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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杨文忠三录卷六
明 杨廷和 撰
辞谢录二
少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臣杨廷和
等谨题臣等伏见皇上昨以乾清宫被灾既下令群臣
同加修省复申敕所司直陈时政即古昔圣帝明王遇
灾而惧之心也切惟灾变之来感召有自皇上嗣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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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十年于兹宽仁爱人任用贤俊刑政无失惠泽覃敷
宜乎景福茂膺休徵恊应夫何近岁以来灾异叠见水
旱频仍盗贼纵横兵戈不息边境侵扰于今未宁五星
失度千里飞蝗陨霜雨雹之非时地震天鸣之相继军
民困苦帑藏空虚人多怨咨天未悔祸兹乃复有此变
宗庙震惊臣民悚惧圣明在上何以致之感召之由实
在臣等盖臣等德薄位高力小任重陛下有上智之资
而臣等无格心之学陛下有大有为之志而臣等无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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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才议论不足以裨万几之裁决诚意不足以动九
重之视听先事既无开陈之益临事又无匡救之功瘝
旷有年忧惭无地若复依违不去恐过咎愈深一时之
物议既难苟容后世之公评岂能终掩况周官燮理不
备其人而汉庭策免亦有故事辄敢披沥悃诚冒干天
听伏望俯从宽贷特赐罢归别选贤能以充委任然消
复之道有赖于圣明而转移之机正在于今日尤望陛
下念皇天付托之重祖宗创造之艰天下生民仰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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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早朝宴罢以延接臣工深居简出以颐养圣体九庙
之烝尝必亲其事两宫之孝养必主于诚经筵勤日讲
之御殿庭复面奏之规大开言路通达下情还兑调边
兵以谨外防革禁中市肆以肃内令出西僧于外以绝
异端罢皇店之设以通商贾停止一应工作以惜民力
减免各处织造以节民财任用正直忠良之士亲信老
成持重之人夙夜孜孜图惟治理将见人心感悦天意
可回和气薰蒸政务旁达群盗望之而革心四夷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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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向化宗社万万年无疆之休端在此矣臣等无任激
切恳祈之至正德九年正月十九日奉圣旨上天示警
朕心弗宁寝食遑遑卿等致意朕已悉知九庙两宫惟
日是谨早朝深居朕自处置经筵等项已有成规边兵
只照前旨市肆常理西僧旧制俱不必改动皇店严加
禁约下人工作织造著该衙门查缓急来看方殷事冗
宜尽心辅导以纾朕之不逮用保康宁以宽朕怀不允
所辞该衙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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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官臣杨廷和谨奏臣以凡庸参预机政黾勉供事七
年于兹屡乞退休未蒙俞允近因乾清宫之灾复与同
官连名具疏猥承睿眷仍赐勉留伏念朝廷命官每因
材而授仕人臣奉职当随事而效忠力小负重者必颠
受直怠事者必罪且多事之际经理为难而非常之材
举措自别臣本无异能谬膺重任虚糜廪禄优游岁时
日办文书盖秖务于小而未究其大动怀献纳亦徒有
其志而未见其功燮理有乖灾变乃见瘝旷至此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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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宜若复依违自全将至颠踬难悔况臣有父见年七
十九岁别臣一十四年日夕相念忧病交集必欲一见
臣面庶几稍慰馀年臣退公之暇言念及此心神若惊
寝食俱废用是不避斧钺再陈肺肝仰乞圣慈俯垂矜
察曲全终始早赐归休使以优閒之身少尽定省之礼
是上虽不能竭忠于国而下犹得致养于家怠事之罪
庶几可免负重之忧庶几可释尤望皇上别求茂异用
副倚毗修德政以荅天心更化理以慰人望则臣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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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山林之下常如近瞻日月之光感戴圣恩曷有穷已
臣下情不胜待罪祈恩激切恳请之至正德九年二月
初四日奉圣旨卿职司密勿劳勚著称正方倚任才识
老臣岂得因亲为念遽求休致所辞不允吏部知道
具官臣杨廷和谨奏臣父见年七十九岁旧患痰𠻳之
疾不时举发臣自弘治十四年离家复任已经一十四
年相违既久思念甚切时常寄书与臣望臣回还一见
臣每读来书涕泣交下屡乞归省未蒙允俞近日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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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书称说旧疾转加念臣愈切窃惟凡人之情必心安
而后能处其身志定而后能应于事臣于居家事亲之
道既有所歉于中则于当官临事之时必有所不能尽
其意虽夙夜在公亦复何补况臣受恩深厚未报涓埃
而精力未衰尚堪驱策岂忍遽求优逸以至上负圣明
伏望俯察愚情特垂矜念容臣暂回省视少尽菽水之
欢即当依限前来益图犬马之报臣愚父子不胜感戴
欢忻之至正德九年三月二十九日奉圣旨卿柱石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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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参谋机务倚托方隆岂以亲老为念辄欲归省可不
必去著彼处有司给米三石羊二只酒十瓶以伸优待
该衙门知道
具官臣杨廷和谨奏为恳切陈情乞恩给假事臣近日
具奏省亲节奉圣旨可不必去著彼处有司给米三石
羊二只酒十瓶以伸优待钦此臣闻人伦莫大于君亲
人道莫先于忠孝为子孝而后能忠于君居家理而后
可移于治若弃亲罔念即是不孝之人虽效劳于官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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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尽忠之节臣屡次具奏实本至情仰承异恩又出望
外捧诵诏旨感切肺肝誓竭庸愚勉图报称敢复内顾
以渎圣明窃惟天地生物必欲尽其性臣子事君不敢
隐其情且远方军民凡有一事皆得具疏上闻而京朝
官员每经六年辄许援例归省臣愚日侍左右顾不能
比于常人离家十有四年乃不得援夫近例展转思念
寝食未安况臣父见今七十有九侍养之日似为不多
而臣方今五十有六报效之心将来未已伏望特垂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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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体念愚衷严立限期暂容归省计程来往不踰旬月
之间望日趋跄早赴阙庭之下鞠躬尽瘁更复何辞臣
下情无任瞻天仰圣激切恳请之至
前疏具于正德八年冬庋之阁中至九年三月廷试事
毕十九日赴礼部恩荣宴即封上未得俞旨欲再上疏
司礼监再四传谕上意趣出供事四月三日乃出秋间
会有边报命将出兵遂不敢再请以至先人大变而归
终天之恨曷有穷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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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官臣杨廷和谨奏为陈情乞恩守制事臣近得原籍
家书知臣父春于本年正月二十二日病故例该守制
移咨吏部题奉圣旨内阁辅臣丁忧留用事例尔部里
便查了来说钦此钦遵臣哀苦之中一闻命下惊惶无
地窃念臣自弘治十五年丁母忧起复以来荏苒于今
一十四年不得与臣父相见节次具奏归省屡荷圣慈
遣医调治又令有司以礼存问臣感激在心勉强供职
不敢言私又时得臣父手书谕臣尽心职业毋负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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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任臣见字画细楷诲戒谆详意精力未衰寿当未艾
今乃倏尔奄逝恨抱终天既已无及唯得早从礼制亲
视殡葬庶几此心少安讵意圣情宠眷批答礼部欲查
用留事例臣知该部自能据礼覆奏陛下必能以礼处
臣但凭棺之情远系万里奔丧之心切在一朝臣见年
五十七岁计守制满日年才六十礼大夫七十致仕臣
若未即就木尚有十年堪备任使是臣以三年报父以
十年报陛下所谓尽孝之日少尽忠之日多也用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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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吏部查奏辄敢以情上渎伏望陛下俯察愚衷不使
臣以哀苦抑郁成疾岂惟臣之此心知感虽臣父没于
九泉亦知感矣臣不胜披诚沥血激切祈恩之至正德
十年三月初九日奉圣旨朕以卿春宫旧学辅导年深
德望才猷朝野推重特遵先朝故事为国留卿任用宜
勉抑内顾私情以副倚毗至意所辞不允吏部知道三
月初八日朝廷差文书房内官监左少监秦用宣谕圣
旨老先生是朝廷辅导重臣国家大事多有倚赖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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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丧事已令该部查例留用望老先生以礼节哀
具官臣杨廷和谨题为谢恩事臣近于本年三月初一
日闻先臣封少保兼太子太保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
士春之丧今早蒙皇上垂念特遣内官监左少监秦用
下临臣第宣谕圣意令臣以礼节哀臣忧苦之馀不胜
感激慈恩之至
具官臣杨廷和谨奏为再陈情悃恳乞天恩事臣以先
臣病故疏乞守制荷蒙温旨批答再四开谕念辅导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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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学援故事于先朝申重为国之意抑臣内顾之私若
天地之于朽株发生不废若慈父之于爱子诲谕有加
前日又特遣近臣临慰哀苦顾臣何人冒兹优宠昔人
所谓有君如此何忍负之臣之私心实𩔖于此但念人
之大伦有二外则君臣内则父子臣自离先臣以来一
十四年皆事陛下之日今乞归守制所以事先臣不过
二十七月之期况父子之情幽明无间先臣虽汲其情
亦欲得臣一归以襄大事伏望圣慈俯徇臣请俾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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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礼制即日奔归少伸终天之恨以慰地下之魂臣不
胜披诚沥血恳切祈望之至正德十年三月初十日奉
圣旨再览奏具悉卿迫切至情但内阁任重方赖老成
共图治理卿宜以体国为念勿再固辞吏部知道
具官臣杨廷和谨奏为恳切乞恩怜念哀苦事比者臣
再疏守制荷蒙皇上悉臣迫切之情见于省览之下载
念责任之重假以老臣之褒拜命之馀倍增感痛切念
臣自入仕以来服膺先臣之训誓以报国为心况遭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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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明宠眷优渥援引故事勉留再三心非木石敢忘报
称但臣兄弟六人臣为长子先臣之丧臣当主祭送终
之礼人子大事少有缺失不可复补身为长子而不思
主祭之职当此大事而致有缺失之悔言念至此肝肠
寸裂且凡人之情必志定而后能处其身心安而后能
审于事臣今形神俱丧心志荒迷万一临事眩惑不惟
上负陛下图治之心抑亦自负臣体国之念见今贤俊
满朝共熙帝载臣之去留无足轻重陛下既已悉臣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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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之情忍使臣日夕西向抱痛不已郁而不伸将为心
病乎伏望圣慈特赐矜察即日幸容早归守制三年免
丧亦得早趋阙庭以慰陛下拳拳眷顾至意臣不胜沥
血抆泪恳切哀号之至正德十年三月十六日奉圣旨
卿屡乞守制情苦词切今暂准奔丧写敕给驿遣行人
一员护送葬毕即来供职以副委任卿弟杨廷仪也著
驰驿去该部知道
具官臣杨廷和谨奏为感激天恩恳乞终制事本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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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一日钦差司礼监管文书内官监左少监秦用亲
奉玺书宣谕圣意趣臣还朝复敕四川镇巡三司等官
合辞劝谕臣闻命之馀神魂惊怛窃思臣在京时以三
月一日闻先臣之忧荷蒙圣眷特举先朝故事慰谕勉
留臣屡疏陈请敕许奔丧仍遣行人护送遂于本月十
九日启行闰四月十七日到家岂意启行方两月而诏
旨即下到家仅三月而敕使随至枕块而承自天之恩
越绋以拜如丝之命宠光赫奕远迩惊耸顾臣何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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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荣遇恋阙之情甚切陟岵之痛方深伏念先臣起家
于孤贫教臣以忠孝臣出仕颇早缺养最多屡陈归省
之章辄为职司所系既莫追于往事将少赎于方来况
人生大伦君父最重辅臣举措风化所关亲丧不能自
尽不可以为子礼义或有少愆不可以范俗见今耆旧
在位忠贤满朝闻望谋猷皆出臣右臣若以庸劣之才
藉故事为口实当太平之世袭金革之变礼已且内愧
人其谓何伏望皇上矜悯愚臣召还命使俾情事得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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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丧纪庶举措小补于人风且隙驹之景易过而犬马
之齿未衰禫礼既成或尚存于视息厚恩未报敢久滞
于山林誓毕馀生勉图后效鞠躬尽瘁更复何辞臣下
情无任感激天恩恳切祈请之至正德十年某月某
日奉圣旨朕以卿辅导元臣忠勤久著特差敕使守取
速来供职卿宜体朕至意即日就道以慰人望再不必
辞吏部知道
具官臣杨廷和谨奏为感激天恩恳乞终制事近日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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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圣眷特命内官监左少监秦用赐臣玺书趣臣还朝
臣具疏恳辞未蒙俞允赐以温谆之诏假以忠勤之褒
捧诵再三且感且泣窃念臣一身自早岁以至今日特
受眷知臣一家自先世以及后人俱登仕籍在国家有
世臣之义在臣子为不世之逢虽樗栎之才不堪为用
而犬马之报恒切于心前日亲奉玺书既曰葬毕即来
供职毋得固违近日再承批答又曰特差敕使守取以
慰人望肃肃严命荡荡厚恩臣虽至愚感切心肺本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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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同敕使即日就道但念人生大伦惟君与父君臣之
义固无所逃而父子之恩终不可解三年之爱人子至
情三年之丧古人中制臣前疏所谓亲丧不能自尽不
可以为子礼义或有少愆不可以范俗者此臣之志也
亦礼之经也况臣之浅劣自知甚明羸瘠之躯遽难驰
于道路哀毁之状亦有腼于班行陛下之所以召臣者
将以用之也若出而心安志定有益于时勉强一出可
也出而无所建明徒冒荣宠不惟无补于风化又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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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于圣明陛下亦将焉用之哉伏望圣慈特赐矜悯许
终三年之制以遂匹夫之情愚臣幸甚私门幸甚臣下
情不胜瞻望阙庭恳切祈请之至正德十一年二月十
一日奉圣旨卿孝思纯至固乞终制朕览奏良用恻然
今勉从所请原差内官著先回京待卿服阕还著镇巡
等官催趣驰驿前来供职以副委任该衙门知道
具官臣杨廷和谨奏臣于正德十年三月初一日丁先
臣之忧回家守制十二年六月初六日释服从吉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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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钦差行人司行人刘翀同镇巡司府等官亲诣臣家
宣谕敕旨命臣上体朝廷眷顾之心下念先臣移忠之
教即日还朝供事勿更迟延天语温淳开道恳切拜领
之馀且感且泣臣虽捐躯亦未能报遂于八月初三日
启行沿途遇雨登山涉水兼程而行臣素有寒湿痰火
之疾加以道路艰辛冲冒风露行至陜西冻河桥驿旧
疾复作手足顽麻头目眩晕舌强语涩状如痰厥几至
于死良久方苏随处问医勉强前进迁延久之尚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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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乃从河南卫辉府上船从容调理得至京师瞻拜阙
庭复见天日犬马之情倍万欢庆窃伏自念臣以庸劣
际遇圣明居官历十四转食禄且四十年父子兄弟世
受国恩未有尺寸之劳少答生成之造敢图自便遽乞
退休但臣精力已衰神志已耗譬如羸马不可以致远
敝舟不可以任重强而用之必至覆蹶伏望圣慈俯赐
矜悯念臣趋召而来切有报恩之志因疾而退将遂首
丘之私病在切身情非得已曲垂优眷放免归田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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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荣谢宠休养残躯倡率乡井之人歌咏太平之盛则
自今以往未尽之年皆陛下之赐也臣下情无任瞻天
仰圣激切恳请之至正德十二年十一月十六日奉圣
旨卿守制三年力辞召命今服阕赴京朝廷方切倚任
岂可又引疾求退宜即日入阁照旧供职再不必辞吏
部知道
具官臣杨廷和谨题为谢恩事臣近有疏乞休节该钦
奉圣旨卿宜即日入阁照旧供职再不必辞已于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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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二十日谢恩到任二十三日钦蒙皇上特遣内臣亲
到臣家赐臣宝钞三千贯羊二只酒二十瓶又于二十
四日报名谢恩讫臣万里远来如子趋父天颜日表瞻
仰咫尺关守限隔无路奋飞犬马至情曷胜恋慕窃惟
边地苦寒圣躬劳倦两宫圣母思念于上中外臣民仰
戴于下在外一时有一时之虑一日有一日之虞臣等
在此安居坐食梦寐不宁伏望皇上念祖宗创业之难
神器负荷之重早回銮御深居九重颐养天和茂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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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实宗社万万年无疆之庆也臣下情无任感戴激切
之至谨具题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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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忠三录卷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