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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山西通志卷二百三十
杂志
梁开平二年使其将李思安攻潞州营于壶关伐木为
栅破一大木木中朱书文六字曰天十四载石迟思
安表上之其群臣皆贺以为十四年必有远夷贡称
宝者其司天少监徐鸿独谓其所亲曰迟右无之字
为犀号者上天符命岂缺文乎吾以为丙申之岁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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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石氏王此地者移四字中两竖画置天字左右即
丙字也移四字外圈以十贯之即申字也后至丙申
岁晋高祖以石姓起并州如鸿之言
王晏徐州滕人初为军校与平陆人王兴善其妻亦相
为娣姒汉时晏为建雄节度使乃薄兴兴不能安晏
妻病兴语人曰吾能治之晏遽访兴兴曰吾非能医
但以公在陜时止一妻今妓妾甚众得非待糟糠之
薄致夫人怏怏成疾耶若能斥去女侍夫人之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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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愈晏以为谤己乃诬以他事悉案诛其夫妇
李嗣昭妻杨氏善畜财平生居积行贩至赀百万梁围
夹城弥年军用乏绝杨氏之积盖有助焉及子继韬
叛附梁同光初乃赍银数十万两至洛京厚赂宦官
伶人皆为言继韬初无恶意杨夫人亦以赂谒刘皇
后又言嗣昭功臣宜蒙恩贷由是庄宗释继韬晚而
存一子继忠家于晋阳杨氏所积馀赀犹钜万晋高
祖起兵太原契丹求赂贷于继忠以取足高祖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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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为忻棣单三州刺史杨氏平生积产嗣昭父子
三人赖之
庄宗既即位犹袭故态身预俳优尚方进御巾裹名品
曰新令伶人所预尚有合其遗制者曰圣逍遥
庄宗攻梁军于夹城得符道昭妻侯氏宠专诸宫宫中
谓之夹寨夫人庄宗出兵四方常以侯氏从军
唐同光四年遣夏鲁奇族朱友谦家属于河中鲁奇至
其家友谦妻张氏率其宗族朱百馀口见鲁奇曰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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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宗族当死愿无滥及平人乃别其婢仆百人以其
族百口就刑张氏入室取其铁劵示鲁奇曰此上所
赐也不知为何言语鲁奇亦为之惭友谦死其将史
武等七人皆坐友谦族诛天下冤之
清泰中雍邱高頔举进士同辈绐之曰何不从裴仆射
求知乎时裴皞以左仆射致仕后进无至其门者頔
性淳朴信其言以文贽于皞明年侍郎马裔孙知贡
举乃皞门下士也皞以頔语之遂擢乙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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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泰燕服凡两品幞巾李家宽者漆地加土线棱盘四
脚差细
后唐明宗初诏捕宦者宦者亡窜山谷多削发为浮屠
其亡至太原者七十馀人悉捕而杀之都亭驿流血
盈庭
同光中承旨卢质节制河中冯道赠诗曰视草北来唐
学士拥旄西去汉将军
后唐同平章事冯道告明宗曰榖贵饿农榖贱伤农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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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文士聂夷中田家诗其言近而易晓明宗顾左右
录其诗常自诵
晋王尝穷追汴师粮运不继蒸栗以食军中遂呼栗为
河东饭
桑维翰寿辰韦潜德献太湖石一块上有镌字金饰曰
宠仙
裴皞官至礼部尚书放三榜四人拜相桑维翰窦正固
张砺马裔孙清泰二年马裔孙知贡举才放榜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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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诸生诣座主宅谒拜裴公以诗示云宦途最重是
文衡天与愚夫著盛名三主礼闱年八十门生门下
见门生未开宴裔孙登庸
桑维翰为相常恶获鹿贾纬待之甚薄汉隐帝时诏纬
与王申窦俨等同脩晋高祖出帝汉高祖实录纬为
维翰传言维翰死有银八千铤翰林学士徐台符以
为不可数以非纬纬不得已更为数千铤
僧可隆善诗高从诲阅其卷有观棋句云万般思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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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失废前功从诲谓可隆曰吾师此诗必因事而得
隆答曰某本姓慕容与桑维翰同学少负志气多恐
维翰维翰登第以至入相某犹在场屋频年败䘐皆
维翰所挫也因削发为僧其句实感前事而露意焉
从诲识鉴多此𩔖也
汉高祖镇河东以军校良乡王进从每有急遣进驰至
京师往返不过五六日
刘汉祖始仕晋为并州衙挍裹幞头脚左右长尺馀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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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之不复上翘迄今不改其制
武从谏家在太原从讨张文礼馆于正定张氏见张氏
女尚幼怜之遂以其女归为子妇周太祖事汉高祖
于太原杨夫人卒而武氏子亦卒乃纳为继室乾祐
三年刘铢戮之追册为贵妃
初周祖兵征淮南过宋州宋州使人劳之于葛驿先有
一男子一女子不知所从来转客于市佣力以食父
老怜其愿也醵酒食衣服使相配为夫妇及周祖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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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人聚观之女子于众中呼曰此吾父也市人驱之
去周祖闻之使前问之信其女也相持而泣将携之
以行女曰我已嫁人矣复呼其夫视之曰此亦贵人
也乃俱挈之军中奏补供奉官即张永德也及周祖
入汴汉末帝以兵围其第今皇建院是也尽诛其家
惟永德与其妻在河阳为监押末帝亦命河阳诛之
河阳守呼永德以敕示之永德曰丈人为德不成死
未晚也河阳守以为然虽执之于狱所以馈之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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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问之曰君视丈人事得成否永德曰殆必然未几
而捷报至周祖亲戚尽诛惟永德夫妇遂极富贵
张永德母马氏永德四岁被出后适安邑刘祚及永德
镇南阳父祚己卒迎母归州廨起二堂与继母刘并
居刘卒马预中参时年八十一太宗劳之赐冠帔封
莒国太夫人同母弟刘再思署子城使于市西里起
大第聚刘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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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德寓㫿阳有书生邻居卧疾永德疗之获愈生一
就永德求汞五两既得即置鼎中煮之成中金自是
日与永德游一日告适淮水语永德曰后当相遇
于彼永德曰吴境不通子何可去生曰吾自有术永
德送行数舍恳求药法生曰君当大贵吾不吝此虑
损君福言讫而去及永德屯下蔡牙帐前后队部曲
八百人皆金银刀槊绣旗帜永德善骑射左右分挂
十的握十矢疾驰互发发必中淮民环观有一僧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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睨永德遽召之乃睢阳书生也夜宿帐中复求汞法
僧曰始语君贵今不谬矣终能谨节当保五十年富
贵安用此为然能降志礼贤当别有授公药法者永
德由此益罄家资延致方士故太祖以方外待之初
睢阳书生尝言及太祖以故永德潜意拱向太祖将
聘孝明后永德出缗钱金帛数千以助之故尽太祖
朝而恩渥不替
王仁裕知贡举取王溥为状元溥时年二十六后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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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拜相时仁裕犹致仕无恙贺以诗曰一战文场拔
赵旗便调金鼎佐无为白麻骤降恩何极黄发初闻
喜可知跋敕案前人到少筑沙堤上马归迟立班始
得遥相见亲洽争如未贵时
王溥五代状元相周太祖世宗至宋以宫师罢相其父
祚为周观察使致仕祚居富贵久奉养奢侈所不足
者未知年寿耳一日居洛阳里第闻有卜者令人呼
之乃瞽者也密问老兵云何人呼我答曰王相公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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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贵极富溢所不知者寿也今以告汝俟出当厚以
卦钱相酬也既见祚令布卦成爻推命大惊曰此命
惟有寿也祚喜问曰能至七十否瞽者笑曰更向上
答以至八九十否又大笑曰更向上答曰能至百岁
乎又叹息曰此命至少亦须一百三四十岁也祚大
喜曰其间莫有疾病否曰并无之其人又细数之曰
俱无祗是近一百二十岁之年春夏间微苦脏腑寻
便安愈矣祚大喜回顾子孙在后侍立者曰孩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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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记之是年莫教我吃冷汤水
王文康公溥初周祖镇蒲津召置幕府从征李守贞王
景崇得朝臣交结书周祖欲暴其事溥力请焚之后
世宗尝问汉相李崧蜡丸书结北虏有记其辞者否
溥曰使崧有此肯以示人耶逢吉辈为之尔世宗遂
优赠其官
王丞相溥还政閒居四方书牍答报皆手笔然不过百
字目前事与亲党相闻勌于纸扎封叠造赤漆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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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其上仆吏以帕蒙传去虽一时间可发数十公自
为木笺后复加颊拒安抽面以启闭字湿则能护之
故又有漆方士漆雕开之名
孟昶时每臈日内官各献罗体圈金花树子梁守珍献
忘忧花缕金于花上曰独立仙
太原田景咸后周时镇邢州朝使王班至景咸劝班酒
曰王班请满饮典客曰是使者姓名也景咸悟曰我
意王班是官尔何不早谕我闻者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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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征潞州军士于泽中取草夜归䥥刃透成金色或
以草燃火釜底亦成金
宋龙岩有石洞人传宋太祖避乱于此后为龙岩寺有
碑记
宋建隆初平潞开宝二年至太原皆以师行供顿从俭
约
五代之际天下剖裂太祖启运虽则下西川平岭表收
江南而吴越荆闽纳籍归觐然犹有河东未殄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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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再驾乃始克之海内自此一统故因御试进士
乃以六合为家为赋题时进士王世则遽进赋曰搆
尽乾坤作我之龙楼凤阁开穷日月为君之玉户金
关帝览之大悦遂擢为第一人
五代以来文体单弱高锡与梁周翰柳开范杲习尚淳
古齐名友善当时有高梁柳范之称
宋太祖北征因河东谍者语刘承钧曰君家与周世雠
宜其不屈今我与尔无间何为重困此一方之民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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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复命曰河东土地兵甲不足以当中国之什一然
承钧家世非叛者区区守此盖惧汉氏之不血食也
自汉魏以来词命简洁未有其比
太祖将亲征潞贼李筠诏留后吕馀庆赵普于京师普
因私谒太宗于朱邸且曰普托迹诸侯十五年今偶
云龙变家为国贼势方盛万乘蒙尘是臣子效命之
日幸望启奏此诚愿军前自效太宗即以闻上太祖
笑曰赵普岂胜甲胄乎因谓太宗曰是行也胜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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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万一不利则使赵普分兵守河阳别作一家计度
及凯旋第赏宰臣拨官太祖曰普有从朕伐叛之勋
宜当加等于是授侍郎枢密使
周昭义节度李筠好调谑初名荣避世宗讳改筠筠曰
李筠李筠玉帛云乎哉闻者皆笑
河东伪相赵文度归向朝廷便授华州节度使时同州
节度使宋相公移镇邠州道由华下赵张筵命宋宋
以赵自河东来气燄凌之带随使乐官一百人入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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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署庭所使排立于东厢将举盏赵之乐官立于西
庑时东厢先品数声赵谓曰于此调吹采莲送盏皆
吹不得却令西庑吹之送盏毕东厢之乐由是失次
宋亦觉其挫锐洎中筵起移于便厅再坐宋自吹笙
送赵一盏赵遂索笛复送一盏声调清越众所惊叹
其笛之窍宋之随使乐工手指按之不满洎席阕宋
回驿赵又于山亭张夜宴召之不至宋于是宵遁晋
公曰庶事不可轻易宋焉知河东僭伪小国之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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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
太祖将比征过韩通饮通子欲弑之通力止乃已明日
陈桥欣戴入御曹门以待将相之至时伏弩右掖门
外通出死矢下石守信实守右掖开关以迎王师至
中书立都堂下召范质王溥魏仁浦与语移刻将校
持刃迫质帝叱之质与帝约宾礼柴氏保其天年乃
召陶榖草制诣前殿帝北面立宣制制毕坐朝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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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谦溥有招收将刘进者勇力绝人数以少击众并人
患之乃以蜡丸封书谗进阳遗其兄晋帅赵赞得之
以闻太祖即诏谦溥械送阙下谦溥曰此反间也愿
以阖门保之太祖得奏遽释进厚赐金帛遣之
李谦溥子允正雍熙四年为閤门通事舍人女弟适许
王以居第质于宋偓太宗诘之曰尔父守边二十馀
年止有此第耳何以质之允正具以奏即遣内使辇
钱赎还缙绅咸赋诗颂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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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五台山佛教文殊氏弘法处也迄隋唐末梵宇丽甚
某岁为巨贼所据寺僧悉散去嗣一行脚过此睹之
怆然奋曰斯吾祖师道场也而忍没为贼虏巢耶乃
矢志为恢复谋荷杖徒步走薄海内拟结僧缘以千
计许志者辄裂巾为盟而去期以某岁月日共至某
所举事至日是千人者果毕至无一后期者爰出方
略戮力驱杀贼众遂复其地粪除梵宇居众僧已延
访僧腊中有德者登坛设法其中而已首率诸僧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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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礼受法云
僧继颙住五台山手执香如意紫檀镂成芬馨满室继
元时在潜邸以金易致每接僧则项帽具三衣假比
邱秉此挥谈名为握君践祚
僧便聪于五台将还京师寺有老僧寄以书其上题云
东京城北寻勃贺分付僧窃启封视之云度众僧毕
早来苟更强住却恐造业复封之及至京寻访不见
其人一日五丈河侧见一小儿逐一大猪名勃贺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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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之云屠者赵氏之子能引群猪令不乱遂爱婆荷
故以名僧试呼其名以书投之猪遂食其书人立而
化僧径之五台访老僧亦化去矣
南部县裴迪晋公之后宋初为新郑令因家南部收得
晋公像及累任告身自撰真赞墓铭并存焉
宋中书令郭从义善击毬尝侍偏殿太祖命击之从义
易衣跨驴驰骤殿庭周旋击拂曲尽其妙既罢赐坐
谓之曰卿技固精矣然非将相所为从义大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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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邑党太尉名进自称曰晖人问之则曰吾欲从吾便
耳
古之秘画珍图名随意立观德则有帝舜娥皇女英图
隋展子虔有禹治水图忠鲠则唐阎立夲有陈元达
锁谏图靡丽则唐周昉有杨妃架雪衣女乱双陆局
图
太宗皇帝文德化成靖无他好留意翰墨润色太平尝
借王氏所收书以集阁帖十卷内郗愔两行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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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帖乃此卷中者而于谢公帖亲跋三字以还王氏
其帖在李玮家
绛本旧帖欧阳公集古跋尾谓近时有尚书郎潘师旦
以官帖私自摹刻于家为别本以行于世又云潘师
旦者窃取官法帖中数十帖自刻石以遗人而传写
字多转失然亦有可佳者观此则绛帖是矣此帖世
称为潘驸马帖或又称绛帖岂潘氏世居绛郡耶帖
凡二十卷其次序卷帙虽与淳化官帖不同而实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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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之特有少增益耳已别注绛帖字鉴兹得以略
单炳文博雅君子也其论绛帖至为精密顷刻石襄州
有云淳化官本法帖今不复多见其次绛帖最佳而
旧本亦已艰得尝以数本较之字画多不侔玮家藏
旧本第九卷大令书一卷第四行内面字右边转笔
正在石破缺处隐然可见今本乃无右边转笔全不
成字其面字下一字与第五行第七字亦不同又第
七行第一字旧本乃行书止字今本乃草书心字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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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且俗以此推之今之所见多非旧本临江帖大率
与旧本同其间此一帖尤不差但字体颇肥不逮绛
帖之遒劲也
余既获见炳文绛帖辨證然后知近世所藏二十卷帖
多非旧物每恨未识真本而襄州所刻第九卷大令
帖亦毁于王旻之变虑其遂至泯绝因以旧所藏本
摹刻于家颇传诸好事者淳祐甲辰自霅川官满得
阙遄归假道三衢始获观真帖于仓洲毛监丞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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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第九卷与单说正合而二十卷首尾俱全亦可谓
珍玩矣且云得之金华潘氏殆师旦之苗裔耶其帖
之异同大略条列于后帖总二十卷元无字号及段
眼数目第二卷钟繇宣示帖第一行内报字右边直
画勾起向左畔第二行多字内下面夕字上画微仰
曲第五行名字右脚微有一点第十行当字上三点
全旁有微损却在空处已欲日帖脚下有断石纹此
卷内第一段与第三段石并缺右脚第九卷大令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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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与单炳文襄州所刻石本纤微弗差故家所藏未
有其比右潘氏绛帖二十卷纸墨字画模印皆与今
人所藏本不同而第九卷显然可见自非单公炳文
表而出之亦将泯于无闻矣北方所刻诸本往往南
渡后北人转相传摹无足深怪但武冈旧刻未知始
于何年亦止用新本摹刻为可恨耳东库本世传潘
氏所居法帖石分而为二其后绛州公库乃得其一
于是补刻馀帖是名东库本第九卷之舛误盖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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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今好事之家所藏绛帖率多此本字画精神遒劲
亦自可爱而卫夫人一帖及宋儋帖颇多燥笔有如
兰亭叙群字落笔之精此稍异于诸本其所以不及
旧帖者以第九卷大令书石不破缺而炳文所论三
字已误且逐卷逐段各分字号以日月光天德山河
壮帝居太平何以报愿上东封书为别此又异于旧
帖也亮字不全本帖与东库本绝相似或只是一石
但庾亮帖内亮字皆无右边转笔盖避逆亮讳也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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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本一帖二十卷首尾规模段眼字号并同东库本
独卫夫人宋儋二帖无燥笔又字画较东库本微局
促墨法虽与东库本同然实是两石吾家与毛希元
皆有之
太宗朝搜访占人墨迹令王著铨次用枣木板摹刻十
张于秘阁故时有银锭纹前有界行目录者是也当
时用李廷圭墨拓打手楷之不污手惟亲王宰执使
相拜除乃赐一本人间罕得当时每本价已百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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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庆历间禁中火灾其板不存今所见阁帖多乏精
神焉有绛帖以阁本重摹而秘阁反不如绛帖精神
乎则此可以观也绛州法帖二十卷乃潘舜臣用淳
化帖重模而参入别帖然比今所见阁帖精神过之
舜臣字力单微而自能镌石虽井阑阶砌背遍刻无
馀所以段数最多或长尺馀者舜臣死二子析而为
二长者负官钱没入十卷于绛州绛守重模下十卷
足之幼者复重摹上十卷亦足成一部于是绛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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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私二本靖康兵火石并不存金人百年之间重摹
至再庆元间予官长沙尝见旧宰执家有南渡初亲
自北方携得舜臣元所刻未分析时二十卷其家珍
藏非得千缗官陌不肯与人乃北纸北墨精神焕发
视金人所摹者天渊矣
世有绛帖潭帖临江帖此三书绛本已少惟潭帖为胜
者以钱希白所临本也希白于字画得佳处故于二
王帖尤邃若临江则失真远矣又淳化帖大观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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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以晋唐善本及江南所收帖择善者刻之悉出上
圣规摹故风骨异象皆存在识者鉴裁而学者悟其
趣尔
晋王浑真草帖真迹在驸马都尉李玮处柳公权书柳
尊师墓志真迹在钱塘唐垌处柳公权紫绿靸兰亭
诗二帖待制王广渊抚石跋云龙图大諌李公帅府
暇日出书请抚石李师中也洛阳人
东都顷年创造防秋馆穿掘多蔡邕鸿都学所书石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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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洛中人家往往有之王羲之借船帖书之尤工者
也故山北卢匡宝惜有年卢公致书借之不得云只
可就看未尝借人也卢除潞州旌节在途才数程忽
有人将书帖就卢求售阅之乃借船帖也惊异问之
云卢家郎君要钱遣卖耳卢叹异移时不问其价还
之后不知落于何人京师书侩孙盈者名甚著盈父
曰仲容亦鉴书画精于品目豪家所宝多经其手真
伪无所逃焉公借船帖是孙盈所蓄人以厚价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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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果卢公时其急切减而赈之日久满百千方得卢
公韩太冲外孙也故书画之尤者多阅而识焉
徐休复字广初濮州鄄城人太平兴国初进士淳化初
知潞州至州数月痬生于脑休复初知广州与转运
使王延范不协奏其反状遂抵于法至是疾甚若见
王延范休复但号呼称死罪后数日卒
宋淳化二年命毕士安为翰林学士士安以父名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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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章引避朝议谓二名不偏讳不听
迩英阁讲讽之所也阁后有隆儒殿在丛竹中制度特
小王原叔久在讲筵而身品短小同列戏之曰宜为
隆儒殿学士
王嗣宗为御史中丞真宗一日幸相国寺回自北门嗣
宗上言曰天子行黄道岂可由后门臣任当风宪讵
敢废职上悦其直给内帑三千缗以自罚北门由是
不常开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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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允则守雄州辽不敢南牧朝廷无北顾之忧一日出
官库钱千缗复敛民间钱起浮图即时飞谤至汴监
司亦屡有奏削真宗悉封付允则然攻者尚喧沸真
宗遣中人密谕之允则谓使者曰某非留心释氏实
为边地起望楼耳盖是时北鄙方议寝兵罢斥堠允
则不欲显为其备然后谤毁不入毕其所为
陈象舆与枢密副使赵昌言善知制诰胡旦度支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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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俨皆昌言同年左正言梁颢尝在昌言天雄军幕
下四人者日久会昌言第汴京为之语曰陈三更董
半夜
种放遇知永兴军王嗣宗于传舍饮醉曰君以手搏得
状元耳何足道也初嗣宗就试讲武殿搏赵昌言帽
擢首科故放及之嗣宗遂诋放为魑魅请徙嵩阳
故事非宗戚将相无问疾临丧之礼大中祥符三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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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亲临问邢炳赐名药一奁以宫邸旧僚故也
仁宗时诏改王溥谥有议欲为文忠者给事中张揆曰
溥周之宰相国亡不能死安得为忠乃谥为文康
王祁公家有晋诸贤墨迹唐相王广津所宝有永存珍
秘图刻阎立本画老子西升经唐人画锁谏图王冀
公家褚遂良书唐太宗帝京篇太宗见禄东赞步辈
图钱文僖家书画最多有大令黄庭经李邕杂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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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靖家王维草堂图周安惠家献之洛神赋苏侍郎
家魏郑公谏太宗图楚枢密有江都王马王尚书仲
仪有回文织锦图
金阁老王胜之转运两浙于民家得唐沈既济所撰刘
展乱纪一卷时唐书已成所载展事殊略
蒲州古城东北有乐安庄宋薛球以枢密直学士致仕
归筑室以居因其封郡名曰乐安范纯仁作记南北
分为二园其北曰逸老堂公寄傲栖息之所东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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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堂公寄怀于简编也其西曰无无堂公自以无欲
无营又取夫庄生之言而名之也
冯大参京尝患伤寒已死家中哭之已而复苏云适往
五台山见昔为僧时室中之物皆在有言我俗缘未
尽故遣归因作文记之属其子他日勿载墓志中
河中范鼎臣潘佐外孙也有才辩高识能道南朝故事
予之曾外祖母温杨涉之外孙也予兄初游学温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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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恙年八十馀耳聪目明日视针指每道唐室故
事历历可听或见予兄服皂衫纱帽谓曰汝为举子
安得为此下人之服当为白纻栏系里织带也或当
饮宴燕则以琴自随此汝外祖出入体也必有苍头
负荷今胡不然脱或侵夜厢巡防卫至所居颇如是
乎予兄今不锁了已是幸事
钱惟济留后知绛州民有条桑者盗强夺之不能得乃
自斫其右臂诬以杀人官司莫能辨惟济引问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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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食而盗以左手举匕箸因语之曰他人行刃则上
重下轻今下重上轻正用左手伤右臂也诬者引服
崔公度伯易自号曲辕先生作太行山赋以太行近时
忌改作感山赋裴煜得之献魏公未及品藻示永叔
永叔题其后曰司马子长之流也魏公因荐其文英
庙欲擢以馆职魏公言未见其人之贤否召与语未
为晚也后数日伯易与友人会语坐上忽赍诰身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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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授伯易颖川防禦推官国子监直讲荆公尝云感
山赋不若明珠赋
陶榖本唐彦谦后石晋时避帝讳改曰陶后纳唐氏为
婿亦可怪
汾晋村野间语曰欲作千箱主问取黄金母意谓多稼
厚蓄由耕耘所致
晋祠小池畜老鳖大如食盘不知何人题阑柱曰裙襕
大夫乌衣开国何元美后失鳖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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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祐中河中河滨渔网得一小石刻诗曰雨滴空阶晓
无心换久香井梧花落尽一半在银床不知唐时何
人作
宋如皋胡公翼之及平阳孙公明复奉符石公守道实
相与读书泰山者十年学既成矣出而用世
王屋天坛道书云黄帝礼天处坛之方隅陈八玉镜儒
家疑焉元丰中有登天坛得方玉如镜者濮阳杜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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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王屋簿曾亲见之
或问舟不覆于龙门而覆于夷壑车不摧于太行而摧
于康逵有诸曰有无他难者人所畏易者人所忽是
以古之君子难其难而不易其易
柳如京尝与鄂渚潘阆为莫逆交尚气自任潘常嗤柳
自衒之病端拱中典金州途出睢阳潘先卜居在彼
迎谒河涘时炎酷柳云可偕往传舍就凉宵话也自
到传舍止于厅事中堂扄钥甚秘柳怒将笞驿吏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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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曰此非敢靳旧传宿者多不自安向无人居十稔
矣柳强曰吾文章可以惊鬼神胆气可以警华夏纵
有凶怪吾能屏之于是启户扫除静处其中阆思曰
古人尚不敢欺暗室何绐我之甚岂有人不畏神乎
乃谓柳曰今夕且归制少汤饼凌晨用藉手为别此
室虚寂请公深省可也柳不答阆出密谓驿吏曰柳
公我之故人常轻言自衒聊作戏怖渠无致讶也阆
薄暮方来以黛染身衣豹犊鼻吐牙披发执巨锤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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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垣上正据厅脊俯视堂前是夜月色晴霁洞鉴毛
发柳尚不寐正敛衣循墙而思阆行叱之柳悚然举
目初不甚惧再呼自觉惶恐遽云某假道赴任暂憩
使馆非意干忤幸乞恕之阆遂数柳平生幽隐不法
之事扬言曰阴府以汝积累如此俾吾持符追摄便
须行也柳乃茫然设拜曰事诚有之其如官序未达
宦事未了盛年昭代忍便舍焉倘垂恩庇诚有厚报
言讫再拜继之以泣阆徐曰汝识吾否柳曰尘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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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不识圣者乃曰吾即是潘阆也柳知其所为诚不
胜惭阻再三邀阆下屋阆曰公性格躁暴不奈人戏
他日必辱我以恶言矣于是潜遁柳亟归舟解缆去
闻者为之绝倒柳河东刚毅人人皆畏之一旦为相
知所泄几于泣血古人云虽能言之不能行之此之
谓也况其下者乎
灵邱陆万友始业圬镘既贵达不忘本以银为圬镘器
数十事示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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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原安守忠尝梦一濮字方丈馀及领濮州团练使
几二十年乃迁瀛州防禦使于是始悟
彭州少种树民无所休孝义右补阙辛仲甫出知州事
课民栽柳荫行路郡人德之名为补阙柳
文太师彦博幼侍父令公监征阆州有道士异之曰公
南极之精降为国之申甫遂自号南极真子
潞公幼与群儿击毬毬蹴入柱穴中公以水灌之毬浮
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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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潞公彦博知成都大雪会帐下卒有谇语共拆井亭
烧以禦寒军将以闻公徐曰今夜诚寒亭敝矣正欲
改造更作一亭可尽拆为薪乐饮如常明日乃究问
先拆亭者杖而流之沂阳子曰令不素孚亦疏矣寒
不恤下亦忍矣特取定一时之变耳是故御大众者
寒暑当豫处云
王介甫与韩子华合谋欲沮文潞公且夺其权一日发
中旨置审官西院枢密初不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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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由作文潞公麻词云郭氏有永巷之严裴公有绿野
之胜乃饯文公归洛致语耳非王言也
潞公以太尉镇洛师遇生日僚史皆献诗多云五福全
者潞公不悦曰遽使我考终命耶有一客诗云绰约
肌肤如处子盖用庄子姑射仙人事也洛人笑之曰
愿尔得妇色若此潞公色黔也
程伊川先生上文潞公求龙门庵地书唐王龟鉴创书
堂于西谷松斋之名传之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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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时与尧夫游西街得新出白千叶花以呈潞公公名
之曰玉玲珑
宋文潞公园池薄东城水渺㳽甚广汎舟游者如在江
湖间也渊映瀍水二堂宛在水中湘庐药圃二堂间
列水右潞公年九十官太师尚时杖履游之
苏子瞻出守钱塘来别文潞公公曰愿君至杭少作诗
恐为不相喜者诬谤再三言之临别上马笑曰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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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兴也便笺
苏试尺牍频得潞公手笔皆详悉精好
平章事文公首奏乞立庙河南有诏可之然尚未知筑
搆之式靡所循依至和初西镇长安访唐朝之存者
得杜岐公遗迹止馀一堂四室及旁两翼嘉祐元年
始仿而营之三年增置前两庑及门东庑以藏祭器
西庑以藏家谱斋坊在中门之右省牲展馔视涤在
中门之左庖厨在其东南其外门再重西折而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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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秋庙成
司马池乃文正公之父仁庙时作待制亦善作小诗云
冷于陂水淡于秋远陌初穷见渡头赖得丹青无画
处画成应是一生愁
故谏议大夫司马君池以某年作尉郫邑迟明年某月
生公于官廨字之曰岷以山称也是岁谏议君手植
松楠各一本于庭迨今凡若而年月谏议之死骨已
朽矣公相继殂落灵亦归矣而二木之中其一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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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枮摧矣惟是兹楠苍苍犹在邦人依之尚可想见
公初生时也
司马温公光幼与群儿戏一儿堕大水瓮中已没群儿
惊走不能救公取石破瓮儿出得活沂阳子曰惟诚
故神盖已见于幼时宜其当国而任台鼎重寄也谚
曰三岁至老信夫天地间气攸钟岂凡例耶
天圣九年阆州路运使司马池游台星岩题崖上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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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光捧砚
司马君实侍先君知凤翔府竹园中得一物如蝙蝠巨
如大䲭莫有识者有自山西来者云此鼯鼠也一名
飞生飞而生子每欲飞则缘树至颠能下不能高
温公之任崇福春夏多在洛秋冬在夏县每日与本县
从学者十馀人讲书用一大竹筒筒上贮竹签上书
学生姓名讲后一日即拈签令讲讲不通则公微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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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之公每五日作一餪讲一柸一饭一面一肉一菜
而已温公先陇在鸣条山坟所有馀庆寺公一日省
坟止寺中有父老五六辈上谒云欲献薄礼乃用瓦
盆盛粟米饭瓦罐盛菜羹真饭土簋啜土铏也公享
之如太牢既毕复前启曰某等闻端明在县日为诸
生讲书村人不及往听今幸略说公即取纸笔书庶
人章讲之既已复前白曰自天子章以下各有毛诗
两句此独无有何也公默然少许谢曰某平生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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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此当思其所以奉答村父笑而去每见人曰我讲
读曾难倒司马端明公闻之不介意
温公在永兴一日行国忌香幕次中客将有事欲白公
误触烛台倒在公身上公不动亦不问
庞丞相籍以使相判太原时司马温公适倅并州一日
被檄巡边温公因便宜命诸将筑堡于穷鄙而不以
闻遂为西师所败我师破其堡杀一副将朝廷深讶
庞公擅兴诘责不已庞公既素重温公之贤终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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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久之遂落使相以观文殿学士罢归庞公亦默不
语温公遂获免呜呼庞公其真可接上古人千载之
风矣
周益公云苏子容闻人语故事必令人检出处司马温
公闻新事即便抄录且记所言之人故当时谚曰古
事莫语子容今事勿告君实
司马温公和邵不疑校理蒲州十诗注枢密学士蒋公
知府事得片石大如席上有数十窍莫知所施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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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工对曰此盖涌泉石也乃于饮亭下凿池为埳置
石其上夏日从旁微水灌之跃高数尺以清暑气
司马温公与苏子瞻论茶墨俱香云茶与墨二者正相
反茶欲白墨欲黑茶欲重墨欲轻茶欲新墨欲陈苏
曰上茶妙墨俱香是其德同也皆坚是其操同也譬
如贤人君子黔晰美恶之不同其德操一也公叹以
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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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温公人传所制乐府词有西江月流传最久今又
得一解名锦堂春红日迟迟虚廊转影槐阴迤逦西
斜彩笔工夫难状晚景烟霞蝶上不知春去漫绕幽
砌寻花奈猛风过后纵有残红飞向谁家始知青蘋
无价叹飘零官路荏苒年华今日笙歌丛里特地咨
嗟席上青衫湿透算感旧何止琵琶怎不教人易老
多少离愁散在天涯
司马温公当世大儒博学无所不通虽已贵显而刻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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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览甚于韦布尝为某言学者读书少能自第一卷
读至卷末往往或从中或从末随意读起又多不能
终篇光性最专犹尝患如此从来未见何涉学士案
上惟致一书读之自首至尾正错校字以至读终未
终卷誓不他读此学者所难也何涉蜀人
司马温公元丰末来京师都人叠足聚观即以相公目
之马至于不能行谒时相于私第市人豋树骑屋窥
瞰人或止之曰吾非望而君所愿识司马相公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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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耳呵叱不退屋瓦为之碎树枝为之折一时得人
之心如此
温公以扬子论性为近不取孟荀又谓性如地善如五
榖恶如莨莠地岂容只生榖而不生莠耶学者当除
莠养榖耳
司马温公云清茶淡话难逢友浊酒狂歌易得朋虽造
次间语亦在于直谅之益而退便僻之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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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川谓明道曰吾兄弟近日说话太多明道曰使见吕
晦叔则不得不少见司马君实则不得不多
人传温公家旧有一玻璃盏为官奴所碎洛尹怒令紏
录听温公区处公判云玉爵拂挥典礼虽闻于往记
彩云易散过差宜恕于斯人
刘器之为司马公所重元祐间荐为馆职谓器之曰足
下知所以相荐否器之曰某获从公游旧矣公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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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某閒居足下时节问讯不绝某位政府足下独无
一书此某之所以相荐也
晁无咎言司马温公有言吾无过人者但平生所为未
尝有不可对人言者耳予亦记前辈有诗曰怕人知
事莫萌心皆至言可终身守之
温公不好佛谓其微言不出儒书象山知荆门上元当
设醮乃讲洪范锡福章以代之
温公曰世俗信浮屠以初死七日至七七日百日小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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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祥必作道场功德则灭罪生天否则入地狱受剉
烧舂磨之苦夫死则形朽腐而神飘散虽剉舂磨烧
又安得施唐李舟曰天堂无则已有则贤人生地狱
无则已有则小人入今以父母死而祷佛是以其亲
为小人为罪人也
司马温公奉敕编通鉴置局书写凡有误字例旁注半
非作亡体至今相仍作十字寇莱公当国凡有文字
准此字去十作准至今不改先宋诸人言之然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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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有此准字庄子有平中准
偶谭司马温公资治通鉴且无论公之人品政事只此
閒工夫何处得来所谓君子乐得其道故老而不为
疲也亦只为精神不在嗜好上分去耳
唐萧至忠素有雅望后附太平公主以进尝自主第门
出遇宋璟璟曰非所望于萧傅盖取潘安仁西征赋
中句殊有情实司马温公作通鉴遽以臆改曰非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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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于萧君也雅俗迥别矣岂以温公而不读文选人
故是识趣为难耳
司马温公编通鉴时手槁绩尝见数幅如人名字各分
代𩔖写书久未成或言温公利餐钱故迟迟尔温公
闻之遂急结束了故五代多繁冗小人害事往往如
此
说苑云扈子曰春秋国之鉴也宋神宗以司马光所编
历代君臣事迹赐名资治通鉴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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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温公曰妇者家之所由盛衰也苟慕一时之富贵
而娶之彼挟其富贵鲜有不轻其夫而傲其舅姑养
成骄妒之性异日之患庸有极乎
司马公居洛尝同范景仁过韩城抵豋封憩峻极下院
登高顶入崇福宫会善寺由轘辕道至龙门游广爱
奉先诸寺上华严阁千佛岩寻高公堂渡潜溪入广
化寺观唐郭汾阳铁像涉伊水至香山黄龛憩石楼
临八节滩过白公影堂凡所经游多有诗公不喜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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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山中亦乘马遇路险策杖以行故嵩山题字曰登
山有道徐行则不困措足于平稳之地则不跌其旨
远矣
司马君实新第初迁入一日步行见墙外暗埋竹签数
十问之则曰此非人行之地将以防盗也公曰吾箧
中所有几何且盗亦人也岂可以此为防命亟去之
司马温公独乐园七咏乃读书堂钓鱼庵采药圃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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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弄水轩种竹斋浇花亭也
司马温公有真率会盖本于东晋初时拜官相饬供馔
羊曼在丹阳日客来早者得佳设日晏则渐不复精
随客早晚而不问贵贱时羊固拜临海守竟日皆美
虽晚至者犹获精馔时言固之丰腆不如曼之真率
宋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大夫司马光作真率
会伯康与君从七十八岁安之七十七岁正叔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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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不疑七十三岁叔达七十岁光六十五岁合五
百一十岁亦曰耆英会
东莱先生云东坡作温公神道碑末用北齐神武皇帝
号盖指高欢也欢追谥神武皇帝欲以比神宗故不
书其名而引其谥此亦文章之关键
周益公长身瘦面状若野鹤在翰苑多年寿皇一日燕
居叹曰好一个宰相但恐福薄耳盖疑其相也一老
珰在傍徐奏曰官家所叹岂非周必大乎上曰尔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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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曰臣见所画司马光像亦如必大清臞上为之一
笑
吕衡州温祖延父谓俱盛名重任其家风先世碑志不
假于人皆子孙自撰云欲传善于信词儆文学之荒
坠也
明道先生宰晋城时有富民张氏子其父死未几晨起
有老父立于门外问之曰我汝父也今来就汝居具
陈其由张氏子惊疑莫测相与诣县请辨之老父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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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医远出治疾而妻生子贫不能养以与张氏某年
某月某日某人抱去某人某人见之先生谓曰岁久
矣尔何记之详也老父曰某归而知之则书于药法
策后因怀中取策进之其所记曰某年月日某人抱
儿与张三翁家先生问张氏子曰尔年几何曰三十
六矣尔父而在年几何曰七十六矣谓老父曰是子
之生其父年才四十人已谓之三翁乎老父惊怖服
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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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尝爱唐人诗云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则天寒岁
暮风凄木落羁旅之愁如身履之至其曰野塘春水
慢花坞夕阳迟则风酣日煦万物骀荡天人之意相
与融怡读之便觉欣然感发谓此四句可以坐变寒
暑诗之为巧犹画工小笔尔以此知文章与造化争
巧可也
薛简肃公知开封府时明参政镐为府曹官简肃待之
甚厚直以公辅期之其后公守秦益常辟以自随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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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特异有问于公何以知其必贵者公曰其为人端
肃其言简而理尽凡人简重则尊严此贵臣相也其
后果至参知政事以卒时皆服公知人
薛简肃公奎知益州里父讼其子不孝者诘之乃曰贫
无以为养奎因出俸钱与之
薛奎守蜀一见华阳范镇爱之馆于府舍俾与子弟讲
学镇益自谦退每步行趋府门踰年人不知其为帅
客也及还朝载以俱有问奎入蜀何所得曰得一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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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当以文学名世镇殿试第七十九人
薛绍彭有怀素一轴绢书肃宗行书绫纸千文购于钱
景湛处又王仲至处诸书麻纸一幅杨凝式小字黄
麻纸一幅余皆见之欧阳询孝经一卷薛临寄钱公
未见真迹
管军苗履长子忘其名癸未岁都下法云寺解后去长
安一大姓村居家其石匣中所藏玉轴晋魏古帖数
十轴目尝见之余每入梦想洛阳有书画友每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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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出各各相过赏阅是宋子房言其人屡与王铣寻
购得书余尝目为太尉书驵平生欲调洛苏一官以
讲书画不可得今老矣目加昏鉴不能精也
李遵勖生数岁相者曰是当以姻戚贵后尚万寿公主
仕至镇国军节度使
李遵勖本名勖崇矩之孙继昌之子真宗朝尚长公王
御笔增为遵勖升为崇矩之子继昌之弟自此为例
实乱人伦治平四年二月神宗皇帝手诏述英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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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应公主出降其夫不升同父行盖英宗久欲釐正
以病未果出命故神宗以遗命行可谓善述人之事
矣
驸马都尉李遵勖居第园池冠汴京嗜奇石募人载送
有自千里至者搆堂引水环以佳木延一时名士大
夫与宴乐遵勖为驸马都尉折节待士宗杨亿为文
于第中筑室塑像晨夕伸函丈之礼刻石为记未几
亿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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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都尉李端愿居戚里最号恭慎既失明犹戒励子
弟故终身无过时京师竞传州西二郎庙出圣水治
病辄愈李素不事鬼神一日其子舍有病稚家人窃
往请水李闻大怒即杖其子且云使尔子果死二郎
岂肯受枉法赃故活之耶若不能活又何求
李端愿宫保文和长子治园池延宾客不替父风每休
沐必置酒高会延侍从馆阁率以为例至人分寝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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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物供帐皆不移具元直中会佳客坐中忽学士将
锁院孙巨源适当制颇快不欲去李饬侍妾取罗巾
求长短句巨源援笔欲书从者告以将掩门矣草作
数语云城头尚有三鼕鼓何须抵死摧人去上马苦
匆匆琵琶曲未终回头肠断处却更廉纤雨漫道玉
为堂玉堂今夜长李邦直在坐颇以卒章非佳语巨
源是夕得妾于玉堂后六日卒
昔年尝见李驸马玮以五百千购王夷甫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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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藏墨诗永宁第中𢷬龙麝次公注永宁第者即李
驸马第也今士大夫家有墨其上有永宁赐第四字
即李驸马家墨也
太原王仁裕家远祖母约二百馀岁形质眇少长约三
四尺许两眼白睛皆碧饮啖至少夜多不睡每月馀
忽不见数日复至亦不知其往来之迹床头有柳箱
可尺馀封锁甚密人未尝见其中物尝戒诸孙辈曰
如我出慎勿开此箱开即我不归也诸孙中有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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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者一日恃酒而归祖母不在径诣床头取封锁柳
箱开之其中有一小铁篦子馀无他物自此祖母竟
不回矣
王冀公家书画用太原钦若图书品少精者余尝于蒋
氏得此镀金大印刘巨济借未还
文房四谱有造瓦砚法人罕知其妙向时有著作佐郎
刘羲叟者尝如其法造之绝佳砚作未多士大夫家
未甚有羲叟物故余尝得其二一以赠刘原父一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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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中书阁下尤以为宝也
公素不习𨽻书初但微作八分皇祐中受诏书献穆公
主碑李氏求以古𨽻写于是始作𨽻书既出人竞爱
宋丞相曰近世人家桓楹之刻所未及也君谟亦云
君之𨽻字乃得汉世旧法仆之所作但唐谓𨽻耳
公言用笔须圆劲结体须作力正然后以奇古为工皇
祐中受诏与君谟分写迩英阁二图公书无逸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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谟真字书孝经既成上作飞白二轴答之后又受诏
分写集禧观诸殿榜公书奉福虚福殿二榜君谟书
神藻殿二榜
公言好永禅师书尝得石本千字文手自褾褙暇则玩
阅至老不倦尝云今人笔美未能为书须结体巧常
使左方高气势自得遒媚乃为佳也与蔡君谟在西
阁朝夕评书君谟每有所写求公指其失后语公曰
与原叔论书数年自觉倍精昔时人或与公论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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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曰仲尼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盖不出是也
公诲诸子属文曰为文以造语为工当意深而语简取
则于六经庄骚司马迁扬雄之流皆以此也又论脩
身行道至于性命之理既而曰此皆第一等语汝辈
一词赋亦未能善固未知也然不当不为汝辈道
公尝言隋王劭作读书记凡所说书随意所取疏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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辑而成篇又唐人有台阁集纂当世名人诗今此二
者人家罕有存者
王待制质权知荆南府有媪诉其妇薄于养妇曰舅姑
家既穷而归且奉事无不谨质曰姑虽不良独不顾
若夫耶取家人衣衣媪又给以廪粟使归养之皆感
泣而去
真宗朝王嗣宗守邠土邠旧有狐王庙相传能与人为
祸福州人畏事之岁时祭祀祈祷不敢少怠至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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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故嗣宗至郡集诸邑猎户得百馀人以甲兵围其
庙薰灌其穴杀百馀狐或云有大狐从白光中逸去
其妖遂息后人有复为立庙则已无灵矣嗣宗后帅
长安处士种放者人主所礼每帅守至辄面教之嗣
宗不复以言拒之放责数嗣宗声色甚厉嗣宗怒以
手批其颊先是真宗有敕书令种放有章奏即附驿
使诣阙即乘驿诉于上前上特命于嵩山之阳置书
院以处之而不加罪嗣宗去郡有人送诗曰终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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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威风减渭北妖狐窟穴空嗣宗大喜归告其子孙
曰吾死更勿为碑志但刻此诗于石置墓傍甚为荣
也
王晋卿家旧宝徐处士碧槛蜀葵图但二幅晋卿每叹
阙其半也徽庙一旦访得之乃从晋卿借半图晋卿
惟命但谓端邸爱而欲得其秘尔徽庙命匠者褾轴
成全图招晋卿以观因卷以赠一时盛传人已悚异
厥后禁中谓之就日图者是已太上天纵雅尚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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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潜之时也及即大位酷意访求天下法书图画自
崇宁始命宋乔年掌御前画乔后罢去而继以米芾
辈至末年尚方所藏率举千计实熙朝盛事也吾以
宣和岁癸卯尝得见其目若唐人用硬黄临二王帖
至三千八百馀幅颜鲁公墨迹至八百馀幅欧虞褚
薛及唐名臣李太白白乐天等书字不可胜会独两
晋人则有数矣至二王破羌洛神诸帖真奇绝盖亦
为多焉又御府所秘古来丹青其最高远者以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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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元女授黄帝兵符图为第一曹髦卞庄子刺虎图
第二谢雉烈女完节图第三其馀始数顾陆僧繇而
下不兴者吴孙权时人曹髦乃高贵乡公也谢雉
晋人烈女谓绿珠实当时所笔又如顾长康则古贤
图戴逵破琴图黄龙负舟图皆神绝不可一二纪次
则郑法士展子虔有北齐后主幸晋阳宫图文书法
从图之属大率奇特甚至唐人图牒已不足数然唐
则度人经者乃褚河南书字而阎博陵绘其相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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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于今无复兹睹矣每令人短气盖时既好尚世
因为之货赂亦为时病则良过矣
苏轼石易画诗三峨吾乡里万马君部曲卧云行归休
破贼见神速诗注晋卿将种常有此志次公注三峨
吾乡里言真山万马君部曲言真马我有真山则将
卧云王有真马则用破贼如此则假山不必爱画马
不必取也
王晋卿得罪外谪后房善歌者名啭春莺乃东坡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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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去遂为密县马氏所得后晋卿还朝寻访微知之
作诗云佳人已属沙吒利义士今无古押衙仆在密
县与马缙辅游甚久知之最详缙辅在其兄处犹见
之国色也西清诗话中载此事云过颖昌见之传误
也
王晋卿作宝绘堂苏文忠公记
苏轼书黄泥坂诗后明日得王晋卿书云吾日夕购子
书不厌近又以三缣赚两纸子有近书当稍以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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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多费我绢也乃用澄心堂纸李承晏墨书此遗之
王定国自岭外归出歌者劝酒坡作定风波序云王定
国歌儿曰柔奴姓宇文氏眉目娟丽善应对家世住
京师定国南迁归予问柔广南风土应不好柔对曰
此心安处便是吾乡因为缀词云常羡人间琢玉郎
天教分付点酥娘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
变清凉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时时犹带岭梅香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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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东坡于世家中得王定国于宗室中得赵德麟奖许不
容口定国坐坡累谪宾州瘴烟窟里五年面如红玉
尤为坡所敬服
或问昔人谓东坡不喜史记信然乎愚曰东坡何尝不
喜史记也观其记李氏山房曰予犹见老儒先生自
言少时欲求史记不可得幸而得之亲手自抄日夜
诵读惟恐不及及观其海上与友人书曰到此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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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书一部若再抄得唐书便是贫儿暴富也夫汉书
唐书犹抄录庆幸如此况于史记耶荆公尝称坡公
表忠观碑似史记
苏轼答程全父柬流转海外如逃深谷既无与晤语者
又书籍举无有惟陶渊明一集柳子厚诗文数册常
置左右目为二友
宋诗白体如李文正徐常侍昆仲王元之王汉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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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守定州得石于恒山黑质白章状如雪浪凿石
盆为芙蓉形以盛之刻铭于上今在定州文庙前
狄武襄西河书佐也逋罪入京窜名赤籍以三班差使
殿侍出为清涧城指挥使种世衡知城范文正帅鄜
延科阅军书至夜分从者皆休唯狄不懈呼之即至
每供事两手如玉种以此异之授以兵法然又延之
于范公遂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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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县西南山万村韩氏女一日汲水于河有人乘马过
之求水饮其马女与之三汲三饮因而问曰曾偕伉
俪不女曰未遂置女于马后而疾驰去女兄韩使者
闻而急追之至白龙山下其人与女皆端坐而化使
者亦立化于侧乡人异之遂立祠于地遇旱祷之甘
霖四霈
文肃公夫人魏氏在太原府一日睡起语左右曰适来
梦中分明见两妇人皆青衣各有娠哀呜泣诉云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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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无罪乞贳其命未几庖者白云买到大青鱼两头
请烹饪之夫人惊曰庶几是乎遽取视之腹大有子
乃令放之
熙宁初壶关尉范钺建静轩列以图绘缭以简编自记
宾适亭绍圣丁丑令张毕记
待济亭政和元年令邵伯温记
冯当世好佛知太原以书寄王平甫曰并门歌舞妙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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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闭目不观惟自以谈禅为事平甫答曰若如所谕
即明公未达禅理闭目不观已是一重公案
石普好杀人以杀为娱未尝知暂悔也醉中縳一奴使
其指使投之汴河指使哀而纵之既醒而悔指使畏
其暴不敢以实告久之普病见奴为祟自以必死指
使呼奴示之祟不复出普亦愈
寿皇赐宰执宴御前杂剧籹秀才三人首问第一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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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乡何处曰上党人问次曰泽州人问三曰湖州人
又问上党秀才汝乡出甚生药曰某乡出人参次问
泽州者曰出甘草又问湖州者曰出黄檗如何湖州
出黄檗最是黄檗苦人当时皇伯秀王在湖州湖州
故有此语寿皇即日召入赐第奉朝请
盩厔赵瞻知夏县作八监堂书古贤令长治迹以自监
宋张绎记金台太守时候下车之六月作堂于所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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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偏命之曰思
宋绍兴时少傅宁远节度使殿前都指挥使杨存中请
建家庙赐以祭器
绍兴初杨存中在建康有双胜交环谓之二胜环取两
宫北还之意因得美玉琢成帽环进高庙日尚御冕
偶有一伶人者在傍高宗指环示之此环杨太尉进
来名二胜环伶人接奏云可惜二胜环且放在脑后
高宗亦为之改色此所谓执艺事以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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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帅长沙士人诉考试官滥取第十七名春秋卷
弃疾索亚榜春秋卷两易之启名则赵鼎也怒曰佐
国元勋忠简一人胡为又一赵鼎掷之地次阅礼记
卷曰此必豪杰士启之乃赵方也
杨和王沂中营居凤山十年而就极山川之胜后献于
朝更筑室焉又葺园亭于湖山之间高宗为书水月
二字所居建阁以藏御书孝宗题曰风云庆会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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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辛巳冬北人南侵朝廷遣大军屯淮东以遏其冲
其势渐逼主将每遣小校将数队四出游奕候望有
何兼资者领五十人至六合县西望见一队军马自
西北来旗帜不𩔖北人又不𩔖官军兼资踌躇未知
所措其人马行速已出兼资之后号令下寨兼资遂
敛所部隐身芦获林中须臾有一人传令曰获林中
有一人否一人应曰彼中乃生人与吾不相关涉兼
资闻其有生人不相关涉之言而知其为鬼兵也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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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胄出见守寨门官再拜曰某大宋刘太尉下踏白
军也不知神兵自何道来其所往讨为何事门者命
报中军须臾中军传令召兼资入凡五门始至中军
一人广坐冠服如天神一人西向形貌英毅须髯皆
指大一人面貌亦俊爽馀二三人分坐于左右皆金
装甲胄兼资再拜致谢未毕西向者曰吾奉天符来
助汝太尉管取必胜兼资再拜致谢因问曰今日幸
遇神将将兵救助敢请广位神号广位者瞪视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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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向者乃曰此天蓬神司主事也不与凡间通言汝
不必问兼资又再拜就西向者问曰大王何神也答
曰某唐张巡也指对坐者曰此唐许远也因遍指下
坐者谓兼资曰此雷万春也此南霁云也兼资少亦
读书颇记张巡许远事因再拜顶礼曰某曾读唐书
见二大王忠义之节每整冠敛容羡其英特岂期今
日得瞻拜风采信然史所载其有实乎巡曰史有何
疑兼资曰史言大王守城凡食三万馀人不知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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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巡曰有之而实不然也其所食者皆已死之人非
杀生人也兼资又曰史言张大王杀爱妾许大王杀
爱奴以享士不知果然否巡曰非杀也妾见孤城危
逼势不能保欲学虞姬绿珠之效死于吾前故自刎
许大王奴亦以忧悸暴死遂烹以享士盖用术以坚
士卒之心耳兼资故见雷万春面上止有一疤因再
拜问曰史言将军面着大箭有六而一疤何也万春
曰当时实着六箭而五着兜鍪人人相传谓吾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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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箭不动吾亦当之庶扬声以威之也须臾命酒肴
馔亦人间之物惟天神不食久传漏者报云天渐晓
矣巡谓兼资曰汝归语汝主将吾奉天符助兵然此
去悖逆吾当斩其首以报上帝语讫命人引兼资出
至获林呼其所部出至张许下寨之所已不复有人
矣不半月有造角林之捷未几其主有龟山之祸果
如其言兼资后累功至正使见今在京西多与士大
夫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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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商英字天觉号无尽尝见梵册整齐叹吾儒之不若
夜执笔妻向氏问何作曰欲作无佛论向曰既曰无
又何论公骇其言而止后阅藏经翻然有悟乃作护
法论
宋淳熙十年春有聂事愿者获古篆其文曰皇帝车驾
奉祀汾阴之宝吴琚以献于朝诏藏天章阁下工部
考覈乃铜也按汾阴记封金匮石匮用受命宝及天
下同文宝此宝不见于纪载朝论议之卒不加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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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贾弼为琅琊参军夜梦一人疸疱大鼻瞷目请曰
爱君之貌换君之头可乎梦中不获已遂被换去觉
而人见者悉惊走还家家人悉藏自此后能半面笑
啼两手足及口中各提一笔书之词翰俱美
辽世宗以自爱黄骝九龙十二稻玉带报北汉主刘旻
聘后旻败于高平独乘黄骝自雕窠岭间道驰去旻
归为黄骝治厩饰以金银食以三品料号自在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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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北院枢密使耶律伊逊荐北府宰相张孝杰忠于社
稷兴宗谓孝杰可比狄仁杰赐名仁杰乃许放海东
青鹘
辽重熙十六年十二月辛亥谒太祖庙观太祖收晋图
金太原王氏世业医有阴德闻里中尝有金蚕金马之
瑞至璹珙珦胥擢第号三桂王氏金马在部掾清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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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迄今宝之
一经楼在应州龙首书院东辽郎中邢简妻陈夫人教
子读书处
金皇统中高平举子六七辈赴都试憩于韩店一道士
遍视诸生得李晏执其手曰公富贵寿考他年当建
节于此值水败道赖公治之语毕不见其年登第历
官至中丞归老起为昭义节度使水果败道父老请
脩治晏欢然从之即今石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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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静江军节度使持嘉晖从宗弼入杭还载资治通鉴
版以归
金初制国字立学官于西京纳哈塔椿年与诸部儿童俱
入学最号警悟久之选诸学生送京师俾上京教授
伊噜教之椿年仕至参知政事有相才
大定四年正月戊子上谓侍臣曰秦王宗翰有功于国
何乃无嗣皆未知所对上曰朕尝闻宗翰在西京坑
杀丐者千人得非其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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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定十七年十月辛巳上谓宰臣曰今在位不闻荐贤
何也昔狄仁杰起自下僚力扶唐祚使既危而安延
数百年之永仁杰虽贤非娄师德何以自荐乎
大定二十六年世宗谓原王璟曰宫中有舆地图观之
可以具知天下远近阨塞
涌云楼平定州城楼也金大安二年州尹赵秉文记
读书堂大参段公尝筑室读书河中平章政事西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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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读书堂三大字从事欧阳应丙记子秉谦年十三
读书其中
金大定二十六年翰林修撰伊喇履表进宋司马光古
文孝经指解曰臣窃观近世皆以兵刑财赋为急而
光独以此进其君有天下者取其辞施诸宇内则元
元受赐
李献能贞祐三年状元及第尝谓人云吾幼梦官至五
品寿不至五十后竟如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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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天兴三年张奕辈请为崔立建功德碑直学王若虚
辞撰文乃召太学生刘祁玛格辈赴省元好问张信
之谕以立碑事曰众议属二君且已白郑王矣二君
其无让祁等固辞而别数日促迫不已祁即为草定
以付好问好问意未惬乃自为之既成以示若虚乃
共删定数字然止直叙其事而已后兵入城不果立
也
李琦山西人为都尉在陈州与钮祐禄努色勒同行省事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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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变入汴附崔立妹婿折希颜娶瓜尔佳元之妻年二
十馀有姿色立欲强之尝差琦出汴琦以妻自随者
再四立遂欲杀琦琦又数为折希颜所折辱乃首建
杀立之谋六月甲午宝坻李伯渊刺杀立
观州倅武伯英崞县人尝得宣和湖石一窾窍穿漏殆
若神劖鬼凿炷香其下则烟气四起散布㮽水上浓
淡霏拂有烟江叠嶂之韵
元遗山论诗诗注柳子厚唐之谢灵运陶渊明晋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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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天
元好问天庆观记张永淳天蓬四圣毛发生动威重可
怖号为河东名笔
严实领东平行台招诸生肄进士业迎元好问校试其
文预选者四人阎复为首徐琰李谦孟祺次之
元遗山姨母陇西君讳曰作宝镜煌煌照九州埋藏曾
及见诸刘酆城今日无雷焕紫气谁当辨斗牛诗注
阳曲刘氏家大宝镜能照天地四方以前知休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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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埋地中人不得见也明昌泰和中北方兵动渠父
子欲卜之一日先以旃幕障中庭乃扄闭门户甚严
及掘镜出光耀烂然一室尽明如初日之照镜中见
北来兵骑穰穰无数馀三方都无所睹因大骇曰不
可不可即埋之姨母时伏床下得窃窥焉兵火后此
家惟一儿子在姨母能指镜处存否则不知也故予
诗及之
元遗山论诗三十首内一首云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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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卧晚枝拈出退之山石句始知渠是女郎诗初
不晓所谓后见诗文自警一编亦遗山所著谓有情
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晚枝此秦少游春雨诗也
非不工巧然以退之山石句观之渠乃女郎诗也破
却工夫何至女郎诗按昌黎诗云山石荦确行径微
黄昏到寺蝙蝠飞升堂坐阶新雨足芭蕉叶大栀子
肥遗山故为此论然诗亦相题而作乂不可拘以一
律如老杜云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俱飞蛱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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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逐并蒂芙蓉本自双亦可谓女郎诗耶
先生父格陇城令乂云叔父陵川令先生集有望陵川
诗自注云此县先陇城府君旧治则叔父即格也格
以先生为嗣盖令陵川时尚未子之耳三女顺集中
有示女珍诗云珠围翠绕三花树李白桃红一捻春
看取元家第三女他年真作魏夫人当作珍为是四
女名柔
金二元氏一好问女弟文而艳为女冠元平章张某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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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往访之询其所作元出补天花板诗张悚然而退
诗云补天手段暂施张不许纤尘入画堂寄语新来
双燕子移巢别处觅雕梁一好问次女名严适卢氏
进士杨思敬夫卒遂为女冠好问有贞燕诗二首杏
梁双宿复双飞海国争教只影归想得秋风逼凉冷
谢家儿女亦依依污洁难将一𩔖推旧家红线可无
疑豚鱼目是诗家语轻拟庭闱恐未宜为严作也诏
为宫教号浯溪真隐有浯溪集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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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川秦简夫悼亡一诗高出流辈殆荆公所谓看似寻
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者耶
梁公赞谏兴陵田猎表传于世其贺章宗表云曾天子
祖天子世嫡相承舜何人予何人自强不息自河南
府倅移华州防禦使谢表云昔同雒户已陪嵩岳之
呼今领华防愿效封人之祝世亦称之
岢岚拟栩先生王中立一日来汴馆于赵閒閒公家中
秋夜饮酒赋诗且就公索墨水一槃公如言与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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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不告而去壁间留龟鹤二字广长一丈而墨水具
在朝士来观者车马填咽汴都竞传王先生仙去矣
久之先生从外至问二字以何物书之不答题诗其
旁云天地之间一古儒醒来不记醉中书旁人错比
神仙字只恐神仙字不如
一书生在童子寺僧舍读书常夜有一手从窗入生备
绳索系其手引绳而去明日循其所至绳系葡萄叶
呼僧刬削其根血出如注此妖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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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仲涂开赴举时宿驿中夜闻妇人私哭其声婉而哀
晓起询之乃同驿临淮令之女令在任恣贪墨委一
仆主献纳及代还为仆所持逼其女为室令度势难
免因许之女故哭柳素负节义往见令诘其实令不
能讳悉告柳柳忿怒曰愿假此仆一见为子除害仆
至柳室则令往市酒果盐梅等物俟夜阑呼仆入叱
问曰胁主人女为妇是汝耶即奋匕首杀而烹之翊
日召令及同舍饮共食仆肉饮散亟行令往追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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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安在柳曰适共食者即其肉也
中统元年夏四月宋人于仪真即忠勇军营总制真州
军马所置馆镜芗亭则馆外东偏水亭也明年夏始
一往其后或数日或数月一往焉初朝廷于沁南赐
第一区田十顷州吏进牒及图则其田河阳封畛包
络全得扬子一店在黄河老岸下明年遂入宋每登
是亭与古扬子县城相对江壖河滨殆无以异恍然
而悟曰天下事殆不偶然河滨之田有以兆此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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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家所藏书宋元祐以前物也法书则唐人笔迹及五
代写本为多画有李范许郭诸人高品就中薛稷六
鹤最为超绝先大夫铜山府君官汲县时官卖宣和
内府物也铜碌两小山以酒沃之青翠可摘府君部
役时物也风字大砚先东岩君教授乡里时物也铜
雀砚背有大钱一天禄一坚重致密与石无异先陇
城府君官冀州时物也贞祐丙子之兵藏书壁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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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兵退予将奉先夫人南渡河举而付之太原亲旧
家自馀杂书及先人手写春秋三史庄子文选等尚
千馀册并画百轴载三鹿车自随三砚则瘗之郑村
别墅是岁寓居三乡十月北兵破潼关避于女几之
三潭比下山则焚荡之馀盖无几矣今此数物多予
南州所得或向时之遗也
元世祖在藩邸时张德辉与元裕北觐请世祖为儒家
大宗师世祖悦而受之因启累朝有旨蠲儒户兵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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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令有司遵行从之
张翥仲举肢体昂藏行则偏竦一肩韩介玉以诗嘲之
云垂柳阴阴翠拂檐倚阑红袖玉纤纤先生掉臂长
街上十里朱楼尽下帘坐中皆失笑或曰仲举病鹤
形也时有相士在座曰不然此雨淋鹤耳雨霁则冲
霄矣后入大都致位通显
张仲举善谐谑出谈吐语辄令一坐尽倾尝为集庆路
学训导御史下学点视廪膳邻斋出对云豸冠点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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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举戏续云驴肉作羹御史盖河南人也闻之大怒
欲逮捕之仲举乘夜逃奔扬州
博啰特穆尔之入京师也命翰林学士张翥草诏削夺
库库特穆尔官爵且发兵讨之翥毅然不可左右咸
劝之翥曰吾臂可断笔不能操也天子知其意不可
夺乃命他学士为之博啰特穆尔知之亦不以为怨
成廷圭字原常广陵人工诗燕息之所曰居竹河东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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翥仲举为忘年交载酒过从殆无虚日仲举以诗名
于广陵原常恒和之仲举题居竹轩集曰予在广陵
时与原常惟诗是谈
张翥长于诗其近体长短句尤工文不如诗而每以文
自负常语人曰吾于文已化矣盖吾未尝搆思特任
意属笔而已他日翰林学士实喇卜示以所为文请
易置数字苦思者移时终不就实喇卜曰先生于文
岂犹未化耶何思之苦也翥因相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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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楚材奏立燕京等十路徵收课税使辛卯秋帝至
云中十路咸进廪籍及金帛陈于庭中帝笑谓楚材
曰汝不去朕左右而能使国用充足南国之臣复有
如卿者乎对曰在彼者皆贤于臣臣不材故留燕为
陛下用帝嘉其谦赐之酒即日拜中书令
吕思诚尝病古注疏太繁魏了翁删之太简将约其中
以成书不果有文集若干卷两汉通纪若干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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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薛公世南为山西佥宪时言一皮匠忽昼见二急脚
召渠云是冥府符命其人令家人作馔供二冥使家
人无所见也且语家人曰我平日寡愆虽死必复生
慎勿葬我是日果死三日后复苏云至一官府设王
者仪卫一人冕服坐殿廷问曰汝知过否皮匠曰某
有生以来未尝造恶王者命以物如青泥之状涂其
顶久之心骨醒然累世之事皆能记忆王者曰白起
坑长平四十万卒汝不预乎其人乃王纥九世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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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起坑卒时某阻之不听非某罪也上帝以某有阴
德赐某八世为将今九世矣俄而起械而至羸瘠一
鬼囚也与之对得其情起复押入冥狱夜叉仍送还
自后弃所业乘马出入士夫家能谈其前世事余闻
诸王少师文王闻诸薛公云
薛元卿自号上清外史所著有上清集樵者问荟萃群
贤诗文为琼林集元卿善为文而尤长于诗揭曼硕
留琼林台月馀斋三日乃为作序称其老劲深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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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松雪桧百折莫能挠清拔孤峻如豪鹰俊鹘干呼
不肯下萧条閒远如空山流泉深林孤芳自形自色
不与物竞人以为知言
元萨公天锡尝有一诗送浚天渊入朝地湿厌闻天竺
雨月明来听景阳钟闻者无不脍炙惟山东有一叟
鄙之公以素惬意特步访问其故叟曰此联措词固
善但闻字与听字一合耳公曰当以何字易之叟徐
曰看天竺雨公诘其看字叟曰唐人有林下老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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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雨公俯首拜为一字师
台椽萨天锡求识予面而之燕南八月十四夜风雨宿
菌阁绝句七首明日追送之
萨天锡所作诗曰雁门集尚书于文传序之曰其豪放
若天风海涛鱼龙出没险劲如泰华云开苍翠孤耸
其刚健清丽则如淮阴出师百战不折而洛神凌波
春花霁月之娟媚也
揭文安公奚斯延祐初授翰林院国史编修官平章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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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忠公孟读其所撰功臣传叹曰是方可名史笔若
他人则誊史牍尔
平水王邻曰中书湛然有天然之才如宝鉴无尘寒冰
绝翳
徐世隆宋子贞墓志猊清奇耳耸过眉寸许相者以为
寿且贵后拜平章政事年八十一
张女讳阿庆汝南忠武王第八女今翰林待制郝陵川
所聘也日诵数百言尤工属对十岁而逝元遗山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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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坚志记其事附属对睡思昏昏如醉思閒心寂寂
似禅心洗砚墨云浮水面折花红雨落墙头满地梨
花三月暮隔墙杨柳两家春秋水芙蓉妆镜晓暖烟
杨柳画屏春关山明月子规魂花柳东风蝴蝶梦江
头鸥鹭不关名利也风波野外荆榛有底功勋承雨
露骤雨翻空涤世间之尘垢飞虹饮海收天下之风
云
关仝层峦秋霭图虽祖洪谷子而间以王摩诘笔法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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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秀润正其中岁精进之作也人谓有出蓝之美讵
不信夫梅花道人题诗曰群峰矗矗暮云连萝磴逶
迤鸟道悬落叶深深门半掩疏花历历客犹眠岩端
飞瀑为青雨江上归舟溯碧烟应识个中奇绝处昔
年洪谷属君传
近时北词以西厢记为首俗传作于关汉卿或以为汉
卿不竟其词王实甫足之予阅点鬼簿乃王实甫作
非汉卿也实甫元大都人所编传奇有芙蓉亭双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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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等与西厢记凡十种然西厢盛行于时
张德辉元裕之李冶游封龙山时人号为龙山三老
秋谷李平章所善客鄱阳叶天文隐居不仕其行卷曰
秋江钓月图
中贵克实克布哈奏采金银役夫及种田西域与栽蒲萄
户帝令于西京宣德徙万馀户充之楚材曰先帝遗
诏山后民质朴无异国人缓急可用不宜轻动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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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河南请无残民以给此役帝可其奏
送振先宗丈弟归祖庭诗跋元遗山金士领袖生平极
重欧公尝有诗云九原如可作吾愿从欧阳北人至
今佩服其言
万松野老行秀湛然居士集序湛然居士尝慨然曰惟
屏山閒閒可照吾心耳
陈旅字众仲莆田人为闽海儒学官御史中丞马祖常
一见奇之曰子馆阁器也胡留滞于此因勉游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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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虞集延誉于诸公间旅安雅堂集张翥为序
元潞州守周干臣有德政一夕宿屯留短檠膏尽然以
锦炬达旦不灭至潞止天庆观灯复如前道者三吹
光焰愈盛及巳时又与修撰傅岩辅饮出樽酒酌七
十觥不竭迟明以水注之容不及半二事人皆异之
王嵩作酒圣灯神记今石刻存三忠祠壁间
魏文昌壶关人本农夫辍耕憩神祠见梁端有书取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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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风云变色持归作地室习之术成能隐形变化尝
有事被逮挟一瓦掷之县厅及笞瓦碎而体自若寻
缩入瓶中呼之则应而不出尹怒碎其瓶再呼则片
片皆应遣人四捕已挥霍过县南八里川矣时耕者
满地文昌剪纸为兔众竞逐得兔其他幻术甚多人
以左慈方之或曰文昌后亦尸解去
元至元中徙平阳经籍所于京师
至元十三年太府监令史卢贽言于监官各路所贡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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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三丈惟平阳加一丈诸集赛台以故争取平阳布
苟截其长者与他郡等则无所争而以其所争者为
髹漆殿器皿之具甚便监官从之
裕宗在东宫待制李谦太常宋道尤加咨访至元十八
年命宋道择可备顾问者道以郭佑何玮徐琰马绍
杨居宽何荣祖杨仁风等为言太子曰是数人者尽
为我致之宜自近者始遂召玮于易州琰于东平复
辟杨仁风于潞州马绍于东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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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初特们德尔为右丞相怒赵世延昔尝论已遣人
逮捕之世延未至特们德尔使讽世延啖以美官令
告引同时异已者世延不肯从至是坐以违诏不敬
令法司穷治请寘极刑英宗曰彼罪在赦前所宜释
免后数日复奏世延当处死罪上不允有司承望风
旨锻鍊欲使自裁世延终无所屈赖英宗素闻其忠
良得免于死
马绍字子卿济州金乡人从上党张播学为尚书左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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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都民来归者七十馀万散居云朔间僧格议徙内
地就食绍持不可僧格怒曰马左丞欲令馁死此辈
耶绍徐曰南土地燠北人居之虑生疾疫若恐馁死
曷若计口给羊马之资俾还本土则未归者孰不欣
慕言有异同丞相何以怒为宜取圣裁乃如绍言以
闻上曰马秀才之言是也
文水龙堂石为楷记卜地文谷之口开基西山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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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山亭张养浩记平章秦国公于上䣊先茔趾数百举
武某山之阳搆亭曰还山志其退也
今之官斛规制起于宋相贾似道前元至元间中丞崔
彧上言其式口狭底广出入之间盈亏不甚相远遂
行于世至今不改
观稼轩元至正癸未太守菊轩张侯建郡人李庭遹记
至正之乱张仲举侨居云锦山中馀干甘克敬复与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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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初张可立往从之游仲举少许可于三子独加重
焉明洪武初三子皆以前元遗才为士林推重
夏县赵尚书羾元末兵乱母抱匿林间虎至母置之地
虎熟视去稍长游郡学夜卧学舍中群孤采麻叶扇
羾欢呼赵尚书苦热羾惊然亦以此自负仕至兵部
尚书
明洪武六年太祖谓省臣曰朕饮不多太原岁进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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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自今令其勿进国家以养民为务岂宜口腹累人
哉尝闻宋太祖家法子孙不得于远方取珍味甚得
贻谋之道也相传本县陶村前代设专官督进葡萄
酒本省他县葡萄盖寡未有可造酒者所进即陶村
产也
杜敩拙庵洪武癸丑上党张安伯子寿氏记
明洪武九年三月汾州平遥县主簿成乐考绩州上其
考曰能恢办商税上曰地之所产有数官之所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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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若曰恢办是额外刻削主簿之职在佐理县政抚
安百姓岂以恢办为能州之考非是尔吏部其移文
讯之
洪武时解州下马村有于保儿者娶本村汪氏女甫三
日而戍南海汪氏家居以纺绩为业孝事舅姑竭尽
其力每饭辄留米一匙积至月朔市香纸谒武安王
庙以乞夫回久之岁在丁卯三月二十三日时保儿
在彼为总戎牧昏暮时王谓保儿曰汝思家否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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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曰仆离乡万里而瀚海隔绝何以能到王曰吾亦
解人寓官于此今而西还即欲往当偕行遂带于马
后瞬息间坠于下马村之东垄遍体沾湿筋骸疼痛
及旦乃匍匐而叩诸耕者始知至家见父母与妻相
持而哭备道回家之由乃知王神力之祐汪氏至诚
之感伍中随报逃即保儿还家之明日也事闻遂蠲
厥役至今虽童儿皓叟皆能道之而汪于二家尚有
人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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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阳高防罢复仪令梦一吏以白帕裹印自门入授防
防寤而思曰白主刑吾当为主刑官乎俄而高祖起
为刑部员外郎吏赍印至一如梦中所睹
禅与画俱有南北宗分亦同时气运复相敌也南则王
摩诘裁搆淳秀出韵幽澹为文人开山若荆关宏璪
董巨二米子久叔明松雪梅叟迂翁以至明兴沈文
慧灯无尽北则李思训风骨奇峭挥扫躁硬为行家
建幢若赵干伯驹伯骕马远夏圭以至戴文进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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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张平山辈日就孤禅衣钵尘土
葛诚为燕府长史靖难师未起时王尝病疟暑中四围
皆着火炉犹自言寒三司官入视疾皆惧危笃独诚
知之以不得于上之故因令人告变会王遣人至京
奏事上执之成狱即发符逮王官属且约谢贵先举
诚许为内应入王府无大小诚皆籍以告后谋不密
见戮其家
庆成王生一百子俱长成自长子袭封外馀九十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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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封镇国将军每会紫玉盈坐至不能相识而人皆
隆准极异事也
代王之母邳人也先是太祖尝战败而奔投王母家王
母曰汝朱某耶人言汝当为天子也因留之宿及旦
辞去王母曰吾后有娠何如帝乃贻敝梳为质王母
亦以匣中装赠行自是果娠及太祖即位子且长矣
王母携其子及质物上谒帝令工部草创水宇居之
不令入宫及代府既成遂分封焉故王卒得终养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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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踰于常制
亲王享国长久者代简王六十九沈庄王五十九大臣
眉寿韩忠定文八十六陶恭介琰八十五张恭肃润
八十三
壶关柏林西山有古北极祠幽僻人不敢夜入郭翀未
第时与友人贾敏李素约取神笏二友先令人潜神
座后恐喝翀其人忽听神云郭状元借笏翀至取笏
见神立授之后翀开科胪唱第一及登殿太祖从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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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下见其眇曰真榜眼因易第二人人犹称郭状元
学使德清陈霆诗三晋古雄国历世多异人伟兹壶
山贤开国推文臣微时掇神笏塑偶起欠伸登龙首
胪唱气压三千群谁云貌不扬便腹皆经纶何时拜
遗像千载瞻风尘
书自蔡中郎邕字伯喈于嵩山石室中得八角垂芒之
秘遂为书家授受之祖后传崔瑗子玉韦诞仲将及
其女琰文姬姬传钟繇元常魏相国元常初与关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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杷学书抱犊山师曹喜刘得升后得韦诞冢所藏书
遂过于师无以为比繇传庾征西翼卫夫人李氏及
其犹子会卫夫人传晋右将军王羲之逸少逸少世
有书学先于其父枕中窥见秘奥征西相师友晚入
中州师新众碑𨽻兼崔蔡草并杜张真集韦钟章齐
皇索润色古今典午之兴登峰造极书家之盛若张
丞相华稽侍中康山吏部涛阮步兵籍向侍中秀辈
翰墨奇秀皆非其匹故庾征西始疑而终服谢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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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片纸而宝藏冠绝古今不可尚已右军传子若孙
及郗超谢朏等而大令献之独擅厥美大令传甥羊
欣羊欣传王僧虔僧虔传萧子云阮研孔琳之子云
传隋永欣师智永智永传唐虞世兴世南伯始伯始
传欧阳率更询本褚河南遂良登善传薛少保稷嗣
通是为贞观四家而孙虔礼过庭独以草法为世所
赏少保传李北海邕与贺监知章同鸣开元之间率
更传陆长史柬之柬之传犹子彦远彦远传张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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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旭传颜平原真卿李翰林白徐会稽浩真卿传柳
公权京兆零陵僧怀素藏真邬彤韦玩崔邈张从申
以至杨凝式凝式传于南唐韩熙载徐铉兄弟宋兴
李西台建中周缮部越皆知名家苏舜钦薛绍彭继
之以逮南渡小米传其家法盛行于世王廷筠以南
宫之甥擅名于金传子澹游至张天锡元初鲜于枢
伯机得之独吴兴赵文敏公孟頫始事张即之得南
宫之传而天资英迈积学功深尽掩前人超入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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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翕然师之康里平章子山得其奇伟浦城杨翰
林仲弘得其雅健清江范文白公得其洒落仲穆造
其纯和及门之徒惟桐江俞和子中以书鸣洪武初
后进犹及见之子山在南台时临川危太朴饶介之
得其传授而太朴以教宋璲仲珩杜环叔循詹希元
孟举孟举少亲受业子山之门介之以教宋克仲温
而在至正初揭文安公亦以楷法得名传其子汯其
孙枢在洪武中仕为中书舍人与仲珩叔循声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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埒云
宣德年间李琮巡按广东过梅岭得白神公洞仗剑入
见二羽士对局壁上梅花晔晔神公折梅一枝赠琮
出视之乃石也至夜神公来道宿缘从游数十载问
寿问秩问嗣应之如响一切疑豫咸取决焉神公好
饮酒食鸡围棋但不见其形久之别去图形示公须
眉皓然有仙人风骨石梅花春冬色变不常传为家
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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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初王振问大学士杨文贞公曰今九卿无山西人
岂皆不贤者乎文贞曰佥事薛瑄其人也已而文清
至京振使仆致饩于文清固却之仆曰公何騃与诸
方面以千金求通于吾公不得阶君反却其馈耶祸
将立至吾危君吾危君仆归跪对振曰大权在我不
厚乡人以美官而乃馈酒肉彼却之固当已迁文清
大理少卿又馈又却之亦不往谒未几文清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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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使华嵩与蔚州中官王振侄争娼当杖赎特命髡
其首漆之枷教坊门克大同卫军
薛文清公瑄生时肌如水晶洞见五内其母欲不举祖
闻其啼声止之曰此儿体清而声宏必异人也乃举
之
薛文清公与吴康斋尝言梦见朱子孔子二公皆质实
人虽无妄语然不书亦可也
薛文清公观崖石每层有纹横界而层层相沓谓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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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之初阴阳磨荡而成若水之漾沙一层复一层也
殊不知实是水所漾耳盖天地之初混沌一物惟有
水火二者开辟之际火日升水日降而天地分矣此
山阜皆从水中洗出观江河间沙洲可见余尝谓水
天下之至高者也山天下之至卑者也故海底有石
而山巅有水然水亦实至高霜露雨雪是也
本朝仕途中能以理学为务者才见薛大理一人盖其
天资美处某尝欲从游以官鞅弗果斯人疏于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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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道见黜已就閒矣未知造诣何如也
祁县北白村里绝险可避兵正统十四年虏围寨其夜
寨中武安王庙刀鸣民家金铁皆有声众惧不祥次
日寇解去夜见寨上火光及闻人马声疑有备也
于忠肃巡抚河南山西前后几二十年每入京议事独
不持土物贿当路汴人常诵其诗曰手帕麻姑与线
香本资民用反为殃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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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长
威宁出塞俘馘甚多一时群臣忌功百方诬讪皆非实
事汪直自敬惮威宁威宁不峻拒之亦未为过后人
乃以威宁比陈钺何其忍也
驸马无封侯者栾城富阳永春西宁皆以军功封惟永
康公主驸马崔元以迎立封京山侯孝陵少公主驸
马赵辉天顺中求封侯不得
耿九畴轩軏皆廉介之士操履素定天下信之天顺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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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用耿为都御史轩为刑部尚书耿欲纠石亨之罪
为所排黜为江西布政寻转四川上知其为人清正
但为亨辈所嫉一日泛论人才念及九畴非其罪焉
因曰此人操行诚不易得因礼部缺人召至京师上
怜其衰命为南京刑部尚书且曰遂其优閒可也
天顺元年五月追复王振官立祠祀之振家在京城内
外凡数处重堂邃阁拟于宸居器服绮丽上方不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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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盘径尺者十面珊瑚树高六七尺金银十馀库
东岳庙殿前铁盆俗曰醮盆金皇统元年所铸盆下之
座则明天顺时所铸盆刻镇国上将军南隰州刺史
赵宽座刻知州赵宽庙中一物两朝两官姓名相同
亦奇甚矣
耿文恪初举进士任给事中时厥父清惠公为右都御
史上言父子同在要地非宜遂改翰林检讨后谪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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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判官益厉志读书不以宠辱介意成化改元召还
翰林
耿文恪官礼部尚书时常语人曰吾暮自部归必经过
三原王公之门见其老苍头每持秤买油念吾自入
仕未尝买油已心窃愧也后公代王为吏书崔后渠
洹词亦及此朝士尝言王公子自三原来京省公只
如贫士自雇一骡毫不干有司一女适宋监生止乘
两人所舁肩舆此在公亦其常也近见杨太宰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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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亦如是
芮城王庄毅公纪尝梦身为皋陶后任刑部尚书见象
云韩公所撰志铭
王尚书国光精识鉴一日在高平刘令一相座刘出其
子鸿训及同学生二孙一张并馆师王五人文质之
冢宰览竟惊曰皆公辅才安得萃处一室王文虽工
惜福差不及诸子后孙公居相官司农鼎相官中丞
张公慎言官太宰鸿训官东阁大学士馆师王家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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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登进士选泾阳知县未任而卒皆如其言
松滋伍琇知汾州生子文定于州署时成化庚寅九月
十五日也文定平宸濠仕至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
都御史
成化庚子京师有寡妇善女红少而艾履袜不盈四寸
诸富贵家相荐引以教室女刺绣见男子辄羞避有
问亦不答夜必与从教者共寝亦必手自钥户严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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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防由是人益重之庠生某慕寡妇必欲与私乃以
厥妻绐为妹赂邻妪往延寡妇妇至生潜戒其妻将
寝则启户如厕妻如戒生遽入灭烛妇大呼生扼其
喉强犯之则男子也厥明系送于官讯鞫之姓桑名
翀年才二十四自幼即缚足小而为是图富贵家女
与之私者若干人法司上其狱宪庙以为人妖置诸
极典云
成化十一年七月妖人李子龙伏诛子龙本山西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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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得权年三十馀人物俊秀无须𩔖小宦监尝游陜
西遇道士妄传谶语遂蓄发改名所至诳惑迤逦入
都潜住内侍韦舍外宅舍尊敬之妻以义子之女时
混杂宦侍入内或登内殿中憩息御床诸侍臣多拜
礼为佛刺事旗校闻以八月往正定府举事太监黄
赐奏请搜捕果获其黄绢袍笏冠等器舍及子龙皆
伏诛
上党人卢言尝汲适见一犬坠草泽中几死救出饲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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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无恙出入尝随之后适亳醉卧旅邸邻店火发犬
上床嗥呼不醒衔其衣拽之言始觉遂得免
析城山居人深潭取水往往汲出泥毬大如斗坚如石
用刀破之中藏一鸟黄鹂也何以能蛰毬中何以水
不能渡入
王屋山下一人解柿树木心纹理作一佛像眉目手足
纤悉分明虽图绘不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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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间泽州高平县厅事后掘得碑有草书绝句额傍
并无题识载酒欲寻江上月出门无路水交流黄昏
闷倚东风立看去东风独地愁
祁县玉清观有牡丹甚茂弘治间王府析移其枝遂稿
后有村民由省会归者途遇女子求载车中及观下
车入叩之则乌有也既而花复盛开人谓花神云
明弘治辛酉和顺县一粮户往布政司取通关夜宿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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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公寓忽梦随县尹至一宫阙金书会议府三字见
全省府州县正官皆集堂上坐一尊官大同平阳太
原三知府上坐泽潞汾沁辽五知州前席其馀知州
知县以次列坐俄有符使赍文一通置案众曰天降
山西秋榜至矣开榜傍一官唱名曰第一名李翰臣
大同府学生知府知县皆起应曰其人孝友多为人
方便至第六名陈桂和顺县学生知县应曰其人事
继母能孝至三十四名县官应曰其人举放私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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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二人命中坐者举笔名下一叉至四十一名县官
应曰其人不孝且逐其弟为人佣中坐又举笔一叉
至五十九名县官应曰其人曾奸良家妇中坐者又
举笔一叉至六十一名县官应曰其人捏写词讼害
者凡几家死者凡几家中坐又举笔一大叉唱名毕
中坐者曰众位可各举所知凡二十五人中坐者择
九人呼写本者快写讫上奏粮户醒而默记之次曰
布政司领通关至盘陀驿遇陈桂报曰公今年中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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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名矣因述其事及揭榜果然馀皆如所梦噫天榜
定矣而忽有那移不定可不畏哉
弘治中有回回入贡道山西某地经行山下见居民男
女竞汲山下一池回回驻行谓伴者吾欲买此泉可
往与居人商评伴者漫往语民言乌有此买水何庸
且何以携去回回言汝毋计我事第请言价民笑漫
言须十金回回曰诺立与之众曰戏耳须二十金回
回曰诺即益之民曰戏耳乌有卖理回回怒将相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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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惧乃闻于县县令亦令绐之曰是须三千金回回
曰诺即益之令又反复言四千以至五千回回亦益
之令亦惧以白于府守令语之此直戏耳回回大怒
言此岂戏事汝官府皆许我我以此已逗遛数日今
悉以贡物充价汝尚拒我我当与决战即挺兵相向
守不得已许之回回即取椎凿泉破山入深穴得泉
源乃天生一石池水从中出即舁出将去守令问事
既成无番变试问此何物耶回回言若等知天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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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众曰不知回回曰金贝珠玉万宝皆虚天下惟
二宝耳水火是也假令无二宝人能活耶二宝自有
之火宝犹易惟水宝不可得此是也凡用汲者竭而
复盈虽三军万众城邑国都只用以给终无竭时语
毕欣欣持之以往
正德七年十二月山西李五世习幻术尝入延安府坐
卧一深室鼓惑愚俗至是劫县杀人官兵败之五先
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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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十一年应州奏捷上降敕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
总兵官朱寿剿寇有功宜特加公爵制下举朝大骇
正德十三年武宗繇西安历偏头抵太原大徵女乐有
刘良女者晋府乐工杨腾妻也以讴进遂大宠载归
江彬与近倖皆母事之称曰刘娘娘十四年八月南
征宸濠刘姬疾不从约以玉簪召上渡芦沟桥驰马
失簪大索数日不得至临清遣使召姬姬以无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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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行上仓皇自乘单舸疾归载姬俱南十二月至
扬州东循草场大猎以刘姬谏稍止
正德中吏部尚书张䌽闻平阳知府张恕妾美索之不
肯令御史张礿按致其罪拟戍恕献妾始得论减
嘉靖三年八月晋府西河王奇溯母尝病渴王仰祝天
甘泉涌出病愈建醮祈祷有双鹤飞鸣绕坛后母卒
王哀毁骨立宫墀古柏生奇花二异香袭人人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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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感下所司勘实敕命奖谕
明嘉靖辛卯太宰乔白岩自京口北还登太行约少宰
孟迟斋大司徒李石楼会于沁水止德胜寺之翠閒
堂易名三老刘龙记
韩斗南本县人初行阴阳术偶于石匣中得异书一卷
皆丹字习之遂能驱役鬼神隐形变化县令召而试
之与一坛即缩入其中碎之无形呼之片片皆应人
于他所见之后遂莫知所终其后裔尚居作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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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洞韩忠定公生时父梦紫衣人抱送文彦博至其家
故名之曰文
韩忠定年五十时丧其阃夫人子辈数以再娶并纳妾
为劝言及辄怒云我年已至此复何为哉卒独处惟
一室虽使婢亦不容入遇冬寒命小孙温足教其念
书作对句虽处极贵自奉甚薄其清心寡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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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慎行王文端公传韩淑人嘉靖丙申闰十二月二日
生公梦云间仙仗拥送玉童下止其室知其贵徵也
邑中有鸟曰老鹳每宾兴之岁来栖于庠之殿舍其数
几何士之登科者亦如之乡人每占为预报嘉靖丁
酉有五鹳集于庠须臾一鹳飞于西南是科中式者
本庠四名而泽州阎承光实原籍高平也鸟之徵异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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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文清周祚发解前一日太夫人许恍惚见一紫衣神
降于庭曰汝家合应是黄册书手忽不见太夫人疑
之密语家人厥明捷音至裒然举首后位至端揆方
悟神语云
卫公一凤守青州时一狱官女为魅所凭廨中火数起
狱官惧请于魅魅曰卫尚书坐堂上殊碍出入非出
尔女于外不可女出而火熄又泽州某氏高楼有鬼
人不敢登侯公琎未遇时请以身试之至夜分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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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将登窃语曰侯尚书在盍急避之二公后皆如其
官
尚书白公所知家居时室内忽地砖坟起数日渐高视
其下产一芝大如斗金色炫烂莫不惊异未几公召
起奉常
嘉靖辛酉长子有城役乏砖兵道某令发古冢取砖发
一冢及隧皆琉璃金碧龙凤之文有巨蛇守之赤色
目闪闪如电吐气缭绕如烟触之立仆惧不敢近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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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
李伟繇翼城徙漷县儿时嬉里中有羽士遇之惊语人
曰此儿骨相当位极人臣嘉靖中伟梦空中五色彩
辇旗幢鼓吹导之下寝所已而生李太后
开栅镇圣母庙乃轩辕宫人西陵氏土人以养蚕故祀
之莫知其始内古槐一株径四围世传千有馀岁正
德间枯至嘉靖再生初中空如磬内盛石子再生后
内外坚实若嫩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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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俊格灵邱王朱聪滆子善属文聚书数万卷尤好古
篆籀墨迹手摹六十馀种勒石名崇理帖世宗时献
王储明堂二颂兴献帝后挽歌赐金帛著天津集若
干卷
郡庠仪门西有元碑前凿一孔稍下后凿一孔稍上中
虚容升许父老云嘉靖中一方士徘徊其下一夕乘
人睡熟凿碑其中有物潜挈以去尝闻玉韫山辉惟
卞和为能辨此殆其俦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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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中襄垣民卜葬地于水碾村遇古冢请决于鸾仙
须臾箕动云吾常山张宾事赵杀刘曜辅石弘皆我
之谋也吾殁于战葬此后绝矣可为我作野史因留
题云自从离世上何地隐吾身细草山中路淡烟溪
畔村春风吹恨骨夜月照孤魂欲说前朝事吞声泪
满襟天王起钜鹿推我作谋臣苦志披金甲清谈笑
竹林身因刘曜死志为石弘申寒食谁无主荒邱我
有身一生徒老矣安得上麒麟卜者闻之遂封其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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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靖教人尝以收放心为主尝语诸子侄曰吾老荣
已极寿跻耆耋此心犹日兢兢不敢放尔曹生膏粱
中易流侈肆少弗知检将损若身败若家可不慎欤
祥符王继巡按山西监临科试搜阅汰卷中得陶琰王
槐二卷连举解元众服其明
杨贞肃继宗未第时作石屋白岩山寺前读书其中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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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独处虎蹲于户公伊吾达旦恬不为惧今旧迹犹
存
杨公继宗知嘉兴府有二势人子由医官谋署县篆大
窃帑金莫敢谁何公至收治追金御史行郡欲出之
乃诘公曰盗有失主何人也公曰朝廷即失王又诘
曰原告何人也公曰知府即原告御史惭而退
都御史杨公继宗居忧时阉宦汪直以权幸延揽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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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杨公治郡名往吊公衰绖于坟所直趋至坟所拜
起手捋公须曰比闻杨继宗名今貌乃尔公曰继宗
貌陋但亏体辱亲未之敢也直不复敢言直时威震
海内不屈者惟公一人耳
嘉兴当孔道内臣往来百方需索李公与菱藕历日内
臣曰我无用此太守幸与我金钱或好布绢公曰诺
即出牒取库金钱去与太监市布绢即索金钱内又
出牒取库金钱入馈曰布绢金钱去也幸与印劵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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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他日磨勘内臣咋舌不敢受公有大节持风裁藩
臬御史皆敬惮公公诛锄奸豪尽束手敛迹但得改
过即止不深究超升佥都御史巡抚顺天外戚宦官
庄田多占民间地土公悉夺而还之由是权贵敛迹
万历辛丑岁饥迎泽门外桥下有东人来就食者一老
一壮一妇人收养遗弃婴儿全活甚众
万历间西梁村贾人贩于海外归里日临岸见一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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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宇轩豁骨格俊异谓曰吾与若乡里也若可寄吾
家信及询居址乃曰第过岸启视吾函即知吾居矣
客登舟惊浪拍天舟不没者版寸许阅日始渡海启
函止朱书子房送舟四字同舟人因于岸立子房公
庙
山西地寒予六月初巡五台岭头涧底层冰积雪皑皑
尚衣薄绵再加一绵适可当宪副陈汝止伯安兵备
代州为予言北上雁门更寒云中更寒然煖木实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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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此阴中阳也
戴石屏诗麦麨朝充食松明夜当灯此是山西本色语
深山老松心有油者如蜡山西人多以代烛谓之松
明颇不畏风
曲沃县尉孙缅家奴年六岁忽视缅母笑云娘子总角
时曾养一野狸今忆否母亦省之奴云尔时野狸即
奴身也鹰逐走入古冢后为猎人击殪见阎罗王王
以无罪当得人身遂生海州为乞人子苦饥寒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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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死又见王王曰与汝作贵人家奴遂得至此今已
三生矣
郭镛山西人美仪表尝习举子通诗经自腐于进取从
太监张敏今殿下衣服饮膳皆镛幼所服事云
刘以平字近塘猗氏人诸生时梦入宫殿中有王者命
坐对奕又至一所石门上悬联句云鹦鹉能回千载
梦麒麟空卧万年秋不解所谓既登进士为潞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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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王敬礼如宾师迁陜西行太仆寺卿过武照墓墓
上石刻一联即梦中所见也以平初聘邑关处士长
女未娶而女病废及婚乃以次女行合卺之夕以平
疑其无病容诘之媒以实告以平怅然曰吾聘者病
女也弃之不义且恐速其死然次女已归吾家无复
还理即室吾弟以宽可也更迎病女女果泣涕求死
亲迎后病遂愈兄弟同日毕婚后登万历庚辰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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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氏人原良相者性愿谨明末为仓老人受郭某交代
皆平斛及役满而代之者荆某也其人狡黠故尖其
斛折数多良相夜寝仓中拜祷于神夜分忽有红光
见东南隅继闻空中掷米声觉米大充溢渐逼卧处
质明则仓廪悉满县令闻之往验溢米六十馀石人
以为忠厚之报云
雁北归必衔芦越关则输之淮南子以为雁爱气力衔
芦以避矰缴俗传以为过海投芦为桴以息气力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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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输芦以供税供税之说诞矣过海为桴之说何秋
来独无而春始芦耶芦避矰缴之说不知来时何以
为避且使上林射雁芦何能避耶予考雁从风而飞
春夏南风故北飞秋冬朔风故南飞秋冬过南食肥
体重故借芦以助风力耳塞北风高则无事此故投
于雁门关姑识之以俟明者焉
山西有人善搏虎蓄一弓极劲出必自随一日官命捕
虎山中使其侣将弓以从道语间虎出于薄亟呼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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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其侣仓皇误以他弓与之而将弓者逋矣柔不堪
用应手折其人以手把虎足虎人立而吼虎颔骨极
坚抵击不已赖有铁帻可禦不然碎首矣日且黑道
无一人其人恐更有他虎当不可禦遽伸臂与虎一
咥而虎死焉盖虎性甚耿有不如意即愤极须齧人
乃死其人识虎性故假手杀之吾吴中人官山西亲
见之召至启其臂伤痕尚新也
朱衣鸟出泽州形如瓦雀毛羽𩔖丹砂善鸣张希周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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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陈继儒以为即古之赤鴳也
父老相传遇阴雨之馀或烟雾之中昧爽之际古城城
郭楼堞宫室烟树宛一都会日出乃灭
陈白沙游太学祭酒邢让试阳和时此日不再得诗一
篇让得之惊曰龟山不如也飏言于朝以为真儒复
出繇是白沙名震京师
余在山东日待郡守礼颇简留饭一次彼必侧坐虽迁
官谒辞送之阶下而已遣官人投一刺亦不答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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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皆然其后复起累迁山西按察使一日清军提学
二道偶约余同宴二郡守升官者置酒于书院余甚
难之第令列名与分而辞不往乃闻具糖席张嬉乐
具宾主纵饮夜分而罢颇以为怪后问之余弟乃知
近日处处皆然不以为异也
余初任山东时布按二司后堂无留郡守坐者留之坐
则必于私衙虽设饭无害而起官至山西臬则自守
以至倅理无不留坐后堂者矣当时抚按不留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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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坐司理县令行取亦只立待茶而已今两直𨽻至
留饭矣闻之各省尚不尽然
大同失总兵官所佩征西前将军印职方请给新印郑
端简时为主事白郎中总兵印文柳叶篆请改印文
或称别将军或增减其字恐原印在叛军处有事时
行文奏报真伪不可辩误事非小往年胡忠安公在
礼部失行礼部之印改铸行礼部印此在内衙门尚
然况边镇兵权又反侧不靖时乎郎中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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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戊寅王房汉令高平一村翁有女为鬼所据具状
控县王即差𨽻往摄曰必有以报否则责汝𨽻不得
已持符市香楮于其村社庙焚而祷之良久空中有
声曰若为我来乎若行吾且随若𨽻喜过望在路叩
问辄随应但不见其形状因遂与俱诣县缴票王曰
被犯安在𨽻曰偕至矣遂漫呼空中又辄应于是王
为寘对责以无礼鬼曰某纳聘三十金非敢乱也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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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无之鬼争曰见藏其家某所地下遣𨽻还取掘土
尺许果得金如数王知其狡饰怒责之谕令改过鬼
喏喏而去自是遂不复至
龙岩上有洪钟高八尺围一丈五尺六寸人传前明时
坠于地村人集数十不得动众归村食有一牧羊者
立悬之遂坐化洞中村人知其异塑像焚献其钟至
今悬焉
有教官杨某者尝夜游东城见灯火光神彩异常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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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之有小户额其上曰阳光洞入洞中萧然无人有
几案香炉案上有黄庭清净经二种灯一树油将尽
而案旁有瓮满注以油纳一杓杨乃以杓添置灯内
瓮油将尽而盏不盈也已周视洞壁下皆瓮中实以
金试取之皆不动踌躇久乃出举武回视洞已闇然
罔有矣
相传风峪山岩镵字云立一箭卧一箭金锅耳子露一
半沟之南道之北一辆金车露枝幅不知何谓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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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漶字不可辨
王体吾长治人与诸友醵饮五龙山治具而忘其箸乃
各以簪代食毕随意取坐旁草拭其腻体吾所冠为
铜簪明日视之已半成银矣急往山上原坐处遍取
草试之竟不可得可见太行之山常有化汞之草但
人不能识无缘以遇之耳
洓水每岁冬夜间时闻冰裂声城戍者遥见有物如羊
自西来冰劈积两旁至南桥回近年见于白昼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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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裂水涌尺许逆流过南桥至吕庄河相传有梅参
将战败执戟热甚就水濯之化形而逝此其戟精或
曰蛟也然未可测
晋水涧行𩔖闽越而悍浊怒号特甚虽步可越处辄起
涛头作漰湃源至高故也夏秋间为害不细以无堰
堨之具尔予行三晋诸山间尝欲命缘水之地聚诸
乱石仿闽越间作滩自源而下审地高低以为疏密
则晋水皆利也有司既不暇及此而晋人简惰亦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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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事甚为可恨闽谚云水无一点不为利诚然
亦由其先有豪杰之士作兴后来因而脩举之遂成
永世之业故予谓闽水之为利者盈科后进晋水之
不为利者建瓴而下尔
李寰建节晋州表兄武恭性诞妄又称好道及蓄古物
遇寰生日无饷乃遗箱挈一故皂袄子与寰曰此是
李令公收复京师时所服愿尚书一似西平寰以书
谢后闻恭生日挈一破腻脂幞头饷恭曰知兄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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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真求得一洪崖先生初得仙时幞头愿兄得道一
如洪崖宾寮无不大笑又记有嘲好古者以市古物
不计直破家无以食遂为丐犹持所有颜子陋巷瓢
号于人曰孰有太公九府钱乞一文与武恭事正相
𩔖
李佥宪希柍归田时年七旬馀天性乐易为德于乡称
德门第一丁酉岁元孙皖生时公几颐矣戚友争持
羊酒登堂贺公须眉皓白衣冠甚伟扶杖出迎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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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燉孙茂才仙品以次起曾孙商水令兴高甫冠
馀罄折随其后观者叹羡以为太邱朗陵遗风庶几
复见于今故寿公者有三仕百工范一堂五世人为
一时仅事云
邑耆民郝进十七子可谓家瑞
阳曲四美园中舞鹤轩有墨鹤坐其中宛然鹤舞盖吕
纪笔
大同妇人好饰尚脂多美而艳夫妇同行人不知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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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是妇也宣府教场东西几十里南北二十里蔚州
城磨砖所砌朔州近山易采木市房檐廊今颇倾颓
语云大同婆娘蔚州城墙宣府教场朔州营房亦不
诬也
刘云琼临县举人赵裮之妻有水云居诗自署曰离石
槛花居士
西陵董氏少玉麻城周弘礿之继室也弘礿字元孚抗
疏两遭贬谪间关万里少玉皆共之贬雁门阨于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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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广昌间三日不火食僮仆皆悲泣少玉哦诗自如
年二十有九羸卒尝笑谓元孚曰妾幸而为君妇得
稍知诗亦不幸而为君妇即有一二佳句而人必以
为出君手王元美序其诗稿
巩昌卫关永杰崇祯四年会试入都与侪辈游忠义祠
有道士前曰昨梦神告我后人当有登第者后且继
我忠义可诘之永杰愕然颇自喜已果登第后为睢
陈兵备佥事十五年二月陈州破永杰格杀数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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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数刃大骂而死赠光禄卿
吴生画笔其在于今殆片楮为重矣平阳西偏普庵堂
水陆社乃有吴生所画水陆百二十轴社之得名以
此姜子绮季为予言闻之寺僧述画所繇出盖奇甚
明世宗朝西河郡王城北有隙地传为废寺遗址其
地中间方数尺许雨下不濡雪甚不积又中夜常见
奇光王心异之乃掘地以穷其怪掘深五丈得巨石
函一以铁绲二道束之发之又得锡函其最中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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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函启而画轴见乃希代之奇宝也王甚珍焉其
后王薨嗣王不知宝异以乞挥使吕吕又死其家落
寺僧以常直得之因创地以藏焉则崇祯间事云因
姜子言急求观得见三十轴信奇笔已遂作歌志之
崇祯庚长秋阳城析城山中诸树忽枝头遍挂人形长
三寸绿色衣冠襟袖宛然两腋下穿黑绒线如傀儡
绳系状山人取以赠人悬之室内至春时缘壳开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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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出一蝴蝶飞去竟不知为何物石岩之下亦累累
然
平阳许冲亮与甘肃生冲明友善崇祯间相约汗漫游
至高平遇牛公子某留憩南关道院牛倏遘家变以
千金付许曰事急矣东西南北不可必脱有遇需此
金以济而生不知也居十年所不相闻至 国朝牛
更名青入监用教习考知县许方知某尚在告生曰
吾守此地负游约者徒以公子金耳今公子在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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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此必急于是赍金偕往见公子抱许痛哭既而曰
某不肖家私灰烬意中久无此金愿奉为买山资许
大恚云亮若利此安待今日幸勿污我牛改容谢许
遂去陟嵩岳不知所终或曰许邂逅宋中一巨公栖
迟殁生亦不食死
近年有营葬穿圹而遇古穴者窥其甃砌坚致采绘人
物之状完好如初尸体衣佩仰卧在床有若寝息衾
褥枕席都未损动或以幽室久闭未可轻入及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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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风辄化前之所见一切如扫亦不知何时有此葬
法说者疑为金元间事然史传中亦未之见也
庄麟山西永宁州临县乡民也年二十未昏暑浴于河
见大鲤困网中约重百馀斤轩鬐若诉麟怜而脱之
鲤游行作回顾状跃波而逝后麟陇上假寐梦秀才
骑从甚都皆翩然俊逸揖麟而言曰予德子甚已请
于家君将以妹室子幸勿辞麟瞿然曰仆田泽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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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不与君相闻何德之有矧乔野不称敢辱君之妹
乎秀才曰子不忆河上之鲤耶予乃禹门龙王第三
子也化鱼出游为渔所困微子将鲙予于市矣舍妹
明艳真堪作逑子何拒之深也麟闻之心惴曰水府
路殊贤妹何爱于仆蒙君之厚是速仆之死也敢辞
秀才心恚因出水晶一颗赠麟曰倘魃为虐子以祷
甘雨可立丰也及寤而晶在遇旱辄效号曰雨师庄
老凡州县赠遗皆却焉远近甚德之 国朝顺治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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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七十馀临殁前三日复梦秀才曰君数将尽晶应
见还麟探怀予之秀才曰子仁且介当庙食兹土土
人立祠河干颜曰放鲤肖麟像其中祷犹验焉
聂翁山西人妇虞氏生一子翁又商于川主李氏李之
妇新寡翁即赘于其家俗谓之坐门招夫承其香火
改姓李亦生一子因张献忠入川李氏子母散失翁
流入滇黔为伪弁被官兵俘获时累囚数十抚军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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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刺史聂熊臣鞫之询及翁里居姓名刺史异之退
问母母令复讯而已听于后不数语呼其子曰真而
父也起之囚中拜哭大恸洗浴更衣庆忭无已属员
咸将羔雁为贺刺史觞之翁亦在席客问翁何由入
滇黔翁言其从川入滇始末又与李吏目里居母子
姓名合李骇甚归述于母母令设醴邀翁翁至母窥
见出曰尚识妾否为吏目者君之子也刺史闻之至
与吏目序兄弟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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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右有羊子寿者羊叔子之裔也子寿之祖年三十未
有家室牧羊山中里人以其诚实有愿为之婚者彼
力曰德容兼备而复厚奁资者娶之闻者莫不窃笑
时隆冬南风大作瓦石俱飞堕一妇于庭姿容绝艳
衣饰缟素自言秦氏女父母俱亡家在正定之平山
县顷见我亡母云与此处羊郎行十三者有姻缘挟
我至此倏失我母人咸异之正定至汾几二千馀里
瞬息飘至洵属天缘众为醵资谐伉俪焉客有戏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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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者曰佳人之德容备矣百两之将关山脩阻风姨
不能致奈何女闻之曰我家固巨商有金窖于都门
室中我父母相继沦亡不及发尚有老仆居焉今我
与俱往窖金十万有奇皆可得也奁资不亦厚乎择
日往仆已死惟妪存焉告以故遂尽取地下物即贾
于京今子若孙以百指称富室云
田地有横土有立土西北横土可以穴居山西多窑房
即所谓陶复陶穴也立土不可穴居又不宜种禾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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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又有斜土不畜水亦不可种
旧闻晋中一宦族戒子孙不得放债历世以良善闻放
债取利固非士大夫所为况取偿必致招怨良可为
戒
樵人于王屋山得茯苓如屋送济源某公服之十年不
尽
先文康过蒲州谒关侯庙见一联云怒同文武道即圣
贤先公以对句不工思有以易之偶午睡梦侯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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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何不云志在春秋公醒而书送侯庙
嘉禾曹秋岳溶尝至昭君墓墓无草木远而望之冥濛
作黛色古云青冢良然墓前石案刻某阏氏之墓为
蒙古书先生考绎最详榻数纸归
大同左卫元帝庙铁炉可容一石香灰中生榆树大如
碗四时青翠然根下火常不绝
山海经太行山一名五行山列子作大形则行本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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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说岩相国廷敬说其乡有兄弟皆为名卿而其孙愚
騃不知书家以中落至持银碗乞食于市而不悟银
可易米人家子弟不读书者可以为戒因书示子孙
辈云
名胜志太原府城内有巨铁常露其顶掘之则深入不
出曰铁母今有镔铁祠西樵游并州题诗云块尔留
其质萧然覆古苔气应干象纬地已绝尘埃知有藏
锋用无劳大冶开风胡今已远珍重宝刀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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陜州北滨黄河与山西平陆县隔河烟火相望按开天
传信记天宝中开月河得古铁铲上有平陆二字上
异之藏于内库遂改河北县为平陆县
绛县澄泥砚一绢袋置汾水中踰年而后取则泥沙之
细者已入袋矣陶以为砚水不涸
沁水韩王村玉女祠内有树一株老干婆娑每当春秋
开花二次春则红秋则黄花有异香历年既久人莫
知其何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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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荆开府墓前列华表翁仲缭以周垣内植柏可数
百株十里外望之郁然成林明崇祯甲申李自成渡
河寇京师柏忽尽枯死踰年复生 国朝吴三桂逆
命滇南柏又枮今苍翠如故吁亦异矣
康熙三年四月东乡人诱豫客至家谬为盟夜半约同
入市贸布行草径推入眢井复下砖石听之声声皆
中日初升行人闻井中有呼救声且曰我早行失足
者缒上讯其故当集众缚凶诣公吐实问布客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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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下见亡祖抱井旁坎中其砖石中牛皮上耳官怒
立毙凶杖下
康熙年间沁生窦子吉家奉关侯极虔一日出门遇数
男妇引登舟过沁走三十馀里至林村岭时已暮见
门庭轩敞灯烛辉煌盛供馔以待吉甫就席忽见侯
神叱云孽祟已久敢复诱害人耶遂提刀杀男妇等
铮铮有声吉昏仆夜半始苏则在荒棘中迷所向待
天明方觅路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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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城北碧峰寺东厓有槲树一株人鼓掌其下辄应音
如鸡鸣于是游者趾相错咸呼为惊鸡树
康熙丙寅二月二日西关龙王庙市集有书贾就地布
席摊书可数十种忽旋风自庙门入尽捲书入半空
仰视片片飞扬如百万蝴蝶成阵以次而上视飞鸢
犹在其下顷之飘入云际不见其旁摊书者尚有数
人端然不动斯一异也
魏学诚寄雁平李梅崖监司先子同朝仰令仪容台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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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更相知十年敡历君才老一别蹉跎我鬓丝已见
行边长揽辔还知退食但吟诗自惭薄劣依丘壑分
得馀晖奉老慈
朱彝尊白玉碗记予自大同转客太原留曲周王公官
𪠘公藏白玉碗一崇五寸深四寸六分径七寸举以
映膏烛皎若冰雪有黄点如粟凡十馀缀焉获之晋
恭王府者也
朱彝尊跋晋祠铁人胸前字曰太原县唐叔虞祠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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隅圣母庙阶下铁人四长九尺分两行侍立胸前有
字纪镕铸岁月是政和年造文既牵率字亦粗丑无
足取者倦圃锄菜翁以金石之文石多金少款多识
少遂摹拓而装潢之此无异燕人之市马骨也
朱彝尊王维伏生图跋曰王维所画伏生上有宋思陵
题字又曰按中兴馆阁续录维所画济南伏生图曾
归秘阁储藏故宋元以来题跋独少
山西潞城县民病不服药亦无医县南十馀里有卢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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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有卢医庙庙皆石壁石柱石瓦远近病者持香
烛㨋钱诣庙通籍贯述病缘用黄纸空包压香炉下
祷毕纸包角动开视得红丸者入口病即愈白丸者
淹缠数日可愈病不起者无药再四渎焉即与黑丸
服之亦死无益也庙门夜有二黑虎守之傍晚即相
戒不敢上山矣山顶有风洞口不甚大而深不可测
土人旱则往祈风夏秋旱则祈西北风冬春旱则祈
东南风亦用香烛福物向洞拜祷取其方之土而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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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风至雨亦随至令君金讳辉初任潞城详言之
永宁州通大道处有土冈冈侧一小茅庵庵中一道人
以卖马鞭竹快为业傍置一炉取炭淬鞭快即成人
物山水花草较倭银更细所获钱即脩路及桥人每
过其处必下马少憩未尝知其异也后道路桥梁俱
已脩整道人忽不见相传为散仙云观其以炭淬花
且终日未尝饮食所居地数十里无人烟行客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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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寒暑不见变易是真仙客矣康熙甲戌乙亥间事
沁邑南乡村名后麻园者里人刘光岳七十馀口五世
同居忍让一如张公艺桁设长衣出者辄衣之无定
主中有一人颇蓄私囊众知不言后因事破家议析
居私蓄者泣曰吾不𩔖曩有藏赀愿出公之居不必
析也遂聚处如初
处士孔辰象家人八百指五世同居其与尚光裕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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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二姓子孙四辈尔汝忘形有诩金石交者乡
人云尔其孔尚耶见称如此
山西通志卷二百三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