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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乐书卷一百五
宋 陈𤾉 撰
乐图论
雅部
五声
五声上 五声中 五声下
三宫无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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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物生而有情情发而为声故天五与地十合而生土
于中其声为宫地四与天九合而生金于西其声为商
天三与地八合而生木于东其声为角地二与天七合
而生火于南其声为徵天一与地六合而生水于北其
声为羽盖五声本于五行布于五位其数起于黄钟九
寸之管因九而九之则凡管周径之数八十有一者宫
声之数也因宫数三分去一下而生徵则五十有四者
徵声之数也因徵数三分益一上而生商则七十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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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商声之数也因商数三分去一下而生羽则四十有
八者羽声之数也因羽数三分益一上而生角则六十
有四者角声之数也数多者浊以大而大不踰宫数小
者清以细而细不踰羽则羽徵之声清于角而角声又
清于商矣凡此五声之常百王不易之制也今夫宫生
徵徵生商商生羽羽生角故弹宫而徵应弹徵而商应
弹商而羽应弹羽而角应是五声以相生为和相胜为
缪先王立乐之方也司马迁推五音相生而以宫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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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生商商生徵徵生羽羽生宫非通论也虽然先王作
乐以象或亦未尝不推之以应天以谓天气不和不能
生物乐声不和不能感人是生物者五气之正而感人
者五声之正也然人受天地之中以生气莫不钟五行
之秀性莫不全五常之正其化之也亦岂难哉不过以
五声之和达五常之性而已故闻宫声斯达诚实之心
而为信闻徵声斯达恭敬之心而为礼闻商声斯达羞
恶之心而为义闻羽声斯达是非之心而为智闻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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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达恻隐之心而为仁夫如是则乐行而伦清外则耳
目聪明内则血气和平移风易俗天下皆宁矣仲尼有
云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其在兹乎(丝随五声管随十二律然和平沉厚粗大
而下者宫声也劲凝明达从上而下归于中者商声也圆长通彻中平而王者角声也抑剔流利从下而上归
于中正者徵声也喓喓而远彻细小而高者羽声也)
五声中
五声之于乐近取诸身以尽性远取诸物以穷理故声
出于脾合口而通之谓之宫出于肺开口而吐之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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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出于肝而张齿涌吻谓之角出于心而齿合吻开谓
之徵出于肾而齿开吻聚谓之羽凡此近取诸身以尽
性者也宫土声也其性圆而居中若牛之鸣窌而主合
商金声也其性方而成器若羊之离群而主张角木声
也其性直而崇高若雉之鸣木而主涌徵火声也其性
明而辨物若豕之负骇而主分羽水声也其性润而泽
物若马之鸣野而主吐凡此远取诸物以穷理者也盖
乐始于声声始于宫通之而为商触之而为角验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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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徵翕张之而为羽宫无为以覆物君之象也商有为
以通物臣之象也角善触而难驭民之象也徵出无而
验有事之象也羽因时而翕张物之象也宫为君足以
御臣商为臣足以治民角为民足以兴事徵为事足以
成物羽为物足以致用此其序也傅曰闻宫音使人温
舒而广大闻商音使人方正而好义闻角音使人恻隐
而爱人闻徵音使人乐善而好施闻羽音使人整齐而
好礼宫乱而君骄失温舒广大之意也商乱而官坏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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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好义之意也角乱而民怨失恻隐爱人之意也徵
乱而事勤失好施而为之之意也羽乱而财匮失好礼
而节之之意也先儒谓宫声方正而好义角声坚齐而
好礼误矣晏子以徵招角招为景公作君臣相悦之乐
虽主兴发以为事补不足以为民亦举中见上下之音
欤宫徵商羽角上下相生之序也宫商角徵羽君臣民
事物之序也(宫声雄洪调则政和国安乱则其国危在西域则婆陁力也商声锵锵仓仓然调则
刑法不作威令行乱则其官坏在西域则稽积识也角声喔喔确确然调则四民安乱则其人怨在西域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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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也徵声倚倚戏戏然调则百物理乱则庶绩隳在西域则沙腊也羽声诩雨酗具然调则仓廪实庶物备乱
则其民忧其财匮在西域则般瞻也)
五声下
宫生于黄钟九寸其声重而尊商生于太蔟八寸其声
明而敏角生于姑洗七寸其声经而易制徵生于林钟
六寸其声泛而不流羽生于南吕五寸其声涣散而抑
故尔雅释乐宫谓之重商谓之敏角谓之经徵谓之迭
羽谓之柳其声音清浊度数多寡虽有所不同其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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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之未尝不一也然则舜作五弦之琴而有徵招角招
之别则宫商羽之招可类见矣是五声之于乐损之则
亏益之则赘岂足以纪中声成雅乐哉古人尝谓中和
莫盛乎五故五之数在易为中爻在礼为中庸在乐则
主中声而已引而足之触类而长之其名则宫商角徵
羽其用则重敏经迭抑其象则君臣民事物其位则左
右上下中其色则青黄赤白黑其性则仁义礼智信其
情则喜怒悲忧恐其事则猊言视听思在天运而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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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在地列而为五行在人窍而为五脏则中声所止无
往不在要之必以宫为主故傅曰宫者音之主也又曰
宫为四声纲故商非宫则失其所守不足以为臣角非
宫则失其所治不足以为民徵非宫则失其所为不足
以为事羽非宫则失其所生不足以为物况旋相之乐
非宫何以降神哉噫道生一则奇而为阳一生二则偶
而为阴二生三则阴阳中而为冲气以五声求之阳中
为角阴中为商阳正为徵阴正为羽参合阴阳而为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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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者其宫乎由是观之阴阳相应则和偏胜则乖而乐
声如之苟舍五声之正而益之以二变其欲无偏胜之
患难矣五声一也或谓五音或谓五色或谓五乐者盖
见于节奏为五声著于文采为五色变而成方为五音
比音而乐为五乐其实一也
三宫无商
生于天三成于地八者木之所以为行也角声出焉生
于地四成于地九者金之所以为行也商声出焉金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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剋木木则剋于金未有并用而不相害者也周以木德
王天下而为当时之贵商以金德王天下而为己用之
贱周官旋宫之乐礼天神则圜钟为宫黄钟为角太蔟
为徵姑洗为羽礼地示则函钟为宫太蔟为角姑洗为
徵南吕为羽礼人鬼则黄钟为宫大吕为角太蔟为徵
应钟为羽而未尝及商者避其所剋而已大师掌六律
六同以合阴阳之声皆文之以五声宫商角徵羽则周
之作乐非不备五声其不言商者文去而实不去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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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齐晋实予而实不予同义荀卿以审诗商为大师
之识则声诗之有商声太师必审之者避所剋故也郑
康成谓祭尚柔而商坚刚故不用焉杨收曰周祭天地
不用商及二少以商声刚而二少声下所以取其正而
裁其繁也若然周之佩玉左徵角右宫羽亦曷为不用
商耶圣朝祫享之乐奏怀安九成之曲黄钟为宫三奏
大吕为角二奏太蔟为徵二奏应钟为羽二奏是不知
去商者周人之制而已以周人之制推之则圣朝以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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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下论避其所剋当去羽音矣今太常用乐不审诗
羽而审诗商盖失古人之旨远矣乐安得而和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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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卷一百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