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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史通通释卷四 无锡浦起龙撰
内篇
论赞
春秋左氏传每有发论假君子以称之二传云公羊子
谷梁子史记云太史公既而班固曰赞荀悦曰论
东观曰序谢承曰诠陈寿曰评王隐曰议何法盛曰述
扬雄曰撰刘炳曰奏袁宏裴子野自显姓名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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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谧葛洪列其所号史官所撰通称史臣其
名万殊其义一揆必取便于时者则总归论赞焉
释夫论者释
所以辩疑惑释凝滞若愚智共了固无俟商𣙜丘明
君子曰者其义实在于斯司马迁始限以
篇终各书一论必理有非要则强生其文史论之烦实
萌于此夫拟春秋成史持论尤宜阔略
其有本无疑事辄设论以裁之此皆私徇笔端苟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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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嘉辞美句寄诸简册岂知史书之大体载削之指归
者哉释必寻其得失考其异同子
长淡泊无味承祚偄缓不切贤才间出隔世
同科孟坚辞惟温雅理多惬当其尤美者有典诰之风
翩翩奕奕良可咏也仲豫义理虽长失在繁富自
兹以降流宕忘返大抵皆华多于实理少于文鼓其雄
辞誇其俪事必择其善者则干宝范晔裴子野是其最
也沈约臧荣绪萧子显抑其次也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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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都无足采习凿齿时有可观若袁彦伯之务饰
玄言谢灵运之虚张高论玉卮无当曾何足云王卲志
在简直言兼鄙野苟得其理遂忘其文观过知仁
斯之谓矣大唐修晋书作者皆当代词人远弃史班近
宗徐庾夫以饰彼轻薄之句而编为史籍之文无异加
粉黛于壮夫服绮纨于高士者矣释
史之有论也盖欲事无重出文省
可知如太史公曰观张良貌如美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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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重瞳岂舜苗裔此则别加他语以补书中所谓事
无重出者也又如班固赞曰石建之浣衣
君子非之杨王孙祼葬贤于秦始皇远矣此则片
言如约而诸义甚备所谓文省可知者释
及后来赞语之作多录纪传之言其有
所异唯加文饰而已至于甚者则天子操行具诸纪末
继以论曰接武前修纪论不殊徒为再列释
马迁自序传后历写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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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各叙其意既而班固变为诗体号之曰
述范晔改彼述名呼之以赞寻述赞为例
篇有一章事多者则约之使少理寡
者则张之令大名实多爽详略不同且欲观人之善
恶史之褒贬盖无假于此也释然
固之总述合在一篇使其条贯有序历然可阅蔚宗后
书实同班氏乃各附本事书于卷末篇目相离断绝失
次而后生作者不悟其非如萧李南北齐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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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修晋史皆依范书误本篇终有赞夫每卷立论
其烦已多而嗣论以赞为黩弥甚亦犹文士制碑序终
而续以铭曰释氏演法义尽而宣以偈言苟撰史若斯
难以议夫简要者矣释
至若与夺乖宜是非失中如班固之深排贾谊范晔之
虚美隗嚣陈寿谓诸葛不逮管萧魏收称尔米可方伊
霍或言伤其实或拟非其伦必备加击难则五车难尽
故略陈梗槩一言以蔽之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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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是篇不分编年纪传仍是纪传为多论赞二字截
讲其于论也辞严而不摈于论后之赞则辞决而加
绝自是唐后诸史有论无赞皆阴奉其诫可知刘说
之当理也○子长淡泊无味盖对限篇书论非要强
文为言观事无重出文省可知八字三昧仍首马次
班也○又因此知纪传跋尾当名史论不当云赞赞
铭类也韵体也人以扶风史论皆作赞曰遂因之必
也正名宜与读此○元史纪传不缀论赞其凡例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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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旨云据事具文善恶自见也
谢承
扬雄
刘炳
袁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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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其所号
臧荣绪
孙安国
习凿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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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运
玉卮无当
唐修晋书皆词人
浣衣祼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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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排贾谊
范美隗嚣
寿谓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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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称尔朱
序例
孔安国有云序者所以叙作者之意也窃以书列
典谟诗含比兴若不先叙其意难以曲得其情故每篇
有序敷畅厥义降逮史汉以记事为宗至于表
志杂传亦时复立序文兼史体状若子书然可与诰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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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参风雅齐列矣释迨华
峤后汉多同班氏如刘平江革等传其序先言孝道次
述毛义养亲此则前汉王贡传体其篇以四皓为
始也峤言辞简质叙致温雅味其宗旨亦孟坚之亚欤
释爰洎范晔始革其流遗弃史才矜衒
文彩后来所作他皆若斯于是迁固之道忽诸微婉之
风替矣释若乃后妃列女文苑儒林凡此
之流范氏莫不列序夫前史所有而我书独无世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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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以为耻愧故上自晋宋下及陈隋每书必序课成其
数盖为史之道以古传今古既有之今何为者滥觞肇
迹容或可观累屋重架无乃太甚譬夫方朔始为
客难续以宾戏解嘲枚乘首唱七发加以七
章七辩音辞虽异旨趣皆同此乃读者所厌闻老生之
恒说也释夫史之有
例犹国之有法国无法则上下靡定史无例则
是非莫准释昔夫子修经始发凡例左氏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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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其区域科条一辨彪炳可观降及战国迄乎有晋年
踰五百史不乏才虽其体屡变而斯文终绝释
唯令升先觉远述丘明重立凡例勒成晋纪
邓孙已下遂蹑其踪史例中兴于斯为盛若
沈宋之志序萧齐之序录虽皆以序为名其
实例也释必定其臧否徵其善恶干宝范
晔理切而多功邓粲道鸾词烦而寡要子显虽文伤蹇
踬而义甚优长斯一二家皆序例之美者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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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事不师古匪说攸闻苟模楷曩贤理非
可讳而魏收作例全取蔚宗贪天之功以为己力异夫
范依叔骏班习子长攘袂公行不陷穿
窬之罪也释盖凡例既立当与纪传
相符释案皇朝晋书例云凡天子庙号
唯书于卷末依检孝武崩后竟不言庙曰烈宗释
又案百药齐书例云人有本字行者今并书其名依
检如高慎斛律光之徒多所仍旧谓之仲密明月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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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并非言之难行之难也释又晋齐史
例皆云坤道卑柔中宫不可为纪今编同列传以
戒牝鸡之晨窃惟录皇后者既为传体自不可加以纪
名二史之以后为传虽云允惬而解释非理成其偶中
所谓画蛇而加足反失杯中之酒也释
至于题目失据褒贬多违斯
并散在诸篇此可得而略矣
按此所谓序皆篇序非总序其所谓例则兼序中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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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之例及总立发凡之例大指谓序贵简质例贵严
明也中间虽带引左氏其实皆言纪传家○后幅皇
后一条当从前卷本纪列传两篇入解不尔不明
刘江王贡
滥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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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夫子修经凡例
邓粲
道鸾
不言烈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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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密明月
画蛇
题目
上古之书有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其次有春秋尚书梼
杌志乘释自汉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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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流渐繁大抵史名多以书记纪略为主后生祖述各
从所好沿革相因循环递习盖区域有限莫踰于此焉
释至孙盛有魏氏春秋孔衍有汉魏
尚书陈寿王劭曰志何之元刘璠曰典此又
好奇厌俗习旧捐新虽得稽古之宜未达从时之义释
榷而论之其编年月者
谓之纪列纪传者谓之书取顺于
时斯为最也夫名以定体为实之宾苟失其途有乖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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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案吕陆二氏各著一书唯次篇章不系时月
此乃子书杂记而皆号曰春秋鱼豢姚察著魏梁二史
巨细毕载芜累甚多而俱榜之以略考名责实奚其爽
欤释
若乃史传杂篇区分类
聚随事立号谅无恒规释如马迁撰皇后传
而以外戚命章案外戚凭皇后以得名犹宗室因天子
而显称若编皇后而曰外戚传则书天子而曰宗室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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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乎释班固撰人表以古今为目寻其所载
也皆自秦而往非汉之事古诚有之今则安在释
子长史记别创八书孟坚既以汉为书不可更标
书号改书为志义在互文而何氏中兴易志为记
此则贵于革旧未见其能取新释夫战
争方殷雄雌未决则有不奉正朔自相君长必国史为
传宜别立科条至如陈项诸雄寄编汉籍董袁群
贼附列魏志既同臣子之例孰辨彼此之殊唯东观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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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林下江诸人列为载记顾后来作者莫之遵效
逮新晋始以十六国主持载记表名
可谓择善而行巧于师古者矣释
观夫旧史列传题卷靡恒文少者则具出姓名若司
马相如东方朔是也字烦者唯书姓氏若毋将盖陈卫
诸葛传是也必人多而姓同者则结定其数若二袁四
张二公孙传是也如此标格足为详审释
至范晔举例始全录姓名历短行于卷中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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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字于标外其子孙附出者注于祖先之下乃类俗之
文案孔目药草经方烦碎之至孰过于此窃以周
易六爻义存象内春秋万国事具传中读者研寻篇终
自晓何必开帙解带便令昭然满目也释自
兹已降多师蔚宗魏收因之则又甚矣其有魏世邻
编于魏史者于其人姓名之上又列之以邦域申之以
职官至如江东帝主则云僣晋司马睿岛夷刘裕
河西酋长则云私署凉州牧张实私署凉王李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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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皆篇中所具又于卷首具列必如收意使其
撰两汉书三国志题诸盗贼传亦当云僣西楚霸王
项羽伪宁朔王隗嚣自馀陈涉张步刘璋袁术其
位号皆一一具言无所不尽者也释
盖法令滋章古人所慎若范魏之裁篇目
可谓滋章之甚者乎苟忘彼大体好兹小数难与议夫
婉而成章一字以为褒贬者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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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此亦截讲格前论统名兼二体言后论篇帙题名
专主纪传体言就中列传名类烦多分条抽论尤所
加意○假号不臣都归载记史通殊有理据但陈项
辈流于胜国为寇于兴代则非拟诸刘石未便同科
况载记例载卷终而群雄先事发难为我驱除列之
传首于分非越故李密王世充韩林儿徐寿辉等唐
书明史并袭兰台不宗东观也读者于此宜审从违
又柳州有言每读古人一传数纸已后再三申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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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姓氏旋又废失钝器正多患此题目加详宜勿深
责也自馀皆定判矣○此上八篇大抵多就纪传体
抽论可以都为一帙○后有序传篇在第九卷方以
类聚亦应移置于此
何之元刘璠
鱼豢
姚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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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戚命章
平林下江
断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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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书之立约其来尚矣如尼父之定虞书也以舜为始
而云粤若稽古帝尧丘明之传鲁史也以隐为先而云
惠公元妃孟子此皆正其疆里开其首端因有沿革遂
相交㸦事势当然非为滥轶也释
过此已往可谓狂简不知所裁者焉释夫
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若汉书之立表志
其殆侵官离局者乎释
考其滥觞所出起于司马氏案马记以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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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名班书持汉标目史记者载数千年之事无所不容
汉书者纪十二帝之时有限斯极固既分迁之记判其
去取纪传所存唯留汉日表志所录乃尽牺年举
一反三岂宜若是胶柱调瑟不亦谬欤释
但固之舛駮既往不谏而后之作者咸习其迷宋
史则上括魏朝隋书则仰苞梁代求其所书之事得
十一于千百一成其例莫之敢移永言其理可为叹息
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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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魏武乘时拨乱电埽群雄锋镝
之所交网罗之所及者盖唯二袁刘吕而已
若进鸩行弑燃脐就戮总关王室不涉霸
图而陈寿国志引居传首夫汉之董卓犹秦
之赵高昔车令之诛既不列于汉史何太师
之毙遂独刋于魏书乎兼复臧洪陶谦刘虞孙瓒
生于季末自相吞噬其于曹氏也非唯理异犬牙固亦
事同风马汉典所具而魏册仍编岂非流宕忘归迷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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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悟者也释亦有一
代之史上下相交若已见它记则无宜重述故子婴降
沛其详取验于秦纪伯符死汉其事断入于吴书
沈录金行上羁刘主魏刋水运下列高王唯蜀与齐各
有国史越次而载孰曰攸宜释
自五
胡称制四海殊宅江左既承正朔斥彼魏胡
故氐𦍑有录索虏成传魏本出于边裔窃亦自号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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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其史党附本朝思欲凌驾前作遂乃
南笼典午北吞诸伪比于群盗尽入传
中但当有晋元明之时中原秦赵之代
元氏膜拜稽首自同臣妾而反列之于传何厚
颜之甚邪又张李诸姓据有凉蜀其于魏也挍年
则前后不接论地则参商有殊何预魏氏而横加编载
释夫尚书者七经之
冠冕百氏之襟袖凡学者必先精此书次览群籍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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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由径非所闻焉修国史者若旁采异闻用成
博物斯则可矣如班书地里志首全写禹贡一篇
降为后书持续前史盖以水济水床上施床徒有其烦
竟无其用岂非惑乎昔春秋诸国赋诗见意左氏所载
唯录章名如地理为书论自古风俗至于夏世宜
云禹贡已详何必重述古文益其辞费也释
若夷狄本系种落所兴
北貊起自淳维南蛮出于槃瓠高句丽以鳖桥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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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吐谷浑因马斗徙居诸如此说求之历代何书
不有而作之者曾不知前撰已著后修宜辍
遂乃百世相传一字无改盖骈指在手不加力于千钧
附赘居身非广形于七尺为史之体有若于斯苟滥引
它事丰其部帙以此称博异乎吾党所闻释
陆士衡有云虽有爱而
必捐善㦲斯言可谓达作者之致矣夫能明彼断
限定其折中历选自古唯萧子显近诸然必谓都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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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则吾未之许也
按国史纪传为正纪传断代为正刘子频频提阐是
其截断众流句故首于史记外别立汉书家此于条
目后亟缀断限篇也向者极表班书今者首纠越限
向以标法式今为辨封畛有相济无相背也○评者
云高纪不书子婴魏书不序高欢未见其可此误解
也班书高纪显带子婴刘非不见刘但谓不复为婴
立纪耳魏收铨叙献武崇饰其词非所施于臣子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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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以为几同齐纪无复限制耳岂谓上下交涉处不
须及之耶又有以董卓臧陶皆非与操无因而讥刘
说为过者亦是误解与前评正同卢循传不入宋黄
巢传不入梁讵曰疏脱
传首董卓
臧陶刘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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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录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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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刋水运
典午
膜拜
挍年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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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由径
淳维
槃瓠
鳖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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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斗
断限
编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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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尚书记言春秋记事以日月为远近年世为前后用
使阅之者雁行鱼贯皎然可寻释
至马迁始错综成篇区分类聚班固踵武仍加祖
述于其间则有统体不一名目相违朱紫以之混淆冠
履于焉颠倒盖可得而言者矣释
寻子长之列传也其所编者唯人而已矣至于龟筴
异物不类肖形而辄与黔首同科俱谓之传不其怪乎
且龟䇲所记全为志体向若与八书齐列而定以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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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几物得其朋同声相应者矣释
孟坚每一姓有传多附出馀亲其事迹
尤异者则分入它部故博陆去病昆弟非复一篇外戚
元后妇姑分为二录至如元王受封于楚至孙
戊而亡案其行事所载甚寡而能独载一卷者实
由向歆之助耳但交封汉始地启列藩向居刘末职才
卿士昭穆既疏家国又别适使分楚王子孙于高惠之
世与荆代并编析刘向父子于元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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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与王京共列方于诸传不亦类乎释
又自古王室虽微天命未改故
台名逃责尚曰周王君未系颈且云秦国况
神玺在握火德犹存而居摄建年不编平纪之末
孺子主祭咸书莽传之中遂令汉馀数岁湮没无睹求
之正朔不亦厚诬释当汉氏
之中兴也更始升坛改元寒暑三易世祖称臣北面诚
节不亏既而兵败长安祚归高邑兄亡弟及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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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承作者乃抑圣公于传内登文叔于纪首事等跻僖
位先不窋夫东观秉笔容或謟于当时后来所修理当
刋革者也释盖逐兔争
捷瞻乌靡定群雄僣盗为我驱除是以史传所分真伪
有别陈胜项籍见编于高祖之后隗嚣孙述不列于
光武之前而陈寿蜀书首标二牧次列先主
以继焉璋岂以蜀是伪朝遂乃不遵恒例但鹏鴳一也
何大小之异哉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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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嗣子谅闇未踰年而废者既不成君故不别加篇目
是以鲁公十二恶视不预其流及秦之子婴汉之昌邑
咸亦因胡亥而得纪附孝昭而获闻而吴均齐春秋乃
以郁林为纪事不师古何滋章之甚欤释
观梁唐二朝撰齐隋两史东昏犹在而
遽列和年炀帝未终而已编恭纪原其意旨岂不以和
为梁主所立恭乃唐氏所承所以黜永元而尊中
兴显义宁而隐大业苟欲取悦当代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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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轻侮前朝行之一时庶叶权道播之千载宁为
格言释
寻夫本纪所书资传乃显表志异体不必
相涉旧史以表志之帙介于纪传之间降及蔚宗肇
加釐革沈魏继作相与因循既
而子显齐书颖达隋史不依范例重遵班法盖择善而
行何有远近闻义不徙是吾忧也释
若乃先黄老而后六经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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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而先夷狄老子与韩非并列贾诩将荀彧同编
孙弘传赞宜居武宣纪末宗庙迭毁枉
入玄成传终如斯舛谬不可胜纪今略其尤
甚者耳故不复一一而详之释
按错举纪传表志中离合收除诸义例比而论之苟
非大段创通那能有此即事分拨○郁林固昌邑之
续萧鸾非博陆之伦而改元易岁亦与不盈月者有
别斥之纪外论似未安若更始之于光武其直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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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先王上轶重瞳建号书年下殊二牧升传作纪非
瞽说也
○陈氏书录解题谓范晔后汉书志借旧志注
补之其后纪传孤行至本朝孙奭始议合之今观蔚
宗釐革之语知唐时旧本尚自合行但附置纪传后
耳不知何时析去再观外篇正史篇云晔十志未成
而死则此云蔚宗釐革者祗就现行范本指其位置
如此勿泥作范自手定也陈氏说详正史篇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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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公孙玄成传议太板
逃责
祚归高邑
跻僖
恶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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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林为纪
颖达隋史
孙弘传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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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成传终
称谓
孔子曰唯名不可以假人又曰名不正则言不顺
必也正名乎是知名之折中君子所急况复列之篇
籍传之不朽者邪昔夫子修春秋吴楚称王而仍旧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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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此则褒贬之大体为前修之楷式也释
马迁撰史记项羽僭盗而纪之曰王此则真伪莫分
为后来所惑者也自兹已降讹谬相因名讳所施轻重
莫等至如更始中兴汉室光武所臣虽事业不成而历
数终在班范二史皆以刘玄为目不其慢乎释
古者二国争盟晋楚并称侯伯七雄力战齐
秦俱曰帝王其间虽胜负有殊大小不类未闻势穷者
即为匹庶力屈者乃成寇贼也至于近古则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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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汉氏云亡天下鼎峙论王道则曹逆而刘顺语国祚
则魏促而吴长但以地处函夏人传正朔度长絜短魏
实居多二方之于上国亦犹秦缪楚庄与
文襄而并霸
逮作者之书事也乃没吴蜀号谥呼权备姓名
方于魏邦悬隔顿尔惩恶劝善其义安归释
续以金行版荡戎羯称制
各有国家实同王者晋世臣子党附君亲嫉彼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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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诸群盗此皆苟徇私忿忘夫至公自非坦怀爱憎无
以定其得失至萧方等始存诸国名谥僭帝者皆称之
以王此则赵犹人君加以主号把用夷礼贬
同子爵变通其理事在合宜小道可观见于萧氏者矣
释古者
天子庙号祖有功而宗有德始自三代迄于两汉名实
相允今古共传降及曹氏祖名多滥必无惭德
其唯武王故陈寿国志独呼武曰祖至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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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但称帝而已自晋已还窃号者非一如成穆两
帝刘萧二明梁简文兄弟齐武成昆
季斯或承家之僻王或亡国之庸主不谥灵
缪为幸已多犹曰祖宗孰云其可而史臣载削曾无辨
明每有所书必存庙号何以申劝沮之义杜渝滥
之源者乎释又
位乃人臣迹参王者如周之亶父季历晋之仲达师昭
追尊建名比诸天子可也必若当涂所出宦官携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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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号徒加人望不惬故国志所录无异匹夫应书其人
直云皇之祖考而已至如元氏起于边朔其君
乃一部之酋长耳道武追崇所及凡二十八君自开辟
已来未之有也而魏书序纪袭其虚号生则
谓之帝死则谓之崩何异沐猴而冠腐鼠称璞者矣
释
夫历观自古称谓不同缘情而作本无定准至
若诸侯无谥者战国已上谓之今王天子见黜者汉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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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后谓之少帝周衰有共和之相楚弑有郏敖之
主赵佗而曰尉佗英布而曰黥布豪杰则平林新市寇
贼则黄巾赤眉园绮友朋共云四皓奋建
父子都称万石凡此诸名皆出当代史臣
编录无复张弛盖取叶随时不藉稽古及后来作者
颇慕斯流亦时采新名列成篇题若
王晋之十士寒俊沈宋之二凶索虏即其事
也唯魏收远不师古近非因俗自我作故无所宪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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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魏书也乃以平阳王为出帝司马
氏为僭晋桓刘已下通曰岛夷夫以谄齐则轻抑关右
党魏则深诬江外爱憎出于方寸与夺由其笔
端语必不经名惟骇物昔汉世原涉大修坟墓乃开道
立表署曰南阳阡欲以继迹京兆齐声曹尹而人
莫之肯从但云原氏阡而已故知事非允当难以遵行
如收之苟立诡名不依故实虽复刋诸竹帛终罕
传于讽诵也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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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又闻之帝王受命历数相承虽旧君已
没而致敬无改岂可等之凡庶便书之以名者乎近代
文章实同儿戏有天子而称讳者若姬满刘庄之
类是也有匹夫而不名者若步兵彭泽之类是也史论
立言理当雅正如班述之叙圣卿也而曰董
公惟亮范赞之言季孟也至曰隗王得士习
谈汉主则谓昭烈为玄德
裴引魏室则目文帝为曹丕夫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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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乱之臣忽隐其讳正朔之后反呼其
名意好奇而辄为文逐韵而便作
用舍之道其例无恒
但近代为史通多此失上才犹且若是而况中庸
者乎今略举一隅以存标格云尔释
按篇内所详凡五项一斥鱼孙三国名备名权也一
辩志十六国直书为盗也一议晋后嗣世概加庙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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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讥二魏开国追尊可笑也一鄙收书题目创名
駴见也其前后二条乃带及之○承祚志蜀寔用纪
体二主皆不书名志吴则坚策以后仍书名斟酌权
宜愈于鱼豢辈远矣○传曰至敬无文至文尚质礼
祖有功而宗有德古之制也汉不虚尊晋加弥广由
唐而来庙冠谥前遂为世典礼时为上母亦质文之
流于既溢者欤称祖称宗一节可作庙谥议悬之册
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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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方等
赵君主号
把夷子爵
成穆两帝
刘萧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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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涂
宦官携养
腐鼠称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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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
郏敖
十士寒俊
平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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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氏阡
史通通释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