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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明名臣琬琰录卷九
明 徐纮 撰
行省参政陶安传 失 名
陶安字王敬姑孰人少敏悟有大志博涉经史尤深于
易元季尝试于有司为明道院山长再调高节书院秩
满避乱家居沉涵道艺赋咏自乐若将终身乙未夏六
月太祖起兵自和州渡江取太平路安与耆儒李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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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老出城近安见上状猊谓诸父老曰龙姿凤质非常
人也我辈今有主矣上召与语时事大悦安因献言方
今四海鼎沸豪杰并争攻城屠邑互相长雄然其志皆
在子女玉帛取快一时非有拨乱救民安天下之心今
明公率众渡江神武不杀人心悦服以此顺天应人四
行吊伐首取金陵以图王业天下不足平也上曰诺授
安天下兴国翼元帅府令史丙申秋七月己卯朔诸将
奉上为吴国公以元御史台为公府置江南行中书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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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兼总省事以安为员外郎晋参幕府从克金陵会丁
母夫人忧服阕授行省都事寻升左司郎中赞画之功
良多上既得刘基宋濂章溢叶琛四人因问四人者何
如安对曰臣谋略不及刘基学问不及宋濂治民之才
不如章溢叶琛上多其善让癸卯黄州平上思得重臣
以镇之曰无愈安者遂命知黄州至则宽赋税省徭役
民悦服之改桐城令寻移知饶州时方征伐急军需安
劝谕率其民民皆乐输而用不乏适闽寇至攻城安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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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老率子弟固守俟援兵至擒其众诸将以乡民多从
贼欲屠之安曰民为所胁耳奈何杀之由是民皆得全
四境以宁上嘉其功御制诗以示褒美遣使往劳明年
入朝命复守饶州民怀其德建生祠事之吴元年初置
翰林院首召安为学士凡国家制度礼文之事多所定
拟御制门帖赐之曰国朝谋略无双士翰使文章第一
家戊申上即皇帝位建元洪武春正月诏修大明令公
为议律官是月辛巳安与中丞刘基言于上曰适闻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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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旧制设中丞令欲奏以太子为之上曰取法于古必
择其善者而从之苟惟不善而一槩是从将欲望治譬
犹求登高冈而却步渡长江而回擢岂能达哉且吾子
年未长学未充更事未多所宜尊礼师傅讲习经传博
通古今识达机宜他日军国重务皆令启问何必效彼
作中书令乎上因谓詹同等曰朕今立东宫官取廷臣
勋德老成兼其职老成旧人动有典则若新进之贤者
亦选择恭用夫举贤任才立国之本崇德尚齿尊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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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辅导得贤人各尽其职故连抱之木必以授良匠万
金之璧不以付拙工于是以李善长等兼东宫官乃谕
曰昔周公教成王告以克诰戎兵召公教康王告以张
皇六师此居安虑危不忘武备盖继世之君生长富贵
泥于安佚军旅之事多忽而不务一有缓急罔知所措
二公所言不可忘也上一日御东阁安与中丞章溢等
侍因论前代兴亡事上曰丧乱之源由于骄侈大抵居
高位者易骄处佚乐者易侈骄则善言不入而过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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侈则善道不立而行不顾如此者未有不亡卿此论深
有契于予心古者今之鉴岂不信欤上与儒臣论学术
安对曰道之不明邪说害之也上曰邪说之害道犹美
味之悦口美色之眩目鲜不为所惑自非有豪杰之士
不能决去之也战国之时纵横捭阖之徒肆其邪说游
诸侯诸侯急于功利者多从其说往往事未就而国随
以亡此诚何益夫邪说不去则正道不兴天下乌得而
治安曰陛下所言深探其本上曰仁义治天下之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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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生论秦之亡不行仁义之过夫秦袭战国之馀弊又
安得知此二月壬寅朔中书省臣李善长傅献洎安等
进郊社宗庙议其圜丘之议若曰今当尊古制分祭天
地于南北郊冬至则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大明夜明
星辰太岁从祀其方丘之议若曰今当以经为正拟以
今岁夏至日祀方丘以五岳镇四海四渎从祀其宗庙
之议则若曰今拟四代各为一庙皆南向以四时孟月
及岁除凡五享孟春特祭于太庙孟夏孟秋孟冬岁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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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合祭于高祖庙其社稷之议若曰今宜祭以春秋二
仲月上戊日皆从之安又奏古者天子五冕祭天地社
稷诸神各有所用请制之上曰五冕礼太繁今祭天地
宗庙则服裒冕社稷等则服通天冠绛纱袍馀不用时
有御史言安隐微之过者上曰朕素知安安岂有此且
尔何由知之对曰闻之道路上曰御史但取道路之言
以毁誉人以此为尽职乎命黜之中书省臣进曰御史
职当言路言之有失乞容之上曰不然夫植佳木者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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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蟫蠹长良苗者必芟稂莠任正大者必绝邪人凡邪
人之事君必纳以小信而后逞其大诈此人常有所言
朕不疑而听之故今日乃为此谗言夫去小人当如扑
火及其未盛而扑之则易为力不然则害滋大矣竟黜
之某年还江西行省恭政汪广洋于山东以安代之时
江西诸郡县初下安镇定之有法军民帖然得恩追封
其祖父父为姑孰侯祖母母为姑孰侯夫人某年安有
疾既剧犹草时务十事上之九月戊戍卒于官上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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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悼亲为文遣使祭之时年五十九事载国史论曰自
古帝王之兴伐暴救民以安天下虽其智勇神授动有
定略要之艰难草昧之初人心未定所以启迪渊宸者
亦不能无赖于英雄豪杰之助若董公说高帝为义帝
发丧诛无道秦之𩔖者是已然我太祖之兴比之汉高
抑又过之盖元主入统华夏百二十馀年衰乱之后我
太祖出而顺天应人奠安中外当时奔走禦侮推诚效
力如徐邓汤常李沐诸公勋业烜著然谟谋帷幄自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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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伯刘公之外如参政陶公者亦不可多见方其避乱
家居赋咏自若乐将终身其与耕莘钓渭同一揆也及
其遇我太祖乃能审识真主首从义旗因说以吊伐安
天下为心一见之顷两言而合不数年间削平祸乱登
斯民于衽席以立中国帝王万世之业其视鸣条牧野
之役夫何异乎然则董公之说不足言矣曩尝得公之
文集于当涂县博张祐获睹永乐间刑部侍郎刘辰所
进事迹及铭山宫赞费先生序语因𩔖萃成篇庶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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览得以仰见明良相遇之盛焉
文渊阁大学士朱公言行录 杨 廉
朱善字备万江西丰城人国初仕至文渊阁大学士卒
年七十有二先生少聪颖不好弄好读书十岁作文通
四书五经大义祖洞云先生尝指以示人曰吾是孙他
日必为令器壮年以经学授徒壬辰兵变隐居乡里养
亲教子之外惟著书立言以圣贤道学之传为己任著
述有诗经解颐诗经辑释史辑等书奉继母李氏克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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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道壬寅乱剧扶母逃窜十馀日两全无恙人谓孝感
所致
皇上平定天下开设学校丰城仍旧为富州州守强侯
宪中延公训导南昌守许方延至郡庠皆有成效大府
以名闻于朝授职教授洪武八年起取赴京师廷试第
一除授翰林修撰署院事知制诰逾年以家属不完谪
教辽东公略无愠色方且日赋诗文有辽海集未至辽
城赐还乡语子逢掖曰汝力耕以供赋役我取汝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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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皇极经世等书而考证之十七年天子思用老成驿
使召公授翰林待读十八年奉旨校文礼闱撤棘之日
授奉议大夫文渊阁大学士是年九月遘危疾上命医
治月馀疾增剧逢掖诣阙上诉蒙上赐告归临终起坐
加冠带举手加额曰感荷圣恩无以报效言毕而逝卒
之前乡人望见有星如虹坠于所居之室众咸谓文星
之坠以到家之日计之得九十日
国子祭酒宋先生墓志铭 刘三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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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祭酒宋先生卒既往哭吊居数日博士吴守德持
学正朱惟嘉所状先生行实来曰先生嗣子麟疾在苫
次不得先以请兹将归窆滑之永宁阡惟翰林兄长吾
于先生为同舍故恳铭焉尚忆走始来时会先生于春
坊先生曰得毋与刘长吾为昆弟耶不然何面猊之似
也相与感叹久之呜呼先兄以后至元丙子入监周旋
十有五年中间才两归江南尔在监舍法以其同时为
昆弟以昆弟相知为世契则走于先生忍铭不忍乎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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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先生姓宋氏讳纳字仲敏世本卫之山杨人后徙滑
家焉两世繇貤恩赠嘉议大夫礼部尚书上轻车都尉
追封京兆郡侯讳德仁其曾祖赠中奉大夫河北江南
等处行中书省恭知政事护军追封京兆郡公讳宣其
祖官中奉大夫陜西诸道行御史台侍御史赠推诚秉
义守正功臣通奉大夫江浙等处行中书省恭知政事
护军追封魏郡公谥忠肃讳崇禄其父忠肃在元时扬
历中外四十馀年五持宪节逮事七朝丰功盛德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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焘后衍庆神道碑纪之悉矣先生濡染家教动以矩彟
雅性持重不妄言笑齿贵胄馆以来所师宗工硕儒月
开日益卓然有成擢科登仕为时闻人中经绎骚乃被
褐怀宝以自韬晦皇明受祚徵诣公车召见次有言动
听洪武之十二年也是冬除国子助教横经发难击蔀
廓塞学如客得归尝同诸儒应制撰敕文畀僧道录司
领教事者十有六通操笔立成雅称上意超授翰林学
士奉议大夫俄升文渊阁大学士日见亲信有所补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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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建太学成中外岁贡学徒日夥而职大司成者往往
选懦师生相讦教尼不行宸衷简注擢为祭酒升朝列
大夫以釐正前弊上自制诰词至以尚父兴周八百儗
之感惟眷遇所以提挈铲磢不遗馀力师道既立皇心
载宁乙丑戊辰两科得士大率三天下之二而龙头魁
选恒在太学大被赏遇一日有疾上遣中使致谕其略
曰卿禀天命之性发仲尼之诚施已之幽德脩道教人
所以病不病而速差以其有神也天章下贲光辉儒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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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谓祭酒骨格必寿适有画工至命绘其像肖焉喜溢
天表然终老之以其子麟主望江簿特敕召之还俾便
侍养其被遇优渥𩔖此方倚之以栋梁我道楷式诸生
也不谓得疾旬日遽不可起病也尚医来治卒也遣官
致祭其文悉上所自制故事文臣四品无给赏费者旷
典之举昉自先生斯皆异数也居尝饮食恒在厢房未
始一宿于家及是疾革麟等托诸监官恳请其还励声
曰是何风云气少儿女情多况在丁社两祭斋戒中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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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是祭毕乃就舁归一不口及家事及家气绝焉二月
之三日昏暮时也呜呼先生以八帙之年当易箦之际
而风云为气不少衰丁社两祀始终斋戒是持非其平
日操存有素讵能方寸不乱若是哉可谓真大丈夫矣
取其平生所裒集先世碑铭传纪曰纪德录一集所自
著述曰西隐集十又七卷既号西隐复别号所居别业
曰白云茅屋自法书名画外他无所嗜好中朝名儒诗
若文读一二过辄能记忆不减少时今皆已矣生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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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大辛亥十二月四日卒以今洪武二十三年春寿八
十配康氏先卒子三人长衎祖即麟擢进士第拜监察
御史出主望江簿次复祖乡邑训导次安祖女一人在
室孙男三恕慧懋女孙四曾孙男女各二皆幼临发柩
时上再遣祭舟车之费一出于官可谓生荣死哀也已
铭曰铜台世家忠肃公挺生贤嗣遭时雍身逢尧舜接
夔龙代言文渊掌辟廱感惟皇上倚注隆率先条约自
其躬风云气槩冰霜容教行六馆诸生从金石文章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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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胸蔚为海内诸儒宗誉髦多士振文风栋梁斯道伊
谁功夫何一疾远罹凶至尊为之恻渊衷命医与祭恩
礼丰年登八十善考终归定祖茔得幽宫铭阡者谁青
藜翁子孙世世其吉逢
吏部尚书陈公墓志 解 缙
余奉诏纂修太祖实录观自岁癸卯戡定陈氏彭蠡之
战至动星象众庶咸见而四方豪杰之士云合响应辐
凑而争趣之虽汤武之得士未能如是何其盛哉至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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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即王位而浙江取次平若广信陈公修太祖之尤
注眷者也是以首擢理官讲画律令崇宽厚而省繁苛
复伦要而黜姑息简明正大四方翕然知有一统之制
作由此始焉继而又谓兵刑之大者也唐世府兵之制
稍为近古而未精密乃擢公兵部郎中而所以任将帅
养士卒得内外相维之体兵农相资之意遂为万世之
法而公之昭显成德益以著焉太祖初即位山东新下
念济南重经王氏之乱民坠涂炭尤甚大将多练兵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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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其间非公莫可治也遂权济南知府居二年而政成
太祖嘉之以天官六曹之长而明习经制建官均职惟
公是宜权拜吏部尚书引据古典参酌时宜审地剧易
制事繁简贵贱疏数远近宽严课功覆实赏锡黜陟之
𩔖皆公启之未几卒于位继之者莫能移易也予尝谓
太祖之治天下也其事有绪而若素定于畎亩之中诚
所谓天授之者而一时勋旧臣高才硕德道全方备皆
非近世之所能髣髴其一二者也于戏盛哉今尚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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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四十馀年始得其子九成为之状求为之刻辞于石
按状陈氏自彬始有闻于信之弋阳生应隆应隆生文
光号南隐赠迪功郎生万里字德甫号梅间任信州路
历山长教授赠黄岩州知州生三子曰谊曰天骥曰敏
学字志仲号亦梅官至平江总管府治中生弘字仕远
荫韶州路乳源县主簿公之父也母张氏公生至正辛
酉九月十九日没于洪武辛亥七月十三日享年五十
又一葬梧桐坞夫人杨氏今年九十馀公没二年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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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母隐居于桂徙南宁今家于贵县之郭门有子三人
曰镛曰铭曰铎镛之子琏铭之子瓒铎之子瓛为之词
曰广信之山龙虎郁盘弋阳九华连峰巑岏笃生伟人
逢时经纶审所宜归乘运跃鳞圣人好生明刑敕法与
定章条惟存钦恤制兵之宜因仍历世寓农讲武经久
无弊山东初下兵民杂居朱轓皂盖往来抚绥期年政
成归掌铨衡平均四海位冠六卿我纳石室用纂六经
敬服德业副其声称著之简册复为此铭邦家之光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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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之荣
户部尚书郁公神道碑铭 解 缙
国朝复先王之典礼所以付任才能用长旧典裁成辅
相以全天下之士保其初终恩兼新故大小之臣咸称
职业班班有可称道者岂惟天祐国家而赐之多贤亦
国家深仁厚泽有以积累克称天心也呜呼岂不盛哉
乃洪武戊辰岁予以年少擢进士为中书舍人直翰林
日侍讲华盖殿中时时引选官居前讲官不避即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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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辄以直对一日见凤阳郡公于侪众中资猊瑰伟
音吐浓畅威仪整齐知心异之上果赐名新即命户部
度支主事度支掌内币赐予内直所与文渊阁相迩也
会尝与议论练达经历久相善也未几公升北平部郎
中先是户部其属有四是岁分为十二次有是命进阶
奉议大夫二十四年超授嘉议大夫户部侍郎每奉事
廷中玉音顾问天下地理阴阳户口遭运之数民间利
害无巨细皆向应无或遗谬在廷之臣莫不以为难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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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然每事启度其属能者未尝以精敏自多名位自高
人又莫不以为难及考满遂升尚书益宽大得体不为
锁屑授资善大夫丧母归葬凤阳宾客至者数郡盖公
平生慷慨急于义饶财而好施尊礼儒生雅喜交游从
不为冷熟变亲戚有急难不避治家有法综理微密而
不伤于繁虽国家能曲成人才如公之才亦可谓难能
者也今永乐三年八月五日公卒于官上赐椁敛祭之
为素服辍朝一日士大夫咸以为荣公本苏州吴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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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祖和祖仲瑜父字铭本母某氏祖父以洪武初迁
凤阳公随而家焉公娶严氏尤善理家公于家事不以
为言而井然有条无不举公生至正丙戍正月十四日
年六十子彬字孟文将奉公之柩归葬于凤阳临淮公
尝托予铭其墓而神道之碑亦不可不刻也乃序而铭
之诗曰泰运肇开贤汇生巨细咸具勋业成有奋布衣
位六卿宽欲强敏岂惟承有善不伐责已盈人道不恶
天所矜有崇斯阡其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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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学士刘三吾传
刘三吾名如孙三吾其字也别号坦斋素以字行系出
宋楚国公之裔世为茶陵人大父平野父芃翁皆宿学
兄长吾以上舍教宜庠存吾登庚午进士令临武元末
俱死节三吾美须髯有云鹏海鹤之姿性情警绝文藻
天纵方其未遇也以志节自厉陶写性情自娱著表忠
𤼵微正气诸书知非化鹤诸集流寓岭南十有四年始
以乡贡辟为广右掾当壬辰癸巳流离饥馑之岁与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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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父子兄弟自相师友虽在扰攘不废文墨及我太祖
高皇帝定鼎金陵大召名儒三吾幡然应聘而起日与
宋濂詹同孙蕡辈侍上左右眷顾特隆朝廷设科取士
三场四书经义论诏诰表判策三吾多所刋定因著学
业启蒙尝被旨考正周礼纂书传会选及诸功臣神道
碑铭多命三吾为之屡典文衡充读卷官某省有进嘉
禾三吾时侍经筵首进嘉禾赋其辞曰皇上以一心之
和形而为庶徵之和年谷顺成灵贶昭格天人合应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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迩腾欢盖闻水陆草木之英为瓜为莲所茁必骈所毓
必双矧是嘉禾为五谷之长文者异本而同秀质者同
本而异秀是谓仁卉其茎当辉芒而森森锋起其颖当
结实而颗颗珠明茎之森也日出瑶空漏万顷黄金之
锁碎颖之结也露下璇室连一色碧玉之晶荧盖天惟
发祥故特以是兆来岁之丰稔地不爱宝故以是开万
世之太平也兹祥也其在成周则异亩同颖于地为陶
唐其在炎汉则一茎九穗于地为洛阳信地利之所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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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意之靡常往圣有德必于往圣而感应今圣有德
必于今圣而阐扬圣莫圣于大明朝之君灵莫灵于今
天子之都庐岳效灵仙医进剂圣躬奏效于万安国祚
永绵于周世岳灵假昔者而有言谓自今以往国家祥
瑞种种相继信斯言也宜郡国所奏之祯祥前后不一
至而至皇上曰噫我兹开国不尚灵异惟民之安年之
丰乃为朝廷之盛事猗猗嘉禾惟谷之精其大盈箱恊
种禾茎昔生周朝今来明廷献之庙堂以昭祖灵则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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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禾昭格有庙者以生民命脉之所本有国生业之所
自也既告宗庙乃敕太官饭抄云子供入御餐所以必
熟而荐者不敢虚其赐必昭受上帝也自今以始穫之
秷秷积之栗栗其崇如墉其比如栉以开百室此又可
见嘉禾之祥为丰年之兆而咏歌于良耜之什也抑兹
祥也其在唐宋必付书史馆必绘而为图今国家不图
之图而图以九州四海一桑麻雨露之区不史之史而
德泽在人心芳馨在史册自有千万世口碑之纪遂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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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歌曰天心降祥兮万宇雍和地灵效珍兮所在嘉禾
自今国其有年兮维此之瑞不厌其多斯岂不愈于汉
廷赤雁之赋芝草之歌洪武二十年二月甲辰上命儒
臣书洪范揭于御座之右朝夕观览欲自为注三吾时
为左春坊赞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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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名臣琬琰录卷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