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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校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之二十二
进故事
谕储蓄人才
庆历四年四月右正言同修起居注余靖上疏曰
臣切闻京西转运使杜𣏌准中书劄子奉朝旨抽
赴阙欲令计置收捉宜州蛮贼者臣以为朝廷
蓄养贤俊当如民家收积财货平时先有营度至
急乃得其用㐲自去年巳来陜西举知州始用杜
𣏌三司择判官则又用杜𣏌京西多盗贼则又用
𣏌今兹蛮人作叛则又用𣏌皆席未遑暖而即移
之是使杜𣏌有奔命之劳朝廷有乏贤之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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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事体良亦可惜臣亲见杜𣏌言京西之政始有
端绪而未尽施设今遽舍去不成绩效此屡易官
之患也㐲惟庙堂之上当思天下有多少贤才可
与共了天下事者广为询访预作处置某人可了
某职某人可当某路一旦缓急用之如指诸掌此
乃庙堂之策当有素定者也今二年之内讲求贤
俊只知有一杜𣏌何观听之不广示天下以狭也
设使别路更有贼盗则将又移杜𣏌无乃取笑四
方乎每见大臣谋事当平居无事时优游暇逸如
不足忧者及一隅有惊则仓皇移易如素不经心
者㐲望 陛下敕谕两府大臣广思博采天下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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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以应万务无使临事仓卒有乏才之叹则社稷
之福古人有言曰霸王之主终不采将于往贤求
相于后哲自是识拔不明求之不至不可厚诬四
海谓之乏贤惟陛下图之
臣窃见余靖上疏乃庆历四年四月也方是时晏殊
为相范仲淹杜衍富弼诸贤皆在二府而韩琦分陜
专任西事 本朝人物于斯为盛而靖也以一事之
不素讲犹孜孜以储才为言臣闻天为斯世生才自
足给一世之用用之有不给则以求之有未至于是
常知乏才之可叹而不知遗才之实多夫使其兼收
并蓄如医之储药工之择木粗细毕程大小各当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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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抽右取惟意所欲何忧乎人才之不足何患乎事
机之遝至爰自后世长养成就之功少而摧折委弃
之意多脱有缓急则弄印四顾莫知所卑夫未能射
御而责以获禽然且不可兹其为射御不巳多乎
太祖皇帝未取太原君臣之间拟曹翰以守之亦可
谓早矣而臣普犹曰翰死孰可代且太原未取而先
择守未置守而先拟代载在史册人不以为太早而
以为当然不知今日三边重地陛下与二三大臣
亦尝虑及此乎不惟三边为然也之百司庶府外
之牧守监司皆当以是致思也燕閒之览党谓其可
采惟陛下速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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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夷狄叛服无常力图自治之实
唐陆贽奏议第十六卷兴元贺吐蕃尚结赞抽军
回归状右钦溆奉宣圣旨适得浑瑊奏比日尚结
赞频使人计会拟自领兵马尅期同收京城缘春
来蕃军多有疾疫近得探报尚结赞等并抽兵退
归不知远近朕意缘吐蕃士马强盛又以和好之
义自请将兵助国讨贼朝夕望其成功今忽抽军
退归甚失准拟浑瑊李晟等诸军兵马并不至绝
多若无蕃军应援深虑被贼冲突卿试料量事势
如何者臣质性孱昧不习兵机但以人情揆之时
亦偶有所得自承此旨欣贺良深窃谓蕃戎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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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社稷遐福昨日巳附钦溆口奏讫伏恐未尽
愚款尚劳圣忧谨复披陈庶解疑结彼吐蕃者犬
羊同类狐鼠为心贪而多防狡而无耻威之不格
抚之不怀虽或时有盛衰大抵常为边患阴诈难
御特甚诸夷陛下但举建中以来近事准之则戎
心难知固可明矣顷者方靖中夏未遑外虞因其
乞盟遂许结好加恩降礼有欲无违而乃邀求寖
多翻覆靡定托因细事啧有烦言首尾凡历四年
要约竟未坚决立碑才毕复请改移猜矫多端于
斯可验逮至盗惊都邑驾幸郊畿结赞揔戎在边
因请将兵赴难陛下推诚允纳厚赂招来逗留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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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竟不肯进无济讨除之用但携将帅之心怀光
遽至猖狂颇亦由兹促祸及皇舆再驾移跸汉中
陛下犹望蕃兵以宁内难亲倚之情弥厚屈就之
事亦多豺狼野心曾不知感翻受朱泚信使意在
观变推移频与诸军尅期至时皆不赴会致今群
帅进退忧虞欲舍之独前则虑其怀怨乘蹑欲待
之合势则苦其失信稽延既奸且骄曷望成绩非
唯变态难测且又妨扰实深戎若未归寇终不灭
但愿陛下谨于抚接以奋起忠勇之心勤于砥砺
以昭苏远近之望中兴大业旬月可期不宜尚眷
眷于犬羊之群以失将士之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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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善为天下者不计夷狄之盛衰而计在我之虚
实中国夷狄一气耳其盛衰诚无与于我者先王以
其叛服去来荒忽无常故虽怀之以德接之以礼未
尝逆示猜閒然亦岂引而致之倚与为援而略无防
虑也德宗每事猜忌虽内焉陆贽外焉李晟犹疑之
不释而独于尚结赞乃用其信何哉方其自请入援
其情不难知也德宗虑浑瑊李晟兵少幸其可以为
助听之不疑至于结赞抽兵自退人情骤失倚仗各
怀畏惧则德宗又以为忧以一结赞之来为喜一结
赞之去为忧安有堂堂中国而直为此廪廪也陆贽
独曰此社稷遐福也拜疏入贺臣以为藉令倚仗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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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幸而成功犹惧无以赏之而况狼心贪狠狙诈横
生求欲无厌去来自若可以遽为之忧喜乎诗曰夙
兴夜寐洒扫廷内维民之章脩尔车马弓矢戎兵用
戒戎作用逖蛮方古之所谓待夷狄者亦惟尽吾所
以自治之道而巳顾舍其在我以资乎人祗见其害
未暏其利也结赞既退旋复旧京初无赖乎蕃戎贽
之言既信矣而德宗尚眷眷于大羊之群以贻后日
劫盟之悔为千古笑至是而贽益有知言之名然巳
无及于损威辱国矣比年以来夏人既约而复渝鞑
使巳来而自郤此正所谓荒忽无常者故臣敢以贽
之所言者为今日献愿 陛下与大臣力图所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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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之实而常为不可胜之势则叛服去来吾皆有以
有以待之也
论感民莫先诏令当如唐德宗痛自咎责
唐陆贽入翰林尝居中参裁可否时号内相尝为
帝言今盗遍天下宜痛自咎悔以感人心昔成汤
罪已以兴邦楚昭王出奔以一言善复国陛下诚不
吝改过以言谢天下使臣持笔亡所忌庶叛者革
心帝从之故奉天所下制书虽武人悍卒无不感
动流涕后李抱真入朝为帝言陛下在奉天山南
时赦令至山东士卒闻者皆感泣思奋臣是时知
贼不足平议者谓兴元戡难功虽瓜牙宣力盖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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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助焉
奉天改元诏曰致理兴化必在推诚忘巳济人不
吝改过朕嗣守丕绪君临万方失守宗祧越在草
莽不念率德诚莫追于既往永言思咎期有复于
将来明證厥初以示天下惟我烈祖迈德庇人致
𥙿化于和平拯生灵于涂炭重熙积庆垂二百年
伊尔卿尹庶官洎亿兆之众代受亭育以迄于今
功存于人泽垂于后肆予小子获缵鸿业惧德不
嗣罔敢怠荒然以长于深宫之中暗于经国之务
积习易溺居安忘危不知稼穑之艰难不察征戍
之劳苦泽靡不究情不上通事既壅隔人怀疑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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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昧省巳遂用兴戎召师四方转饷千里赋车籍
马远近骚然行赍居送众庶劳止或一日屡交锋
刃或连年不解甲胄祀奠乏主室家靡依生死流
离怨气凝结力役不息田莱多荒暴命峻于诛求
疲氓空于杼轴转死沟壑离去乡闾邑里丘墟人
烟断绝天谴于上而朕不悟人怨于下而朕不知
循致乱阶变兴都邑贼臣乘衅肆逆滔天曾莫愧
畏敢行凌逼万品失序九庙震惊上辱于祖宗下
负于黎庶痛心腼貌罪实在予永言愧悼若坠深
谷赖天地降祐神人叶谋将相竭诚爪牙宣力屏
逐大盗载张皇维将弘永图必布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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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感民之事非一而诏令莫先焉臣尝观三代而
下惟汉文最为笃实而近古其日蚀之诏曰朕下不
能治育群生上以累三光之明其悉思朕之过失以
告其祠官之诏曰以不敏不明而久抚临天下朕甚
自愧其和亲之诏又曰四荒之外不安其生封圻之
外勤劳不处皆朕之德薄而不能达远也呜呼何其
责巳之重以周乎盖人君以孤立之身临亿兆民之
上而欲率天下惟一巳之从此非可以空言耸动也
汉以后惟唐德宗能识此义听用陆贽之言以实德
诚意用之于诏诰命令之间如云长于深宫之中暗
于经世之务积习易溺居安忘危又云天谴于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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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悟人怨于下而朕不知循至乱阶变兴都邑此
等语言虽以德宗强明自任耻屈正论而犹能痛自
咎责以格顽悍此外制书诏书凡二十有八去其小
事四篇之外凡二十四篇亦无一而非罪巳之语盖
不独奉天制书为然也今自权臣专国以来内患外
祸无岁无之而每诏令下未尝有一言稍自咎责词
臣习成䛕佞不知其非虽有水旱盗贼例曰年谷
屡登四方无虞扶杖听诏之民无不愁怨以为
朝廷之不恤人穷也今幸陛下亲揽万机而是弊
也相承而莫之改臣自入都以来亲暏士大夫之论
似谓禁旅之变自诛戮以后皆巳退听可保无他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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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之变自遁入茅山之后渐巳穷蹙可保平安虽以
庙社威灵凡可怖可愕之事往往幸而销弭然喜䛕
倿而恶讦直乐蒙蔽而咎张皇上下相徇习以为常
臣恐一旦事有大于此则无以为陛下告此不可
不过为之虑也
论襄黄二帅
寇恂复拜颖川太守执金吾贾复在汝南部将杀
人于颖川恂捕得系狱戮之于市复以为耻还过
颖川谓左右曰今见恂必手刃之恂闻其谋乃敕
属县盛供具储酒醪执金吾军入界一人皆兼二
人之馔恂乃出迎于道左称疾而还贾复勒兵欲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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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而吏士皆醉遂过去恂以状闻帝乃召恂恂至
引见时复先在坐欲起相避帝曰天下未定安得
私斗今日朕当分之于是极欢结交而去
臣谓先儒谓贾复不戢部将寇恂戮之使复明达必
且谢过乃更蓄愤欲手刃之殊无责已之意帝当先
以曲直晓之使复惭谢然后慰勉听其自释则善
矣臣尝谓天下之事至理而止理之所至虽强暴凶
狡有不容不弭耳而怗服苟惟无所可否务为包含
是姑息苟且之政也何以慰服人心邪庆历四年韩
琦为陜西四路招讨郑戬为四路都部领尹洙知渭
州狄青为泾原副都统先是韩琦乞罢修水洛城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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戬固请终役琦还自陜西罢役而戬命刘沪董士廉
督役如故尹洙檄沪士廉罢役不从遣人代沪又不
受洙怒命狄青领兵行边追沪士廉械送德顺狱成
诏释沪士廉令卒城之而洙与青不服也善乎欧阳
脩之论曰宜命中使密谕狄青曰沪城水洛非擅役
众不可加罪若临阵而违节制自当临以军法然后
又谕沪曰汝违大将自合有罪今以城水洛有功故
赦尔尔宜卒事以自赎城成则又戒青不可失城以
遂巳臣谓如脩之论处置得宜君臣之情分尽矣绍
兴六年张浚以宰相都督江上命韩世忠屯承楚命
张俊屯建康先是浚在淮上谋渡淮北向惟倚世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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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用世忠辞以兵少欲摘张俊之将赵密为助浚以
行府檄俊不受令浚奏乞降圣旨而俊亦禀于朝
甲可乙否 朝廷难之善乎赵鼎之论曰浚以宰相
督诸军若号令不行何以举事然俊亦不可拒乃责
俊当践行府命不应尚禀于朝复下浚一面专行不
必申明虑失事几臣谓如鼎之论周旋曲当则上下
之体统正矣襄黄二帅比肩事主各效巳见以图补
报比乃闻二帅不和几有私斗之虑审其如此则所
关甚大此在 朝廷所当谕以贾寇之事俾各释前
疑共济多难否则脉络不通绥急不相倚助如国事
何惟陛下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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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乞 诏诸帅任责处降附安反侧
臣谓昔者周公朝诸侯于明堂凡九夷八蛮六戎五
狄之国皆位于东南西北门之外无它内夏外夷之
道然也自东汉以后控御失道贪得务广至引而寘
之于堂奥之内盖自马援实开其端于建武曹操复
蹈其辙于建安遂使昌炽盛大于永熙元康之间而
横溃四出于永嘉建兴之际援之初徙降羌于近地
而劝以耕牧也其意不过使之不相猜贰而有以得
其心也操之分匈奴五部于并州诸郡也其意亦不
过使之有所统属而为吾之用也彼一时浅功近利
之见岂知其后日之祸一至此邪晋太康元年侍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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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郭钦上疏于武帝请乘平吴之岁徙内郡杂胡于
边地而武帝不能用斯言也距江统之建议巳在先
二十年夫以武帝平吴之威乃不能洗空五胡于未
乱之日而江统顾欲以责晋惠帝于二十年之后亦
晚且难矣而江统犹曰早绝其原尚得谓之早乎臣
侧闻日者 丧师之后招纳北人以补军额
且收召桀黠以备奔走华戎杂居识者寒心又闻光
黄之间或以搜求王楫为词或以收买军需为词出
入无讥甚矣乎国之无人也武夫重闭未必足以杜
其隙矧乃听其自为出入邪藉曰和好巳成南北一
家无用过疑然自昔未有恃和好而弛边防也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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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刚明奋发力行江统之言臣巳疑缓不及事而又
日慆月迈委之悠悠臣知无容足之地矣子曰人无
远虑必有近忧苏轼曰虑不在千里之外则患在几
席之下今患在几席矣惟 陛下速留 宸虑诏京
襄两淮诸帅诘以区画之方何所可以处降附何策
可以安反侧各任其责条上有不如言致生他变则
请身任其咎断在必行臣尝记先朝范仲淹为陜西
河东路宣抚上疏乞顾问大臣如契丹可以保信必
不入寇亦不与元昊连衡乞令大臣同书一奏纳于
御前他日或误大事责有所归臣之责诸帅犹仲淹
之责大臣也惟 陛下断而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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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黄陂叛卒
唐宪宗时裴度上疏淮西荡定河北厎宁承
宗敛手削地韩弘舆疾讨贼岂朝廷之力能制其
命哉直以处置得宜能服其心耳
臣谓宪宗承唐纲积弛之馀藩臣阻兵帅不庭授盖
自夏蜀山东泽潞易定魏博贝卫澶相朝廷之令所
不能加视今日之事难易绝不侔而淮西之役处
置得宜遂能使顽悍革心梗强效顺信知折冲禦侮
不尽在于国势之强弱兵威之众寡顾吾所以处之
耳迩来边帅不和 朝廷但知委曲覆护听其相倾
相轧以养成乱本而不知所以处之始焉淮西制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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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黄州匪但控扼要害实以兼总黄陂克敌一军也
既命杨恢分阃恢而可任邪则军未溃以前其戮叛
将苑青不必付之湖广总领何元寿军既叛以后其
招来陈温等又不必付之荆鄂都统王旻今舍制阃
不付而付之它司臣所未谕也观杨恢之词谓旻有
诱叛之迹继而旻之告谕陈温许其来德安境内劄
寨是旻果使之矣孟珙招纳备据叛酋陈温之词谓
若斩杨恢用孟马帅为制置则我辈就招此何语也
而珙公然见之公状不以为嫌殆有尝试 朝廷之
意是珙亦可疑者矣恢之不能绥御以至于此坐以
虎兕出柙之罪恢尚何词然使旻以诱叛而获厚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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珙以𫐠叛酋之悖语而获迁除则是唐末藩镇诸军
自择主帅之风成矣今 朝廷不问可否而一切听
之尚谓之处置得宜乎苟幸无事养痈护疾不如诱
叛而受赏袭迹而动则长此安穷惟陛下与二三
大臣力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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