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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史通通释卷三 无锡浦起龙撰
内篇
表历
盖谱之建名起于周代表之所作因谱象形故桓
君山有云太史公三代世表旁行邪上并效周谱此
其證欤释夫以表为文用述时事施彼谱
牒容或可取载诸史传未见其宜何则易以六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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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变化经以一字成褒贬传包五始诗含六义故知
文尚简要语恶烦芜何必款曲重沓方称周备释
观马迁史记则不然矣天子有本
纪诸侯有世家公卿以下有列传至于祖孙昭穆年月
职官各在其篇具有其说用相考覈居然可知而重列
之以表成其烦费岂非谬乎释且表次在
篇第编诸卷轴得之不为益失之不为损用使读者莫
不先看本记越至世家表在其间缄而不视语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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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用可胜道哉释既而班
东二史各相祖述迷而不悟无异逐狂释
必曲为铨择强加引进则列国年表或
可存焉何者当春秋战国之时天下无主群雄错峙各
自年世若申之于表以统其时则诸国分年一时尽见
如两汉御历四海成家公卿既为臣子王侯才比郡县
何用表其年数以别于天子者哉释
又有甚于斯者异哉班氏之人表也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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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九品网罗千载论世则异时语姓则他族自可方以
类聚物以群分使善恶相从先后为次何藉而为表乎
且其书上自庖牺下穷嬴氏不言汉事而编入汉书鸠
居鹊巢茑施松上附生疣赘不知剪截何断而为限乎
释至法盛书载中兴改表为
注名目虽巧芜累亦多释当晋氏播迁南
据扬越魏宗勃起北雄燕代其间诸伪十有六家不附
正朔自相君长崔鸿著表颇有甄明比于史汉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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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其要为切者矣释
若诸子小说编年杂记如韦昭洞纪陶弘景帝
代年历皆因表而作用成其书既非国史之流
故存而不述释
按表自三国而下暨乎南北朝皆无之
刘氏谓分国时可有一统时不必
有故是酌分寸刋枝叶之言然亦难以概后世矣揆
之史法参以时宜亲若宗房贵如宰执传有所不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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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未可竟没胥以表括之亦严密得中之一道哉归
安吴提学大受言国史有表似烦文实省文○外篇
杂说云观太史公之创表也燕越万里而径寸之内
□牙可接昭穆九代而方尺之中雁行有序使读者
举目可详郭评据此以駮兹篇良是大抵内外篇非
出一时互有未定之说两存参取折衷用之不为无
助○近时四明万季野氏补作历代史表六十卷论
者推为史氏功臣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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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君山
周谱
六义五始
法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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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伪十六家
韦昭洞纪
帝代年历
书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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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刑法礼乐风土山川求诸文籍出于三礼及班马著
史别裁书志考其所记多效礼经且纪传之外有
所不尽只字片文于斯备录语其通博信作者之渊海
也释原夫司马迁曰书班固曰志蔡邕曰
意华峤曰典张勃曰录何法盛曰说
名目虽异体统不殊亦犹楚谓之梼杌晋谓
之乘鲁谓之春秋其义一也释于其编目
则有前曰平准后云食货古号河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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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称沟洫析郊祀为宗庙
分礼乐为威仪悬象出于天文
郡国生于地理如斯变革不可胜
计或名非而物是或小异而大同但作者爱奇耻于仍
旧必寻源讨本其归一揆也释若乃五
行艺文班补子长之阙百官舆服谢拾孟坚
之遗王隐后来加以瑞异
魏收晚进弘以释老斯则自我作故出乎胸臆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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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历代不过一二者焉释
大抵志之为篇其流十五
六家而已释其间则有妄入编次虚张部帙而积
习已久不悟其非释亦有事应可书宜别标
题而古来作者曾未觉察释今略陈其
义列于下云
按此为序论序中含议推美该备之意居多后乃笼
下之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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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书曰志六句
夫两曜百星丽于玄象非如九州万国废置无恒故海
田可变而景纬无易古之天犹今之天也今之天即古
之天也必欲刋之国史施于何代不可也释
但史记包括所及区域绵长故书有天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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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竟忘其误𣙜而为论未见其宜班固因循复以天
文作志志无汉事而𨽻入汉书寻篇考限睹其乖越者
矣降及有晋迄于隋氏或地止一隅或年才二世而彼
苍列志其篇倍多流宕忘归不知纪极方于汉史又孟
坚之罪人也释
窃以国史所书宜述当时之事必为志而
论天象也但载其时彗孛氛祲薄食晦明裨灶梓慎之
所占京房李合之所候至如荧惑退舍宋公延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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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台告坼晋相速祸星集颍川而贤人聚月犯少微而
处士亡如斯之类志之可也释若乃体
分濛澒色著青苍丹曦素魄之躔次黄道紫
宫之分野既不预于人事辄编之于策书故曰刋
之国史施于何代不可也释其间唯有袁山
松沈约萧子显魏收等数家颇觉
其非不遵旧例凡所记录多合事宜寸有所长贤于班
马远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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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此条就书志中抽出天文论之所论非谓历数也
谓日月列星之象也日之黄道月之九行千古不变
三垣之鼎立四七之棋布亦千古不变见之一史足
矣何必凡史悉陈但当取其变者志之刘氏之意如
此然历术屡更而宫度改移宫名革易亦未可不约
举其目○盖为晋隋二志而发二志成于李淳风标
著悬象最为精整然所列天体经星七曜诸条二书
两载修既并时复由一手以此蒙诮也顾此事愈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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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愈精近法推尊郭术矣至西法起而体象俱为改
观见端
于晚明而大阐于
昭代乃为千古立极是其发端表象有不可不特书者
裨灶梓慎
京房
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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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惑退舍
中台告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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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集颍川
月犯少微
伏羲已降文籍始备逮于战国其书五车传之无穷是
曰不朽夫古之所制我有何力而班汉定其流别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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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文志论其妄载事等上篇释续汉已
还祖述不暇夫前志已录而后志仍书篇目如旧频烦
互出何异以水济水谁能饮之者乎释且汉
书之志天文艺文也盖欲广列篇名示存书体而已文
字既少披阅易周故虽乖节文而未甚秽累既而后来
继述其流日广天文则星占月会浑图周髀之流
艺文则四部七录中经秘阁之辈莫不各踰三箧自成
一家史臣所书宜其辍简而近世有著隋书者乃广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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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作勒成二志骋其繁富百倍前修非唯循覆车而重
轨亦复加阔眉以半额者矣释但
自史之立志非复一门其理有不安多从沿革唯艺文
一体古今是同详求厥义未见其可愚谓凡撰志者宜
除此篇释必不能去当变其体近者宋孝王
关东风俗传亦有坟籍志其所录皆邺下文儒之士雠
校之司所列书名唯取当时撰者习兹楷则庶免讥嫌
语曰虽有丝麻无弃菅蒯于宋生得之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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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此条抽论艺文也为文史日多而发与天文同旨
故双举言之盖艺文之志始自汉班硎谷灰烬藜照
丛残有幸心焉陈范以还斯志中绝唐初敕撰隋书
于李颜孔分编史志复有经籍之目故篇内所指唯
此两家其言有砥澜之功亦有惩噎之弊○书有五
厄里仁牛氏三致志焉宋崇文秘省诸目仍登国史
而明史则祗载一朝撰述毋亦仪监于史通抑烦不
胜丛录乎自迩学士购藏家往往私为目录继轨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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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藉是以当史补续通考者所宜亟收也
五车
四部
七录
阔眉半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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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孝王
虽有丝麻二句
夫灾祥之作以表吉凶此理昭昭不易诬也然则麒麟
斗而日月蚀鲸鲵死而彗星出河变应于千年山崩由
于朽壤又语曰太岁在酉乞浆得酒太岁在已贩
妻鬻子则知吉凶递代如盈缩循环此乃关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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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不复系乎人事释且周王决疑龟
焦蓍折宋皇誓众竿坏幡亡枭止凉师之营
鵩集贾生之舍斯皆妖灾著象而福禄来钟愚智不能
知晦明莫之测也然而古之国史闻异则书未必皆审
其休咎详其美恶也故诸侯相赴有异不为灾见于春
秋其事非一释洎汉兴儒者乃考洪范
以释阴阳释其事也如江璧
传于郑客远应始皇卧柳植于上林近符宣帝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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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白发元后之祥桂树黄雀新都之谶举夫一二
良有可称释至于蜚蜮蝝螽震食崩坼陨
霜雨雹大水无冰其所證明实皆迂阔释故
当春秋之世其在于鲁也如有旱雩舛候螟蜷伤苗之
属是时或秦人归襚或毛伯赐命或滕邾入朝或晋楚
来聘皆持此恒事应彼咎徵昊穹垂谪厥罚安在
探赜索隐其可略诸释
且史之记载难以周悉近者宋氏年唯五纪地止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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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满百篇号为繁富作者犹广之以拾遗加之以语录
况彼春秋之所记也二百四十年行事夷夏之国尽书
而经传集解卷才三十则知其言所略盖亦
多矣而汉代儒者罗灾𤯝于二百年外讨符会于三十
卷中安知事有不应于人应而人失其事何得苟
有变而必知其兆者哉释
若乃采前文而改易其说谓王札子之作乱在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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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夏徵舒之构逆当夫昭代
楚严作霸荆国始僣称王
高宗谅阴亳都实生桑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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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悼临国六
卿专政以君事臣
鲁僖
末年三桓世官杀嫡立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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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皆不凭章句
直取胸怀或以前为后以虚为实移的就箭曲取相谐
掩耳盗钟自云无觉讵知后生可畏来者难诬者邪释
又品藻群流题目庶类谓莒为大国菽为强
草鹙著青色负蠜非中国之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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鸲鹆为夷狄之
鸟
如斯诡妄不可殚论而班固就加纂次曾靡铨择
因以五行编而为志不亦惑乎释且每有叙一
灾推一怪董京之说前后相反向歆之解父子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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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乃双
载其文两存厥理言无准的事益烦费岂所谓撮其机
要收彼菁华者哉释自
汉中兴已还迄于宋齐其间司马彪臧荣绪沈
约萧子显相承载笔竞志五行虽未能尽善而大
较多实何者如彪之徒皆自以名惭汉儒才劣班史凡
所辩论务守常途既动遵绳墨故理绝河汉兼以古书
从略求徵应者难该近史尚繁考祥符者易洽此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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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言有乖越后进所以事反精审也释
然则天道辽远裨灶焉知日蚀不常
文伯所对至如梓慎之占星象赵达之明风角单飏识
魏祚于黄龙董养徵晋乱于苍鸟斯皆肇彰先觉
取验将来言必有中语无虚发苟志之竹帛其谁曰不
然若乃前事已往后来追證课彼虚说成此游词多见
其老生常谈徒烦翰墨者矣释
子曰盖有不知而作之者我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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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又曰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又曰知之为知之
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呜呼世之作者其鉴之哉谈
何容易驷不及舌无为强著一书受嗤千载也释
按此条抽论班志五行也汉自广川董氏湛深经术
颇杂纬书伏胜更生后起应和率取春秋洪范影附
黏连其流益蕃矣世祖中兴喜徵符谶孟坚撰史特
志五行亦会逄其适欤其文博而奥其说臆而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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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部之奇文而经学之死句也刘论明通与欧史司
天合契可作外篇错误题辞○杜岐公通典无二文
五行门辽史不志天文
麟斗鲸死
河变
山崩
太岁在酉四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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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决疑
宋皇誓众
枭止凉营
鵩集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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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璧
柳植
门枢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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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树黄雀
春秋恒事应咎徵
宋氏百篇
拾遗语录
移的盗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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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可畏二句
裨灶
文伯
梓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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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达
单飏
董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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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以为天文艺文虽非汉书所宜取而可广闻见
难为删削也对曰苟事非其限而越理成
书自可触类而长于何不录又有要于此者今可
得而言焉释夫圆首方足
含灵受气吉凶形于相皃贵贱彰于骨法生人之
所欲知也四支六府痾瘵所缠苟详其孔穴则砭灼无
误此养生之尤急也且身名并列亲疏自明
岂可近昩形骸而远求辰象既天文有志何不为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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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乎释茫茫九州言语各异大
汉輶轩之使译导而通足以验风俗之不同示
皇威之广被且事当炎运尤相关涉尔雅释物非无往
例既艺文有志何不为方言志乎释
但班固缀孙卿之词以序刑法探孟轲之语用裁
食货五行出刘向洪范艺文取刘㰴七略因人成事其
目遂多至若许负相经扬雄方言并当时所重见传流
俗若加以二志幸有其书何独舍诸深所未晓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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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观众史诸志列名或前略而
后详或古无而今有虽递补所阙各自以为工榷而论
之皆未得其最释
盖可以为志者其道有三焉一曰都邑志二曰
氏族志三曰方物志释何者京邑翼翼四方是则
千门万户兆庶仰其威神虎踞龙蟠帝王表其尊
极兼复土阶卑室好约者所以安人阿房未央穷奢者
由其败国此则其恶可以诫世其善可以劝后者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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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制度朝廷轨仪前王所为后王取则故齐府肇
建诵魏都以立宫代国初迁写吴京而树阙故
知经始之义卜揆之功经百王而不易无一日而可废
也至如两汉之都咸洛晋宋之宅金陵魏徙
伊瀍齐居漳滏隋氏二世分置两都此并规模宏远
名号非一凡为国史者宜各撰都邑志列于舆服之上
释金石草木缟纻丝枲之流鸟兽虫鱼
齿革羽毛之类或百蛮攸税或万国是供夏书则编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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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贡周书则托于王会亦有图形九牧之鼎列状
四荒之经观之者擅其博闻学之者骋
其多识自汉氏拓境无国不宾则有筇竹传节䈮酱流
味大宛献其善马条支致其巨雀爰及魏晋迄于
周隋咸亦遐迩来王任土作贡异物归于计吏奇名显
于职方凡为国史者宜各撰方物志列于食货之首释
帝王苗裔公侯子孙馀庆所钟百世无
绝能言吾祖郯子见师于孔公不识其先籍谈取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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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后故周撰世本式辨诸宗楚置三闾实掌王族逮乎
晚叶谱学尤烦用之于官可以品藻士庶施之于国可
以甄别华夷自刘曹受命雍豫为宅世胄相承子孙蕃
衍及永嘉东渡流寓扬越代氏南迁革夷从夏于是中
朝江左南北混淆华壤边民虏汉相杂隋有天下
文轨大同江外山东人物殷凑其间高门素
族非复一家郡正州曹世掌其任凡为国史
者宜各撰氏族志列于百官之下释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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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都邑以降氏族而往实为志者所宜先而诸史竟无
其录如休文宋籍广以符瑞伯起魏篇加之释老徒以
不急为务曾何足云惟此数条粗加商略得失利害从
可知矣庶夫后来作者择其善而行之释
或问曰子以都邑氏族方物宜各纂次以
志名篇夫史之有志多凭旧说苟世无其录则阙而不
编此都邑之流所以不果列志也释对
曰案帝王建国本无恒所作者记事亦在相时远则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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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辅典近则隋有东都记于南则有宋南徐
州记晋宫阙名于北则有洛阳伽蓝记邺都故事
盖都邑之事尽在是矣释谱牒之作盛于
中古汉有赵岐三辅决录晋有挚虞族姓记
江左有两王百家谱中原有方思殿格
盖氏族之事尽在是矣释自沈莹著临海水
土周处撰阳羡风土厥类众夥谅非一
族是以地理为书陆澄集而难尽水经加注郦元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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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穷盖方物之事尽在是矣释凡此诸书
代不乏作必聚而为志奚患无文譬夫涉海求鱼登山
采木至于鳞介修短柯条巨细盖在择之而已苟为鱼
人匠者何虑山海之贫罄哉释
按此为篇后馀论人形方言二项是设辞特假设以
决天文艺文之当除耳四者相衡洪纤雅俗学究能
辨之知几顾为此戏论乎其后三说乃是商语然尝
考之都邑则略具于地理非同舆服之无附方物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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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出于外域岂比食货之有经至如氏族一门自是
魏晋相沿四姓尚官之习而任子积轻后世尤不可
通行知几议论大率偏于枯尅不图此
处忽生葛藤○所言虽不行于史家然后来渔仲贵
与诸人已被他爮动痒处
尔雅释物
缀孙卿探孟轲
刘向洪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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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略
许负相经
扬雄方言
齐颂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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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写吴京
王会
邛竹䈮酱宛马巨雀
郯子
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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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本
三闾
符瑞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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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三辅典
隋东都记
宋南徐州记
晋宫阙名
洛阳伽蓝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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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都故事
三辅决录
挚虞族姓
两王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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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思选格
临海水土
阳羡风土
地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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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经注
史通通释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