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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敬止集卷三
明 陈应芳 撰
尺牍
答陈如冈掌科问湖工募夫议
昨承手教足仞虚怀其垂念桑梓为之令主拯其乏困
厚矣哉仁人君子之用心也不佞走盲瞆何知乃足当
足下借听求明之盛节乎虽然向制伏田里尝耳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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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击之矣谨撮其大略以上之记室傥辱一言于抚台
淮扬生灵幸甚
计开
一人夫以募为名谓操其值以偿之也今计方取土
而估其值是矣第各州县下之里甲令出夫以应
一夫远者月有一两二钱之值近者月有九钱之
值往往俱民间雇人以应役当其负担而即工所
也其顾值先给之官乎抑民自为赔乎迨至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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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值之日其所给者受值之人乎出值之家乎受
值之人业已先受有主者之工价给之是分外也
出值之家原不往即工所渠亦知官银无几不足
以偿其费率皆不之领以故管工官役多影射侵
尅之弊不可穷诘官虽有募夫之名而害归于出
夫者之家利入于管工者之手言之可胜扼腕故
愚以为始事之初以官银分二次先发于各州县
正官令其预给于出夫者之家待后计方算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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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其值则出夫之家得沾分毫之实惠而亦可以
杜影射侵尅之奸矣
一义官分督夫役谓其责成之易也顾此辈原系吏
胥奸猾之徒甚不足托数年河工亲见檄下之日
义官争用贿于房科以其名上迨至见官则又故
为艰钜不肯承认之状而其卒也则有充囊橐而
归者且居然蒙上奖矣此何处得来耶尝细询其
故其弊端不可缕数一人管夫一二百名必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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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十名则月且有数金之得矣而又有放役钱
有宽役钱彼民间出值雇夫惧有逃移之害得省
察肯为之代则忻忻愿纳其值于彼者亦情理之
必至也若官为点闸则万夫云集彼来此往混杂
不可究诘若官为查访则预打点于差人通同于
佐贰为之中分而弥缝其缺岂惟官不可查即同
役之夫亦眩于耳目之多不识其数矣夫司道官
尊止用文移而冲冒风露即府县官亦不便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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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其势不得不托之此辈而此辈因为利媒则所
苦者百姓之脂膏耳数年以来视为故事故愚以
为革去此辈不用三十里之地多用府佐州县正
官而参以佐贰之诚谨者则积弊可釐而夫且有
实用矣
一夫以五万以其工程艰钜而多人可以速成也然
五万之夫日食计费千金而钱粮止议九万六千
民滋贻累不言可知况可令其有额外之用乎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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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州县之人远者五六百里近者一二百里即更
番迭用能无疲于道路乎况人多则其势涣而难
一而管夫者又得肆其影射之奸在工者又得便
其偷安之巧即使司道亲临能人人点押之乎一
一程督之乎徒耗财而长奸且不得速成也故愚
以为贵精不贵多即使夫尽精壮人尽气力以三
万之人果出一日之工当自数倍而又釐其积弊
多其劝劳则若行兵然寡可敌众谓其人人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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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尔不然如数年以来其中卖放偷閒不可枚举
之状可考镜也省一人则省一人之费宽一分则
受一分之惠亦节财除弊之一端也
一计丈尺论工盖人力不齐难以计日故即土为方
以偿其值甚良也此以尽给之籍名之家尚不足
以偿十分之一乃其中又多弊端者丈以千万计
而司道委之州县州县理其大纲未免托之佐贰
省察等官此辈垂涎利贿通同作弊每百方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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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一二十方即木料亦然卖放舟车亦然多所冒
破虽至精明查刷亦不能出其术中也甚至有将
堤内工程以虚土填其下而面则覆以坚固之状
希掩饰于临时幸不败于事后迨至一二年已无
济矣此皆熟闻之父老之口故愚以为必责之府
佐并正官肯为地方任事者数人亲为查理面为
定方不避风霜之劳使无冒破之奸往见一州佐
贰与省察等官在工时杯酒交驩而省察官大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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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尅为之聚敛彼此俱有所得归时且为谢于省
察者通邑知之而竟不得闻之上官可叹也非臆
说也
一新疏取老堤用剩之石四百馀丈以用之新堤而
八潭原议砌石者又省其六此盖为公家惜费而
亦以钱粮窄狭万不得已而就省约耳可谓苦心
之至矣第老堤所馀之石虽曰用剩然以之布于
老堤可备不测之用湖中风波最称险恶老堤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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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其终不坏耶万一稍损可随取而随补之今尽
以用之无一馀者窃谓非计也而六潭虽稍浅狭
毕竟原估砌石深为有见此虽一时权宜酌省不
得已而然顾他日尚有可忧则未免又动一番恐
淮扬之民息肩未有日耳大都钱粮少不得不省
即当事者亦无如之何矣此又私忧过计然非所
敢议也迂远之谈不识时务惟高明者采择而用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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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冯仁轩掌科湖工用石议
承手教具仞高雅丈位谏垣得明目张胆言天下事凡
有裨国计民生者何问南北而乃过听刍荛之言惓惓
下讯非汪洋千顷之度谁能有此感服岂可言喻谨具
缘由大略呈之记室以备采择傥犹未妥不妨再赐商
搉也相左之说幸毋介意姑无论天下事非一家私事
即当事者不得已而就省约其心甚苦今谅其心为之
达其意乃所以相成岂得为相左乎彼见之且心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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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前疏固前抚臣也今疏即今抚臣也乃不一月异同
如此可谓今抚臣与前抚臣相左耶原非参驳者例也
幸丈详之灯下即刻申复不尽缕缕
拟疏大略
抚台疏内谓取老堤所馀之石四千六百馀丈用之新
堤且八潭原议砌石者今又以浅深较量复省其六当
事者岂得已哉钱粮不足工程甚艰万不得已而就省
约耳盖为公家惜费而不忍百姓之困于赔累也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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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亦良苦矣虽然论事者在穷其源而谋国者贵图其
终区区目前之计不与焉老堤所馀之石虽曰用剩然
以之布于老堤之上可备不测之用前之当事者有深
虑矣湖中风浪险恶西风泊岸之势最非人力所能防
守今堤西一面虽用石矣能保其终不坏耶一有疏虞
可随取而随补之况月河一开则堤以东之土又有夹
攻之虞此石之布于堤者其备不测之防视前更切今
尽以用之新堤无一馀者窃谓非计也始事之疏谓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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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楼以北至宝应南门止内有八潭处所皆系往来湖
堤决口冲为深潭惟其河身稍宽宜两堤砌石以防冲
刷乃今则谓六潭俱系小潭水亦平浅不必概用石砌
夫前后看者同一司道同一府县官也使前日之议是
则今日之议非也今日之议是则前日之议非也二者
必居一于此矣窃恐今日虽以钱粮原议之狭而就省
约不数年后傥有他虞则当事者将坐视其敝而不为
之所乎抑亦再请之内帑乎前高邮湖之事可为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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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无论淮扬之民不得息肩而国力难继岂得不为长
虑也哉故愚以为任事者不当为目前一时之谋而当
为百年久远之图此一劳永逸所当熟思而曲突徙薪
非过计也伏乞察诸臣不得已而就省之心考前后疏
中互相异同之故以主事陈所议三策下部覆议傥或
可行俾任事之臣无忧于掣肘而湖防之势务成于久
远使不致异日复有再修之患则国计民生不胜幸甚
复王云泽翁抚台题疏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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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汜光一湖运道咽喉东南之望开月河也若饥渴之
望饮食焉第江淮之困于河工也则十年所矣又不啻
任重者之思得息肩也斯两者调停之甚难赖台台殚
力经营仅八阅月而大工迄就帑金不益民力不烦视
昔康济河所省十之八而闾阎安堵视曩者高邮石堤
所省于民者不啻半之信硕画吁谟出寻常万万自有
河工以来未有若斯者百世永赖东南成坦途矣捧诵
大疏展览图册令人喜动颜色缙绅靡不啧啧称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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裨国计民生者讵特一方一时之利而已哉不佞晚生
向以制伏田里见河工之起民苦征调盖尝与父老扼
腕而叹顷因协济报罢有慨于中不觉冒昧今乃知杞
人之过计不足以窥至人之经纶也惟台台不以督过
之不翅幸矣犹然拜云翰以辱大臣体国之诚君子取
善之量具见之矣宁不感服谨九顿勒言申谢昨浙中
定兵变士夫报开府书曰愿我民世世不忘大父母愿
大父母子孙世世来庇我民也台台世有海陵之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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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敬援此为江淮颂之恩命指日下尚容专贺某不胜
忻忻仰戴之至
复海道舒锡涯
恭惟晋陟崇阶圣明轸念江淮特再允寇君之借岂不
地方盛事人生奇遘哉不佞为桑梓忻忭无已图遣一
力驰贺方在勒状而使翰辱临重以明贶捧之盥手启
函肃襟登拜愧感如何可言湖工大举不佞谬有陈说
皆出昔者制伏田里中所亲见盖常与父老扼腕而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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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因协济报罢又窃私忧恐贻将来之累辄尔冒昧多
言乃今帑金不益民用不烦不一年而大工迄就垂万
世永赖之利神矣哉其经纶也不佞杞人过计诚见不
及此闻之倍自愉快且不胜仰服谨九顿申谢少选专
役上讯台禧玆草草不具伏惟崇鉴
与州守李复斋
别后上起居状者凡四盖子弟于父母不敢以远在外
而忘爱敬之心矧荷眷存更厚则致词以谢又义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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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者乎然而一言不及私诚不欲上累仁明而自居于
干冒之嫌也硁硁自守平生所矢傥有假借幸垂察焉
每见各处士夫家人往往不识法度而在事者又以士
夫故而贷之不佞窃以为恨虽甚绵力然不敢不戒戢
其下恐或有出于所不知者幸明君子在上乞照于肝
胆之中而略于形骸之外即以寘于理毋为曲庇则芳
也拜赐宏矣真切真切室人以五月抵都病暑纠缠久
稽申谢昕夕悚焉靡宁兹秋矣专遣小力驰叩于体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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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并布腹心条鞭事闻已就绪品第公平大为乡人
之福第中包区粮尚属疑似闻榜已揭示矣以人言而
复收之不佞窃以为法贵详慎而画一令贵神速而风
行不详则无以垂久不速则不能去奸明台即欲重为
更订必以郡事暂辍专意了此亲为编次则详而且速
自足以服人矣天地鬼神鉴临在上即有一二人言久
之自定迂谬之谈倘有可采幸留意六月时雨传闻鲜
少秋成可望此皆长人者调燮之力矧海口告成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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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归时和年丰十年气运转而一新喜孰甚焉惟敷政
之馀益茂体仁之化以终惠海陵赤子临楮不任拳拳
与李吉师
昨宝应湖报工疏至不越三月土工已完十分之九岂
不神速哉且也帑金不益民力不赔而工更坚致可久
谓能使数世永赖益又神之神矣夫高宝两湖事一体
也高邮湖公费百三十万而民犹称扰宝应湖公费仅
二十万而民用不烦高邮湖为之穷年而不足宝应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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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以三月而有馀天渊悬殊乃知硕画神谟非前人所
可方拟其万一门生昨所言信杞人之过忧尔虽然杞
人至愚其惑终莫能解也使不幸而言中东南之忧且
未歇乎恃知爱敢附布腹心伏惟老师默识而徐俟之
不胜惶悚
与谭见吾州守
顷两奉状掌记者云近闻淮南大水异常海陵而北汪
洋滔天民困至此仁人何以为策乎心念之不已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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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士归附此起居惟盘错可辨利器旌车甫临适承署
事贪渔之后灾沴时行之初所为抚摩而调停之者此
正可以观大经济也昨抚台报灾疏发自五月十三日
故词意不甚迫切乃发本后则灾伤更重不知按台勘
报时再能极言其状否门下于此加意则目前拯救之
急务尔如何如何南望体仁堂依依不尽
谢王见河太守
惟广陵有福星期月矣康衢之谣传来都下者洋洋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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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盖荐绅数东南良二千石则靡不为屈第一指也此
岂佞谀之貌言简牍之套语哉英声茂实公论在人自
不容掩天子方向意吏治修两汉故事玺书褒劳行见
首下淮南矣顷拜云函伏承鼎贶大荷记存之厚重辱
刍荛之采德意烝烝谦虚也则悚意而感叹者盖反复
数四焉谨斋祓肃状九顿以谢近洪水为沴东南半天
下而淮南泽国更且益甚即今湖堤以内汪洋千里民
困至此不有仁人在上何以拯救而登之平成乎桑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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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念望云恋慕恍乎若登经济之堂而为祝者
与钟顺斋南掌科
承手教足仞虚怀丈磊磊大节清望独隆彼忌者即臧
氏子亦奚以为何足介意不佞弟素辱知爱偶有所闻
不忍不以告尔俟后傥更有闻另以奉报必无隐焉毁
誉不足凭自古为然近世更甚第处之有道即文清文
成诸君子言之详矣丈高明何忧乎心迹之间哉役旋
草此奉复并谢洪水为灾东南且半天下而淮南更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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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丈何以拯救为策乎一言重于九鼎恐不得默默而
已也
与谭见吾州守
九月小仆南回具书以候不数日而家伯以调官至两
承鼎翰再辱珍贶且口传种种厚雅不一而足老父母
之念子弟者至矣子弟顾何以报乎刺心为铭真切真
切伏读两移文恳然忧时之虑爱民之诚而措注经纶
凿凿实政海邦何幸得藉福星岂非旷世一遇哉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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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潦异于往时灾伤甲于诸邑当路者独奈何一视之
至见真言切如仁台所申呈状乃不得一达于九重言
之扼腕即今徵输起矣漕艘将抵河下劳心焦思仁人
夙夜不宁盖可知已不佞秋粮数十特戒小仆买米先
期尽数完纳以为郡中倡不容升合挂欠方日夕念仁
人恨不能少效涓埃至分数当输者忍后时以自外耶
天子爱民甚矣赈济之使分道四出一时特恩而江北
所派帑金与山东仅仅三万则分至吴陵亦复几何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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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以塞嗷嗷待哺之望司农使者行部时门下须力
请之本道必得使者亲至北河以下一击其状其有不
涕泣而闻于上者否也第恐行部时将在明春则水落
田出当不复如今时消索景象尔此民隐所以艰于上
闻而有司所以局于展布盖往往大都然也虽然亦尽
此心而已门下初政翕然口碑自无患当路见知之难
乃赞德颂功为桑梓幸有令主此自子弟之分且切缁
衣之诚即在散地敢自爱焉敬闻命矣舍弟奉例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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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虔此上谢并致起居时维冱寒幸为道爱护以需德
化之成不胜至祷不胜大愿
与谭见吾州守
前奉起居惓惓以催徵一节为仁人虑不数日而抚台
改折之疏至矣户部尚未复不佞虽绵力然幸有此疏
不敢不极言其状于当事者俟覆后另报傥得改折停
徵本色则宽一分地方一分之惠也先此上闻以志喜
焉抚台疏激切皆赖老父母原申能悉闾阎疾苦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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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转闻于上此其锡福生灵所存活者宁独一人一家
而已哉许君拜新安博士携家眷赴任许君慷慨能熟
民情利弊都中剧谈凿凿有见傥辱延访或亦治道之
一助云附此不尽
与谭见吾州守
顷许博士君过里中适见漕抚公有改折漕粮疏题语
激切不觉喜动颜色即以具报寻得全抄读之则止兴
盐二县而司农氏所覆则㩀按台勘报之章亦不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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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为重灾也盖初报分数太薄故因仍至此尔嗟乎敝
州粮六万有奇坐下河者十分之九被灾与兴盐等而
蠲折不得与兴盐比也岂不冤哉有孤仁人爱民之意
当路者其谓之何虽然亦将何所控告哉谨以所闻附
览近漕艘已发徵粮分数何若门下诚心已见谅于小
民矣稍有身家者当急输公之义第逃移之户何以取
足原数此时想已就绪不多赘舍弟以遥授归肃此代
致鄙私并候福履遥授小衔本不敢上谒然子弟具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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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不敢不拜大父母也傥辱假之体貌为光厚矣临楮
驰恋有怀不尽
副启
屡奉起居惓惓灾伤一节不料勘报之疏部中只以兴
盐二县应之不佞即百喙毕竟当事者以原疏为主岂
肯轻信乡人之口也奈何奈何催徵事闻大费仁台心
力近日不审能就绪否不佞以陈守业为户昨戒家僮
起运尽数完纳前书中已悉傥别有拖欠借名不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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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痛惩之当此焦劳不佞念之甚切敢不仰体仁人时
势之难而令拖欠者得藉口乎真切真切
与胥颐川兵宪
日者有问遗之辱具启陈谢入春以来祉履亨嘉誉闻
休畅一路福星凡圣明所不旰食而东顾者赖威重为
之屏翰也灾沴之馀梓里人至都下者道老公祖忧形
于色虽蠲恤之请大司农未允而真诚恳切之思闾阎
盖已谅之民心至神此足观已漕事已竣官民之力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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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矣近朝廷有蠲旧逋之旨涸辙虽不无涓滴之惠第
恐司计者将指此而督新徵则闾阎又祇为枯鱼之肆
而已愚意漕事方竣而凤阳仓口必不可不暂宽以俟
秋后盖仓口虽难欠而势尚差缓即每年所逋可考镜
也以此调停其间则尽蠲旧逋暂宽新徵庶几民有实
惠如有司以蠲旧急新而曰上已宽矣是朝三暮四之
术非用一缓二之举也昨漕事急如星火民方剜肉医
疮区区孑遗能再堪箠楚乎谅仁人在上此必有目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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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为之处者而鄙生私忧过计辄效其款款之愚伏惟
矜察而贷其狂幸甚家伯赴官南楚便还里中附状起
居干冒威尊无任惶悚瞻戴之至
与王麟泉操江
惟山斗崇名寰宇之思见丰采也若饥渴之望饮食焉
何意江南北乃获先在照临之中旌旄南指留都自士
大夫而下即田夫野叟妇人小子靡不戴令公而望休
泽矣萑苻之窃潢池之警岂待有所诘责规画而后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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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哉潜消默夺威名所镇压者远也虽然人臣任事不
贵为一时之图而当为百年之虑江南事鄙生不能知
江以北所习闻且见也徐淮之间日苦水患野悉蒿莱
无担石之储而凤泗旷地一望数十百里民穷刻骨庐
舍为墟以彼其势可能百年无事抑岂惟百年杞人过
计若有朝不谋夕者天幸主上以名公照临此土所为
开益镇抚倡率守令必有安定还集为久远之至计其
不传舍视其官而以越俎诿之盖可知已至若江防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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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具有成规牙纛申饬之馀窃谓一将吏足办耳明谕
谓建威消萌傥亦在彼而不在此乎迂疏无状聊以答
虚怀集思广益之盛节云并谢云翰记存之厚伏惟矜
察而贷其愚临楮九顿不胜瞻望悚息之至
与谭见吾太守
前周贡士李武举回俱附书以报顷户曹覆灾伤疏公
移想已到州漕粮折五钱可谓宽矣而又停徵其半又
宽之宽者也从来灾伤未有浩荡之恩如此者奉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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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又有仁人在事岂非海陵百万生灵之幸哉乞将原
文明白开款揭示通途使百姓晓然知朝廷蠲恤之典
与老父母为地方恳请之意不然闾阎小民不知蠲折
款目里递因而多取是泽不下究而文移徒为虚具也
万惟留意荣满最章想候新按台会疏以题保留久任
地方仰赖甚切前已对薛道致此意不谓其以忧去今
张君新任又一番更新矣偶便附此
与王盐法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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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抵仪真见邸报读老公祖淮河议浚失策一疏叹服
屡日随手录一通置之座右盖高宝邵伯诸湖为运道
咽喉其内则淮扬两州四县之民实待命焉自隆庆三
年以来岁苦堤决减水诸闸滔滔东注数百万生灵存
不耕之田纳不耕之税盖已十室九空散之四方转于
沟壑几靡有孑遗矣方日夜引领而望曰庶几拯我陷
溺者匪异人任即塞决堤开海口犹惧不给而尚可引
淮入湖以数州县为壑乎况黄河强淮水弱淮引而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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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黄必随其后高邵诸湖不能容则势必决堤而东东
则入之江乎入之海乎入江则堤已决而水不复南入
海则口方塞而卒不可开其势必至汪洋㳽漫并老堤
且尽决而平矣堤决而平将千里为壑即欲复求如今
之决而塞塞而复决且不可得已此其关系岂小小者
而可漫为尝试哉大疏谓从此淮不会黄大入内地不
惟六州县之生灵将为鱼鳖四百万之漕粟将为梗阻
而通泰淮安诸盐场皆将为池为沼矣一何慷慨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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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得地方之肯綮也孔子谓夫人不言言必有中非耶
至谓湖黄淤垫与堤并高淤者日浅筑者日增浅则水
溢增则土危此则数十年诸湖切害其机正在于此盖
隆庆三年洪水大发高堰决而淮黄之水入灌高宝以
致黄土成淤湖底益高迄今为害二十年职此之故夫
高堰方患其决而可开周家桥以引之使入乎则隆庆
三年之害将复见于今而前人护高家堰以防淮水之
入者岂虚设耶利害昭然不啻黑白此数州县之万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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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三十场之灶丁日夜所恐惧咨嗟而不能一日宁者
也老公祖一疏其大造地方何如者家传户诵不啻蓍
龟不佞尝谓天下事原有一定之理任事者当扩咸虚
之量今日之水在祖陵则有啮及之虞矣在泗州则有
剥肤之忧矣岂不诚急然自有道焉故禹以四海为壑
可也白圭以邻国为壑不可也夫老公祖岂轻视祖陵
薄待泗州而独厚此六州县者哉夫亦以天下事非一
家私事任事者不贵为目前之图而当思为千百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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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耳故曰远寻上流开支河以杀淮黄之势多浚下流
辟诸口以扩入海之途信斯言也治水之策无逾于此
矣奈何不此之图而彼之计也不佞昨在南都曾对士
夫有刍荛之议敢因入海之说一毕其愚为老公祖陈
之国家为河道设官非不星布棋列然皆沿河为岁时
修堤塞决事耳至于入海之途止寻讨于水涨堤决之
日而不讲求于水平堤固之时以故卒然水发往往无
策愚以为当专设一官以府佐衔绾铜章专住湖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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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下流入海之地令其巡视入海诸口凡可开之使通
者凡可浚之使深者一一讲求而又重其事权一其职
业令其专领海口事其沿河修堤不使兼摄民间词讼
不令干涉庶乎责成既专讲求且预入海之途可广而
疏浚之法亦时举而无失矣或谓沿河诸臣奉有专𠡠
𠡠中岂不亦载有浚下流之说另设一官不已扰乎愚
谓浚下流虽治河中一事然兼摄而治之则其功不专
特设以治之则其责难诿况兼治者不过一时之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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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设者则可为时时之防使其日巡海口一如岁修长
堤者然庶乎平时有备不至临时议浚而四十八闸之
减水自有所归而不至以六州县为壑矣迂疏之见盖
虽为六州县切近之害而言然下流既浚海口常通则
水由地中行而堤亦可保不至常决而徒为亡羊补牢
之策窃谓便计不知有当采择否也至如和衷之说晏
子有成言矣岂如丁衡岳欲和衷以安大臣者为哉使
人皆晏子则议论异同所以相成而非以相病安得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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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将河不足平而泗州与高宝诸湖之水两利而俱有
所归矣又岂独可治河天下事无不可为特人持胸臆
不相下耳国家大务往往难任者其病正坐此言之可
为于邑钦天监官罢遣老公祖言业已大行此有关于
国体不细周家桥必当罢开此有关于运道生灵者不
细不佞缕缕岂私桑梓而谀台下者事有定理诚不敢
畏避而为两可之说也伏惟裁察
与凌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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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登堂未面徒深瞻恋凤阳米停徵一节太守公申文
似未明悉盖事绪多端不可不详而民情未白不得不
切况干题请诚难草草台下静摄虽甚关心然未可以
此相累恐劳神思也不佞谨为铺叙其颠末而代太守
公言如别抄中所具特以呈览未知可当于肯綮否幸
裁教而颖削之何如不尽欲言文去时窃谓乡先生宜
连名具一公书上本府公祖不知事体宜然否并乞示
教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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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张海道
河干奉送意台驾之行尚当俟覆疏不敢言别也几番
拟差人起居湖上闻代未有定期故需之耳驰恋间忽
捧手教不翅拱璧读条议恢恢经国远猷言兵则机宜
洞若观火言河则利害析于秋毫学术政事具有实用
盖为朝廷有人庆岂独淮扬百万生灵之私幸而已不
胜叹服窃谓任事者不徒果敢之锐为难而在凿凿必
可行之为贵不然禹思天下有溺者由己溺之其志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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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锐也假令不于行所无事处求之则为凿为扰虽有
视天下犹己溺之心何益于成败之算哉如何如何草
率布复并以谢教
与游州守
前承虚怀示教勉体台下忧民至意谨以凤阳粮稿草
创呈览以老父母鸿笔视之不班门弄斧耶乃刍荛之
见或亦采择者所不弃也盖事体宜详不得不备载而
民情迫切又不可不明言伏惟尊裁昨知加派原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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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得俟文书呈府转申时备之可也又昨见教十八
年仓口事叶政等有一粮数专开灶间所欠据其数至
八千令人可骇当今官民俱困之时而灶户以远在场
拖欠至此若贷而不问而专责之民间以完目前所急
是奸灶得计而良民为之代纳矣里巷之口如此谨以
上闻以台下均平之政乞留意一查之见今奉详批令
管粮衙会同分司追徵此其时不可失也如何如何恃
爱缕缕尚容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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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凌海楼
序事之文详略有体士民原情备载于前此详乎其不
得不详者也看详酌拟总括于后此略乎其不得不略
者也如一概以为烦冗则士民之情何以上闻翁谓言
之详然后意尽其知之矣至谓荒废沉没之田开之不
多则减之亦少此事理之必然无疑者不必拘定黄册
诚然诚然惟翁所裁定耳昨阅南河三桥二图真可谓
百年长策酌道里之远近计经费之多寡凿凿皆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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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用当事者会有日计必出此也不胜仰服先此谢容
再登堂剧谭不尽
与张念碧海道
前节钺之西也不佞不敢言别且曰有傅大司马故事
将复见衮衣慰东人之望矣今果如所言岂不佞之妄
测偶中哉盖清望伟功当宁为东南再借寇一年而深
仁厚泽江淮赤子愿得长有福星照临耳闻报之日闾
里驩声载道即父老子弟靡不举手加额以颂而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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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之辱帡幪徼福如天者哉日望履任伏谒称贺而后
戒行不啻农夫之望岁也河上久劳工程计已次第下
河宿水布种无地而高者被连日风雨助而虐之百姓
皇皇无所控告将来租税何所自出蠲停之议当路不
识肯题请否老公祖其有以左右之地方幸甚不佞请
告后疏被都下相知者所留小价不得上而归于五月
二十三日至矣虽都下诸公美意然进退维谷奈何不
得已戒行其于原限已违然必待迎旌节而后卜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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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荣任之期的于何日谨专人代致下忱伏惟明示
西望台星有怀瞻恋不宣
与李顺庵州守
昨特遣谢门下想已达记室矣曹贡士归再此致候碑
文勉从乡人之请第不文无能为重乃仁明始事之辨
担当之勇不敢不志其实也矧桑梓水利民生休戚所
关特详言其曲折欲使后人知所考无难兴尔已属曹
君致之学中幸垂鉴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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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顺庵州守
曹贡士归函碑文于学中不识鄙俚之词能当于事体
否愧揄扬之未能笑笔力之已拙然于门下担当直前
之意则自信发挥不遗馀力也如何如何入觐在即行
期想在冬至之初晤教有日谨僦居以俟大驾矣
与欧宜诸大尹
顷归里中读大疏为一方请命其词痛切真有一言一
泪者不佞尝谓民隐壅于上闻则以抚按所辖者远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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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汇题焉能悉其苦楚之状而有司以例不得言又往
往退缩付之无可奈何则庙堂何由知而民生安得不
困也今门下之露章也其词曰抚按为一方请命而有
司为一县请命位有大小忠无两心见之有不心动而
扼腕者非夫也敬服敬服谨专人起居盖不专为抒积
悃实为昭阳万姓贺有仁君耳学使者将按部计车从
当至海陵而不佞方上疏请告抱病杜门不得伏谒先
此代致区区伏惟崇鉴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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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游振岩州守
惟不腆海邦徼有天幸借仁人君子抚而临之今且十
月矣胶庠沾时雨之化闾里耀福星之辉凡此士民盖
家蒙恩而户戴德焉顷审编告成上下适均贫富各安
其业帖然无有哗者侧闻康衢之谣谓兹举也当事者
为之屡年而不足明府公取诸数月而有馀且是奸弊
薮也向屡澄之而不得清今一洗之而彻其底如化工
赋物并其情不得遁焉吏鲜伏奸民有宁宇一何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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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真诚任事如老父母昔人谓不忍欺者是已仰服何
如直指使按部在即采风辨材当有殊荐以酬循良之
绩矣顾不佞更有所献者循良之政须为地方讲求大
利害而徐为兴除不激不扰乃为异等敝州包区粮久
为民害前闻已三千馀石近又不止三千矣盖十年大
造民间推收奸人上下其手从中零星埋没不可究诘
年复一年积而至此当事者不得已令廒头均摊里递
代纳故名为包区此遵何法哉曩傅后川老先生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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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曾一查之不数日而得五六百石再需岁时可尽得
其要领奈何辄报迁去而五六百石者旋复如故影射
矣可为扼腕然其清查之法可寻也专责各里总书先
悬赏罚开自首之门严钩稽之法亦自不难顾力任何
如耳然民间又苦灶户灶户粮轻而差寡向黎父母丈
田后断自嘉靖二十七年以前为祖灶田二十八年以
后为新灶田祖田仍旧新田编差其法甚善乃后大造
新者诡而为旧不可辨识以故灶间买去民田不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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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之三四一概以灶田影射差徭而民愈病矣及至催
徵灶户不赴比较保家多为包揽起运钱粮每年完不
及十分之一存留钱粮则全逋矣往往取盈于民间是
民又代灶完分数而民愈益病矣间遇例蠲免独灶户
蒙恩而民不沾惠屡年册籍可考而知也一或督责严
切辄驾词赴愬盐法而盐直指不能不右灶而左其民
有司付之无可奈何竟成积习牢不可破此两事者敝
州之大利大害也非大破拘挛之议负彊明敢任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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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本之忠诚恳恻之心流通贯彻宜未易语此虽然
岂伊异人任昔人谓执事事也执事责也门下得无意
乎不佞不敢必以此望老父母第不可不存此议论以
备采择之万一耳如何如何时当入觐士民正无计攀
留会有报以灾伤暨海上故不使与于玉帛之列此当
路为地方至计乃士民得旦夕不离于乳保也则何幸
厚焉不佞雅辱洪庇曩在里中过蒙优礼无日不切感
恋久阙起居兹闻留觐之报专遣上状布此恳悃且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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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喜北望乡云恍若登体仁堂下而为颂者
敬止集卷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