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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俨山续集卷九
明 陆深 撰
序
送临江俞节推之任序
天下之事必有始故善作者不废善成者不遗斯古今
之通义也虽然道化与时隆污殆未可执一而论其始
卒未尝不在豪杰之士必先识之得之以为理相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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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罔不吉其至也率于化会于道而天下之理成矣今
天下之理曷为乎始孔子之言曰饮食必有讼故受之
以讼讼必有众起故受之以师夫饮食者嗜欲之道也
生人所不可一日无者也有嗜欲而后有争讼有争讼
而后有师又天地之大义也故自乾自坤自屯自蒙自
需而讼而师虽圣人之序易也亦不得而与焉讼者小
刑也师者大刑也今之世即使刑措焉而六官之职弗
理者未之有也国家百有馀年涵煦而生息之至矣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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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之下以聚以嬉日用饮食诈伪日滋渐张势也故所
在相告许深文巧诋鞭笞不得停囹圄不得隙在上之
人有以齐之而以理理之法固当尔虽使圣贤复生理
今之世纯用礼乐焉而于刑罚不究其有能致理也乎
窃尝研推三代之治与今日之宜断然以刑为之始而
不能不厚望于司刑之官也惟我皇朝于刑是审是慎
内而两畿则以台宪重臣董之外而诸藩则属之按察
使若府则特设推官一人焉是盖配六官以为理矣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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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复出大司寇属巡行天下加详允焉至今刑未甚措
而礼乐未甚兴将予之所谓始者非耶抑司刑者未得
其理而理之耶皆未可知也今天子践阼百度更始首
降德音拳拳于钦恤之道士也乘大运膺官守摅夙学
庸非一时耶吾郡俞君世美以成化癸卯乡进士屡上
春官富文史识道理今年夏谒选天官天官卿才之俾
节推临江府事临江大郡也民庶而讼繁佥谓非君莫
宜将之任谒余言为行李叙君固豪杰之士其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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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固识之得之乎哉今出佐大郡为详刑官将举而措
之不难矣虽然计君之职亦难矣夫环一郡之刑狱皆
于君焉平反焉然非能自致于理也必且合乎上之意
以得乎下之情夫上得以势位临之下得以利害动之
惟上之徇则废职惟下之徇则废法二者不可均也一
视之于理祸福利钝不遑计焉虽然处下易处上难夫
下之人动以利害世固有不畏利害者矣而下之利害
且有时而不行也惟上之人不但临之以势位又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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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动之世鲜有不好名者矣徒取敏捷办事之名以为
荣焉而下之情多失其实虽知而不问问而甘心焉何
取于理哉君且安焉食其禄居其位可乎不可也深不
佞敢以告君并以风当世之详刑者
通判原公利民伟绩序
地势入于东南吴故泽国也松为吴甲郡地分东西乡
东濒于海乃高阜西薄诸湖则洿下焉时或霪雨兼旬
则西为巨壑或弥月不雨则东或龟坼民于是乎艰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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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夫一郡也而利害迥异旱潦在天者不可必有相之
道则存乎人焉故古之言治水者二浚与防而已今天
子向意东南轸念及此盖自府僚县佐而下凡职是者
皆慎其选匪贤且才弗得任视他特加重焉先是水利
掌于浙臬虑其事兼而任分也故特出部署一人以代
之又虑其官暂而权轻也故特命今郎中傅公某专掌
之而吾侯以倜傥卓荦之才服是命而期至上下得人
一时胥庆焉粤惟东南之地既非西北诸方比沃壤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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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梁故莫利于水一失其平转利为害犹反覆手也而
吾侯心切民隐虑关国家广询博访诹厥便以为利民
计相时之宜度地之利高者浚之以疏其堙淤涨塞之
妨下者堤之以杀其奔腾澎湃之势苍农老耕皆安所
业焉某也试以目击一二言之槩可类推矣肇家滨密
迩县治自邑以西阡陌皆取给焉故尝堙淤民恒苦之
侯至自松览厥地以为是当疏者乃檄诸县鸠工集财
夫丁凡若干人皆即日从事侯又亲临以程之畚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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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相闻于道未及浃旬而向之堙淤者类皆通焉是河
绕学宫之南迤逦而西盖当一邑文明之地源脉久芜
不独田夫有旱暵之忧虽登临吊古者平沙浅草凄凉
溢目盖有感叹而兴怨者矣今既得侯以通岂复有昔
日之遗恨乎故尝循河而舟焉则启土成畦累累然若
山之障乎两旁也又尝登高而陆行焉则碧澌萦汇宛
然乎一邑之襟带也鸥鸟浮沉帆楫上下遂为一方之
胜槩焉嗟乎是岂直为文观哉居民授田其旁者负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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耜而欣欣伊谁之赐欤夫春秋之法凡勤恤民隐者皆
在所当书以侯之绩之伟如是固大书特书不一书而
后已也顾非其人欤侯姓原氏某处人官今松江府倅
云
贺大理丞李仲阳序
今上将用一人丞大理下公卿议议以监察御史李先
生仲阳名上报可而先生遂进为天子辅弼之臣矣监
察御史林君孚可合同官者而问贺于深深应之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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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所谓当世之才而名位则未极者也昔先生从先封
君游嘉定矣深少而闻之知读其文矣赡以博长而登
朝先生赐之交获识其人矣粹以雅既乃南巡得被其
政矣正而理曩过桐乡考于其治矣岂弟而民思之也
若是者深窃以为用先生之未及尽而丞大理亦常资
也于先生何贺焉孚可诸君子各以意对曰天子悬位
以待天下之贤者贤者必得然亲疏之感异固人情也
仲阳吾之所知者而吾独得无情乎吾是以贺曰此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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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之义也可谓进而不忘者矣曰天下之要以天下之
贤者处之不贤而处天下之要吾等与有责焉仲阳所
处吾可以慰矣吾是以贺曰此秉彝之心可谓公而有
体者矣曰君子之仕也行其学也非荣其位也而位弗
相值则有枉其学者矣仲阳值其位而大可见之行也
吾是以贺曰此公善之心也可谓仁而同物者矣曰天
子为官而择人人得而官理大理者古廷尉之官所谓
天下平也平而天下之理可几矣吾是以贺曰此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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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志也可谓忠而及远者矣夫进而不忌则有功公而
有体则有劝仁而同物则有容忠而及远则有章有功
可以大也有劝可以化也有容可以受也有章可以久
也大而能化受而能久请以是为先生贺可也遂书为
序
送黎侍御巡按南都序
议者皆曰今之御史美官也御史而巡按又美也按而
得善地又美也其不以士之学而仕仕而行仕有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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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其学而行有难于仕者而御史者行之易也御史而
巡按行之遂也按而得善地行之而速其效也是其所
以为美也虽然以仆论之殆所以为难也御史以言为
职天下事御史皆得言之言之而善其后夷考其人如
其言不已难乎其出而巡按则尤难焉者夫献其言尽
其议其成与否顾缓与速我犹不得独任其责也一旦
奉天子明命辖数百里之地数百里之地左仰而右望
一人是赖固非曩之徒言可槩又况浃岁责其成者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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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僻远之地为易称耳盖事简俗变简则有馀变则有
功故也非若通都大国百废具举刻期而集心条手汇
有日不暇给者矣而缙绅大夫又瞠乎其后也议其得
失如较白黑毁誉之来固朝行部而夕廊庙若此者皆
仆之所以难也由其难以成其美岂非存乎其人哉新
喻黎君乾兆官至御史御史而巡按按而得南都南都
固善地也今之所美备之矣然度君果举是也乎仆知
黎君者也真其人哉夫士必有学而后行之大必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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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而后行之沛然君聚书充栋暇则较阅若经生然间
尝奉绪论叩其所得深矣其立朝屡抗大议蹇蹇谔谔
不少徇俗挟其所有如是乎可量也然则今日为御史
御史而巡按按而得善地有不举举而不难未之有也
于是严吉士惟中乾兆之姻家也喜是行必成其美率
我同馆之士凡三十辈赋诗饯之既成而属序于仆维
昔崧高烝民此同朝饯送之始也然成于一人止于一
篇未有若今日之盛也而二诗者于山甫申伯之德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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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铺陈若不容口至于今读之人不以吉甫为佞故
仆于序是诗也举其美列其难易而并著黎君之大者
将以谂于天下后世天下后世之人读是诗也亦不以
仆为佞固硕且幸也时黎君之母太孺人适登八十乾
兆素谋归寿寿今便甚将溯江而上率其族人子姓共
拜于堂下然后循江而下以视事焉共其公以慰其私
此皇华四牡之所无者是又一美也故序
贺君内子挽诗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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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之德无故无称凡称必故也妇人之职不越闺门
其称贤妇系其夫其称贤毋系其子匪专辞也专辞则
故故者妇人之厉也相夫子以正终无得而称焉斯夫
人之道也武昌贺君天爵之内子某氏妇人之贤也不
幸蚤死其贤愈显余来南雍辱交于贺君既久窃叹其
贤于人也有三读书缀文既工既勤气锐志专无少外夺
其敏而学一也宾至则洁觞丰豆有飶有芳酒醴以时
殽核惟旅其恭而礼二也衣皆麻枲不御缯帛虽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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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望之有章其俭而衷三也及是内子之卒予然后知
君之贤与有助焉卒之日在南雍之寓殡殓既具天爵
呜呜哭不休曰天乎夺吾良仇家蛊集心矣吾曷以究
吾学中馈无所托矣吾曷以饮食吾友衣裳颠倒矣吾
曷以取吾衷众闻而悲之乃访古蒿里薤露为诗若歌
以悼其厉以贤其贤以吊贺君之不幸君重惟内子客
死且无嗣恐遂湮其贤也乃汇次成帙属予序而传之
予谓君之内子厉莫大焉享年不得望三十相其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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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食其报客死之日无三尺之孤此岂惟贺君之所痛
天下之所共悲哉将死者有知未遽逝也虽然气之聚
而生其散而死方其聚也不能不散脩短数也惟有贤
传则不沔沔厉而以贤其与不厉而不贤又果孰为脩
短哉于是乎生者死者宜皆无憾也夫诗总若干系于
于左方览者当各得其指焉故序
张母翁孺人八十寿序
孺人氏翁翁莆大族也入我朝有谥襄敏者官至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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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为时名臣孺人之祖也孺人幼有淑质以女德闻
一乡择归东崖府君遂相府君以文学起仕至龙门令
以妇道闻一郡东崖府君吾上海令张侯国镇之父也
国镇以名进士令海有美政岂弟慈祥人父母之士大
夫望侯容色如楩楠杞梓郁茂参天又如明珠玉树光
彩照世退而私相语曰侯固学成意必有本将山川之
间气耶亦父母之训成也何渊源迥异若此侯尝贻书
吾儿楫曰秉壶有母行年八十养在里地瞻云千里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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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不思母每作手教至必曰汝父所蓄出焉尚馀汝之
上海犹龙门也其一心为国以报天子又曰循良之政
古人所贤汝之上海乃制锦也其加意民瘼以无负所
学又曰功名之际官有三事先襄敏公之望与东崖
公之名举目在前汝之上海固发轫也其懋思先德以
振家声予老且康无予思也秉壶每得书必焚香百拜
奉之惟谨故海政粗治惟尊翁俨山知之不识果能慰
吾母否也今岁辛丑十一月廿又五日实惟初度之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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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致一觞为寿惟俨山一言侑之予闻之叹曰此一世
之贤母也吾邑六百里孺人之膏润及焉予何敢爱乃
作而言之世称八母惟嫡尊且贵焉而寿世之所难也
寿登耋耄尤难也寿矣而贤又难也贤矣多男有如国
镇后之者则又难也制进士有录录世系也录必先嫡
至贻封亦必先之孺人播螽斯樛木之风以大张氏之
后东崖公三子孺人衽保过于本生国镇为季已先录
之方将入为台谏驯至卿辅孺人当踰百龄鸾封凤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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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之贵又将先及此则古今之所难而亦古今之所
敬且爱也敬爱所萃歌颂兴焉是关雎麟趾之义也莆
阳文献当有钜作扬之顾予不类为歉圣天子将采诗
陈风孺人之懿又当先及孺人于是可慰而国镇之为
养大矣乃制为三祝之词授侯寓归俾歌之以侑觞其
初曰瞻彼蓬壶峻极于天时出云雨覆露八埏寿筵启
兮当筵前太夫人中坐兮拥列仙其次曰东望瀛海中
有三山六鳌引首蟠木为关流霞再进兮同潺湲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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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兮舞斓斑其三曰二仪交会六合同春邑有贤令家
有慈亲对南山兮绮席宏陈回古风兮今孺人
新江十咏诗序
君子去其乡则思何思欲见之也欲见之者何厚之道
也何为欲见之厚也重本也凡事必有本水有本源木
有本根作室者有基本而况于人乎人之生于是乡也
山岳储精水土孕灵父兄宗族之攸萃一旦去之曷为
而能已于思乎既思之遂去之者何古者男子始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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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桑弧蓬矢志四方也将行道于四方也夫以孔孟之
圣贤辙迹几遍天下而独于齐鲁之邦未尝忘情焉凡
以重本也夫人之情既不能无思思而不能遂见得见
其似者可矣此图画咏歌之设古人之所为不废者与
是故辋川以摩诘之丹青平泉以文饶之手笔彼皆百
世传也而况于今乎林君德润鄞产也来教于吾海邑
居常为重本之思其乡士郁古淡为作新江十景图以
慰之十景者何曰梁山伯祠曰石将军庙曰高巷义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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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古也曰龙潭禳禬者功也曰叶庵斋鼓曰宝庆晨钟
曰夹塘观涨曰新渡横舟曰吾港秋月曰百丈春波者
胜也士大夫闻之各因题赋诗焉浸成巨卷而授予序
按新江在鄞城之西十里许而所谓十景者相望于三
四里中于德润之居环而列焉德润当鸣铎授经之馀
每一展玩按图咏诗则水木桑梓之念勃然以兴化日
致位显融所到益远相与提携之久又有今昔之感而
益思所以为乡邦重者不必亲到其地而凡杖屦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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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童子之游钓者已历历在目不自知其身之为客也
是卷何可少哉凡有事四方者可以法矣
赠翁宪副存道自松赴浙序
松天下之雄郡也朝廷必择士大夫之贤且才者守之
士大夫之得守松者亦以贤且才自待是故松治常天
下之最也而守辄迁及夫迁而去也民各因其治思焉
其民之雍然以长也其治和其民之穆然以深也其治
肃其民之驩然以固也其治惠其民之秩然以婉也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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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文其民之俨然若有慕也廓然若自失也其治宽以
仁君子率于是乎有考焉潮阳翁侯存道以名御史出
守松不及三年迁为浙江按察使副其去也民思焉所
谓雍然长者穆然深者蔼然固者秩然婉者实兼之而
俨然若慕廓然若失者尤甚盖侯之治以宽为之本是
宜系民之思推郡莆阳李君与侯雅知善来摄海事率
其属役往送焉盖从民之思也而谓深宜序昔侯为御
史时余初登朝从班行末望而伟之廉问焉曰翁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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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从朝士游称有风裁者亦曰翁御史又间与湖襄之
士游数能按者亦曰翁御史闽之士从旁首肯焉又曰
是尝治吾兴化者固宜然侯所到皆有声去皆见思若
是然则自松而迁浙又自浙而迁而去也其民有弗思
者乎其士大夫有弗交誉者乎夫浙亦天下之雄藩也
将于异日乎有考焉前松守宜春刘侯今为其布政左
使刘侯之治尚严翁侯往以宽济之其有合乎两松守
并时俱莅于浙又皆贤也藩臬兼资政刑相弼浙不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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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人矣乎故得牵连书以为浙之士民贺
寿汪思云室余孺人七帙序
大江迤南山川雄丽甲宇内而生人称焉多伟丈夫奇
男子隐显不常而常可称述盖自古然我朝涵养休息
几二百年宛然周南之风化徽歙又江南之上游也山
益高俗益美气益完固盖不独男德为贤而又有女德
焉汪生尚庠歙产也游上海以母寿请为祝曰吾母余
孺人今年以八月廿又四日登七十尚庠谋捧觞归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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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闻孺人思云居士汪处全之配也予闻其贤旧矣尚
庠虽无请予当有词况请之勤乎予乃进尚庠而告之
曰家之兴以妇子之贤以母夫之相以妻汝知之乎汝
父思云与予交三十年矣雅怀贞操挟高赀游江湖间
求一世豪杰士与之上下其意气重义尚礼无世俗翻
覆之态殆以啇隐者与然什九在外而家门之政自孺
人一身当之思云三十未有嗣孺人每语之曰吾无以
侍君汪之大事未遂君宁独我望与远近良家子求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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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也胡为栖栖若是俭乎思云感其意为置侧室已而
孺人即举三男而侧室继出三男人以为贤淑之报焉
六男绕膝孺人抚之如一产暨长一一为婚娶恒诲之
曰尔父不得已业啇尔辈各宜以经学光汪氏吾愿也
于是二子遂以邑庠士游太学声名藉藉起乡人荣之
行将以科第显有日矣孺人之教泽及汪氏者何如也
且夫梁鸿之誉赖孟德曜而益彰范滂者学行则自其
母成之若孺人者宜于家繁于嗣善于室所谓令妻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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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非耶虽然寿亦多端矣盖自五十之艾以至于期颐
均之谓寿而七十则人称之为稀年若孺人之贤亦世
之所希有也夫以希有之德而享希年之寿此固天道
之所厚庇而阴骘焉者也尚庠归以予言为孺人寿觞
侑孺人倚几听之亦必喜而悦既喜且悦则心日乐而
气日充矣由是而底期颐可俟也尚庠乃再拜请书遂
书为寿
俨山续集卷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