元至三年观兵孟津盖因书九年大统
未集及史记伯夷传父死不葬而附合书序十有一
年之说此不可信蔡氏已辨之其一小序十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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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伐殷经十有三年春大会于孟津孔氏谓序十
一年为观兵经十三年伐纣欧阳公从序以为经误
此说非当从经蔡氏亦已辨其一王曰蔡氏以为史
臣追称此说非也汤武知天命已去桀纣而归己故
正位号以天子而伐独夫若犹用旧名则是诸侯而
伐天子岂足号令天下哉泰誓牧誓武成诸篇證验
明白蔡氏皆曲为之说故反有滞碍类上帝告皇天
天子之礼也予一人天子之名也六师天子之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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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岂特此哉如曰有道曾孙周王发又曰昭我周王
若当时未称王史何故破碎本语一一改之
命我文考肃将天威作一句谓皇天命文考使敬将天
威以定天下或考字绝句则谓皇天既怒纣则命我
文考矣文王于是敬将其天威欲有为而未集
以尔友邦冢君观政于商师能左右之曰以之以谓武
王率诸侯事殷以观殷之政事视其能悛恶与否非
谓有所窥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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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誓
车上五兵戈殳戟酋矛夷矛戈长六尺六寸次殳长寻
有四尺自是而上各益四尺至于夷矛则长二丈四
尺
崇尊之也长居人之上也信任而使令之是皆左右便
辟用事者又甚则使之有位而居大夫卿士之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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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法象龟文止于前十句其初一曰至次九
曰二十七字是箕子对武王陈述之辞其后九
畴之目亦禹之经箕子陈之时敬见于后
十有三祀以见武王于伐纣之后既释箕子之囚即访
之
箕子殷所封爵邑武王克商封先代之后及功臣殆遍
而经不言封箕子盖箕子不臣周而武王亦遂其志
故止仍其旧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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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问天阴定下民而辅合其居正我不知其秉彝人伦
之所以能叙者其意若曰天生民之初无言语以告
训无声色以警示而民之彝伦自然有叙其所以然
如何盖极本穷源之问也意武王惟知箕子之有道
知天未必豫知箕子有洪范之传也傥先知世有洪
范之传武王安得不深造其理而直待问于箕子乎
箕子之对若曰天道所以流行不息者五行也其生
物者亦此也人禀五行之气以成形禀五行之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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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性然则令彝伦所以叙者乃天道之自然不待谆
谆命之而不可以逃者也故九畴之叙者五行次即
及五事馀亦皆不外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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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木实之味辛金气之味今于五金之器盛物久而
后见惟铜为甚甘则榖味为多以上圣贤取用之意
各自不同观造化者不可执一此类可见五味唯木
实皆有于此又见五行之中又各具阴阳五行
蔡传五行有声色气味水之声羽色黑气朽火之声徵
色赤气焦木之声角色青气膻金之声商色白臭腥
土之声宫色黄气香味则经文是也
恭从明聪睿金先生曰五事之则肃乂哲谋圣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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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五则之功谓修五事之效也从者顺于理也明聪
谓无不见闻是于见闻者极知其善恶耶正所谓视
远惟明听德惟聪是也睿者通乎微以一事言也圣
者无不通以万事言也自通一事以至于万事自睿
以至于圣圣所以为效也总而言之睿似贯圣似一
见事之明所以为知哲听事之详所以成我之谟谋
五行五事第二重皆言曰第三重皆言作五行之曰谓
其自然如此也五事之曰谓其当如此也言作则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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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驯致以至如此也
用八政总曰农民以食为天也故食居一孔传农厚也
盖非训农为厚谓农所以厚民也货非必金玉珠贝
也布帛亦货也食以养其口非布帛不足以养其体
故货居二此二者皆出于农为政有此本然后可施
其馀有衣食以养其身而不知此身及衣食之所从
来则无异于禽兽则当为祭祀以报本故祀居三有
衣食祭祀又当有土地宫室以居之故司空居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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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以民事所始之先后而言盖上古民之初生虽未
有火食粒食之美冠履衣裳之制固已食禽兽之肉
而衣其皮矣而食又居衣之前古人饮食必自祭其
先此天性不待教而能者观豺獭之祭鱼兽可见矣
故食货祀之次如此而分井授廛为宫室以易巢穴
又在其后故司空次祀后也虑饱食煖衣逸居而无
教故司徒居五教而不从刑以威之故司寇居六洪
范治天下之道也欲教化达于天下必诸侯远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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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际之道故宾居七万国之众或有不朝不臣必加
以兵故师居八
八政即周礼六官冢宰制国用则食货冢宰也祀宾宗
伯也师司马也与三官共六官
蔡传历数步占之法步谓推其常占谓察其变
时人斯其惟皇之极一语总上三节言此三者人君既
念之受之锡之福则是人斯其能归于皇极矣
无偏陂好恶无偏党反侧戒辞也遵王之义道路劝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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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王道荡荡平平正直赞辞也会其极遵其义道路
也归其极皆至于荡荡平平正直也大抵皇建其有
极一语为君之职此韵语乃教民歌咏之以求合于
君之极者也
金先生曰三德直字与克字相类谓平康之世以正道
直而行之
蒙者木兆蒙冒也盖兆直上如木冒土而出者也
蔡传贞屯悔豫皆入盖易九六变而七八不变屯☵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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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四五爻变者皆九六也而二三六爻不变者
皆八也
五事五兆庶徵皆顺配五行则肃乂哲谋圣与雨𤾉燠
寒风自以类应雨者阴阳之和也猊恭而肃则敬德
润身百体和顺故时雨顺之金先生曰言从而乂则
号令顺理人心开明故致时𤾉之顺视明而哲则阳
明内主故致时燠之顺听聪而谋则闭藏默运好谋
能断故致时寒之顺思睿作圣则妙万物而无迹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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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时风之顺
狂僭豫急蒙而为恒若之应则是五事皆不能谨而其
心术威仪事功之舛谬所致也必求其说及于上五
者则凿矣狂纵也狂纵则泛滥流下如水之洋溢有
润下之势故恒雨顺之僭者差也太过也僭差而过
则刚果发扬如火之燄燄有炎上之势故恒𤾉顺之
豫怠缓也优游无断姑息不忍犹生物而不能成物
是有春而无秋也故恒燠顺之急严迫也严苛峻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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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不仁有摧折而无发生是长秋杀而无春荣也
故恒寒顺之此所谓周末无寒岁秦亡无燠年者也
蒙昏昧也昏晦黯闇瞀乱溷浊政事无章而风行于
地则蛊乱飞扬故有恒风之应也五事皆顺于则故
五者时至而间见五事皆不顺于则则政令偏陂而
恒有此应矣
日月丽乎天四时各有常道虽经于宿度而不入于宿
之中或有入于宿中则为失常道而随宿之所主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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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异间有当自宿内过者则不为异夫休咎之徵自
上而生岂特王为然凡居民上者皆足以致之但其
应有大小尔民则不足以致徵而休咎系上人之得
失故抚民者当视民之好恶而好恶之其所好不过
饱煖安逸煢独得所而已此其常也然生民有欲所
好又岂止此而已哉则其好必有异于众者故为上
者顺其常而遏其异此治民之道也譬则星虽所好
不同而日月之行自有常道星有好亦不得施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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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上曲从民之私欲以干誉则上害于政下妨于民
而为国之病矣譬则日月失当行之道而入于星宿
之中以其所好而应立至也日行处不见星象故但
言月
日有中道月有九行中道者黄道也天本无黄道步天
者欲按图以定太阳周岁经行之处而以黄色纪之
此黄道之名所由起而日君象也其所经行则为中
故曰中道盖天之北极出地面三十六度自极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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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度为天之中又南十二度为夏至之日道是
去极六十七度也又南二十四度为春秋分之日道
是去极九十一度也又南二十四度为冬至之日道
是去极百一十五度也所谓北至东井去极近南至
牵牛去极远此南北字以人仰望于天而于夏至冬
至之时见日经行去极之远近而言也东至角西至
娄去极中者此东西字则以二十八宿一定之位而
言以角亢七宿居东奎娄七宿居西者也去极中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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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以二分之时仰观于天见其经行者而于冬夏至
之远近为中也凡此皆言日行之道九行者青赤白
黑道各二并黄道为九也日一岁一周天故以分至
定日经行之位月一月一周天而岁十二与日会故
凡言月之行道必以朔望而言之月之于日臣之于
君之象也臣从君而行有扈从而不敢当道嫌似君
也故月常行下道而不敢当君行常与黄道异涂而
相去六度至二道之交则在一度之间但言道者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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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图而图所以仰窥故必易置宿度东西之位而左
布然后可得而通也若以定位而言则青道白道以
图横看青道二出黄道东而立春春分行之者谓己
辰卯亥戍酉六辰之位青道皆出黄道之东而南北
为青黄道之交白道二出黄道西而立秋秋分行之
者亦谓上六辰之位白道皆出黄道之西而南北为
白黄道之交也盖日春三月在亥戍酉三辰秋三月
在己辰卯三辰故也赤道黑道以图竖看赤道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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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南而立夏夏至行之者谓申未午寅丑子六辰
之位赤道皆出黄道之南而东西为赤黄道之交黑
道二出黄道北立冬冬至行之者亦谓上六辰之位
黑道皆出黄道之北而东西为黑黄道之交也以日
夏三月在申未午三辰冬三月在寅丑子三辰故也
若以经行而言则春秋冬之月道望常行于日道之
内而朔常行于日道之外惟夏之月道朔望皆行于
日道之外如春分之朔当在娄而望当在角在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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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极九十七度在角者去极八十五度上弦去极六
十七度下弦去极百十五度也秋分之朔当在角而
望当在娄在角者去极九十七度在娄者去极八十
五度上弦去极百十五度下弦去极六十七度也夏
至之朔当在井而望当在牛在井者去极七十三度
在牛者去极一百九度两弦各去极九十一度也冬
至之朔当在牛而望当在井在牛者去极一百二十
一度在井者去极六十一度两弦亦各去极九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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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也然此特以分至言其大略耳大要以日之所经
行而为之进退盖日主于气月主于朔而九行以气
言者月从日也但气朔必不齐月之易道常在四立
以渐推移朔望两弦随所而遇故朔望值两道交处
必蚀凡此皆言月之行道然日月之行二分二至相
去悬绝如是者盖亦以日时渐差而然非谓春分方
在此而夏至遽移至彼也观此则日有中道月有九
行之说或可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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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望去地面
冬至 日 朔 望
夏至 日 朔 望
二分 日 朔 望
此以大较言之若朔望遇交则日月必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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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极本天之所与而君民共之者也君建皇极于上则
能备受五福而六极不足以及之矣君则顺天以理
民集五福于身而𨗳之使之避极而趋福所谓敛福
以锡之也其予夺盖可与天同功而不可有一毫私
意于其间有一毫之私则有不当锡之福不当加之
极矣此盖系于皇极之建不建也夫鳏寡孤独者常
有养水旱凶荒则赒其急仁政以闲其良心医药以
济其夭死锡之寿也分井廛以生其财轻赋敛以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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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用锡之富也诸侯用命盗贼屏息则民以康徭役
不兴游政有时则民以宁脩身以先之学校以教之
则能攸好德明德于良心未丧之前慎罚于恶几未
甚之际则可考终命反是则用极于民矣然民之一
身天所以与之者素有分而秉彝好德之心又上下
之所同然是民欲受天之福则惟好德之一节耳能
好德则四福亦莫不随之而六极自远矣虽其分有
厚薄之不同而知富贵之在天能夭寿而不贰是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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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德者为能而所以承四福者也故洪范之书言锡
之福惟曰有猷为能守好德者也此福虽主于禄而
言然亦可见上之𨗳下下之敬天惟在于好德而已
上之人能使下好德则可遂其锡福之公下之人能
攸好德则可享天所赋之分上之人好德则能建其
有极下民好德则能锡汝保极矣故洪范惟言锡福
而不言锡极盖入此则出彼而善固人之所本有也
金先生洪范经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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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
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
爰稼穑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
穑作甘
二五事一曰猊二曰言三曰视四曰听五曰思貌曰
恭言曰从视曰明听曰聪思曰睿恭作肃从作乂明
作哲聪作谋睿作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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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政一曰食二曰货三曰祀四曰司空五曰司徒六
曰司寇七曰宾八曰师
四五纪一曰岁二曰月三曰日四曰星辰五曰历数
曰王省惟岁卿士惟月师尹惟日岁月日时无易百
谷用成乂用明俊民用章家用平康日月岁时既
易百谷用不成乂用昏不明俊民用微家用不宁庶
民惟星星有好风星有好雨日月之行则有冬有夏
月之从星则以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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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统十二月月统三十日故观五纪而法之者王
自省如岁卿士省如月师尹省如日盖师尹统于
卿士卿士统于王其事任大小可见故各以其位
之大小以尽其职分之所当然傥上不逼下下不
僭上则上和下顺而有百谷用成以下之善应无
易者不僭不逼之意也或僭逼横生所谓既易而
有用不成以下不善之应星宿杂陈于天亦犹庶
民之处于下也师尹以上治人者也庶民治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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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也其所好不同者盖无穷而治之者则以常道
而已苟徇民之欲则枉常道而乱矣故曰月之从
星则以风雨也然两日月字不同上日月统于岁
者也下日月丽乎天者也盖上取法于岁月日而
下取法于星故也五纪不言历数言岁月日星则
历数固在其中矣
五皇极皇建其有极无偏无陂遵王之义无有作好遵
王之道无有作恶遵王之路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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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无偏王道平平无反无侧王道正直会其有极归
其有极曰皇极之敷言是彝是训于帝其训凡厥
庶民极之敷言是训是行以近天子之光曰天子作
民父母以为天下王
六三德一曰正直二曰刚克三曰柔克平康正直强
弗友刚克燮友柔克沈潜刚克高明柔克
七稽疑择建立卜筮人乃命卜筮曰雨曰霁曰蒙曰驿
曰克曰贞曰悔凡七卜五占用二衍忒立时人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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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筮三人占则从二人之言汝则有大疑谋及乃心
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汝则从龟从筮从卿
士从庶民从是之谓大同身其康彊子孙其逢吉汝
则从龟从筮从卿士逆庶民逆吉卿士从龟从筮从
汝则逆庶民逆吉庶民从龟从筮从汝则逆卿士逆
吉汝则从龟从筮逆卿士逆庶民逆作内吉作外凶
龟筮共违于人用静吉用作凶
八庶徵曰雨曰𤾉曰燠曰寒曰风曰时五者来备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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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其叙庶草蕃庑一极备凶一极无凶曰休徵曰肃
时雨若曰乂时𤾉若曰哲时燠若曰谋时寒若曰圣
时风若曰咎徵曰狂恒雨若曰僭恒𤾉若曰豫恒燠
若曰急恒寒若曰蒙恒风若
九五福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
终命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惟时厥庶民于汝
极锡汝保极凡厥庶民无有淫朋人无有比德惟皇
作极凡厥庶民有猷有为有守汝则念之不协于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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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罹于咎皇则受之而康而色曰予攸好德汝则锡
之福时人斯其惟皇之极无虐茕独而畏高明人之
有能有为使羞其行而邦其昌凡厥正人既富方谷
汝弗能使有好于而家时人斯其辜于其无好德汝
虽锡之福其作汝用咎
六极一曰凶短折二曰疾三曰忧四曰贫五曰恶六曰
弱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惟辟玉食臣无有作福作
威玉食臣之有作福作威玉食其害于而家凶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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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人用侧颇僻民用僭忒
金縢
三王有丕子之责于天金先生从朱子说如责其侍
之责谓天责取武王于三王也蔡氏疑前既言天责
取之后却言无坠天之宝命似乎相反故作三王当
任保护之责而于天之下有阙文然详文意其重乃
在定尔子孙及先王永有依归两句其意盖曰元孙
遇危暴之疾盖将必死若是三王蒙天责取武王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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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旦代之盖予仁顺于祖考又能事鬼神也鬼神即
天不必指三王也武王乃者受命于帝遂能定尔子
孙而抚有天下今三王幸勿坠天元降之命以佑武
王则先王有依而子孙永定盖谓前后虽皆天命而
前命所系者重三王宜佑之而以我应天之后命也
大诰
有大艰于西土至我有大事休金先生以为命龟之辞
盖因武庚之叛而卜今并以祝辞告于众所以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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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殷叛事无费辞也自兹不忘大功以下共为一章
两天降威与前天降割皆言武王崩也上天降威告
于众也下天降威述命龟之辞也闭者有所避而不
出之意言今兹不敢忘武王之大功且不敢避天威
而不为凡武庚之叛意皆在兹字内于是用宁王所
遗之大宝龟以介绍知天之明命即祝之日有大艰
难之事于西土之周国本为西土之人如三亦且
摇荡不静于此蠢动殷小厚之国大敢经纪其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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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以大降威于我国武王初丧又知我国有兄弟之
疵隙而民不安静言曰我将复殷之天下反鄙邑我
周国今于其蠢动之明日民有献贤者十人出为予
助以往抚宁大难继武先王所图之功我有此大事
其休美乎既命之则我灼龟而卜乃并吉并吉者习
吉也金先生之大意如此
天棐忱辞朱子曰棐本木名而借为字颜师古注汉
书云棐古匪字通用是也天畏以忱犹曰天难谌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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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博训作辅字殊无义理金先生书中棐字
皆作匪说惟洛诰不然
康诰
乃服惟弘王应保殷民亦惟助王宅天命作新民言汝
之所当服者惟在广王德意和保殷民亦惟助王宅
定天命作新斯民应保养之也作新化之也上有惟
字下亦有惟字语意若曰惟当如此又当如此
非汝封四句刑杀者天所以讨有罪非汝封可以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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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人杀人无或以私意刑人杀人非汝封又言可以
私意劓刵人无或以私意劓刵人盖谓非独刑之大
者不可私刑之小者亦不可以私意用也
酒诰
周礼春官大史掌建邦之六典以逆邦国之治掌法以
逆官府之治掌则以逆都鄙之治内史掌王之八枋
之法以诏王治四者即天官大宰所建之六典八法
八则八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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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宰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国
一曰治典以经邦国治官府纪万民
二曰教典以安邦国教官府扰万民
三曰礼典以和邦国统百官谐万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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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曰政典以平邦国正百官均万民
五曰刑典以诘邦国刑百官紏万民
六曰事典以富邦国任百官生万民
以八法治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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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官属以举邦治
二曰官职以辨邦治
三曰官联以会官治
四曰官常以听官治
五曰官成以经邦治
六曰官法以正邦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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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曰官刑以纠邦治
八曰官计以弊邦治
以八则治都鄙
一曰祭祀以驭其神
二曰法则以驭其官
三曰废置以驭其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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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曰禄位以驭其士
五曰赋贡以驭其用
六曰礼俗以驭其民
七曰刑赏以驭其威
八曰田役以驭其众
以八柄诏王驭群臣
一曰爵以驭其贵
二曰禄以驭其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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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曰予以驭其幸
四曰置以驭其行
五曰生以驭其福
六曰夺以驭其贫
七曰废以驭其罪
八曰诛以驭其过
此皆大宰之所建而大史内史又以逆王诏
王也然内史之八枋则一曰爵二曰禄三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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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四曰置五曰杀六曰生七曰予八曰夺名
与次有与前不同者因事无常而互见也
太史内史王朝官非卫所有盖此章百宗工以上皆言
殷之旧臣侯甸男卫亦以近殷都者言之也自矧惟
尔事以下方指卫国官
宏父定辟蔡传宏父事官司空也主廓地居民廓即辟
也则定辟之辟当作开辟之义
梓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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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材旧以为告康叔为政之书蔡氏以为简编断烂而
误属一篇之中意不可强合金先生曰梓材之书营
洛之书也其总叙见于召诰曰周公乃朝用书命庶
殷侯甸男邦伯其命庶殷即多士之书叙所谓惟三
月周公初于新邑洛用告商王士者也其命侯甸男
邦伯梓材之书是也其叙即康诰之叙所谓惟三月
周公初基作新大邑于东国洛四方民大和会侯甸
男邦采卫百工播民和见士于周周公咸勤乃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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诰治苏氏所谓洛诰之叙是也梓材前章皆咸勤之
意后章则乃洪大诰治之辞其间辞意无不吻合者
篇首王曰封之封误衍之也左氏曰成王合诸侯城
成周以为东都是作洛之际必合诸侯各率其卿士
大家将其徒众以受役所谓四方民大和会侯甸男
邦采卫百工播民和见士于周也周公咸勤则劳来
抚恤之也大家则皆将其丑类从于诸侯以听役于
王室为诸侯者当以其臣民下通意于大家以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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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通意于王室承上劳下邦君之常职也故曰以厥
庶民暨厥臣达大家以厥臣达王惟邦君汝若恒也
古者动大众兴大役则司徒率徒众司空画土疆司
马以军法治之君行师从师师者一师之长也即三
卿也卿行旅从尹旅者一旅之长三卿之副也周公
喻邦君又欲邦君告其卿大夫曰予罔暴厉杀人盖
不欲以军法从事也然亦必邦君先能敬以劳来其
民则自此以往卿尹皆能敬以劳来其民故曰越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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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师师司徒司马司空尹旅曰予罔厉杀人亦厥
君先敬劳肆徂厥敬劳也古者徒役起于夫家丘甸
而罪𨽻之人又服役于其下故凡往日奸宄杀人者
自有本罪而所连历之人古法所谓胥靡今法所谓
干连知情藏匿者与为公家之事而并缘伤人者皆
入于罪𨽻今既与此大役服劳王事皆与赦除同于
良民故曰肆往奸宄杀人历人宥肆亦见厥君
事戕败人宥也凡此优恤赦宥之事皆邦君所当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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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则又述王启侯监之言在于为民不在于厉虐故
曰王启监厥乱为民曰无胥戕无胥虐也古者兴役
动众孤寡之人无所与不幸而在焉必加优恤之若
晋师之归老疾勾践反耆老之子是也古者徒役之
中亦有臣妾如女子入于舂藁之类盖供樵㸑之役
于此亦必优恤之故曰至于敬寡至于属妇合
由以容也则又继述王教邦君之命皆为恬养之仁
而不在他故曰王其效邦君越御事厥命曷以引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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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恬也自此以上皆为咸勤之事而又以自古王若
兹监罔攸辟结之宅洛之事上承武王定鼎之意而
继志述事以文太平故即作洛之时田里居室器用
之事为喻故曰惟曰若稽田既勤敷菑惟其陈修为
厥疆畎若作室家既勤垣墉惟其涂塈茨若作梓材
既勤朴斲惟其涂丹雘者此迁洛之议而又述今王
惟曰以继之夫营洛之事一为四方朝贡道里之均
故曰先王既勤用明德怀为夹庶邦享作兄弟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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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既用明德后式典集庶邦丕享一为殷民密迩王
化故曰皇天既付中国民越厥疆土于先王肆王惟
德用和怿先后迷民用怿先王受命而又终之曰已
若兹监惟曰欲至于万年惟王子子孙孙永保民则
又述王之德意使诸侯皆知之不惟作洛之际敬劳
其民而所以为国家久长之计者亦无出于保民者
此又召诰之意凡此以上所谓洪大诰治也
召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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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敬作所不可不敬德二句再提起前敬德之语而以
夏商往事为言当监之而疾敬德下至嗣若功共为
一章言王者以敬为安居之所今王不可不疾敬其
德不可不监视夏殷二代禹汤有德既服天命当有
历久之年其后子孙不能延长弗克享国我于天命
幽微之理皆不敢知我但知不敬其德者即早坠坏
其所受之命而丧亡尔今王嗣文武而受其大命我
亦惟此夏殷二国之命继禹汤及二代贤哲之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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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者庶几不坠文武所受命固不可不疾敬德而以
敬为所也我者为成王我也前言相夏殷谓天命无
常不可保此言国祚兴亡惟在人君敬德不敬德必
可信
洛诰
周公至洛而卜盖卜下都以处商民旧说以卜涧东瀍
西为卜王城非也召诰召公三月戊申至洛卜宅得
卜则经营庚戌攻位甲寅位成翼日乙卯周公至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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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达观于新邑营无再卜之意洛诰乙卯朝至于洛
与召诰合夫召公既卜且攻位而有成矣周公乃再
卜之何耶傥卜而不吉又将迁位耶则召公为不可
信矣况武王定鼎于郏鄏所以营东都继先志也而
谓卜都于河朔又何也傥以卜河朔为下都涧东瀍
西为王城则尊卑缓急又无序矣此时王城已定周
公但卜处商民之地以河朔颇近商旧都迁民之便
而先卜之次及涧瀍二者皆惟洛食我乃者改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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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是两卜也又卜瀍东亦惟洛食是三卜也盖王都
在洛三卜之龟墨皆以洛与此地对定故皆惟洛食
也旧说以涧东瀍西为王城盖以二水皆南流入洛
故也且瀍水出谷城涧水出新安流而至洛其经行
已远今亦不详周公所卜定于何处而王城迫近洛
水之阳盖不患其说之不通也
孺子其朋至叙弗其绝金先生之意谓孺子成王也朋
者友之也其者期辞也孺子其友于百工谓与之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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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谋猷公其心以与共天下之事又言孺子其朋而
往治于洛无若火始然其光燄燄用此小明以御事
则心机日熟而欲日炽必至灼烁延热而不可绝矣
王以秬鬯二卤曰明禋以休享于周公以为事周公如
事神明也禋精意以享也郁鬯虽所以祭宗庙而宾
客亦以此祼之如周礼大行人上公再祼而酢侯伯
一祼而酢之类是天子待诸侯之礼也然则此文惟
禋字为主尔鬯非必事神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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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士
金先生以多士之书即召诰告庶殷之书也三月即召
诰周公至洛之三月孔传以为周公致政明年三月
蔡氏以为成王祀洛次年三月皆仿像之辞恐不得
事实
朕不敢有后谓所以迁居于西者非我乐于不安也是
惟天命如此无敢有违故我不敢后之尔无我怨
君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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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不易谓未受命时不可以易受天难谌已受命而
又不可信惟恐将移而之他
天惟纯佑命至罔不是孚金先生曰天所以纯佑命者
则商家实有许多故家遗俗王朝群臣无不兼持其
德明恤官属外而藩屏侯甸况及奔走之人皆能各
用其德以辅厥辟之治故一人有所作为于四方人
心无不孚信
迪见冒闻于上帝见谓德昭著于上冒谓德覆冒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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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闻于上帝见就自身言冒就及民言
收罔勖不及金先生曰召公收身而退不勉其所不及
多方
奄盖与淮夷徐戎同叛以应武庚者成王周公既定殷
而就伐奄至三年然后平只一时事未尝两出军孟
子谓伐奄五年讨其君与诗东山三年归之说合即
此事也所以三年之久者奄非能抗天下之兵也圣
贤用兵不以多杀人急成功为事直欲其心服尔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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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其久也
告尔四国多方至弗永寅念于祀告尔管蔡商奄之四
国及多方之国纣罪贯盈礼宜诛绝而废其宗祀其
民久化纣恶亦皆当诛惟尔殷侯武庚仍为殷君而
尹正其民者我惟大降宥尔之死命恩可谓大矣尔
乃昏罔不知方且大思图谋天命为叛逆之事是乃
弗长永敬念于宗祀而自欲绝之尔
自作不典图忱于正自为不合典常之事乃欲图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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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之以为正
立政
兹惟后矣谋面用丕训德则乃宅人自乃敢告教厥后
以下乃大臣深知俊人之德博求之而告于君谓可
居三宅此一节谓于是夏之为君者闻其言又不轻
信而必谋之于人面之于己灼见才德然后用之果
有大训于德则乃使之为三宅人
兹乃三宅所以无义民者盖因桀弗如其先君任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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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成汤既升陟居天子之位乃丕釐上帝耿光之命丕以
推其大规釐以理其条目乃用人居于三宅所用之
人则克即其宅谓果能胜其任也然人才当广求虽
已有人遍居三事又当畜才以待其需储之以待充
三事者则谓之三俊曰三有俊则克即其俊谓实能
有其才也汤则深严思惟其治天下丕大之法式事
制曲防已有成规然后能用三宅三俊所以在商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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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能和协于此在四方则虽远莫不于丕式之中以
见君德
文王惟克厥宅心三句谓文王惟自能宅安其心则能
自立此常事司牧之人皆是能俊有德者
成汤文王于三宅之人能宅之者盖能因䌷绎其人灼
知其心兹乃使之乂事绎则谋面之谓也
以上皆金先生之意推而为说从表注句读段落
方可从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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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官
六服周礼大行人邦畿方千里其外方五百里谓之侯
服又外五百里甸服又外五百里男服又外五百里
采服又外五百里卫服又外五百里要服九
州之外谓之蕃国职方氏方千里曰王畿其外侯甸
男采卫蛮夷镇蕃各方五百里二说不同盖方五百
里总言两面也一面二百五十里王畿及九服共方
五千五百里职方九服而大行人自侯至要止六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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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九州内也九州外蕃国则兼夷镇蕃而言世一见
者也此书六服即要以上六服也
传曰有虞氏官百夏二百商三百周三百有六十
道即事理当行之路论道者论脩身治人之常道所以
为经邦之本者也阴阳则天地所以造化气运有不
齐人君固当燮和调理经邦即燮调也
化即经邦之运用副贰三公经邦之化敬明天地之道
三公言燮理参天地赞化育德隆位尊而任大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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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位卑不过敬明其道以启𨗳其君耳
前言六服此又言五服一朝圣人详内略外不治夷狄
岁朝止于五服
顾命
誓言嗣谓恐不及戒誓以言嗣子之事
须材金先生谓即下文礼器几席车辂戈钺之属旧说
供丧用与上下文不相入
周礼司几筵凡大朝觐大飨射凡封国命诸侯王位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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黼依依前南乡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
纯左右玉几郑玄谓次席桃枝席有次列成文然则
此所谓篾席乃三重席之最上重也书疏篾折竹之
次青者
弁者士也立堂下冕者大夫也立堂上戺阶下之隅角
东西堂东西厢之前堂是两夹室之南堂上东西垂
谓凡堂上东西面各一阶横下而各有一人立于其
阶之上际侧阶则东房北堂之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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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宿三祭三咤宿肃也用此一同三宿而三祭孔传以
咤为奠爵蔡氏从之疏谓经典无此咤字咤为奠爵
传记无文金先生曰咤叹也亲没而始受顾命虽不
敢死其亲用祭服祭礼而不哭然三咤之情则不可
遏也
王答拜金先生曰明为后也古者始丧虽卑者亦拜之
此杂用丧礼故也
金先生曰在丧祭告王不饮福太保摄饮福故太保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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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祭哜宅宅亦当作咤绝句
康王之诰
天子五门一曰皋门外朝所在朝觐四方诸侯之所二
曰库门府库所在三曰雉门外设两观悬象魏其内
左祖右社之途四曰应门其内治朝之所在日
朝群臣之所五曰毕门其内燕朝之所在
既日朝群臣于治朝而退适路寝听政即此地也今
曰应门之内则宜曰治朝或曰内朝蔡传既言外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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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门外而又曰应门之内盖内朝所在两语不相
应恐上外字误
羑金先生曰字书羑进善也即诱字羑若盖天诱其衷
之意言皇天以大邦之命而改命周亦以文武大能
承受其诱衷助顺之理而忧勤西土之民尔
毕命
道有升降政由俗革治道有所当升有所当降初无执
一之用故为政者当视时俗为之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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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尚体要辞令贵大体而不烦细贵简要而不泛滥
君牙
暑雨祁寒小民怨咨者盖寒暑雨𤾉天之令也小民无
知为其不便于己且怨咨之即民心之罔中也其𨗳
之难也如此故曰厥惟艰哉思艰图易即𨗳之中也
与上文作一串说下此段似相应此篇上下皆是说
教恐未及衣食
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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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帝之末诸侯有蚩尤者为始作乱盖自天地开辟以
来风气淳朴民俗敦厚皆知尊上蚩尤乃始为乱故
黄帝作法以矫正虔刘之此言制刑之始苗民作五
虐之刑曰法谓之曰法者言专以刑为治国之法而
不用礼教也又谓始淫为劓刵㭬黥言初过用其刑
而且并制罪无差等皆是周圣人所制之刑而过用
之专用之耳非谓苗始制刑也如此看则自无尧舜
因有苗制刑而遂为常法之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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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者总言尧舜也盖窜三苗乃舜居摄时事未可专
指舜征苗分北乃舜时事古注言尧蔡传言舜恐皆
失偏当兼言之
皇帝清问下民至率乂于民棐彝金先生曰清问下民
而民皆言有苗之暴虐与其风声气习之为害于是
以德为威而人心知所畏以德明民而人心知所向
先命三后以为教养之具此德明惟明之事而复命
士师以刑法之防此德威惟畏之事也圣人制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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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如此伯夷降下典礼以示天下天神地祇人鬼既
各有正礼然出礼则入刑降典所以折其民之入刑
者而回入于礼也禹平水土以安民生为山川立主
祭之典以正民心盖既绝地天通于是修山川之正
祀又各使有土之君主之不至于渎稷降播种之法
使农殖嘉榖盖前此民犹杂食草木之实自稷教民
稼穑而民始皆殖嘉谷矣三后成功民俗殷盛而后
命皋陶为士师制百姓以刑法之中不偏于轻以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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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不过于重以虐民立为中典亦所以使民祗敬为
德而已盖其君臣之间和敬示德于上而精明承德
于下躬行心得其表里政令皆可为民之法灼于四
方人心观感罔不为德之勉而后明刑法之中治其
民之非彝者而已盖教养如此而犹或有非彝者然
后刑之也○此篇始述有苗之刑以为暴虐之戒继
述圣人之刑以为后世之准圣人教养之具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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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岂非以德为民所取中乎
篇中十中字罔中于信制百姓于刑之中明于刑之中
观于五刑之中罔非在中咸庶中正罔不中听非天
不中于民之中咸中有庆皆无过不及意
费誓
战车甲士三人御者居前左执弓矢右用五兵弓矢为
长兵五兵为短兵弓一用矢百又有一弓以备损折
故诗曰交韔二弓必二弓百矢具足故曰备五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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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殳戟酋矛夷矛建于车右随所宜用之以金为之
故曰锻唯殳积竹为之为击兵不主刺此言戈矛总
该五兵也砺锋刃则又总上两句兼矢戈戟矛言之
凡言常刑者军律之常于此申言之尔曰大刑曰无馀
刑则此誓之权也
秦誓
左传僖三十年晋文公秦穆公同围郑郑人说秦伯秦
伯使其大夫把子逄孙杨孙戍之而还三十二年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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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告于秦曰郑人使我掌北门之管若潜师以来国
可得也穆公访诸蹇叔蹇叔曰劳师袭远远主备
之勤而无所必有悖心公辞焉使百里孟明视西乞
术白乙丙出师于东门之外蹇叔哭之曰孟子吾见
师之出而不见其入也公使谓之曰尔何知中寿尔
墓之木拱矣三十三年秦师行及滑郑商人弦高遇
之以牛十二犒师曰寡君闻吾子将步师出于敝邑
敢犒从者敝邑为从者之淹居则具一日之积行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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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一夕之卫孟明曰郑有备矣吾其还也灭滑而还
晋原轸曰秦违蹇叔以贪勤民不哀吾丧伐吾同姓
遂发命遽兴姜戎败秦师于殽获三帅以归文嬴请
而归之秦伯曰孤违蹇叔以辱二三子孤之罪也文
二年春秦孟明视帅师伐晋以报殽之役晋侯禦之
秦师败绩三年秦伯伐晋济河焚舟取王官及郊晋
人不出遂自茅津济封殽尸而还史记曰穆公自茅
津渡河封殽中尸乃誓于军曰云云以申不用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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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奚之谋故作此誓
商周之书多引夏商之兴废为监商周初兴起事之书
陈桀纣之恶以告之于众固宜也至功成治定之后凡
所以告戒之辞莫不引之为说盖义理虽人心之所固
有又不若指其已然之迹以告之尤为易见○起事数
所征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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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训 太甲上 太甲中
太甲下 咸有一德 盘庚上
盘庚中 盘庚下 说命下
微子
周书
大诰 康诰 酒诰
洛诰 多士 无逸
君奭 多方 立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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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命 康王之诰 毕命
君牙 囧命 文侯之命
引古
周书
周官 吕刑
读书丛说卷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