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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端肃奏议卷四
明 马文升 撰
回避雠害大臣事
弘治二年七月二十七日臣因八月初二日祭祀先师
孔子及初三日祭大社大稷在于本部宿歇斋戒二十
八日早有臣宅内守门皂隶王顺到部说称今夜四更
时分有不知姓名人在于门外口叫开门数声不曾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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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听得门响至天明开看得门上射有大箭二枝入
木甚深及问大街口坐铺火夫亦说前项时分有一骑
马男子再三问马尚书回家不曾止见往巷内去讫等
情臣先访得本月失记的日在于东长安门外丢有匿
名帖子亦写臣姓名及捏别项重情皆欲害臣性命切
念臣本以庸材叨任南京兵部尚书荷蒙皇上嗣登宝
位之初首转臣左都御史总司风纪又命臣提督团营
操练军马续又升臣前职臣累蒙皇上莫大之恩誓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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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身少图补报况赋性愚直凡事惟务公道雠怨有所
不避且如近日点选团营官军黜退把总二十馀员令
回老家管事该营至今未曾定夺并禁约放债之家不
许多取利息逼迫操官在逃或铨选武职减革职事或
夺勇士优免户下差徭臣止知为国为民岂料致有众
怨且众怨所聚中伤必多考之前代俱有明验观其前
项二次所为必欲害臣性命可知况臣叨任大臣日逐
朝参住居颇远起身须早岂能一一防避万一被害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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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身固不足惜其实有伤国体而臣下谁敢为国任
事此事关系非轻兼臣衰老多病管理部事尚不能任
其团营事务尤为繁剧官军骄惰最易生怨臣实不能
兼理伏望皇上悯臣衰疾容臣止管部事免其提督团
营臣不胜感荷天恩之至仍乞敕厂卫行事官校并五
城兵马密切体访前项行凶并投匿名帖子之人务在
得获鞫问明白置之重典庶奸恶之所畏惧而任事大
臣不致受害国体不致有伤而治道为之益隆矣缘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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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免提督团营并禁约奸恶事理为此具本亲赍谨具
奏闻伏候敕旨
弘治二年八月初五日奏
苏民困以弭灾异事
照得先准礼部咨该司礼监太监韦泰传奉圣旨近日
京城雨水为灾南京又奏大风雷雨之异朕当检身饬
行祗谨天戒尔文武百官尤当各加修省勉其图报毋
事因循各衙门政事有阙失当举行改正的斟酌停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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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礼部知道钦此钦遵转行到臣除仰遵圣谕痛加
修省及将本部当举行改正事宜先行条奏外臣惟天
命人君以出治人君命臣以分治皆所以为民也盖君
非民则无以守其国得乎民则国祚延长失乎民则社
稷衰微故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孟子曰三代之得
天下也以仁其失天下也以不仁传曰民犹水也水能
载舟亦能覆舟是以自古圣帝明王英君谊辟未尝不
以爱民为本而施仁为先也成周傅世三十历年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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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乎民心之深耳洪惟我朝列圣相承咸能爱养斯民
使得其所深仁厚泽洽于民心故今百十馀年民之爱
戴无异成周但生齿日繁地土有限丰收之年尚可度
日一遇凶荒辄多饿殍况迩年以来差役繁重科派无
度且如京畿之民既有抬柴砍柴人夫每名一年用银
二十一二两虽曾减去四五两尚有一十六两之多又
有寄养孳生马匹京班皂隶各闸闸夫及内府各衙门
黄穰苗撞竿等项差辨非止一端每一州县一年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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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银三四千两少者一二千两至如通州雇倩接应人
夫一年各县协济亦用银数万馀两而税粮马草不在
其数往年全靠多馀地土帮助近被皇亲功臣势要之
家占夺已尽民之困苦所不忍言嗟怨之声盈于道路
致灾之由恐在于此非独畿甸之民如是而天下之民
皆然又如南京内官监成化年间具奏径行南京工部
坐派南方各布政司银朱土朱生漆铁线肥皂各五万
觔共该用价银二十馀万两其他买办又不可胜计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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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财竭诚未有甚于此时者也幸遇皇上嗣登宝位以
来布德施惠节俭爱民恤刑狱重农事听贤纳谏任贤
去邪凡百无益之事悉皆革罢虽古帝王亦不能过宜
乎雨旸时若诸福之物可致之祥莫不毕至然而各处
犹有天鸣地震星殒河决两京大水雷雨之灾异者此
盖天心仁爱示此儆戒正欲皇上仰体祖宗之心以安
养斯民以撙节财用以培植国家而巩固皇图于亿万
斯年也且天下之民固所当爱而畿甸之民尤所当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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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也今顺天等八府之民既有前项徭役又遭此水患
加以秋收无望即今已有缺食流移者冬末春初必须
赈济若徭役不减照旧徵收是所济者不及十之二三
而取于民者十之八九内而饥寒切身日无所给外而
严刑峻法日加捶楚随济随追欲民之不逃亡不饿死
岂可得乎其追陪马匹抬柴夫役已该兵工二部覆奏
暂且停追外其馀科派徭役尚多若不通行查勘痛加
减免不惟逃亡饥死又恐致有意外之虞自古人君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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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意而弭灾变必先爱民而节财用如蒙伏望皇上
法成汤之子惠困穷思周文之惠鲜鳏寡乞敕户部速
行巡抚直隶都御史转行顺天等八府除粮草外各将
本府所属见今一应买办岁办并各项徭役共若干项
每项用银若干两通共用银若干两作急具奏候奏报
之日该部会同各部都察院大理寺通政司六科十三
道从长计议某件合当暂且停免某件合当量为裁减
中间果系内府𦂳关合用之物者该部支给官钱买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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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用仍通行浙江等十三布政司并南直隶应天等府
今后每年终将奉到两京各部勘合坐派所属一应买
办物料及岁办之物备开件数并该用价银数目备细
具奏仍照前会官计议当裁减者奏请裁减当停罢者
停罢永为定例内外诸司衙门敢有故违擅自朦胧具
奏增添者许科道官指实劾奏究治仍乞敕户部预先
区画赈济被灾州县饥民钱粮以备临时之用并将各
免粮草作急定夺蠲免庶使民困少苏天意可回矣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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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可弭而祖宗之鸿业可以保之亿万年而不替矣臣
叨居大臣同国休戚睹兹灾异义所当言不敢缄默缘
系恤民弭灾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弘治二年八月二十七日
申明旧章以正罚俸事
伏睹大明律内一款凡祭祀及谒见园陵若朝会行礼
差错及失仪者罚俸钱半月钦此又伏睹大明令内一
款凡民官月俸钱米相兼罚俸止罚俸钱军官月俸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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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如遇罚俸合与民官一体扣算追罚俸钱钦此此我
圣祖立法盖因文武官员凡有小过轻犯不即加罪止
是罚俸而又止罚俸钱犹存俸米使之得以养其妻子
不至失所情法两尽其仁爱优恤臣下之心虽古帝王
无以加矣但令内所载年久未曾申明近年以来文武
官或有大小罪责荷蒙朝廷宽容罚俸有一月二月者
有四月五月者户部行令将月俸不分钱米尽行住支
况迩因水旱灾伤仓粮数少即今各官月俸止支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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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三分折色钱钞七分若不分钱米全不关支妻子无
所养赡未免啼饥大官犹可小官何以度日诚非圣朝
颁禄养廉古者既富方谷之意也恭惟皇上嗣位以来
凡事法祖一应旧章悉皆举行天下臣民不胜庆幸如
蒙乞敕户部遵依大明令内所载事理通行在京大小
衙门今后凡奉钦依罚俸者止将月俸折色银钞照数
住支仍存本色养赡妻子庶祖宗旧章得以昭明罚俸
官员感蒙惠泽臣叨任大臣事干国体职所当言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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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缄默缘系申明旧章以正罚俸事理未敢擅便谨题
请旨
弘治二年十月 日题
勤恤小民以固邦本事
臣闻天命人君居大宝之位享天下之奉所以为民也
人君简贤任能分布庶位亦所以为民也盖民为邦本
本固邦宁民心之向背天命之去留宗社之安危系焉
故古之圣君良臣未尝不以安民为务若民有未安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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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叹嗟怨自足以召水旱之灾致非常之异欲致雍熙
太和之治而保天下之无虞盖亦难矣故皋陶告舜曰
在安民孟子之美文王曰视民如伤易曰节以制度孔
子曰节用而爱人盖侈用则伤财伤财必至于害民故
爱民者必先于节用也然则有天下国家而为人民之
主者岂可以不恤乎民哉仰惟皇上聪明睿知文武圣
神曩在青宫已勤圣学既登宝位尤笃力行所以于帝
王傅心之法得之已深而帝王致治之要行之已效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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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雨旸时若天地位育诸福之物可致之祥莫不毕至
然而近年以来各处水旱虫蝗昼晦地震是皆灾变之
大者非皇上仁民之心有未至盖天心仁爱示此灾异
欲皇上侧身修行戒谨恐惧节俭爱民以隆祖宗莫大
之洪业于亿万斯年而不替焉耳皇上亦当仰答天意
思继祖宗克勤克俭而爱乎民焉臣谨以民之困苦言
之且如河南山东南北直隶府州县每年该备用马二
万匹每马一匹用银一十五两共该银三十万两惜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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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砍柴抬柴等项人夫一年共用银三十万两京班皂
隶六千七百馀名该柴薪价银八万馀两通共该银六
十八万两及各王府郡王将军郡主郡君等位生者盖
造府第薨者修理坟园及祭祀等项又该银数万两而
买办采办秋夏税粮水马驿站又该数百万两且天下
之生财有限不在官则在民以有限之财应无穷之徵
年年如是欲民之不困财之不竭岂可得乎民财既竭
一遇水旱灾伤流移死亡饿殍盈途所不忍言加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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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之贪酷惟知催科之𦂳迫小民困苦无所控诉嗟怨
之声上彻于天灾异之召实由于此况近来内府各衙
门坐派诸色物料供应牲口等项较之永乐宣德正统
年间十增其三四该部依数派去有司徵收急于星火
北方之民别无恒产止是种田既要完纳粮草又要备
办科徵收成甫毕十室九空啼饥号寒比比皆是即今
河南山东陜西山西及南直隶扬州等府俱被旱灾又
多蝗蝻生发加以官府追徵递年拖欠钱粮及买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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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小民变卖田产已尽计无所出逃亡数多倘来春青
黄不接所在仓廪空虚无所赈济其势必至人自相食
而意外之虞难保必无赈救之储不可不预为之备伏
望皇上上思天命之眷顾祖宗之付托下念小民之艰
难法成汤之子惠困穷体文王之怀保小民凡百用度
务从俭约无益之费量为减省及乞敕内府各衙门今
后凡派出合用营造物料务要会同该部计算各库会
有会无合用若干方才奏行该部斟酌合该司府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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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无灾伤分派前去依数送纳不许似前多派一槩具
奏若有故违虽奉有钦依该部亦要明白覆奏减去亦
不许依奏分派累及小民仍乞敕该部将前项果被灾
地方一应拖欠钱粮并买办采办等项物料暂且停止
果系内府𦂳关合用之物许借支官银买办应用其在
京各卫门大小官员皂隶系补助俸粮不及难以停止
亦暂派江南王府颇少并无南京各衙门皂隶去处十
分之三不必令人前来止照例总解柴薪价值自弘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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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为始候丰收之年照旧分派原佥去处应当十分
灾伤去处户部仍豫先差官前去整理赈济钱粮若临
时前去人民逃亡饿死巳多不无缓不及事其该追亏
欠倒失马匹亦暂免追补备用之数灾重去处暂减三
分明年收成之后仍前补解再乞请敕各该巡抚都御
史将所属州县一应科差当停止者径自斟酌停止当
具奏定夺者明白具奏凡可以苏小民之困苦听其便
宜处置所属官吏果有恣肆贪酷的为民害者就便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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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勤于抚字深得民心者量加旌异及督令布按二司
分巡分管官员务照都察院奏准事例常川在于各管
地方禁革奸弊访察民隐区画仓粮抚恤流移凡有一
切不急之务不许擅自兴造一应公移债负不许擅自
逼追一夫不许擅役一毫不许擅科大小词讼不许滥
受以致监禁人难分巡分管官敢有故违事例不时回
司延住坐视民患者许巡按御史指实参奏䆒治仍行
在京大小衙门官员各要敦尚节俭不许过为奢侈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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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困少苏天意可回而灾异可弭矣臣本庸材叨居重
任幸遇皇上尧舜之君过蒙委任之隆闻兹灾荒若不
以小民艰难困苦之状系国家安危之机恳恳为皇上
言之万一民穷盗起酿成大患诚有以负皇上知遇之
隆而贻国家无穷之忧义同休戚罪实难逭伏望皇上
俯赐施行天下幸甚生民幸甚为此具本亲赍谨题请
旨
弘治三年八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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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祀牺牲事
臣惟国家大事莫重于祀天地享祖宗而祀享之物莫
先于牺牲必牺牲之纯洁肥腯方可以感天地之降格
而祖宗之歆享也故诗曰秋而载尝夏而楅衡盖言夙
养牺牲以防抵触伤损皮毛以致牺牲不洁而不能感格
乎神灵也臣曾与看牲之列往年看得牺牲所所养大
祀牛羊猪只每牲各混一处粪尿深厚或互相抵触伤
其皮毛盖由本所官员不知养牲之法太常寺官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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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于提督以致如此彼时祀期将近人不敢言虽言亦
不及事所以一向因循及访得大祀之牲除牛羊系派
有司买办外其猪只俱系抽分小猪送去牺牲所喂养
备用糠糟又不真正所以多有瘦小不甚肥腯且奉先
殿祭祀并光禄寺供用之猪俱系坐派有司买办今大
祀之猪却用抽分之数恐有以负圣天子敬天地祀祖
宗之诚意也如蒙乞敕礼部会同太常寺堂上官计议
将牺牲所所养大祀等项牺牲用何法拴系喂养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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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前抵触伤损皮毛及粪尿污其牲体务令肥腯洁净
仍将大祀并太庙社稷所用猪只行移户部支给官银
预为买办毛色纯全猪只送赴牺牲所用心喂养以备
应用其馀常祭仍用抽分之猪大约每岁不过用银二
千馀两臣叨任大臣睹兹重事义所当言为此具本亲
赍谨题请旨
弘治三年十月 日具题
乞恩终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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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本部咨该臣咨称继母赵氏于弘治四年 月
日病故臣系亲男例应守制所有本部印信合应咨送
收掌等因备咨具题节该奉圣旨马文升着奔丧去葬
毕即回任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备咨前来切念臣受继
母训诲之恩爱实深无以为报兹闻去世哀苦不胜得
终三年之丧庶能报其万一今奉恩命哀感交增在古
虽有夺情之例多在金革之时今四夷纳款边境宁谧
伏望皇上容臣终制服满即当赴京罄竭犬马之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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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涓埃之报为此具本令孙男马顗亲赍谨具奏闻伏
候敕旨
弘治四年正月二十日奏
乞恩终制事
臣继母赵氏于弘治四年 月 日病故本月二十
二日闻讣移咨本部具题节该奉圣旨马文升着奔丧
去葬毕即回任钦此续该臣奏乞终制节该奉圣旨钦
受军务重托今夷狄进贡边境有事岂宜终制所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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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还驰驿去限三个月回任钦此又该臣奏乞终制节
该奉圣旨卿奔丧事已处置定了不必固辞钦此臣于
本年二月初七日离京本月二十五日到家为因地方
艰难修坟人夫未到四月初九日方才穿圹十九日殡
葬臣母已毕赴京间臣素有脾胃之疾哀毁劳心前疾
举发饮食减少日渐衰羸恐稽严限切念臣荷蒙皇上
厚恩擢掌兵政委任极隆誓欲捐躯以图报称今遭继
母之丧礼宜守制仰蒙皇上令臣奔丧严限赴任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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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终制未蒙俞允此盖皇上励精图治人惟求旧之意
但天经地义莫尊乎亲降衷秉彝莫大于孝仰惟圣朝
以孝治天下今时无金革之事臣冒夺情之命恐亏孝
理而来物议况终制不过三年报国尚有馀日伏望皇
止俯从愚衷容臣终制候服满即当赴京罄竭犬马之
劳少效涓埃之报臣不胜感戴天恩之至为此具本令
孙男马奉亲赍谨具奏闻伏候敕旨
弘治四年五月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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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肃奏议卷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