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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谭襄敏奏议卷一
明 谭纶 撰
恭谢天恩疏
臣前任浙江布政使司右参政兼按察司副使奉敕巡
海嘉靖四十年三月十九日以父忧离任本年九月间
因广寇流突江西伏蒙皇上以金革复臣原职事宁伏
蒙皇上许臣终制四十二年正月间闽倭猖獗兵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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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奉钦依复臣原职时臣读礼甫及大祥伏惟大君制
命时事孔棘臣子之私其何敢恤臣随于三月初一日
割情就道催取浙兵至本月二十八日进至建阳县蒙
圣恩升臣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提督军务兼巡抚福建
臣领咨望阙叩头谢恩讫臣念闽海之寇盘据已久徵
兵方至易将临敌诚恐交代之间人心弛懈因致误事
臣即破除常格凡事关战守未代之先一面施行寻于
四月十一日入省准前任巡抚游震得将关防符验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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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并文卷与臣交代领事外臣惟兵戎为国之大事巡
抚乃今之重臣必遴选之极精始付托之有效窃念臣
以一介微贱滥厕班行才本不逮于中人学实未通乎
军旅始由郎署而出守徒负恩私继秉宪节以临戎深
惭尸素忽冒知兵之誉祗缘任事之愚两被命而墨缞
已非所据荐承恩而秉钺孰谓其宜且八闽之受倭今
几十载而易巡抚者四姓曾未有终彼皆抱奇杰之才
尚无救地方之患如臣菲劣抑又何胜闻命自天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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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地欲感恩而图奋实有志而未能惟无改其实心或
粗得乎胜算更假之以时日誓竭愚忠不与贼共戴于
以开八闽之太平纾九重之南顾臣之愿也亦臣之分
也臣下情无任感激屏营之至
乞恩终制疏
浙江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右参政兼按察司副使谭纶
奏为江西地方流贼已靖仰遵成命恳乞天恩放回终
制以广圣孝事窃念臣以一介草茅叨逢盛世仕几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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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官阶三品揣分弗堪图报靡及不幸丧父苫居甫及
两月即遭流寇之来毁形扶衬窜伏林莽艰难备历有
死无生伏蒙皇上悯念元元横被锋镝屡下哀痛之诏
亟兴问罪之师江西臣庶皆焚香吁天祝愿皇上万寿
无疆顾臣不自意驽下得以墨缞备数金革闻命兢惕
措躬无所会时事戒严天威霆震臣乌鸟蹢躅之私未
敢上请而犬马奔走之力因效前驱今幸皇上玄威广
运庙算万全渠寇授首三省底宁老终少长咸无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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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嗟孝子慈孙尽遂人伦之愿独臣三年有其怀之爱
既与人同而一日愈于已之心未获自尽诚宇宙内之
罪人为圣明朝之弃物恭蒙明旨准臣以暂起复及奉
钦依许臣以事宁守制天语昭如日星君恩侔于天地
臣虽粉骨碎身无以为报伏望皇上念臣哀苦恻怛之
情恤臣无所解于其心之私敕下该部仰遵成命放臣
回籍守制待制终之日遵例听用则臣自此有生之年
皆是效忠之日臣下情无任殒越恳切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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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陆官兵剿杀新旧倭寇捷音疏
嘉靖四十二年三月十八日倭贼进至建阳巡按福建
监察御史李邦珍趣臣督战臣启行间㨿兵备副使汪
道昆呈称奉文会同副总兵官戚继光选募浙兵于本
年三月十七日入境行至浦城据报新倭四百馀徒自
长乐县地方登岸劄营小址窥伺省城本道先发前部
六营把总胡守仁褚应宿率兵兼程赴省贼闻兵至随
奔福清县岱后地方总兵官刘显俞大猷各发官兵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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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要路截击四月初十日提督军门右佥都御史游震
得亲督胡守仁等三营劲兵径趋福清县追剿贼闻大
兵压境夤夜潜由江口逃遁本月十五日总兵官刘显
会同俞大猷各发把总郭成与领江西援兵把总乐埙
及领兵名色把总包堂郭文刘添庆刘添荣刘招桂龚
仁朱相指挥魏宗瀚等率兵分伏要路本日卯时官兵
齐出奋击俘斩首级一百四十五颗生擒一十六名夺
回被掳男妇数百又准总兵官俞大猷报称本镇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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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发中军指挥魏宗瀚统兵合剿一面督令名色把总
朱相带兵前往可通平海要路开沟断桥以截去路仍
令各兵埋伏俟贼渡水邀击至日卯时前贼果突大营
刘兵放铳为号伏兵四起刘兵从左冲击我兵从右夹
攻贼众大败我兵乘胜冲杀追至开沟处所朱相伏兵
齐起贼无去路擒斩过半馀党势穷奔投入海不能取
级我兵全胜各收回营本镇部下名色把总俞义重俞
义安等官兵共斩获首级四十一颗四月十九日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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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刘显开称本月十八日把总许朝光称平海倭贼知
新贼杀尽即惊慌下船欲走因光防范严谨不敢开行
至十六日夜飓风大作光将哨船驾至南向避风大船
摘留平海系泊贼欺船少乘风摇驾大小船共三十二
只一齐开洋光即弃艇急追连犁贼船四只乱放发熕
火器铳沉二只焚烧三只贼见势蹙将财帛妇女抛弃
入水投奔老岸比因昏夜不能尽杀止斩获真倭四十
九颗夺回被掳男女一百三十名口兵夫阵亡五人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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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一十一人馀倭复回旧巢见在督兵围剿除首级人
口解发纪验外具报到臣为照福建地方被倭荼毒年
甚一年民既凋残兵粮俱困每遇贼至无所措手以致
延蔓日深荡平无计兹蒙皇上悯念元元俯从诸臣所
请遣将徵兵荐出内帑济给粮饷用是军声稍振贼势
消沮在陆则新来之寇悉已授首在水则舟遁之贼寻
报成擒是皆仰仗皇上玄威远镇庙算万全将士用命
所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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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报异常捷音疏
嘉靖四十二年四月二十一日臣督兵驻总兵俞大猷
营内据整饬福州兵备按察司副使汪道昆报称四月
初八等日督募浙兵入省监督总兵刘显俞大猷副总
兵戚继光三大营官兵尅期进剿原袭破兴化府城大
势倭寇本月十九日兵至兴化地方探得前贼移据平
海卫总兵官刘显俞大猷分屯渚林养威蓄锐以图大
举令义士许朝光刘文敬各督舟师邀诸海上贼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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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穷探知戚副总兵同本道统督大兵入境遂拔营前
至酒林迤南据险结巢犄角迎敌二十日蒙本院督同
本道与兴泉兵备参议万民英布政司戴罪杀贼左参
政翁时器亲至渚林会集三大营官兵面议机宜分定
哨道以副总兵戚继光统督把总胡守仁等部下官兵
为中哨冲锋以总兵都督刘显统督把总郭成等部下
兵为左哨而以江西巡抚都御史胡松所遣领援兵把
总乐埙与前福建军门都御史游震得所发标兵把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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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仓等兵佐之以总兵都督俞大猷统督南赣军门都
御史陆稳调发指挥魏宗瀚名色把总朱相等部下兵
为右哨而以浙江巡抚都御史赵炳然所遣领援兵把
总杨文与本院发与参政翁时器监督领标兵把总陈
其可蒋伯清傅应嘉部下等兵佐之仍悬赏冲锋银二
万两以鼓作士气定以二十一日各照分定哨道刻期
进攻军门各道随军监督本日丑时中哨官兵仍分三
路鱼贯而进直薄贼巢贼亦分道拥出拒敌贼首跃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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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先我兵勇气益倍三哨官兵一时并进贼势不支奔
□回巢各兵乘胜攻打益急贼复并入大巢死守各兵
四面围合因风纵火血战破巢贼众败匿房中或焚死
或刃伤自相枕籍积尸充霤难以数计间以遁避山海
我兵随处奋击堕崖蹈海死者数亦难计止据在阵敌
杀生擒真倭首功二千二百馀名颗器械称是夺回被
掳男妇三千馀人卫所印信一十五颗即今福州以南
郡县并无一贼臣惟蠢尔倭奴突如内犯袭我郡卫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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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冠裳虔刘我人民占据我城池流毒已经数月被害
奚啻一方今乃仰仗皇上玄威广运庙谟审固文武同
心将士用命遂使莫敢谁何之寇不崇朝而授首既陷
被据之城以一鼓而克复全闽按堵万姓欢腾捷书露
布皆稽首吁天祝愿皇上万寿无疆臣待罪督抚仰念
圣明万里南顾臣寝食靡宁今幸有此非常之捷除有
功效劳人员另行查叙外恭先驰报上慰圣怀
飞报捷音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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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四十二年四月二十四日臣在平海渚林班师据
福清县报二十三日清晨有贼船三只约贼二百馀徒
在神前澳登岸臣即遣标下名色把总蒋伯清杨文统
领所部浙兵自平海进至蒜岭驿地方伏截仍委兵备
副使汪道昆戴罪杀贼参政翁时器监督次日前贼果
由彼路而来伏兵四起前后夹击贼众夺气我兵鏖战
益力斩获真级七十八颗被掠男妇当从宽贷令地方
领回二十七日又报倭贼五百馀徒突至北岭逼近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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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左布政使曾于拱按察使万衣督遣浙兵胡世等五
百名前去截杀斩获首级二十颗馀贼星夜退遁连江
地方去讫未敢近薄省城皆胡世一战之功五月初三
日据福州兵备道副使汪道昆呈称二十六夜贼闻平
海倭贼剿灭不候风潮潜自开遁水寨官兵船瞭见举
火为号二枝齐起四更时分追至东涌外洋捕盗黄怡
等四船首挫贼锋冲沈倭船四只生擒真倭二十七名
斩获首级二十颗夺获被掠人口一十名遇夜昏黑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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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溺死不计难尽取级又据镇东卫指挥同知赵国柱
报称本澳探有倭船九只抛泊外洋国柱率捕盗兵船
及万安所千户夏隽等船于四月二十六日前去草屿
洋中奋勇夹攻冲沈倭船四只贼各溃败赵国柱捕兵
生擒真倭一十五名斩获倭首一十二颗千户夏隽兵
生擒真倭五名斩获首级二颗千户许勋亲斩倭首级
一颗家丁许四等生擒真倭二名千户张淮亲擒生倭
一名部兵张汉等生擒真倭三名斩获首级一颗其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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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船五只篷舵橹𦩘俱已冲坏虽脱遁远洋势必沈没
等因五月五日又据该道呈称本道自平海大捷班师
复蒙本院委督副总兵戚继光部兵进剿连江等处倭
寇五月二日到连江先差哨官王宁带兵潘大德等哨
至汤岭遇有倭贼二名在彼窥探大兵消息王宁等并
力斩之又探得倭贼四百馀徒屯住马鼻地方把总傅
应嘉带藤牌手及戚副总兵鸟铳手从五虎门先出把
截本道会同戚继光于初三日先发名色把总王如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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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兵三营直趋罗源防遏北遁仍亲督把总胡守仁等
三营为奇兵由左路缘山而进以陈禄等三营为正兵
由右路冲锋而进贼出奋力死战我兵左右夹击血战
移时擒斩真倭一百五十七名颗夺回被掠幼男二十
三名巢穴船只俱各焚燬馀贼计蹙□入海涂溺死无
数访得前贼原系攻破寿宁政和一起欲往平海合夥
闻被荡平退回马鼻今蒙本院方略一鼓剿灭该县地
方已平初七日据兴化府申报莆田县海边有杀散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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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该生员郑瑄倡集乡众郑国宝等敌斩真倭首级五
颗乡夫李思敬等斩获首级二颗仙游县乡兵程奇烈
等斩获倭首一颗擒获从贼一名本日又据福清县申
称指挥赵国柱督率捕盗兵船前至后营海洋遇有贼
船四只即乘顺风敌冲贼船三只沈没百有馀倭一只
脱走外洋生擒真倭二名从贼一名斩获首级三颗夺
回被掳男子二名本县又差民兵纪宪林文昌等在于
新塘地方擒获散遁零倭一人斩取首级二颗各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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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臣除解到首功俱发委官运同刘汝顺纪验生倭取
赴军门枭示被掳人口放回讫其有功有劳人员查明
之日另行具题外为照各该官兵自平海大捷以来勇
气百倍至于舟师最为废弛亦各感奋共兴敌忾之心
以是而福清之神前澳怀安之北岭连江之马鼻与东
涌草屿后营等洋莆田灵川里等处各新旧倭贼不旬
日间次第报平水陆擒斩通共三百七十馀级远近欢
腾地方宁谧是皆仰仗皇上玄威震叠庙堂胜算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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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福宁沙埕等处小丑见系闽浙夹攻成功计在呼吸
间矣
倭寇暂宁条陈善后事宜以图治安疏
臣会同总督广闽都御史张臬巡按福建监察御史李
邦珍议照修政贵于及时有备所以无患福建地方迩
自乙卯以来倭寇纷纭广贼并出因之民穷盗起内外
骚然驯至兴化之事而颠危极矣兹者仰仗圣皇神武
赫然一怒次第荡平八闽之间遂获宁宇十年之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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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时若不乘此战胜之暇亟为善后之图诚恐寇情
叵测事变靡常必待患至而始为之备则后之视今亦
犹今之视昔掣肘多艰噬脐无及臣等用是大惧莫敢
宁处谨稽诸旧典酌之时宜质诸舆论之公参以一得
之见条列十有二事上尘圣览寔思患预防之愚忠为
久安长治之至计伏乞敕下该部再加查议请自宸断
速赐允行则地方幸甚臣愚幸甚
一曰议复寨以扼外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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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得八闽之地西北阻山东南滨海海中诸国独
日本最为狡狯藉我奸民乘间内侵不但此时为
然盖自洪武迄今皆尝受其患查自福宁南下以
达漳泉置卫凡十一置所凡十四置巡司凡四十
有五以控之于陆又置水寨以防之于海初惟烽
火门南日山浯屿三寨耳景泰年间增而为五时
则战舰如云旌旗相望且哨守皆卫所之军有司
无供亿之费外威内固有自来矣法久人玩武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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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弛倭患突登旧制尽失为今之计亟宜查复五
水寨之旧每寨设兵船四十只兵万三千名五寨
通计用船二百只用兵六万五千名以五把总领
之定为五大䑸内以旧设烽火门南日山浯屿三
䑸为正兵增设铜山小埕二䑸为游兵而又为之
分信地明斥堠严会哨贼寡则各自为战贼众则
合力并攻以扼外洋击来贼为功第一击去贼次
之失贼弗击与致贼登岸者查照信地论罪五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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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船俱属总兵官统督监军道监督未汛之先总
会南台听统督整搠训练汛期将及分发哨守汛
毕复总会南台殿最功罪而赏罚之仍整搠训练
以备来汛如此则总覈有经声势亦重虚伪尽革
实效可臻但立法虽详振举在将闽中武弁得人
甚艰见今各寨把总仅惟原任守备秦经国尚堪
鞭策外他皆用之仓卒之馀率乏勇敢之气臣等
查得见奉钦依升二级泉州纳级副千户傅应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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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卫指挥魏宗瀚百户邓铨浙江松门卫千户
罗继祖皆熟谙海务屡立战功及照浙江定海等
关把总皆奉钦依以都指挥体统行事闽浙海防
责任惟均合无比照浙江事体请乞敕下该部查
将傅应嘉魏宗瀚等铨补前职但五寨之中又有
缓急而五臣才力亦有大小臣等剂量相宜小埕
为省会门户宜用傅应嘉盖本官奇才杰抱将略
尤优一时武弁无出其右次则烽火门宜用魏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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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次则铜山宜用邓铨次则浯屿宜用秦国经次
则南日宜用罗继祖斯则因地用人乃无不胜之
患伏乞圣裁
二曰议处兵将以责实效
臣等查得前福建巡抚都御史刘焘分为南北中
三路请设三参将领之军门标下另设游击一员
各陈陆兵三千名其经画亦云备矣但参游既难
于得人而尾大每至于不掉数年之间未睹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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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此故也臣惟知兵之将世不多有治标之事难
执一方亦惟随时措置有益成事而已今照分守
温处福兴副总兵官戚继光忠诚懋著文武兼资
貌虽不踰中人才则可将十万南北将官号为节
制之师而收堂堂正正之效者诚未见其比也第
其秩虽都督官才副总殊未足以展其千里之才
而慰八闽之望臣等谓宜请乞以戚继光充总兵
官镇守福兴漳泉延建邵武福宁金温九郡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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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路参将悉改为守备所辖信地俱仍旧章且
宜即以戚继光部下偏裨晓畅兵事屡立战功者
充补其任则在平时既兵知将意将识士情而于
临事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无不如意诚为计之
得者今该臣等查得戚继光营内见充军门标下
把总纳级指挥胡守仁其才则堪中路守备见在
领兵纳级指挥王如龙其才则堪北路守备但南
路守备尚难得人臣等又查得福建都司署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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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佥事耿宗元精敏向进合无请乞敕下兵部查
将胡守仁王如龙推中北二路耿宗元以原职带
管南路各守备职任行令查照原分信地各带所
部兵夫住劄防禦三路五寨水陆兵将俱属总兵
官统督监军道监督容臣等查处堪动官银于闽
县南台地方开设镇守教场及监督公署在彼听
其公同调集合营训练风汛之月乃分布四出听
各住劄该道分投监督水陆防守盖无事而合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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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操则号令出于一人而兵有实用临汛而画地
分守则水陆备于多算而事有成功诚又计之得
者但本镇以一人之身辖全闽之广驭二三万之
众若非分任得人焉能巨细毕举仍应照例添设
坐营都司一员专司调度中军把总二员职掌旗
鼓统领标兵其人则查有见任北路守备罗章堪
备坐营之任戚继光部下纳级指挥陈濠金科堪
备把总之任就而用之庶几上下相信任使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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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军务为可举矣再照原议游击领兵一枝专任
军门标下以备往来策应见在游击员缺查有江
西南湖守备李超堪以铨补伏乞圣裁
三曰议处客兵以备常戍
照得金台之兵臣与戚继光居浙颇久劳心训练
故长于陆战漳泉福清之间人以下海为业故长
于水战今浙江不能不用闽兵以备之于水亦犹
福建一时不能不用浙兵以防之于陆盖其长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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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南舟北马既不可以强而同而其应募亦如
游艺行商实不可以禁而止是固无容别议外但
越省从征势难久驻而万众聚食坐费饷金臣等
因行副总兵官戚继光监军副使汪道昆将前客
兵从公询审愿去愿留分为上下二班每班务足
九千名上班自今七月初一日为始分布教训以
防小汛至十月无警放班下班亦自七月初一日
为始差官押送回籍至十月初旬听各把总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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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以防春汛汛毕仍于六月终放还又以前班
兵夫限七月初旬上班以防秋汛年年如此岁岁
更番务以三年为率不许别有变更但出应募每
不为本处有司所喜值其放班因肆凌虐情亦有
之故兵将往往以此为虑伏乞天语叮咛浙江巡
抚右侍郎赵炳然通行该管道分及府县官员务
要一体存恤毋得自分彼此因其应募辄事诛求
致开他衅内有把总等官变乱行伍违误戍期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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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他处投用者听臣等从重参究挐治如此则陆
战有人闽事自定而浙之列郡与闽境土相接者
亦无唇亡齿寒之患矣伏乞圣裁
四曰团练主兵以固根本
臣惟先年编佥民壮大县多至五六百名中县三
四百名小县亦不下百五十二百名每名岁定工
食银七两二钱近年东南皆给帖听募人自取盖
有倍收至十一二两者兵有定数粮有定额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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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官军之敝得寓兵于农之意比者屡该言官建
议诏下有司团练乡兵法莫有便于民壮者乃沿
习日久本意寖失以有用之钱粮养无籍之棍徒
无益实用臣等谓宜将各县额设民壮责之驻劄
守巡兵备该道督责知府知县巡捕等官通行查
出汰其老弱与市井棍徒补以精悍丁壮给以坚
甲利兵编成队伍分为班次一班属之知县就便
训练在县防守一班属之巡捕官领赴本府团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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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季更番稍均劳逸每府听臣坐委知兵武职一
员假以把总名色为之统督知府为之监督公同
训练驻劄该道以时阅视别其勤怠精否而赏罚
之务使人人善战县县皆精该道该府该县等官
乃为称职否则他事虽贤亦以旷官论罪八府一
州计可得兵万二千人小警则各自为战大警则
互相应援如此则粮饷不增战守有备行之三年
即八闽之内可转弱为强而议罢客兵矣伏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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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
五曰议处宪臣以重监督
凡用兵既有大将为之统督又必用宪臣为之监
督盖训练士马临阵决战身先士卒则统督之事
也稽察奸弊课殿功罪处置钱粮则监督之事也
除水陆守备把总分驻信地料敌出战则听臣行
驻劄该道分投监督外至于合营团操与大兵进
剿大将临戎必同心文官一员与之终始其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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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查得兵备副使汪道昆忠存许国才足投艰素
与副总兵官戚继光雅志匡时恊诚任事故去春
今夏屡建奇勋武略文谟并辉穷海今戚继光既
欲其总镇八闽而汪道昆则伏蒙钦升二级万一
推迁别省不免有拂群情伏望圣明轸念遐方刚
生神气敕下该部将汪道昆遵照成命升授福建
按察司按察使协堂请给关防敕书监督全省水
陆军事务与戚继光同心一德共济时艰俟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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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茂著绩用有成超格擢用伏乞圣裁
六曰荐举贤能以备任使
伏惟为政在于得人而见贤乃可授任方今圣皇
寿考久道化成多士济济随试辄效固不必为官
而择人也但人之才器各有不同而时属艰危亦
宜历试照得福建海道之官最为重任人所畏为
而延建二府素称善地比以山海之寇屡次伤残
乡无完宇民乐从盗抚摩安辑尤贵得人知府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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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宣年踰一考海道副使邵楩则任满六年诚恐
一旦转迁别行推补即系贤能克堪重任而于海
防事体境内民情岂能一旦熟悉今该臣等查得
分守建宁参议金浙分巡兴泉参议万民英盐运
司同知刘汝顺漳州府同知刘宗寅皆夙抱忠诚
才猷茂著素闲军旅人望共推且居闽既久人情
地利无不周知如蒙伏乞敕下该部再加查访如果
臣言不谬遇有前项员缺即将金浙等推补则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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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人而于残破地方真有赖矣伏乞圣裁
七曰议处有司以图治理
臣惟安内攘外必先有司盖其于民最亲而民之
系望最切如使拊循无术防禦失宜民祸滋矣近
该言官建议吏部题奉钦依通行抚按衙门将各
该地方凡才力不及并贪污不职官员体访既真
不时参论盖诚有见乎此闽中戎事日棘吏治日
非徒以纠察未遑惩创弗及方今外患始息内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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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修有司官员亟宜议处除循良著闻俟其成绩
地方简僻许其自新不得滥及外该臣等查访得
某官利政教之录以沽名假馈遗之仪以射利才
足济贪政多播恶某官性资庸劣志气卑污当民
穷财尽之际惟峻法而取盈适力诎举羸之秋独
兴工以求悦政声湮没物议沸腾此二臣者贪污
不职所当亟为罢斥者也某年力龙钟才猷驽钝
充耳无闻面命犹烦介绍措身无地跬步必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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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精力消亡职业旷废此一臣者年老有疾所当
准令休致者也某官外若可观中无所取买办军
需百求而百不给讲求民瘼十问而十不知政已
下移志非尚往此一臣者才力不及所当改调閒
散者也以上地方或为省会门户而当倭贼之冲
或在山谷隩区而为寇盗之薮安民弥盗必得其
人乞敕该部再加查访如果臣言不谬将某等罢
斥某官改调别选进士有才力者以补其任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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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地择材因才授事官守得职而民生有依矣伏
乞圣裁
八曰申明职守以振顽惰
臣惟以民养军以军卫民三代以来未之或改国
初沿海地方卫所相望行伍充盈一切军需莫非
民力故出海有军烽堠有望隘塞有把城池有备
凡以下捍民患上酬国恩由彼视之因皆分内事
也比来法令废弛行伍空虚各该卫所官军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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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鷔不驯顽钝无耻驱之戎行则恍然自失责之
城守则恬若罔闻于是乃复以供赋之民受登陴
之役事之倒置未有甚于此者夫彼以积弱自名
难于不教而战水陆之防固无望矣至若撄城自
守力犹可为顾又所养非所用所用非所养则又
焉用养彼为哉查得见行条例凡沿海及腹里府
州县与卫所同住一城及卫所自住一城若遇大
敌攻围不能固守卫所掌印官与专一捕盗官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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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照守边将帅失陷城寨者律斩其府州县掌印
官及捕盗官与卫所同住一城者不能竭力协守
俱起送吏部降一级别用是则典守之责既有等
差而失陷之罚亦有轻重臣请申明前例分别职
守如镇海等卫安海等所官军自住一城并无居
民相错者责之掌印捕盗官编定精壮食粮官军
署名防守如或老弱即为汰革另选馀丁精壮者
补之其不食粮军馀舍馀既有身家亦要一体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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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协助其馀与府州县同住一城亦照此例编定
如或城垣宽袤戍守不敷先尽官军而后以机兵
及居民补其不足假令失事悉照前例分别论罪
设若贼势重大攻围𦂳急许赴附近守备官处请
发援兵援兵闻报必须整搠器械关支行粮沿途
探哨相机向往大约离程三日者即限以十日为
期如过期而援兵不至因而失陷者领兵官照律
拟罪若倭贼始登攻围未久援兵已发程期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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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为贼所袭原非攻破者俱止罪坐本卫所官员
如此则事有责成人无规避敌忾之勇可作偷惰
之弊可祛而无复覆辙之足虞矣伏乞圣裁
九曰请乞钱粮以救危急
臣自受任以来历稽往牒福建用兵之始岁费六
十馀万其后巡抚刘焘当诎乏之时为撙节之议
尽罢兵食祇增军粮大约一岁计之犹至二十八
万然而武备俱废寇患益深而闽遂不支矣及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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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游震得继任之后更议调募稍为调停虽费出
有经亦不下四十二万顾牍中奏留仅存虚数而
民间穷困无救供需其后失事日殷调兵日至使
非圣明大破常格特发帑银与取回浙直原借去
银两闽事去矣臣始入境则各部调募官兵已近
三万而各营斩获功级不啻三千五百有奇解到
帑银近俱用尽即有未到之数内又除去三万两
准作兴化修赈等用外以臣等计之仅存一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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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以供来岁之需近该臣等部署水陆分布官兵
共计用兵二万三千岁用工食银二十八万加以
修船给械悬赏冲锋通计一岁非三十二万不可
视前巡抚刘焘所议之数止加四万亦期以实心
行之或可济事即今汛期相仍岁事孔棘万一兵
食不继士气不张不惟尽弃前功抑恐仍蹈故辙
即臣以身殉国固所甘心国事谓何伏乞皇上留
神于庙算垂成之功终惠于海隅更生之会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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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部查浙直江西先年用兵事例就近请发两淮
盐课银十二万两两浙盐课银四万两两广椒木
银四万两责限解发前来听臣撙节用度散讫缴
报庶足以济部中待哺之急免日后噬脐之忧伏
乞圣裁
十曰请缓征科以恤凋残
臣惟贡赋惟正之供催科有司之职市恩旷职谓
之不臣孰谓不臣而可为也近因各省拖欠内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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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银节该户部题请通行抚按督催按季开报臣
虽驽下固知内库为不可缺上用为不可稽钦限
为不可违部议为不可格也近该臣督兵剿贼亲
历福兴延建汀邵之间聚落成墟污莱蔽日民间
危急愁苦之状殆周人所不能喻郑侠所不能图
矣以此而责有司招徕之抚字之犹惧不蔇将复
使之集流亡督逋负诚不忍出诸口也迩蒙皇上
恩覃沟壑化被海滨大施旷荡之仁屡下蠲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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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民间父老犹幸得及于宽政庶几可保其馀年
使臣不能宣布德意而一切督责有司彼必以应
文逃责之心而为远祸全身之计有司雠民民雠
有司或以箠楚离心或以耰锄起衅纵能头会箕
敛而得不偿失将焉用之查得先任诏安县知县
龚有成龙岩县知县汤相俱各心劳抚字政拙催
科部议以完粮不及分数照例移官一时有司翻
然改虑后该巡抚陆稳奏调龚有成巡抚游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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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保汤相于是始知朝廷不轻绝之仁无求备之
议莫不感激思奋精白承休是则部议之殿最吏
治视之以为污隆吏治之污隆民生视之以为休
戚者也如蒙乞敕该部悯念流离稍从宽假福建
一省即七分不完姑免降级四季未报无论稽程
庶遗民得以休息而更生下吏得以纾徐而从事
地方幸甚臣愚幸甚伏乞圣裁
十一曰乞蠲租税以复流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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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所谓缓征者谓全省之民也至若兴化之莆田
平海福宁之宁德建宁之寿宁政和泉州之晋江
永宁漳州之玄钟南靖生理久绝喘息未苏以此
而视全省之民又不可以同日语矣先是兴化克
复该巡按御史李邦珍发银六千两兴复水利赈
济流离近报平海荡平又该御史林润请银三万
两为之修城筑堰赒贫助耕凡所以为斯民居养
计者至深切也顾自府县官到任以来日以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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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事近欲清查户口归并都图乃拊循之急务而
民怨征徭之将至又皆转而之他即使有地可耕
有城可守民多疑畏相率流移纷纷未已及查宁
德之民久报贼平不愿归复政和寿宁之民犹怀
乱略不乐宁居大率民困则易离民劳则易动事
所必至理固然也窃计地方残破莆田平海为甚宁
德寿宁政和次之晋江永宁玄钟南靖又次之使
非广布之以宽贷之恩明示之以招徕之信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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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黄为治民弗能依伏乞免其征科与之更始甚
者三年而后纳税次则二年又次则一年使之苏
息有期归复可待庶几渐遂有生之乐益彰无外
之仁但照迩年部议蠲免犹征起运仅免存留是
可以少纾乎灾伤之民而不可以槩施于残破之
地何则水旱之灾不常有而丰凶之岁恒相乘即
使年谷不登而旧积可资丰年可望于是持其缓
急为之调停即宽一分民已受赐一分矣乃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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赀荡废已往既无所凭生业沦亡将来又无所赖
故虽用其一而缓其二彼惟知有怨而不知有恩
诚能宽之岁月悉为蠲免庶一方可无后忧而三
年或有成效伏乞圣裁
十二曰请复额粮以修军政
臣惟三代以下兵农始分兵制不同用之惟一国
初众建卫所部署官军出则从征居则戍守法至
善矣其后承平日久尺籍徒存军兵不足赖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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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民兵民兵不足赖而后有募兵制益分而军费
益广矣查得国初旧设福建马步官军四万八千
二百员名夫有军则有粮有粮则有额要之以境
内之赋养境内之兵非自外至者也迩来卫所消
耗行伍空虚计其所存曾不能以半较之额数不
知其所馀者凡几何矣当事者综覈盈虚裒益多
寡或那易别用或转运地方理固然也乃今欲以
转弱为术而为久安长治之谋则必查复额粮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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饬武备计莫出于此者何者医之攻疾也急则治
标缓则治本治标者乌附之𩔖客兵是也治本者
参术之𩔖籍兵是也诚能申明旧章查复定额那
移者照旧补足转输者照旧取回是四万八千之
军需可不外索而自足由是而汰其老弱选其丁
壮定其部曲时其训练藉客兵既张之威以作其
气举客兵已试之法以定其趋俟三年有成由是
而罢客兵调募之费减民兵供亿之需因地制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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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赋制兵真救时之长虑修武之善经也以上所
陈训练主兵查复额粮与前巡抚都御史刘焘先
年建议因兵以求兵因粮以求粮大意相似自非
需之以岁月不免同入于虚文故臣等徵兵请饷
之议恒拳拳焉必期以三年之久庶几为万全之
策不然往事具在颠覆相寻臣等虽竭犬马之愚
亦无救地方之患伏乞圣裁
剿平倭寇叙有功人员恳乞录赏以励人心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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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各兵备道呈报先后水陆官兵通计擒斩新旧倭贼
二千二百五十名颗夺回印信十九颗救回男妇二千
三百八十名口抢回夷器三千九百六十一件俱发运
同刘汝顺纪验印信发兴化府收贮给兵及分发府县
贮库被掠男妇俱发知府易道谈审放即今省城以南
倭贼尽绝地方底宁前项有功人员相应查叙伏乞具
题以彰劝典等因备呈到臣伏照倭寇为患业已有年
而郡社为墟旧所未睹师老财竭未收全胜之功而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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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徵兵仰廑九重之虑今乃众方入境行未息肩而贼
已覆巢亡不旋踵华夏之气以纾冠裳之耻尽雪即其
成功之速要非人力能为盖当其乘夜出海会有风云
之变贼即受挫还巢而我之四面合攻犹如云雾之兴
贼遂昏迷失守彼之去也若或尼之而我之成也如将
助焉是皆仰仗皇上玄德足以格天而彼苍所以悔祸
故海隅苍生咸歌诵乎帝德而封疆臣庶敢妄贪乎天
功他如辅宰之忧先天下运筹于密勿之内本兵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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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恫瘝决胜于万里之外言官建议动中机宜司署受
成毕举群策功皆第一臣何可言臣谨以有事地方之
官各效一臂之力者分别次第敬为皇上陈之在文臣
则有如总督广闽军务都御史张臬威望素隆先声丕
振折冲三省允为元老之壮猷制胜八闽聿树无前之
伟绩肤功一奏人望共推前任巡抚福建都御史今回
籍听勘游震得秉心渊塞惟志忠诚慨二寇之猖狂而
抚剿并用念八闽之穷困而寝食俱忘旧贼甫平共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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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才之合兴城失守岂由提督之疏志已折而不回身
虽危而益厉出其忧愤屡著忠猷虽平海之捷未及躬
逢而争先之劳皆存成算巡按福建监察御史李邦珍
职在观风心同济变睹时事之艰危而推纳若已因会
省之震动而弹压以身议兵议饷皆抗疏以上陈而为
国为民其自任之甚重盖才堪济世而义在和衷纪察
惟明成功攸赖南京户部尚书鲍道明兵部尚书李遂
巡抚江西兵部侍郎胡松巡抚浙江兵部侍郎赵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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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南赣兵部侍郎陆稳巡按江西监察御史陈志巡
按浙江监察御史张科仰承明命念切同舟转饷发兵
先赴公家之急分屯遣将务纾邻国之忧我武维扬成
功有自兵备副使汪道昆才猷挥霍器度恢弘每忧时
而发愤遂被发而缨冠当巨寇之成擒而倡议请兵早
已有待于今日知名将之间出而推诚相与迄以共济
乎时艰念其干蛊之劳精力俱竭即此匪躬之义神明
可通诚文武之全才堪一方之重寄以上诸臣功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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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内李邦珍破格任事竟廓妖氛游震得无改初心终
崇伟绩汪道昆久亲戎马茂著勋猷臣谓李邦珍汪道
昆所宜超格优异游震得谓宜不待勘明复其原职仍
加升赏者也分巡兴泉道福建布政司右参议万民英
素闲武略久著英声推诚任人而众心豫附监军给饷
而士马欢腾原任分守福宁道左参政翁时器孳孳为
义念念忧民初志存节省乃展布之未能比身际颠危
遂奋发以从事分督官兵才当二十之一而斩获首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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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几二百之多有志竟成遇变弗懈纪功盐运司同知
刘汝顺畏涂给饷不避艰难旷日露衣备尝险阻士心
同戴民志允孚以上三臣功当并论内刘汝顺任怨任
事有为有守所宜从重叙用万民英分驻泉州连及住
俸此则功非因人罪不在已谓宜开其俸而论其功翁
时器则莅任未久失事亦重虽无桑土之谋实有擒斩
之绩此则或功浮于罪或罪浮于功或功过相准非臣
所敢议拟也乃若左布政使曾于拱按察使万衣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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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楩余曰德参议黄朏佥事金浙曾一经同当祸变均
效忠猷或公私之具竭而转运惟艰或寇盗之猖狂而
防禦备至譬如逐鹿咸事张罗又若南京兵部主事贺
邦泰南京户部主事陈思宗间关奉委匍匐饷军如彼
匮乏之时极赖飞挽之助人皆畏避彼独驱驰又若署
福州府运使何思赞建宁府知府王一鹗延平府知府
周贤宣漳州府知府桂嘉孝泉州府知府周道光兴化
府知府易道谈福宁州知州夏汝砺福清县知县督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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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闽县知县鲍宗沂侯官县知县任春元都司断事梁
继武福州府经历王坊历涉多艰输转不乏南平县县
丞王继祖福清县县丞陈永仓官闻钻随军给饷策马
监军矢石纷纭生死弗避以上诸臣功当优赉内邵楩
余曰德黄朏金浙皆诚与才合而事与愿违与福建都
指挥使徐高或因混同而住俸或以带管而取尤今贼
已伏诛亦宜开其俸而叙其绩至于知县督应元邑当
万众之冲百责攸聚县丞王继祖陈永仓官闻钻身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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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军之役一事无违尤宜录用以酬其劳者也以武职
言之有如总兵戚继光鞠躬尽瘁用兵如神驭众而分
数愈明处胜而机事益密批亢捣虚彼丑畏之如虎除
凶雪耻斯民望之如云全师奏凯兵不留行一战成功
贼无噍𩔖岂徒振古之骁将实为当今之虎臣都督佥
事刘显沈鸷有谋精悍无敌以乌合之兵每用寡而击
众负鹰扬之气能转弱以为强位高而无爱惜俘获独
多戍久而有权宜鬼神莫测时名知重士气获伸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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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大猷弘廓深远浑厚老成论兵如王剪大而非夸驭
众如子仪威而不猛灭倭有议制胜于未战之先坚壁
如山破敌得万全之策居然大将之体久矣丈人之贞
以上诸臣功当首论故或谓贼破兴城之后无刘显扼
之江口则必北突会省震惊无欧阳深扼之溪濑则必
南窜漳泉瓦解欧阳深既殁俞大猷不来则刘显势孤
亦难久驻然非戚继光节制之兵则摧陷廓清之绩必
不可成议者以为确论臣请以是而定诸将之功焉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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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中哨把总胡守仁王如龙赵记王辅陈禄叶大正朱
珏张元勋丁茂童子明孙延贤哨官俞志隆张买王宁
伯钱助礼标兵把总陈其可蒋伯清杨文左哨把总郭
成乐埙右哨指挥魏宗瀚千户杨弘举舍人朱相俱各
身先士卒手刃倭寇虽其功次有差均之骁雄足赖功
当并论而中哨各官奋勇直立成功神速尤当优异者
也兵部听差指挥宋连唐安南京户部委官提举郁琉
兵部委官指挥靳文部押粮饷奔驰万里水路抚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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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光截贼海奔独当一面与领哨把总褚应宿陈仓千
户杜招督军指挥卢鼎臣百户方伯武崔经吴经罗澄
武生傅应嘉千总张玘俱各亲行伍而佐军功冒矢石
而作士气功当通论而方伯武傅应嘉技艺閒习智勇
兼资所当叙用者也戴罪参将毕高身披草莽志在桑
榆虽不能效死守于连城未破之时而亦能殊死战于
群丑将亡之日所当并议领江西援兵参将梁成愚分
布上郡遥为声援迄之寿政之寇畏威敛戢旋就诛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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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当叙用者也此臣得诸目击之真实无纤毫之爽伏
望皇上敕下该部再加查议如果臣言有据所叙皆真
将戚继光等破格升赏游震得早赐叙用其他应优异
者优异应升赏者升赏开俸赎罪者开俸赎罪馀有功
员役开载未尽备存纪册者一应查例施行至如臣者
以墨缞而从戎实因人以成事今服虽甫终而心殊未
尽宜援三年不计闰之例少伸一日愈于已之私伏乞
圣慈俯从臣请及照臣有书办任相王应麟盖尝从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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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金革之间委身于行阵之后比之常役倍有忧劳仰
冀恩私均垂劝典如此则赏不至于踰时劳无微而不
录人心思奋士志益增无烦期月之间坐复东南之盛
而倭寇不足平矣
官兵剿平流寇查参功罪人员以彰劝惩疏
据各兵备道呈称流寇悉除等因臣惟顽民梗化妖巫
惑民固皆起于兵燹之伤残迫于饥寒之无赖将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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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既不知兵守令之官复事玩寇萌芽不剪致用斧斤
有自来矣即兹贼首陈明光余珦十等本以龙岩漳平
之编氓敢为张琏廖选之羽翼既编网于鈇钺复起衅
于耰锄此龙岩漳平县官之养寇也当其初起之时众
止数百及至出境之后尚分二宗乃屡报格杀微功冀
免大兵进剿致使贼兵进合党与日增流毒三县众几
盈万此大田沙县县官之玩寇也自非巡按御史李邦
珍按行该府久驻弹压分守参议黄朏调集钱粮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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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济分巡佥事曾一经亲临营垒监督进止延平府知
府周贤宣力持大征身亲勒战及非总兵都督刘显统
督把总杨文蒋伯清陈其可乐埙等直入贼巢分屯血
战则火燃泉达之势骎骎未已而救焚拯溺之费又不
知当何如其为力也今仰仗玄威震叠廊庙吁谟文武
同心将士用命流寇山寇一旦扫平四境宁谧以功言
则巡按御史李邦珍本以观风之职每超格于提兵参
议黄朏佥事曾一经曾无一旅之师辄多方以济变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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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周贤宣治兵转饷劳苦功高决策运筹机宜屡中总
兵都督刘显用强弩之末势当已成之贼锋一战破巢
单骑服敌把总杨文蒋伯清陈其可馘贼首恶挫彼选
锋遂使乌合之众胆落魄飞奔遁之徒鱼沉鸟散以上
各官所当首叙者也抚建参将梁守愚指挥刘伟凌芝
千户马桂武生邓子龙把总乐埙哨官刘招桂刘添庆
古朝艾吴鲸王茂龚仁巡检孟汶均效驱驰之力共收
斩获之功推官江南知县康求德督饷多劳履险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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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各官所当次叙者也再照延平卫百户超环王焜
尤溪县知县刘应龙大田县主簿卢敬典史孙熙桢南
平县典史何坛虽有雕剿之功难掩失事之罪所当准
赎者也以罪言延平卫指挥某谬总乡兵之任未闻一
战之功当刻期而逗遛观望每临贼而退缩潜藏所当
提问者也龙岩县知县某漳平县知县某养虎噬人纵
民为盗既不能安辑于平日又不敢发觉于临时大田
县知县某沙县知县某寇方入境力实难支乃饰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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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报畏备饷而阻兵以上各官所当罚治者也内知县
魏文瑞因余珦十既败而逃回遂能设计以擒获功与
罪等相应准赎如蒙乞敕该部再加查议如果臣言不
谬将李邦珍超格擢用刘显黄朏周贤宣杨文蒋伯清
等查例升赏梁守愚等赏赉王某行巡按御史提问刘
某等各罚治超环等与魏文瑞俱准与赎罪如此庶有
功竞劝有罪知惩而地方之太平有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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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襄敏奏议卷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