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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两河经略卷一
明 潘季驯 撰
奉明旨陈愚见议治两河经略以图永利疏
为奉明旨陈愚见议治两河经略以图永利事据管理
河道工部郎中佘毅中施天麟张誉管河兵备等道参
政龚大器副使林绍张纯章时鸾佥事朱东光水利道
佥事杨化各曹呈蒙臣并漕运巡抚侍郎江一麟劄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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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仰职等躬历各该地方逐一查阅要见徐沛丰砀缕
水及太黄长堤冲决者作何筑塞茶城正河变迁由小
浮桥出果否成河崔镇等决黄水泛溢正漕淤阻作何
堵筑徐邳一带长堤应否加帮宿桃以南应否接筑老
黄河故道应否开复高家堰应否修筑新城外一带老
堤是否低薄或原基短促相应接筑草湾既开复淤作
何浚治或应弃置仍复云梯关故道黄浦口见今水从
东决一望㳽漫以致高宝扬州一带浅阻因何不行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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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高宝一带堤岸有无足恃逐一详议虚心讲求或应
修复旧河或应别求利涉勿拘成案勿避烦劳上裨国
计下奠民生以图久安长治之策画图贴说具由通详
等因蒙此随该职等前往徐沛淮扬等处督同淮安府
知府宋伯华扬州府知府虞德煜管河同知王琰蔡玠
刘顺之并各州县掌印管河等官逐一细加查勘从长
计议看得水性就下以海为壑向因海壅河高以致决
堤肆溢运道民生胥受其病故今谈河患者皆咎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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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浚海为上策则诚然矣第海有潮汐茫无著足不
得巳而议他辟岂知海口视昔虽壅然自云梯关肆套
以下阔柒捌里至十馀里深皆参肆丈不等纵使欲另
开凿必须深阔相𩔖方便注放则工力艰钜必不能成
矧未至海口乾地犹可施工及将入海之处则潮汐往
来亦与旧口等耳且海之旧口皆系积沙人力虽不可
浚水力自能冲刷乃若新辟之地则土壤坚实不特人
力难措而水力亦不能冲故职等窃谓海无可浚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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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当导河以归之海则以水治水即浚海之策也然河
又非可以人力导也欲顺其性先惧其溢惟当缮治堤
防俾无旁决则水由地中沙随水去即导河之策也顾
频年以来无日不以缮堤为事亦无日不以决堤为患
何哉卑薄而不能支迫近而不能容杂以浮沙而不能
久堤之制未备耳是以黄决崔镇等口而水多北溃为
无堤也淮决高家堰黄浦等口而水多东溃堤弗固也
乃议者不咎制之未备而咎筑堤为下策岂得为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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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又有所未尽者上流既溃地以旁决矣至于下流复
或岐而分之其趋于云梯关正海口者譬犹强弩之末
耳盖徒知分流以杀其怒而不知水势益分则其力益
弱水力既弱又安望其能导积沙以注于海乎职等故
谓今日浚海之急务必先塞决以导河尤当固堤以杜
决而欲堤之不决者必真土而勿杂浮沙高厚而勿惜
钜费让远而勿与争地斯堤于是乎可固也如徐邳桃
清沿河各堤固矣崔镇等口塞矣则黄不旁决而冲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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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专高家堰筑矣朱家口塞矣则淮不旁决而会黄力
专淮黄既合自有控海之势又惧其分之则力弱也则
必暂塞清江浦河而严司启闭以防其内奔姑置草湾
河而专复云梯以还其故道仍接筑淮安新城长堤以
防其末流尽令黄淮全河之力涓滴悉趋于海则力强
且专下流之积沙自去下流既顺上流之淤垫自通海
不浚而辟河不挑而深矣此职等所谓固堤即所以导
河导河即所以浚海也犹虑伏秋水发暴涨伤堤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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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得吕梁上洪之磨脐沟桃源之陵城清河之安娘城
等处土性坚实可筑滚水石坝参座若水高于坝任其
走泄则水势可杀而两堤无虞矣至若宝应石堤之当
复与夫下流支河之当疏扬州运河之当浚皆今时之
切务所宜次第并举而不可缓者也但前项工程自丰
沛徐淮以至海口共长千有馀里自清江浦以至仪真
共长参百馀里地势遥远工程浩大一时钱粮未措人
夫难集除前请发银贰拾万两并截留漕粮捌万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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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先将丰沛缕堤太黄遥堤及徐邳一带缕堤酌量帮
筑桃清南堤并接淮安新城长堤乘时创筑高家堰两
头水势稍缓先行筑塞宝应湖先用桩笆修筑土堤外
其馀各项工程相应大加修举者一面请发钱粮调集
官夫买办物料次第兴举务保无虞等因并将应做工
程列款呈详到臣据此该臣查得接管河道卷内先准
工部咨为竭愚忠陈末见以裨安攘事该御史柴祥题
踏勘彭城淮邳等处某处河身淤塞作何疏浚某处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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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窄狭作何展筑某处下流可开支河则涤为数河以
分水势某处海口果有束隘则多方开通以达于海等
因又准工部咨为敷陈末议恳乞圣明亟赐举行以裨
将来粮运大计事该御史陈世宝题开三义镇引入清
河县北或出大河口或出清河县西另开壹河何者为
便从长定议又准工部咨为河患频仍运道艰阻恳乞
圣明亟赐议处以裨国计以奠民生事该南河郎中施
天麟题要停运断流大挑河身该部覆题动支官银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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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平底方舟长柄铁爬躬亲试验如果挑浚有效先于
淤垫最高处逐段浚去或大兴工役应否停运仍将高
家堰并朱家等口筑塞至于高邮宝应堤间多建减水
大闸堤下多开支河俱听从宜处置其黄浦口可塞则
塞如另为入海壹路可疏下流亦宜建减水大闸水涨
则任其外流水消则尽闸而止等因又准工部咨为河
患愈深经治鲜效恳乞圣明特彰宸断审机宜以图匡
济事该工科都给事中刘铉题疏海口泄下流或浚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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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之口使之开广或疏云梯关之淤使之复旧应开海
口去处如盐城安东五港金城一带孰为利便并查小
浮桥新冲之口可否济运如有浅阻亦要设法开浚等
因又准工部咨为披竭愚衷敷陈治河事宜以备采择
以安国计事该户科给事中李涞题要见安东金城云
梯关等处某处地方坚实可以另开壹河以泄河淮下
流兴化盐城沿海庙道口新兴场牛团铺等处某处可
以多浚拾馀口以导射阳诸水入海相度计议的确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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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修举其徐吕而下河身淤高之当疏老黄河故道之
当复高家堰溃决之当筑高宝湖平水闸分水河之当
修俱听详估等因又准工部咨为摘陈急治河淮事宜
乞发钱粮以济兴工以保运道以安民生事该工部题
覆前任总理河漕尚书吴桂芳揭帖内议南京户兵二
部将库贮粮剩马价等项银两各支壹拾万两差官解
至淮安府库收贮及咨户部速将见年尾帮漕粮奏请
准留捌万石咨行漕运衙门分贮沿河各仓听候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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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徐沛以上宿迁以上小河口以下及高家堰淮口各
项工程趁今水尚未发上紧修筑不可因而废工等因
又该臣钦奉敕谕内开备查草湾口何为既开复淤及
今作何开通全淮水何为南徙不复及今作何疏导徐邳
河身高并州城何以疏之使平黄浦崔镇等口久塞无
功何以筑之使固及查诸臣历年建议有行奏疏逐一
勘议要见老黄河故道应否开复清桃正河应否挑浚
高家堰宝应堤应否修筑小浮桥新冲口可否济运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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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加挑又徐邳以上地形南昂北下恐堤防壹溃势必
奔流北徙将为闸河之梗亦要审其孰为正河孰为支
河孰为合河或正而当厚其防或支而当杀其势或合
而当分其流一并勘议详妥奏闻区处钦此又准工部
咨为新开海口复淤河患不测乞敕当事臣工多方计
处以图永济事该工科都给事中王道成题行臣亲诣
云梯关踏勘果否原系黄河入海之口从前何以通流
今日何以一线详相其势明求其故仍自海口而上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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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讲求及备查草湾何时复淤作何开浚或另择坚实
之地多开数口以为通海之路金城以下何以久不疏
通崔镇决口何以筑之使固桃源长堤应否修筑高家
堰应否修理老黄河应否开复大端委官之言决不足
凭务必躬亲庶有真见合用钱粮应于何处动支原题
请各官何以处之使得效力一一筹画委妥等因准此
案照前事已经会案劄行各该司道逐一勘议诚恐转
委属官不足凭信该臣会同漕运巡抚右侍郎江一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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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亲督率沿河荒度南溯维扬看得仪真东关历石人
头扬子桥三议河直抵高庙止一带运河淤浅宝应一
带湖堤圮坏黄浦决口渰及数邑高家堰水射淮扬清
江浦长堤卑薄柳浦湾至高岭无堤障禦西穷凤泗看
得全淮不下清口日益南徙北抵清桃看得崔镇诸决
水从旁泄一望㳽漫正河淤浅徐沛以上崔家口新河
浅阻北陈一带水行陆地仅盈尺馀东抵海口看得新
挑草湾寻复淤塞今自清口至西桥一带河流复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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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故河拾分之壹自安东以下河身渐广虽有淤浅
未复全河然河水东下亦无阻碍随处患害一一查阅
明白又经催行司道议呈去后今据前因除徐州迤北
新冲崔家口之议另行具题外该臣会同漕运巡抚右
侍郎江一麟议照事师古者罔愆智不凿者乃大孟子
论智一章首以禹之治水为喻而论为政则曰为政不
因先王之道可谓智乎是大智者事必师古而不师古
则凿矣故治河者必先求河水自然之性而后可施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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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筑之功必先求古人已试之效而后可仿其平成之
业黄水来自昆崙入徐济运历邳宿桃清至清口会淮
而东入于海淮水自洛及凤历盱泗至清口会河而东
入于海此两河之故道即河水自然之性也元季岁漕
江南之粟由扬州直北出庙湾入海至永乐年间平江
伯陈瑄始堤管家诸湖通淮河为运道然虑淮水涨溢
东侵淮郡也故筑高家堰堤以捍之起武家墩经小大
涧至阜宁湖而淮水无东侵之患矣又虑黄河涨溢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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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淮郡也故堤新城之北以捍之起清江浦沿钵池山
柳浦湾迤东而黄水无南侵之患矣尤虑河水自闸冲
入不免泥淤故严启闭之禁止许漕艘鲜船由闸出入
匙钥掌之都漕五日发筹壹放而官民船只悉由五坝
车盘是以淮郡晏然漕渠永赖而陈平江之功至今未
斩也后因剥食既久堤岸渐倾水从高家堰决入壹郡
遂为鱼鳖而当事者未考其故乃谓海口壅塞遂穿支
渠以泄之盖欲亟拯淮民之溺多方规画以为疏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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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其意甚善而其心亦良苦矣讵知旁支暂开水势陡
趋西桥以上正河遂致淤阻而新开支河阔仅贰拾馀
丈深仅丈馀较之故道不及参拾分之壹耳岂能容受
全河之水下流既壅上流自溃此崔镇诸口所由决也
今新开寻复淤塞故河渐巳通流虽深阔未及原河拾
分之壹而两河全下沙随水刷欲其全复河身不难也
河身既复面阔柒捌里狭者亦不下参肆百丈滔滔
东下何水不容若犹以为不足而欲另寻他所别开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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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恐人力不至于此也以臣等度之非惟不必另凿壹
口即草湾亦须置之勿浚矣故为今之计惟有修复平
江伯之故业高筑南北两堤以断两河之内灌而淮扬
昏垫之苦可免至于塞黄浦口筑宝应堤浚东关等浅
修五闸复五坝之工次第举之则淮以南之运道无虞
矣坚塞桃源以下崔镇口诸决而全河之水可归故道
至于两岸遥堤或葺旧工或创新址或因高岗或填洼
下次第举之则淮以北之运道无虞矣淮黄二河既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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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决并驱入海则沙随水刷海口自复而桃清浅阻又
不足言矣此以水治水之法也若夫扒捞挑浚之说仅
可施之于闸河耳黄河河身广阔捞浚何期悍激湍流
器具难下前人屡试无功徒费工料但恐伏秋水发淫
潦相仍不免暴涨致伤两堤故欲于磨脐沟陵城安娘
城等处再筑滚水坝参道万一水高于坝任其宣泄则
两堤可保而正河亦无淤塞之患矣徐州以南之工如
此而已或有难臣者曰臣等欲顺水性今淮水欲东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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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挽之使北黄水欲北而乃挽之使东无乃水性之未
适乎臣曰水以海为性也决水乃过颡在山之水也非
其性也或者又曰昔禹治河播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
今臣等乃欲塞诸决并二渎而不使之少杀耶纵有滚
水坝仅去浮面之水百壹耳亦乌能杀其势也臣应之
曰九河非禹所凿特疏之耳盖九河乃黄河必经之地
势不能避而禹仍合之同入于海其意盖可想也况黄
河经行之地惟河南之地最松禹导河入海止经郏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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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津巩县三处皆𨽻今之河南一府其水未必如今之
浊今自河南府之阌乡县起至归德之虞城县止凡五
府河巳全经其地而去禹导河之时复三千馀年流日
久土日松土愈松水愈浊故平时之水以斗计之沙居
其陆壹入伏秋则居其捌矣以贰升之水载捌升之沙
非极湍急即至停滞故水分则流缓流缓则沙停势所
必至者臣等不暇远引他證即以近事观之草湾一开
而西桥故道遂淤崔镇壹决而桃清以下遂涩去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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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崔家口出则秦沟遂为平陆此眼前事也又何疑哉
所据司道诸臣款议前来臣等复加参酌似应允从伏
望敕下该部再加查议如果臣等所言不谬俯赐俞允
行臣等遵照及时兴举除工程夫役钱粮数目另本具
陈其紧关工程如高家堰淮城北堤马厂坡浚扬州诸
浅并塞小缺口拾肆处工所必举而伏前尚可举事者
一面分投兴工外缘系奉明旨陈愚见议治两河经略
以图永利事理谨题请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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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开
一议塞决以挽正河之水窃惟河水旁决则正流
自微水势既微则沙淤自积民生昏垫运道梗
阻皆由此也臣等查得淮以东则有高家堰朱
家口黄浦口参决此淮水旁决处也桃源上下
则有崔镇口等大小贰拾玖决此黄水旁决处
也俱当筑塞但伏秋之水相继而至非惟地为
水占无处取土抑且波涛汹涌为工不坚除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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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口稍窄者见在分投兴筑外其决至数拾丈
以上者一面鸠集工料相时兴举伏候圣裁
一议筑堤防以杜溃决之虞照得堤以防决堤弗
筑则决不已故堤欲坚坚则可守而水不能攻
堤欲远远则有容而水不能溢累年事堤防者
既无真土𩔖多卑薄巳非制矣且夹河束水窄
狭尤甚是速之使决耳合无力监前弊凡堤必
寻老土凡基必从高厚又必绎贾让不与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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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旨仿河南远堤之制除丰沛太黄堤原址遥
远仍旧加帮外徐邳一带旧堤查有迫近去处
量行展筑月堤仍于两崖相度地形最洼易以
夺河者另筑遥堤桃清一带南崖多附高冈但
上自归仁集以至朱连家墩古堤已坏相应修
复下抵马厂坡地形颇洼相应接筑以成其势
北崖自古城至清河亦应创筑遥堤壹道不必
再议缕堤徒糜财力及查清江浦外河一带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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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浦湾止为淮城北堤除扫湾单薄量行加帮
外但原基短促防护未周仍自柳浦湾至高岭
创行接筑肆拾馀里以遏两河之水尽趋于海
自清江浦运河至淮安西门一带旧堤相应再
行帮厚勿致里河之水走泄妨运如此则诸堤
悉固全河可恃矣伏候圣裁
一议复闸坝以防外河之冲查得先该平江伯陈
瑄创开里河仍恐外水内侵特建五闸设法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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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锁钥掌于漕巡启闭属之分司运毕即行封
塞一应官民并回空船只悉令车盘此在嘉靖
初年尚尔循行故事制非弗善也奈何法久渐
弛五闸巳废其壹仅存肆闸亦且坍塌殆尽漫
无启闭是以黄淮二水悉由此倒灌致伤运道
合无议复旧制将见存肆闸俱加修理严司启
闭俟贰月先后粮运过完即行封闭惟遇解贡
船只方许启放仍行查复五坝以便官民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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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旧车盘毋致曲徇使客致坏良规伏候圣裁
一议创建滚水坝以固堤岸照得黄河水浊固不
可分然伏秋之间淫潦相仍势必暴涨两崖为
堤所固水不能泄则奔溃之患有所不免今查
得吕梁上洪之磨脐沟桃源之陵城清河之安
娘城土性坚实合无各建滚水石坝壹座比堤
稍卑贰参尺阔参拾馀丈万壹水与堤平任其
从坝滚出则归漕者常盈而无淤塞之患出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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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得泄而无他溃之虞全河不分而堤自固矣
伏候圣裁
一议止浚海工程以免糜费照得海口为两河归
宿之地委应深阔但查海口原身自清口至安
东县面阔贰参里自安东历云梯关至海口面
阔柒捌里至拾馀里深各参肆丈不等止因去
年旁决之后自桃清至西桥一带淤塞寻复通
流今虽未及原身拾分之壹而两河之水全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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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道并流洗刷深广必可复旧至云相傅海口
横沙并东西二尖据土民季真等吐称并未望
见潮上之时海舟通行无滞潮退沙面之水尚
深贰尺况横沙并东西二尖各去海口参拾馀
里岂能阻碍河流故臣等以为不必治亦不能
治惟有塞决挽河沙随水去治河即所以治海
也别凿壹渠与复浚草湾徒费钱粮无济于事
伏候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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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暂寝老黄河之议以仍利涉照得黄强淮弱每
每逼淮东注故议者欲复老黄河故道冀使黄
水稍避高堰民垫可瘳斯亦得策但勘得原河
柒拾馀里中间故道久弃无论有水无水之地
询之居民俱失其真无从下手一不便也且已
弃故道欲行开复必须深广与正河等乃可夺
流今见存大河口窄狭不及桃清参分之壹而
三议镇入口之处背湾径直犹恐水未必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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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便也又其中流如鱼沟铁线沟叶家口阴阳
口等处地势卑洼诸决之水漫流至此一望㳽
茫筑堤费钜且恐难保参不便也况今桃清遥
堤议筑则黄水自有容受崔镇等决议塞则正
河自日深广高家堰议筑则淮水自能会黄清
江浦等闸议启闭新城北堤议行接筑则淮安
高宝兴盐等处自无水患此河虽不必复可也
伏候圣裁奉圣旨工部看了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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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列河工事宜乞恩俯赐俞允以便经理疏
为条列河工事宜乞恩俯赐俞允以便经理事该臣会
同漕运巡抚右侍郎江一麟议得工役繁兴料理宜预
官夫猬集调度须周若不先为申明未免临事舛错除
两河疏筑之议另行具陈外所有一二事宜不得不上
烦圣听者敬列条款拟议上请伏望敕下该部再加查
议如果臣言不谬俯赐施行臣等不胜感幸
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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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议支放照得鸠工聚材出纳甚琐收掌销算头
绪颇多稽覈不严必滋冒破臣与抚臣百责攸
萃兼以阅视不常无暇躬亲经理合无比照昔
年邳工事例将请发银两俱解淮安府贮库各
工应给工食应买物料府佐等官开数赴各该
分督司道官覈实给票赴两淮巡盐衙门覆覈
挂号方许关支每季终该府将票𩔖送巡盐衙
门比对号印数目相同发回附卷通候工完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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覈造册奏缴如有奸弊按法追究庶臣等得以
专心河工而钱粮亦易于清楚矣伏乞圣裁
一议分督照得河工浩繁道里遥远若非多官分
理不免顾此失彼分工之后钱粮出入工程次
第皆其首尾遇有升调等项若听其离任则本
官所分之工又须另委补替文移往来便至逾
月及到工所茫然无措何以望其竣事而底绩
也合无俯念河工重大如遇前项相应离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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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容臣等暂留完工稽其勤惰别其功罪请旨
处分方得离任庶人心专定觊觎不萌而事易
责成矣伏乞圣裁
一议责成照得州县正官职专亲民故民易驱而
事易集也奈何相沿之弊视河患如秦越视管
河官如赘疣即以分司部属临之蔑如也妨工
偾事实由于此目今大工肇兴诸务丛脞若非
责成各掌印官鲜克有济合无兴工之后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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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拨夫役买办物料俱以责之各掌印正官躬
亲料理仍选委贤能佐二管押夫役赴工不许
将阴医等官搪塞如有仍前玩愒派办失宜以
致夫役逃散物料稽迟该工司道官即时参呈
以凭奏治事完之日仍与管理河工诸臣一体
分别题请施行庶事权归一人无推避而大工
自易矣伏乞圣裁
一议激劝照得各工委官除府佐县正外其州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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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二府卫首领及杂职阴医义民等官或管领
人夫或措办桩埽或运取砖石或打造器具众
务纷纭如臂使指但各官出入泥淖栉沐风雨
艰辛毕萃殊可矜悯有功而薄其赏误事独重
其罚此人心之所以懈弛而事功之所以隳堕
也合无工完之后容臣等逐一精覈如有实心
任事劳苦倍常者俯赐破格超擢中间间有劣
升王官等项准与改擢其阴医等官原有部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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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带者厚加奖犒如系义民准照题给冠带荣
身仍与阴医等官一体免其本等差徭庶人心
争奋而百事易集矣伏乞圣裁
一议优恤各工夫役计工者每方给银肆分计日
者每日给银参分而本籍本户帮贴安家银两
有无听从其便兹亦不为薄矣但贫民自食其
力冲寒冒暑暴风露日艰苦万状纵使稍从优
厚亦不为过合无每夫一名于工食之外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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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免丁石壹年容臣等出给印信票帖审编之
时许令执票赴官告免州县官抗违许其赴臣
告治如此则惠足使民民忘其劳矣伏乞圣裁
一议蠲免照得淮扬河患频仍民遭昏垫称最苦
者如淮安所属山阳清河桃源宿迁睢宁安东
盐城凤阳所属泗州扬州所属兴化宝应徐州
所属萧县十一州县者一望沮洳寸草不长凋
敝极矣适今大工兴举用夫颇多舍近取远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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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未免有词而此中流移贫民亦赖做工得食
少延残喘应派夫役既不容巳应输赋税复加
责办实为繁苦合无轸念灾极民穷姑将前十
一州县本年见徵夏秋起运钱粮特蠲壹半行
臣等揭示通知俾催科少缓人乐趋役伏乞圣
裁
一议改折照得大工肇兴费用不赀帑藏空虚既
难搜括闾阎穷困又难加派臣等反覆思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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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处万不得已辄有非分之请而非所敢必
也职等窃闻太仓之粟可备捌玖年之食积愈
久则粟易朽故官军之情有不愿本色而愿折
色者稍加变通未为不可合无暂将今岁漕粮
除淮北及河南山东照旧兑运外其淮南并浙
江等省姑准改折照例正兑每石连耗米轻赍
折银柒钱改兑每石连耗米折银陆钱即以伍
钱给军正兑尚馀银贰钱改兑馀银壹钱兑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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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官军应得行月粮留发河工支用总计可
得玖拾馀万两以运军应得之数而济国家大
工之需在内帑无支发之烦在闾阎无徵派之
苦在朝廷为不费之惠在河工免缺乏之虞而
在工诸臣亦得悉心疏筑可无顾此失彼之虑
所谓两利而俱全者也臣等非不知近该科臣
建议奉有明例但钱粮浩繁时当诎乏舍此则
惟有请发内帑耳故敢冒昧陈渎伏望敕下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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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再加查议如可允行河工幸甚臣等幸甚伏
乞圣裁
一议息浮言臣等窃惟治河固难知河不易故虽
身历其地犹苦于措注之乖舛而况于遥度乎
但劳民动众之事怨咨易兴而往来络绎之途
议论易起至于将迎之间稍稍简略则以是为
非变黑为白者亦不可谓其尽无也忧国计者
以急于望成之心而偶闻必不可成之语何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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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其形诸章牍也而不知当局者意气因而销
沮官夫遂生观望少为摇夺隳败随之勉强执
持疏逖难达其苦有不可言者伏望皇上俯垂
鉴照容臣等殚力驱驰悉心料理宽臣以参年
之期如有不效治臣以罪伏乞圣裁奉圣旨工
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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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河经略卷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