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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归田类稿卷十四
元 张养浩 撰
赋
白云楼赋
吁其高哉兹楼之有如此兮括万象于宏敞飞四阿于
鸿冥初疑阳侯海底鞭出一老蜃喷云噀雾扶舆五色
凝结而成形又疑大鹏九万失羊角踞兹胜境而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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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翼截华鹊之烟雨背摩霄汉之日星我来宣郁一登
眺兮众山故为出奇秀恍然身世游仙庭凭栏俯视魄
四散耳根但闻风铁音泠泠上有浮云容与卧苍狗下
有惊湍澎湃奔流霆忆昔我公分符握节尹东土声名
遐迩流芳馨脯麟脍凤群贤此日方高宴不意有奸闯
境阖城万室无一宁公乘疾传出闻上乱臣必讨存诸
经雄兵一夕自天至纵馀渠帅独典刑九重赐劵且与
盟带砺宠光浮动堂与庭惜余才疏生晚后机会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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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笔为拟燕然铭雄心霸气龙韬虎略见无复空闻燕
鹊鸣幽扄当时风景今尽易惟有风光山色无年龄朱
帘香歇桂花老金铺色暗苔㾗青长歌慷慨吊陈迹风
动彷佛来英灵忽然暮色自远而至兮断霞斜照互明
灭诗成欲扫云间屏贪徵兴废玩馀景须臾不觉一轮
古月升东冥
鹦鹉赋
亳州人来云张庭美赋鹦鹉者三窃惟祢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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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犹难继矧其三乎近乃得其文读之
其属辞比事模写形态殆无馀蕴丽则丽矣
然未及扩而充之以裨世教以厚民俗以规
多口故余复为赋此用竟其义云
维羽族之三百为号异而靡同最其口之甚者举推此
为长雄韵笙簧于口舌文锦縠于𦕈躬形虽侪夫禽鸟
实兼人之慧聪缓呼之而辄应佯叱之而敛踪闻市曹
之众咻亶无一而不通时儗声以切效每惊稚而骇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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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夫天之生物𦍑一气之所钟惟人焉为至灵故亲孝
而主忠嗟它类之蠢然由秉受之失中或本下而末上
或足横而首踪或语焉而弗答或挽焉而弗从胡于兹
而独异以能言而策功非前身为秦仪定随陆之两公
世繇是而珍畜遂饵致于金笼欲求出而无计徒幽恨
之塞胸尚不悟其阶祸犹言巧而语工尝闻善游者必
溺乎水善射者必伤乎弓善饮者必中其毒善辩者必
受其殃于戏吾始以汝为人之亚今乃知其至痴且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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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蒙也夫谨尔出话诗人所以美武公也仁而不佞圣
门所以赞冉雍也驷不及舌子成所以见惜于子贡也
惟口起羞傅说之所以谏高宗也至于语云欲讷书载
兴戎礼垂难悔易著乃穷汉史有啬夫上林之鉴周
庙有像人缄口之铜佛至慈而好生亦设犁舌之狱于
玄壤天至高而莫犯犹有翕箕之星于太空凡此者皆
所以明慎默之为多福而禦人捷给之为极凶也且白
圭有玷可磨可砻斯言一失辱盈四封故伤人则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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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矛之刃害已则足为祸患之宫自古坐视败亡者何
可枚举而汝曾不闻之又何聋哉韩非自毙于说难蔡
泽竟挫于谈锋知伯氏以才佞而家无炊火国武子以
亢直而身不见容侯生以沭猴而怒项羽王堕以鸡犬
而忤董龙张敞以私语而诛絮舜曹操以毁谤而戮孔
融伯宗见让于家室贺敦贻戒于儿童其他若太史司马
迁中郎蔡邕祢衡许攸嵇康韩博之徒于事无益咸祸
之逢汝苟恣而不戒旦莫必将复见噬于武氏蒙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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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也于是陇禽闻之若戚焉而不为惧悰者良久余亦
归而假寐有客见于朦胧绿兮其衣金焉其瞳趾玉而
绀吻钩而红且跃且舞来前以告仆曰吾非不知枢机
之不密无以善始而令终然造物者赋我以如是之性
胡能废而不庸感子言之厚我荷子惠之我隆君其反
而自律吾何预于民风于是余乃蹶然而兴蘧然而悟
悄四顾其无人而耳根犹彷佛馀韵之雍雍
萱草花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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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余客燕六易寒暑筚门圭窦广袤尺许外乏墙以蔽
恶但缺藩之撑拄家僮陋其荒凉分寸春于别圃曾培
护之几何忽柔金之微吐初疑列仙风乎欲舞有黄其
冠有蓝其缕又惊栖凤色斯不举首昂朝阳翎浣疏雨
余不知其何名乃大索于花谱已而童子谓余曰子独
未闻伯兮之诗乎所谓焉得萱草言树之背释者以为
植之令人忘忧者其谓斯欤余曰有是哉窃有数忧若
负未偿试陈其略花请与忘余丱岁学道植志惟笃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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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夕研潜心理窟川纳山藏洪纤毕畜
几斯文载彰
载昱厥志未究事物交梏向道冀文日瘠岁缩壮心灰
如焰焰无复不虞云翔迄成渊覆一念及之可为痛哭
此余为学不足之忧也迨夫年越二帙迫于亲养奉檄
如燕昧于背向庶三釜之见酬乃糜身于利鞅赏不足
以酬劳得不足以补丧盻白云于太行愧子职之久旷
累然无异亡家之犬茫乎其若失云之雁此余奉亲无
状之忧也厥今南沾北洽西宁东谧圣元宅中统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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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贤登佞黜赏信罚必乃于是时患得患失既不能表
三代之典谟疏一时之缓急又不能订群书之异同作
万年之矜式空一身于乾坤无寸功于家国以嫠妇之
至愚尚怀忧而忘织矧厕名于仕籍可玩岁而愒日此
余吏不称职之忧也至其登高望远山颠水浒西日其
沈烟渺平楚仰以观乾元坱圠之无垠俯以察民物错
综之交处前稽往古圣贤之事业后意未来岁月之艰
苦惟人之身大仓一黍苟无德以将之虽规规其何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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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脱屣于尘凡惧赤松之或阻将乡原以自固虑圣门
之不取问詹尹以无从于二者其谁与此余感今怀古
之忧也凡是四忧酒不能浇诗不能释巧历推之而缺
筹良史书之而阁笔岂期寸草之无知乃可豁吾之胸
臆言未既僮子蹙然曰子何念之深而辞之戚也窃尝
闻诸夫子以为圣人无忧今子言之若是岂前论之未
析余怫然曰圣人何尝无忧耶昔庖牺辟宇列圣是承
惟天降水怀山襄陵九服既奠庶绩乃凝民饱而嬉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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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曷惩此尧之所以为忧也舜既受禅四罪咸殛万邦
胥和群辟维则厥有瞽叟顽嚚罔德事而弗悦吁天为
泣此舜之所以为忧也禹汤继立绥厥万灵蠢兹有苗
斁我典刑士丑厥德天厌其腥大憝不殄孰民云宁此
禹汤之所以为忧也降而至于周公孔子曰荀曰孟或
忧人穷或忧国政或忧道之多艰或忧时之失用虽所
趍之多殊要必归于一正窃尝求夫圣人之处心犹止
水与明镜因彼至而此形吾何有于喜愠又如太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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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明忽云雷之奋迅及云彻而雷收固无碍夫湛净故
虽谓之无忧实名正而言顺是以圣人以为说者而常
人不说常人以为病者而圣人不病若夫富者之忧失
财贵者之忧失位夸者之忧失名贱者之忧失势若槩
之于圣贤举名教之大罪今余幸不忧彼而忧此而汝
独以为非是僮子躩然惶愧无地欲质诸萱花亦怀愧
于是酌琼露于椰觞拚玉山之醒醉而笔其言以授僮
子则庶几犹贤于博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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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雅诗
包茅
包茅天子有事于南郊也
包茅辑辑笾豆秩秩百辟骏奔咸位之即维相众先天
子是翼烛者夜分乐者类击爵者祇从羞者恭立载籥
载祝载歌载陟神具饮食
有华其星有惠其风有祥其云有璇其空照临郊宫帝
诚天通嘉应允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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爰兆岁穰爰兆国昌爰兆时若爰兆民康斯世有庆
礼备三矣神乐湛矣鸾辂龙旂若有音矣薄言旋驭元
气参矣晻霭杳冥隐其瞻矣福有大来享自今矣
包茅四章一章十三句一章七句一章五句
一章十句
奚木无本
奚木无本美王从义孝思堂也古者诸侯大
夫至于官师皆得立庙以祭于寝所以厚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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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昭贵贱使各尽其孝敬之心也肇宗子法
坏后于人者于报本追远慢不訾省宋朱文
公先生酌古以定祠堂之制于是班班见于
士大夫家而碣石王从义其一也比过云庄
徵文于仆大其能复古而有关于世教也故
作是诗以贻之
奚木无本奚水不源人遗其先盍是鉴焉于继于承于
何而受允知其然胡不心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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秩秩祠宇耿耿其灵维彼孝思格思以诚格思以诚如
闻如睹苾其德馨是享是与肸蚃丰融锡祜伊旅于何
卜之兆厥钟鼓
礼聿成矣福穰穰矣曰庶曰宗靡不庆矣彼昏蔑焉丧
厥良矣孰其牖之俾复明矣申以是诗后人庶弗忘矣
奚木无本三章一章八句一章十二句一章
十句
维日之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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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日之良祀祖宗于家庙也
维日之良嘉荐令芳于豆于俎是登是将于祖考之堂
烛辉其前钟韵其傍神具亿止风帷褰扬俨承其容光
俨觌其冠裳俨聆其謦欬俨被其文章
维灵歆止我侑我侍胥说胥怡载鼓载吹工祝有严仪
物孔备将何以祈匑匑惟畏
匪位秩欲隆匪货利欲充匪居第欲侈匪祯瑞欲丰
子祈其贤妇祈其从兄祈其友弟祈其恭德祈其厚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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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其崇族祈其睦时祈其雍维神攸同
维日之良五章一章六句二章八句一章四
句一章九句
宰木
宰木思亲也
菀彼宰木风焉则悲其音伊盛其本则衰呜呼我天九
京叵追有酒有食将安所遗孝有不逮于今信而皇皇
靡从泣与涕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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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彼宰木风焉则呼其阴伊繁其本则孤呜呼我天言
归陇墟有室有堂将安所居孝有不逮于今信诸皇皇
靡从泣与涕俱
菀彼宰木风焉则摧其势伊安其本则危呜呼我天九
京莫回有车有马将安所驰孝有不逮于今信哉皇皇
靡从泣与涕偕
宰木三章章十二句
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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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林招友人归隐也
风号于林靡宁有柯匪云伊雷匪川奚波使我惊惑隐
忧孔多而独何心于彼啸歌子兮归兮此焉无它
此有旨酒此有异书此有良畴此有美居子兮归兮其
乐只且
维人之心曷有纪极既陇之获又思蜀得维掊靡厌是
用多失
矧夫一身所享能几斗珠屋鞋可曰庸鄙苟美苟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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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归矣
言观天道恒行不足盈则鬼疾谦则神福子宁不知胡
俟余告
而如兰蕙而如玉金毁之于人实戚我心愿言归兮式
永德音
风林六章一章十句五章章六句
有鸟归止
有鸟归止君子思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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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鸟归止于彼穹林矰缴靡及笙竽其音伊我言仕岁
聿其深弗知所宁遐不恧心
有鸟栖止于彼灌木矰缴靡加黼绣其羽伊我言仕岁
聿其暮弗知所依遐不思顾
有鸟戻止于彼丰丘矰缴靡施乃息乃休伊我言仕岁
聿其秋弗知所安遐不愧忧
有鸟归止三章章八句
彼落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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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落者花闵岁月之易失也
彼落者花言委于草风以起之色尚鲜好昨焉芬馥今
者衰槁子不我觞其奈兹扰
彼落者花言弥其途风以起之色尚不渝昨焉莺妩今
者雁徂方阳火许俄雪毳如子不我歌其奈此虞
彼落者花言被于道风以起之色尚妍妙昨颜渥丹今
首华皓方祝寿康俄病之告子不我弦其奈兹暴
今人古人悉尘悉土况兹物华其得恒膴子弗日娱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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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与
彼落者花四章一章八句二章十二句一章
六句
有田
有田野人遂其閒也弱冠出仕知命而归爰
处于郊有琴书以自乐也
有田负郭伊迩匪辽我倦而归于焉逍遥爰力于书且
勤于苗朝斯夕斯以咏以谣式结今好言报夙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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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既我狎川亦余媚维禽维鱼亦莫余畏
林则有风洞则有云酿则有秫馔则有芹樵则有柯钓
则有纶
维人至乐曰邱曰壑得而颛之何有人爵
彼爵与名岂不我荣其或舍旃允有未任允有未任且
以鼓琴
有田五章一章十句二章四句二章六句
濯足于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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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足于溪遂山中之乐也
濯足于溪风薄其衣载挠其波云影四披维山维林我
屏我闱以游以观山水胥辉有问所乐彼恶克知
濯足于溪风袭其袂载挠其波云影纷避维山维林我
闱我第以娱以嬉山水胥媚有问所乐彼恶可冀
天于清福其畀孔艰借曰畀之亦罔克安
尔尘尔埃尔茹尔苦我溪我山我得我所或杖或几或
樽或俎或舟或舆或吹或鼓溪为我歌山为我舞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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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会此适谁语瞻彼白云使我怀古
濯足四章二章章十句一章四句一章十四
句
观云
观云野人因之而有所悟也
观彼云兮水之漘兮方兽之奔倏而人兮伊世之尘实
与均兮荣悴相生福祸邻兮孰其尸之问无因兮
观彼云兮水之浒兮方人之伏倏而虎兮伊世之尘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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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伍兮变则形今灭像古兮孰其尸之问无所兮
唯昔至人于此昭彻肆戢其明肆泯其洁肆凝其真肆
秘其说无外而外似觖非觖绵绵其存宅宅其蛰愿言
以师庶用靡竭
观云三章二章十句一章十二句
相彼逝川
相彼逝川闵壮年之不复也
相彼逝川其来奚从滔滔靡竭日夕是同孰艾我年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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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我气孰雪我发孰灰我志吁嗟衰兮
相彼逝川其来无已滔滔弗回日月随靡颜不复丹发
不复玄气不复锐年不复妍吁嗟衰兮
相彼逝川其来未艾滔滔靡止日月同迈行必杖策坐
必几凭食必噎祝寝必晏兴吁嗟衰兮
吁嗟衰兮大圣未免三复抑诗敢不自勉
相彼逝川四章三章九句一章四句
猗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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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若梦亲友也
猗若人兮言别十祀有牵于怀宵见于寐髯发鬒如容
止温粹惠然见过与昔无异
言御我琴言哨我壶言樽我圃言舟我湖高我能閒嘉
我不渝倾怀以欢与昔靡殊
方尔绸缪戛焉鹤唳云散雨绝月亦倾坠顾瞻窅然曙
色犹未何时真逢话此襟义
猗若三章章八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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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石可友
有石可友明归田之不孤也
有石可友玉立仞馀峭拔峍兀厥色翠如维虚其中畜
有若无命以抱云名实则符正大不倚悠久靡渝爱而
谒之勃然起余
或叩以杖或沃以酒或望而趋或坐与偶载摩其足载
拥其肘载拍其肩载抚其首恬焉受之略不余否
余方遁野尔适抱云以我尔交孰挟敢云伊管伊鲍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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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伊陈伊古至交亦罔克伦醉视则醒吟绕则文困依
则佚静对则神一日弗面九窍为尘
呜呼石友其益孔多不泄所怀介益可嘉愿言则之永
保靡它
有石四章一章十二句一章十句一章十三
句一章六句
悼亡
伊余践仕实以亲故由吏而官黾勉朝暮维罪戾是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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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清白是务室故无聚
亦由汝贤克安以天肆厥躬克蠲肆厥问克宣幸不以
颠
昔我既冠君亦甫䈂于配其宜婉有令仪婉有令仪于
姑嫜不违于娣姒不睽于妇道不亏于女红不衰以迄
于兹如初来归
五子咸夭盖有未晓盖有未晓且弗寿考
始相期偕老今则汝先始相期同乐今汝我捐其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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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延其寿之不绵于谁咎焉岂礼容有愆岂德美未全
岂内助未笃岂中馈未虔如举不然何以弗年
吾既汝冤而又汝怜乃矢是诗以慰九泉呜呼奚言呜
呼奚言
悼亡六章一章七句一章五句一章十一句
一章四句一章十三句一章六句
寿子
寿子示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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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维我祖肇基青阳挥为弓正爰氏以张厥族孔殷奕
叶振芳周仲孝显汉良智彰释之平决博望远扬折辕
有湛埋轮有纲吴惮昭直蜀贤飞刚五龙佐宋九龄辅
唐睢阳之节山斗与昂燕公之文江汉叵量玄素遗直
志和真藏下迨五季全义循良天水之兴齐贤慨慷乖
崖崛起西土是康横渠道学于圣有光南轩继之益炽
益昌天开皇元有公有卿凡吾之胄皆时之望
繄我王父更世多故服戎前茅艰险伊屡其周人急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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橐弗顾垂百其龄可灼平素父年十八独任家务于江
于淮是乱是溯以隐于贾以晦其著以俭其出以阜其
聚以开我人以笃我祐余时昉冠儒雅是慕维诗维书
靡旦靡莫其业未竟乃仕乃骛亲实命之弗荷恒惧幸
无失坠以永终誉岂曰能官菽水攸助甫出五旬遂引
而去
二子丧一今惟汝独汝兄使存吾岂汝督兹因诞辰略
汝之告彼圣与贤非四耳目第性湛然不汨于欲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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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远在志之笃维志之笃无坚不窟无远不躅无高不
升无深不瞩其弱可强其暗可煜铁焉可金石焉可玉
毋小成是梏母细娱是逐母师友是拂母祖宗是辱
维人之心匪恶伊善由弗脩养道乃违叛处彼下流其
将孰怨粤天地分岁月无算此身始有胡忍涂炭古人
遗训方册具见吾指其南汝进母惮
寿子四章一章三十六句一章三十二句一
章二十五句一章十四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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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阴
惜阴勉子弟勤于学也
士何所惜匪璧匪金惜焉者何曰维寸阴逝兮亟兮倏
昨与今于时弗力岁日以侵有往蔑还宁不戒心
力焉者何匪文匪赋伊纲伊常是究是务蝼蚁有君虎
狼有父鸿雁有昆雎鸠有妇豺亦祭天獭知本务随物
省之于道其庶
彼胡释兹言事口耳虽诵弘博奚利于巳若昔圣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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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崇此
圣人所崇维德维义躬行之馀则文则艺华而不实君
子攸弃
吁嗟汝僮其永是从匪播曷苗匪植曷丛勉斯勤斯惟
尔之庸
惜阴五章一章十句一章十二句三章章六
句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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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流民操
哀哉流民为鬼非鬼为人非人哀哉流民男子无缊袍
妇女无完裙哀哉流民剥树食其皮掘草食其根哀哉
流民昼行绝烟火夜宿依星辰哀哉流民父不子厥子
子不亲厥亲哀哉流民言辞不忍听号泣不忍闻哀哉
流民朝不敢保夕莫不敢保晨哀哉流民死者已满路
生者与鬼邻哀哉流民一女易斗粟一儿钱数文哀哉
流民甚至不得将割爱委路尘哀哉流民何时天雨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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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汝俱生存哀哉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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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田类稿卷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