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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会稽志卷十三 宋 施宿等 撰
镜湖
按旧经云湖水高平畴丈许筑塘以防之开以泄之平
畴又高海丈许田若少水则开海而泄湖水足而止若
苦水多则闭湖而泄田水适而止故山阴界内比畔接疆
无荒废之田无水旱之岁其文虽简湖之利害尽矣曾
子固序鉴湖云刁约谓宜斥湖三之一与民为田而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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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使高一丈则湖可不开而其利自复以湖水较之高
于城中之水或三尺有六寸或二尺有六寸而益堤壅
水使高水之败城郭庐舍可必也又云壅水使高必败
城郭此议者之已言也以地势较之浚湖使下然后不
失其旧不失其旧然后不失其宜此议者之所未言也
又云山阴之石则为四尺五寸会稽之石则几倍之壅
水使高则会稽得尺山阴得半地之洼隆不并则益堤
未为有补以今考之刁约之说斥湖三之一与民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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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不可也益堤高一丈湖不可开而其利自复此则复
湖之至论也湖不高于田则不可引以灌溉湖高于田
不筑堤则水不可蓄泄非独镜湖而已凡天下蓄泄以
灌溉者莫不皆然也独镜湖乃忧堤决而败城郭庐舍
乎且天下之水独黄河有决溢之患以其湍悍善决也
舍黄河之外不闻有自决而败城郭庐舍者诚使以人
力决之湖下有九千顷之田有江有海水不乘高下注
散漫而去乃败城郭乎且以堤蓄水汉永和以来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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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之久未尝决也岂今筑堤则独决耶至言浚湖使
下然后不失其旧此正议湖之大害也自永和以来考
于史册图志湖之成也未尝言浚湖之废也未尝言塞
若今复湖必欲浚则昔之废湖当运土以塞之非特无
取土之地亦用工役若干乃得而塞虽国力不能而谓
民之盗耕者能之乎谢灵运从宋文帝求回踵休崲湖
为田彼亦决之而已故有大利若须运土塞之乃可为
田非惟灵运断不能为之亦不肯为也且湖之未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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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堤壅而水高故若耶溪等诸沟涧皆满其验有四唐
时太守皆乘舟舫直至云门诸寺一也今若耶溪傍草
市谓之平水以地理考之未为湖以前水不能留有湖
则水不亟去津涯深广故曰平水二也禹祠有山路度
岭至龙瑞宫谓之观岭来往者皆由此路今不复行湖
存则水浸山麓不可并山而南必由岭路湖废而并湖
有路三也平水之南有五云桥盖唐时舟舫所经今在
陆地矣四也西北如引泾水漳水之类地远不可尽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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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安丰之芍陂明州之广德湖则近而可质者芍陂则
引渒河注满陂内高筑陂岸广德湖则筑环湖之堤九
千一百三十四丈广一丈八尺高八尺皆见于地志及
奏牍碑刻非高为之堤何由积水堤之下孰无城郭庐
舍未闻以决为急也汉汝南有鸿隙大陂郡以为饶成
帝时关东数水陂溢为害翟方进为相以为决去陂水
其地肥美省堤防费而无水忧遂奏罢之王莽时常枯
旱郡中追怨方进童谣曰坏陂谁翟子威饭我豆食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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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魁反乎覆陂当复谁云者两黄鹄汝南之陂遇成帝
大水灾异举山东皆然陂水满溢而出非可归罪于陂
然亦不闻坏城郭庐舍也方进决去其水使岁常枯旱
民怨苦而思陂之复如此亦可见筑堤有利无害矣或
问曰马臻之始为湖也会稽民数千人诣阙讼之臻得
罪死反按见讼者皆已死说者以为鬼予独曰不然臻
之为湖不利于豪右故相与讼之而假死者以为名臻
虽坐死湖乃得不废亦幸而巳九千顷之田千馀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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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旱岂偶然哉起居郎熊克著中兴小历云绍兴二十
九年上因与同知枢密院王纶论沟洫利害云往年宰
臣曾欲尽乾鉴湖云岁可得米十万石朕荅云若岁大
旱无湖水引灌即所损未必不过之凡虑事须及远也
纶曰贪目前之小利忘经久之远图最谋国之深戒克
所著当出于日历则高宗圣训固巳著于简册矣有徐
次铎者著复湖议颇可取今附于后
次铎窃见会稽山阴两县之形势大抵东南高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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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其东南皆至山而北抵于海故凡水源所出多
自西东南今众流所聚者曰平水溪即古若耶溪
也曰上灶溪曰攒宫溪曰龙瑞宫溪皆在会稽
曰兰亭溪曰南池溪曰离渚溪皆在山阴其他一
派一坑所出总之三十六源当其未有湖之时三
十六源之水盖西北流入于江以达于海自东汉
永和五年太守马公臻始作大堤潴三十六源之
水名曰镜湖堤之在会稽者自五云门东至于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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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江凡七十二里在山阴者自常喜门西至于西
小江凡四十五里故湖之形势亦分为二而
𨽻两县𨽻会稽曰东湖𨽻山阴曰西湖东西二湖
由稽山门驿路为界出稽山门一百步有桥曰三
桥桥下有水门以限两湖湖虽分为二其实相通
凡三百五十有八里灌溉民田九千馀顷湖之势
高于民田民田高于江海故水多则泄民田之水
入于江海水少则泄湖之水以溉民田而两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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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湖下之水启闭又有石牌以则之一在五云门
外小凌桥之东令春夏水则深一尺有七寸秋冬
水则深一尺有二寸会稽主之一在常喜门外跨
湖桥之南令春夏水则高三尺有五寸秋冬水则
高二尺有九寸山阴主之会稽地形高于山阴故
曾南丰述杜把之说以为会稽之石水深八尺有
五寸山阴之石水深四尺有五寸是会稽水则几
倍山阴今石牌浅深乃相反盖今立石之地与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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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今会稽石立于濒堤水浅之处山阴石乃立
湖中水深之处是以水则浅深异于曩时其实会
稽之水常高于山阴二三尺于三桥闸见之城外
之水亦高于城中二三尺于都泗闸见之乃若湖
下石牌立于都泗门东会稽山阴接壤之际春季
水则高三尺有二寸夏则三尺有六寸秋冬季皆
二尺凡水如则乃固斗门以蓄之其或过则然后
开斗门以泄之自永和迄我宋几千年民蒙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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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符以来并湖之民始或侵耕以为田熙宁中朝
廷兴水利有庐州观察推官江衍者被遣至越访
利害衍无远识不能建议复湖乃立石牌以分内
外牌内者为田牌外者为湖凡牌内之田始皆
履亩许民租之号曰湖田政和末郡守方侈进奉
复废牌外之湖以为田输所入于少府自是环湖
之民不复顾忌湖之不为田者无几矣隆兴改元
十一月知府事吴公芾因岁饥请于朝取江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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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石牌之外盗为田者尽复之凡二百七十七顷
四十四亩二角二十二步计度庐先从禹庙后
唐贺知章放生池开浚百馀日讫工每岁期以农
隙用工至农务兴而罢然次铎出入阡陌询父老
面形势度高卑始知吴公未得复湖之要领夫为
高必因邱陵为下必因川泽岂有作陂湖不因高
下之势而徒欲资畚锸以为功哉马公惟知地势
之所趋横筑堤塘障捍三十六源之水故湖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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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成历岁滋久淤泥填塞之处诚或有之然湖
所以废为田者非直以此也盖以岁月弥远湖塘
既寖坏斗门堰闸诸私小沟固护不时纵闭无节
湖水尽入江海而濒湖之民始得增高益卑盗以
为田使其堤塘固堰闸坚斗门启闭及时暗沟禁
窒不通则湖可坐复民虽欲盗耕为尺寸田不可
得也绍熙五年冬孝宗皇帝灵驾之行府县惧漕
河浅涸尽塞诸斗门固护诸堰闸虽当霜降水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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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不雨者踰月而湖水仅减一二寸湖田被浸
者久之讫事决堤开堰放斗门水乃得去是则复
湖之要又较然可见者也夫斗门堰闸阴沟之为
泄水均也然泄水最多者曰斗门其次曰诸堰若
诸阴沟则又次焉今两湖之为斗门堰闸阴沟之
类不可殚举姑以其著者言之其在会稽者为斗
门凡四所一曰瓜山斗门二曰少微斗门三曰曹
娥斗门四曰蒿口斗门为闸者凡四所一曰都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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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闸二曰东郭闸三曰三桥闸四曰小凌桥闸为
堰者凡十有五所在城内者有二一曰都泗堰二
曰东郭堰在官塘者十有三一曰石堰二曰大埭
堰三曰皋步堰四曰樊江堰五曰正平堰六曰茅
洋堰七曰陶家堰八曰夏家堰九曰王家堰十曰
彭家堰十有一曰曹娥堰十有二曰许家堰十有
三曰樊家堰其在山阴者为斗门凡有三所一曰
广陵斗门二曰新径斗门三曰西墟斗门为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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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三所一曰白楼闸二曰三山闸三曰柯山闸为
堰者凡十有三所一曰陶家堰二曰南堰皆在城
内三曰白楼堰四曰中堰五曰石堰六曰胡桑堰
七曰沉壤堰八曰蔡家堰九曰叶家堰十曰新堰
十有一曰童家堰十有二曰宾舍堰十有三曰抱
姑堰皆在官塘两县之北又有玉山斗门八间曾
南丰所谓朱储斗门是也去湖最远去海最近地
势斗下泄水最速其三间𨽻会稽五间𨽻山阴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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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民各于田首就掘堤增为诸小沟洎古诸暗
沟及他缺穴之处难遍以疏举大抵皆走泄湖水
处也吴公释此不察猥敝敝从事于开浚之末
误矣故吴公所开湖才数年皆复为田暨于今或
岁输所入于官或为慈福宫庄田及荡地岁所输
入于庄或为县公田及荡地岁输赁直于县为应
办用度钱或为告成天长千秋大禹等寺观因佃
吴给事积土之山而包佃为田及荡地故湖废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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殆尽而水所流行仅有纵横支港可通舟行而巳
每岁田未告病而湖港巳先涸矣昔之湖本为民
田之利而今之湖反为民田之害盖春水泛涨之
时民田无所用水而耕湖者惧其害巳辄请于官
以放斗门官不从相与什伯为群决堤纵水入于
民田之内是以民常于春时重被水涝之害至夏
秋之间雨或愆期又无潴畜之水为灌溉之利于
是两县无岁无水旱监司府县亦无岁无赈济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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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晓然甚易知也然则湖其可不复乎道听涂说
者方以阙上供失民业为说是不然夫湖田之上
供岁不过五万馀石两县岁一水旱其所损所放
赈济劝分殆不啻十馀万石其得失多寡盖已相
悬绝矣湖之为田若荡地者不过馀二千顷耕湖
之民多亦不过数千家之小利而使两县湖下之
田九千顷民数万家岁受水旱饥馑而弗之恤其
利害轻重亦甚相远况湖未为田之时其民岂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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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以自业乎使湖果复旧水常㳽满则鱼鳖虾蟹
之类不可胜食茭荷菱茨之实不可胜用纵民采
捕其中其利自溥何失业之足虑哉次铎论载既
毕又有援旧说而诘之曰从子之说不必浚湖使
深必须增堤使高且惧堤高壅水万一决溃必败
城郭子将为之奈何是又未知形势利害者也夫
水之湍急者其地或狭不能容于是有冲激决溢
之患今湖之水源不过三十六所而湖广馀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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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以其地容其水裕如也况自水源所出北抵于
堤及城远者四五十里近犹一二十里其水势固
已平缓于冲堤何有且堤之去汉如此其久是必
有亏无增今诚筑堤增于高者二三尺计其势方
与昔同昔不虑其决而今顾虑之何哉庆元二年
五月中浣迪功郎会稽县尉东阳徐次铎述
守禦
宣和二年冬睦州青溪县民方腊起为盗势张甚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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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与越隔一水越大震官吏往往遁去知州事徽猷
阁待制刘韐独调兵筑城固守令民富者出财壮者出
力士民皆奋已而盗益炽连陷衢婺二州以三年二月
抵越城下众数万有酋渠绛衣散发被重甲而进自号
佛母指呼群盗蚁附攻城会有炮卒为炮所激堕城中
积草上不死具言贼中事公麾众出直攻其腹心破之
擒佛母指贼遂大溃僵尸蔽野不敢复进明台温赖越
鲠贼喉牙得以皆全方受围时公之子子羽年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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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出入兵间且计且战得贼酋躬自行刑于市色不变
士卒恃以增气靖康三年公死事东都丧归道出越境
父老鲍方等祭之哭泣甚哀其文曰天地有覆载之德
父母有养育之恩若乃枯骨重肉巳死复生兼之者其
惟公乎昔公之帅越也仁恩惠化遐迩蒙福论湖田之
弊捐十万之租使我民温衣饱食安于里闾则公之德
泽在人巳沦肌浃髓矣睦寇窃发全浙披靡破邑屠城
无敢当者公独晏然不动激孱鼓懦守孤城于凶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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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狝薙驱除民卒安堵故当时歌谣曰我公按甲坐谯
门百万生灵一呼存呜呼我有父母赖公保之我有妻
子赖公畜之我有室庐赖公全之我有田畴赖公辟之
是以越人家有绘像巷有祠宇饮食必祝公至殒身没
齿子子孙孙永不敢忘也呜呼公今死矣若乃公立朝
之德望许国之忠烈四海所共知搢绅所皆言惟是越
民感公恩德同于天地过于父母今灵輀来归道出此
境旄倪号赴不约而同怅英魂之莫招睹甘棠之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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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泣雷恸天悲日昏公怀我民尚复歆其奠觞察其情
至也哉濡血书词告于灵下乾道中观文殿大学士史
公浩作公祠堂记曰宣和初忠显刘公守会稽乃二年
冬青溪盗大起连陷杭睦明年春衢婺处亦失守于是
乘锐四出直𢷬会稽䗬集蚁缘孤堞岌岌贼怙其众意
公必婴城欲以持久困之而公乃亟开关麾众出战贼
遂大溃死者相枕于野自是不敢复东时永嘉临海四
明以会稽为蔽障卒赖以全制书策勋自徽猷阁待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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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中大夫拜述古殿直学士正奉大夫于是天下识与
不识皆期公大用其后虽不幸不至辅相然守封疆死
国难忠贯白日义感异类哀荣之典震曜一时秩宗奉
常考靖康死事之臣足以配李忠悯者惟公一人故谥
曰忠显浩后五十年来领郡事获拜公生祠于圆通院
邦人肃恭奉祀如公尚存思慕诵说如公始去盛德之
容凛然如生望之足以廉贪而起懦呜呼盛哉惟公无
恙时有生祠二南维会稽北维真定皆以禦寇捍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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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功于是邦也会稽之祠葺矣今天子神圣英武将北
复赵魏廓清中原则真定之祠行亦汛扫浩虽老尚庶
几见之乾道巳丑七月望日句章史浩述
方刘公城守时待制沈公调为士曹掾公募民能得
贼首一级赏钱二万沈公闻遽请见以为如是则
小人规利或杀平人乞令必生擒乃给赏仍倍其
数不阅日郡人俘数百辈以献帅命沈公覈其实
其间附贼者才三四人乃请尽释其馀刘公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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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后凡有称得贼者悉付沈公辨證全活殆数千
人沈公至太中大夫敷文阁待制知福州年八十
馀乃终嗣子继显于朝议者以为阴德之报
讨贼
建炎二年秋八月一日夜半杭州第三将下卒陈通林
永诱决胜万全归远龙骑指挥婴城叛因守臣叶梦得
等杀将官田均明日外沙巡检司越州西兴镇沿江巡
检司以状告浙东安抚使兼知越州显谟阁学士翟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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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又明日杭州司录范正巳适在城外亦以卒叛事来
告翟公闻之乃出次躬治兵凡禁旅弓手保甲七千有
奇命副总管高栋分步伍知山阴县王饎集刍粮又分
遣官属至所部六州益发兵翟公遂祃祭牙神其词曰
呜呼王室未靖盗多卒徒孰安招携孰克诛锄维杭叛
卒三五其群戕杀官师持燎纵焚我司方隅密迩邻寇
其忍玩贼不宁往救初顺抚之命取其成狂狡自疑不
获要领嗟杭之人思拯祸虐兴我戎兵往定乱略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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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众取彼数黥士气奋张曾不留行维神鉴衷用相兹
役助我师征咸刘厥敌建牙出境维敌是求俾我有功
蒙神之庥遂出师次西兴耀兵江上遣人赍旗榜入杭
州城开示祸福又奏乞并将浙西诸州兵灭贼有保甲
于綝独冒兵先登死之翟公亲作文祭之曰亲以清酌
庶羞之奠致祭于防城保甲忠义死难之士于君之灵
呜呼哀哉杭卒叛命荡为贼区我昔治师躬行天诛士
众稚骄阴与贼图战则先遁均为萑苻尔独忠义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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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驱众亡被执怒叱贼徒胁使必降誓死不污眦裂发
冲气象自如贼群束之曹射其躯矢如猬毛慢骂如初
呜呼哀哉委身蹈义得死乃趋生气如在没与众殊瞻
彼围城深愧士夫呜呼哀哉痛尔酷祸惨伤余肤我实
负念致尔不辜招魂于馆归安泉涂力能报德哀死字
孤魂兮来归登此丧车呜呼哀哉翟公慷慨流涕于是
士皆思奋翟公乃先作擒贼露布其词曰盖闻古者赐
诸侯以弓矢使得专征用公侯为腹心欲其守卫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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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捍王室同奖天衷春秋献俘载于册命当所身任藩
镇职统戎兵当诛不庭以禦外侮乃者馀杭逋卒叛命
据城奋臂一呼变生肘腋纵兵大掠祸及搢绅戕害吏
人荡焚城邑至乃捕衣冠而黥面驱士女以守陴念兹
无辜劫以阻乱当所顾瞻一舍之近伤悼重围之冤拯
溺救焚其忍安视痛心疾首誓不图存躬提戈矛率先
士众三军贾勇悉励貔虎之师元恶就擒卒正鲸鲵之
戮仰承天子之威命俯赖将士之协心兵无淹辰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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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肆巳于某月日杀获陈通等不以贼遗君父巳殄凶
残凡克敌示子孙毋忘勋伐方观诸将之效首肆命幕
府之上功捷布诸州明晓士庶会朝廷以节制付浙西
提点刑狱高士瞳周格格为贼诱杀士瞳亦遁去惟浙
东之师不少剉贼凛然知惧故城中吏民及寓居士大
夫悉赖以全十二月御营使司都统制王渊遂平杭州
翟公犹以不能成功降显谟阁直学士然陈通初叛包
藏不轨之志阴遣奸人结台州仙居天台县魔贼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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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州新昌县魔贼盛端才董闰约同日起事翟公设方
略悉捕诛之以故无应者
平乱
建炎三年十月壬辰车驾驻跸越州闻金兵数道并入
朝论谓恐金由江黄间渡江径趋衢信以迫行在当分
兵守衢信隘路十一月丙申命朝奉郎中书门下省检
正诸房公事传公崧卿带本职为浙东防遏使行至衢
州有任士安将下溃兵近万人其为首者曰成皋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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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号五朵花方围婺州傅公单骑昼夜疾驰至其营未
旦朝服趋入叱责之徐谕以祸福皋等皆俯伏曰惟公
命傅公乃为具奏皆命以官而纳其兵于麾下会得报
有统制官关济者乘金委会稽去乃以李邺降金为邦
人之罪由五云门入扬言将屠城胁而求财杀掠纵横
傅公先遣防遏司统制侯延庆步汝霖及成皋等帅师
驰入会稽傅公以中军继至关济窘迫乃与腹心跳登
蕺山绝顶以弓弩自卫其徒闭开元寺坚守俄攻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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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俘关济于蕺山傅公数其罪斩于开元寺之西由是
一府皆安傅公亦就除知越州兼浙东安抚使方是时
李参政光以书勉傅公曰公今大权在手可以有为非
如曩日短檠相对扼腕夜语时也盖前辈平日常相期
以忠义如此故并录之
社仓
社仓一名义仓始于隋开皇中史臣以为天下义仓皆
充满由唐以来历代虽皆不废然不复能如隋之盛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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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熙宁三年七月巳已御史言齐州科配义仓取数
太多民何以堪大臣亦谓人有馀粟藏之于家有何所
害而固欲使之输官非良法也遂诏废义仓已纳者给
还然后虽废置不一多失本谓矣淳熙八年提举浙东
常平朱秘书熹适当岁歉乃奏以常平米建社仓付富
室敛散每岁取息二斗凶岁则蠲其息又以士大夫或
举人有行义者与县官同出纳俟息米及十倍即以本
米还官仓专以息米敛散每石止收耗米三升士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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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所藏米充入者亦听之如官米法户部看详以为可
行而一时议者以为每石取息二斗乃青苗法纷然攻
诋然朝廷卒行之并下诸路诸路既不能皆如诏而府
外之六县亦止报府言一面措置竟不以已立社仓为
言惟会稽山阴二县至今为小民之利方朱公为此时
府帅王尚书希吕实左右之庆元二年提举李少监大
性复以常平米一千五百石增置社仓在会稽则若马
山若妙智若资寿若广教若净社者凡五处在山阴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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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梅山之本觉柯桥之灵秘南池之兴教迎恩稽山之
庙庵凡五处又以常平钱籴慈福宫米一千五百石每
仓以三百石为率又于会稽姥庙取当来本米二百七
十石有奇立琶山仓共为仓十有二所今王公朱公李
公民皆立祠以时祀享虽他善政多可纪社仓尤其著
者也
义田
故丞相魏国史公镇越之明年实乾道戊子始捐已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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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良田岁取其赢给助乡里贤士大夫之后贫无以丧
葬嫁遣者附于学而以义名之为规画十许条劖诸石
凡有请而应给与给而举事多寡迟速皆有程覈实委
之乡官钱粮属之县主簿米敛散则随乡俗钱出纳则
均省计岁稔及给助有馀则就复增置教授学职亦与
其事然虽养士不许侈用府帅前后继而成之盖非一
人所以久而不废也总之会稽山阴馀姚三县今为湖
水田二千七十一亩有奇地三十六亩有奇山筱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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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一十六亩有奇殡冈六十四亩有奇荡
一亩二角五十一步屋一十六间
节序
会稽之俗正旦诣府学少长序拜以齿不以官子弟从
父兄之后上元观灯行街中必相逊避无争道喧竞城
门弛禁率至夜分以便郊居者二月二日始开西园纵
郡人游观谓之开龙口府帅领客观竞渡异时
竞渡有争进攘夺之患自史魏公为帅虽设银杯䌽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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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胜负均以予之自是为例儿童歌青梅声调宛转
大抵如巴峡竹枝之类三月五日俗传禹生之日禹庙
游人最盛无贫富贵贱倾城俱出士民皆乘画舫丹垩
鲜明酒樽食具甚盛宾主列坐前设歌舞小民尤相矜
尚虽非富饶亦终岁储蓄以为下湖之行春欲
尽数日游者益众千秋观前一曲亭亦竞渡不减西园
至立夏日止惟丐者乃以是日出
亦鲜衣鼓笛相娱非此类则以为耻重五日户户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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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偶张天师置门额上或以虎或以艾束作人形而以
土作天师头竹作剑木作印七夕立长竹竿于中庭上
设莲花谓之巧竿以酒果饼饵祭牛女盖乞巧也五月
六月观荷花亦乘画舫多集于梅山本觉寺同时又游
容山项里六峰观杨梅重九亦相约登高佩萸泛菊不
甚食糕而多食栗粽亦以相馈然是日俗忌不相过必
有丧者乃往哭其灵几且致祭焉不知其所始也冬至
大略如正旦而差简腊日作粥春日作饼与他乡不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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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故不备载惟除夕爆竹相闻亦或以硫黄作爆药声
尤震厉谓之爆杖桃牌书左神荼右郁垒亦或书他语
门左右设之旧又以酒糟渍笔大书于门上曰宜入新
年大吉利近岁糟书颇废矣
送迎
吴越春秋有越人相送之辞曰行行各努力盖自古风
俗笃厚重于离别如此今西出迎恩门则临安路有接
待院有吕氏庄皆将迎之地院侧竹台因古城遗址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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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森茂庄亦有亭榭花木可以置酒昔时山阴尉廨门
外临运河亦有亭今废矣远则有法云寺 林
院皆其所也东出五云门则明州路有会稽尉廨前亭
子石佛院西南出常憙门一名偏门婺州路则有小隐
山园其亭榭山林别见远则有兰亭天章寺正南出稽
山门台州路则有告成观大禹寺皆禹庙也亦别见西
门东门皆舟行南门西南门皆陆行惟北门曰三江门
并海路绝会稽之俗笃厚交亲迎则叙间阔送则惜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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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觞豆迭进往往竟日馀樽剩炙淋漓狼籍舟车结束
惨有行色至于僮仆铃下挽舟将车之人罗拜于前则
亦犒以酒食勉往者以勤悴劳归者之良苦恩意曲尽
观者太息亦风俗之厚也
义门
平水云门之间有裘氏自齐梁以来七百馀年无异㸑
子弟或为士或为农乡党称其行大中祥符四年州县
奏旌其门闾是时裘氏义居巳十有九世阖门三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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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族长曰承询至嘉泰初又五六世盖二十四五世矣
犹如故聚族亦加于昔乡人谓尝有馈瓜者族长集小
儿十三岁以下者百馀人使自取之各相推逊以长幼
持去其习为廉逊如此至今共一厅尚颇闳壮有孙威
敏公题字存焉至和中李待制兑题诗有云夫何于会
稽卓然有裘氏同居六百年相聚三千指昔贤钦义方
列奏闻天子诏恩表门闾光华映闾里其后又有族老
季光以所藏今昔留题诗刻石傅惇作序焉所谓旌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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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闾者唐以来有听事步栏前列屏树乌头正门阀阅
一丈二尺乌头二柱端冒以瓦桶筑双阙一丈在乌头
门之南三丈七尺夹植槐柳十有五步五代多故不能
如故事晋天福中乃敇度地之宜高其外门门施绰楔
左右筑台高一丈二尺广狭方正称焉圬以白而赤其
四角今裘氏盖用此制自平水适云门者望其旌表在
道旁数十步祖宗所以崇孝弟励风化者至矣裘氏旌
表之后六十七年而上虞刘承诏继之熙宁十年赵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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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公为守得上虞县刘承诏唐襄公德威之裔德威五
世孙愉避黄巢乱自河南徙上虞至承诏十世聚族四
百馀口内外无间言畜犬化之一犬不至群犬皆不食
号孝义刘家清献公叹异以其事闻于朝有诏旌表门
闾复其徭役清献公为之记又故 胡公洴赋诗赠
之皆藏其家
园池
谢安石东西二眺亭址在今上虞东山方安石时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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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重天下台榭遗迹当不止此岁久不可考尔山之
国庆院左有小方池草莽被焉甚有古意传者云此
安石洗屐池也
王逸少有书堂在山阴兰亭鹅池墨池亦在焉当其与
群公祓禊赋诗盖一时之集尔而遗迹胜槩照映林
谷则右军或尝居之后人追怀风流于是葺为流觞
曲水此必皆其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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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敬山亭在云门唐永淳元年春王勃尝脩禊于此
亭今显圣寺后有子敬笔仓疑距其地不远也
许询园在萧山县北干山下图经云询家此山之阳故
其诗曰萧条北干园也
谢康乐始宁园亦在东山事具文选及传亭观旧址无
复存者其山居赋有云南北
两居水通陆阻南山则夹渠二田周岭三苑九泉别
涧五谷异巘北山二园南山三苑杏坛柰园橘林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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囿桃李多品梨枣殊所枇杷林檎带谷映渚其绵亘
逦迤包络上下可谓广矣而今所可识惟东山尔
孔稚圭山园在山阴县东三十里曰尚书坞见太平寰
宇记所谓坞者因稚圭之园以得名也今园已不可
见而尚书坞仍存
贺知章放生池事具本传知章始求周宫湖数顷诏赐
镜湖剡川一曲耆旧谓今东城南望为贺家湖疑即
剡川也其极目浩渺光景澄澈实东州佳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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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长史园林颇名于唐大历中有联句者六人其宅诗
云落木秦山近衡门镜水通园诗云杖策山横绿野
乘舟水入衡门皆维佳句可以想见其处矣
方雄飞别墅在湖中其自为诗云寒山压镜心此处是
家林今禹庙东有寒山或云即其故处是时有袁秀
才林亭雄飞相近数过之故云经年此地为吟侣早
起寻君日暮回也
皇甫秀才山亭孟东野尝赋之其诗曰晴湖泻峰镜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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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开萍藓往往唐人多因依镜湖以为胜趣惜其
不尽传尔
小隐山园在郡城西南镜湖中四面皆水旧名侯山晋
孔愉尝居焉皇祐中太守杨纮始与宾从往游游而
惬焉问其主王氏山何名对曰有之非佳名也亭有
名否则谢不敢乃使以其图来悉与之名山曰小隐
之山堂曰小隐之堂池曰瑟瑟之池命其亭曰胜奕
亭曰志归亭曰湖光亭曰翠麓亭又有探幽径撷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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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扪萝磴百花顶山之外有鉴中亭倒影亭皆杨公
所自命名而通判军州事钱公辅又为刻石记之后
且百年寖废弗理少师陆公宰尝得之以为别墅作
赋归堂六友堂遐观堂秀发轩放龟台蜡屐亭明秀
亭拄颊亭抚松亭会公改筑之城之东隅今惟赋归
堂蜡屐亭存焉皆少师所扁也有卢赞元襄周秀实
芭题诗最传于世
齐氏家园在城东少微山山甚小而近湖齐祖之分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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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归遂家焉引流为沼艺花为圃山之上下有芳华
亭脩竹岩真珠泉石屋嘉遁亭樵风亭禹穴阁应星
亭东山亭钓阁其自为家山十咏陶写景物语尤閒
远今废为神祠无复旧观惟钓阁故基犹略可识尽
湖山登览之胜
古第宅
本朝会稽文献相望然往往不营第宅如杜丞相左丞
顾内相陈中书方鼎贵时皆无尺椽之居傅给事归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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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故庐以鹅换竹种之而已未尝营葺李参政罢政归
质新河小宅居之旋即弃去竟无一区所以示后人简
俭之法至矣故今著于篇者槩古事也
虞国宅
汉日南太守虞国宅旧经云按舆地志馀姚县西二里
有屿山山南有虞国宅国在日南爱及民物出有双雁
随轩秩满还家雁与偕至宅今为百官仓
孟尝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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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合浦太守孟尝宅在上虞县南二十三步有孟宅桥
又县东一里有还珠门取合浦还珠之意
陈嚣宅
汉太中大夫陈嚣宅在今礼逊坊长庆寺竹园巷之间
去会稽县东二里许嚣宅有大竹园至宋永徽中为寺
犹号竹园寺初嚣与纪伯为邻伯窃嚣藩地以自益嚣
见之不言益徙地与之伯惭惧亦归所侵地其中乃为
大路鸿嘉二年太守周君刻石刻表号曰义里长檐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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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乡人犹号长檐街
江彪宅
江总传云总于会稽龙华寺制修心赋云晋护军将军
彪昔莅此邦卜居山阴都阳里寺域则宅之旧基左江
右湖面山背壑东西连跨南北纡萦寝处风云凭栖水
月太平寰宇记云郭北有江桥即彪所居之地按晋书
江□传永和中尝为护军将军出补会稽内史疑即彪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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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车骑宅
孔愉初以讨华轶功封馀不亭侯授车骑将军及为会
稽三年营山阴南湖侯山下数亩地为宅草屋数间便
弃官居之初无名以愉来居故名侯山在县西南四里
今为小隐山园别见
谢太傅宅
谢安本传云安寓居会稽与王羲之及高阳许询桑门
支遁游处出则渔弋山水入则言咏属文相传以为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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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寺乃太傅旧居世说注引晋阳秋谢安石家于会
稽上虞县优游山林六七年间徵召不至太傅居东山
实二十馀年此云六七年者乃太傅未出时也
许徵士宅
许询父旼从元帝过江迁会稽内史因居焉询隐居不
仕召为朝议郎不就常登永兴县西山筑室其上萧然
自放乃号其岫为萧山东晋咸和六年舍山阴永兴二
宅为寺穆帝时名山阴旧宅曰祗园永兴新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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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崇化县西南四十里有慈云寺县西九十里有重兴
院皆询尝所居也旧经云郡国志云会稽山南有许君
宅又许君里在会稽清风坊按皇甫冉诗云昔闻玄度
宅门对会稽峰者谓山阴宅也王勃山亭序云永兴新
郊许玄度之风月者谓永兴宅也
谢车骑宅
郦道元水经注云嶀山东北太康湖晋车骑将军谢玄旧
居所在右滨长江左傍连山平陵脩通澄湖远镜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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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起楼楼侧悉是桐梓森耸可爱居民号为桐亭楼楼
两面临江尽升眺之处芦人渔子汎滥满焉湖中筑路
东出趣山路甚平直山有三精舍高甍凌虚并檐带空
俯眺平湖杳然在下水陆宁宴江有琵琶圻临江有石
床名钓鱼台
王右军宅
王羲之宅在山阴县东北六里旧传戒珠寺是也旧经
云羲之别业有养鹅池洗砚池题扇桥存焉今寺有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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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祠堂既谓之别业则疑宅不在是或云嵊县金庭观
乃右军旧宅尝舍读书楼为观在县东南七十二里孝
嘉乡今观之东庑有右军肖像及墨池养鹅池
王中令宅
王献之宅在会稽县南三十里旧经云晋义熙三年中
书令王子敬居于此有五色祥云见安帝诏建云门寺
何骠骑宅
何充宅在会稽县东南七十里充尝为会稽内史居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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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今福庆寺乃其旧宅云
郭伟宅
晋骠骑大将军郭伟宅在会稽县东南三里五十步大
禹迹寺是也今尚为壮刹馀地亦广可想见当时园第
之盛
谢敷宅
谢敷宅在会稽县五云门外一里许或云在云门寺东
与何胤宅相近故唐僧灵一诗云春山子敬宅古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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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家又宋考功云门诗云樵径谢村北学井何岩东是
也
戴安道宅
戴公旧居剡中郗超每闻欲高尚隐退者辄为办百万
资并为造立居宇在剡为戴起宅甚精整戴始往旧居
与所亲书曰近至剡如官舍事见世说
谢康乐宅
宋谢灵运宅在始宁山中与太傅宅当不甚远灵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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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云父祖并葬始宁有故宅及墅遂移籍会稽脩营别
业傍山带江尽幽居之美作山居赋以自见
孔稚圭宅
宋衡阳王萧钧传云孔稚圭家起园列植桐柳多营山
泉殆穷真趣又本传云稚圭不乐世务居宅甚营山水
凭几独酌傍无杂事门庭之内草莱不剪
江文通宅
梁金紫光禄大夫江淹宅太平寰宇记云江君里在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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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坊又萧山县东北一百三十步有江淹故宅今为觉
苑寺寺前有梦笔驿亦以文通得名按文通城中已有
宅此殆别墅也
贺季真宅
唐贺秘监宅在会稽县东北三里八十步知章晚自号
四明狂客天宝初请为道士还乡里诏许之以宅为千
秋观又求周宫湖剡川一曲宅今天长观是也
张玄真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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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子张志和隐居在郡之东郭茨以生草椽栋不加
斧斤唐大历中观察使陈少游往见为终日留表其居
曰玄真坊以门隘为买地大其闳号曰回车巷其初门
阻流水无梁少游为营之郡人号曰大夫桥
徐浩宅
徐浩宅在会稽县五云桥之东彷佛有遗迹存溪山奇
丽过者犹属目焉
严维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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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长史宅大历中郑槩裴冕等联句赋诗与长史凡六
人长史名维以诗著称其自序云落木秦山近衡门镜
水通又皇甫冉宿长史宅诗亦云昔闻玄度宅门对会
稽峰君住东湖上清风继旧踪以诗考之可想见其处
也
施肩吾宅
施肩吾宅在山阴唐真人施君肩吾之故居也陈文惠
公诗云幽居正想飧霞客夜久月寒珠露滴千年独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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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声飞下檐前一株柏
赵处士宅
本朝赵处士宅在会稽县东南照水坊华镇云赵万宗
字仲渊养素丘壑德名上闻祥符中被召不赴献跛鳖
传以自喻求为道士即其家赐羽衣以遂其志养鹤名
丹砂尝有诗云斗悬金印心难动屏列春山眼暂开盖
自述也
古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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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墨汉王朗为会稽太守其子肃随在郡住东斋中
夜有女子从地中出自称越王女与肃语竟夕将晓
辞别赠墨一丸是时肃方著周易多有凝滞旦用此
墨便觉才思开敏
石船石帆铁履铁屐郡国志涂山有石舡长一丈云禹
所乘者十道四蕃志圣姑从海中乘石舟张石兜帆
至此遂立庙庙中有石船船侧掘得铁履一两寰宇
记宋元嘉中有人于石船侧掘得铁屐一双会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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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东海圣姑乘石舡张石帆至二物见在庙中盖江
北禹庙也
錞于寰宇记圣姑祠又有周时乐器錞于铜为之形似
钟而有颈映水用芒茎拂之则鸣
古圭青玉印寰宇记宋武修涂山禹庙得古圭梁初又
得青玉印
白璧十道四蕃志宋孝武使任延修禹庙土中得白璧
三十馀枚明知万国所执梁初治庙穿得碎圭及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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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馀片
五宝剑一曰纯钩二曰湛卢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
巨阙越绝云昔越王勾践有宝剑五闻于天下今越
有铸浦上灶下灶剑翁岭说者以为皆越王铸剑之
地
古铜罂旧经云在州南三里舆地志云勾践所藏晋太
元中谢輶为郡守掘郡厅柱下深八尺得古铜罂可
容数斗题作越王字文甚分明是今𨽻书馀不可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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輶以为范蠡厌胜之术遂埋之今不识其处
御史床寰宇记云在州东四里虞翻为吴长沙桓王礼
待特设此床以表贤客翻仕汉至御史梁元帝玄
赋云御史之床犹在都护之门不修旧经五官省相
传有虞翻床
黄阁铜漏旧经云黄阁有铜漏古制甚精王羲之书陆
机漏赋镌刻于上历代以为宝今不复存
雷鼓舆地志云勾践应门之上有大鼓名之曰雷鼓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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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于龙也会稽记曰雷门上有大
鼓阔二丈八尺声闻洛阳孙恩之乱军人斫破有双
白鹤飞出后不鸣湘洲记云泉陵山有大石鼓云昔
神鹤飞入会稽雷门中鼓因大鸣汉书王尊曰毋持
布鼓过雷门
会稽徽命钟晋书郭璞传元帝为晋王使璞筮遇豫之暌
璞曰会稽当出钟以告成功上有勒铭应在人家井
泥中得之繇辞所谓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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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也及帝即位太兴初会稽剡县人果于井中得一
钟长七寸二分口径四寸半上有古文奇书十八字
曰会稽徽命馀字时人莫识璞曰盖王者之作必有
灵符塞天人之心与神物合契然后可以言受命矣
观五铎启号于晋陵栈钟告成于会稽瑞不失类出
皆以方岂不伟哉
柯亭笛蔡邕避难柯亭仰见椽竹知有奇音取之作笛
许承瓢真诰曰上虞吴昙拔得许承一瓢赠褚伯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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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亡后留付弟子朱僧标历代宝之可受一斛唐先
天二年敕女真道士王妙行诣金亭观投龙因持此
瓢以进
金罍晋太康中上虞凿井得之井在县南一里今天庆
观东庑
驱山铎唐人于越溪获铎以问僧一行答云此秦始皇
驱山铎也
禹剑在禹祠殿几世言禹之所服寸刃出于韣外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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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涩而牢不可引孙冕诗云水剑还难问梅梁亦可
疑钱倧诗云尘埃共锁梅梁在星斗仍分剑韣存
禹圭璋璧佩绍兴末得之庙殿前土中去土面才二三
尺今在告成观圭二璋璧各一佩三观者多疑非古
物或谓后世以奉神者其说近之
漏鼎漏壶漏盘漏权漏钲太守翟公汝文所制各有铭
公之子大宗正丞耆年作鼎篆笔力奇古鼎云公巽
父作牧命工浩范金作鼎于观肆命壶氏司漏时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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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明惟兹邦永用宝其无斁壶云惟建炎戊申三月
癸丑公巽父作壶审漏节其永保盘云公巽父作玷
司漏节其永保权云公巽父作金漏用衡石其永宝
钲云建炎戊申六月癸亥作钲永宝
乾道中上皋耕者得古砖有文曰五凤元年三月造以
献府牧洪文惠公文惠命镌以为砚置案间意甚爱
之然所著𨽻释𨽻续皆不载岂以其篆体非𨽻字耶
淳熙癸卯岁三山陆氏凿渠泄水得古砖有铭曰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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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七月四日造作又一塼曰太康十年七月造盖
吴及西晋物也今藏陆氏
漏泽园
漏泽园在县南七里初崇宁三年二月有诏收葬枯骨
凡寺观旅榇二十年无亲属及死人之不知姓名及乞
丐或遗骸暴露者令州县命僧主之择高原不毛之土
收葬名漏泽园周以墙栅庇以土地所宜易生之木人
给地八尺方塼二刻元寄之所知月日乡里姓名者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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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之暴露者官给轊葬日给寓镪及祭奠酒食墓上立
峰有子孙亲属而愿葬园中者许之给地九尺已葬而
愿改葬他所者亦听禁无故辄入及畜牧者又立法郡
县官违戾者弛慢者失检察者皆置之法久之有司奉
行颇过至有分为三园良贱有别又葬日及岁时设斋
醮置吏卒护视守园僧以所葬多为最得度牒及紫衣
遂有析骸以应数者久之始诏裁损自军兴多故遂益
弛中兴以来郡县或自以意广朝廷惠泽至今为利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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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初翟参政汝文为守时亦收四郊暴骨葬园中知山
阴县王朝议饎主之得骸千计内有异骨二皆相钩连
自顶至踵无分寸脱落释氏谓之锁子骨是也亦可异
矣与漏泽同时又有居养院以惠养鳏寡孤独安济坊
以济疾病立法皆甚备居养院最侈至有为屋三十间
者初遇寒惟给纸衣及薪久之冬为火室给炭夏为凉
棚什器饰以金漆茵被悉用毡帛妇人小儿置女使及
乳母有司先给居养安济等用度而兵食顾在其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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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坊遍遣诸医疗视月给俸上医惮行乃共雇一俚医
之无赖者冒名以往多给库钱冶药吏肆为奸官稍检
校则监司走马使者辄以沮败德政刺刻死于安济者
相踵则又钩奇言端坐而化自言莫报上恩于是有封
处士者妇人封邑号者已而四方争上其事朝廷悟其
欺一切不报居养院人有与编民及卒伍讼虽理曲皆
得其直去人甚苦之至宣和初徽宗皇帝察其弊乃诏
居养安济漏泽之法本以施恩困穷有司奉行失当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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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过厚常平所入殆不能支穷民饱食煖衣犹有馀峙
而军旅之士廪食不继或至逋逃四方甚非为政之道
可裁立中制由是居养安济之法寖废不举
绍熙五年少监李公大性来为提举浙东 于会
稽镇坞山阴洄涌塘傍各置义冢会稽徐次铎撰
记大略云越之流风凡民有丧即议侨寄棺柩所
积夙号墓园连岁不登继以疠疫而民不免于死
亡公奉命东来一意全活饥者赈之以粟病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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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药死者遗之以棺荒政举行毕力无倦复有
意于埋胔掩骼之举命次铎走近郊枚数寄棺凡
三千馀下令申饬晓告使人人知有送死之义且
曰其有徇浮图火化者助之缗钱姑从其私乃若
无力归藏请于官给所费规画已定复命次铎度
地得二所其一镇坞广四十亩又其一洄涌塘傍
十馀亩由是义冢之规立矣两隅分峙男女以辨
缭以周墙封其四围画图传籍备录分藏闾里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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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次第刻著申命缁黄以视墓室邱封广列尚为
后图庶几有以继于此也自庆元改元夏迄于冬
十月野处之棺官为覆藏者凡千二百九十有奇
㨿籍可考至是泽及枯骨矣自今不燎于原不沦
于川不暴于野是则公拳拳之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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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稽志卷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