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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谭襄敏奏议卷二
明 谭纶 撰
恭谢天恩疏
兵部题奉圣旨天地宗庙垂祐八闽底宁各官协谋戮
力擒斩倭寇数多功委可嘉谭纶升右副都御史赏银
三十两纻丝二表里钦遵备咨赍捧钦赏银币到臣谨
焚香望阙叩头祗领谢恩讫伏以皇威广运俄收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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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功宠命维新荐拜非常之赉贪天是惧戴德奚胜臣
诚恐诚惶顿首顿首窃念臣猥以韦布之贱仰蒙陶铸之
恩始筮仕于中朝徒勤砥砺再备官于东海有愧章缝
偶值衽金之时誓无孤于壮志谁谓裹革之念遂上彻
于宸衷甫被命而墨缞竟超资而秉钺念兹平海之绩
本自圣神忽拜懋官之荣遽阶承贰起家太骤荷赐何
频夫增秩赐金乃所以表卓异而缁衣敝裤亦必以待
功贤孰谓孤远之臣乃有殊常之遇兹盖伏遇皇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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侔造化明并照临视民如伤远迈周文之敬任贤勿贰
上符神禹之艰舞干羽以抚四夷垂衣裳而奠八极徒
以南闽之寇警上廑圣怀遂使白面之书生叨承阃寄
幸一月而三捷讵人力之能为未半载而再迁实功疑
而惟重金分内帑荣耀百朋币出尚方宠逾三锡念珷
玞之何幸承筐篚以并临揣分未堪图报靡及惟争自
磨濯志切斩鲸益有事绸缪心同衣袽即毫无可取愧
自比于南金而寸有所长期纾忧于北极臣下情无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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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切感戴之至
县官督兵剿贼奋勇阵亡请恤典以劝忠义疏
据兵备佥事黎元呈称奉南赣军门宪牌据所报贼苏
阿普范祖贵梁益巫二妺等即行漳州府同知刘宗寅
与汀州府同知尹尚贤会同计剿严督各该县掌印巡
捕官调集精兵尅期追捕以静地方初九日据漳州府
同知刘宗寅呈报知县魏文瑞先将印信牒送主簿管
理公同巡检阮海在县防守城池本官亲自招募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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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处乡兵三千馀名迎敌杀贼斩级一十一颗奈贼众
势盛本官被贼阵亡备报到臣臣看得山寇苏普等结
党千百深藏万山之中属在三府之界急之则乌散无
踪缓之则蜂屯为害盖自昔而然于今为甚诚神人之
共愤宜征伐所必加但属我海寇方炽而南赣军门都
御史吴百朋方受害入境伸威营总兵俞大猷又督兵往
潮机宜未便势难兼举臣计必俟海贼成擒之后乃可
移师及之故屡次批行巡视海道副使周贤宣会同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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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武平等道就近酌议相机而行去后盖已逆知此贼
据险善战要非乡兵所能办矣今据报到前因则贼势
已成事难中止除一面行令漳南该道严督同知尹尚
贤集见官兵设法擒剿同知刘宗寅知县刘源涌照依
原分信地应援防遏仍听南赣军门调度及据一时领
兵官员通合有罪但查分守信地相去稍远剋定期日
尚在正月初六日专任捣巢之责同知尹尚贤知县刘
源涌魏文瑞止于分屯把截同知刘宗寅亦止奉文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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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龙岩之兵乃知县魏文瑞首先遇贼以致阵亡此事
在不测而于同事各官实情有可原法难槩坐容臣再
行查勘从实参究外为照漳平县知县今阵亡魏文瑞
雅抱忠猷诚心干济矢谋讨贼以身任而不辞策马前
驱既深入而益奋于其募兵之始即以印信付诸僚佐誓
不俱生当在剋期之先辄以营寨直薄贼巢期于必克
卒之首犯贼锋身膏草野臣子之心久能自靖忠义之
气凛然犹生实文臣所希有为人心所共惜若不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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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赉无以下慰群情如蒙伏乞敕下该部再加查议上
请照例褒恤于以慰忠魂于地下劝有位于将来如此
则地方幸甚臣愚幸甚
官兵捣平大势山寇巢穴飞报全捷疏
监军按察使汪道昆呈称贼党盘据香寮时常出没流
劫汀漳延邵等处地方屡招屡叛近又贼杀漳平知县
魏文瑞大肆猖獗奉福建军门牌调发标下游击将军
李超统督台兵二千自漳州兼程前赴省城谒见巡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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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监察李御史面授方略即趋延平邀截仍恐所部
兵少牌行本道即取新到浙兵二枝从宜给与钱粮器
械督令前去听游击将军李超统督分巡武平道监督
赴永安等县随贼向往相机截剿等因本道会同戚总
兵调发把总金福景良忠二营官兵督发去后随据游
击将军李超陆续飞报捷音前来延平卫百户超环统
领乡兵进攻北山陆续雕剿擒斩贼犯余举七陈福鉴
范椿等贼级一百一十九名颗续报逆贼杨一等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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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赣兵威意欲□入江西地方本道随调练兵把总乐
埙统领部兵及练兵千户张豹武生陈世湍统领民兵
俱听延平府推官江南监督进剿随该游击李超部兵
齐至本道督行延平府多办火药器具备用及委南平
县县丞王继祖赍领饷银前来接济本道随营监督闰
二月十六日前贼掳掠地方被乐埙超环领兵斩级五
颗馀贼退屯洪田游击李超探得贼首杨一等拥众四
五千人屯劄洪田势必奔突永安一带会同本道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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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坐营把总蒋伯清名色把总何十之各部兵为前哨
冲锋而以名色把总李越督阵以名色把总胡世副总
吴昆各部兵为左哨而以千总张九诏督阵以名色把
总施观定徐全为右哨而以名色把总叶延选督阵本
月二十七日各贼不知大兵已到仍分为二枝一枝攻
打黄龙土寨一枝突至永安县城外意在掩袭即取道
贡川为长驱计本游将兵预伏近地待贼一至麾兵四
起贼遂奔遁官兵乘胜追至吉山地方蒋伯清率兵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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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李超催督何十之胡世等兵齐进共擒斩贼级三十
一名颗馀贼奔溃前阻河被兵追逼下水淹死者不
计其数馀党复回洪田屯劄三月初一日南赣官兵接
踵进攻游击李超兵取道黄龙村夹击贼众大败逃伏
山林星夜分遁复回香寮老巢游击李超督兵穷追夺
回被掠男妇六十名口本游看得香寮老巢林菁茂密
鸟道险阻距洪田一百六十馀里若使各贼先至旧巢
据险固守后难进攻随令众兵乘胜蹑踪追至马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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劄营次早且薄贼巢各贼原筑高大工堡五座堡外四
畔各开池积水堡内多用鸟铳药弩并力拒敌本游督
令兵搭造敌台云梯连日攻打不下计令兵士决尽池
水每兵各备柴草三担堆积与堡楼并高以便火攻贼惧
初八日已时送出先锋邓朝贵赖忠泓首级欲求招抚
官兵知彼诡计求缓愈加奋勇攻击至初九日贼势危
急大夥突出直冲把总胡世兵营要得夺路逃走各该
官兵奋力截杀即时斩首二十馀颗各贼复退入本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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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乘胜攻打又于敌台上布桥度兵上屋放火焚烧
贼死不计其数擒斩一百二十名颗初十日乘胜攻破
盖竹溪寨斩获首级八十一名颗本日申时火攻祠堂
后曹家寨烧死贼徒不计斩获首级三十三名颗仍有
苏家山大寨离我兵营一百三十里周围崇山峻岭视
前各寨尤险游击李超会同本道议得若照行师节次
日行不过五六十里深入彼中既无宿所又或闻风逃
遁难以成功必须密令官兵连夜兼程出不意方可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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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随于十五日四更督发调到把总金福景良忠新兵
二枝与蒋伯清等兵衔枚疾趋至本日申时抵苏家山
贼寨攻打各贼多备鸟铳矢石据城对敌至二更官兵
奋勇凿崩城墙约三丈许乘胜入城放火贼不能当除
烧死外擒斩一百五十八名颗各寨俱破馀党悉平连
前雕剿通共擒斩五百四十二名颗俱委官纪验讫各
兵节次攻堡对敌阵亡邵志厚等三十三名被伤何十
之等一百一十五名等因备关到道又关巡视海道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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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漳平县署印经历吴丰等宣布三院德意省谕彼中
亲属计擒首犯馀悉与免罪有杨一族人杨偕等恐大
兵征剿玉石俱焚三月初五日将杨一缚解漳平县监候
等因到道又据纪功官延平府推官江南漳州府同知
刘宗寅各呈报相同所据前项有功人员相应照例叙
录阵亡战伤官兵相应优恤通候查覈明白另册造报
等因及据兵备佥事黎元节将南赣官兵进剿功次亦
不下四五百级并报到臣该臣看得香寮逆贼盘据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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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中业已有年杀官殃民神人共愤兹者仰仗皇上
神威有赫庙算无遗责成臣等主于速剿而南赣军门
右佥都御史吴百朋受命惟谨千里督征巡按福建监
察御史李邦珍纪察惟明三军思奋镇守总兵官署都
督同知戚继光遣将誓师而贼已落胆监军按察司按
察使汪道昆运筹决胜而人知用命以故师不再举寇
靡孑遗自是地方无锋镝之惨良善有耕凿之望所据
有功效力人员除属南赣者听南赣军门查叙外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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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则有如标下游击将军李超有勇知方善谋能断
冒百里趋利之戒收一鼓成擒之功威如迅雷掩耳不
及势同破竹迎刅皆解然且避远师以杜争功之衅保
善𩔖以弭妄杀之灾非惟悉合乎机宜抑亦不愆于节
制即其冠军之绩居然上将之材功当首论者也分巡
武平道佥事曾一经随营监督而诸险备尝临敌制胜
而群策毕举日不暇食宁辞军务之劳师皆宿饱竟致
成功之速巡视海道副使周贤宣恩信素孚士吏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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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缚渠魁而兵不血刅拊循良善而民皆按堵此二臣
者或以文事而著武略或用智名而并勇功所当并论
者也坐营名色把总蒋伯清督阵名色把总李越材俱
精悍气复飞扬率众深入不避诸难乘胜长驱遂收全
胜功当次论者也延平府推官江南亲营阵而甘苦与
同给馈饷而飞挽不绝材官用命斗士伸威功当同论
者也各营名色把总胡世何十之金福景良忠副总吴
昆徐全战无不摧攻则必克或首扼突围之寇或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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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壁之巢斩获既多党𩔖已绝功当通论者也延建邵
练兵把总乐埙提师一旅本难责其成功转战千里亦
恒苦于奔命桑榆底绩杕杜同声延平府经历汤冈南
平县县丞王继祖永安县县丞张世鉴领兵百户超环
或蹈不测之地而转输或率末练之兵而克捷功当并
论者也其馀斩获功级人员相应照例升赏阵亡战伤
官兵相应照例优恤恭候命下施行
官兵追剿大势倭贼三战三捷地方底宁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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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监军按察使汪道昆呈称原攻围仙游县城大势倭
贼先该本院亲临调度戚总兵统督本道监督各该官
兵进剿焚倭三巢杀贼千许馀倭万数败遁南下各道
督行府县卫所官员固守城池及调把总傅应嘉兵船
由水路策应以防抢船下海寻该署南路守备耿宗元
督把总暴以平等官兵斩获倭级一十一颗平海卫指
挥丘鼎实省祭杨濂督兵生擒真倭二名白岭巡检殷
俭督兵斩获倭级三颗生擒真倭一名仙游县乡兵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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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二等生擒真倭二名前贼遁过晋江南安同安高浦
安海等县所城堡俱保无虞又该南安县乡兵王应文
等生擒真倭一名从贼三名高浦所千户李如玉督兵
斩获倭级三颗康店驿夫曾绵等生擒真倭一名又准
佥事李儒烈关称正月十三日把总滕易下兵在射店
哨贼斩获倭级一颗都司耿宗元兵在小盈岭哨贼斩
获倭级一颗指挥百希周千户方玺斩获倭级一颗从
贼三颗乡兵洪子谦等斩获贼级一颗又据塘兵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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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斩获倭级一颗乡兵吕廷信斩获贼级一颗林体玉
斩获贼级一颗乡兵柯和仔斩获倭级一颗各解道纪
验讫随据总兵官戚继光手本开称哨得前项杀败南
遁大夥倭寇屯住同安县坂尾地方随获犯人柯六等
十四名的于二月初三日起营分布哨道预授方略以
北路守备王如龙为左哨中军生营把总陈濠为中哨
署南路守备耿宗元为右哨中军把总吴京浙江军门
赞画生员金文通督阵俱于三更自苧溪起营平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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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青驿设伏先差塘报把总愈世隆钱助礼哨官王汉
沈元就近探得本日寅时贼果起营沿山径下离我兵
二十里本镇催发各兵分为四路由仙店大路追至田
里社王仓坪地方正遇倭贼午炊探知兵到贼拥四五
千众列阵以待兵见贼势重大稍亦劄定该守备王如
龙拔刀欲斫领兵把总哨官仍要自刎誓死决战随该
名色把总朱九龙丁茂亲执招摇当先率兵冲进鏖战
数合前锋黠倭俱被我兵剿杀后阵倭贼不待交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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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披靡先奔过岭贼先分一枝劄住山头从傍径冲陈
濠营该名色把总陈禄张元勋率兵一齐冲进耿宗元
率暴以平杨世胡守皋滕易陈仓由北山邀击贼皆奔
上大山我兵追上山顶本镇督战益力至日将没贼复
大挫投坠山谷及奔过朝天岭去讫遇夜收兵并无伤
损通共斩获倭级一百七十七颗收回被虏男妇三千
馀名口本日乡兵柯和仔斩获倭级一颗晋江县义士
谢畏夫生擒真倭一名俱解兴泉道纪验讫即今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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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落居民始皆畏服兵威无复阻挠又准海道副使周
贤宣关称王仓坪杀败倭寇奔突长泰野无所掠本道
密令义士潘元先于溪北糖寮将糖内尽置毒药随据
同安县被掳人刘大同从天宝山逃回供称各贼中毒
倒尸数多贼随路拆屋焚尸奔遁出漳浦县地方本道
追至该县分布民兵生擒真倭五名从贼三名斩获真
倭十级从贼一级及拿获接济犯人谢赞等三名俱解
军门审验讫准戚总兵手本开称前倭遁至漳浦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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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铺地方据蔡丕岭为巢意欲窥漳浦仍蒙提督军门
亲临调度巡按李御史就近纪察监军道分拨部兵前
来协助巡海道随营监督泉州府同知谭维鼎漳州同
知邓士元临阵计议漳州府署印同知刘宗寅督运粮
饷二月十五日兵至漳浦县本镇备知贼巢㨿险难乘
但恐一闻兵至夜遁出境愈难追剿即于本日夜分布
哨道以坐营把总陈濠领陈禄陈文澄张元勋各部兵
为中哨冲锋而吴景督之以北路守备王如龙领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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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丁茂朱九龙各部兵为左哨正兵而以金文通督之
以百户方伯楼大有并游击李超领蒋伯清胡世耿宗
元暴以平胡仲皋各部兵为右哨奇兵而以王辅督之
合后则以陈远娄子和施观定南路陈仓杨世滕易俞
一和各兵劄营山上以备策应俱于十六日卯时进发
先登巢后高山俯视贼巢如在锅底山壁削立林木蓊
蘙山下田洋俱种甘蔗杂以荆棘不能用武各贼先瞭兵
至设伏蔗林兵已逼近四面伏倭并起各兵分投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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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移时不能前进本镇手刅退缩示众各兵悚惧奋
力相持张元勋独马当先部下官兵恐致有失一齐冲
进贼遂披靡大败另贼一枝径冲山上老营欲袭兵后
陈远娄子和拥众下山冲击哨官李嘉珍当先战死我兵
益奋贼又大败各兵据山四面围合倭贼数千聚成坚
阵殊死冲出兵皆盛气以待俟贼冲至则一当其锋一
袭其后既而分突四面则四面皆然贼势大沮弃甲曳
兵突入林莽仅求身免各兵蹑踪不舍各持短刀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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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中各贼计无所出转入深丛自投高崖多被我兵短
器刺死纵火焚烧或又冒死登危被铳打死不下千数
但尸在高深险绝首级未能尽取当时纪验得生擒真
倭四名从贼一名斩获真倭二百五十二级从贼二级
随据生擒通事李妙供称倭贼先在王仓坪战败各扶
伤宵遁独选精壮真倭四千殿后本月十三日有漳浦
县城内奸细十五名投贼献城密说本城不可明攻须
过城二十里以缓城守约于十六日夜潜回城下见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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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外木栅未完从此袭入各人内应以白巾白衣白
旗登城为号是日遇兵剿贼计不得行奸细内一名充
总管五千大头目下通事右目有白珠可认大头目亦
已被杀看得蔡丕岭之战既冒险而歼勍敌复伐谋而
保危城冲锋决胜则张元勋之功居多俞世隆钱助礼
王汉沈元各单身扮作乡民深入贼垒阴伺动静且得
虏情以故大兵径𢷬深山如履熟路功亦足多哨官李
嘉珍哨长屠子和鲍仲富队长石元等十二名兵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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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十名俱血战而死相应照例优恤及开千总倪府
斩获倭级一颗漳浦县乡兵生擒真倭一名从贼一名
斩获首级一颗盘陀岭巡检司官兵斩倭级一颗又乡
兵擒获生倭二名斩获倭级共四颗诏安县民快沈莆
斩获倭级一颗百长张祖宁斩获从贼一颗乡兵李时
化陈绍擒斩倭贼九名颗各到道转解军门纪验讫又
据诏安县南诏所各报杀败残倭于十七日已时突过
本县带伤投遁西省地方十八日寅时遁由双港往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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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地方去讫十九日酉时又零倭一夥避屯大坡本夜
三更由九上落山径投奔广东去讫官兵追至界上各
贼尽气奔狂已越潮州而南六十里及据民快陈攸仲
等路获被掠人报称各贼初欲遁出广东合夥先令南
贼探得潮州花腰峰等山贼蒙俞总兵招抚为兵只残
倭四百该镇提兵一万围困已久又蒙两广军门调发
狼兵二万前来潮州截杀各倭跋前疐后风木皆兵连
夜欲奔广东沿海地方寻船归国及据同知谭维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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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报纪验过功级共计五百三十六名颗等因到臣臣
看得蠢尔倭奴节被勾引侵扰闽地攻陷郡城彼丑虽经
荡平内逆实多漏网乃复沿袭故智结连万倭大举入
寇幸而水陆多备俘馘相仍及其拥众攻城意在必下
客兵久戍数仅相当乃能一破之仙游再破之同安三
破之漳浦先后斩获实级至二千有奇焚溺毒死称是
即鼠窜狼奔侥倖无死者尚数千人而伤弓惊饵远逝
高飞自是可无东顾之患矣且令睊睊之民目击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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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阵奸宄改虑良善安心拔本塞源端在于此目今境
内并无一贼地方以宁各部官兵掣回信地专备春汛
此皆仰仗皇上玄威有赫庙堂胜算万全以故文武同
心将士用命遂使游魂无所假息成功出于望外如此
所据一时宣猷效忠之臣如浙江巡抚右副都御史赵
炳然义切同舟忧深拯溺巡按福建监察御史李邦珍
随军纪察共蹈艰危咸为功首但皆拘于明例非臣所
敢议拟外照得都督同知戚继光居宦成而志气愈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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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战胜而智虑益精冲瘴疠之乡冒风雪之会劳苦不
暇身谋解仙游之困伐漳浦之谋全活何可数计西贼
愁闻不啻仲淹之风烈南人不反庶几诸葛之天威比
年虽已三见荡平而此举寔为万代瞻仰功当首论按
察使汪道昆抱经世之雄略怀救时之隐忧佐军而分
数甚明誓众而人心竞奋运筹决胜动中机宜转饷给
兵曾无匮乏巡视海道副使周贤宣持檄而趋信地蹈
海而出畏涂兵不血刅寇已夜亡饷不违期士皆宿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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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密于掫之令亦多俘馘之功此二臣者功当次论北
路守备王如龙引刀自裁不忘死绥之义撄锋决战遂
伸破竹之威把总张元勋杖马箠以先人义不避死率
雁行而赴敌勇可冠军功当首论者也游击李超守备
耿宗元受事而备尝艰难临敌而不辞险阻韬钤久习
枹鼓足当泉州府同知谭维鼎漳州府同知邓士元居
帷幄而筹策无遗亲矢石而纪验有据外伸士气内戢
人心功当次论者也把总陈濠朱九龙丁茂陈禄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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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子和蒋伯清暴以平驱兵接战斩获独多俞世隆钱
助礼哨官王汉沈元伺敌入屯奸谋毕得功当并论者
也把总方伯楼大有杨世胡仲膏滕易陈仓操此奇兵
共除强寇功当通论者也其馀前后水陆官兵功罪及
应加优恤人员容臣通查明实另行题请
水陆官兵剿灭重大倭寇分别殿最请行赏罚以
励人心疏
据监军按察使汪道昆呈准戚总兵手本内开本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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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水陆官兵防禦秋汛议照倭奴乘汛入境必须顺风
自北而南即今风汛已迫钱粮不敷所议五寨兵船未
能一齐造募随行盐运司同知刘汝顺先将近北一带
烽火门小埕南日山三寨兵船增修新旧选将集兵比因
题设各寨把总尚未奉有钦依勘劄赴任该蒙抚按两
院详定以福州右卫指挥使朱玑署烽火门把总泉州
卫纳级千户傅应嘉署小埕把总各领大小兵船四十
只浙江松门卫正千户顾乔署南日山把总先领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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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船十二只各给军火器械月粮督发各该信地以防
之于水又议得见在浙兵劳苦思归闽省粮饷诎乏相
应樽节浩费体恤群情原议存留班兵九千名止留得
兵六千四百名分为八营每营八百即以金科叶大正
兵二营驻劄福宁州防守北路胡守仁统领陈应朝朱
珏方其兵三营驻劄福清防守中路耿宗元统领暴以
平胡仲膏俞廷秀陈仓滕易杨世俞一和等兵二营驻
劄漳泉防守南路陈其可统领标兵驻劄连江翼护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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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本镇统督赵记陈良琮兵二营往来福清等处调度
以防之于陆比因漳泉内逆窃慕上年兴化厚利勾引
倭奴万众大举入寇小埕把总傅应嘉见得竿塘海洋
系贼船南下之冲分定哨官张楠李腾蛟千户许瀚专
领兵船一枝在彼防截本年十月二十三日倭船一十
三只驾到台山海洋烽火门把总朱玑督哨官千户陈
聪兵船犁沈绣鞋船一只本总追至东北外洋犁沈大倭
船一只焚溺倭贼二百馀徒捞斩倭级一十一颗又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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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十馀只驾到官澳海洋傅应嘉督哨官粘席珍兵
船追至东磉外洋犁沈倭船一只焚溺不计遇晚不能
捞取首级只生擒真倭一名二十四日倭船七只驾到
本竿海洋朱玑督百户张威兵船追至外洋犁沈大小
倭船三只沈溺倭贼三百馀徒捞斩倭级一十二名颗
本日倭船一只计贼百馀突从福宁州三沙地方登岸
二十五日奔至本州东门外福宁卫掌印指挥张本等
不行出击分守道金浙调督金科叶大正部兵截杀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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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罗章督阵贼惧奔遁池屿地方金科当前叶大正尾
击共斩获倭级四十九颗馀贼五十馀徒奔入民房官
兵放火烧死尽绝本日大倭船一只约贼百名登犯长
乐县大址地方附近镇东卫掌印指挥刘师锜管操指
挥戴一衮各不出击二十六日把总胡守仁统督朱珏
方其等兵追至大石丘地方擒斩倭级八十四名颗南
日署把总顾乔督兵登岸协战斩获倭级二颗馀贼数
名散遁把守岭口镇东卫千户商升斩获倭级四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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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县乡兵林桂广林公成长乐县兵陈孔相零斩倭级
共四颗把总陈其可下千总魏文举等出哨苏溪地方
斩获倭级一颗本日倭船一十六只在台山海洋朱玑
督驾陈璁张威马云鹏兵船追至七星海洋犁沈大小船
八只捞斩倭级一十三颗生擒真倭二十三名焚溺不
计又倭船一只突至漳浦县青山巡检司下南风湾住
系铜山把总常江信地失于堵截以致登岸附近镇海
卫掌印指挥周祥不行出击被各乡兵阻杀夜遁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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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诏安县知县梁士楚会同原任守备王道成督兵
追至饶平古笃寨共斩倭级七颗从贼五颗本日倭船
七只登岸福清县石丘澳又一只登犯万安所连盘澳
共计倭贼二千系南日署把总顾乔信地本镇即督赵
记陈良琮等兵与军门发到名色把总杨文等标兵驰
至福清与胡守仁朱珏方其陈应朝部兵合营料贼必
由上径南奔二十八日夜出兵埋伏渔溪次早贼果过
桥我兵举炮发伏一齐冲杀倭贼败走自相践踏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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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百馀随潮漂出外海止斩前锋倭贼首级九十二
颗馀贼殊死夺路往南去讫军门看得南北飞报倭贼
数多浙兵分屯戍守见在出战不过五千多寡不敌随
差泉州府推官钟崇文行都司都事何季春赍带安家
银两前赴浙江催取上班官兵兼程赴闽及亲统把总陈
其可蒋伯清等标兵驰至福清与本镇会议战守本日
倭船三只在东□外洋行使小埕把总傅应嘉督哨官
李腾蛟张楠等兵船追至白犬外洋适遇大䑸倭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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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只兵船并力攻打犁沈倭船八只焚溺不计生擒真
倭三十五名捞斩倭级一十七颗又倭船三只突至福
宁州旧水澳倭贼一半护船一半登岸系千户刘㭿百
户马云鹏信地该分守建宁道调度把总朱玑督令二
哨官捕掣船埋伏调水兵为陆兵登山纳喊前贼惊惧
开遁外洋去讫又有倭船二只弓鞋船二只登犯兴化
吉了澳又大倭船一十二只登犯平海卫南哨澳俱系
南日署把总顾乔信地比因船少兵寡不能堵截又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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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一只登犯惠安县西港该县典史张承吉督兵截杀
斩获倭级八颗夺回被虏一十六名又倭船三只突到
晋江圳上澳系浯屿水寨把总邓一桂信地失于堵截
以致登岸附近永宁卫指挥余昂刘维垣千户张克椿
百户陈铠各不出击前贼流突南安县学前地方都指
挥耿宗元下副总滕易杨世等兵连夜追至斩获倭级
二十九颗泉州卫指挥百希周带民兵协战斩级百颗馀
贼散遁滕易下哨兵于西店斩获倭级一颗南安县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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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曾思逊曾体明安海堡乡兵曾元晋江县义总谢爱
夫各零斩倭级一颗三十日有双桅船六只到平海后
番澳登岸又倭船一十只在星门海洋行使该把总顾
乔督哨官陈伯秀张榕等兵船追至东山井门外洋犁
沈倭船六只生擒真倭一十七名捞斩倭级三十七颗
溺死不计又倭船三只约贼四百馀徒突到福宁州闾
峡澳系千户崔应朝信地失于堵截以致登岸建宁道
督发把总金科叶大正部兵追至渔洋交锋用铳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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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贼路险兵疲不能收功只斩获倭级一颗馀贼奔遁
南屏十一月初一日倭船一十六只约贼二千登犯兴
化青山巡检司石城后澳初二日倭船一只登犯晋江
乌浔巡检司合夥屯住内坑地方俱系浯屿寨把总邓
一桂附近福全千户张克椿百户陈铠不行出击都指
挥耿宗元将部兵分布哨道以副总蒋思胡仲膏俞一
和等兵为前锋俞廷秀陈仓兵为左右翼三路齐进俞
仲膏奋勇当先共擒斩倭级七十五名馀贼奔遁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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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船一只贼一百五十馀徒突至福宁州田澳系千户
崔应朝信地不能堵截以致登岸闻知渔洋有兵即由
海边奔往南屏与前闾峡贼合夥遁过福安宁德地方
又倭船五只约贼三百馀徒从竿塘安海澳突至连江
东岱澳因哨官张楠李腾蛟千户许瀚兵船不遵该寨
调度避泊内澳不能阻截贼人登岸俱向南奔军门料
度各贼结聚南路势必觊觎城池初四日提兵南下预
发镇抚叶应春千总揭宇授以守城方略带兵二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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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仙游县城协守及行泉州府惠安南安等县与沿海
卫所各张兵威加谨防守初六日倭船一只登犯惠安
小岞地方乘夜突到东关外本县督乡兵曾凌徵等斩
获倭级六颗馀贼奔向枫亭地方合夥真倭实有万馀
分劄四面环攻四门探知我兵在近贼营连络并不分
夥止可正兵直𢷬难用奇兵而我兵数少贼一倍未可
议战军门调发守备胡守仁把总蒋伯清等前去近县
铁山据险为垒与贼相持以牵其势十一日连江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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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登岸倭贼遁至玻瓈岭欲往仙游合䑸本镇预发把
总朱珏陈良琮赵记等兵在彼接战斩获先锋倭级三
颗馀倭遁往涵头复出新浦军门调发陈其可蒋伯清
杨文部兵截杀斩获倭级二百三十六颗尽绝讫十七
日倭船一只至南日山后烽澳搁浅打破十八日有倭
贼十八名登岸欲入仙游招夥救援守备胡守仁统领
方其部兵于酒林地方截杀斩级一十八颗馀倭屯住
南日山该监军道督行把总顾乔千户张应龙哨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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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明平海卫指挥丘鼎实水陆攻剿顾乔水兵共斩倭
级三十四颗生擒真倭一十八名丘鼎实家丁丘章等
斩获倭级三颗生擒真倭三名小埕把总傅应嘉奉调
驾船至南日澳遇见前贼哨官许瀚督兵协剿斩获倭
级四颗散遁残倭逃伏山谷陆续被仓官谢鍷于江口
千总屈允舍人王世荣兵陈讨乡兵杨濂苏树各斩倭
级一颗乡兵陈乌二擒倭二名陈文明林宗达方贵华
张宜长林希尹指挥丘鼎实各擒倭一名共计擒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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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名颗福宁州原遁宁德倭贼突入古田地方守坑
百户吴彪督乡兵陈诗七等斩获倭级一颗本镇哨探
亲兵沈贤同乡兵王明等斩获倭级二颗该县典史李
权领机兵林应明等擒倭一名斩获倭级一颗通计五
名颗馀贼遁到仙游合夥军门又行小埕把总傅应嘉
将水兵选充陆兵募足三千名并调原任参将侯熙募
兵二千五百名分布泉州等处防贼南遁贼乘我兵未
集攻围益急仙游县知县陈大有典史陈贤白岭巡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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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巡检殷恭昼夜登陴誓与居民效死同守本镇据报
城内急缺火药节发哨官高太平武生龚腾霄王如麒
亲兵郑希等一百八十人陆续潜带火药火箭缒城送
进即协战守本镇亲率轻兵劄营石马逼近贼巢四面
张疑以缓贼势初六日贼众攻城知县陈大有督同典
史陈贤各带家丁及生员施大铨俱立垛口矢石并下
贼多选锋拥至西北水关砍倒木栅控开土城用铳攻
打甚急各官并力拒守知县家丁陈二与施大铨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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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林志宽俱被铳打死垛下贼即𥪡梯登垛兵夫吴育
刘君芳丘世修奋勇砍死数贼坠城刘君芳亦被杀死
城外游兵李以仁放火焚毁竹牌木梯贼势稍却又闻
本镇部兵呐喊放铳贼疑兵进遂即解围十一日倭船
七只在于鹭鹚海洋行使把总顾乔督兵船追至乌姑
外洋犁沈倭船三只溺死倭贼四百馀徒斩获倭级二
十一颗十六日推官钟崇文都事何季春同原押兵把
总陈濠县丞陈永催督守备王如龙官兵到省寻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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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将军李超即赴兵营调度分布哨道剋期进剿以王如
龙统杨世潮丁茂朱九龙为中左路胡守仁统方其陈
应朝朱洪娄国华为中右路取贼南巢陈濠督陈禄陈
文澄童子明张元勋为左翼取贼东巢游击陈其可蒋
伯清杨文为右翼取贼西巢金科督陈良琮叶大正
为大营正兵专备策应指挥吕崇舟副总金文秀领都
司郭成下苗兵及军门标兵一枝张疑铁山以牵北巢
之贼傅应嘉取道西岭以拊西贼之背机宜号令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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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兵但总论成功各哨不许争取首级误事二十六日
平明自新岭发行辰时到仙游城下倭贼正在攻城制
造吕公车八座高踰城垛丈许三面用竹木绵毡遮蔽
于内层层布梯藏倭百数用辗轮推近城垛止离二尺
车顶另架飞桥度越女墙城中士民危在顷刻守备王
如龙率兵直冲南巢倭贼结阵出迎我兵奋勇冲杀胡
守仁督兵齐进贼败入巢各官兵砍开木城围烧巢屋
戮死倭贼四百馀徒遵约不取首级听其烧毁贼奔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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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陈濠督兵攻破东巢王如龙乘胜直𢷬李超蒋伯清
等夹攻喊声震天杀死倭贼一千有馀顷刻三巢俱焚
贼众慌惧并为一枝冲出我兵奋力死战贼方败遁救
出各巢被掳男妇二千馀名口除焚烧倭贼不堪取级
外见斩倭级五百颗本镇随贼追击贼遁同安县坂尾
地方沿途被知县陈大有督家丁斩获倭级七颗诏安
县知县梁士楚南诏所百户张凤□督家丁梁锡舍人
张凤来等擒倭四名斩获倭级四颗贼级一颗各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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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斩获倭级有差共计擒斩倭级五十四名颗馀贼一
夥遁住广地方去讫尚有残倭散匿山谷本镇仍令各
该官兵多方搜捕千户孟松把总陈仓千总刘朝乡兵
林益祥等共雕剿五十一名颗四境山谷搜捕殆尽居
民安业前后通计水陆官兵斩杀倭贼除焚溺者三千
有奇不计外见在擒斩贼级共二千一十七名颗通计
阵亡在池屿则队长吴奎等三名在大石则队长孙文
玉等十一名在上径则哨长裘子成等二十七名在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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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则把总童子明等二十四名在蔡坡岭则哨官李嘉
珍等二十七名标下百总何拱兵王川等五名烦将有
功者议请升赏以励士心有罪者查参究治以明军法
阵亡者厚加优恤以劝将来等因臣看得比年徵调浙
兵剿平海寇往往以众取胜一战成功寇靡孑遗虽国
威已伸而岛奴未知贼胆未落乃今引倭大举拥众内
侵意在抗我积威逞彼故智假令拘于常调时必持久
而后集兵必相当而后战境内之事将不支矣伏荷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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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威默运于九重神武光昭于四表执政操衡本兵
握算糇粮发天府之储部曲尽人官之选而浙江巡抚
右都御史赵炳然共怀攘夷安夏之心拯援备至巡按
福建监察御史李邦珍谊切同舟共济之义操切得宜
以故事无掣肘人皆用命乃能用寡击众一呼而辄解
重围以正为奇三战而悉收全捷使其骈肩就戮尽气狂
奔威如破竹草木皆兵振若发蒙僵尸盈野非惟褫外
邦之魄抑亦寝内逆之谋盖自东南用兵以来军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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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若此之震军功未有若此之奇者也照得都督同知
戚继光精忠殉国妙略通神宦成而志不渝战胜而机
益密彻桑于阴雨之先预事而立射隼于高墉之上好谋
而成俘馘何啻千群劳苦岂云万状部中赖其保障
居然衣冠文物之故乡海外惮其威棱久矣礼义诗书
之宿将宜加上赏用答元功监军按察使汪道昆才诚
相合军旅素谙驭众而动有成规决胜而算无遗策以
文事而兼武备人望共推自经始以至成功心思既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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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政刘佃参议金浙海道副使周贤宣兵备佥事李儒
烈任劳任事足食足兵鼓舞允惬乎下情发踪先得乎
上策军功并著民誉攸归以上六员升赏出自上裁未
敢轻议其馀文武职官功罪等第相应甄别以备惩劝
以武职言之北路守备王如龙引刀自决鼓众志以立
奇功名色把总张元勋策马前驱突重围而摧勍敌烽
火门把总朱玑当全省之襟喉地远而劳绩独著南日
山把总顾乔值群倭之辐辏兵少而斩获独多功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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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者也南路守备耿宗元孤军而保遐服寇无停留游
击将军李超单骑而入行营师有统驭名色把总朱九
龙丁茂杨文解仙游之围其勇足尚标兵把总陈其可
蒋伯清歼新浦之寇其绩尤奇方其胡仲膏秉蝥弧而
踊跃先登孙廷贤钱助礼俞世隆张买王汉探虎冗而
侦候不爽哨官高太平冒死而入危城至于伤损镇抚
叶应春千总揭宇协力以拒强寇幸而保全功当次论
者也中路守备胡守仁上径之发伏稍失机宜大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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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锋足占勇略小埕水寨把总傅应嘉竿塘□网之愆
不无可议白犬截流之杀亦有足多功当并论者也名
色把总暴以平陈禄陈应朝杨世潮方伯楼大有副总
胡世何十之滕易均之能效一旅之劳收累战之胜中
军名色把总吴京崔经王辅指挥卢鼎臣千户徐棠及
浙江军门千户胡奎赞画生员金文通均之尽驱驰之
力佐荡寇之功所当通论者也通计水陆之功当致难
易之辨言破敌则水易而陆难言取级则水难而陆易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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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海扬帆几不容间舣舟馘首势不可留以故贼溺舟
沉百无一得且在陆则贼虽歼灭其伤必多在水则贼
既沦亡其恶未播此当以难易论不当以多寡论者也
至于铜山水寨把总常江浯屿水寨把总邓一桂则视
寨务而弁髦以舟师为家橐将在军而孤舟径入难辞纵
寇之愆贼临境而一报不闻宁免失机之罪所当重䆒
者也福宁卫指挥张本镇东指挥刘师锜戴一衮永宁
卫指挥余昂刘维垣福全所千户张克椿百户陈铠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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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卫指挥周祥叨豢养之深恩任封疆之重寄登犯不
满百人束手不能出击相去不过一舍撄城若罔闻知
所当并究者也烽火门哨官崔应朝防禦不严致狡夷
之深入小埕哨官张楠李腾蛟许瀚违令自便弃信地
而不居陆梁之寇虽已诛夷而疏虞之罪亦当追论所
当通究者也中军把总金科叶大正始收池屿之功䘚
失渔洋之利名色把总赵记逐寇于上径桥伤于锐进
朱珏禦贼于玻瓈岭惮于穷追其罪固不容辞而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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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容掩所当免究者也以文职言之仙游县知县陈
大有当新任而适值难危辄倡效死之义典史陈贤巡
检殷恭居卑官而不畏强禦亦著全城之功盐运司同
知刘汝顺捐俸以济公事苦节可贞竭力以佐戎机肤
功累奏泉州府推官钟崇文力不恤乎独劳克勤王事
才复优于专对不失师期已上五员功当首论内陈大
有陈贤殷恭资格稍异宜破格而超迁刘汝顺钟崇文
年资不同宜循资而大用者也福州府知府胡帛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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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务居繁剧而事事有章泉州府同知谭维鼎壮志临
戎倡勇敢而人人作气福清县县丞陈永驰驱靡宁而才
有实用南平县县丞王继祖出纳惟允而人无间言所
当优论者也给饷则兴化府知府易道谈泉州府知府
周道光漳州府同知刘宗寅福州府通判任良翰侯官
县知县任春元福清县知县督应元浦城县知县林万
春纪功则漳州府同知邓士元莆田县知县莫天赋干
济则诏安县知县梁士楚行都司都事何季春都司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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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丁汝止万安仓仓官闻钻均之协心而任事随事而
效劳所当并论者也阵亡名色把总义乌县吏童子明哨
官杨世杰李嘉珍生员施大铨百总何拱哨长裘子成
等十五名队长吴奎等五十三名兵王全王川等二十
一名机兵刘君芳等三名要皆屡战立功以身殉义所
当分别等第照例赠荫优恤者也其馀各部获功人员
应照覈册升赏通候纪功御史查明题请施行庶几谴
举当而功罪自明赏罚行而惩劝斯得人心思奋而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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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益修矣
海寇已宁比例陈情恳乞天恩俯容补制以广圣
孝疏
嘉靖四十年三月十九日臣以参政丁父忧回籍守制
至本年十一月间伏蒙圣恩起臣原职领浙兵往江西
杀贼至四十一年九月间贼平具奏终制未几又以倭
贼攻陷兴化府城又蒙圣恩起臣原职领浙兵往福建
杀贼寻授臣节钺时计臣父之丧甫及大祥乌鸟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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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然未尽而不敢以请者窃念皇上所以夺臣于缞绖
之中诚以福建之寇颇著猖狂故以金革之事责之于
臣而臣不敢不强起任事计事竣且得请耳乃自夏徂
秋山海之寇业已次第荡平臣因具疏陈乞补制庶几
公义私恩两无所憾顾疏发未几而警报复至臣又差
人追回捐躯事敌兹荷皇上玄威广运二万之寇被我
水陆掩杀福建地方已幸平宁且善后皆有成议文武
不至乏人臣亦可藉是以仰荅明命于万分之一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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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我朝成宪凡人子执亲之丧皆不计闰二十七个月
夫官吏给由必计闰而守制则不计闰者盖推人子无
穷之心虽加一日愈于己之意此我太祖高皇帝以孝
治天下所以立人极开太平于万万世也近该吏部题
奉钦依今后内外官员凡遇本生父母亡故许给假回
籍治丧夫我朝令甲无为本生父母给假治丧之例而
今乃得以遂其情事者此又我皇上以孝治天下所以
立人极开太平于万万世也伏念臣亦人子也遭臣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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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丧虽已服除然臣居苫块前后才十四月耳馀皆在
墨缞之中夫起复墨缞既已居位而食禄矣固非闰月
之比而身为人子又与为后者有间乃贪位嗜进不一
哀诉于君父之前以求尽一日之私则在臣父犹无子
而于臣心为无亲臣复何面目立于皇上尽伦尽制之
朝乎臣用是跼蹙弗安故敢援例陈请伏望皇上悯臣
缺然未尽之情无所解于其心之私敕下该部查照不
计闰之例放臣回籍补制制终之日赴汤蹈火惟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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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命臣不敢爱此犬马之躯以仰负覆载生成之厚仍
乞以此比照为本生父母给假之例著为令甲永垂遵
守如此则皇上议礼制度信乎建诸天地质诸鬼神考
诸太祖而有光傅之万万世而为法矣臣不胜感戴战
慄之至
条陈善后未尽事宜以备远略以图治安疏
臣惟决策于多事之秋则必有权宜之术而图治于安
平之后又必有经常之规福建之事至壬戌癸亥变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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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矣故臣于上年所以经画而措置者自五寨三路之
外皆为一切权宜之计以纾目前之急今则仰藉皇上
圣武事固稍稍定矣而臣又以补制得代若不图为经
常之规以为久安长治之计则名将不可以多得客兵
不可以常恃内帑不可以时出而覆辙相寻后将何赖
臣用是大惧行将出境不能解于其怀所以上酬陛下
委寄之重下答闽人仰望之殷盖有六事焉敢条列以
献诚自知为九九之术然愚者一得不胜芹曝之私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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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敕下该部再加看详如果刍荛可采略见施行则地
方幸甚臣愚幸甚
一曰议将
夫今日闽中大将有如总兵戚继光者亦可谓名
世之英无以尚矣如游击如三路五寨既多得人
即有一二未称又取诸军中而具足则固无容多
议矣但臣之先题止详于海寇而未及处闽广之
寇审于客兵而未遑练本省之兵今则欲兼而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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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始知其有所未尽譬之学然后知其不足也且
以八闽之机务总萃于戚继光之一身此忧劳所
以成疾而精力屡以告疲于是增设户将之议纷
纷然起矣臣有说焉福建有都行二司备员六人
果尽堪军旅之寄则此六人者固皆大将也为今
之计谓宜敕下该部转行抚按衙门会同总兵官
戚继光将都行二司见任堂上官从公考察具奏
去留即许于军中查举才勇素著资望相应者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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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部照缺推补载之镇巡玺书随宜委用于内仍
铨注训练主兵都司二员务得人如守备胡守仁
把总傅应嘉当之如此则官不必备而分任有人
事得其理而成务可振矣伏乞圣裁
二曰议兵
臣尝闻之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忘年而补牢未
为迟也福建之兵所以不足用者为其积弱也为
其未练也臣尝练之而又病于未专也夫未练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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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而未专则均谓之无兵也亦宜是客兵之调终
不可罢然而非策矣为今之计宜取各县团操民
壮之半与各巡司弓兵之应故事者查照客兵事
体自额设工食之外仍听巡抚衙门以军饷增给
月足口粮一两尽集之省会分为二营务足三千
二百人听练兵都司分统训练即因以课都司之
督否而赏罚之兵有弗堪则夺其食另于边海取
壮健充补数有弗及即动支军饷募而足之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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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以三千二百人为成数教之三月而成列六月
而艺精一年则屡小试之而有勇知方乃又扩而
增之而渐减客兵之半至于尽罢客兵而止但军
旅之事法尚威严而训练之初易生谤怨必欲成
节制之师为安攘之助须抚按诸臣与练兵都司
身任其节真能一国非之而不顾众人议之而愈
坚务使总兵之令得行于都司都司之令得行于
把总把总之令得行于哨官哨官之令得行于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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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队长之令得行于部卒自上而下体统森然自
下而上略无阻挠凡在武场之中得以军法从事
必兵皆畏将权不下移如臣与戚继光在浙东时
然如是而练兵不精臣未信也若安常习故忧谗
畏讥徒拥兵权仅同儿戏如是而练兵有成臣亦
未信也此在今日为闽中第一急务如以七年之病
求三年之艾苟为不蓄终身不得臣请自今蓄之
也伏乞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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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曰议食
福建之患所以一甚至此者其弊固始于无兵而
其源尤起于无食兴化之变全闽且骚然动矣自
非仰仗皇上大破常格屡发内帑极力拯援则闽
之为闽未可知也夫救患于将然则事半而功倍
图事于既去则所费不赀而未必能济今闽事甫
定寇情叵测备未可以少弛兵不能以不练若不
先为足食之谋则临渴掘井嗟又何及臣尝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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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之福建赋税未入于朝廷其为数亦夥矣夫以
惟正之供则如彼仰给之意又如此臣子之心真
有岌然不能自靖者然臣又窃思焉此赋也此税
也皆出之于土地人民也今土地则荒芜矣人民
则离散矣岂惟离散又聚而为盗贼而赋税亦无
所于供如此则曷若且以福建之赋税平福建之
祸患定以五年为率祸患果已尽平人民果以尽
安土地果已尽辟赋税果有所输则仍行尽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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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如此则公私具利而上下并受其福不然是寸
有所吝而尺有所遗臣不知其可也且福建为山
海之区财源素狭以通省计之不及江浙一大郡
今即请留秋折屯折盐折每岁除兴化一府宁德
等县蠲免外仅可得银一十万两不逮额饷三中
之一其不足之数虽遍加搜括亦惟粮剩银之三
万盐钞另𣲖扣出料银之二万八千如此而已其
于原题岁计三十二万犹欠一十六万有奇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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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别有陈乞若又谓秋粮折银决不可留则其为
数益寡即定以五年之期与臣今年有冥探力索
储以预待亦才足二年之用将来事势益不可支
而惟正之供亦同归于逋负而已矣再照全闽之
地被患极甚拖欠极多加以有司催科无法项项
取盈事未及济而民已先病且去而为盗矣臣愚
谓宜且缓其旧欠而严其新徵责之年完一年庶
几用其一而缓其二财用有所出而民生亦不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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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乞圣裁
四曰议有司
臣惟生民之休戚系于守令贤否而令于民亲其
职为尤重福建列县属在山海之间素号简僻然
而山川险阻地方绵广加以近年风俗薄恶豪右
纵横最称难治在昔县令虽未尽为甲科而尚十
居三四今则一省才得五人耳馀皆来自举监教
职且强半为江广之产此铨曹就近用人谓于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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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民情相习固美意良法但江广虽称多才岂必
人人皆善举监教职固有卓异英贤超出风尘之
外然而委靡弗振以资格而自废者则十尝六七
又所处非善地重以时艰讵惟无远志且无固心
焉即有所谓卓异英贤超出风尘之外者亦仅以
清白自守图惟安静苟免谤讪如是而已至于任
怨任事能与斯民痛痒相关者则求什百于千万
而绝无其人此赋役不均刑罚不中民生日病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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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日滋逋负日盛法纪日颓理有固然势将何极
臣甚忧之谓当此大计群吏之时亟为更置而补
以科甲之英与㨂选人才之俊仍乞天语丁宁抚
按官自是严加甄别但系贤能一体举荐不许较
量资格在进士则挽之惟恐不及于举监之贤则
隐而弗彰而又博选于四方不专取于江广如此
则百寮思奋而地方有攸赖矣伏乞圣裁
五曰宽海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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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惟中外之分界限不可不严而货利之津人情实
不可壅宋臣苏轼谓宜以不治治之臣尝爱其说
以为得驭戎狄之至要况闽人滨海而居者不知其
凡几也大抵非为生于海则不得食海上之国方
千里者不知凡几也无中国绫锦丝枲之物则不
可以为国禁之愈严则其值愈厚而趋之者愈众
私通不得即攘夺随之昔人谓弊源如鼠穴也须
留一个若还都塞了好处俱穿破意正如此今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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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外洋即本处鱼虾之利与广东贩米之商漳州
白糖皆一切禁罢则有无何所于通衣食何所从
出如之何不相率而勾引为盗也为今之计正宜
严禁日本不许私通外其他如采捕鱼鲜贸易米
谷与在广东转贩椒木漳州发卖白糖之𩔖悉宜
如臣近日将各府单桅船只定为号色编立保伍
听于附近海洋从便生理之意推广而行但有勾
引事发乃行连坐重治如此虽未必尽无法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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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奸但天下之事岂有皆利而无害惟当权其分
数之多寡使为贼者半为商者半或为商者十之
七为贼者十之三则彼之分数既减而我之致力
亦易不愈于相率而共为盗乎第其事多变通法
难执一如蒙敕下该部再加看详转行福建抚臣
就近酌处便宜行事惟取其有裨于成算不必淆
乱于人言则小人之衣食有寄而地方之祸患自
消矣伏乞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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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曰增设县治
福建山民往往啸聚为盗至父子相继莫之谁何
盖自昔而然矣其故盖起于山川险阻地理绵旷
距县窎远政令莫及即大加征剿率无过四五十
年而不复叛者且每一用兵小费则数万大则数
十万载在故牒历历可数至如汀州之溪南漳平
之和睦集贤二里与宁德之东洋则其甚者盖皆
在诸府各县之交有如三窟可以藏避必欲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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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长治之计佥谓设县最便为溪南则宜县于河
埠如先任南赣巡抚都御史陆稳所题在和睦集
贤则宜县于东西坑巡检司在东洋则宜就本处
为县治先年佥事舒春芳已尝为之堡矣且民情
亦所乐趋而久议未定缘惜小费而不念用兵之
费则当几倍于此也或又谓粮额太狭即臣请无
论起运但彀存留则亦不病于狭如蒙敕下该部
再加详看如河埠则处置已备即请钦赐县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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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衙宇建立城池学宫选官从事似无他疑至如
东西坑东洋二处须再行抚按将各地方备细分
割一切事体处置周详具奏施行如此则兵不血
刃盗息民安而陛下永无南顾之虑矣臣不胜恳
切祈望之至伏乞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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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襄敏奏议卷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