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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白云集卷七
明 唐桂芳 撰
跋
江村诗会跋
传曰君子以文会友未闻诗会之为说也言之精者为
文文之精者为诗诗文果可昈而二之乎三百篇经圣
人删定有不容喙柏梁联句庶几乎赓歌之遗意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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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王羲之谢安四十二人独献之等罚酒以诗不成
太白叙宴桃李园曰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古人陶写
性情其成也适然尔不成不害其为高奚事营度口吻
欲以相压如侯喜者益可悲焉晓清吴先生客授江村
滋久康强年逾八十诸公念之不忍休也舆致私塾至
正辛卯夏建诗会凡会之日先生居上座诸公俯伏帖
帖尽师生礼诗成果一笾酒三行命苍头击缶歌之且
相忘次第甲乙间庶以美周睦之义息争竞之风其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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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罚酒以佐欢呜呼古道日颓士风不振贵富之宗
乘坚策良歌舞是耽孰知江氏一门搜奇抉怪嵬目澒
耳父兄子姓有若程督之而不敢废者于是见先生之
教过人远矣会予访仲弘氏宅幽势阻绿阴满窗户出
示此篇读之琅然恨相知之晚也先生既为之叙予附
其说以还之
黄季伦诗跋
岁在丁丑秋予坐梅口舟中夜将半月色烂然黄季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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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程一中吟诗唱出十数字初未知予之能否也予技
痒亦唱出数十字恨相遇之晚由是下严濑抵钱塘逗
遛久之后三年予设教金陵季伦笑谈娓娓得故旧甚
且束装上京师又数年入史馆编辽金宋三史铨长洲
教予方游闽南未几君署紫阳精舍干戈扰攘而时运
亦旋以变矣辛丑春君自番昜来出示一集予叹曰世
道卑猥意思荒落读今人诗不逮古所为而迫近古人
者惟君之诗乎三百篇经圣人删定不敢以格律之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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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宋不得为商周唐宋不得为汉魏晋宋亦时使之
然也君之诗典雅有似十九首者冲淡有似谢宣城者
高迈有似李翰林者雄伟有似杜工部者举笔模写动
效古人盖融会多锻鍊熟殆非临事草草流连光景而
已也予齿冒长于君才益短涩于诗纵强焉而不近涪
翁所谓自成一家始逼真则君之鼻祖尚可法也予不
敏当期以共勉是岁三月晦唐仲谨跋
题八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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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杜工部马诗虽工柳仪曹晋问益工韩吏部画记八
十三马不厌其多苏翰林十九马不觉其少所谓诗文
照耀今古虽无画焉可也曹君时斋笃意好古家藏八
骏图骤者卧者蹄齧者水饮者草龁者必穆王西游宴
王母瑶池上命造父御以归休之时耶不然何弛其劳
而恣其逸又如华山之时耶噫瘦骨峥嵘嘶风欲断苟
具眼者不当以群马比也
题郑宫讲手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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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于翰墨率意为之未有不根于义理然后为可传
也予尝观王右军诸帖凡吊丧问病以为时忌秘监不
肯尽收委弃民间如青李来禽洞庭霜橘初何义理特
取其字画之工耳同里郑子明袖示六世祖良佐公与
七从子祖茔拜扫一帖慇勤笃厚孝友之意溢于辞表
可谓善人长者矣古无墓祭人死则魂飞魄散树木主
以栖神而体魄无知不过瘗埋而已唐人最重墓祭如
柳仪曹曰马医夏畦犹得拜扫则贤者槩可想见而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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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公为诸父行贻书七从子翕然允从则当时风俗之
美人伦素厚较近世智愚不同各有意趣者远矣且闻
良佐公绍兴间阶迪功郎为诸王宫讲手植乔松大可
十围迄今兵火之馀尚存一二其恤孤寡治墓穴每萦
于怀子明嗣其后读书劬理蓄积名画法书不翅拱璧
溯流寻源皆本于良佐公之宅心者宜其硕大蕃衍而
郑氏为有后矣仲先君筠轩先生竁于藤源山中买田
创祠雪林御史扁曰孝思陈养吾司佥为之记仲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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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事亦欲同宗诸阮有以兴其善端久而弗替也子明
名晦号齑斋云
五山诗文跋
吉侯守中为徽郡知事之三年百事就理六邑士庶咸
歌舞之一日过婺源五岭虽巉岩险绝江左僻壤也于
是想慕故乡可数千里外而五山实尧舜禹汤四圣人
之所发迹韩仲廉为图汪仲鲁为文与夫能言者例为
诗或者从旁曰沁水居冀州之野四圣俱起于五山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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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著显恢恢然冠天下而无二何哉予曰冀州西北最
高处伏羲卦分三画八卦定位兑坎居乎西北兑属金
坎属水金水相生即河图天一生水之理巽离位乎东
南巽属木离属火木火相生即河图地二生火之义易
曰水流湿火就燥圣人作万物睹西北极寒草木不生
独生圣人何故柳宗元先生曰阳德炳灵多生石而不
生人柳州南离阳德所钟其果然欤天既第一生水亦
第一生圣人无怪也殊不知冀北尧舜关西文武邹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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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于东舂陵在于南纷纭轇轕循环无间未可拘于一
隅也考诸山经山祖于昆崙中条磅礴而扺五山皆自
西北来圣人又钟山川西北之英淑五山者尧居之则
谓之尧山舜耕之则谓之历山禹治水疏凿之则谓之
禹山非联于一时同于一处尧何由举舜而受禅舜何
由举禹而治水徂征终陟帝位也哉非人之所能为天
也汤子姓契之后舜命契明于人伦而为司徒都俞吁
咈亲与禹接岂自外致乎祷于桑林甘泽随至天非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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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汤重报于契也明矣呜呼往圣不可作吾所以极论
尧舜禹汤出入于兹山者岂偏方下国之可伦哉吉侯
沁水人宜图画诗文照耀心目以为珍玩岂吮丹研墨
寻常山水之为图哉
题巫山图
昔楚襄王梦与巫山女遇其事甚异宋玉想像而赋之
良工又从而想像图画之其失益远矣世之人往往以
淫媟藉口殊不知赋极道神女之美丽考其中云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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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之洁清兮卒与我乎相难頩薄怒以自持兮曾不可
乎犯干玉之意庶几不戾于正矣卷有乡先生方史君
翰墨尤为瑰特予展卷不得不辩
题画湖州图
浙西山水与江左异其奔放而为江其潴滀而为湖其
钟英毓秀而为石族其崒嵂西如天目东如灵岩虎邱
其他诚有所挟而未暇及焉州冒以湖得非濒其湖湄
而名之也欤曩年浙东帅府都事牟公景阳负大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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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乌程筑万卷堂邀予以记适抱私戚愧未遑也于湖
州未尝一蹴其境今春邂逅获睹缪侯所藏钱舜举画
吴兴手卷予初病目类云妒月翳而复吐尚能指示人
物姣丽竹木娟秀苕霅莹洁金碧翔焕最清最浮乍远
乍近水晶之乡舟行天上迩者目尽瞽殆欲神驰梦想
髣髴而不果得焉吴兴介浙西诸郡号为甲乙其风俗
奢侈嗜好丰缛由前宋一时王侯第宅麻列其间所以
沉酣富贵翕然向慕非诸郡比也赵公子昂文章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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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前代王孙今阁老虞先生语也而与舜举冯应科并
称三绝可乎盖以字画掩其所长故也噫欢乐之极伤
悼继之桑田海水华屋邱墟古今相禅不既多乎舜举
之画摹写盛明之际于此卷未容轻弃不独系于吴兴
之陈迹也仲礼其葆之
题先人序李氏族谱后
岁在壬寅月食之黎明有客颧高而须黑手持族谱一
编曰宗义于仲父忝骨肉亲离乱之馀跋涉道路得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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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于庭下宗义之愿也桂芳曰汝祖深谷先生与先人
兄弟行桂芳与汝父焕章又为兄弟焉汝祖父尚无恙
否宗义曰己丑之岁不幸先祖先父相继长往桂芳详
其故自叹曰生而庆不讲死而吊不知我先君薨于已
丑六月十有三日汝祖仅相望畴昔尔神灵感召若相
追逐得非亲于骨肉而有是耶桂芳哭宗义亦哭呜呼
族谱不明久矣尝爱太史公作世年月等十表彪分昈
列犹谱系也然以土为氏以封为氏以名为氏以字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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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以物为氏未尝不本于圣人神明之胄大宗之法有
天下国家则可而不施于单微故视子孙邈如涂人者
势也国有史家有谱子孙执笔书曰仕不仕娶某氏享
年几某日卒亦佐史之不及也君子何病焉我始祖讳
京生子三人讳仲皋又生子三人讳德鹏迁祁门之里
田德鸾迁婺源之严田德鸿迁浮梁之界田以德为讳
唐德宗诸孙也考其谱牒贵莫若界田富莫若里田而
严田介于贵富之间先祖梅癯先生讳虞出继于唐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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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少十二字屈一名中亚选先君长孺先生学号该
博有易传义大意诗文几三千篇名重当世徽州路儒
学教授乃老回盼始祖将十四世矣世之人豢奢稔恶
朝不谋夕况十四世哉桂芳今年五十有五宗义四十
有六未有子桂芳有子四人曰文虎文凤颇力学工于
诗或者许绍祖宗之传未可知也先人弃诸孤十有四
霜敬睹遗文如获拱璧故书其概以归宗义云
题杨贵妃病齿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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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中贵妃病齿在华清宫明皇用玻瓈碗手调御膳
以进病寻少愈梨园弟子最亲幸者请歌诗以为乐始
赋硕人之二章曰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
盼兮明皇闻之起舞贵妃亦起舞佐驩再赋相鼠之二
章曰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贵妃泣
下明日病甚大赦天下
太史公曰明皇燕居清穆禄山侍侧观我朵颐贵妃非
病齿也乃胎祸也或曰安得而去之曰先母而后父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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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尊卑之分宫中洗儿祸已成矣此而去之特一壮士
力尔渔阳鼙鼓得无噬脐之悔耶
跋邱克明诗卷
予去年设教城东返关养疴倦于应接间见邱克明幅
巾藜杖翩然道左苟无述其姓名纵相遇亦未之识也
一日袖舒君道原书以诗为请予虽未作殆悬悬然岁
且晏克明归始以送行诗文一轴愿徼终惠予读之卒
业曰仁者赠言之义或揄扬以叙其出处或眷恋以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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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契阔非若后之人例于滨行盛其文词侈其诗句以
誇大之甚而解其囊不务美恶兼收并蓄初何益于人
哉克明系出萍乡宦族其困于织局枉其才而用之宜
克明不乐于是官也即弃去为大夫士当壮其勇退之
节高尚之风不可复以织纴之巧而渎告之也作者慎
与取者详择不然明月之珠混于鱼目连城之璧杂于
珷玞倘知吾克明者不以予言为妄也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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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元真字说
乙未廉使周公伯温避长鎗移宪府于新安器予文章
甚欲荐之曰如乞篆画不敢私也趣宪使李谨之会于
行府歙县承潘择可曰慎毋往谒是干荐也予之与公
交臂而失如此后丁未陆允诚归自钱塘袖示所篆元
真两大字匀整遒劲乱离之馀故老沦落海内阳冰手
也允诚且以字说请四书诚首发于曾子继述于子思
孟子所谓诚者天之道则同诚之思诚者人之道则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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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非好为异也未能自然几于诚必由学而进正思
孟传授处寥寥千载伊川释之曰无妄朱子增以真实
无妄纤毫不缪表里不杂方谓之诚论语二十篇未尝
易言之主忠信章程子曰不诚无物尽得忠信则诚之
义可测矣昔刘忠定公见司马温公问一言可以终身
行之公曰其诚乎问行之何先曰不妄语始修省七年
自此纤毫表里不缪不杂欲尽其诚当自真实无妄始
允诚早从先兄敏仲游稽谱为寺丞晓山先生曾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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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丞奉穆陵旨诛寇情知众寡不敌叹曰既为王臣当
尽忠殁而赠以朝请大夫尽其忠者忠近于诚今允诚
干戈峥嵘犹幸生还尊公教授年踰六帙精神矍铄以
活人之功生产饶裕纵不必散橐中金甘旨营养敦厚
端确以宾其实以亢其宗倘驾浮薄而柴诸中则真也
诚也相背驰矣诿曰参苓之术具有陆氏方试于真与
诚之义推之
杨氏二子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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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命名不以国不以官不以山川我先公有姊适方
史君虚谷先生从子曰忠信文忠信丈有女适杨山长
初庵先生从子曰申之君申之君与予实为姻党也以
刀笔起家积功劳铨山阴县典史其二子长曰文贵次
曰文富俱侍之官未几文贵有子曰越童文富有子命
之曰羲童识其在官获孙枝之喜也文贵间以字请予
曰越其先夏少康庶子封于会稽苟命名诚不可犯是
不韪文贵曰先人治命义不得弃予易之曰以越字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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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以羲字叔懋越虽冠带之国窥兵中原以尊周室盖
能用范蠡之贤蠡于家则屡千金于官则致卿相盛名
不居乃还相印三徙咺赫于天下岂苟于去就而已哉
故曰国无人则空虚字之曰伯兴可乎晋右将军为会
稽内史王羲之其丰神危洁未容婴以官事凿石引泉
翼乎流觞自谢太傅以次四十二人与俱兰亭一记用
蚕茧纸鼠须笔字画遒劲沉着卓绝千古殆神授也后
数写之不逮字之曰叔懋可乎人在天地间其生也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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弧蓬矢著四方之志幼而读书穷理长而致君泽民皆
分内事伯而兴之叔而懋之果在二竖矣以越以羲同
年生月日后于越拜越为兄其资质秀茂威仪重迟类
有成者万一力学庶不负尔祖之所期待矣文贵曩学
于予今以越以羲从吾儿文虎游不特姻党之亲将可
觇其世学矣文贵蹙然而谢曰我见舅氏如母存焉曷
书以为二竖训
上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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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书院上梁文
歙之紫阳鲁之凫绎两庚戌而圣贤生下而蟠地上而
际天一车书而文运合式当恢复之始已遂乐育之深
窃以道闇千年学堙诸子正谊明道仲舒仅闯户庭格
物致知昌黎几迷根本每推关洛次第直穷洙泗工夫
北面宜尊南归浩叹瑞腾紫气家婺源而产尤溪明照
青藜隐武夷而仕庐阜沉潜六经之旨反复四书之编
如绳贯珠似发受栉分毫析缕含英咀华所谓日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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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空光芒不夜何惭雨露之润物沾溉长春岂特荣之
一时直可祭之百世初搆表城之内再营断陇之巅治
乱相仍播迁靡定朱轓皂盖先后属魏侯之勋皓首庞
眉潦倒笑唐生之卜规模革故事业鼎新恭遇佥宪相
公先生圭璧粹温冰霜皎洁诗题红叶早充画省之宾
辔压金环甫作皇华之使伸冤未异饥渴嫉恶不翅仇
雠为丞相之腹心任朝廷之耳目郡县以兴庠序弦诵
咸闻幨㡏而举贤良参苓悉备况今俎豆之地在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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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之区龙衮公圭归故乡之魂魄象筵神主俨多士之
仪刑杞梓储材斧斤奏技门楼高敞堂宇翚飞尚遗剥
落之碑御题大字将拜褒崇之诏涣号殊恩六伟齐歌
双虹高举
抛梁东 缥渺花屏拭目中一点文星移次舍千
年灵雨集新宫
抛梁西 岧峣画栋与天齐故乡见说韦斋井紫
气如云白似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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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梁南 紫阳在望碧如蓝后来要识先生学好
把遗经仔细参
抛梁北 学子步趋佩鸣玉黄山昨夜月如轮祇
许白云檐下宿
抛梁上 异世怀贤心独往有时化作鹤归来满
谷松声杂笙响
抛梁下 吾道如山本无价儿时已悟庖牺心鹿
迹沙中亲画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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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愿上梁之后春秋蒇祀朝夕瞻依道脉久存适彼人
间之乐土文风大振尽庇天下之欢颜采藻增辉哦松
善助
祭文
九月望祭徽国文公祝版
大道昭焯如日行天不有贤哲孰开我先呜呼夫子力
赜精研关洛其支洙泗其渊载在简牍以绍其传精庐
始构栋宇高骞况当初度溪毛洁鲜玄衮端圭卷龙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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蜒山川故国以迟其还尚享
西山蔡公
惟公学有渊源一时师友制度精微靡不详究无愧影
衾慎独是守牲肥酒香以妥以侑尚飨
勉斋黄公
惟公笃生南国早登师门文如李汉缔于姻婚讲孟有
义䌷绎道存巍巍侑食祇荐兰荪尚飨
知府韩思轩魏静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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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轩兴崇出自首建宸翰龙蟠触目光眩静斋规随昕
夕靡倦兹当四迁恍然如见前人之功后来是劝尚飨
山长汪定斋曹弘斋张竹山
定斋兴创弘斋克承岁月未远相继绳绳竹山之功迁
于南陵锥山舆石辛勤登登四方云集十百其朋兹谋
起废厦屋层层永久弗谖监古是凭尚飨
代祭胡道美文
自嗟茕茕辛勤万状先君弃孤山颓孰仰迩又慈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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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长往世运乱离风波摇荡骨肉情疏谁为保障哀哀
外舅气豪而壮如盘之面魁梧伟相浆酒霍肉长鲸吸
浪要其胸中汪洋无量所以鸿名高出辈行有子茂才
聪明晓畅岂期妙龄遽尔早丧家务益滋身劬焉亢今
年数奇展转微恙祗谓寻常未规往访如何不淑抱此
怏怏呜呼天乎其有知乎使其有知颜胡为而夭蹠胡
为而寿以公四旬始仕之时百年积德之厚可循青春
以致白首子既灾屯公又 呜呼天其果无知矣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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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嗣有妷可后哭其位 尚幼北堂有母滫瀡谁候
中馈有妻匍匐谁救 双鸦叹命不偶女虽归宁躄
踊哀吼荧荧瓦灯 冷昼某姻夤门下于今几岁恩
深父母义实子婿举觞一奠淅浙冻雨魂其来临悲亦
无已尚飨
祭朱文公
先生之书四海共传先生之祠千古洁蠲先生之里磅
礴山川区区守禦祇谒益虔况我吴国同姓夤缘敢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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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相福寿绵绵
颂
喜雨颂
皇帝宅位励精为治以六事责守令守令惧无以
塞明诏至正十年夏县尹张公来任人和政孚用
以报最明年秋宿种在土壅埴作勤甘澍不下公
揭虔遍祷屡有悬应愿播声诗永永无极颂曰
大江之东眷焉兹土如何七月昊天不雨穑人靡乐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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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田祖牲肥酒香坎坎击鼓神亶不聪孰尸孰主敖然
若焦闵此禾稌侃侃令尹为民之忧乃捐已帑方士是
求渊沉铁劵乞灵龙湫龙符水至有髯其虬阴云滃合
㶁㶁交流尔之泽矣我心则休悠悠昊天旱暵未巳筑
尔雩坛昭格孔迩披云之颠水西之涘山路崔嵬拥掖
至止公拜稽首栗栗諰諰曾不终朝雨以志喜噫嘻圣
皇御有万方令尹忠荩鸣琴在堂尹之祷雨默契穹苍
穹苍有知化荒为穰天子召对宠锡有光舆人献颂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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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扬
槐塘钓叟颂
槐塘钓叟者子立程先生自号也先生为讷斋丞相之
孙倚山仓使之子其读书汪洋汎溢其文章清新奇崛
于风云之舒卷禽鱼之蠕动可喜可愕一著于诗故于
诗尤多其为人渊然而无迹澹然而莫测其所以先生
有子曰萱曰庄亦以文学世其业好风佳日幅巾藜杖
呼二子与俱坐嘉荫藉丰草倡诗评画饮酒淋漓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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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望而知为丞相家故态今先生七十有一年矣庞
眉秀发精神坚悍如五十许人意者天将俾公康健寿
考以为人瑞也不然何其年愈高而体愈充蕴葆天和
如得养生之术者邪先生于世事一不挂眼方以钓自
娱某通家也知敬特深故广其说以为颂曰
有方者塘泓澄于涡相国告老于焉来过手植三槐绿
阴婆娑遂以名显永矢弗磨笃生闻孙蕴其天和川渟
海蓄所学益多年踰七帙白发皤皤清风一竿群鳞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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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涓涓秋水有蒲与荷鱼我两忘其乐如何或潜于渊
或跃于波直钩而钓其乐靡他猗欤先生弗棘弗阿岂
羡爵禄太公钓磻后来子陵富春嵯峨胡为客星云霄
荡摩孰若先生退敛一蓑金玉令德始终不讹尔福尔
寿如冈如河伊予作颂永永可哦
辞
定庵于君哀辞
后至元四年予来金陵获与定庵于君始相识君身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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脩立渊默寡言家甚裕喜交儒者故儒者皆乐为之尽
越明年台察用荐者言聘为郡庠训导郡庠去君家只
尺君时时过斋庐啜茶一瓯清谈径去未几予归江东
则君不幸死矣呜呼不数年间未相识也则恨其交之
不早既相识也则恨其交之不密艰难契阔不得朝夕
继见而遽兴九原之悲今年春复来金陵其子逵斩然
衰绖泣而告曰先人之友无在者惟尔尊翁丈寔为通
家又隔千里外可无一言悯恤遗胤以慰吾先人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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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乎按君姓于氏讳渊字彦澄号定庵莒川人曾大父
用成徙金陵遂为金陵人祖振宗父文炳潜德弗耀君
天性淳厚不事诡怪巉绝以异于人閒居一室垂帘竟
日不闻声笑恍若无人及事至虽精笇善谋犁然切当
而不谬于理夷考平日事父母尽其孝待兄弟尽其友
遇朋友尽其诚故识与不识咸称曰善人传曰书云孝
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为政以治家如治
国事亲如事君待兄弟如待同僚初无二道苟使其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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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政事必有可观者其才噤不得展布而年又不遐岂
不大可恨哉君娶王氏幽閒贞淑涉猎经史先七年卒
子三人女二人长即逵也呜呼九原不可作矣予特书
其一节可以慰夫君者逵自君殁后愈刻苦于学欲显
扬其亲大夫士之贤者往往能道逵之为人近见其撰
族谱一通祖讳某字某年若干葬某地悉书备录非惟
欲显扬其亲又推其亲之所自出而无不欲显扬之观
逵之用心良厚矣呜呼君可谓有子矣乃长言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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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曰
谓天无知兮固福善而祸淫谓天有知兮何盗蹠寿而
颜贫驽骀展足兮夔独不良于行鸺鹠夜号兮凤鸟噤
而不鸣众同流而合污兮君何背而弃之我沉静而寡
欲兮乃自处而不疑既堙郁而益伸兮亦暧昧而弥彰
谓宜隆于人爵兮奚命运之不昌曰善人云亡兮自前
世而已然欲怨谁归兮将顺受而委之于天
一斋吴公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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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春一斋吴公不幸死矣越明年予始还乡里二子
国英朝英累然丧次相向而哭俱失声后五年辛卯予
方抱私戚朝英来请曰是年某月日将以先人竁于凤
凰山之原已乞铭太史虞先生子可无一言以泄吾悲
予也忧患荐臻笔砚荒落何以堪之退而伏读先生序
铭以一斋公得善人长者之目长者之目不显于前代
独列于战国秦汉间世衰道微相与角短长险易无复
忠厚气象如万石建陵张叔仅一二数公状貌魁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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髭髯天性孝友和易近人无秋毫倨肆意居家事其母
以孝谨闻母夫人年踰八帙耳聪目明朝夕滫瀡意甚
乐之待其弟友传衣共案了无畦町又以严莅其子国
英学春秋左氏两充乡贡两主县文学绰有令誉朝英
诗亦秾粹公平生好施予颇以赀周人之急苟偿子本
不屑重征或燹劵人曰公德我矣亲姻燕会欢然笑洽
未尝以事辞遇邻里丧匍匐往吊哀为之尽后生晚学
稍知礼义从容揖让略不以先登自尊行实已著之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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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尽犹若是岂非真长者欤呜呼母夫人柏舟刻励朝
廷方旌表其门国英由儒历仕益光前烈固人情所喜
谈乐道者公则胥失之矣岂不大可恨哉长言为之辞
曰
羌宇宙之茫茫兮寒暑两其迭施彼人生之短景兮系
钟鼎于一丝众莫不有死兮于公之死奚悲葆冲素于
澹然兮不琢刻以为奇宁旷达以退处兮肯嗫嚅而趑
趄纷世故之媮薄兮孰端确而慕之邈古风不可返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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抆涕泗之交颐公事母以孝兮发皤皤其秀眉朝夕致
滫瀡兮尽斋慄其夔夔弟竞爽于家庭兮子研精于书
诗沛大惠于一州兮由尔富之多赀或举责焚劵兮每
取啬而剩辞呜呼公其真死兮祸患根于数奇意其不
死兮英爽飒其在兹繄佳城之郁葱兮凤凰扬彩而下
之肆哀悰其总总兮履春雨而沾濡曰予之愚惷兮雅
童冠之相知慨盖棺之莫临兮犹执绋而增吁赖太史
之纂述兮鸿厥声以四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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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铭
江季用墓志铭
婺源江君孟思敏而甚文一日访予槐塘之濒手其弟
季用家传一通泣而曰不幸先君弃背祐与二弟俱小
零丁孤苦惧无以树于世于是从王公孟瞻学薰陶浸
灌互相授受不特淑于已且有以及其弟虽不克孝于
父而得养于母今幸积无恙而材屹屹有成又不幸死
矣是幼而失父老而丧弟终无以树于世子与材故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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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而铭诸按家传江以姓显自歙黄墩迁婺源丕绪可
考御诊明远公以鹳衔异草遇宝祐间赐第以荣厥里
曾祖讳应得太学上舍生祖讳文锦父讳琦隐德弗耀
母汪氏彬州推官讳某之曾孙女初材生父感梦寐名
曰材字之曰季用即左传楚材吾用旌其瑞也属对吟
诗殊异群儿未冠感欷奋拔乃长游淮壖纳交一时豪
杰归而容止辞令彬彬老成诸父诸母咸喜曰材不惟
学问大进为人亦然丁亥卜筑清华母孺人尚无恙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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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毕娶阖门会食朝夕油油不忍去壬辰遭乱负母犯
霜露伏草莽出入涧谷中虽饥馑相仍患难相守乙未
冬军旅杀人祐材仓卒不能辟刃加颈者再祐以母耄
乞贷死明年母亦瞑目矣得年七十有三丁酉材妻子
荐已物故庚子续醮吴氏材曰婺源数罹兵燹而茗洲
𨽻海宁士风清醇号为乐境萍蓬解后友爱惟均况妻
弟景华君重然诺庶可凭焉是时祐积有盛名富家大
室以币走无虚岁而材方入城闉指挥王公知府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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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赏识遂摄教歙庠知县张公重建庙学作新士气
材朔望掖诸生升堂讲说四书经史或一章二章辞义
详明音节洪畅望而知其为师弟子也甲辰三月五日
以疾卒于茗洲之甥馆越二日甲子藁葬茗洲之东山
春秋四十二男一人名迩呜呼季用资质超迈而不矜
衒威仪重迟而不轻翾诗优柔而不迫字匀整而不率
谓可媒禄富之资而且期以远大其止于此也岂非命
欤昔南丰曾先生于王氏兄弟曰回深文曰向子直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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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容季大槩以人才之生或异国殊时未有生于一门
也孟思仲有季用之为兄弟视王氏文章行义未知其
孰先孰后也容季不幸早殁特著之铭岂不以人才之
生志不就不翅其兄之哀则凡托交盟之好者莫不为
之痛心焉铭曰
木之拱把以滋以荣其蔽原野川之冲撞以导以浚其
放大江吁嗟季子木渐川增而止于是更千百年勿刓
其方用襮幽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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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铭
先兄敏仲训导墓表
桂芳当承平时谱谍尚可考也唐之高祖讳大有隐德
弗耀高祖妣用子恩封孺人曾祖讳廷隽阶登仕郎曾
祖妣祝氏无子祖讳虞字常道本婺源李姓出后于唐
李之高祖讳尚礼字士敬迪功郎高祖妣詹氏曾祖讳
玘字子器以书魁与乡相程元凤联榜曾祖妣张氏先
公讳元字长孺以徽州路儒学教授请老妣徐氏初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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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承两家望族日夜磨砻灌养思所以亢厥宗教诸
子舍诗书无以为业先公年二十二先兄生后十九年
桂芳生犹思总角时商确周秦隋短长之际先兄曰若
以为何如桂芳应声曰周为有道之长秦隋不得不短
也先兄笑而颔之弱冠糊其口于四方每归拜先兄求
以教之者未尝不喜摇颜面不幸己丑哭二亲丙申又
哭吾先兄天降割于我家不少延得不使人短气耶先
兄讳徐卿字敏仲号见梅居士天性重迟略无轻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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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先祖雅器之时外父徐公无恙见先公先妣抱外孙
归宁命之曰徐识其爱也甫长犹不知学先公纵而不
之问识者曰是非忧其学如苏明允者年廿七八规什
一之利稍稍读资治通鉴上下古今得失兴仆贯穿往
反若指诸掌自是声闻郁勃姻党先辈折节下交歙庠
教谕薛公南仲以诗文自负得师道甚休宁吴君骥族
兄铉与先兄咸就学焉风晨月夕婆娑遨娱未始不工
于诗甲寅仁宗以科目收天下士先兄沉潜四书六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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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于研赜深于体认日滋月益自觉胸中滚滚援笔为
文丰润秀拔大叫曰昔何蹇涩今何来之易也浸传之
乡先生县尹洪公焱祖曰唐生为文大进不特为文为
人亦然月书季考第其甲乙紫阳山长孔公棣郡庠教
授陆公德原踵门币聘训导先兄申明教条与学者恳
恳讲说不休前浙东宣慰副使巴尔斯布哈唐州奕总
管丘察罕皆其徒也丙寅秋七月府公廉知其才亲为
劝驾八月较艺棘闱有司声律待士对策少廿二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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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归而危坐绿筠轩中绝口不挂利禄大肆力司马
迁史记班固西汉书韩柳文欲以古文自鸣时先公高
年耆德方铭述贤公卿履历功行以故先兄侍旁噤不
敢吐一语世之知先兄者盖少也先兄为人方正朴直
遇人最寡谐平生数奇困踬里闬又无气力相推挽不
过家塾授受饮食鲜少饭一盂酒数行即隤然醉卧日
长无事或焚香庋画玩周易一二卦诗尤刻苦不易就
有乞之者思索涂窜而后满意诗有见梅集壬辰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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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燹避地长标出入涧谷冒犯霜露得蛊证载迁坑上
病革噡语諵諵不获呼桂芳永诀为恨丙申六月也春
秋六十有七配胡氏恭俭静一有妇道前兄四年卒得
年六十有三生男二人文郁文明文郁聪明孝友无愧
家儿女六人长适余克宽次适方端礼次适程子辰次
适胡士佳次适杨文富次适赵士谦家贫女多嫁必以
时有辅于君子胡之力也辛丑日南至文郁访桂芳泣
而告曰吾父竁骨坑上手植之木已拱微仲父一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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襮幽潜则曷以取信于方来桂芳惟先公弃诸孤昆弟
六人强焉苟活先兄死次兄琪次兄坚弟芹芳俱已物
故今后死者独兄存真暨桂芳尔不腆之辞忍不诺诸
敦土钻石以列墓上明年壬寅三月丁未弟桂芳表并
书
故唐文墓志铭
后至元五年己卯夏予被郡侯邑宰暨乡校之士阖辞
举为教官明年春来金陵遽遭例阁遂馆句容之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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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一夕梦亡侄文苍黄致辞曰文无似幼以嬉不能攻
苦积学彰今而耀后然赖叔父哀悼夭折载其姓名他
日文章或传则托以不朽焉翌日予恸哭曰怪哉斯梦
也汝父千里外音问疏阔不及汝铭汝弟又不知所以
乞铭文幽明悬隔言貌蹙戚若异于常时予知文不瞑
目于地下也必矣文字德华兄琪长子也生而禀资方
实年十三入宫墙从伯父肄业能闇诵论语孟子之书
临古帖双钩作字颇知虞楮用意法度处十五侍父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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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乳溪休阳两邑间勃勃道里朝夕良苦其家谷粟财
物悉委之掌握无毫发遗漏而父常矜喜曰文为人机
警老成不类群儿气习甲戌夏祖母徐氏暴疾百药弗
能疗文独悲咽不食歙俗事神弥谨五显在婺源城中
芙蓉五岭巉绝险阻不易度愿走祷神以缓祸未越二
夕竟愈戊寅夏四月斋沐囊香辞祖母徐将之婺源若
酬其素焉祖母送出门望尽乃已无何中途染疾舆归
面目漆黑奄然而逝矣得年十九未娶祖母怜之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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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文焕为其后葬在城南溪浒上高祖讳廷隽宋登仕
郎昆弟三人文章秀发高伯祖讳廷瑞上春官为桐庐
县丞曾祖讳虞治周礼屡以乡荐祖讳元今授将仕郎
致政吾家祖宗积德百馀年仅仅礼义自将虽家居无
事长幼环侍未尝不以孝悌等语日授之文也至诚感
格能救其祖母之死不能保其身也辛未春吾父患鼻
衄血淋漓如雨侄女贞一露天告斗刲股投粥以进至
今父母年逾七帙眉寿日增贞一已适人抱子而文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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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死矣呜呼二事虽不经寔出一时迫切至情而天
地鬼神有若默相之者其可感也已铭曰
歙山盘盘歙水漫漫汝竁于是惟汝安
雷氏复斋铭
二气摩荡曰肇鸿濛迎不见首究之靡终贞不起元牛
牿之童荠麦始茂井泉斯通其月建子律中黄钟阳布
六层下层初动六日七分精针灭缝中孚巧排牵牛推
送一白炯然在黑犹众如醒尔醒如觉尔梦四圣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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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泄天根坠果之萌入有之门谓寂而无弼则栀言天
地有复阴魄阳魂大圣无复万善一源繄三字符回也
独存惟伯震氏以雷受姓雷寔象阳地中未奋始迎帝
出轰哉号令蛰启甲抽不言而信诚通内融灵台中正
我作铭诗昭垂令胤
城隍庙钟铭
城隍建庙所以重有土也徽庙特盛由神赫奕
致然钟制小无以宏其声显厥灵至正辛卯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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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兴国寺五明院僧净觉偕程胜祖聚铁四
百斤有奇又用旧铁一百斤铸作之钟成净觉
来乞铭里人唐某为之款识曰
奕奕庙金在镕钟弗衅声厥鸿高其钮锐其铣窾其中
闻益远人有敬神则灵万万古攻尔铭
碑
重建中和道院碑
世称黄老脩真鍊性以澹泊为宗汉踵秦暴虐之弊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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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用盖公言而齐大治后继何相载其清静见于画一
之歌至窦太后令诸王大臣悉诵老子言其一时崇尚
如此厥后曰正一曰全真源远而末益分矣婺源居天
斗之僻芙蓉对镜所谓五岭外固中宽如产诸玉焉孚
尹精粹元气之所会也予尝即其境方山之幽幽绣水
之浮浮文公之阙里寔钟其秀矣西溪支流其上土名
环村广袤平衍宜为神仙之窟宅也按本传赵定庵先
生法名道可世为辽阳人袭父荫仕元授江阴许浦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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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军总管阶昭勇大将军先生幼而根器夙植大异凡
儿蚤奋武秩劳王事犯风露肺主气气轇轕不得通痰
从而附和之喉中作解木声千金市药弗愈渐成羸惫
麾下有老兵李青庵悟卫生之术旦暮在视一夕候安
否屏去左右侍就坐却衣与先生两背相倚运气以疗
其疾明日疾瘳乃礼之为师授以大道先生遂谢印绶
使其弟大名世袭之于是一瓢一笠浪迹湖海于金陵
建全真道院于池阳建德鄱阳筑云隐堂俾其徒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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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二年秋先生爱婺源溪山之胜叹曰山因人而重
人因山而显岂无好事与我同志果得江公桂坡所舍
环村地者构屋崇奉上真署曰中和精舍先生武人麻
衣绳鞋举止倨肆莫知其为达官也一日路人惊拜曰
公胡为寓此俛首不答明年先生子具衣履邀请还家
就养先生善遣之官僚知先生为达官相从谈笑留连
终日了无怠容延祐五年九月十有二日坐于丸室呼
其弟子齐德玄辈曰吾闻上界有命丁使闯门可告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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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往来官属弟子入城回曰官属移晷必至先生曰吾
去期告遽不遑俟矣口占有孤舟片云之句悠然逝矣
少顷众官毕集未忍火俗浴用二缸合而殡之以趺坐
蜕去故也树华表曰赵真人墓云二年庚申州判薛天
祐下车三日瓣香揭虔公患耳瞆少复还清听尽倾囊
资创三清殿洎两庑三门又买地以广基址正一教主
三十九代天师锡额曰全真中和观弟子王德厚齐德
玄钟真孙某郑某住持焉壬辰俶扰荐罹戈鋋诸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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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已物故而同里胡常容王清隐尝受教于齐德玄弃
俗出家拳拳以兴脩为己任今洪武三年庚戌始创精
舍妥灵真圣七年甲寅募缘里人郑公志仁营燕坐亭
达正殿两庑三门并燕坐亭悉如其旧驸马王公诚齐
大书牌扁八年冬常容过予城南之居拜手曰中和有
观不幸厄于兵燹常容今起废复兴子以文名幸碑之
以文庶来者有考焉予不获辞夫正一之教始于汉全
真之教盛于唐今有产之家作室肯堂父尚不能谕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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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祖尚不能传其孙况游乎方之外者哉舍亲向道若
是其苦离情禁欲若是其艰必有不依权而立不倚势
而存希阔相待悠久而成者也予乃长言而为之谣风
清月明瑶坛香雾俾黄冠鹤氅扣灵璈而步虚之先生
若可招而致也其词曰
若有人兮志孔脩坏云补衲兮剑横秋天形像笠兮瓢
可舟蚤年好武兮沛双虬虹光肯报兮燕丹仇箭翎没
石兮乃故侯肺气内吹兮如歌讴麾下老兵兮非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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艮以其背兮神与谋翩然远赋兮蓬岛游天厨送馔兮
罗珍羞天女奏乐兮鸣琳球植坐而化兮体尚柔载封
竁兮环之幽伊予学道兮成赘疣宝鼎铅汞兮黄芽抽
华阳谩作兮半载留三茅亲授兮碧玉瓯白云在望兮
长悠悠潇湘鼓柁兮沧波浮三神东指兮烟雾收先生
先生兮如可求六鹤飞舞兮来丹邱
文
湘阴州劝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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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善为政者因其俗而为之也湘阴上游之地敦诗
书悦礼乐绰有洙泗之风况今干戈之馀方罹水火疮
痍犹有未起者区区钦承王命擢任州牧以劝农结衔
敢不为尔农劝凡尔农之所有悉皆力食苟不昕昏作
劳五谷何从而生百货何从而出饥寒立至譬如持空
拳以集事可不可乎矧力役之繁军需之冗诚尔农之
不堪也但以勤补怠以俭节费庶几支缀喘息咏歌太
平之盛兹者东作甫兴雨膏土泽凡尔父兄长率其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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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助其弱举趾在田耕耨耘莳凛不敢后种之也时穫
之也早公私两便则吾民上之责亦少纾矣苟其不然
尔之忧无涯吾之责愈重尔农虚心听之无忽
渊明图赞
先生傲羲皇而高卧慕鲁叟以返淳所谓狂澜之砥柱
衰世之获麟虽当晋宋之间水火鼎革犹得栗里以全
身菊黄九日柳翠三春归来乎归来乎酒漉头上之巾
所以异世不可复者尚有于画图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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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弘文馆学士虞世南等上治道表
臣闻尧鼓纳谏舜木求箴式茂克昌之风能致升平之
道窃以量才授职率多迈古之资偃武修文愿睹当今
之治嗟孤隋之极乱赖大唐之聿兴六年克有殊勋四
海服其威德归牛放马列土分茅功过汉高道谐周武
恭遇皇帝陛下神采英毅天性刚明听言转丸知人善
鉴亹东宫之传位尽上皇之孝心放宫女用雠臣已见
乾坤之量喜骑射好巡幸未虞社稷之思恕已易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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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则闇善谋善断调和鼎鼐之才能武能文出入将相
之器戴胄剸治繁剧彦博敷奏详明王圭激浊扬清魏
徵犯颜极谏皆正直之君子匪邪佞之小人伏愿陛下
内蕴神明外当玄默少借辞色曲尽腹心尚图谋始之
勤不负克终之戒臣等委居重任承国厚恩象魏密依
常接君王之近弘文妙选愧非学士之流葵藿倾心草
茅忘命直言忤旨甘受严刑下情无任屏营之至
奉陈养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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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虽愚不肖然自祖父以来文章为世业蚤年磨砻浸
溉亦不可谓无志于斯也尝慕苏老泉闭户探赜古今
上下融液胸臆故下笔源源而无艰险窘迫态辙谓文
不可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致此苏老家传法也奈遭乱
离旧学尽废片纸只字煨烬夷灭僻处山林百病煎熬
两年患痞疾寒热交战今年疮痏弥甚间入城府旅退
不以寻常人目之足矣况敢托迹文字间以求知于大
儒君子之侧哉仰惟閤下掇巍科跻膴仕分内事耳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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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邅回困踣与时波流然其文愈剉而愈厉其诗愈穷
而愈工文陵韩蹴柳诗鞭李驾杜自翰林诸老曰虞揭
黼黻皇猷近来诗文孱弱不如脂韦绕指则生柴屈折
寻无矩矱而世运亦旋以衰矣昨僣以先君善行得溷
左右赐以序铭铺陈广大痛欲殒绝不忍再读又以鄙
容用干题品亦以閤下知我而不以罪我也序鲍氏摽
幽赋议论端确铭西山钓石文韵俨雅譬诸宝库堆积
秘蓄光晶璀璨不自知其贵重而世之人惊走骇汗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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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百倍宜其以为贵且重也某非木偶岂不以会合为
荣暌离而悲第以用吴尹莘针术去疮血太多两脚酸
软又春来过服硝黄脏腑虚耗暴下狼狈不然将谓某
自取疏外也惟閤下于其意而不于其文则幸甚不具
上御史书
某穷居布衣坐诵经史常怪欧阳公谓天下之失得生
民之利害社稷之大计惟所见闻而不系职司者独宰
相可行之谏官可言之区区之见殆异于是夫言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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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其事也行之者行其所以言也惟其言之所以能行
之宰相谏官岂可以优劣论哉当今圣人在上富有四
海百官绳绳各尽厥职且以中台论之总而为十一省
省各署宰相员金紫煌煌势相埒也而谏官不过三十
人南台分而为三省又分为十道计有天下之半谏官
不过二十四人西台谏官如南台之数又减四人天下
之失得生民之利害善者扬之恶者惩之俱系于七十
四人谏官之轻重吁可畏哉某庚辰秋来南台当时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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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中惟复礼董御史公平李御史弘正杨御史德昭
曹御史光复王御史元用潘御史最为知己由是出入
门下每见诸公慷慨议论果有澄清四海之志退而叹
曰产琪园者非凡草登瀛洲者皆伟人未尝不窃服一
时人才之盛越明年辱聘为明道书院训导又聘为集
庆路学训导又列举为教官今年来崇安遐陬僻壤举
目悽怆返思南台一时人才之盛知己之乐邈若天上
何可得哉兹者伏遇御史相公阁下以刚方硕大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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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落俊伟之才为天子之耳目朝廷之股肱百里之师
表下民之父母也自南台下车先声所闻已播十道洸
洸乎恢恢乎如日光玉洁皆知其清明风飞雷厉皆知
其严肃较昔之群御史者恨相见之晚也只今俯伏道
左愿瞻风采黄发之叟有欲言而不敢者自夏亢旱禾
不入土秋将成熟灾疫大行病者不能扶惫而起死者
狼藉草野生意不绝如带闽南数十年以来所无也仰
惟相公宠被圣眷巡历行省盖欲问民之疾苦故敢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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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之疾苦告之倘沐采择申奏朝廷减租宽徭以续民
命如欧公谓天下之得失生民之利害舍相公其谁归
哉冒渎尊崇不胜皇恐之至
上赵御史书
世祖龙飞设官分职上下相承内外相维可谓至详且
密矣宰相则谓之股肱谏官则谓之耳目股肱所以宣
其劳耳目所以资其明书曰明四目达四聪此之谓也
恭遇御史相公阁下天子之所遴选朝廷之所倚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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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南台也固耳目之攸寄其巡历行省也亦布耳目之
不及所以百官执事视他官而加重惴惴然不敢吐气
非为其尽自己之耳目广天子之耳目乎独未闻百官
执事献一言以为耳目之助某草茅书生懵无学识语
言朴直不知忌讳窃惟闽在东南幽绝处土风浇漓为
士者不敏于礼义为民者每薄于廉耻礼义廉耻是谓
四维虽流离颠沛不可弃今何猖猖然而去之盖有说
焉且如崇安十金之产虽庸常之家有之爱其子必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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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师使之明人伦之序古今之道庶几移风易俗如常
衮之治闽者今未闻书声为何物每当大比乡举里选
仅一人或二人有司承流宣化者业以为常执教者谩
不加省已有旧规不过举而行之社有社学里有义学
社虽百十家岂无忠信笃厚者为之师教之一年克有
成效限以十人为率升之义学义学教之一年克有成
效升之县学县学升之路学千人之中岂无百人之可
用百人之中岂无十人之可录如是洋洋礼义廉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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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兴可以化闽南之俗矣风宪行郡常加勉励有司添
力务要成效月书季考毋事虚文鼓舞作兴不待十年
之久闽南之俗可以并肩邹鲁矣治国者以风俗为先
风俗厚则措刑而易化风俗薄则严刑而难治风俗者
国之命脉也昧者不知此而曰书生之常谈所以不敢
言也仰惟相公不以已长曲勤小物苟其言有可采见
诸施行如愚小子敢不尽心焉盖一郡者郡守之事也
一县者县令之事也举天下之事无不当言者御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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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也况古者观风四方亦欲知某郡某县风俗为如何
是以终始言之伏加详察
企思斋铭
癸卯春予退老槐塘胡伯庸手企思斋题咏一
卷曰中得赵先生文甚贵重犹未悉中意者予
曰何曰中生七岁父母弃背欲尽孝弟有不可
得中为军校闻舅氏在浙东幸获往见为舅氏
寿明年中戍古歙日夜思舅氏不置又将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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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参胡公殿浙东号令严密未有脱去者中叩
辕门呼曰大参仁孝传四方中幼失父母倘掖
舅氏归以养是即事吾母也帐下精锐谁不为
大参戮力者舅氏固病羸岂独少一老兵哉于
是壮而释之令归语讫泣三行下予曰世有人
子不得养其亲而得舅氏焉亲疏虽殊母与舅
氏等尔渭阳之思果不能媲美于康公哉铬曰
人生宇宙一心甚微千端万绪颠倒是非灵台秘密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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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其扉一触金钥奚翅发机视遗听寂虚游祁祁常人
罔觉造次理违倬彼家食水潨合淝幼失父母饮泣歔
欷兹焉渭阳式见庶几滫瀡孝养勿异慈闱烝烝企思
君子之归
一坞云庵赞
白云居士重念有生之后未死以前耳目口鼻悉多沉
着今欲一切痛溉离烦恼障方坐大小溪上与诸生徒
讲说已竹溪瑞远上人来访居士居士答曰何以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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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答曰我何因缘得住此世誓言敛身早退逍遥山中
以道大为柱石法轮为户牖心君为主人旦旦而事之
否则如渴不得浆饥不得饭又如抱恙人入市遇善药
而不能疗也今择地后山山益旋绕松竹净植盖将把
茅以终老焉盍请名其所以居士名曰一坞云其意云
何合掌而作是言
人生代间何异浮云云无根蒂厥气氤氲其去无终其
来无始油然八荒以阴以雨上人敛退把茅为家胆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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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炉一香一华扩而大之何拘一坞触处弥满与道无
忤我作赞语愧乎言传稽首西方黄面老禅
指挥王公自京口移戍星源其民乐之且咏歌
焉又自星源移戍兴安其民承公之政绥公之
德苟不形诸歌咏则闇而不彰无以延我公之
思也于是程仪鲍荣等显而诵之
和阳山水旁薄郁纡晋国奕叶功业巍巍岂徒巍巍曰
德之符移戍兴安旟隼弓玈群奸缩手熬然以吁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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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疃无赖其徒牵牛觳觫鼓刀而屠公出号令远窜疾
驱官设二限夏麦秋租遵时输纳尚虞未敷奈何倍徵
将何以餔公乃恻怛遗此简书船舵抡才槐榆则殊其
高三丈二尺有馀围可七尺始中所需扳援绝壑冰联
襟裾绳縻斤运天寒裂肤公乃论列免致卒瘏艨艟三
十俾造异区公烛幽隐恐瘠民躯以歙附庸孰念孰摅
事如毛猬孰肯爬梳乳溪凋弊蛊焉匪舒黟祈孔艰荆
榛聚狐公文力请优游里闾父鞠其子妻相其夫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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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幼襁负持扶军不下乡鸡埘野凫池有鲦鲿水映菰
蒲吏胥到门局促就隅凛不敢吓奚暇捓揄吾侪鄙人
儿齿白须载拜稽首诵献勤渠吴国增秩毋遄其车
吕氏嘉贞传
壬辰之变天下承平将八十馀祀矣一旦蕲黄盗作劫
人财帛刘人子女焚人室庐君子甚惧小人靡然从之
以故豪右之家颇以赀雄乡里者辄弃走涂塞耳目夷
灭踪迹稍或相遇非惟渔猎之又菹醢之万一不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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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也岩镇吕氏女讳嘉贞字以则幼侍父母侧恭逊柔
顺未常高声出一语于针缕刀尺之事不待学而后能
父母重为择婿不易嫁媒者曰吕乃左史旧门择对非
贵富不可澄塘三让之族闻其子兴祖才且赀富苟择
对宜莫若吴其父讳观国儒者雅知之练日受聘嫁为
吴氏妇初吴以赀盖乡里小人不安命分益疾妒之巧
值时变而杀之果乙未冬群小率其众劫其家曰金珠
我有也牛羊我有也榖粟我有也其家尽弃私藏而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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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土名香溪源荆棘莽苍水石经纬最崖谷穷处明
年春群小购得之嘉贞夫妇俱被执其夫身投绝壑获
免众欲辱之嘉贞曰吾儒家女义不受辱乞死众杀之
在桃花潭水上丙申二月廿日时方十有七岁
唐先生曰新安山廉利峭拔水湍急人生其间不染他
俗多行义能文章女子率正洁居使之然哉吾乡左史
先生名父子文章行义为先辈成德若嘉贞者临大难
秉大节龂龂然曰义不受辱又知先生教行于家也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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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欧阳公五代史独载王凝妻李氏以讥切当世大夫
士有不如此者亦可感也夫
吕君景武哀辞
辛巳春予游金陵辱南台御史聘为升庠训导诸生冠
带三百人景武厕诸生中身干修立议论雄杰大人长
者莫不器重而奖借之丁酉秋兄景文为兴安君实来
省私其兄曰戭拜唐先生在童丱时头发纷白坎壈乡
里恨无赏识之者自是信宿宾馆稍加之意明年秋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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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省君病牢甚公忧形于色舆医购药金帛不吝冀其
少苏不幸而客死矣予匍匐往吊而哭之恸岂可无一
言泄公之哀以慰君于地下云尔君姓吕氏讳戭字景
武山东即墨人其先考君世袭祖父军勋佩银符为益
都翼百夫长遭时承平海宇宁谧考君教子严饬殊不
以弓刀为念景文使之译蒙古国书而君肄举子业山
东进士陈君子恭江西朱君景晖皆其师也子恭明易
始学于我先君号为同门友而景晖先后联为训导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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庠景晖死费尽出于君父子间其亲贤急义类如此尝
思景晖语君曰一治一乱反覆相干理之常也昧者遇
而后知智者能察微觇几不待其事之著也四海一家
中外贴贴孰不曰治但官贪其财吏蠹其法譬如人未
病而脉已痿不数年而干戈扰攘自两淮起星象已晓
吾矣每为之耳熟君未病时尚能记忆呜乎今果然耶
自乙未渡江景文以世官移戍姑孰当城陷时公单马
只仆力战尚锐众弃城走势不可支匿兰若中夜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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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墙屋择某氏潜焉未几坠于地明日军中鬨传紫
髯朱颊乃汉军百户也令下大索公以心语口曰忠孝
不两立吾有老母寓金陵割妻子穷昼夜倍道以进逗
遛久之家贫无以为业平章朱公用荐者言授兴安府
通判母夫人处患难安淡薄终不欲舍佳丽之地就甘
旨之养景武图什一之利山巅水涘隆寒酷热不辟艰
苦来往两间上以奉母夫人之慈颜下以慰难兄之孝
心也呜乎人生不得已而值此妻亡子逝仅留稚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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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遽敚之速使臣子忠孝䀌焉不遂其志而贤士大夫
宁不为之悯悼而叹息也夫宁不为之悯悼而叹息也
夫君殁于戊戌十月辛巳春秋三十有三藁葬歙东问
政山麓配宣氏男一人名城曾祖讳整以布衣起家元
初年征甘肃为五十夫长天下削平独江南未附同丞
相伯颜攻取毗陵临安褒功升百夫长后征交趾也矢
刃俱竭不肯降虏挟二虏投海死事在家状祖讳旺未
仕考君讳杰字汉臣在任三十一年士卒咸德之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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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徐氏有子二人长名彧字景文慈祥恺弟不棘不苛
为兴安得莅政之大体次即君也辞曰
嗟人生之如猬兮皆橐籥于化钧既寿夭之昈列兮又
彪分于贱贫矧吾友之峻茂兮烂绀珠与苍珉弃弓矢
而不务兮喜学于儒绅何世运之猖披兮道路之风尘
宁韫椟以待价兮将江湖而隐沦兄迂回以倦仕兮弟
跋涉而宁亲夫何皇天之酷罚兮竟短折于青春望故
乡之迢递兮霜月陨而未晨魂恍恍而不进兮隔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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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水漘亲曰季何在兮悯行役之酸辛妻曰夫何在兮
怪音问之未真子曰父何在兮被彩服而尚新噫嘻吾
友兮抑命时之邅迍兰摧雾散兮痛有志之未信吾意
其不殁兮黄垆难掩其精神明国家之祥瑞兮为凤而
为麟醴泉出其一勺兮羌滋味之醲醇芝草挺其五色
兮亦枝叶之纷缤伊予而后死兮感夙昔之情因老泪
敲戛于襟袂兮舍斯文以焉陈
白云集卷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