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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孙毅庵奏议卷下
明 孙懋 撰
断大义除大逆以安宗社疏
臣窃以春秋之法大义灭亲是非忍于亲夫义有重焉
不容以不灭之耳近据九江等府湖口等县傅报𦂳急
军情开称宁王坏了孙都堂又称宁府人马船只随路
焚烧府县房屋其谋危社稷之意显著无疑已经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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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外守备衙门具本奏闻随已分𣲖府部堂上官及臣
科道官起调官兵民夫分门协力昼夜防守外但臣窃
虑宁王天性不良阴谋百出一日天兵四集势迫事危
殆将卑辞上请藉口流贼祈蔽圣聪自营脱罪傥蒙不
察曲加宽宥将来之祸必大可忧诚以王之包蓄异心
图窃神器自附逆瑾之时而巳然迨复护卫以来而益
肆若其招纳亡叛广收盗赃残虐居民厚积财贿上伺
朝廷动静则委任心腹往来都城殆无虚日下探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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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则分布爪牙出入官府转相传报且访得本年二
三月间于苏杭等处广出招帖扇惑人心五六月内于
湖口要津拦截客船搜取货物凡若所为皆涉不轨今
日之举实系夙谋昔者管蔡流言周公致辟淮南作孽
汉文废之至于我朝若汉府安化王皆以谋逆诛灭宗
社由是奠安伏乞皇上大奋乾断速行诛讨若南京承
平之馀武备久弛所在官军仅足防守乞敕该部会议
作急推选风力宪臣老成武将统领精强士马仍敕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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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郡省若南赣都御史王守仁湖广都御史秦金各率
部下军快土兵前来策应其江西南直𨽻等处水陆地
方亦乞敕各该抚按衙门出给榜文一谕胁从诸人祸
福使令解散一谕护卫官军顺逆还统都司又谕随路
地方军民当笃念朝廷恩德勿令扇动其有谋勇出众
愿行报效者许于各该统兵官处投报厚加劝赏如此
则乱臣贼子刻日可擒地方生灵免遭荼毒宗庙社稷
亿万年无疆之福也天下幸甚正德十四年七月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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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恤人言以安人心疏
近该南京守备司礼监太监刘琅差人送到揭帖内阁
为缉捕奸细以息流言造谤事正德十四年六月二十
一日据守备九江等处地方署都指挥杨锐呈报江西
宁王已将孙都堂坏了事变𦂳急职等内外守备府部
等官除会议通行具奏外窃见宁王受国厚恩正当恪
遵祖训安享王爵乃背逆天道辄兴谋为不轨之心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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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大恶极天人共愤本职誓不共戴天恨不能一时就
获当行各该掌兵人员整搠军器预备战船及行巡城
御史五城兵马巡捕人员排门挨捕江西奸细不许一
人潜住京城因而致生流言造谤加于本职除捕获流
言一十馀人全行治以军法及具奏外为此合用揭帖
前去南京吏科等衙门烦为查照知会等因臣窃照南
京守备自太监黄伟而下非止一琅也缉捕奸细系多
官会议而行亦非出一琅也谤者不于黄伟诸人而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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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刘琅一人乎意者琅于宁王今日虽无知谋之情平
时或有交与之迹况琅昔为守备阿附逆瑾苟逃天诛
今复叨职愈肆凶恶残虐地方谤之所起厥亦有因且
禦寒莫如重裘止谤莫如自修琅果自反无愧亦合退
避事权以正浮议以候公论之定岂宜纷纷缉拿以钳
众口昔者周厉王患谤得卫巫使监谤者以告则杀之
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王喜告召公曰吾能弭谤矣召
公曰是障之也夫民虑之于心而宣之于口成而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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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可壅也今王塞下之口而遂上之过恐为社稷忧今
琅之所为若是不几于塞下之口以遂已之过乎即今
满城军民愈加惶惑防守之间前却无定夫将士安则
朝廷安朝廷何惜琅一人而不以安百万之军民耶伏
乞陛下上念祖宗重地下体军民至情特下廷议早决
宸断即将刘琅罢居私第勿令再恭机务其侄南京锦衣
卫指挥刘奇亦勿令管事守门但系本官手下家人伴
当亦使各还本家生理不许妄以报效为名冒领军器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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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军民之中致生疑阻如此则人言以恤人心以安而
琅亦得以自保矣正德十四年七月十五日
专委任责成功以安地方疏
迩者逆藩为变戕害忠良江西地方缺人巡抚已该廷
臣会议兵部覆题请敕一道赍付都御史王守仁不妨
提督军务原任巡抚江西地方节该奉圣旨王守仁暂
且准行其巡抚都御史另行推举钦此臣窃以用人之
道其未得之也固在择之精其既得之也尤当任之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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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惟得其人而尤专其任然后可以责成功若都御史
王守仁忠义自许才识逾人应变将略又其所长观其
南赣平贼之功已可概见即今变起仓卒地方实倚为
重且闻本官倡义勤王众心兢奋推诚致士群策兼收
欲于两月之间期成一鼓之绩得臣如此可谓择之精
矣暂令巡抚岂为任之专耶况江西地方素多盗贼非
得文武备足之才不可以当保障重大之任另行推举
恐难得人伏望皇上俯纳刍言特是廷议仍照该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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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或加以总督重任请即降敕差人马上赍付本官以
示推委责成之意事宁之日仍留本官剿除党与抚绥
军民以收平定安集之功再照浙江衢州府接连江西
地方急宜防禦臣又访得本布政司左布政使何天衢
风采素著才器老成屡经巡按等官推举亦乞量升宪
职专理军务一以内杜奸萌一以外防寇贼如此则委
任专一功可责成地方可保于无虞矣正德十四年八
月初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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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忠邪核功罪以公劝惩疏
迩者逆藩就擒宗社大庆仰惟朝廷论功行赏按罪示
罚劝惩之典固有必行而无废者但臣愚窃谓诸臣竭
忠效劳于一时者固有足褒而先事有见于平日者亦
所当录朋奸党恶以遂其谋者固宜必诛而屈节辱身
以为其用者亦不容宥请以闻见所及用举一二为陛
下言之巡抚都御史孙燧与兵备副使许逵当逆藩肇
变之时闻伪傅保驾之语推明大义力抗邪谋利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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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誓死不屈曰天无二日国无二王其精忠直气仰贯
天日虽古之忠烈不是过也守备都指挥杨锐与安庆
知府张文锦以孤虚不守之城抗方张难制之寇攻围
日急防禦益严援兵虽寡我师自奋卒能挫其先锋使
不得顺流东下以窥南都在今之主将不多得也臣所
谓竭忠效劳于一时者兹其人也先差巡视江西都御
史今致仕林俊与先任江西副使今充军胡世宁一则
因王乞琉璃瓦为疏大义曰毋涉吴王几杖之赐叔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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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鄙之求一则因言地方利害遂及府事曰礼乐刑政
渐不出于天子凡此皆曲突徙薪之谋先任南京礼科
给事中今养病徐文溥与先差江西清军御史今降知
事范辂一则因王奏复护卫屯田极言王之暴行一则
因乐官秦荣殴死生员奏正其罪及议朝王礼仪凡此
皆强干弱枝之计臣所谓先事有见于平日者兹其人
也至于致仕都御史李士实举人刘养正先差江西今
镇守浙江太监毕真或公然就迎为其谋主或预图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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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约为应援反君事雠行若狗彘臣所谓朋奸党恶以
遂其谋者非若人耶广西恭政季敩南昌府学教授赵
承芳江西佥事潘鹏师夔或捧其伪檄而随处招降或
受其伪命而押牌管事易面变词曾无愧怍臣所谓屈
节辱身以为其用者又非若人耶虽然数臣忠邪之辩
功罪之等特举其闻见所及言之然此逆藩积谋既久
党与必多况伺察之使络绎都城贿赂之通途径非一
不有所惩何以警后伏乞陛下明目达聪乾刚夬决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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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臣所言下之廷议忠劳如孙燧许逵杨锐张文锦厚
加恩典先见如林俊胡世宁徐文溥范辂特起任用李
士实刘养正毕真之朋奸党恶者明正典刑季敩赵承
芳潘鹏师夔之屈节辱身者勿容漏网其平日纳交通
贿之徒验有赃證实迹亦必治以重罪乃若镇巡二司
等官或受其迫胁而遂与守门或被其囚系而不免随
行其情罪之轻重较然著明南康九江等府或仓卒无
备而遂至失守或急为请援而卒能克复其功过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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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自不相掩即今功成奏凯通合差委公正风力科道
官前来查勘具实奏闻庶赏罚当而人心服岂惟劝戒
于既往抑将激励于方来均乞圣明留意则宗社之福
臣民之幸也正德十四年八月十三日
崇奖忠勤以励人心疏
窃以逆藩宸濠不轨之谋酝酿已久今日之变实关宗
社窃见都御史王守仁独先倡义兴师捐躯赴难一鼓
而坚城破再鼓而元恶擒自古用兵神速未有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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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者且天下之患扑之于早则易灭养之于大则难除
臣闻之是时其抚按三司勇者就戮怯者坐系无一人
得免其各府州县远者自保近者受攻无一地得安其
本处士民劫于积威举摇手闭目亦无一人敢先出声
若非守仁忠义许国智略先人则虽有同志之士果谁
为之倡率数十万兵壮义勇亦谁为之号召齐一或者
以贼锋方锐卒未敢当必俟远近之兵齐至而后向敌
坐使贼势张大党与日盛或据险拒守或散兵袭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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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之用恐未即已虽然风雨霜露无一气非天今日之
功孰非我皇上之功哉诗曰王犹允塞徐方既来徐方
既同天子之功皇上之谓也特守仁一念忠勤为可录
耳即今傅闻守仁因宸濠旬馀不食虑恐物故无以明
正天讨乃亲押解奏凯献俘行至浙江杭州府地方适
遇钦差太监张永欲待亲临地方覆审明白具奏军门
定夺缘此未果前进且将乞恩养疾臣窃谓功成智隐
虽人臣自全之道功高厚赏实朝廷崇报之典亦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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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励人心感发将来自古国家忠良效用缓急得人鲜
不由此伏愿陛下究宸濠反逆之迹鉴守仁忠勤之心
急令与同太监等官张永等同心恊力疾速献俘随定
功赏以摅神人之愤以酬忠义之勋以昭国家之典若
复迟阻纵使今日之事已往窃恐将来人心以守仁之
奋勇伐叛为戒以环观坐视者为得计可不虑乎况江
西大乱之后抚绥怀集非守仁不可伏惟圣明留意则
宗社幸甚天下幸甚正德十四年十一月初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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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纠劾以严考察疏
窃照正德十五年复当朝觐之期朝正后例应考察臣
仰惟国家令典遵用固久至于今日尤所当严诚以间
者四方水旱频仍或重之以师旅之事闾阎疾苦所不
忍言尚冀所在上下臣僚相与奉宣德意子惠困穷庶
固邦本于不摇傥复容殃民蠹政者厕其间几何而能
免于流移辗转耶于是臣等各相询访公同议拟至再
至三有以灼知其人决不可复用者请得次其情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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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为陛下言之原任福建左布政使今升都御史某某
刻剥军民溪壑其欲谬膺巡抚之寄原任河南左布政
使今升府尹某某出纳钱粮市利为心冒居京兆之尊
山东丁忧参政某某先任直𨽻徽州府知府归装满载
因启逆藩之求江西丁忧参政某某原任福建漳州府
知府受盗千金自取属职之侮山东恭议某某先任武
选污滥之迹甚彰福建参议某某尝守建宁贿赂之门
大启山西丁忧副使某某屡经论劾曾无悛改之心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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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夤缘欲肆未尽之恶湖广副使某某因领军而分遣
白牌公行科取当出巡而特止富室明肆宣淫山东裁
革副使某某两任郡守所在贪声有闻广东丁忧副使
某某屡掌司事多方索取无算湖广副使某某晚节不
谨居乡互有讥评广东佥事某某素性贪婪宰县多侵
库藏四川佥事某某先曾巡按辽东考军政而论价风
纪索然陜西佥事某某先曾巡盐两淮通运使而均财
鹾政大坏河南佥事某某因筑城而滥行科罚陜西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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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某某任成都而夙著赃贪陜西参议某某先任佥事
索取属县湖广佥事某某先任经历奔竞私门浙江严
州府知府某某纵容库役难免通同之弊衢州府知府
某某管理边储实多剋取之私河南怀庆府知府某某
耽酒废事况容诸子贪求山东青州府丁忧知府某某
枉法受赇且纵下人为害广西梧州府丁忧知府某某
府县荐历贪声遍闻虽有才奚取广东广州府知府某
某上下和同赃贪显著纵求荐何加广东南雄府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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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取诸民取诸商累赃独厚先任南京工部郎中今
升广西思恩军民府知府某某管芦洲管抽分射利偏
多先任直𨽻真定府今改陜西巩昌府知府某某夤缘
复职难逃清议广西桂林府知府某某苛虐取财敛怨
地方镇江府知府某某才力虽称操履有亏大名府知
府某某初政可观晚节不守湖广宝庆府知府某某历
官有年贪得无厌直𨽻宁国府起送知府某某欲偿私
债滥取民财长芦运司同知某某暴行不悛贪心亦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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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运司同知某某性习骄奢行多淫纵凡此皆不谨
者也山西参政某某年力已衰讵称旬宣之任云南丁
忧参政某某宿疾间作不无纵子为非浙江佥事某某
物议纷纭兼多疾疢湖广常德府知府某某郡事废弛
实亦衰颓山东运司运使某某衰年窃禄止足之戒罔
闻江西南康府知府某某老矣专城失守之罪难免广
西浔州府知府某某广东高州府知府某某四川马湖
府知府某某云南广南府知府某某皆以衰白之年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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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归休之计凡此皆老疾者也广西参政某某依阿有
闻旬宣无补四川参议某某才识疏闇愈见昏庸贵州
参议某某才识疏庸虽调简不闻展布浙江起送佥事
某某性习委靡纵别用终难振起广东佥事某某历
官中外绝无清誉之闻四川夔州府知府某某两任郡
牧鲜有惠泽之布所谓罢软无为者兹其人也江西副
使某某原无知略兵备何胜贵州佥事某某素乏文名
提学奚称先任湖广辰州府知府今升贵州副使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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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郡已闻阘茸安望风采之扬先任南京刑部员外郎
今升广西佥事某某断理多见糊涂岂胜纲纪之任所
谓才力不及者兹其人也虽然此特臣就其闻见所及
泰者甚者为言亦多偏举一事未尽各官殃民蠹政之
实伏乞敕下吏部都察院再加询访如果臣所言不诬
即将各官照例罢黜降调以为一时尸窃苟容之戒再
照逆藩宸濠称乱江西二司官员仗节死义惟副使许
逵一人自馀若参政某某反为出谋赞画固已明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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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左布政使某某首先屈服按察使某某平素阿承佥事
某某安抚九江某某招降安庆某某专与巡河虽或不
出各官本意而其屈节辱身甚矣不当混列胁从轻贷
其罪亦乞敕该部院将此数人先行革职为民仍监候省
城委官勘报各从重处庶国法以明纲常以正而凡臣
子之有怀二心者知所警矣天下幸甚正德十四年十
一月二十四日
急献俘馘以彰天讨以修大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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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窃照逆藩宸濠阴蓄异图积有年岁肆今为乱远迩
骚然仰赖皇上天赐勇智神授英谋涣号亲征圣武昭
布由是先声所被贼胆自寒故安庆久围而解去九江
既入而复出遂令党与离心我师乘之一鼓而克复南
昌再鼓而擒获元恶自古帝王禁乱诛暴成功之速未
有过于今日者诗曰赫赫业业有严天子又曰如雷如
霆徐方震惊正我皇上之谓也又奚必亲临其地面縳
其人而后为我皇上之功哉即今传闻宸濠自囚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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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或食或否濒于死者屡矣傥一旦物故何以大彰天
讨再照国之大事莫重于祀而祀尤莫重于郊郊者所
以大报本反始也自古圣帝明王之所甚重而不敢忽
焉者也然或于二至或于四时皆有定期迨我祖宗参
酌古制议定天地合祀之典每岁正月择日行礼先期
看牲临时斋宿情文委曲意义深远臣伏读大祀祝文
曰时维孟春三阳开泰敬率臣僚以玉帛牺牲粢盛庶
品恭祀于大祀殿备兹燎瘗然则万世圣子神孙以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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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续固不可先时而失之遽亦不当后期而失之缓也
今时值暮冬去孟春之期无几矧夫朝觐考察会试殿
试又适当其期凡此皆国家求贤审官大政大事所宜
次第举行而无废者仰惟皇上天纵圣明其有不介于
衷乎夫南京系我太祖开基定鼎之地宗庙在焉陵寝
在焉宸濠以始封旧藩而乃忍忘国恩敢违祖训谋危
宗社荼毒生灵臣窃意太祖在天之灵将必震怒于上
亟欲明正其罪伏愿皇上大奋乾断速降明旨著落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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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太监张永等官即将首恶宸濠逆党刘吉等牢固管
押解送前来由是献俘告庙奏凯班师以慰祖宗之灵
以彰天讨之威以修大祀之典如此则我皇上神功圣
德已隆而益隆矣宗社幸甚天下幸甚正德十四年十
二月二十八日
戒不虞以保圣躬疏
兹者驾幸大报恩寺修斋越数日不闻入城臣忧惶之
馀即欲冒进瞽言随于本月十七日早得闻车驾已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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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晚旋跸行宫欢忭间忽又傅闻皇上仍欲临幸
各寺诸处臣备员六科谏诤职也又恶得而终默默哉
诚以斋醮之事非帝王所宜屑禅寂之居非帝王所宜
处况夫意外之患尤不可以不防昔者宣庙欲微行大
学士杨士奇谏曰陛下尊居九重恩泽岂能遍洽幽隐
万一有冤夫怨卒窥伺窃发诚不可无虑后果获至二
盗乃尝结约候车驾之玉泉寺作乱者宣庙乃叹曰士
奇言不虚自是不复微行夫奸谋叵测在宣庙太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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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尚所不免况今以宸濠大乱之后师旅扰攘之时顾
不可以不虑及此乎且舍大内不居而御督府已非杜
渐防微之道又可舍督府而历寓僧寺及诸处耶此非
独臣之所深忧虽闾巷小民亦无不忧之也伏愿皇上
轸垂堂之戒养居重之威端处行宫无事轻出以受臣
下之朝以俟俘捷之献如此则祖宗幸甚天下幸甚臣
干冒宸严无任殒越战惧之至正德十五年正月十八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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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沥愚衷恳乞回銮疏
兹者逆藩宸濠妄图不轨恭遇皇上奉天征讨驻跸留
都臣固已仰窥圣心无非所以为宗社为生灵为万万
世无疆之大业用兴有名之师为是不得已之举也然
方今仰仗天威首恶就擒馀党悉获所执俘囚与所收
诸府子女玉帛数百馀艘就泊江干岂徒风涛冲激之
虞兼有慢藏诲盗之患奏凯献俘论功行赏非其时耶
虽然今日当务之急者殆又不止是也姑举一二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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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君所敬惟天南郊大祀之典何可以不速举所尊惟
祖太皇太后祔主之礼何可以不早行所养惟亲皇太
后千秋之节何可以不及时称庆所任者庶官也考察
之政虽委于吏部而黜陟幽明尚有烦夫宸断所重者
贤才也会试之事虽属于春官而大廷赐对尤必俟夫
临轩凡此五者皆国家大典礼大政事其举废迟速之
间实安危治忽攸系我皇上以保有大业为心固宵旰
所宜孜孜者也臣近又闻之辽左诸镇敌众连营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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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处强贼啸聚岂不以驾方远征京师空虚将以掩吾
之不备耶南自淮扬北抵顺天随路夫役迎候日久饥
饿无聊或至相食况又农务之方殷耶诗曰不留不处
三事就绪又曰徐方不回王曰还归然则古昔明王之
自将未尝不以农事为重班师为急也且旬月以来暴
雷震惊风霾大作灾变之至厥亦有因尤不可以忽而
不畏也臣待罪谏垣愚衷不胜惓惓谨用披沥以言伏
望皇上特留睿思早降明旨即日班师启行旋复京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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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是大明诛赏以快天下之心聿修庶政以隆国家之
治实宗社生灵莫大之幸臣干冒天威无任殒越之至
正德十五年四月初八日
乞罢衰老不职宪臣以崇国体以厚士风疏
窃照旧任巡抚两广某某衰老不职累经弹劾其匿罪
冒赏凿凿皆有證据虽尝奉旨催取回京盖朝廷优礼
大臣礼貌当然耳某某亦当上顾国体下畏公议恳疏
辞免以全晚节可也顾乃阳为乞休之章阴怀觊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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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始则徘徊道途终焉留处京邸广务私交宿赃狼藉
傅播中外贻羞搢绅迩者忽闻有旨著到任掌印管事
臣交切惊愕因伏稽之国初官制具载于诸司职掌者
若都察院原设左右都御史二员其后虽因巡抚地方添
设不拘定额而在院管事员数一遵旧制未有加也即
今本院已有左都御史王璟右都御史张纶复添置某某
则为左右都御史三员隳紊旧章实自某始国体所
系为损匪轻且风俗之厚薄由大臣之倡导昔人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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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持禄以固宠故小臣侥倖以求进大臣贪冒而不
法故小臣因缘而为奸以某之持禄固宠如是贪冒不
法如是而使之苟容于朝甚非所以表百僚而厚士风
也再照见任巡抚两广佥都御史某某素乏才猷徒长
奔竞往者禦贼失事侥倖脱罪复官自后滥膺巡抚专
事趋时附势纵恶容奸转辗结纳地方利病视之漠然
其当时科扰贪饕之状已备经巡按御史李素纠举未
蒙罢黜屡见转迁方今两广总制之任又非各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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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比某复居然承乏殆所谓以蚊负山多见其不知量
也虽然某之夤缘弥缝则亦不让于某将来冒功希进
之事势所必至是又不可不早见而预杜之也臣事虽风
闻言皆非诬伏乞皇上上念国体下为士风即将陈某
罢黜或容自陈以全体貌萧某行令致仕仍敕该部另
推具奏简用如此则国体以正而士风可厚矣正德十
五年七月二十四日
再沥愚衷恳乞回銮疏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22a 页 WYG0429-0330a.png
臣先于本年四月初八日继于七月十一日两经具题
恳请圣驾回京俱蒙俞允始谕臣正在收拾其后复蒙
谕收拾已有次第于此有以仰窥圣心惓惓思归固已
先得臣愚衷之所同然伏候之馀无任欣跃岂惟臣虽
扈从将士满城军民亦莫不鼓舞称庆欢声载途即今
倾听有日未奉明旨岂以皇上思周万务事必躬亲收
拾尚未完耶臣窃以君逸臣劳古今通谊小大之务各
有专司果若未完即将合行事宜分命内外诸臣严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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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成剋期班师岂不大彰宸断大慰人心诚以宸濠大
逆不道得罪天地祖宗不赦之罪讵容稽缓寝食自若
倨坐舟中非所以惧乱贼也忠臣义士戮力成功大赏
之典久格未行非所以励人心也天地人君父母人子
不可一日不见父母人君不可一岁不祭天地自古帝
王慎之重之南郊大祀之礼可复迟乎贤才国家器用
齐民不能一日不资器用国家不能一时不须贤才前
科进士选用殆尽临轩策士之典可复缓乎且我皇上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23a 页 WYG0429-0330c.png
万寿之辰不久届期万方玉帛不期自会臣伏见本年
正旦适我皇上驻跸之始未谒陵寝则未容朝贺臣民
交口歌颂圣明然则今日銮舆旋轸郊祀之礼所宜先
也宗庙之礼所宜先也太皇太后祔主之礼所宜先也
启行之期又可以不预且急耶虽然此固事之至重至
大者也若军马数万住劄日久应给刍豆在在告乏旦
夕将有不继之忧秋高马肥易滋抄掠天威既远戎心
益生西北难免侵陵之扰北来章疏近虽降有明旨前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23b 页 WYG0429-0330d.png
后之间壅滞尚多百司何所奉行南都市廛率多官军
住歇工商废业生理萧条小民何以堪命况夫元凶寄
泊于江浒逆党杂系于狴犴防卫既久人情必懈仓卒
生变何以禦之臣尝闻应天府狱南门内街往往夜惊
群喊此固人心不安忧虞之所致实亦天心仁爱谴告
之有在也仰惟皇上睿炳几先明见万里意外之患所宜
预防臣待罪言官愚衷迫切不知隐讳伏惟圣明采纳
早见施行以承天意以安人心实宗庙社稷莫大之幸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24a 页 WYG0429-0331a.png
臣无任激切愿望之至正德十五年八月
计处京储以足国用疏
臣近闻提督仓场尚书候观拟奏前事闻称京通二仓
实在粮斛共计止有六百六十一万一千馀石比照成
化弘治年间一年共放三百四五十万石近年每岁多
放七八十万石粮斛日渐消耗欲会部院大臣科道等
官计处查汰在京各衙门旗校军役各处做工人役及
求此外良法可以充实仓廪者伏奉圣旨这所奏计处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24b 页 WYG0429-0331b.png
京储重事户部会官议了来说钦此其后兵部尚书王
琼复题前事亦奉圣旨近年以来委的财用匮乏关系重
大这所奏事情户部看了来说钦此于此有以仰见圣
明深惟国计惓惓欲厚储蓄之至意也臣备员六科虽
远处留都无由与议苟有所见亦安敢不言以少裨国
计之万一王制曰国无九年之蓄曰不足无六年之蓄
曰急无三年之蓄曰国非其国以今三仓所蓄计一年
所放之外所馀无几然则虽谓之无蓄可也若是而尚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25a 页 WYG0429-0331c.png
可以缓而不图耶诚以今日国用之不足以冗食之人
众冗食之人众以滥收旗校冒报工作之人多固其一
也然昔人有言大有三冗小有三费以困天下之财今
日之冗之费得无有𩔖于是者乎此皆责在执政大臣
务殚忠谋罔避嫌怨凡系今日害财蠹政之事悉用指
画具实上闻取自圣裁持以必行庶浮冗可以尽去匮
急可以少纾若复疑沮于其间其如国计何至于此外
良法有未容以易言盖古者富藏于民至后世乃藏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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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今则公私上下皆坐困矣于何取给哉臣窃闻近日
抄没逆党朱宁廖鹏等家除金玉器玩不计外其见在
银两不下千万大约计之银万两可抵米二万石百万
两可抵米二百万石千万两可抵米二千万石使诚用
此贮之二仓则一转移之间立见数年之积不知在廷
诸臣亦尝计及此否乎况夫近年边境多事军饷告乏
或析其半以给边储宜亦无不可也臣不胜区区忧国
之诚僣妄及此伏惟圣明开纳特敕户部作急会议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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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施行实惟国计之幸宗社之幸正德十五年十月十
三日
釐夙弊以正版籍疏
窃惟国家版籍之设所以具载天下州县人丁事产人
丁著户口登耗之数事产著田赋轻重之数每十年一
大造又以著前二者旧管新收开除实在之数而赋役
胥此焉出名曰赋役黄册者此也故版籍正则赋役均
赋役均则贫富皆得其所而天下由是平臣伏稽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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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立法之始版籍无不正赋役无不均贫富无不各得
其所夫何法久而弊渐滋今之版籍非昔之版籍矣于
此而无以釐正之欲臻均平之效胡可得耶即今大造
之期伊迩谨举闻见所及四事少救时弊万一伏惟圣
明采纳施行不胜幸甚
计开
一曰均里甲臣惟里甲不均之弊非直人户有多寡亦
由其间贫富相去之远耳臣先任福建建宁府浦城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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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该臣督造正德七年黄册查得该县粮米除官
粮外民粮总计二万四千馀石缘先年攒造之日里
书为奸富实人户多收一甲粮米不下八千馀石贫
难下户多落七甲八甲粮米各不满八九百石随审
得各甲田粮虽有多寡各年里役则无重轻缘是粮
少甲分每遇里甲均徭之年必致倾产破家流移转
辗深用恻然当申巡按御史贺泰计欲通融区处缘
泰未谙民情不允臣请仍照旧册攒造臣心终是缺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27b 页 WYG0429-0332d.png
然其后查照旧按复申续到巡按御史李如圭批系
补偏救弊之法依拟施行等语乃取各甲粮米通加
磨算多者分减少者凑补俱用粮多丁少上下民户
量其相近甲分挨次均拨务使贫富相兼各甲各不
过米二千四百石之数人丁多寡大略亦同另造均
平甲册封贮库内自后但遇里甲均徭俱照前册编
𣲖由是赋役得均民颇称便臣续访得各省直𨽻不
均之弊在在有之如蒙乞𠡠户部通行天下州县今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28a 页 WYG0429-0333a.png
后攒造黄册务先会计丁田总数如粮满一万石每
甲合各坐一千石丁及一万口每甲亦各坐一千口
但取州县大数相平不必每图一一相等如军匠之
户有改甲者务于户下填注原在某甲今改本甲以
便清查如此则里甲均而赋役无不均矣
二曰一法制臣惟法制之一者大一统之道也臣尝署
掌户科管理后湖黄册查得北方省分开造里甲每
甲自相联属如一甲里长赵甲其本甲甲首相连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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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俱系于赵甲之后他甲皆然遇有查理止于一十
户内检寻其弊难隐南方省分开造里甲各甲互相
依附如一甲里长钱乙其本甲至十甲甲首各揭一
名杂系于钱乙之后谓之穿甲遇有查理须于百户
之内遍阅其奸易匿且开写上中下三等人户此旧
制也今北方人户仍分三等南方人户一概混列凡
此岂为同轨同文之制哉况南方里书之弊比之北
方尤甚不可视为不急而忽之也如蒙乞𠡠户部通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29a 页 WYG0429-0333c.png
行天下州县今后攒造黄册三等人户务遵定式其
穿甲之法查非旧制及见行事宜通照北方黄册开
造庶国无异政家无殊俗而里书之弊亦缘是可革
一二矣
三曰革诡寄臣惟册籍之弊莫甚于诡寄诡寄者皆奸
民豪户买通里书或混立户籍于畸零之内或伪除
旧地于仕宦之家以脱重役以免杂差夫奸豪苟免
则善良偏累故有田以顷计而累岁不当一差粮仅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29b 页 WYG0429-0333d.png
升合而终年役于官府者比比然也非以朝廷优恤
之恩反为奸豪欺罔之资耶如蒙乞敕户部申明禁
例以后攒造黄册务审老幼单丁官民田不及五亩
者方许编入畸零如田及五亩以上仍收正管寄庄
人户一体当差绝户女户一切革除若内外仕宦之
家亦必量其官职崇卑定为优免则例如京官三品
以上免田四顷五品以上三顷七品以上二顷九品
以上一顷外官则递减之无田者准田免丁如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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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优及子孙以寓世禄之意此非愚臣之见先臣大
学士邱浚所著进呈大学衍义补中已备言之如此
则不惟诡寄之弊可革古人所谓限民名田之意亦
存乎其间矣
四曰专委任臣惟任法不如任人攒造格例自洪武初
年以迄于今不啻详矣然而民伪日滋遗奸难免臣
尝监督监生查对册籍中间有除者无收有总者无
撒新册之旧管多与旧册之实在不侔旧册之户籍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30b 页 WYG0429-0334b.png
间与新册之军民不合田粮之飞洒者有之埋没者
有之户口之隐瞒者有之脱漏者有之弊病纷纷难
以缕数虽经驳行改正往复经年官扰民费如同再
造此皆当时任非其人人无专责之故也如蒙乞敕
户部议处慎选相应官员如各省则用右布政使或
左右参政两直𨽻则用本部郎中或员外郎平日精
敏廉慎著称者各一员坐名奏委请𠡠前去专一提
调各属稽革奸弊定限一年事完复命其属监造等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31a 页 WYG0429-0334c.png
官俱听察访径行选委所造册藉俱听设法通行磨
算查对无差然后起解进呈复命之日仍许将委过
官勤惰廉贪之状疏名举劾以示劝惩如此庶委任
专一功可责成弊可尽革矣正德十五年十二月二
十六日
查处久谪官员以广圣恩疏
顷值宸濠谋为不轨恭遇皇上下诏亲征臣伏读明诏
有曰护卫及军民职官先因陈奏宸濠非罪降谪者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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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起用又曰俟大功之告成将大赉于海宇钦此钦遵
有以仰见皇上追念忠贞欲加显擢大赉之行又将溥
及其馀是诚圣明天宽地容之量所以赦过宥罪之至
意也凡在人心孰不感激臣用是察访乃得先曾陈奏
宸濠与今逆党者数人除按察使胡世宁布政使郑岳
已经中外臣僚查奏起用外若先任御史今降驿丞周
广则尝劾都督钱宁僣拟之罪先任御史今降经历范
辂则尝奏乐官秦荣太监毕真暴横之罪先任给事中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32a 页 WYG0429-0335a.png
今为民陈鼎则尝劾锦衣卫指挥廖鹏子廖铠冒籍取
中举人之罪此三臣者折奸宄之萌戒履霜之渐其与
胡世宁郑岳实同心一体之人也再照宸濠谋逆之始
江西三司及府州县官僚不下百数其能抗贼不屈视
死如归者惟都御史孙燧副使许逵二人仗节死义之
臣何寥寥也虽然宋臣张栻有言于犯颜敢谏中求则
临事可以得仗节死义之士若平时不能犯颜敢谏他
日安能望其仗节死义乎朱熹又曰仗节死义之日当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32b 页 WYG0429-0335b.png
平日无事之时得而用之则足以逆折奸萌潜消祸本
自然不至真有仗节死义之事非谓必知后日当有变
故而预蓄此人以拟之也二臣之言可谓至论即今兵
荒相仍天下多事正宜广收忠义之士分布中外若人
而顾可以少之耶臣窃尝求之往者若编修王思给事
中张原御史徐文华主事李中等近者若修撰舒芬郎
中张衍瑞姜龙黄巩孙凤陆俸员外郎夏良胜主事万
潮林大略蒋山卿博士陈九川寺正行人等官周叙巴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33a 页 WYG0429-0335c.png
思明等或因事纳忠失于太骤或越职言事伤于过激
冒犯天威致蒙降谪计今远者数年近者二三年矣臣
窃谓诸臣罪固难逭情则可原况当坚苦刻励之馀正
其悔悟自新之日俾图自效必有可观伏乞皇上俯赐
矜察即𠡠吏部通为查处前之诸臣若周广者特加超
用后之诸臣如王思如舒芬者特用召还又如陆震何
遵林公黼刘概等之死有足矜者亦量加以恤典如此
则忠良益劝贤才益盛大赉之典真与天地之覆载者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33b 页 WYG0429-0335d.png
同其广矣天下幸甚臣无任激切仰望之至正德十六年
二月二十八日
端本始以兴至治疏
臣惟人君天下之本始即位又人君之本其始正无所
为而不为正故伊尹之告太甲曰今嗣王新服厥命惟
新厥德召公之戒成王曰若生子罔不在厥初生自贻
哲命非以圣明嗣位端本正始固不可忽欤兹者恭遇
陛下嗣统承天更化善治诞宣明诏大慰人心若朝廷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34a 页 WYG0429-0336a.png
政事得失天下军民利病皆已莫能逃圣鉴矣臣草疏
已成辄复中止亦知事有当先者也谨以平日所闻本
始三事妄效芹曝之献伏惟圣明采纳施行其一曰养
圣德臣闻人君之德惟在所养仰惟陛下春秋方富志
气如神辅养本原正惟其时臣尝稽古完德有道之主
不独得贤师保之助其侍御仆从罔匪正人旦夕承弼
故曰仆臣正厥后克正仆臣谀厥后自圣况在今日明
监未远伏乞陛下以古为法以近事为戒师保大臣必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34b 页 WYG0429-0336b.png
专信任以傅德义以保身体沃心造膝不惮其烦若一
应随侍使令中官皆必谨择老成如宋儒程颐所言年
四十五已上重厚小心之人要使侈靡之物不接于目
浅俗之言不入于耳如此则闻必正言见必正行所养
皆善而圣德自隆矣二曰正圣学臣闻君道之大在乎
稽古正学仰惟陛下继承列圣统御万邦必明尧舜禹
汤文武之道斯可以兴唐虞三代之治稽古之学所宜
汲汲以有事焉者也伏乞遵用旧典早开经筵博选儒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35a 页 WYG0429-0336c.png
臣俾侍讲读虽然闻乎其言将见乎其行但如故事拟
书二段骤读一通恐于圣心未有得也今后讲官进讲
宜令反覆详说或有未明陛下俯赐清问再三询考必
待圣心洞然明悟凡圣贤之旨帝王之道以及政事之
得失人臣之邪正天下之所由理乱历代之所由废兴
皆必讲之明而无疑乃可行之笃而无懈此则圣学之
要当务之急者也三曰勤圣政臣闻自古兴衰拨乱之
主未有不以忧勤为先书美高宗曰不敢荒宁嘉靖殷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35b 页 WYG0429-0336d.png
邦史称宣王曰早朝宴罢卒成中兴之名以今法度纵
弛之馀此正忧勤图治之日仰惟陛下践阼以来视朝
听政固当尽复祖宗之旧矣臣窃闻之昔者文庙尝召
六部尚书及近臣谕曰早朝四方所奏事多君臣之间
不得尽所言午后事简卿等有所欲言可从容陈论大
哉皇言此万世圣子神孙所宜体行者也㐲乞陛下退
朝之馀但当閒暇即御便殿或于顺门任圣意所注内
阁部院大臣量召一二人或三四人从容延对咨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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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若有大政则通召府部院寺堂上官及科道官会议
使人各尽其谋事必求其当而后已至于在外总兵抚
按方面等官有入朝见辞者亦必召至御前俯降辞色
或询以敌国之盛衰与边防之严弛或质以官吏之贤
否与生民之休戚因而察其器识验其行能如此则贤
才常集于目前视听不至于壅蔽纪纲日振法度日新
中兴之盛可不劳而致也虽然臣又闻之诗曰靡不有
初鲜克有终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伏愿陛下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36b 页 WYG0429-0337b.png
谨诗人之戒体大易之训法天行健终始惟一实宗社
生灵莫大之幸臣区区忠爱之诚无任仰祈之至正德
十六年五月二十五日
辨忠邪公举劾以遵明诏疏
恭惟陛下天纵圣明嗣位宸极明诏诞布化理维新臣
伏睹诏书内一款弘治十八年五月十八日以后正德
十六年四月二十二日以前在京在外内外大小官员
人等有因忠直谏诤及守正被害去任降调升改充军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37a 页 WYG0429-0337c.png
为民等项及言事忤旨自陈致仕养病各该衙门备查
明白开具事情奏请定夺钦此又奉诏书内一款给事
中御史职当言路文武官员有贪暴奸邪者务要指陈
实迹纠劾钦此臣伏念备员六科以言为责前项官员
虽累经论奏前此奸臣皆务为蒙蔽或留中不出或阻
抑不行公议郁郁莫伸忠邪之不辨久矣兹者伏遇陛
下大明黜陟开广言路任贤勿贰去邪勿疑尧舜之治
端有见于今日臣仰承明诏悉心查访其忠贤之当录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37b 页 WYG0429-0337d.png
者除大学士费宏编修费寀已蒙起用外臣今查得先
任大学士致仕刘健谢迁先任尚书致仕韩文先任编
修降驿丞王思先任给事中为民今升知府致仕刘茞
降驿丞张原先任御史李熙降驿丞周广降典史今升
知县高公韶丁忧张文明降县丞今升知县林有年为
民徐文华先任主事降驿丞李中今升知县戴冠皆忠
谏得罪者也先任大学士致仕王鏊杨一清先任尚书
致仕孙交先任都御史为民彭泽养病俞谏张嵿降副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38a 页 WYG0429-0338a.png
使李昆先任给事中为民陈鼎升州同知吕经今升太
仆寺丞潘埙调推官王爌石天柱调判官黄臣席彖先
任御史降判官俞珊董相许完今升知州张士隆降经
历范辂调知县赵春为民李稳施儒刘士元先任评事
为民沈光大先任司务降教谕今升知县林华先任布
政使致仕方良永先任副使降同知今升知府余祜降
检校胡文壁为民陈九畴先任知府降知州毛思义今
升同知翟唐先任知州降经历樊准先任知县为民胡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38b 页 WYG0429-0338b.png
守约皆守正被害者也先任都御史致仕林俊先任评
事养病罗桥皆尝言事忤旨者也以上诸臣或先朝耆
旧德业并茂或一时英贤才行可称所当任而勿二者
兹其人也其奸暴之当去者除尚书等官某某等已经
拿问及自陈外臣今访得大学士某某伴食有年贪得
无耻尽弃平生之学甘同流俗之归奸回不忠焉用彼
相提督仓场户部尚书某某滥司国计惟务私交常例
倍增仓储日耗原任巡抚凤阳都御史今升南京工部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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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某某厚赂权奸苟免谴辱地方困苦若罔闻知巡视
边城都御史某某升官必由自择院寺迭迁保官必求
私谢赃贪太滥养病国子监祭酒某某罔利务登龙断
虐害乡人居閒觊觎复起怨尤亲识原任巡抚四川都
御史某某贪功妄杀黩货殃民甘以十罪自居丁忧巡
抚延绥都御史某某掊克有闻保障无补实忝三边之
任巡抚保定都御史某某因解问而转居要地自赖于
钱神太常寺卿某某务夤缘而荐历清阶难逃乎物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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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忧太常寺少卿某某升官有自私债甘于代偿少卿
某某出身至微高位讵容冒处南京大理寺某某治家
无法持身有玷南京光禄寺卿某某屡经紏劾多方保
全以上诸臣留一日则害一日之事在一方则贻一方
之忧所当去而勿疑者兹其人也虽然费宏等之起用
固允恊人心矣数年以来有因道与时违志不苟合有
如原任大学士刘忠尚书邵宝待郎章懋都御史陶琰
修撰吕楠先任修撰后改升同知何瑭或引年自善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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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疾养亲亦莫非人望之所属者也某某等之拿问固
大快人心矣有如工部尚书某某因督大工肆为贪得
任用平日心腹武功卫千户王选立为买办名目专管
一应物料剋落分受动以万计尝用在官银二千两托
某某过送钱宁致被欺骗秽迹大彰伊男某某发身粟
例营选京官累升吏部主事谋入内阁书写蝇营狗苟
依势罔利岁办课程必先厚赂方敢进纳事干钱粮必
经禀白方可施行加以串通铺户发卖批单计某某私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40b 页 WYG0429-0339b.png
入亦不下万数此某之父子亦合拿问者也臣备员言官
苟有所闻不敢隐默伏乞陛下俯垂听纳特赐施行如
臣所举刘健刘忠等即敕该部访其年力盛衰应存问
者遣使存问因以咨访嘉谋应礼聘者降敕赍聘勉令
光辅新政应升用者遇缺升用俾得及时展布然年远
事湮中间所遗尚多仍听各该衙门查明闻奏如臣所
劾某某等俱有实迹不系泛言尤望陛下独奋乾断通
赐罢黜其某某父子并用事千户某某就行拿送法司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41a 页 WYG0429-0339c.png
审问明白追出侵过物料赃赂坐以应得罪名以为人
臣贪墨欺罔之戒天下幸甚正德十六年五月二十五
日
谨天戒以修人事疏
臣窃闻天人之间感应如响人事失于下则天变见于
上此理之常也恭惟陛下临御以来孳孳图治任用辅
相开广言路斥远邪佞登进忠良圣政日新令闻四达
人事之阙失臣未之见也兹者伏闻五月初一日雷击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41b 页 WYG0429-0339d.png
奉天门兽吻及日精门灾天威赫赫胡为而然耶臣则
闻之矣人事失而变随应者固上天仁爱之心人事得
而异或见者尤天心仁爱之至况天位惟艰一念不谨
或以贻四海之忧一日不谨或以致千百年之患天之
所以警动陛下者殆不可谓无意也臣备员无补实切
忧惶谨以所闻人事当修者七事仰尘睿览用答天戒
伏惟圣明采纳施行
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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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定圣志臣闻之君志定而天下之治成仰惟朝廷
今日之政已大定矣所虑奸人或乘时妄议以疑圣
心则他日之事有未可知书称舜曰烈风雷雨弗迷
伏惟陛下体天心之仁爱法帝德之罔愆圣志一定
断之不疑勿以调停之说为然勿以更张之骤为信
亦勿始锐而终怠则唐虞之治可望于今日
二曰保圣躬臣闻之人君所爱莫切于身人臣亦莫切
于爱君之身恭惟陛下顷以亲藩入继大统固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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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社之灵母后之圣下有内外臣庶之众呵护翊戴靡
所不竭但臣区区蚁诚窃谓陛下圣年方妙圣质未
甚充盛凡夫起居饮食之期寝兴劳佚之节小大曲
折备虑所宜周悉至于前后左右委任尤须得人诗
曰王躬是保伏惟圣明留意
三曰信诏令臣闻之诏令所以行于天下者信也诏令
不信则人主之权废矣恭惟陛下改元肆赦革故鼎
新救天下深沉固结之弊为生民永远太平之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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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闻之欢欣鼓舞甚于更生虽汉史所称山东布诏
民之老羸癃疾扶杖往听者殆不是过书曰令出惟
行弗惟反伏乞陛下维新涣号尤怀永图执之必坚
行之惟允保信以保民实天下至切之望
四曰明赏罚臣㐲读祖训有曰凡听讼要明不明则刑
罚不中罪加良善久则天必震怒焉又曰凡赏功要
当不当则人心不服久则祸必生焉钦此窃照江西
宸濠之变虽已讨平有日然忠义之勋未酬党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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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未正若将有待然者不可不留圣意臣闻之功有
高下亦有虚实今欲赏当其功宜将随征各官缴过
文册尽行降出仍令先后纪功科道官查明开奏而
冒功者必黜庶赏不僣而人人以为庆矣罪有轻重
亦有真伪今欲罚当其罪宜取见获各犯招过情由
不拘成案仍听法司官及会多官再三研审而负冤
者必宥庶刑不滥而人人以为威矣
五曰斥遗奸臣伏读祖训有曰历代多因姑息以致奸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44a 页 WYG0429-0341a.png
人惑侮当未知之初一概委用既识其奸退亦何难
慎勿姑息钦此窃照太监萧敬与宸濠历年来往已
经太监张永查系书底簿籍有名人犯具奏先帝著
外私宅閒住所处已宽顷者忽闻司礼监太监赖义
傅奉圣旨外私宅閒住太监萧敬著本监掌印照旧
办事钦此此命一下中外惊疑其于新政所系匪小
诚以宫府一体不宜异同今若起用萧敬一人其何
以处同犯诸人交结重情不宜轻纵今若不惩于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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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其何以示警于将来且敬自负前罪强颜供职则
亦无以取重同列展布行事伏乞陛下仰承祖训早
决宸断纵不加罪仍令退閒以释中外之疑以昭平
明之治
六曰严内禁顷者得闻御史张翰奉敕点闸大工一日
从内官监出忽见内使人等约有三五百人或挐棍
棒砖石向翰围拥撒土其守卫官军直日旗校明见
凶恶不为防护臣闻之不觉惊愕竟亦未谙其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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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皇城禁密之地而敢尔肆为凶忿其在外无忌则
又可知仰惟天威震怒必有重法以处治之矣臣窃
谓渐不可长事宜预防伏乞陛下在内即敕各监局
等各掌印官各行严束所管人员各于本衙门专务本
等职事不许辄出各门各路口聚众为非违者许守
卫直日官旗人等即时捉获通将该管官员恭奏治
罪其京城内外亦即敕锦衣卫及巡城御史兵马司
官严督官校弓兵火甲各于分管地方不限昼夜用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45b 页 WYG0429-0341d.png
心巡逻但有前项生事之人许即拿送法司从重问
断违者罪亦有归
七曰慎边防臣闻之禦戎之策守备为上备边之要兵
食为先虽然食足则兵强是食又先于兵也即今边
饷缺乏军士困惫一旦𤇺火有警何以驱之应敌况
先该宣府报称口外走回男妇供报彼处扶起小王
子与乌兰哈等讲和及瞭报塞外兵势下营四十馀
里其意盖非寻常侵掠之比幸遇圣明御极威灵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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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彺图虽已大沮然亦不可忘备伏乞陛下轸念边
防之重特从廷臣之请早将各犯抄没银两分给各
边以纾困急仍敕各该镇巡总兵等官务在严饬将
士保固疆圉以称今日中兴内修外攘之意正德十
六年六月日
恳乞勉留大臣以光辅新政疏
臣窃以数年权奸误国祖宗之法度变坏几尽天下之
生民涂炭已极宗社之不危者亦幸焉而已兹者伏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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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圣明天启忠良任职刬革积年所不可拔之弊力
除群党所未易动之奸中外人民举欣欣然讴歌鼓舞
仰望太平所恃以成化致治者陛下乾乾不息于上大
臣相与蹇蹇匪躬于下耳近者傅闻大学士杨廷和以
弟廷仪被劾之故蒋冕以御史张鹏之言吏部尚书石
宝亦因御史赵永亨之言皆相继乞休臣不为三臣惜
实不能不为国事惜也诚以当此人情积玩之馀政化
维新之始法度虽修而未全惠泽虽布而未洽群奸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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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下狱而未决者尚多正人虽已起用而赴阙者未见
其奸种馀息乘间伺隙阴冀其散而复聚者盖不知其
几也如此则调停之说必兴绍述之祸且作而国家之
大事去矣可不为之寒心哉臣闻之王敦虽负大恶而
其弟王导不害为元辅今廷仪所坐特不职耳廷和何
嫌之足避耶若蒋冕虽尝扈从先帝留处南都事由梁
储实非获已然薰莸同器香臭自别言者盖失之不察
石宝遭值陛下新政擢任冢司朝野相贺方喜得人然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47b 页 WYG0429-0342d.png
任事未几展施未究言者诚失之太轻矧此三臣才智
德望既居天下之先文学操履亦出群臣之右盖无一
人之可舍去亦无一日之可暂远朝廷者也伏乞陛下
特降温旨曲赐勉留仍谕以中外公论及责之国体大
义务使其位得安其志可行再照致仕大学士谢迁尚
书韩文虽尝奉旨起用一时未有员缺臣窃以二臣历
事累朝当孝庙盛时朝政清明辅佐德业以成盛治逮
武庙初年权奸纷乱伏阙死诤废居谪籍其孤忠硕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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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非其他诸臣之比今迁年逾七旬文亦跻八帙必待
有缺而用或恐其年不待臣闻之宋致仕太师文彦博
居洛年八十有一司马光言其宿德元老宜起以自辅
乃诏平章军国重事班宰相上六日一朝两月一赴经
筵今朝廷起用二臣宜若可准彦博故事不必拘夫员
缺亦不必烦以职务但优其礼遇列之上班朝恭经筵
日月一至若有大政大事特令参预必有嘉谋裨益新
政如蒙亦乞陛下速降敕旨聘取来京与杨廷和蒋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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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宝等同心辅政以与至治实宗庙社稷之幸亦天下
人心之望也正德十六年七月日
陈言疏
案照先为前事各准奉本衙门关劄准南京通政使司
经历司手本奉南京兵部劄付武库清吏司案呈案照
先奉本部送准兵部咨前事内开正德十四年五月初
八日该本部题准在京卫分今后仍照成化三年初定
事例就令原差存恤给事中御史部属官每年终吊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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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册清查一次如有买閒作弊军人依律参奏究问如
有情弊将查过军人总数具本查考其各卫所见役食
粮军人止于两京兵部取数与户部粮册查对不必径
拘各卫所比较致生阻挠若查出见役军人与粮册不
对者照依刷卷事例行拘各卫首领官吏查问回答合用
纸劄于两京刑部见收囚人纸劄内关用笔墨朱炭等
项行移顺天应天二府支给官钱买办应用书写人役
行移南京国子监量拨监生一十五名应用完毕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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肄业等因到部送司已经备由案呈通行各该衙门去
后今照正德十五年分例该一年一次清查之期案呈
到部拟合通行等因备由转行臣除钦遵外续准该司
节次手本将取到各营并监局等处见操见役旗军手
本并调到南京户部食粮文册与各卫所花名手本督
同监生蔡瑾等一十五名逐一清查明白将查出见役
军人与粮册不对者照例行拘首领官吏人等查问回
答其军人中间有准令食粮应该当月验差而延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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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方验者有已经验差就应送操而迟违一二月不送
者有各营开报逃故日期在前而卫所粮册扣除在后
者有为事已完支粮日久而不行当差者虽各称有患
病等项事故查无堪信文凭遽难准豁行间准该部职
方清吏司手本奉本部送准兵部咨据委主事路直呈
前事本部看得在京各卫所诡冒新添军匠勇士近日
俱已奉诏查革经该官吏并各犯应得罪名又已过蒙
赦宥若仍照本部节次题奉钦依内事理再行清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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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事涉重复徒取烦扰抑恐追呼逼迫人情不堪合无
将本部前项二次题准清查事理俱各停止本部再行
南京兵部即查南京各卫所军匠勇士等项如果奉诏
查革数多一体停止等因备行前来臣为照南京各卫
所军匠勇士见今兵部奉诏委官查革其陈言事理虽
已举行有次未尽事情亦合照例停止除将造完军人
花名文册照旧送南京兵部转缴外今将清查过军人
数目开坐具本谨具奏闻正德十六年九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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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纠劾以严考察疏
臣仰惟祖宗以来考察京官始则间一举行其后十年
一举又其后六年一举所以疏数不同者非有张弛于
间也盖世道日降士习渐浇法亦缘之而益密耳方今
士习之坏殆又有甚于前幸遇陛下圣明嗣统化理更
新而考察之典适当其期其可比常而不加严哉臣切
见近日两京文职四品以上俱经自陈五品以下俱从
吏部会官考察其诸不职大小臣僚显黜者虽若巳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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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容者不能尽无若都御史某某太常寺卿某某南京
工部尚书某某大理寺卿某某光禄寺卿某某其不职
罪状已经具劾不复开外臣今访得通政司通政某某
先任兵科都给事中避劾贵幸托为养疾以自全风采
何在太仆寺少卿某某先任户科都给事中钻求美升
甘心笑骂而不顾操履可知翰林院侍讲学士某某滥
交无藉立社会而挟妓酣歌淫纵无忌左春坊左谕德
某某连姻时宰假奕棋而为人请托贪得无算顺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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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某某先任河南布政贪污之行久著岂宜遽迁应
天府府尹某某先任贵州布政赃贿之迹大彰何须待
勘陜西巡抚都御史某某见小利而逼走驿官受私贺
而纳交权宰晚节顿改物议纷然此皆自陈未蒙赐罢
者也南京户部云南司郎中某某承委买金则多侵价
值验收布疋则明通私贿南京刑部福建司郎中某某
先宰程乡既贪浊有闻继居法曹益污滥无检南京工
部屯田司郎中某某先任虞衡收纳皮漆料价每批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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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动盈千数太仆寺寺丞今丁忧某某尝历属县索取
群长分例每处进银各计百馀南京户部河南司郎中
今升都匀府知府某某反目闺门贻羞里巷妄见雠于
同列南京工部屯田司郎中今升广西府知府某某年
已衰颓志惟贪得甘受侮于作头工部虞衡司郎中今
升陜西参议某某先差易州已盈大欲继出芜湖未殄
馀贪工部都水司主事某某先令永丰巳著污名后调
英山不闻改行应天府通判某某下属催徵科害粮里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53a 页 WYG0429-0345c.png
况前任尤贪养病通判某某赃滥被劾夤缘苟全实当
道有赖此皆考察尚在所遗者也臣再照某某等非贪
则奸罪状不为不显屡经纠劾公论不为不明中间亦
尝奉有明旨令其自陈寻复蒙温旨留其供职不知圣
衷何以断之于前而复迟疑于后耶岂以去者已众将
不论贤否一概姑容之耶臣闻之管子有言任贤而使
小人间之害霸也夫贤不肖混淆在霸尚有所妨况今
圣德中兴将任众贤以兴至治而可容以小人间之哉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53b 页 WYG0429-0345d.png
且宋元祐之治其后变为绍圣者以熙丰之小人不尽
去耳我国家去宋未远此又今日所当取以为鉴者也
臣备员耳目之任不敢不尽其闻见之实伏望陛下俯
徇公议早决宸断即将某某等通赐罢黜不必再令自
陈其郎中等官某某等仍𠡠吏部查访俱照不谨事例
閒住庶考核严明奸邪消沮士习可以丕变而世道将
骎骎乎向隆矣正德十六年九月二十二日
十分贫乏铺行无力办纳重大纸张乞怜比例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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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以便官民疏
据上元江宁二县重纸铺户胡琏等连名告称身等俱
于二十年前佥编重纸行头初役未累之先蒙派上用
大料纸一百三十万张因价浩繁无力措办当有行头
贺琼等告蒙分豁准召客商李崇等均同办纳蒙将食
盐铜钱支给有卷可查自后身等连年陪纳消乏犹未
造册更代困苦难言每班虽有贴户数名年久逃亡仅
存一二各皆贫窘近日又蒙行取前项纸张原行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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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转行出产去处采买今蒙仍拘身等各班办纳若
不预先告鸣切思前纸价银动经万有馀两身等小民
不过锱铢微本亦在京畿贸易素非产有地方况前未
累之先尚难措办而今既累之后岂能进纳昼夜惊惶
窃照先年丝绵铺户何辅等因年例合用串五丝料价
银数多应办不前告蒙本府将情转奏先领价色差官
前去湖州等处收买后交物料及照司马御史亦曾奏
准今后该派物料价贵数多者该部移文产有地方令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55a 页 WYG0429-0346c.png
其有司召商平买送部运用前项事例遵行已久今仍
拘办安敢抗违但思身等负累日久赀产既倾脂血枯
耗纵加鞭扑比较未免束手待毙徒亡狱底于事无益
如蒙准告伏乞怜悯生灵危迫困苦之极查照前项事
例给赐价银委官前去产有去处收买庶使商贾各有
乐从之心官府亦无稽误之累公私两全实为便益为
此冒罪连名上告及单开贴户贺廷兰等三十九名俱
各消乏慎广明等四十四名俱已逃亡见存止有陈佐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55b 页 WYG0429-0346d.png
等三十七名等情到府卷查嘉靖十五年六月初二日
该南京工部劄付为供应纸劄事内开合用大榜纸三
十万张中夹纸五十万张奏本纸五十万张劄行本府
转行上江二县著落当该官吏查照先年事例即便拘
集该行铺户到官照依街市时直从公估计白榜纸每
张该价钞若干中夹纸每张该价钞若干奏本纸每张
该价钞若干务在两平不致亏官损民仍将估过价钞
共计若干贯总数具由连人火速一并解部以凭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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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府南京司礼监关填勘合赴南京天财库关领钞贯
收买等因已经帖仰上元江宁二县著落当该官吏照
依帖文内事理即便查照先年事例拘集该行铺户到
官照依街市时直从公估计收买去后随于本年十月
初七日据本府经历司案呈抄蒙巡视九库南京吏科
等衙门给事中等官陈垲南京浙江道监察御史申用
休等案验为估计事据应天府上元江宁二县手本开
送委官主簿李奇章典史蓝璞带领各行铺户前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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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馆公同该府府尹孙懋逐一体比街市两平从公估计
明白等因计开一起为供应纸劄事合用白榜纸每张
价银二分共该银六千两中夹纸每百张价银一钱二
分共该银六百两奏本纸每张价银三厘共该银一千
五百两三项通共该银八千一百两臣等看得百金者
中人十家之产也今计所直之价八千一百两实中人
八十一家之产也而况此等铺户原无产业止靠些须
赀本辗转贸易规图生计则又非中人之比及照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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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非产纸地方虽有一二客商兴贩前来多不如式且
数亦不敷若所产之地在浙江则有衢州常山江西则
有广信铅山二省府县相去南都水陆不下二千馀里
为铺户者赀本既已不足盘费复何所资观此其不能
办纳必矣不能办纳而强之承认岂惟徒累贫贾实恐
有误上供臣等随查得嘉靖六年该本府府尹王爌奏
据上元江宁二县丝绵铺户何辅等告称乞怜十分困
苦铺行从便处价以苏民困事要将户部各处解到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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钞银两不必仍令解户买钱上纳就将本色银两收贮
本部照数给还铺行该本部题准咨行南京户部议得
每年如遇各处照依新例解到户口食盐钱钞价银到
部除钞贯照旧支给买纳上库外其馀铜钱不必扣除馀
价积买军粮亦不必易换铜钱就将原价银扣寄本部
银库待候应天府遇有内府衙门用过铺行丝料等项
行移支还料价该府就具应支明文赴部关领回府支
给取领附卷等因该户部再议相应覆题奉钦依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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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遵外再查得嘉靖拾年该南京云南等道监察御史
司马泰等奏为条陈兴革事宜以裨修省事内开壹节
派买以苏铺户要将户工贰部该派料价先查甲字等
库所有者尽数放支如果尽纸方许派买价贵数多者
该部移文赍价于产有地方责令有司召商平买送部
转发各该衙门应用不许令解人径送以滋弊端其价
贱数少者仍于两县派买该部即给与价直毋得稽迟
守候留难该户部题奉钦依移咨南京户部今后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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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派物料先尽甲字等库见贮数内明白会支若有不
敷酌量贵贱移文赍价于产有地方收买送用勿累解
人或量派上元江宁贰县买办随即给价务使官民两
便经久可行通行遵照外今照重纸之价加倍于丝绵
产有之地远在于江浙贰项价银均之取给于食盐钱
钞前此丝绵铺户乞怜困苦已蒙皇上明烛幽遐恩施
浩荡免其办纳如获更生今兹重纸铺行乞怜贫乏情
尤恳切如蒙伏乞皇上壹视同仁将臣等所言下之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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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咨行南京户工贰部从长议处仍照丝绵事例量支
食盐银两差官壹员或带本行铺户壹贰名赍文所产
地方着落该府官吏拘集抄纸人户到官时估价直当
官交易刻期完解仍于该府守取明文回部查考如此
则上供之需既不致误而下民之瘅庶亦有瘳我皇上
天地覆载之恩日月照临之明已隆而益隆矣南都人
民幸甚臣等幸甚嘉靖十五年十一月初九日
谢恩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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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十五年十一月初四日该南京吏部办事官张梧
奏事回还赍捧钦赏银五两纻丝一表里到臣当即望
阙叩头秪领讫照得臣先任河南布政使司左布政使
于时扶沟县地方强贼高宠聚集徒众流劫乡村随该
巡抚右佥都御史简霄巡按监察御史李镛督同臣等
都布按三司掌印及守巡兵备巡捕等官调集官兵民
夫分投截捕攻剿不旬月内擒获殆尽地方底宁是皆
仰赖天威震摄神武布昭之所致也臣缪膺承宣之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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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乏消弭之方负谴方深论功何有迨后臣叨升今职
该御史查勘功次凡尝同事俱获与名兹者荷蒙皇上
涣颁厚赏猥及微劳兼金发自大盈驽骀增价彩币贲
于京辅缙绅有光臣敢不益自濯磨远遵作砺之训勉
加裁正恒存补衮之心庶几图效于涓埃于以少酬乎
洪造臣无任瞻天仰圣惶悚感激之至嘉靖十五年十
一月日
引年乞恩休致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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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见年七十岁原籍浙江宁波府慈溪县人由正德六
年进士除授福建建宁府浦城县知县钦蒙行取考选
南京吏科给事中历升广东布政使司右恭议按察司
副使因事诖误听理明白蒙降广西梧州府藤县典史
寻改江西广信府贵溪县典史升吉安府安福县知县
河南汝宁府光州知州山东按察司副使广西布政使
司右恭政随调江西布政使司右参政历升广西按察
司按察使布政使司右布政使河南布政使司左布政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61a 页 WYG0429-0349c.png
使以至今职臣伏念入仕二十八年累官一十五任为
才本庸受恩特厚顾犬马之劳未效而桑榆之景已侵
出入班行每惭白首仰瞻天日惟切丹心臣闻礼大夫
七十而致仕及检查得大明会典内一款文官七十以
上不能治事者许明白具奏放回致仕钦此臣今官叨
大夫年满七十气血日亏精神渐耗揆之礼制正当退
休之期揣之衰庸难尘任使之列是以夙夜忧惧身心
靡宁不得不输沥衷情恳乞于君父之前也伏望圣慈
孙毅庵奏议 卷下 第 61b 页 WYG0429-0349d.png
察臣愚悃容令休致别任贤能庶尸素之咎可以少逭而
止足之道亦得自全矣臣无任感激天恩之至嘉靖七
年三月二十七日
孙毅庵奏议卷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