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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尽言集卷十三
宋 刘安世 撰
论邓温伯差除不当
臣伏见朝廷除邓温伯为翰林学士承旨初则中书舍
人缴还词头继又给事中两次封驳臣窃谓至公之朝
必无遂非之理迁延累日未敢论列比闻傅报前命复
下搢绅相顾莫不失色何者陛下即位以来未尝沮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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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论今两省给舍举职如此盖是佥议以为失当朝廷
略不听纳持之益坚臣再三思之不得其说及观告词
乃知陛下以攀附之故遂加恩宠臣独疑
其不然须至
辨正前代创业之主经纶草昧乃有豪杰之士用为佐
命之臣谓之攀附可也继体之君或由储贰或自藩邸
春宫王府咸备僚属以其有保傅之恩调护之效谓之
攀附亦可也恭惟陛下初自妙龄未遑出閤诞膺天命
遽践宸极中间温伯虽曾暂掌笺记何尝得望清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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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以攀附加之循名考实显为非据况温伯奸邪反覆
天下所知阴假王言内交蔡确此实有罪苟逃典刑更
被误恩尤骇物听伏冀陛下审察清议斥远佞人收还
诏除以慰众望
取进止
第二
臣近尝论奏邓温伯除翰林学士承旨不当至今未奉
旨挥臣谨按温伯资禀奸邪贪附权利熙宁中王安石
吕惠卿势均力敌更相倾陷温伯始终反覆出入两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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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搆侧媚情态万状元丰间蔡确用事悉心附托召自
成都置之翰苑及陛下纂承天极褒赏辅弼温伯草王
圭麻制则曰预定议于禁途为确命词则曰尤嘉定议
之公臣太皇太后之立孙神宗皇帝
之与子上当天意
下符人望圣心先定不假外谋考经稽古无一不合确
实何力敢贪天功就如奸人之言出于大臣之策亦当
先推上相方及次辅而温伯阴受邪说稍绌王圭乃于
确制特为溢美重轻颠倒欺惑天下盖小人之深计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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徼幸于异日温伯预闻其事故欲以此张本原心定罪
宜蒙显戮苟逃诛窜已出大恩岂可尘污玉堂奉承密
旨况中书舍人缴纳词头给事中再曾封驳成命之下
则御史全台两省谏官并有论列陛下即位以来用人
多矣至于
众论沸腾物情骇动未见如今日之甚者以
此卜之则公议所弃不可不去也伏望圣慈察君子小
人消长之机为宗庙社稷永远之虑早出臣奏付外施
行不胜惓惓之恳取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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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
臣近已两曾论奏邓温伯差除不当至今未奉旨挥臣
闻朝廷之务莫先于用人君子进则治之本也小人用
则乱之阶也王者深居于九重不能尽知臣下之邪正
是以设谏官御史之职俾司耳目之任而采中外之公
议是非可否惟
众之从故蔽贤之言不能害君子党奸
之论无以助小人明君无所用心而贤不肖自辨知人
则哲其道不过于此今温伯奸邪反覆惟利是视交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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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确臣节不忠自闻诏除甚骇物听台谏论列乞寝成
命今已累日未听俞旨事系消长不避诛谴伏望陛下
以臣累奏付外施行勿以奸人先入之语而废天下至
公之论岂胜幸甚取进止
第四
臣前日以职事进对因及治乱安危之大计伏
蒙圣慈
特赐开纳感激抃蹈莫能自胜最后论邓温伯差除不
当陛下谕臣曰卿等须体朝廷之意天下事岂可尽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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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谏亦当出自宸衷臣虽已具义理开陈退而深思犹
有未尽辄布悃愊上渎天聪惟陛下不惮烦而试听之
臣尝读国语以谓天子听政使公卿至于列士献诗瞽
献典史献书师箴䏂赋矇诵百工谏庶人传语近臣尽
规亲戚补察瞽史教诲耆艾修之而后王斟酌焉是三
代之前上则公卿大夫朝夕得以纳忠下则百工庶民
犹执艺事以谏故
忠言嘉谋日闻于上而天下之情无
幽不烛无远不通所为必成所举必当者谏诤之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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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之士不务献纳于君而多为自全之谋正论远猷
鲜有入告于是设员置职而责之以谏矣夫进言者日
益少而听言者不加勤此天下之治所以终愧于先王
之盛时也神宗皇帝考古揆今更新官制以朝廷者政
事之所自出乃用有唐六典之法置舍人于中书省凡
诏令之未安法度之未便皆得抗议庶协厥中万一差
失则设给事中于门下省委之封驳犹恐人之
谋虑不
能尽善则又命諌官议论御史纠弹上下维持纲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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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诚使此地率皆得人交修职业而朝廷不治者未之
有也今天下方制万里获睹陛下之清光者亿兆之中
仅有一二就获睹之中得接言议者又千万无一焉自
二圣临御以来群臣无非次之对上则六七执政下则
四五言官而已陛下所与谋议者其寡少如此臣若更
以体朝廷为事知公议之不可而不以告于陛下则黎
民疾苦万务阙失邪正之消长中外之情伪何以尽达
于圣听乎昔唐
太宗之朝三日不谏则责侍臣盖高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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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势既已辽绝上下之情常苦不通虚已招来犹或不
至傥示厌薄人谁尽忠书称尧之德则曰稽于众舍已
从人语舜之功则曰明四目达四聪序禹之所以兴则
曰益赞于禹禹拜昌言述汤之所以王则曰用人惟已
改过不吝惟其谏而能听听而能改此尧舜禹汤之所
以圣也伏望陛下开广聪明延纳忠谠言或逆耳则求
诸道语或逊志则知其恶任贤勿二去邪勿疑使怀奸
者无隙可乘履正者乐告以善陛下广览
兼听日新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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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与尧舜禹汤并驱争先不其伟欤臣待罪谏垣曾乏
善状惟是尽诚无隐庶几报塞大恩更愿陛下察其爱
君之心恕其狂妄之罪少赐采择不胜幸甚取进止
第五
臣近已四次论奏邓伯温差除不当至今未奉旨挥臣
不敢远引前古上烦天聪止以祖宗故事更为陛下开
陈庶几愚忠或蒙采纳臣伏观太祖以和㠓贵家子能
业文甚宠待之欲召入翰林谓近臣曰㠓眸子眊然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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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必不正不可以居近侍其命遂寝景德三年枢密院
议次补禁军列校王继英奏曰藩邸给事之人尚在外
职者皆聚议腾谤谓臣蒙蔽不言于上致其留滞真宗
曰此等皆不自修省苟求侥倖本以因缘际会傥加升
擢必须有名方塞舆议先朝时有一散从官李荣在藩
日曾预给使后十馀年但𨽻名尚食局尝随流辈预选
先帝见而询之乃知荣也止迁队长岁馀渐擢为小校
盖国家爵位不可轻授也臣每读至此辄废书叹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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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祖宗不吝爵位惟以待天
下之贤苟非其人未尝轻
假名器岂特畏下之议已盖将贻谋于后世也且藩邸
之吏预有执事之勤虽军校之微犹不欲无名与之况
玉堂禁近万万于此者乎祖宗之朝尤重学士每欲命
人必审其才器之邪正盖将求贤以自辅非专取其文
艺而已如和㠓者固未见过恶之迹但观其眸子疑非
端士遂不复用则选抡之意岂欲以小人在侧邪今温
伯奸邪反覆皆有显状出入安石惠卿之党盗取荣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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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附蔡确轻用王言贪天之功徼幸异日非特和㠓之
比
也但以暂掌笺记遂窃攀附之名俾长禁林奉承密
旨又非小校之类也臣窃谓太祖虽爱和㠓之才恐非
正人乃辍翰苑之命陛下知温伯之奸慝而寘于论思
之地太宗真宗于合推恩人犹不轻授陛下未尝出閤
温伯本非宫僚今乃无名假宠如此臣窃为陛下惜之
陛下亦当为祖宗惜之也况词头初下中书舍人已尝
缴纳成命既降给事中再具封还朝廷皆不听从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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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全台两省谏官相继论列苟粗合于公议岂至于
此纷纭伏望陛下上体三圣之心下为万世之法因温
伯之辞免收还新命使小人之道不能寖长以为朝廷
异时之患天下幸甚取进止
第六
臣向者累具论列邓温伯差除不当乞行追寝未奉旨
挥间臣以疾在告不复再进章疏近日窃闻温伯将受
新命臣虽伏枕危殆日夕忧懑何者陛下即位以来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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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正道登用贤俊天下之情翕然歌颂今温伯之奸邪
反覆中外所知攘夺太皇太后社稷之功以归蔡确此
戴
天履地者之所共疾况臣误被恩擢列职谏省岂敢
容纵奸慝以为朝廷异日之患乎自唐以来为翰林学
士承旨鲜有不登宰辅近日苏颂是也今温伯既至此
地异日岂敢保其不至执政邪臣大病之馀三次劳复
自度疾势恐不得再望清光若奸人不去朝廷臣虽死
目不
矣臣不能自书谨口授臣男具录上进惟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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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而听之取进止
贴黄
臣闻温伯差除本不出圣意止由吕
大防留身荐引故
有是命然大防之意非特欲成就温伯以自结于群奸
而已盖昨来都司拟定任永寿酬赏不当台谏官屡有
弹劾大防切齿恶之无以泄其忿怒是以明知温伯之
罪公然提拔意谓言者必须力争则欲假此为名以逐
臣等皆是宰相之阴谋愿陛下圣明深赐省察又若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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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伯曾掌笺记欲示恩礼即乞朝廷优与职名处之藩
镇则陛下所
以待温伯者不为不厚而小人寖长之势
可消惟乞出自圣断早付施行
引疾乞宫观事
臣昨于前月二十一日忽感寒疾寻在朝假将理比至
中汗势极危殆后以气血衰耗津液凝滞两足拘挛不
能举动至今伏枕调治未效询之医者以谓近日未有
完愈之期窃以二圣耳目之官恐非贱臣养疾之地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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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睿慈垂察诚恳特除臣一宫观差遣许任便居住异
时苟遂康复朝廷别有任使愿竭犬马之力仰酬天地
之赐惟陛下哀怜早赐旨挥取进止
乞别差官看详役法事
准元祐五年五月二日尚书省劄子勘会近降旨挥差
右谏议大夫刘安世点检户曹文字窃虑役法内有未
完事件亦合看详五月二日三省同奉圣旨令刘安世
一就看详如有未完未便即具利害闻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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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臣近为疾病在假已准朝旨差右谏议大夫朱光庭
兼权点检户曹文字今来臣所患殊未有痊复之期窃
虑稽违诏命伏乞朝廷详酌别
降旨挥
辞免中书舍人及乞宫观事
右臣准閤门赐到告一道伏蒙圣恩除臣试中书舍人
者承命震惊罔知所措窃以代言之任素号才难如臣
空疏实为虚授而又向者屡曾论列邓温伯罪恶不当
复在朝廷于今累月未蒙开纳方俟谴逐乃叨迁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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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自处固已难安盈庭公言何可不畏况臣久婴疾病
气体衰羸已尝奏陈乞一宫观差遣伏望圣慈收还误
恩检会前奏早赐俞允以安愚分所有告命不
敢祇受
谨录奏闻伏候𠡠旨
第二
右臣近尝具奏乞收还所除中书舍人告命准尚书省
劄子奉圣旨不许辞免者犬马贱诚辄干睿听天恩深
厚未赐允从进退凌竞靡遑宁处伏念臣待罪諌列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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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善状既有言责义在尽忠而自春迄今论事不效旋
以疾病久废职业谓宜罢斥以副清议更蒙褒擢实累
政体伏惟陛下黜陟多士务协至公任用群臣不违所
学愿察孤危之志俾全出处之宜检会臣前
奏所陈早
罢新命特除一宫观差遣执坚死节仰报洪私不任恳
切之至
第三
右臣准尚书省劄子以臣再乞收还所除中书舍人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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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奉圣旨不许辞免者愚诚迫切屡渎天聪盛德包含
荐烦圣谕忧危自失启处不遑伏念臣起自寒生本无
他技陛下不次拔擢寘于掖垣儒者之荣所宜拜命然
臣固执鄙陋未即奉承者其说有二自昔台諌论事必
以邪正为先盖君子小人消长之机系天下国家治
乱
之本臣论温伯至于累章卒不能回是为失职固当罢
免以戒旷官更被褒迁重得罪于清议此臣之所不敢
也舍人之任实代王言分押六房预闻机务非博学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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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达于政事者孰宜为之臣属辞非工讷于应用记闻
衰落不练旧章一旦叨居必速官谤此臣之所不能也
既有所不敢又有所不能惟是二者义难冒处伏望陛
下察臣至恳追寝误恩检会累奏事理除一宫观差遣
庶安愚分不累明时仰冀睿慈特垂矜允
第四
臣近已累次具状辞免新命伏奉圣旨未赐开许彷徨
跼蹐方不自安又蒙两宫遣使特降宣问锡以珍膳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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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殊绝非疏贱之臣所宜当者中外传播欢仰盛德臣
非木石岂不体陛下眷遇之隆思效古人国士之报然
臣有不得巳之血诚须至干渎天听惟陛下无惮烦而
详览焉臣向感寒疾初汗失盖两足拘挛不能步履窃
自伤悼必为废人至五月间第三次劳复再中大汗幸
而气脉通彻遂能屈伸今既
踰月而两膝无力杖乃能
起日来自试率三二十步辄筋急而止至于拜跪尤所
未堪臣窃计之既备从官隔日朝谒自下马以至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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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居进退径趋本局往复几二三里以臣疲荼无由勉
强本欲请一小郡颐养岁月而大病之馀失血过甚心
虚健忘亦恐管勾公事不前加以慈亲年高素多疾恙
方此盛暑不可出京进退忧惶莫知所处夙夜自念当
仁圣临御不欲使天下有一物之失所臣虽亡状曲荷
误知若不披露心腹投诚归上则犬马之志终无所伸
是以
不避诛夷再陈旒冕伏望陛下察臣至恳未尝避
事特降睿旨检会累奏除一宫观差遣俾臣上供亲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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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就医药异日所苦果得痊复朝廷别有差使断不敢
辞臣无任祈天俟命激切震恐之至取进止
第五
臣近具劄子上烦天听乞还新命除一宫观差遣伏奉
圣旨令阁门差人赍告就赐仍放谢候痊安日疾速供
职者闻命震惊靡寒而慄伏念臣昨蒙两宫遣使宣问
锡以珍膳议者皆谓
陛下宠眷言路古昔所无宜即奉
承以就圣朝盛德之事臣是以包羞拜赐不复有言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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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又荷至恩委曲优异皆前日朝廷所以礼貌大臣者
顾循涯分义莫敢当若不自陈益犯清议臣闻管仲必
辞上卿之飨虞人不受大夫之招盖所以别异等威尊
严堂陛圣贤所取方册具存恭惟国朝御待臣下重轻
之体自有典常岂兹愚臣可冒殊礼而况端居私室坐
受君命不待陛谢遂领职事恩数太厚非特朝廷贻过
举之嫌稽慢有诛重使贱臣负不恭之谴兼臣言事
亡
状已愧旷官久病气衰艰于步履自度疲茶卒未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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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掖要繁必难强勉伏望陛下曲回天造垂鉴危诚追
寝误恩检会累奏早除臣一宫官差遣不胜幸愿取进
止
第六
臣近者累辞误恩乞一宫观差遣伏奉圣旨依前降旨
挥者宸眷优隆固宜祇受私诚迫切尚敢烦言辄冒诛
夷终祈开许臣闻贾谊之论以谓上设廉耻礼义以遇
其臣而臣不以节行报其上者则非人类也今陛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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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臣者至矣
而臣之所以报陛下者无以他能思惟砥
节砺行进退出处之际不为天下清议之所弃庶几无
负两宫拔擢之恩尔臣论事亡状方俟黜幽久病未痊
自宜避位更蒙进职愈重忧皇是以屡渎天聪愿寝新
命圣慈容贷累加训谕臣若迫于恩礼勉强奉承行不
顾言利胜于义则报上之节丧矣陛下亦安用之自来
臣僚凡有除授分所当得惟以礼辞朝廷必使受之无
不可者如臣今日所请直以义有难安宁伏稽慢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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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不敢顺命而苟止伏望陛下扩天
地不报之德察犬
马至危之情收还诏书检会累奏早降旨挥授臣一宫
观差遣使臣进退有地不得罪于清议以遂臣谨古人
之戒报陛下之诚岂胜幸甚取进止
贴黄
窃虑朝廷以臣尝备从官不欲遽置散地必假一郡以
示恩礼然臣疾病累月身心衰耗实难强勉以修职事
兼臣母老多病不能出京若俟君命已行旋具辞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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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愈成烦黩伏望
圣慈曲从臣请除一宫观差遣任便
居住庶得上供亲养下就医药惟陛下保全始终特赐
矜允
第七
臣近具劄子陈乞宫观差遣伏奉圣旨依累降旨挥者
区区血诚尽于前奏窃谓既尘天听必见矜许岂意再
烦圣谕未赐允从夙夕震悸几无生理伏念臣自被诏
除今已累月间蒙宸眷遣使宣问锡以珍膳又降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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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第赐告特放陛谢便令供职恩礼殊异耸动中外臣
若粗能
强勉岂敢违抗君命饰诈近名然臣不幸义有
难安心怀自愧加以中汗而来凡八十日百端医治终
未完复虽策杖可以步履而拜跪陟降俱觉艰难贪恋
明时未忍谢事所以恳求閒局颐养岁月觊幸痊愈复
备驱策今朝廷之奸邪尚在愚臣之疾病未瘳岂敢更
窃宠荣干犯清议辄冒诛殛再申悃愊惟陛下全臣节
于今日责臣报于异时检会累奏早除一宫观差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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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任祈天俟命激切殒越之至取进止
应诏言事
臣伏自去岁病疾得请崇福曾未数月复蒙召用虽圣
恩博大不遗小才而臣朴拙愚暗未有以报塞万一坐
耗厚禄日负忧愧至于当今之要务朝廷之阙政每有
闻见屡欲论列而既去言路不敢出位伏睹今年四月
七日尚书省劄子勘会近臣自许言事三省同奉圣旨
令御史台行下臣忝备从官亲承诏命事系国体义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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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规愿陛下留神而听之臣闻朝廷除吕惠卿中散大
夫光禄卿分司南京物议沸腾舆情震骇伏惟陛下初
践宸极务从人欲以惠卿
蔡确之徒残民蠹国辜负任
使为四海所疾是以相继贬逐屏之远方虽匹夫匹妇
之愚莫不晓然知二圣之心本为天下生灵驱除患害
非有好恶之私也谓宜永投荒裔终身不齿而惠卿自
移宣城方踰再岁考之常法犹未当叙不识何名遽复
卿列议者谓蔡确之母见在京师千诉朝廷愿还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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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未敢直从其请故以惠卿尝试两宫若惠卿之命
遂行则将籍以及确确既复用则章惇之类如猬毛而
起为天下国家计者其得安乎臣伏观国朝会要第二
百三十七卷太宗皇帝雍熙二年五月二十四日中书
门下言有掌任职官谴谪在外者昨经赦宥望令归阙
责其后效帝不许谓宰相曰朝廷致理当任贤良君子
小人宜在明辨大抵人君宜先自正其身亦如治家家
长不正家亦乱矣故听谗邪之言则骨肉至亲坐成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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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岂能至肥家睦族之道欤大小虽殊其致一也今海
岛琼崖远处甚有窜谪之人郊禋巳来岂不在念盖此
等为行巇崄若小得志则复结朋党恣其毁誉如害群
之马岂宜轻议哉臣窃谓
祖宗仁德均被动植及其制
驭小人则一切断之以义惟陛下善继善述不愆不忘
保守初政坚如金石万机之暇屡省先训异日或有大
臣尚持姑息之论巧为道地假借大奸伏望陛下以太
宗之至言面折其妄使中外群小不能窥伺朝廷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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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摇动正道天下幸甚取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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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言集卷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