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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史通通释卷十八 无锡浦起龙撰
外篇
杂说下
诸史
夫盛服饰者以珠翠为先工缋事者以丹青为主至若
错综乖所分布失宜则䌽绚虽多巧妙不足者矣释
观班氏公孙弘传赞直言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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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得人盛于武宣二代至于平津善恶寂蔑无睹持
论如是其义靡闻必矜其美辞爱而不弃则宜微有改
易列于百官公卿表后庶寻文究理颇相附会以兹编
录不犹愈乎释又沈侯谢灵
运传论全说文体备言音律此正可为翰林之补亡流
别之总说耳如次诸史传实为乖
越释陆士衡有云离之则双美合之则
两伤信矣哉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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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类举两传赞论皆属史家变体正见作手化裁用
此为讥太煞印板矣然设移班赞为公卿表跋取沈
论作流别弁言固自位置得所道可两行者多此类
○此条当与编次篇尾论汇商
公孙弘传赞
谢灵运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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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有事可书而不书者不应书而书者至如班固叙事
微小必书至高祖破项垓下斩首八万曾不涉言李齐
于后主纪则书幸于侍中穆提婆第于孝昭纪
则不言亲戎以伐奚于边疆小寇无不毕纪如司马消
难拥数州之地以叛曾不挂言略大举小其流非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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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此条专论可书不应书者举小大相反为言但其
中有摘论未允处详具注内
垓下斩首八万
幸提婆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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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戎伐奚
司马消难
昔刘协有云自卿渊已前多役才而不课学向雄
已后颇引书以助文然近史所载亦多如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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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王平所识仅通十字霍光无学不知一经而述其
言语必称典诰良由才乏天然故事资虚饰者矣释
案宋书称武帝入关以
镇恶不伐远方冯异于渭滨游览追思太公夫以
宋祖无学愚智所委安能援引古事以酬荅群臣
者乎斯不然矣释
更有甚于此者睹周齐二国俱出阴
山必言类互乡则宇文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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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而牛弘王劭
并掌策书其载齐言也则浅俗如彼其载周言也则
文雅若此夫如是何哉非两邦有夷夏之殊由二史有
虚实之异故也释夫以记
宇文之言而动遵经典多依史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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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何异庄子述鲋鱼之对而辩类
苏张贾生叙鵩鸟之辞而文同屈宋施于寓言则可求
诸实录则否矣释世称近史
编语唯周多美辞夫以博采古文而聚成今
说是则俗之所传有鸡九锡酒孝经房中志醉乡记或
师范五经或规模三史虽文皆雅正而事悉虚无岂可
便谓南董之才宜居班马之职也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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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此亦言语等篇一派话头即是前卷论周史一条
注脚通节之旨总贯在引书助文四字中唐史訾郑
馀庆奏议类用古语人诮其不适时意正类此○鲋
鱼鵩鸟犹前云听雀闻牛也颇涉恶道如柳州与韦
中立书雪与日岂有过哉顾吠者犬耳此种揶揄鄙
心不喜
卿渊二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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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通十字
霍光无学
镇恶方冯异
渭滨思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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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祖无学
鲋鱼之对
鵩鸟之辞
鸡九锡等
自梁室云季雕虫道长平头上尾尤忌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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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语俪辞盛行于俗始自江外被于洛中而史之载言
亦同于此
假有辨如
郦叟吃若周昌子羽修饰而言仲由率尔而对莫不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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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禁一概而书必求实录多见其妄矣
按此原平头对语之习盛于梁代也然公自言之乃
自袭之何耶岂谓施于文则可施于史不可耶○我
予互句对推之称人季汉已肇其端臧洪书与陈琳
曰足下徼利于境外吾子托身于盟主是也辄读而
病之
平头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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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如郦叟
吃若周昌
夫晋宋已前帝王传授始自锡命终于登极其间笺疏
款曲诏策频烦虽事皆伪迹言并饰让犹能备其威仪
陈其文物俾礼容可识朝野具瞻逮于近古我则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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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如梁武之居江陵齐宣之在晋阳或文出荆州假称
宣德之令或
书成并部虚云孝靖之敕
凡此文诰本
不施行必也载之起居编之国史岂所谓撮其机要剪
截浮辞者哉但二萧陈隋诸史通多此失
唯王劭所撰齐志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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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焉
按此斥南北晚近诸朝自撰锡禅文诏月日以几史
皆载之愈形其伪王志独无高出诸史也
文出荆州
书成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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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以暴易暴古人以为嗤如彦渊之改
魏收也以非易非弥见其失矣而撰隋史者称澹
大矫收失者何哉且以澹著书方于君懋岂唯其间可
容数人而已史臣美澹而讥劭者
岂所谓通鉴乎语曰蝉翼为重千钧为轻其斯
之谓矣
按此所主在魏书而所刺在魏澹与上条文义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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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王劭特带衡之耳故分擘宜稳○详诸史诸条皆
有承转语助本一片文字后人见头绪纷出遂离立
之取便循览未为害事无如当连反断当断反连老
杜诗云海图坼波涛旧绣移曲折阅之令人目迷细
意分张颇烦裁缉
别传
刘向列女传云夏姬再为夫人三为王后夫为夫人则
难以验也为王后则断可知矣释案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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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国称王唯楚而已如巫臣諌庄将纳姬氏不言曾入
楚宫则其为后当在周室盖周德虽衰犹称秉礼岂可
族称姬氏而妻厥同姓者乎且鲁娶于吴谓之孟子聚
麀之诮起自昭公未闻其先已有斯事礼之所载何其
阙如又以女子一身而作嫔
三代求诸人事理必不然释寻夫春秋之
后国称王者有七盖由向误以夏姬之生当夫战国之
世称三为王后者谓历嫔七国诸王挍以年代殊为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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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释至于他篇兹例甚众故论楚也则昭王
与秦穆同时言齐也则晏婴居宋景之后
今粗举一二
其流可知释
观刘向对成帝称武宣行事世传失实事具风俗通其
言可谓明鉴者矣释及自造洪范五行及
新序说苑列女神仙诸传而皆广陈虚事多构伪辞非
其识不周而才不足盖以世人多可欺故也呜呼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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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畏何代无人而辄轻忽若斯者哉夫传闻失真书事
失实盖事有不获已人所不能免也至于故为异说以
惑后来则过之尤甚者矣释
案苏秦答燕易王称有妇人将杀夫令妾进其药酒妾
佯僵而覆之又甘茂谓苏代云贫人女与富人女
会绩曰无以买烛而子之光有馀子可分我馀光无损
子明此并战国之时游说之士寓言设理以相比兴及
向之著书也乃用苏氏之说为二妇人立传定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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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国加其姓氏以彼乌有持为指实何其妄哉释
又有甚于此者至如伯奇化鸟对吉甫以哀鸣
宿瘤隐形干齐王而作后此则不附于物理者矣复有
怀嬴失节目为贞女刘安覆族定以登仙立言如
是岂顾丘明之有传孟坚之有史哉释
按已上二条并纠刘向也前条言年世舛讹后条言
事理傅会
夏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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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王秦穆同时
晏婴居宋景后
世传失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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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药酒
分馀光
伯奇化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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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瘤隐形
怀嬴
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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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雄法言好论司马迁而不及左丘明常称左氏传唯
有品藻二言而已是其鉴物有所不明者也且雄哂子
长爱奇多杂又曰不依仲尼之笔非书也自序又
云不读非圣之书然其撰甘泉赋则云鞭宓妃
云云刘协文心已讥之矣然则文章小道无
足致嗤观其蜀王本纪称杜魄化而为鹃荆尸变
而为鳖其言如是何其鄙哉所谓非言之难而行之难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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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此条折扬子也即以其言还折之○赋家誇威饰
事宛虹入轩元冥困野何嫌荒诞著书则不可
品藻二言
爱奇多杂
鞭宓妃
杜魄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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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欲求不朽弘之在人何者交阯
远居南裔越裳之俗也敦煌僻处西域昆戎之
乡也求诸人物自古阙载盖由地居下国路绝
上京史官注记所不能及也既而士燮著录刘炳裁书
则磊落英才粲然盈瞩者矣向使两贤不出二郡无记
彼边隅之君子何以取闻于后世乎是知著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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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其力大矣岂与夫诗赋小技挍其优劣者哉
按此条人文互表士燮刘炳皆生长偏陲而人因文
显见著述家功用宏长
士燮
刘炳
自战国已下词人属文皆伪立客主假相詶答至于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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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离骚辞称遇渔父于江渚宋玉高唐赋云梦神
女于阳台夫言并文章句结音韵以兹叙事足验凭虚
而司马迁习凿齿之徒皆采为逸事编诸史籍疑误后
学不其甚邪必如是则马卿游梁枚乘谮其好色曹植
至洛宓妃睹于岩畔撰汉魏史者亦宜编为
实录矣
按此辟屈原列传之采录渔父辞汉晋春秋之援證
神女事也别传一科不涉史乘而此条夹入二史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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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为例不纯亦缘此下连举寓言假之起例耳
渔父
神女
马卿好色
曹植至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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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妃
嵇康撰高士传取庄子楚辞二渔父事合成一篇夫以
园吏之寓言骚人之假说而定为实录斯已谬矣况此
二渔父者较年则前后别时论地则南北殊壤而辄并
之为一岂非惑哉苟如是则苏代所言双擒蚌鹬伍胥
所遇渡水芦中斯并渔父善事亦可同归一录何止揄
袂缁帷之林濯缨沧浪之水若斯而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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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著书以寓言为主嵇康述高士传多引其虚辞至
若神有混沌编诸首录苟以此为实则其流甚多至如
蛙鳖竞长蚿蛇相怜鸴鸠笑而后言鲋鱼忿以作
色向使康撰幽明录齐谐记并可引为真事矣夫
识理如此何为而薄周孔哉
按已上二条并纠中散书也旧本联为一通斗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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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前论中垒亦分条矣援而例之可无合糅
二渔父
擒鹬蚌
渡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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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
其流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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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周孔
杜元凯撰列女记博采经籍前史显录古老明言而事
有可疑犹阙而不载斯岂非理存雅正心嫉邪僻者乎
君子哉若人也长者哉若人也
按此借元凯书指出著书正令曰显录明言有疑犹
阙卓哉当为挽近世掩袭作伪者一提其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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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女记
李陵集有与苏武书词采壮丽音句流靡观其文体不
类西汉人殆后来所为假称陵作也迁史
缺而不载良有以焉编于李集中斯
为谬矣
按决陵此书为假作具眼在坡老之前可悟此老非
不知文者○海虞王侍御峻为余言子瞻疑此书出
齐梁人手恐亦彊坐江文通上建平王书已用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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搥心之语岂以时流语作典故哉当是汉季晋初人
拟为之
杂识
夫自古学者谈称多矣精于公羊者尤憎左
氏习于太史者偏嫉孟坚夫能以彼所长而攻此
所短持此之是而述彼之非兼善者鲜矣
又观世之学者或耽玩一经或专精一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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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者则不知宗周既陨而人有六雄论史汉者则不
悟刘氏云亡而地分三国亦犹武陵隐士灭迹桃
源当此晋年犹谓暴秦之地也释假有学穷
千载书总五车见良直而不觉其善逢牴牾而不知其
失葛洪所谓藏书之箱箧五经之主人而夫子有云虽
多亦安用为其斯之谓也释
按此条谓读书颛泥一家局护偏遗自亦一病至若
博涉群书而胸迷苍素又为徒读矣盖首条泛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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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桃源
夫邹好长缨齐珍紫服斯皆一时所尚非百王不易之
道也至如汉代公羊擅名三传晋年庄子高视六经今
并挂壁不行缀旒无绝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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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夫春秋左氏古文尚书虽暂废于一朝终独高于千
载挍其优劣可同年而语哉
按集内尚书春秋往往连举此条持论庄悫可證向
诸疑惑果非质言
长缨紫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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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书名竹帛物情所竞虽圣人无私而君子亦党
盖易之作也本非记事之流而孔子系辞辄盛述颜子
称其殆庶虽言则无愧事非虚美亦由视予犹父门人
日亲故非所要言而曲垂编录者矣释既而扬
雄寂寞师心典诰至于童乌稚子蜀汉诸贤
太玄法言恣加褒赏虽内举不
避而情有所偏者焉释夫以宣尼睿哲子
云参圣在于著述不能忘私则自中庸以降抑可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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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谢承汉书偏党吴越魏收代史盛誇胡塞复焉足怪
哉释
按此本为谢魏偏怙而发多事牵扯烘托以自取讥
集中授人口实处皆然
童乌
蜀汉诸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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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云参圣
子曰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儒诚有之史亦宜然盖
左丘明司马迁君子之史也吴均魏收小人之史也其
薰莸不类何相去之远哉
按史而以君子小人命之奇情确品此岂于文句间
求之○向来申左乙马人或以过分疑之观此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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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通前说矣
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史云史云文饰云乎哉何则
史者固当以好善为主嫉恶为次若司马迁班叔皮
史之好善者也晋董狐齐南史史之嫉恶者也必兼此
二者而重之以文饰其唯左丘明乎自兹已降吾未之
见也
按好善嫉恶两言分品亦确
夫所谓直笔者不掩恶不虚美书之有益于褒贬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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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损于劝诫但举其宏纲存其大体而已非谓丝毫必
录琐细无遗者也如宋孝王王劭之徒其所记也喜论
人帷簿不修言貌鄙事讦以为直吾无取焉
按宋与王皆刘氏所盛称者于此仍无恕辞可知胸
中不设封府异夫党枯护朽辈人
夫故立异端喜造奇说汉有刘向晋有葛洪近者沈约
又其甚也后来君子幸为详焉
按向洪书杂家也休文书正史也故曰又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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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魏史称朱异有口才挚虞有笔才故知
喉舌翰墨其辞本异而近世作者撰彼口词同诸笔文
斯皆以元瑜孔璋之才而处丘明子长之任文之与史
何相乱之甚乎
按此亦史体尚质之旨
口才笔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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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瑜孔璋
夫载笔立言名流今古如马迁史记能成一家扬雄太
玄可传千载此则其事尤大记之于传可也至于
近代则不然其有彫虫末伎短才小说或为集不过数
卷或著书才至一篇
莫不一一列名编诸传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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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同七略巨细必书斯亦烦之甚者
按书贵持择有多而不足传者有少而不可没者宜
勿以卷帙为差次然如注内所列除周官礼记二音
有关经学馀则琐杂居多其书即可留而传固可不
具载也○研神辨茗酪捡今本梁陈纪传原不录恐
姚氏前别本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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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齐景公有马千驷死之日人无德而称焉伯夷叔
齐饿于首阳之下民到于今称之若汉代青
翟刘舍位登丞相而班史无录姜诗赵壹身止计吏而
谢书有传即其例也今之修史者则不然其有才
德阙如而位宦通显史臣载笔必为立传其所记
也止具其生前历官殁后赠谥若斯而已矣虽其间伸
以状迹粗陈一二么么恒事曾何足观始自伯起
魏书迄乎皇家五史通多此体流荡忘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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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之风忽焉不祀者矣
按后来诸史恐亦不免奈何假如汉书列传人不盈
三百宋史年视西汉稍赢而列传人至二千四百有
奇又辽金北人不与焉何古才之难而晚秀之蔚若
斯其远耶
青翟刘舍
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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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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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通通释卷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