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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山西通志卷二百十四
艺文
明
秋崖诗序 孔天胤
代北之山有曰五台者名山也比于首山莱山为隐僻
焉太史公曰天下之名山八三在蛮夷而五在中国岂
以此为在夷者耶其山大五百里昔文殊观世栖托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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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历代宝之渐致缉宇连冈花宫被谷至今为法界之
丛林人天之兰若焉然地高气寒不植嘉生之物虽有
松柏生之其土不肥槁壤所蒸间出芝菌概不足以养
生而僧亦罕有其人吾闻山之钜者其神必灵神之灵
者其产必异故不挺异人或呈异物据今几两失之吾
何以观之哉闻此中时有金银气或宝镜摄光于云岚
之阻或金灯放彩于雨雪之宵或见弱翁牵狗老妪抱
儿转眼又复不见台盘石上约可建五丈旗及其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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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之千人不为多散之百人不为少凡此亦甚奇矣然
所谓慌兮忽兮其中有物杳兮冥兮其中有精不可得而测
也不可得而测乃所以为山之灵乎鸠摩罗什曰财有
五备福戒博闻辨才深识亦惟仁者能弘其事嗟夫五
不必备苟有一端亦足以表山之灵矣铜殿僧祖印号
秋崖著诗二卷言句之半颇阐宗风乃优钵之花开来
几叶菩提之树秀出一枝言理事之双彰则地灵人杰
可无据乎持是诗而来者湛空也空上人卓锡此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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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法力募化十方弘修危刹大启长廊备百千珍品供
养金像施饱满香饭令住山贫子游方大众皆得如意
用以修赡济欢喜一大因缘亦此山之奇士也余读秋
崖诗兼有感于斯人因缀是语于卷石以贻其弟子庶
永镇山门焉
赠鸿斋乔君令洪洞序 顾宪成
同门思仪乔子成进士之三月天曹以为洪洞尹乔子
端思默念惟恐其不得当也问政于心唐沈子沈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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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政在得民得民在因俗非吾所能遥度也子至境而
议之太来徐子曰信其徵在稚明胡子之令荆溪文见
刘子之令昆峰向卿苑子之令阳曲荆溪好以舒其民
固昆峰好以悫其民浮阳曲好以整其民旷夫固其不
齐也介卿刘子曰善哉予从司理氏后得从持斧使者
谛观诸邑吏治愿以此为程仁甫笪子曰洪洞何如忠
甫陈子曰吾闻诸志矣其君子忧深而思远其小人啬
而能勤良邑也乔子之往也仍是而已无庸震矣振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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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曰不宁惟是是其为邑也迤以黄河倚以太行天
下之大观辐辏耳目乔子故负才喜为诗于是乎高览
遐眺宣其昭旷吾知其翩翩有进也京甫杨子笑曰害
于政及卿陈子曰若是则典谟风雅水火矣时克苍李
子观户曹政乔子过而语之李子不答与之言钱谷之
事乔子曰井井乎进于养矣他日又以语太常懋权魏
子魏子不答与之言俎豆之事乔子曰奕奕乎进于教
矣于是廷徵史子为惟凝钱子诵之钱子善参泰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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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證介卿子善取忠甫子能用实振甫子能用虚京甫
子正而婉及卿子婉而辨李魏二子微而彰仁甫子引
其端廷徵子悉其说灼乎其为人牧者之蓍蔡也衡卿
金子曰惜不令益夫林子孔昭杜子闻之因谓乔子其
无忘诸同好之言叔时顾子申之曰其无忘钱子之言
乔子曰诺即日单车之洪洞一年而齐二年而变三年
而有成四方闻之以吾二三兄弟之相劘于谊为已悉
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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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农奏草序 王家屏
司农奏草今太宰疏庵王公为大司徒时所上牍也牍
草留尚书省者诸大夫业勒梓署中相与画一守之矣
乃者督府郑公按台黄公谓兹财赋令甲也宜副在有
司则属宪副许君铨次其篇刻之幕府刻成某窃有感
于大臣经国之猷云昔马迁读管氏牧民山高乘马轻
重九府及晏子春秋至愿执鞭欣慕之夫管晏傅霸主
以显其操术置筴卑卑无他奇而马迁心独善其言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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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以其能调适利权导主于节俭为足多耶然称为富
国则可耳乌睹经国之大计哉周公之理泉法也敛之
以九赋节之以九式又有职内职岁掌其出入之会品
式既具上下率循而不渝若周公者乃所谓经国者也
疏庵公领大司徒职四载所上计无虑数百牍自宫府
内外百司以及军国之大费敛散出入犁然有程丝发
不得增损其谋谟规设非即周公之用心耶顾周公创
制未有其经始难而公救法于已弊之后持论尤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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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夫法常始乎振卒乎弛财常始乎裕卒乎匮以嘉隆
帑藏较出入于国初不啻昔裕而今匮已公承其弊深
惟赢缩之原乃取祖宗朝故实日检覈之则喟然叹曰
嘻今天下岂诚乏财耶顾不以赡国而以惠奸奈何欲
财无诎也夫租课积负则豪贵人宿猾为之蠹也故议
督逋徵之而不集则有司漫令也故议责成集而不登
于公廪则奏留者多而蠲贷数也故议蠲赈登而不及
于额则侵牟冒没者众也故议输挽额既具矣而用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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诎则宣索不时请乞非望诸冗饟冗费靡之也故议上
供议浮滥凡此皆下不丽于民上不领于度支所谓出
入非其额者耳公搜擿其端而次第条覈之夺百数十
年上下已向之利悉归之国进而告犹无隐衷退而率
其属无贰命豪强之气阻群小之窦塞譬之导水然遏
其狂奔横决之患而故道乃可复也其持议不亦难乎
然自公议行而经制遂定异时权宜一切补苴目前之
计并格不行故赋不必益而国用饶利孔不开而庾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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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陈陈之积然后乃知大臣经国之猷其操术精而收
效博固如此也第令马迁生当其世聆公议论视管晏
所称讵足比述而亦岂止于执鞭欣慕之哉盖公既以
归省故还大司徒政不岁馀而天子重其望特起公太
宰公方持衡以佐上进退贤不肖诸惰窳病官骚屑病
法者咸摈而不得受事是公始为国立法而今为法择
人夫得人而公之法乃益饬国家太平之业乃益宏也
是用书之以告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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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端尺牍叙 韩 爌
王文端公尺牍凡八卷既成刻矣先是嗣人两中书君
裒汇全帙次第授梓奏疏诗文各为题辞而至是以尺
牍徵叙言爌得以受而卒业焉此于公集中一体也而
未始不可以窥公夫尺牍之为用也广矣交知往来缄
题酬答如第骈联以绚丽藻纤妙以袭清裁施之于庆
颂谢请契阔寒暄间即十吏递供百函竞发可骋才人
之致为之而至事关要重机判危安质问疑衷禀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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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窾言靡得而与焉故夫书记辞命之流也粹兼长以
应对而后幸无失辞而欲以操觚之顷得算于心而奏
成于手庸几乎公之书牍其启状俪体非不采溢琼玑
响谐宫徵而情以纬物质有其文其它书奏揆事抒衷
端言覈论□悰毕露而文辞烂然而又有异焉者公自
官史局蚤负物望四方之士延慕声光书题殷凑每得
一赫蹄奉为驷璧比跻揆席迨秉政机诸方隅握重之
臣时以军国大计取决庙谟而公晨趋密阁拟涣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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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言夕发邮筒授机宜之石画诸如封疆备禦之坚瑕
夷虏情形之劲弱战款声实之先后以至漕河疏塞之
急缓水田开垦之拂顺盐筴鼓铸之壅通莫不烛照几
先符合事后默持一是而潜醳纷疑铢分不失也公为
文不属藁其启奏报章据案占答斤削不加而辞旨具
足非识略裕于中藏而仓皇以之批导能乎哉昔人论
文贵切世用公之制作其鸿篇伟搆用以飏谟润猷者
固自有在乃至经国之先筹救时之秘略不出尺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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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馀概见则是编也不必弦次集中即以之孤行于世
可也爌以乡邦后进未得望见门墙而于公立朝大节
仪世高徽慕向之私不能独后里居每得公文辄肃衣
冠读之诸笺答名言亦时得之胪闻如其自叙有云入
告退言一心一口又云内不敢求知于宦官宫妾外不
敢得罪于贤士大夫又如以虚心观理专而有渐为諌
诤之宜以功可相成不必自我为柄事之宜以进身安
静门径远迹为始仕之宜尝意斯言定能垂世而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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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之全牍非经济之绪言即褆修之箴诲不以竿牍视
而以典训求无之而非可诵可法者也有志之士旷代
得师而况邦之哲人典刑非远象贤竞爽诏我师摹读
其文想见其人末赞一辞仰止而已抑晋之先大夫不
有望九原而知所与归者乎眷三立之前修窥一斑而
自淑固上愿也托姓字于简端附声施以永世则犹其
次焉者矣万历丁巳岁孟春谷旦
荡平倭寇序 皇甫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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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天下变生于仓卒乱起于须臾制变定乱之君子非
有忠贞之节义礼之勇机权之智鲜克能济吴浙东边
于海日本诸倭宾贡所途有无贸迁巨猾乾没以徼一
旦而亡命于刑徒科谪于盐筴者咸往归之沿习之久
漳鄞之间日多故矣有司不能治尝设巡台以兵镇肃
之晏安无何废罢旋及壬子之春台宁肇乱不即剪薙
酿以张大今年秋寇渠饬励徒党挟以倭奴狃于黄岩
之胜蔑视我苏松乘风漂泊直犯太仓火其郛残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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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入上海围嘉定不克大蹂皋落袭金山而穴于四
团久安之世兵火勃兴我民不戒死者万计村社为墟
抚臣按臣择将于守臣林公举郡丞任公焉三公曰俞
佥谋咸协乃专檄授之时寇兵甚劲诸路之师云集而
无横草之功人咸为公危之公不避其难慷慨受命马
首遂东乃以书戒其子曰吾仗国威灵行当殄寇事有
不然臣死忠子死孝妻死节尽斯可矣母吾忧也率师
三百直趋太仓公以民不知兵士非素抚率之以诚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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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恩激之以义作之以勇教之以挑搏击刺之法偏
伍距覆之方人人感奋不日而练饥渴与俱劳佚与并
至于四团引兵尝之公恐失士而先登士惧失公而争
进斩首数级为拒而还寇踵而追之矢丽公衣刃及马
尾义士遮公挺斗而死公气愈厉手射二酋夺其尸而
归设檖具木身临哭之此士之所以奋义以捐生怀恩
而忘死者也明日再战公曰吾知其所为矣易兵而进
遂走之追之金山解其围败于合墩破于竹寨俘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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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战于黄浦公为覆以待之寇至遇覆乃奔蹂于碧华
桥溺死者无算公亦堕焉踊跃而登衣血淋漓犹鼓兵
乘之于是倭寇相戒母犯任公望旗旄而倒戈闻唾欬
而回挠矣军于吴淞江上寇犹𤡑狡联三舶而进见公
垒惊曰此任公兵也不战而走公追之阴沙焚其三舶
获其一寇失舟行淖是以大败我师箕张翼舒夹川陆
而驱之海若效灵飞廉奉顺助我大攻断其归路时公
病疽裹疮而进𤏖焉于是矢无虚发戈不空挥残寇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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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再至再殪师徒奋怒擒其酋刳其肌而哺之后有寇
者芟夷之馀不复能孽徒授首耳虽未解甲而师动凯
歌之欢民复有生之乐全赋郡于方中扬天声于徼外
公之功大矣伟矣然公之所以成其功者戒子之书忠
贞之节也不避于难礼义之勇也训战之略机权之智
也节以立志勇以行之智以成之虽定天下安社稷可
也盖公小试于兹乎海道既清三城咸奠公师将班苏
之人士扶老携幼篚元黄榼食浆悉往迎之欢忻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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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而孚夫论功考德维帝念之爰锡五等维民报之
厥祀百世于公何忝哉冲等既不及陈图借箸为公赞
画又不能荷戈负弩从公周旋得安迹于毫管之间游
心于编集之内食公之赐侈矣乃相率而谋曰述丰功
著不二纪成事昭无穷冲等之执事也废而不举恶用
其为士耶于是效吉甫作诗之旨窃班生铭石之私聊
叙芜谈用伸快睹云尔
送曾铣巡抚山西序 杨 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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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旧晋魏地太行环其左黄河汇其右称雄镇焉迤
北虽邻寇止在偏保河曲之间宁武雁门以有云中外
屏𤇺燧罕至太原之人至有垂白未见寇骑者其他可
知矣岁癸巳云中逆卒搆变以贿结寇寇始有轻我之
心己亥八月遂入兴岚辛丑七月入交城壬寅六月入
泽潞入灵石戎马之迹几于践太行薄中州矣晋之氓
岁岁输力给边边人不惟不为之所反嫁祸焉可叹哉
可叹哉乃甲辰正月山西抚台澶渊李公以病归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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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曰冀方毒荼朕心靡宁昨岁虽晏然武不可弛抚臣
朕之所倚其慎择其人以往于是朝议共举我山东抚
台维扬曾公天子见其名曰是尝平辽乱者朕知其人
遂报曰可山东诸大夫闻之赍咨不宁诸父老闻涕洟
相告真有东人无归我公无悲我心之意提学副使蒲
坂杨博时方至历下乃谓诸大夫曰公等何以大夫曰
自公莅止持大体敷大信且首以虚心延纳为务故吾
侪得以毕力罄愚不忝厥职公今行将如之何博曰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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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寇入山西山东大震公等理戎马之务日不暇给公
今至山西寇气必夺公等从此得以燕息受公之赐多
矣岂直公等将天下受其赐焉又谓诸父老曰若等何
以父老曰我公莅止崇墉抡材练卒蓄饷靡思不到比
年以来寇虽凭陵山西我等小人恃有公得以无恐公
今行其将畴依博曰今天下之事莫重于边防边防之
患莫重于山西山西安则山东安山东安则天下安公
虽去山东若等犹在公帡幪若等固不知也于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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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老咸欣然相庆曰休矣哉圣天子知人之哲也大矣
哉我公之克壮其猷也博乃言曰今夫吏于其土者怠
若事残若民民惟恐其去之不速公令长乐则闾阎安
业按辽左则大难削平抚山东则列郡宁谧是故闽人
戴之而不忘辽人思之而不得东人留之而不释晋人
望之如大旱之于时雨此岂声音笑猊所能为哉公将
行大巡莆田郑公首歌出车之诗藩臬诸君从而和之
公闻之曰诸公之言过矣过矣虽然予敢不对扬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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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休命
白云巢集序 张 铨
余丙午之秋与客游霍山广胜寺寺在峰顶万松中其
下一泉清冷沁人可鉴须发泉外有亭翼然修竹荫映
蔓草蒙茸内遗文断碣几盈四壁总之发抒性灵曲尽
山川之致惟西隅一石更属赏心询之为少鹤山人诗
山人家姑射山读书谭道隐采弗仕遂同客物色之戒
期相晤则一痀瘘丈人也见其首与几齐足不及地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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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颇不𩔖常人客不觉胡卢而笑余解之曰昔子高见
齐王王问谁可临淄宰称管穆焉王曰穆短陋民不敬
答曰王闻晏子赵文子乎晏子长不过三尺齐国上下
莫不宗焉赵文子其身如不胜衣其言如不出口其相
晋国晋国以宁诸侯敬服臣尝行临淄见屠商焉身修
八尺须髯如戟市之男女未有敬之者有德无德故也
王于是以管穆为临淄宰且自昔帝尧长帝舜短文王
长周公短仲尼长子贡短叶公子高微小短瘠然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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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乱也子高入据楚诛白公定楚国如反手耳以山人
之抱奇蕴藻讽咏先王搜罗坟典倘绾尺一之符必有
可见者山人掉臂不顾也尝观广延国人长二尺陀移
国人长三尺僬侥国人长一尺六寸迎风则偃背风则
伏蝼蛄国人如蝼蛄手撮之满手得二十枚海鹄国人
长七寸行如飞百物不敢犯惟遇鹄吞之在鹄腹中不
死寿三百岁今以山人方之不魁然一大物哉坐客为
之鼓掌因出其笥中之秘纵观之大都近情而离深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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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雅而脱凡庸朗逸而渺閒远飞动而刬轻浮会景写
神自成局韵骎骎乎大雅矣不然徒以皮相则九尺四
寸之曹交果优于晏赵诸子否也祗贻卖柑者之诮耳
条麓堂稿序 冯 琦
易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夫日
月辰象灿焉中天而昼夜相禅玑衡相错以播四气以
齐七政以成岁功天下毕仰焉然一元之摩荡二气之
絪缊固无意乎为文而文者也无为而无不为布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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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运之成化文章孰大乎是吾师凤磐先生由词林践
揆席垂竹素光旂常业已不朽乃余今而获窥先生之
大也先生有集曰条麓堂稿大都以抚世酬物而作然
先生所以化成天下此可观也余上下载籍自古名公
钜贤经大猷铺鸿业其弥纶黼黻之槩未尝不炳灵于
文采是故披洪范知经世之器综九术睹治国之略览
牧民山高见拨乱之干省治安天人占王霸之具根柢
槃深枝叶峻茂苻采相映不可诬也先生结绶而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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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其遐搜极讨则天禄石渠典籍之府也其橐笔起草
则承明金马著作之庭也其蔚发而为文虽飞沉殊体
商角异操而会事切理引绳执矱一切各极其致岂非
意司契而为匠词程才以效伎不期文而文者哉盖
先生先后入参政本宇宙在手山龙火彝资其斧藻品
流伦𩔖资其错综六府三事八风七律资其秩序而节
宣泰阶玉符山陬海澨资其揭昏旦而耀光明先生之
化成天下殆所谓文明以止者欤其他铺张润色可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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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言也嗟乎立功立言两者分途而文章政事岐也久
矣姑以唐诸公徵焉燕许之丰蔚韩柳之奇古其于文
艺号称大方然皆以文为文耳宣公以奏议流声卫公
以会昌表录试与前诸公徵较品流则吾不知孰胜然
言之而行行之而效成于其身笔于其手八纮驰骤于
思绪万几出没于毫端庶几以政事为文章者欤以方
先生斯其合矣在贲之象曰山下有火君子以明庶政
而终之以上九曰白贲无咎夫火文之炎也山下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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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也明庶政文之成也而白贲文之质也昔孔子筮卦
得贲而愀然易容曰吾思夫质素焉夫贲于事者伐贲
于言者华质有馀者不受饰也先生以内闇之菁华发
挥皇王之道而时以绪馀汇成一家言故其文朴茂而
不竞粉泽隐约而不绣鞶帨投节赴响较然足明其志
而披文相质又泊然各止其域观其用心亦有追浑噩
而挽浮靡之思焉夫五采相纰不离太素百家腾跃终
入环中然则先生之化成天下殆未可涯涘量也是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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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夫非坟索之苑囿而制作之骊渊欤余于是而窥先
生之大也
山海经序 蒋一葵
山海经系宇内穷荒图籍景纯语怪专信物德徵语常
专信理往嘉靖丁酉刻于河汾岁久漫泐会今万历丁
酉董谊翁座师𣙜税吴关间出旧编命订鲁亥重付剞
劂括其大凡并言信而有徵匪它稗官野史埒也
汉前将军关公祠志序 焦 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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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舍生取义歾为神明者多矣而汉前将军关公最
著公庙祀遍天下山陬海澨罔不庀饬而在解梁最著
祠自元胡琦志之先后凡几修矣今大京兆赵公与公
同郡人少即严事公宦辙所至必以志自随每有见闻
应时改定其用意甚勤顷涖金陵一见出此本令相参
较并属余为序余固辞弗获乃稍稍增损而绪正之分
为九卷已定可缮写汉末群雄奋争惟利是视士不幸
生其间能以义自立者鲜矣公独能识帝胄于草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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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委身事之颠跌撼顿如水之崎岖委曲历万折而未
尝不东也呜呼难已当是时曹操以鬼域之奸亦信公
大节有凛然不可夺者权与公为仇虽智能害公而于
其歾不难以侯礼葬之此非精忠血诚有以深服两人
之心而折其气不能也尝窃谓公之一死稍明大义者
或可勉为至于自始至终不以死生利害为秋毫顾虑
则公盖笃于道者而史臣但称公以万人敌为世虎臣
浅之乎知公矣公少出入兵间性嗜左氏春秋故其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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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忠信即能挺然自树动轨于义公之言曰日在天之
上心在人之内日在天以照万方心在人以表丹诚丹
诚者信义也公之晰义如此五代王彦章尝称豹死留
皮人死留名其言较公何啻土苴而持此犹能为世忠
臣况如公者其较然与日月争光复何疑哉公之赫赫
不系志之有无盖人之向往不足者非志无以寄也拜
公祠而识其面目无不勃勃感动况读是编而详公之
本末与世所以尊事之者即奸邪媢嫉之夫有不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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泚颡而易虑吾不信也夫世之知慕公者众京兆公独
能追其遗烈严而志之以风示来世京兆公于是不可
及已
潞州贞烈倡和序 王云凤
我国家百四五十年矣治化浃洽民物繁富海宇熙熙
干戈不用然文骄武惰上慢下颓罔念人穷惟事贪黩
闾阎之下怨咨相闻于是枭黠之徒呼群啸朋窃弄弓
矢自知釜鱼延喘糜烂必至大肆淫凶以快目前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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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地公私一空而犹以掳掠妇女为急庸将怯卒迓途
避之凡再踰年厥势益炽正德六年五月六日自青兖
彰德西上太行至潞州之西火镇居民走匿山林贼散
兵搜索驱妇女数百人有赵氏女贼拥致上马女曰我
良家子死则死誓不受辱则投地如是者三贼见其美
不肯杀胁之刃女举止自若骂贼求死贼怒矢落其一
目骂愈厉断其左臂而死程氏者焦相妻贼牵之曰从
我则生否则死程曰吾有夫宁就死不汝从也遂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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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贼强拽之程仰面臂著地曳半里许肤肉绽裂血
流满道骂贼不从贼杀之袁氏女年十六岁与程同为
贼获见程氏死亦不肯行贼好言慰诱之骂而不从被
杀平氏者王川妻贼迫之行见路傍一井谓同行妇女
曰吾志得以遂矣抱幼女投井而死嗟乎近世士大夫
习于阿谀软熟以诡随污合为通才一遇秉正守介之
士指为怪异不祥之物靡焉成风莫或自振亏闲爽操
廉耻衰微岂意穷乡下邑闺阁弱质乃有知节义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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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挺然各行其志不与众同若四女者哉是时贼中从
来妇女不啻四五百人皆金珠错落罗绮荧煌扬鞭笑
语略无腼颜所驱数百人者亦俛首莫敢出一语四女
平日非有姆傅教训之素世家薰染之风一旦事起仓
卒独能却足于群趋共赴之时塞耳于饴言甘语之诱
闭目于腥刀血锷之威必求一死之为安非其天资高
洁确有定守安能偶尔而为之或以慷慨从容之难易
为议而不察所遇之事势缓急不同则若王蠋稽绍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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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卒然捐生者皆将可贬必如豫让之屡求杀襄文山
之三载留燕然后为贵凡史传所载拒贼遇害妇女皆
不得与年老守节之嫠比矣岂理也哉贼自西火南抵
赵城北旋至辽州历州县十馀自五月初六日至六月
四日出境未及一月四女之外不从贼而死者尚有二
十八人自贼起山东已二年往来三四千里之地全节
妇女耳中寥寥何三晋妇女之多贤也西火百家之乡
乃有四女之死何潞州妇女之多贤四女之死皆卓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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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书而赵女程氏其事犹伟袁女年幼亦能处于死生
之际嗟乎虽大丈夫临难又何以加之初贼既去州人
致仕宿州吏目仇时济书其事以授其弟沈藩仪宾时
茂商于仪宾牛廷瑞宿以德栗廷佩郗宗鲁白于部使
者而疏闻焉吾观今戚畹之家惟以撞钟伐鼓沉酣歌
舞为务而时茂五君者乃留意于扶名教励风俗之事
其志最高远矣时济去官家居实倡首焉潞之士风如
此则其多贤妇女岂无自哉旌命既下五君作诗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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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闻者和之积为巨帙将捐俸刻以传而徵序于予嗟
乎四女之死有关于纲常之大五君之举实为国家风
化之助故为书之以待他日史氏之采录时茂名森廷
瑞名麟以德名政廷佩名瑢宗鲁名贤时济名楫
八分存古书序
古书之存于今惟篆颇具六书法惟八分颇具篆法古
以竹木书篆故其画钩圆劲直至束毛为笔则有点画
波法之势矣以笔书而篆意多者为八分言去篆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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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存八分也八分又变而篆意泯焉不存则其字最简
且易矣今之真书是也盖古者列国分治或紊旧章天
子考文之典稍废则字体之纷更日趋省捷势所必至
子思以书同文为当时之盛则书文之不同古有之矣
秦并天下一文字以字画之最简易者书于徒𨽻簿书
以取捷疾故谓之𨽻以其辅助篆书而行故又谓之佐
至魏钟繇始为楷法一点一画皆有法式故又谓之楷
又谓之真其曰真书则对行草而言也大抵鸟迹蝌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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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莫可考则书莫古于篆而八分去篆不远久乃趋于
𨽻然皆以渐而成非一人所能为也或因汉石经八分
为蔡邕所书乃以八分为邕作秦狱吏程邈掌徒𨽻之
事乃以𨽻为邈作盖邕善八分邈善𨽻耳若邕一人自
为八分而书之石经人之睹之必茫然莫辨邈自为𨽻
而当秦多事之际遂以用之天下秦虽强暴安能使有
司奉行者骤识之皆瞽说也郦道元水经曰临淄有人
发古冢棺前隐起为𨽻字云齐太公六代孙胡公之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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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三字是古馀同今字此先程邈四百馀年则𨽻果非
始于邈矣然宋初以前八分之为八分𨽻之为真未尝
误故李昉等作大平御览书部八分之下继以𨽻𨽻之
下继以草书而无真书以𨽻即真也至中叶始以八分
为𨽻娄机遂以汉碑三百九韵𩔖其字附以魏碑名曰
汉𨽻字源洪适又作𨽻释𨽻续二书至今传讹罔克是
正唐六典校书郎正字所掌字体有五一古文二大篆
皆不用三小篆印玺旗幡所用四曰八分石经碑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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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五曰𨽻典籍表奏公私文疏所用今观汉魏碑碣往
往皆八分唐亦有之则石经碑碣所用为八分而非𨽻
明矣以𨽻为典籍文疏所用则𨽻之为真而非指八分
为𨽻亦明矣且钟王欧颜皆善真书而史传及诸家之
论皆称其善𨽻唐张廷圭韩择木所书正如今所谓𨽻
者而廷圭传则曰善八分书杜甫李潮歌于择木亦以
八分称之则八分之为八分𨽻之为真亦明矣八分本
谓篆画八分真画二分若淳于长夏承碑懿其据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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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是也唐以来书者颇施棱角异于真书而不能具篆
之八分则失其名义矣近世好古之士往往学篆学八
分然古之宫室器皿衣服饮食之制皆不宜于今居今
之世而独用古字亦有不必然者但今之真书承二王
之后又俗媚于汉魏人所书朱子厌之乃学曹操表篆
也八分也亦好古者所不废而篆非用力之久不能通
余以为学者颇学八分亦足免俗提学陜西遂令诸生
集古碑刻以韵𩔖之名曰八分存古其不备者则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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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意然必考之古人之迹不敢杜撰也
贺晋溪王公玺书奖劳序 刘 龙
少傅晋溪王公日自司徒拜司马于时四方多事警报
日闻朝廷务以神武戡定征戍转输之劳未息也命下
朝野胥庆曰休哉其见边境宁谧生民息肩相与优游
于太平域乎公自历郎署即有盛名回翔中外馀三十
年天下延颈思朝夕柄用立见功业之成其惬于舆论
固有自哉既被简用即毅然以天下为己任凡事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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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决策发谋不遗馀力山川险易戎敌出没之情诸镇
强弱虚实状一一如指诸掌文臣自总制至兵备武臣
自节钺至偏裨率因材受寄度地处人悉惟其当移符
调度遥授方略动中肯綮又以赏罚鼓舞之功罪毋或
僭差故夫发纵指示及爪牙宣力之臣奔走效用无敢
后先虽蛮獠为寇自远时发旋就扑灭捷报旁午皇上
深用宠嘉晋官录荫加以优赉为未已玺书奖励两至
其第若曰朕惟本兵之地奉行天讨扫除乱略以正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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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厥任非轻惟其人乃克有济国家承平日久武备寖
弛寇盗窃发顾以姑息养患滋深顷者闽广诸省用兵
屡捷罪人既得边境晏然惟卿干运枢机算无遗策申
严戒令一扫近时玩愒之弊用能成功以康四海允副
眷怀卿其益笃忠贞式弘邦正升斯世于大猷予一人
永有攸赖于是士大夫荣之贺者相踵公瞿然谢曰是
惟宗社之灵皇上懋昭圣武暨诸臣图报之力吾庸乎
哉龙以为天之眷人国家必生卓伟不群之才遗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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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君必峻礼殊遇特示优崇非私之也正以其世不易
得所赖股肱王室翊鸿业于无疆有足重耳自古称治
者未有不由乎此纪传所载铿鍧震荡至于今不泯其
可一二数哉公遭际圣明职司九伐精神折冲风驱雷
动妖孽荡平易于振落古之名臣殆无以专美待之异
数固其所也自今观之公年方耳顺筋力之强福履之
厚夐出常格天实生之天实相之为我宗社计尤为较
然是知公之事业建于将来者其可以涯涘窥耶将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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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乎史册勒之乎鼎彝播之乎管弦流芳振响永永无
极与天下后世共之不止一时奖谕而已是乃关气运
之隆系徵祥之应生民庆幸实在于此岂直吾晋阳人
物光哉乡人称贺觞公乃放古作者为诗俾歌而侑之
诗曰皇帝受命抚有方夏帷幄运机仰成司马太行降
神是生伟人典邦之政式绥兆民遐方逆徒蠢尔为孽
自绝于天在在草窃摇我边陲攻我城邑酿患有年惟
事姑息帝怒赫然诹爰宿儒曾是弗问吾民何辜公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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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讨职兹梗化厥罪既盈法不可赦督彼诸臣允文允
武谋深如渊勇劲如虎师徒所指烝烝皇皇太山之卵
车辙之螳歼厥渠魁胁从罔治蔡人吾人曾是忍弃男
归而耕女归而织讴歌载涂再见天日捷书屡至帝欣
曰都畴哉尸此司马之谟公拜稽首天子神圣武功告
成边臣用命既懋其赏亦懋其官玺书示奖两至弥难
公佐我皇维德与威内则天保外则采薇四方既同维
民之福櫜我干戈武不可黩嗟嗟我乡唐虞之墟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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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夔纪于诗书公生其后千载一辙愿保终始追我前
哲
贞烈倡和诗后序
贞烈倡和者何咏潞女之贤也何贤乎潞女女之德莫
大于贞且烈焉否则虽容华之丽制纫之工不可以为
女潞女贞烈故为时所贤贤之斯咏之也潞女之贞烈
者何遇大盗之逼仗节死义不使辱及其身所谓宁为
玉碎不为瓦全也非贞且烈者能如是乎潞女死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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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者为谁辛未之岁盗起齐鲁鼓行而西无虑数千直
抵潞境西火镇劫掠财物搜猎妇女莫敢谁何四女杰
然出乎其间投马大骂剔目断臂而死者赵氏女也仆
地被拽肤裂血流道路朱殷骂而被杀者焦相妻程氏
也不受甘言之诱怒目大骂与程同杀者袁氏女也被
驱遇井自谓得死所抱幼女投死者王川妻平氏也死
为人所甚恶四女就戮如饴所恶有甚于死者以见则
定以守则坚其贞烈诚可嘉已潞女所以有是德者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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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乎地也太行雄亘千古与天为党峻拔奇伟有俯瞰
海宇之势人生其间者尚气节重名检不为依阿委靡
态而帷薄之严无间贵贱其风俗之厚旧矣四女之贞
烈不亦宜乎呜呼为臣死忠为女死烈古今之大闲也
当是时潞之士有王佐者尹西平抗贼守城力尽被执
愤骂不屈甘受分裂天下闻而壮之有士为忠臣有女
为烈女潞产之良一至此哉西平为王臣事易上达赠
官录荫恤典亦既腆矣四女民家之微其得与西平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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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者何潞多良也若致仕吏目仇君时济仪宾仇君时
茂牛君廷瑞栗君廷佩郗君宗鲁皆郡之良质美好学
行义相尚一扫戚畹富贵之习谓四女之节卓卓与史
传所纪者无愧不可使遂泯也白于抚按宪臣而上其
事于是有贞烈之旌而四女为不死矣五君雅能诗复
诗以咏之和者汇至帙成付梓示节义当奖出于秉彝
之同者有不能已也其为风化之助岂浅浅哉益以见
潞之士习之美而山川秀气钟于人者果不诬也予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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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人于诸君之举有契焉者以是书于末简
四书说意序 曹于汴
圣贤之书圣贤之言也圣贤之言发于圣贤之意圣贤
之意动于圣贤之心有其心则知其意有其意则知其
言知其言则能说之说之者说其意也说其意者以意
逆之也不以意逆而徒揣摸其言而已终不可肖今天
下士人其于四书盖童而说之矣然至白首或不达其
意吾无其意安窥其意吾无其心意从何来李放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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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可得乎稷竹东任先生著四书说意非孔孟曾思之
意洞然详尽何以臻此余未睹其人而闻其行清贞端
谨年且望九而不倦于勤跬步必绳诸义可以识其心
矣不失其无意之初也不失其同圣贤之初也以圣贤
之心说圣贤之意与自说其意何殊乌得不了了读是
说者勿徒以说视之亦以意逆之吾之意与先生之意
投乃与圣贤之意投而先生说圣贤之意者吾亦可了
了然在能有其心有其心斯能有其意李放桃花之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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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心水也意波也江海波池沼波洪纤悬异有固然者
吁嗟心学可不讲哉正心尽心养心存心四书顾不谆
谆哉
常评事集序 南大吉
夫物有至寿而不朽焉者其道乎文者道之华也道不
朽故文亦不朽是故道者天地之始群物之祖也天地
其阖辟乎群物其生死乎而道则常运而不息是故海
水之为沤也有聚散而海惟悠悠焉尔矣故曰昼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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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之道也是故人受天命之中以生也其道同唯夫
气之萃也有清浊物之蔽也有浅深譬如水之清而秽
诸涂譬如镜之明而蚀诸垢圣人者洞然而至清廓然
而至明与道为一者也故其文与日月明与天地并焉
众之去圣虽殊也苟反于道则其归也一而已矣是故
伊傅颜孟之徒奋乎千世之上而神采精英至今绎然
其弗灭也唯夫人生也弗知夫同蔽也弗知夫反是故
刚柔判善恶出矣刚善者气多豪迈柔善者气多肃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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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恶者始相远也是故其气豪者其志慷以慨故其词
多洋洋焉其气迈者其志壮以烈故其词多恍恍焉其
气肃者其志狷以介故其词多泠泠焉其气雍者其志
冲以纡故其词多沨沨焉夫此𩔖也视圣人之文弗如
也然皆可以丽世而垂耀不朽也已矣是故晋产如常
楼居子者彼所谓豪迈之士也是故其幼也达能文而
好古其出而为评事也方在弱冠而独超然俯视一世
故其所为郁若层宫殷若神钟而莫可窥也是故贾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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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居子则乃托意朋酒既又放形洞灵之墟以自浼焉
故其所为穆若元穹洞若幽壑而莫可穷也是故徵毁
楼居子则又就移寿判禦寇而报期捐躯故其所为奋
若震霆矫若翔龙而莫可攀也是故取媢楼居子则又
归卧榼山之阳养晦以自适焉故其所为穆若钧天悠
若云门而莫可挹也是故起怜楼居子则又飘飘如也
嚣嚣如也得年才三十又四而乃又遽尔已矣噫天何
夺我楼居子之速也孔子曰四十五十而无闻焉斯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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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畏也已夫以楼居子之才而又方在壮年使其不
死反身而求道以蹈焉则其所就当继六经而传奚翅
凌骚驾选已乎噫天何夺我楼居子之速也楼居子既
没之三年会稽太守南瑞泉子者北游而南放于平阳
太守王玉溪子者迟而与之游乃出所收楼居子之集
而示之瑞泉子览而叹曰惜哉其可悼也已矣哉吾不
复见楼居子清庙遗音黄钟颓响犹幸得见是集焉则
是亦可传也于是校而归之玉溪子玉溪子乃遂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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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楼居子之没也始不朽矣楼居子名伦字明卿沁人
玉溪子名溱字公济开人瑞泉子名大吉字元善渭人
三子者同举辛未进士而瑞泉子之与楼居子者友也
又自夫龆幼者也玉溪子初亦为沁水令故知楼居子
者莫二子若也使其不死岂止是邪孔子曰朝闻道夕
死可矣呜呼其真可惜也其真可悼也已矣瑞泉子曰
予校楼居子诗得古诗四言三首五言二十首七言十
又九首律诗五言十又四首七言十又一首排律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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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首绝句五言十又二首七言十又五首凡百又二首
夫所谓楼居者托仙人好楼居之意以自况也故集中
有仙人好楼居篇楼居子之出也初为大理评事故曰
常评事集云嘉靖戊子夏六月癸亥日
送郡太守潞南李公考最序 茅 坤
近代以来二千石之治以最闻者大较出于材指者多
而由于学问者少何者古之士务学问学问明而其出
而入官者特深厚泽之根乎其心顺时适俗之达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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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而其所以怛然入乎民之深易世而不解者以此也
后之学问既散逸而其绾印绶从吏也不三四年辄迁
徙以去非急于材指相高不得以自表见众用耳则饰
声众用目则饰色故两汉而下其最著者若东郡颖川
南阳渤海之属往往以其材指之所及而垂之竹帛或
以溉田书或以种树书或以击盗治狱书斯固吏治之
班班可考者乃若孔氏之徒单父者流间尝按之绝无
他可表见以自遗乎世而其风流文物历千数百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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俎豆之不衰特弹琴不下堂焉耳嗟乎以此推之则圣
门之所务者固在此而未始在彼也抑可见矣湖郡太
守李公晋人也晋之士多慷慨自喜而公之至也方其
始下车而使民相与望之温然有君子之容盖以学问
而移乎风土也及其临政也他郡之以海上羽檄书驰
而骚然兵革者众矣公一切摈去之独以恺悌乐只之
德与郡之吏民相搔抚而摩切殆未尝如彼南阳颍川
之属求所谓可惊可愕之政者以炫吏民之耳与目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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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民之入而听政于公也亦若醉醇醴而神解以去而
亦无所谓可惊可愕以播之于口指画之于里巷者然
而无问识与不识相与呼之曰子产者众人之母也郡
之学士大夫以及舆厮优𨽻之贱甚且戴白之老杖几
山谷数十年不识郡庭者皆是也呜呼公非向之所谓
怛然入于民之深或易数世而俎豆之不置者乎岂今
之吏大都彼各务以其材指相矜而公独采孔门单父
之遗以揖让其间者乎公且满三载以考最行予闻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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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石以最闻则天子为之赐玺书黄金而表为列卿
今国家故事亦间有行之者不知今之执政所上者其
能不以彼而以此如予所论否而执政者其又能以予
之言移而闻之天子否乎二漳氏曰李公名敏德嘉靖
庚子十凤之一也与栗公永禄任公环皆以苏州别驾
署昆山悉著循况见归震川文集三公同榜同乡其厚
自树立如此岂与名凤而实鸮者等哉呜呼盛矣
赠栗佥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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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王之治天下譬如医者之治疾也苟可以治人则虽
溪壑之毛蛮海之螺产于穷山绝徼鸟言卉服之域犹
采而煮之而况钟乳乌喙出于中土与闾里之间者乎
未闻以误医者尝杀人而概阻遗之者也予览观太祖
采三代之谊错封同姓之国自临淄辽代以西涉太行
云中南出汝汉长沙豫章以接蜀徼叔伯昆弟冠带之
国半天下又监汉诸侯王为世世子孙患故名川大陂
租赋之壤不以封不得与政事列朝请或颇疑舜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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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封象有庳使吏治其国者为象不仁也殷之微子比
干周之虢叔周公旦与夫毛卫之事上古近姑不论即
汉刘德歆向父子唐李德裕宋赵鼎汝愚之徒其出入
将相书之史册者历历可睹予故间读魏陈思王所为
求自试表每于今累欷而泣也然按国家以来深惩博
谋世世无恙中叶以后则又稍变诸王辅导官属亦不
许转徙妃嫔以下暨县主之子系支庶并不得通籍朝
署窃谓同姓骨肉至亲之臣也假令诸辅导官属与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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畹之子系支庶有如汉周昌贾谊董仲舒邹阳枚叔王
吉张敞及冯野王父子兄弟之徒出乎其间而苟以法
废之何异产之中土闾里间者活人之材卒因误医者
尝杀人而槩阻遗之也乎且自古以来记籍所载同姓
之国为患者唯汉为甚汉之患在诸侯强大擅山煮海
得自置官属治租赋为孽非由辅导官属得转徙与戚
畹子系支庶入奉朝请然也又孰意迩来诸王国间以
骄不奉法有司不能制或由诸官属与戚畹之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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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状使变今之制中外一体令如谊吉邹枚之属为参
乘舆出入兔苑其间安知不如向时涕泣而诤且死于
其职者予故数发愤思欲效万一之议于主上特未会
便今予观上党栗公慷慨多大略有古豪俊者风每自
许使遭际汉武皇帝当举茂才异等可为将相使绝国
者予壮而察之似亦无异斯非世之所慕钟乳乌喙之
材乎顾由母夫人为桂平县主举进士第坐国家故事
出守城州已而累二十年今始疏为陜西佥事人士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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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公迟而获用而予独怜公之才异等恐犹不及尽用
于时也虽然西北频多虏寇吾乡总督曾公方草河套
之议公脱能展素所蓄抱为拓土河朔圣天子方拔士
如转圜集议如流水安知无讼功者出而建议于时务
增损故事于以尽公之才者乎其有与无不可必惟公
慎自勖以俟吾知钟乳乌喙之必不遗于世也
送乔太常序 李梦阳
元年春天子肇祀天地既合群神于南郊乃复遣使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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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名山大川暨古帝王宗室王墓告始也书曰望于
山川遍于群神是也自山以西其镇曰霍渎曰河海曰
西海帝曰娲曰汤宗室王曰晋曰代曰沈则吾友太常
少卿乔君往侍祠建节行盖道井陉溯太行南并蒲坂
反于太原北抵雁门云中历数月乃还往反盖数十千
里按祀典王祀四望天子始践位祀之巡狩至其方则
又祀之故公羊曰天子有方望之事至汉宣帝令使者
持节侍祠于是近臣始摄天子祀事而匦帛载御祝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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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神抗礼矣祀之义有三一曰尊神二曰尚贤三曰展
亲夫晋代沈所谓文之昭也娲汤古之神圣人也河海
霍望也于是时将天子精意能靡所弗享非太常所有
事邪太常掌百神之祀素行无丑于神明又晋之山川
所生也夫三者备矣非太常享而孰享邪是故孔子曰
我祭则受福言有本也山西连年凶赤野千里黍稷不
植牲牢羵瘠百神之典将有所不给今天子践始遣俊
臣往修禋事如是而复雨晹愆期甘泽弗降神曰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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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曰助慝亲曰悖德夫山川鬼神岂若是极乎子行矣
予于是望之矣
国朝
张子潜诗序 陈廷敬
余年弱冠在翰林是时故司寇东谷白公在位以耆儒
长德宾接后进研钻文学余抠衣捧手侍公相见促数
公每称吾邦邑之贤以相淬砺余盖始知阳城有诗人
张子潜其人云公尝语佘子潜初困阨鬻豆腐于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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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书籍笔扎从邻人借得书流观掩卷不更寻诵若夙
生所记手画心温精魂奔会当其得意茅店孤灯蚁轮
马磨蹢躅行吟瓮牗堵墙歌声出金石市儿俗子莫不
烘笑已而又言老人爱其门前芝草鹿麋田之句故别
字之曰麋田后五年余休沐而归求观其诗如登海估
之舶如入五都之市珠玑犀贝无有不具姑以其所为
业推𩔖而喻之如玉和之露而澹旨圆洁也如兰肴珍
馔齐和华错而气馨色腴昆山之脯玄圃之菹让其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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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丰美也迨求其人而迢乎辽乎不可即也后二十年
馀余倦游而归子潜担簦负笈见余于樊川之上而诗
愈益工盖不以余之离流世故思杂风尘而犹谓其可
比于知言之数也乃子潜归而经涉旬月袖其新诗盈
卷自名曰喜见吟者过以视余余受简疾读分阴移晷
膝席絮语叹其法备味永芳外惠中有如曩昔至所云
喜见者非他人则余也夫余也何足以当之往者曹郎
郑君见黄公梨洲而悦之名其集曰寒村见黄藁自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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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后山年三十有一见黄豫州尽弃其学而学焉寒村
子见梨洲亦年三十有一遂以见黄自名其集黄公遗
老宿儒唱道于浙东寒村子之以名其文也非直以其
文之谓也余白首废学而子潜亦华颠穷老方负其隽
辞丽句以见余为喜诚出而交游天下之士如黄公其
人者见其所未见其所为喜当益有进焉虽然余嘉其
志不以为愧而乐道之为喜见吟序
五经稿第一集自序 范鄗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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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千年招雕虫夫说恺北仆呼缮那以过日用旁分许
有石一说视张王季庄同予为赤驳之濯贝不亲之载
从家严受毛诗安祈有暇对灵威丈人十七日天承之
文玉蓝石钟山二通频娑鲜乏先生父徵辟公号朱昂
裴休并肆予质多耶遂及甲申泽中有火朱利草茁印
度晦逸群修青改计予爱予宝之四淬妃回氐长离丽
农其所在之外有平泉七十枝斯三夜之火不变不晏
不雅明年乙酉入秋闱或亡天棓大黄参小橹□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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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手无俚意乌人嘻鬼嘻黄帝之岳斋身焉问子乙而
史甲之越犬吠吼黄雀飓母捉之不律薄蹄枣心贯行
分蜡摧瞑如是七易无条祝馀万年君子相载福之资
至辛卯秋虑无不重乔注于丁宁得耳呦呦丑臸臸云
尔时一日增我三千公而箧中积脍世川气浮光□霵
莫豸盱衡树立人县土炭乃缇薃薄遽脂公车铜人铁
距皇克相羊于烟楮之纳被暨金门赋罢自以三箧出
之著作郎百乌不常以魏武洛阳乎天下文章跳上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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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头耳我人白衣斯须昭昭略略若而出奇当是居尸
乡北山千百皆字不能不至吴山此集出比屠苏此海
之表宜辨其为酒也草也屋也冠也服匿之蛇愿世眼
目墙上幸也
唐宋间列国录序 卫 蒿
唐宋之间朱子所谓无统之世也国各有史虽梁唐晋
汉周为大国然不容特以势言而不折之以义也自宋
祖命薛居正作五代史而欧阳公又私为之盖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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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薛史者乎惟不为韩□眼立传为阙如而侃然论冯
道之为人实足系千秋名教然亦以五代称犹有势之
见存焉迨司马公奉命修资治通鉴摘取一国之号以
纪年以为便于记事耳然既非大统终难系属纲目出
于甲子下分注列国之年义綦精哉而不无可折衷者
朱温贼也当时晋岐淮南西川犹称天祐天复温为友
圭所杀此与安史皆见屠于其子者何异况国亦随亡
此岂足据诸国之上而接唐统者乎且南唐固非唐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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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比于汉之昭烈隐帝遇害世祖绍统无正于此者
而以郭周继汉挤北汉于刘鋹孟昶之间不几晦千古
之大义乎纲目凡例谓大国纪年小国纪元未免徒据
其一时之势而以宋受周禅为介介耳蒿不敏辄敢以
五代之说为有宋作史之误而非百世不易之定论也
今但名之曰唐宋间列国而纪年以建国为先后必闽
称藩于晋南唐奉周正朔贬号江南然后序晋周于宋
下也庶有当乎至于纪事不过录其兴废始末及图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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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系已耳若夫其详则有本史洎通鉴纲目在未敢多
赘焉或者谓自唐昭宣遣使奉册宝于温历唐晋汉周
而及乎宋其馀虽建国而宝不在焉以是为相传之次
第呜呼曹操之篡也而宝在魏然不得不以昭烈为正
统晋之南渡也而宝在汉赵至诋晋为白板天子然不
得不以正统予东晋若是者何也义也何独于唐宋间
列国而淆之耶夫义之所在虽薛欧马朱之编有不可
尽信者故敢附孔子窃取之义而为说如此或者又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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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恩继元皆孝和假子以伪乱真不足继汉则将应之
曰唐明宗周世宗非乎且以牛易马未闻以是而抑东
晋况汉之建国也前乎周及其亡也后乎周者凡再世
而威其故臣也夫安得于北汉乎独少之惟其义不惟
其势则土地之广人民之众盖有不足较者朱子尝曰
如本朝必以并河东为正统至哉言乎而徐氏乃以当
时之势度之谓六国不足以敌秦吴陈不足以敌晋隋
河东不足以敌宋且引苏氏之说而明朱子语为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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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答云然于春秋之义果有当乎此蒿终不敢信薛欧
马朱诸编而窃附孔子之意也
张同云先生闲存斋集序
振古文章之盛莫先于吾晋曾南丰谓二典三谟亦皋
夔辈人所作是已而禹贡一篇载锡元圭告成功之事
当在帝舜摄政时孔子删定以冠夏书之编圣人复起
无以易之矣班孟坚沟洫志备录之未敢增减一字良
有以也然则陶唐虞夏之文非吾晋孰与归乎三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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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西汉之文首推史记而太史公龙门人也耕牧河山
之阳本纪世家表传诸书为百代作史者楷法吾晋文
章可知已先生生于晋之闻喜庭训谆切长公乡会试
皆占高魁由翰苑为部郎出守西粤之平乐迎养郡斋
及载赋归来解装出其所著予得之而卒业焉不过先
生馀技之一痒者耳曾不足以见其才学之大凡而析
义精确运笔雄矫盖不离乎吾晋之文也昔闻之以文
章著者晋之著作佐郎郭景纯氏洞林苍雅方言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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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刋晋丰二公功烈烂矣而文章不少槩见岂沧桑屡
变而遂失其传与抑承学者之亡也先生幼出于明少
司马袁袁山先生之门与于直指诬劾之狱由是气益
奇文益肆晚而应膺岁荐自以颁白之老耻为五斗米
折腰向乡里小儿辄拂衣去之其含英咀华虽不敢谓
上窥姚姒之涯涘而未尝见其绝吟停披于百家六艺
之编斯藁也尝我以九鼎之一脔隽永若是使尽出其
所弆藏其厌饫人心而果其枵腹也可胜道哉其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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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晋之文章也乎
山西通志卷二百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