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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石隐园藏稿卷二
明 毕自严 撰
文一
云间雅奏序
夫文之称雅何昉乎盖自宣父删诗风存国俗雅载王
谟而雅之义始著国俗采之方谣间有征夫思妇凄凉
惨结之声王谟笔之禁署则多哲王硕辅相与蜚扬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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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铺张盛美之什其词典重其旨深醇无钩棘无萎薾
故综文家往往鹄而树之乎雅雅者常也正也匪常匪
正离厥鹄矣余不慧不敢谬托知言顾于秇事间尝染
指窃鼎一脔以故释褐后犹津津喜谭秇不厌盖农人
说农贾人说贾自其所好非其能也又幸承匮云间云
间故机云里称风雅奥区都人士家抱荆璧人握隋珠
即谈秇而求轨于雅道舍此奚之焉余观近日之文多
影附响传千人合喙如群瞽取道一夫相与按肩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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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旅进蹶旅蹶不自持也惟云间各建旗鼓独成队伍
不肯饾饤剽掇丐人牙后馀馥为膏容今其文具在可
覆按是宜众噪无谐声哉而顾族而命之雅何也盖惟
不能为创也乃不能为谐苟能为创也则庄娴者取傅
典依经无取株守剑刻娴者归雅瑰奇者取穷神极变
无取佶倔聱牙奇者亦雅比如金玉相宣丝竹并奏器
数则殊而成文协律无乱无奸节韵常合向所谓钩棘
者萎薾者一切扫去惟常惟正之兢兢又何弗谐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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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既喜谈秇诸士子复谓余生齐鲁渐靡文教以为于
此道必有窥睹故无择衿生髫俊争以其文来就评骘
或矢口风檐或湛思芸闼或从余拈题印可材不问类
搆不问时总之不离乎雅者乃入是刻刻成弁之序且
更有讽焉夫士于雅道微独文词间也居同闬也而习
为诽上操下则称狂出同游也而工为游声借誉则称
躁仕宦同功名也而饰虚亡实燕石而宝函则称浮夫
是狂与躁与浮盭乎雅矣而当其始为先资也未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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诎旁蹊而崇大雅则言之未可信人也如是今日余及
诸士相观摩维是编他时余从诸士相徵信维是编倘
其贞固纯实躬必逮言以共勖乎雅道居名儒出硕辅
令海内正襟而褒文行必口实吾云间是云间士又不
直以是编重也余有厚愿焉故始终敢以雅之一言进
苏松武举乡试录后序
岁在丁酉姑苏四郡举武士于乡时岛倭狂突再犯我
属国侍御秦公夙夜兢惕选将练兵图固我圉而尤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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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天子拊髀颇牧思拔一二虎臣称上任使盖是役也
载毖载慎凡得士五十人以献籍既成自严谬列校售
当用一言醮士夫职守文墨改步而谈干戈见谓越俎
顾与农谈耕与贾谈贝从所习也则兹醮士舍战奚谈
哉第吴士讳言战久矣二百年来弦诵图史以为常若
乃睹矛戟则心悸闻铳炮则掩耳却走者皆是也当嘉
靖中岛倭剽吴才数百人而大江以南连城累十无能
发一矢摧其锋者时胡李两公为政调集楚越精锐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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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而后克之天下自是目吴为无人夫吴果无人哉子
胥用吴破楚威晋詟服诸侯项籍用吴灭秦鏖汉分裂
四海彼亦吴人也昔胡以劲今胡以脆毋亦恬愉既久
举精华果锐之气阴销默耗而不自知欤闻之战勇气
也气不锐而能制敌者天下无之顾气听于心犹卒听
于帅心之所至气必至焉自严勖诸士策勋报国请从
心始试观诸士环集辕门跃马弯弓鹄在其左中必左
者心乎左也控弦比耦鹄在其前中乎前者心乎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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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锁闱射覆匿绪藏用莫可端倪往往曲中心乎覆也
然则心至气至而决胜因之此足以观矣尔多士果能
外不有其身内不有其妻子断脰决颈主上是为将奋
迅激昂之勇于是焉发冲锋陷阵之能于是焉出靡坚
不摧靡强不破即缚长鲸筑京观讵云难哉夫禦盗者
之与盗者等人耳然而十不当一盖盗之心必死而禦
盗者之心不必也故士之心诚必于死绥谓前有劲敌
吾不信已不闻润州妇之扼虎者乎虎入其室攫其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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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操梃挞之虎为所毙而以其姑返夫弱莫如妇然能
出姑于虎口心爱其姑也倘多士爱国诚若妇之爱姑
宁复有敌猛于虎者耶而奈何甘心令天下目吴为无
人哉多士勖诸
山西求生录序
直指苏公之按晋也每行县录囚徒辄平亭疑法其从
死比而傅生议者娓娓言之彻至无遗理曲至无剩情
了然于心复了然于口与手真若隔垣洞五脏矣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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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求生笔端自有造化即公亦若不自知也既竣事录
其语成编某拜手受而卒业焉因叹曰医生道也人亦
有言学医者人费则何欤是不求者之过也不求即生
道可以杀人矣况乎书狱之家以法杀人者乎若晋之
多辟则犹有足求者其民好轻生又好倾人之生以自
快也本自投缳而以为有引绳者本自落井而以为有
下石者本自试毒而以为有进而强之者本自刎颈而
以为有持太阿而授之柄者本怼以手自𢷬以头击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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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柱而其所伤实类见疻绝无毫发差者案验之茫不
得其状也求之证而所左袒之人不难以舌剑辅之求
之伤而所索瘢之人不难以口沙射之若求之爰书而
所锻鍊之人又不难以墨兵攻之三求者皆求所以杀
而此囚宜无生理矣不宁惟是也杀人者死似可无求
矣然无如齐力共驱者何也合数人以格杀一人其间
下手轻重微论旁观目眩即当局亦自茫然安所得制
其命者而断之大都暗中摸索耳即不然亦无如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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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变姑后其仇雠而首所欲齮龁之人与所易恫疑恐
喝之人何也其人不贿而竟以不贿堕奇冤贿而又以
贿持左劵待讯者通诬者穷而应抵之人固得以间执
其口谁得为分明之犹未也伤亡几何也而加功以趣
其尽局外亡相与也而借躯以报其仇又甚则明明乎
手刃人也姑归难于未获彼借以徼未减而续获反无
以自解焉明明乎途之人也妄蔓引为同盗彼借以脱
真党而横罹者反无以自白焉诸如此类求之不精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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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又终无生理矣非无生理也无有为之求者也非无
求之者也心不苦则不深入心不慧则不照彻心不虚
则奏当之成虽咎繇听之犹以为死有馀辜也扁鹊不
能生死人而能因其可生之道其于听囚之求生也亦
若是而已耳然世之为扁鹊者几何人哉可叹也故吾
于公之录求生而深惟其意也圣人之言曰雷雨作解
君子以赦过宥罪又曰五刑之疑有赦贤人之言曰求
其生而不得则死者与我俱无憾也夫圣人之言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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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直以眚灾肆赦为任贤人之言如地地承天者也故
犹若有得有不得焉非必其量不同实其分有然者即
此意而推广之君犹天也臣犹地也今上屡诏天下停
刑固直与之以生而公第曰为之求其生而已无成而
代有终其纯臣之用心乎某从公周旋久无能佐旁求
之资而公且谬以为求于某而有获也则其求之勤可
知已故漫述数语用弁简端以明公勤恳无己之心且
以示后之书狱者毋惜纸费而轻以人费也则所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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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医国者欲检方书当在是矣若曰活千人者封则公
悟彻六通已断名根久矣计当不屑此即某亦不敢以
此言相谀也
刻署印须知序
余以闇劣待罪晋阳惟是察吏安民为兢兢第道属州
县颇繁阙官时有而治中别驾尤鲜每遇摄署四顾乏
人间委州县倅贰旁及广文即素猎声称多旋踵败事
非墨则溺矣盖疾首腐心者久之王觐在迩代庖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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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念民瘼脉脉关情因思人岂尽不才或无为提醒故
举足成谬迷耳偶检行笥得吕司寇新吾前抚晋时所
辑署印须知一卷乙未入计孙冢宰立翁时为御史大
夫曾先期颁布宇内今取而读之开谕谆切正署官对
症药石也亟为校雠用付梓工俟传檄摄署辄人给一
帙以比于耳提面命之义庶有瘳乎倘弗若于训则三
尺具在谁敢私焉语云前车之覆后车之戒前事之不
忘后事之师也又曰一命之士苟存心于爱物于物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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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济倘诸贤有味斯言而三复于此编思过半矣
河东兵略序
岁己酉庚辛之交河东大祲夫运在金宜穰而旱而毁
计然七策不尽可用也所在易子析骸莫必其命萑苻
之佩牛带犊者走死地如鹜𤞑又时时蹂躏我河上无
虚日天子俞主爵议从田间起绳斋许公来视兵事公
至首行部阻深僻远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每下车延
见吏民劳问疾苦虽耘牧婴妪无不周咨拊循者溥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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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哺饘酏矜寡昧圉奸暴汰贪墨平输纳簿金矢禁厨
传严保伍警斥堠民是以有宁宇盗是以有戢志乃其
兵策之大者尤在大创徊问扼塞几何处某所可地守
某所可堵截执殳之士几何人其可以贾勇先登者谁
氏之子也周官之移甲而具财用者何若汉法之践更
者何若天堑岂能飞渡其借寇舟者何以听彼坐而饷
者蟊螣耶介而驰者象人耶何以不为百姓出死力鞭
七人贯三人耳岂异人任也盖精神与文告俱流赏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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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指撝并用而𤞑一再失利去从此不敢窥平渡关矣
会公以祝釐行重念天子恩不忍忘河东即不忘𤞑遂
手录其已事成篇而自志之曰河东兵略余读而叹曰
甚矣公之知兵也详哉乎言之矣直略也与哉又宁独
河东也与哉大者军旅微者奏当而兼焉难精者君子
不易检者小人而兼焉米盐凌杂簿书期会而赅存焉
是兵刑之脉络相通也是司马辨论官材司徒井田军
赋之指也是黄颍川之精力独能行而诸葛武侯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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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瘁军务者也赵营平晋人也所伏羌亦𤞑类史称其
沈雄有方略营平亦自言愿至金城图上方略乃当时
徼玺书报可者屯守而外无多也岂惟无多疑有班史
傅益之者非尽出营平舌本也是二者公皆过之略乎
不略乎乃若所略则有之不铺张于前不誇诩于后是
也当𤞑氛未靖天子且破留中例用公乘机蹈隙条事
论功安知不为封拜地而仅烦记室示不忘己也嗟乎
公可谓不贪功者矣然何以不并此己之兵势国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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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老臣不明言利害谁当复言之者是又营平之长虑
而忠荩之远谟也且公以太守为前茅而谬推余为后
劲即诸铜墨之长一善必有记籍焉公之心可见也嗟
乎公可谓不贪名者矣夫公介性所至雅负奇节已信
于士大夫矣亦有知其不贪功不贪名者乎是可以告
天下之治兵者使公一旦筦中枢颛外阃得尽展其奇
略其奇功应笼盖人上而犹仅符卿相畀岂非以不钓
奇之故耶若余则真录录无奇者而独于公有奇契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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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与公生同里与公季举同籍余先为云间李而公之
刺郡后之公先为秋曹而余之入署后之余先公参藩
晋中而其副臬也又后之神相萦也趾相错也斯其机
缘亦已奇矣知公宜莫余若岂待西域反侧而后知定
远语非平平耶至公惓惓称太守策太守惓惓传公策
交相爱也操斯以往何向不克是又可以告天下之同
力而治兵者
东皋漫录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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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皋漫录乃余年友参知毓奇杨公林居所裒辑者也
上自战国先秦两汉迄于唐宋胜国中间人物妍媸国
是臧否兵机胜负如正直德量忠烈明鉴以及险邪倾
陷权势谐媚之属分门别类聚成一书离为八帙将付
杀青以广其传而授简猥命余序余与公生同里举同
年师同门服官同起部宦游同淮扬公家于安德为南
北水陆咽喉余往来燕京出入必经其地至则投辖下
榻把臂论心臭味相符是知公者宜莫余若此公问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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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余也余受而卒业辄叹纪载自昔若二十一史为剖
判来一大部旧朝报几令人童而习之皓首若河汉无
极要惟读史在胸中有吃紧线索腕中有信手筌蹄目
中有照垣池水意中有运斤郢垩始可与言史可与言
读史不则史自史我自我往往考证讥商隐之獭祭鱼
记忆费燕公之绀色珠虽博古晒腹有馀而摛词夺簟
不足良有以也公自万历庚戌解组杜门郤扫于史无
所不窥当其触事会心随读随笔如春蚕之抽丝匪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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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入匪乾而不出如良农之殖稼日新月盛不崇墉
比栉而富仓箱不休如齐王之食鸡蹠千而后厌腹如
长康之啖蔗次第渐入佳境盖自有史后通鉴兴有通
鉴后纲目兴尝譬涑水于历代犹爰书新安于爰书犹
铁案此录伐山二家碎金群乘获宝聚沙拾珠象罔几
与公家执戟法言太玄竞爽先后无俟有子云知子云
也东皋十亩地系公所栖托绝移文于草堂寄槃涧于
菊径因得以寤歌馀隙适志副墨伎俩信惟灵均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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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骚虞卿穷而著书自当不以彼易此矣公夙擅才名
由花封而粉署而兵防政务纠纷无不咄嗟立办偶为
当路所枳暂返初服比今睍消雨雪中丞直指累疏推
毂环召恐难卧稳东皋矣夫赵韩王以半部论语侈口
佐命况以一部全史千古提衡出而匡时经世于补天
浴日何有敬拭目以俟
正韵类钞序
夫备万物之体用者莫过于字矣汉制尉律之官敕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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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十七以上通九千字者试为吏挽近字学不明习为
卤莽灭裂诸读书而不识字者比比也明兴稽古右文
太祖高皇帝因休文韵多用吴音命宋学士辈辑为洪
武正韵音律本中原注释罗经史其六书之总括斯道
之指南乎闳览之士披载籍而未谙辄思检音义于正
韵迨手是编又复汪洋郤顾莫测津涯何也字既未习
则噤不知所呼其何以别声而辨韵耶近世刻有海篇
直音虽觉直截易于检觅而其音律或与正韵时有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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牾兼以注释潦略令人不无挂一漏万之叹岷山分在
穷荒简帙甚渺独有正韵类钞镂扳储之有司余因得
寓目焉先以形析字类随以韵冠字颠字缘区分音随
字注释义胪列靡遗别韵旁出附见盖合正韵海篇二
书而一之俾按形索字者不劳馀力而可烛照数计至
便也岷山学者苦无师承其于音韵点画往往谬宫商
而淆亥豕则是书尤岷山士人对症之药顾原刻不列
纂辑姓氏而梨枣岁久亦多损剥散佚者余访之故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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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前任宪副京山刘公督诸文学所辑书也刘故楚名
家曾刻道署题名碑记其吟咏篇什散见于纪乘流传
于郡邑者戛戛乎金石之音也是书嘉惠后学匪浅而
可没其名且湮其传哉因属抚民郭二守补其脱落葺
其彫敝然后复为完书播之缝掖傥亦熙朝同文之一
助乎二守博学好修克绍箕裘信楚材之良也是书之
兴固有数云
奉常邵先生奏疏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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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读易之兑和于初为吉孚于二亦吉商于四为有庆
引于六为未光而独来于三为凶正以兑上兑下刚中
柔外刚柔合而和且孚商且引曰兑亨利贞此其说于
谏臣为最急古之箴尹保氏补阙拾遗若皋陶益稷之
陈谟仲山甫之补衮率是道也夫圣人说易深远凡言
吉凶悔吝之际谆谆以贞为训而犹期于兑说余读翼
廷邵先生奏疏知先生先后委蛇琐闼间其庶几于贞
者乎盖先生从中秘擢司谏为斌斌博物君子扬历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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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刑工礼五垣诸牍数十百上靡不侃侃批鳞凿凿中
款一时宫府中外谋王体断国是悉攸藉焉而其最鸿
硕照耀人耳目者如疏发宁远父子不法为勋贵公私
曲徙疏抑黔国无将青田越俎为带砺世禄防微疏汰
冗费抑滥恩省内供停季取于以息惮人而实储糈疏
旷郊祀虚召对辍储讲及科场窦弊于以肃典礼而隆
宾兴迄于革运总苏班军重边计业奉俞旨著为令甲
于以裨功叙而垂永赖七尺独立岳岳罘罳凡皆以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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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贞贞于履之兑为履尾不咥贞于临之兑为临刚浸
长贞于暌之兑为见舆曳牛贞于夬之兑为扬廷孚号
即或留中屯膏不免掣肘要惟兑说无恙卒以独行遇
雨化壮頄之凶以月望匹亡收挛如之孚岂非以荃宰
之交鱼水不易一切婉转开导尔雅温厚明习掌故洞
晰事情和之孚之商之引之总非来兑之阴柔不当位
比夫来兑不当位者不贞也贞则含白履素负气敢言
因事献替夙夜尽忠二簋可享于巷可遇为熙朝景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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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纯臣苦心宁与抱寒蝉而甘立仗者可同日语哉先
生即不为折槛叩墀之过激而实有鱼头凤鸣之精忠
谠论昌言百虑一致盖上帝临之而神明鉴之矣惟是
易有兑说而后有维有解以先生条议城工触冒时忌
无何奉常甫擢贝锦相加竟以改南赍志殁未几而论
定仅存是稿为不朽一斑洵所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
在先生诚不以彼易此乎昔韩忠献为谏官三年所存
谏稿七十馀章初欲焚之恐无以彰人主从谏之美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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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曰谏垣存稿先生既殁是刻在诸长兄而猥以门墙
问序于严忆严戊子歌鹿鸣先生实薪槱山左迄今转
盼星霜几周七十五人化乌有严幸备位九列承匮留
都密迩师闬缅惟在三之义讵敢以不文辞因不揣妄
演易义为奏疏叙愧不足揄扬盛美万一也
类选四时绝句序
诗以道性情自昔三百篇所载野樵田畯村媪闺秀横
口所出无非诗总以道性情所欲言而已然读关雎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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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卷耳芣苢诸什无不以四句止自绝句鼻祖云尝闻
王元美论绝句离首即尾离尾即首而要腹亦自不可
少妙在愈小而大愈促而缓又谓读维摩经得此法一
丈室中置恒河沙诸天宝座丈室不增诸天不减又以
刹那定作六十小劫须如是乃得旨哉言乎良以学士
家藻缋纵横即令广之近体排律以畅其致侈之歌行
乐府以竟其趣虽不可谓骈拇枝指而大较惟绝句为
近古绝者截也从近体中或前半后半为截或中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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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为截离其合合其离有占有韵韵不旁借可对可散
散亦累贯则绝所由名也不佞不娴诗亦不谭诗然独
喜绝句不置但五言绝止二十字犹觉寂寥而鲜舂容
若七言绝以四语二十八字该括四始六义尽足发舒
性灵舒鬯胸次先是余见崇雅山人有四时绝三百六
十首每月止三十首边幅太窄譬之鼎脔味美而嫌挂
漏嗣见徐司马京咸所梓有日涉编虽以四时为主而
诸体兼收譬之凌云搆具而乏剪裁逮甲寅乙卯岁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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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蒲坂挂冠归里岩栖多暇因翻架上之藏搜而广之
总之不离四时者近是从春而夏从夏而秋从秋而冬
支甫一周而三万六千刻为时几变时变而物徙如草
木夭乔以植物变昆虫跂喙以动物变空闺梦骨孤戌
惊魂姬扇辞辇征衣寄边以人事怨旷俛仰舟壑变樱
桃景妍兴逸烧尾毷氉色惨致楚铩羽以道飙石火黄
粱黑甜变已彻竞爽籁发锡杖皎贯玄对毫吮昙钵以
露门绮语净土骚情变凡此变而又变以至于无可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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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绘之诗悉收之选良以诗言志歌永言声依咏律和
声也非必言四时非必不言四时而实具体四时矣谓
以七言绝尽四时之变不能谓以四时之变入七言绝
于以供驱使听炉锤即倚马击钵者不益疾捷呕心枯
髯者不加推敲也倘所称昌歜之嗜者非耶试由绝而
推之即为律为古为排律入如啖蔗以渐出如涌泉不
涸必不能窘以所不受矣顾今世论诗者多尊盛唐而
卑中晚况宋元乎是选兼取宋元者何夫宋元酝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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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间或不无少逊李唐至匠心变幻则愈出愈奇矣昔
人谓唐人绝句至中晚始盛余亦妄谓中晚绝句至宋
元尤盛如眉山之雄浑荆公之清丽康节之潇洒山谷
之苍郁均自脍炙人口独步千古安可遗也袁石公贻
张幼于书云世人喜唐仆则曰唐无诗世人卑宋黜元
仆则曰诗文在宋元诸大家此虽有激之言抑亦足为
二季解嘲矣白门暇日偶一讽咏因为铨次评品置之
案头庶几饿可当餐卧可当枕聊自为解颐尔若欲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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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人传之通邑大都将无为有识者之所胡卢乎
辽变会议始末序
余弟辽抚中丞遭宁远兵变赍志以殁或谓事繇缺饷
或谓不尽繇缺饷然终不得谓饷非缺也圣明特采廷
议独持睿断杜边臣之口实绝效尤之骄戍削余弟生
前官阶以伸三尺法而仍先以违制稽饷致乱辱国之
罪斥革署篆少司农夺其恩荫以昭缺饷之实以明余
弟之缘法而得削炳炳天语情法备挚殁而有知殁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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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夫复何憾中行荀献子为未卒事于齐也不瞑不
含而瞑含于嗣事如河之誓论者始识纯臣心事羊叔
子覃虑图吴及病亟卧护不奉诏逮吴平叔子逝天子
为之恻忆知封疆之有劳臣也余弟为国尽瘁一往直
前之气毫无反顾遇变而蹶虽不尽谅于人人而诸疏
之见谅者亦多矣其不谅者多出风闻其见谅者多出
目击及身与共事者公道已大彰明清议具在众口余
弟为封疆而受削亦为封疆而受原异时论定将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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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疆而受知九原可作亦应且为封疆瞑而受含余用
是裒集辽变会议始末付之剞劂上以著圣天子之宸
宪下以垂诸大夫之公评并以见余弟之不终弃绝于
清议也俾后之论世者有所凭而考焉于以希冀圣明
帷盖之恩于万一因弁其首
度支薄伐奏议序
此辽警以来所朝夕条上封事也上不以臣严为不肖
命统中邦之赋二年于兹矣逢时之艰手捋口瘏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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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陈言无能佐度支万分一天子轸念封疆宵旰其
未有释焉臣罪曷逭虽然臣力盖竭臣心益苦矣夫司
农掌天下财赋出入者也则壤定赋成规具在何至遂
如幻蜮之不可问乃今日者肉既已剜肘亦且露旦夕
之命难必缓急之数莫救也此其故难言之矣盖自东
西交讧几十年所迩乃烽火达于甘泉关镇之将云集
勤王之旅星赴也月糗行糇旧镪新赍有一一不取辨
司计者乎司计者即令手可左右画胫可东西驰当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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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何术应之也累朝储偫荡若洗矣闾左膏脂殚若乾
矣加派搜括诸例既如竭泽之不可再屯盐鼓铸各款
又如聚沙之不可成嗟嗟削针聚之逝波涤之九头争
喙一瘿溃元是亦难言披发呼之冷袖去之独拍莫响
长鞭不痛是亦难言漏船居之骄兵食之有牙狺狺维
音哓哓是亦难言丁斯时也即令夷吾握筹酂侯司劵
刘晏辈权子母于其傍终不能调悬梅之渴激活鲋之
勺也况谫焉者乎徼天之灵皇威遐鬯敌氛远靖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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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苴目前不即以首领膏斧锧然而羸马智穷拙妇炊
尽精卫卒难填海蝜蝂终成坠壁毋亦累累陈言寄之
纸上以明吾老臣牛马之报在兹编也心力枯于斯而
知罪亦听于斯
度支奏议堂稿序
度支奏议一书严不佞心血尽于此矣标堂稿者何稿
所载大都拜官辞官晋秩辞秩舛误认罪衰老乞骸及
家难控吁等章皆私情也例不繇各司案呈其次则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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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对登答之稿矣登答以补敷奏所未尽其次则为条
陈便宜之稿矣条陈必出胸臆所独见又其次则为纠
荐官员申救司属之稿矣纠荐原从钱榖起见申救亦
为堂属存体款皆有限惟是己巳之冬变起仓卒雉堞
之外即为戎郊埤卒战旅所在叫号于是圣明不时传
旨倚马需报严亦不敢复下所司磨盾属草寥寥质语
累累成帙盖其侈也他若会议边饷去取群策徵收之
压见直剖抚赏之部边分过拣粮金吾之纷纠行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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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查驳屯盐大政之集议动关兴革矢口嫌怨皆以
痴肠热血扼腕而出不顾利害不避忌讳其间硁硁职
掌者固多而忤时贾戾亦复不少呜呼观于堂稿而严
之遭际严之朴戆种种棘局种种孽案也
度支边饷司奏议序
国家九塞棋置一切粮谷茭藁皆取资屯田复以盐荚
募人入粟实塞下其法盖相表里又虑不足捐沿边郡
邑赋税佐之度所以裕兵食者甚具未闻仰给太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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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仓之有年例自正统始也于时烽火不靖徵调寖繁
然犹仅四十六万裔是屯盐诸政稍稍芜废矣而民运
又辄不及格边吏倚太仓为外府蚁穴既开不可复窒
蚕食者因以为窟兵则土著之外又有召募饷则馈士
之外又有赏边而究之兵属刍灵饷填庐壑太仓之金
钱日夜辇输以给诸镇武夫债帅饱则飏去徒益市良
田美宅歌儿舞女自媮快而已天下无事处堂以嬉猝
有风云之警则眈眈疾呼以求遂所欲陵夷至神熹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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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时出入大不相当瓶罄罍空肘露踵决所负各边饷
额岁不下一二百万嗟夫财犹泉也必无以汨焉徐清
无以扰焉徐生甃而渫之犹惧不继今也不徒酌之以
中衢之尊而且归之于沃焦之泄其日相寻以底于尽
何怪乎圣天子中兴锐意安攘严承乏度支日钩考钱
谷簿书惟恐不能副上指会察罕发难转饷不赀因集
廷议猎其有裨实用者如汰冗赋役奇羡事例诸款见
之施行约岁可增十数万而严复推本周官太宰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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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之意用屡省法以绳郡邑吏之怠若事者一时差有
补救出入相准见额粗足间以其扐偿宿逋一二实念
年以来所仅见也己巳之冬勤王兵四至左枝右梧暨
秦晋兵荒东征西讨转输络绎或侥天幸不至乏绝终
严之任脱巾无闻则繄维二祖列宗之钟鼓实式灵之
老臣无状鼯鼠之技亦尽于此矣同事诸大夫则有若
三辅张鹏翀二东王肇生三巴喻思慥三楚谢肇玄魏
公韩所相与商确入告者往牒具在语曰万里之渊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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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窾木千仞之溪升于垂绠及今之时补牢顾犬未为
迟也执其通施御其司命毋轻其毫釐而积之是所望
于后之君子
度支云南司奏议序
国家定鼎燕云西北亿万张颐待哺总取足于东南烝
粒祖制漕糈额四百万石俾畿辅内荷戈擐甲者得果
腹以卫神京又念邪许而来飞樯而至者无自灵之胫
翼酌道里远近米值低昂画以三六二六一六轻赍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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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而行然犹惧禀承者之或有眩瞀也著之则例更防
时势之有穷变也刋以议单经理于南则淮抚虔其始
清核于北则仓场厚其终弹压震慑则凛惕于巡漕之
绣斧催发押空又藉力于藩臬之霜棱至津关桥坝转
运防护者累累若若设法綦密秩官綦备审若兹计部
将晏然受成事矣乃频年连章累牍不其骈拇之枝今
者菑木及此不又凫胫之续而兔且角乎是不然四百
万石内有永折者已为正额之概复有灾折者又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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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之缩近且截留沓至以割之至于弁旗起欠挂欠胥
米粟螟螣搬运经纪车船人役又皆水陆蟊贼将则例
议单祗属虚悬之方策而仓漕釐剔亦有殚竭之声灵
兼以己巳之冬艅艎匝地人心惶駴其不为盗赍粮者
天幸耳余曷敢因仍旧贯不为穷思变变思通乎爰是
议更单限而峻其罚三年来胥八月报竣其初虽束于
钦限不无张皇迨一年回空既蚤来岁整暇自如今习
而安之矣此不亦仰副圣明挽迟为速之一效乎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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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严留通之禁以实京庾而增放通庾之目以固根本
军旅倥偬长安薪桂而米价独弗昂值此不亦杞忧嫠
恤者之又一效乎撤通济库之轻赍以归太仓而䉡羡
诸款计欠尽扣每岁省十万以充边饷即新饷外解偶
诎亦藉为不时之需此不亦裕漕而并裕边乎它如通
厅销算反覆驳查使奸胥不得上下其手革经纪合子
之米禁车船预支之弊减歇脚完粮之值覈先今岁出
之额裁运旗冒滥之优恤等银汰运总运弁之盘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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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此皆滥觞之挽而逝波之砥也又如条催防欠月粮
于通署查收米价为库镪诛运役之旧欠催运弁之夙
逋若是者不敢为娲石之补天亦庶几塞漏卮于万一
也余待罪度支日久自新旧二饷而外惟漕运为钜而
区区节省拮据一念实与新旧二饷鼎立而为三繇今
追思事事皆心血也事事皆怨丛也侥天之幸及仗圣
天子之宠灵亦事事臻实效矣兹于全编中特为拈出
一二俾后人有谅余苦心而因以识余振举漕政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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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套窠而滋废弛者则私心慰矣若谓偾辕之辇不可
复乘奈何喋喋其词则余窃有恧而
度支山东司奏议序
兹不佞严五载间所订山东司奏议也山以东民赋无
逋侯度克共迩者妖祲叛孽所在嚣嚣中外条上青齐
利病虑不敢高阁报罢然大都汇入新饷疏中且也汶
地无侵匡言亦安于同轨渠弭有渚禺筴总还之定数
实随地补救迄不能大有兴革云独是盐法关兵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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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概𨽻本司职掌严不敏于先齐煮海遗业稍窥崖略
矧丁兹三空四尽加意讲求除旧额约一百二十万及
先年加增辽饷不满三十万外自待罪以来如改大工
陵工之协助酌新饷旧饷之递增定割没食盐之馀赀
加积引票价之新税计不下七十万以新视旧十居八
九盖蒿目腐心铢积寸累诚戛戛乎其难之也犹有说
者窃尝以今代盆牢量今代食指国家似尚未能尽盐
之利虽然利亦安可尽也宋盐铁使陈恕议立茶法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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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所条陈第为三等曰下等灭裂无取上等取利太深
不可行于朝廷惟中等经久可行古今人所见大抵不
甚相远且非不欲尽也往军兴孔棘二三贾人子伺急
窥便愿先输镪而后行盐如淮之部商浙之季引听其
言譬饥时闻炊津津色喜一时巡鹾台使者往复发难
严颇不谓然迨课逋法壅力绌情见乃知若辈尽为超
次鬻窝计耳于公家无补也不行其野不违其马知言
哉知言哉严因是株守章程力持增课不增引之定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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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破除云雾间有竖义澜翻标新鼎峙不易地而引课
加倍者未尝不惊怖其言顾无如夏虫疑冰拙见之固
陋何也行吾所明不敢行吾所疑以俟慧心厚力如刘
晏其人此段竑论固有能辨之者在鄙人何足以知之
偶次旧稿因自道惶恐如此
户部题名序
户部古司徒职也载在周官详哉其言之矣明兴定鼎
燕都散中书以归六曹爰仿古制设户部尚书一员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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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侍郎贰之掌宇内户口田赋之籍经费酬给之数漕
糈挽输之额用以仰佐宵旰俯恤幽隐任綦重也后复
有总督仓场有耑理钱法今圣天子龙飞值军旅倥偬
之际丁寰海耗蠹之极岁供九边金钱车辇相望军兴
饟从动以数百万计靖蛮氛于黔蜀款察䍐于宣云其
他莲妖海寇犹且疥癣视之一人秉心烛以运四方竭
膏血以随于是有新旧饟之名有左右分划之敕盖官
愈增事愈剧矣严承乏度支帑藏虚而边圉瑕饮冰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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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鼯技悉穷间取往哲懿矩自维不逮则于题名碑记
有羹墙焉顾其石例惟列之堂皇虽亦昭垂来䙫而姓
氏里居不踰阈外究且与人俱陈何如揭付杀青犹能
不胫而走寓目斯存也一时二三寅采谬以严言为有
当怂恿成之属当叙首简粤稽向所贞镌自国初迄今
无虑二百七十馀人其间谟猷品望可法可垂者未易
更仆揭其最著则如夏华容刘湘阴之卓识定力韩洪
洞赵历城之劲气清标以及灵宝许氏父子后先彪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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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仪者如岱宗嵩岳齿芬者如桂醑兰浆后之视今亦
犹今之视昔列名于斯册者其亦顾諟此名乎夫匪独
以名艳也亦以名覈也功德并茂则缁衣好之人位相
左则鹈梁讥之夫人孰不以誉忻以毁拂然忻与拂实
于其居位时所自致积久论定不独我不能招麾即人
亦不能增损师资法鉴一瞭凛然其羲易无文之六画
乎吉凶悔吝跃然于其中矣时势迭易报称维艰则严
实蓄缩于今日尤不能不懋勉于来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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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省𠞰叛公疏序
嗟乎此诸叛贼鸱羽方张暨鼠穴负固日吾二东诸朝
绅所上公疏草也于时墨翟守穷计或中变申胥泣尽
语鲜和音今幸庙算得宜东牟告靖不佞偶取阅之痛
定思痛悲喜交集或曰人情各见一方圣明虑周万动
微此疏庸讵不破抚为𠞰𠞰庸讵不尽乎且夫狐埋狐
搰宿祝旦诅东谋实忠人其谓之何是草也固不可以
焚乎予曰唯唯否否夫救焚不惜新墁急渡或怨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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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固有相反而归诸两得者初作难使登抚以组练数
千迫压之境上开譬祸福则渠魁可执焦烂可免抚之
未尝不便迨反戈诱胁夫素所卵翼之恩抚乃欲以不
知谁何之人得其要领不待吾东人决其非算也虽然
窃有恧者两抚互持而逆焰炽一督参制而莱困剧皇
上深维成败之计撤去督臣专责抚按而底厥绩师克
在和断乃有济吾乡公孙平津所谓东齐鄙人不知其
便若此耳兹草之锓也盖以志朝廷惠顾全齐之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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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吁夕俞使父老子弟家世传诵而桑梓中一段灼艾
分痛当箸废餐之情亦略见颠末云若夫雀鼠食匮犹
罹敲龈之惨鲸鲵假息尚忧破浪之风则自有秉史笔
彻桑土者
抽簪赘言序
严不佞待罪计曹五载馀矣奉职无状谴辱备加上负
国恩下隳生平嗟此自戚夫复何言虽然拊臆感时老
臣于此盖有万不得已者在也夫遭际圣明谁则无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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壑顺风之想严所遭独否疆场多故瓶罍交耻计数年
来有一非手口捋瘏之时者乎绠短而汲之深蚤知其
有今日也抑老马疲途又谁不侥有脱缰解鞿之适严
所遭又独否九阍时叩天听愈高计迩年来有一非残
喘苟延之日者乎筋绝而策不休蚤又知其有今日也
拙宜去老宜去病宜去屡误宜去人言宜去哓哓之音
亦既声泪俱尽矣而终不能侥明主转圜之听非温纶
谕之则大义督之嗟此枯朽岂真遗履亡簪足长系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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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哉毋亦曰出入大计尔惟佛肩担且可卸咎将谁诿
迨至辕偾矣轴折矣昭昭罪状虽以覆载不能曲宥而
后乃急从吏议而后乃忽荷宽政而后乃转万死为一
生而犬马帷盖之恩因益浩荡而无涯然则向之羁絷
不替主恩也而雷霆之加今之缧绁馀生主威也而雨
露之沃连疏累牍不能得一赐玦则诸疏赘也连章累
牍所不能得者竟以罪谴得之则诸疏益赘也因名之
曰抽簪赘言纪罪亦纪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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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兴公四书约说序
莘之野有异人焉兴公孙君是也缝掖则树赤帜于艺
林鸿渐则以世道生民为己任初令山阳措处万金抵
充辽饷而免邑民加派催科之苦维时余方督饷津门
固已洒然异之嗣晋虞部职在戎器一切禔躬持论筹
国急公率孤行一意不为势屈威惕及接其容恂恂如
也兹得所著约说暨题说读之竟其旨考其衷渊乎其
不可测始知兴公言圣贤之言行圣贤之行而心圣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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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者也夫圣贤心行所托以千秋者只此口语而兴
公能体认而直达之故有是说世之老于训诂著为讲
解者不知几千万家而无纪极然非蔓以僻则隐以离
岂若是说之简而正明而不畔哉何也鞶帨蝉联者见
谓蔓而不克依经切注则辞支而僻随之聱牙棘吻者
见谓隐而不克顺理成章则义晦而离继之兴公约情
天性就题阐微每于字逗句转处洞见古人之心故知
其言非若今人之言则其心自非今人之心其行亦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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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人之行也即其涉世不偶遇合维艰政其不迂回圣
贤之心以自迂回其心耳且有莘为阿衡故里夫固乐
尧舜之道而心尧舜之心者也故言尧舜而行尧舜自
不于幡然之后知之则兴公宁徒阐圣贤之言者哉
东皋续录序
古今论著要皆各有指归未有指归不立而其书可传
传可久者也盖豪杰生当斯世凡风会之相荡事势之
相激既已盱衡于目收贮于胸而又不获身操事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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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欲为中怀约结莫可发摅于是取前代行事叙次其
治乱是非得失邪正而又时时著论以自见本怀以抒
写悯时病俗抑郁无聊垒块不平之气使人一开卷而
如即其人见其心故孔子惧而春秋作司马愤而史记
兴彼其别君臣严父子遵制明法以至平准货殖酷吏
游侠之属莫不各为论列以讥切当世凡皆指归之所
存也余友安德少参毓奇扬公中岁挂冠隐居东皋且
三十年阅世深矣前取二十一史历代诸事汇集差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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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为八卷题曰东皋漫录余既以一言弁之矣兹复续
录宋元二史凡二十卷较前加详示余问序余才一开
卷而益窃窥其指归之所存也盖自疆域震荡以来兵
连不解海内困于转输云中上谷之间恫喝要挟山陜
楚豫之界剽狡跳梁如火之燎于原不可扑灭天子数
下明诏切责违玩而诸将多首鼠顾望恇怯不前徒以
敌遗君父又或贪残不法以自见其彊鸷跋扈之形视
昔宋之嘬于金也元之裂于盗也诸将不杀盗而杀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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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既苦盗而又苦兵将无有同者耶故公于宋元二史
特致意焉借彼形此睹往知今所以示伐柯之则不远
之鉴也昔孔子于定哀其辞微而史迁当汉武多激论
兹录也立乎我朝指乎宋元言之无罪而闻者足戒辞
故不必于微而论亦无嫌过激者也然则公盖合孔子
之惧与司马之愤并积胸中而为兹录吾固知其书可
传传可久无疑也且今之荐绅居林下者何限高者寄
傲诗酒用以消壮心而遣馀年下者酗嬲为快攘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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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甚者从旁操监司守令之权以大肆其贪婪公独辑
前代行事备今人法鉴假令朝廷起公东山授之操柄
俾得为所欲为吾知必将以此录措诸实事匡时拯溺
不徒以空文垂世已也
刻曹长庚诗序
司马子长云古来富贵而名湮灭者不可胜纪唯倜傥
非常之人称焉盖倜傥非常之人一切世味举非所嗜
而独以鄙陋没齿文彩不表见于世为耻九原如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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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吾谁与归其曹君长庚乎长庚意气豪肆才情横逸
儒释道诸书无不读与余家枌榆相望瓜葛相萦自为
诸生即数与余兄弟周旋余心折长庚才每茗酒追随
把臂论文而与家季畏甫尤称莫逆长庚既自负意不
可一世乃屡不得志于所试视青衿之于身如桎梏之
于手足也傲然曰士子重一艺姑嘬不已不能退不能
遂如触藩之羊苦且滋甚吾何恋恋一蓝袍而不获安
意肆志为于时年未四十即决意弃去不顾而独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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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糵鸟鸣花艳日落云飞及人世可笑可悲可喜可愕
之事一发之于诗其为人在儒侠之间趋人之急甚已
之私晚而家益落诗益奇独与畏甫唱酬为多方其相
与盘礴时一觞一咏殆不复知孰长庚孰畏甫也以故
自长庚没垂三十年畏甫每念之不置今且采辑其诗
之散轶者将寿诸梓而请余弁其首余谓诗能穷人非
诗能穷人也盖人穷而其诗乃益奇耳彼其胸中有无
限抑郁无聊块垒不平之气诚不胜英雄失路托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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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之悲而借诗以写之故曰诗三百篇大抵皆贤圣发
愤之所为作也向使长庚低回一蓝袍而不能去安能
孤行一意放浪于诗酒如今之可传也所谓倜傥非常
之人非耶当嘉靖中骚坛奇人首推徐文长然使海内
知文长之奇者则余年友袁中郎为表章也余自视不
逮中郎百一而长庚之才之狂则真可与文长伯仲者
余既窃附长庚交籍且心重畏甫生死交情因援笔为
述崖略俾后之君子庶几因余兄弟得长庚之概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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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支恩遇日纪序
古者事使交尽君曰礼臣曰忠礼者元首所为明而忠
者股肱所为良也故君眷臣愈隆臣感君愈至即有形
迹微嫌君或不无致疑于臣譬之大造亭毒雷动风挠
俄而天清日霁则亦安于适然之数而已矣天高地厚
之戴曷敢忘也臣严赋性恬退雅意丘壑自司理云间
以及分藩河东每投牒乞休辄以不遂所请为恨属天
步多艰非臣子优游田里之时值熹庙初承乏津门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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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留都而倦鸟投林之念未尝一日释诸怀也无何权
珰煽祸戕虐忠良乃决意解组抗疏归田谬蒙圣明奖
以姱节当是时也搆泉石以为友与花木而结盟麋鹿
之性自分没齿山林已矣不意圣主龙飞南北推毂起
草莽中授度支任再疏控吁未蒙弃掷用是供亿军兴
筹画生节承召对侍经筵天郊地社日朝月夕宗庙之
享祀社稷之祈祷孔庙之释奠或分献或遣代或陪祭
无不骏奔从事其间天威咫尺悚惕靡宁且也宫保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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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荫赉稠叠上章乞骸而眷注弥殷数经会推而留用
益切尘露何裨于海山日月委照于葵藿厥后虽以诖
误贾戾折足覆餗然风霆无竟日之怒未几赐生还矣
复官职矣叨叙赉矣是圣主之湛恩渥惠即去国后犹
有加无已也里居多暇回思度支一役数年间圣朝蕃
锡恩光焜耀历历可数因辑而授之梓上纪朝廷知遇
之隆下表臣子高厚之戴昭兹来许以志不忘嗟乎即
古明良相遇何多让焉臣耄矣狗马有心惟矢与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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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孙无忘报塞已耳
淄西毕氏世谱序
善乎柳子之言曰人生果有初乎吾不得而知也然则
孰为近曰有初为近夫人欲自今而溯之千百载以前
诚若血脉之邈绝无怪乎同室而有吴越之视也以为
是亦不可知之人已耳独不有始祖而下谱牒之可稽
者乎即以是为生人之初可已使人各不忘其初孝弟
之心安得不油然而生乎古者天子建德因生赐姓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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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于官或氏于国诚欲使后世之不忘其初耳若我毕
者肇国于周自公高而后因以为姓世远代湮谱牒莫
纪所可考者吾宗一枝自明初从益都之石塘坞迁居
淄西之崔家庄粤自始祖石塘翁讳敬贤者蕃衍十代
子姓凡数百人先世以来俱乐志稼圃晦迹丘园逮吾
曾祖志俨翁始以隐德闻乡曲争重焉至吾祖廷佐翁
益以雄略为邑里推服辟塾延师以一经授先大夫舜
石翁先大夫苦志公车业虽不获售之身而竟得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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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兄弟不肖严与弟肃俱以谫劣继登科甲弟寅复登
乙榜不肖兄弟扬历中外黾勉供职颇不得罪于清议
其他衿带之士廪黉宫齿监胄及列庠序者尚不下三
十人盖皆吾祖廷佐翁之孙曾而吾曾祖志俨翁之嫡
派也岂非吾祖德之流长乎先大夫初修毕氏世谱一
编略记宗派渊源而又建先祠于万村白业堂西详载
列祖考妣讳氏朔望率诸子罗拜祠下凡所以训诲之
者期于各随分业所至仰不愧于几筵而已每遇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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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泮登第展墓如礼必虔必敬必尽族属与偕又立会
刲牲每岁以良月朔日大聚族属举祭于列祖诸父之
墓祀讫仍设宴会食于是族人大浃少长欢洽蔼然一
家骨肉之至谊语曰观于乡而知王道之易易信矣惟
是谱多挂漏惧其久而湮也不肖严叨列仕籍浮沈四
方见所至之处宗法立而谱牒明者其俗必淳或好徙
而轻去其乡者必其俗之嚣陵诟谇而宗法之不明者
也因念胜国以前吾宗之散在石塘其姓名湮没者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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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即洪永以后其徙处淄西而昭穆失传者又何限今
吾始祖之子孙屡困践更自嘉靖中一族析为三甲门
户分而休戚隔逮我曾祖以下尤称繁庶余惧数传而
后族属远则渐疏逖子姓夥则易涣散以一体所分者
遂化为痛痒不相关之人安所称礼义文献之家也于
是稽之版图讯之宗老遍缉宗祧尽索孙枝分别世系
务蕲详审于以正名分于既往惇伦序于将来奕世之
后无论贤愚披谱一阅世系昭如缘枝求干共为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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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流穷源同出一派岁时聚会其分可辨其情可联不
至于紊且涣焉族愈远而情愈笃矣列祖在天之灵庶
几其少慰乎间有遗忘而未备者严犹愀乎有馀恫焉
疑则从阙盖其慎也忆自丙辰业已成帙笥藏数载订
證再四今始付之剞劂庶几人授一编家藏一帙聊以
萃涣合暌用识不忘一本之初云尔后世有同志者越
十馀年即增补而润色之刺于简而寿于梓以永其传
则克家之肖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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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许绳斋宪副擢符卿序
盖闻之君子比德于玉其义何居解在乎管子之论玉
矣曰温润以泽仁也粼以理智也坚而不蹙义也廉而
不刿行也鲜而不垢洁也折而不挠勇也茂泽光华并
通而不相陵容也比之为义取类此乎古者方寸之玺
各服所好即玉不禁焉其天子独称玺而群下莫敢用
玉非古也自秦昉也余不具论独援是以赞今尚玺卿
绳斋许公许公余里中人也里中多贤豪类不至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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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然皆称公为圣人不啻王子明心逊李文靖也者公
何以得此声于缙绅间耶公始典州适赋不登谬示以
抶之而阴属意督邮以下使为解免其宽仁多此类至
其持节河东一意施舍平反春赈贷冬饘糜水旱则倾
储倒囷以予民单赤隐恫虑亡不拊摩也所醳冤滞狱
甚夥夥也德至矣余以服其仁晨起坐堂皇朝见吏民
令各条白徐次第分疏之咸得请而退已椽吏共撰决
事吏议难知者为平处其轻重已又作记或荅教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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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俱如隔垣见五脏也闾里根株窟穴所在及吏受取
请求无铢两之奸皆知之余以服其智高都于州称雄
云间于郡称望俱沃土云公后先所莅皆垂橐去之及
监司体颇隆重矣车门如洗无飧璧之敢干老吏化焉
亦灌手抱案行部所过厨传共张一切报罢岁时邮侍
所上米盐之资综计岁或仅何曾一饭公悉捐以买田
令诸赤贫宗人待举火焉余以服其洁豪右大姓以气
力渔食闾里虽有势如山必问车后马通虽在闇室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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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神明而负霜雪亡敢黠取一钱𤞑贼蠢动民有摇心
公慨然灭此朝食从扄棘中虑不旋踵亲持斧督捕之
卒得解散鸟兽窜去闾阎按堵余以服其义且勇以和
颜接士其尉荐待遇吏殷勤甚备一介之善必与褒纳
抽扬非绐为非法奸赃有左验者不务为抉剔诇伺时
手自牒书正其细过而词语温润无伤害意尤以诚长
者处官雅不欲告密漓其俗诸武谲纲络张设非其好
也余以服其行与容盖公之徽美其彰彰在人耳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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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矣余即不敢侈谭圣人伤公长者意将以称于天
下曰君子其亦孰能间然哉则为之赋小戎之一章曰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良足风也采风者亦既上其事矣
度上所褒崇即不得如汉宣帝时黄次公辈故事二千
石以治行入为九卿亦当令秉钺建牙为疆场重以风
示有位而仅以玺卿相畀迂其途以待之何也夫玺卿
在汉郎耳今名虽卿而秩实视郎耳岂足君所者旁求
而曲解之用人者无亦从公所好默示比德之义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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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佩玉之思乎虽然霍子孟手解昌邑玺授之宣帝
而不惊乃半夜殿中独不能夺一按剑符玺郎千古而
下郎与黄次公辈照映史册且视功名损于治郡者犹
若有过焉士固所自树耳名位恶能颉颃之哉况九卿
之席又未始不虚左而待公也特以公素澹漠不敢浓
郁语相向烦公厌去耳请以质之诸大夫其谓鄙言为
然否
贺刘母彭太孺人八十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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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稽书侈五福诗颂难老聃以久视为尊周以全生为
理上自王侯下迄氓庶人情所甚愿者莫寿若也故盈
虚消息维天之经损益盛衰维人之纪贫贱而长年者
补其所不足者也富贵而不长年者夺其所有馀者也
故夫不贫贱而长年者罕矣即不贫贱矣长年矣乃或
子姓寥阔不则放荡佚肆以废坠其家声即富贵而长
年未尝不咄咄悲也何乐焉故夫不贫贱而长年而又
有贤子姓者尤罕矣乃今所睹刘太母其天纵以全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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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乎太母诞自名门曰嫔右族家擅素封优游内阃今
且八十所矣而目荧荧而齿铮铮而履翩翩颜赤而发
玄容泽而神王一何健也且也芝兰玉树森列阶除伯
子起家功曹膺章服侍温凊仲子入游太学荐历光禄
日跻华膴诸孙济济登胶庠课铅椠蝉联鹊起岁时伏
腊诸子若孙修瀡涤之共以娱左右岂不欣然愉快而
忘老哉故曰若太母者真天纵以全福者也然犹有进
焉余前所述是太母之寿也而非其所以寿又非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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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寿太母者也太母幽閒婉嫕本自性生以端庄范
躬以勤俭操家以慈惠逮奴𨽻以轸恤周闾里盖古所
称女士令母两无愧焉诸子耳濡目染是则是效绳趋
尺步抱质履贞无为福先无为祸始淄青万口无不推
为谨厚长者是太母能葆太和以自为寿而诸子又能
共迓天和以助太母之寿视履考祥介此景福即百龄
宜未艾者宁第八帙哉不然彼苍者天至难谌矣奚所
取于凉德之人而畀之寿又奚所取于败类之子而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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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母也岁在乙巳嘉平之念三日为太母设悦辰以光
禄君为余伯父馆甥故诸兄弟谋进卮酒称寿堂下而
索言于余余不佞无暇远徵敢以太母福履子姓之全
与夫德福相因之本漫书为贺
贺东庵伯兄七十序
余尝横览淄渑之间其庞眉黄发称难老者不少概见
即佹得一二率戴笠饭糗者流至贫苦矣若家颇温给
寿登古稀驯致大年者则寥寥乎蜀之日越之雪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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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犹水洼则盈之亦犹橐籥张则翕之其殆有数存焉
者乎余伯兄东庵翁生于嘉靖昭阳单阏之岁抵今上
壬子凡春秋七十所矣于是同宗弟侄辈若而人酌此
春酒以介眉寿有进者曰夫世亦有七十者矣七十羸
焉媻姗摇摇如八九十者无宁挤壑而焉用七十翁玄
发星瞳红光注射观颊间足躩如也齿坚致如童龀予
以壮夫匕箸犹然善饭此壮夫而七十者也乃翁寿哉
已有进曰颐养不备则寿元不培翁田拥蹲鸱服曳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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縠使令足以息体车马足以代步夕憩重楼朝栖华屋
达万物而同情拓三蹊而命侣此安富而七十者也乃
翁寿哉已又有进曰子姓不繁则神情不王翁子如鷟
发孙如兰茁匪徒承家将必大其阀以绥兹纯嘏此多
男子而七十者也乃翁寿哉余曰唯唯兹翁之寿也非
所以寿也翁天性倜傥而好行其德客至无问贫富悉
丰具款之宗人窘乏不难倾囊指囷以抒其困人人倚
为外府也即终弗克偿弗问岁苦荐饥亟为饘粥活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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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且捐萑槥厝道殣远迩颂声隆隆闻于邑侯旌以棹
楔州里践更之役必躬劳费周计画以先诸属母偾乃
事乡邻中有悍不逞豪相搏也者翁居间解之人各厌
其意多折矢罢非翁实薰德化之而善良乎长兄东楼
公无嗣翁命次子子之以主烝尝孀嫂同炊历数十年
无纤芥语言之隙皆人所难二子并以儒起家长游太
学次𨽻春曹翁亦晚被章服稍稍贵倨矣而愈益慎毖
教子孙以忠厚长者为标准今皆恂恂醇谨不忝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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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家风诚若于训也大都翁之涉世居室一以冲和巽
顺为主夫是能以和召和以顺迓顺而享有无疆滋至
之休也不者徒索沃田甲第自愉快也不宗之恤而藏
是忧括糠摘米即握粟谨持之且恃孔方以舞车上式
谷之谓何也心必躁结而不解神必颤掉而不宁算日
促矣胡能得天之独厚而席人间全福若是哉然则耄
耋期颐翁未可量也是日也衣冠萃止拜舞声喧酝人
献醴庖人割鲜丝管铿然金石鍧然而翁陶然其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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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伦乐事哉余为序已复系之歌歌曰有美人兮山之
阿毓灵秀兮葆天和种福田兮海为波跻遐龄兮山嵯
峨祥光霭兮瑶池过沆瀣餐兮朱颜酡欢情畅兮舞婆
娑愿言百岁兮期无他
贺左司徒李孟白擢留都大司寇序
尝观古今治兵之才犹十得一二而善治饷者百不获
一汉之兴淮阴九江豨越绛灌之属不下数百辈而转
漕发粟使大军无乏绝忧则酂何一人也元狩元鼎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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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长平下暨广利博德骁将累若而问钱谷以佐军
兴则自桑田诸贾子外未闻有继何而起者抑何多寡
之迥若是乎盖兵者虚道用奇用倦用饥用弱用俭胆
张气壮之人每一往而得胜一胜则愈壮愈张即其人
力不缚鸡亦能功成走狗至若治饷者雨粟雨金不能
觌之天流钱流帛不能得之地三空四尽又不能剥之
民量沙终不可饱无米终不成炊苟非真具经纬天地
之才略料理竹木之精神则虽穷山罄海能以有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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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供无穷之腹乎是以疾舒众寡归于大道而属意于
仁人谁谓富国之学圣贤置弗问而酂何之功不于今
为烈哉虽然使酂何而在今日恐亦未能遽收足食之
效也盖何自关中以转给天下远不数千里漕转陆挽
计日而至军前今欲凭万里之海波经哨聚之远岛与
蛟龙豺虎共此刍粮而使三军无庚癸之呼吾知何不
能也且淮阴辈所向多克往往因粮于敌而不藉粮关
中敖仓之粟数百万不亦少纾酂何转输之力乎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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饷之臣费千万心血而云屯山积于边陲治兵者一不
戒即为敌人之仓庾更欲从头凿空复求比栉崇墉吾
知何不能也何收秦图籍因计关中户口徵粮以给军
盖赋额既定自不劳而输今且听命于未必发之帑藏
不克完之加派偶一纳之事例而欲使万灶烟屯吾知
何又不能也然何所一一不能者而能之自孟白李公
始盖公以涵江吸海之气宇镕金篆璧之品格纵横六
合之弘猷兼以周画不混茧丝咨爰不废刍荛故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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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创始而节节安详彼其筹海奇勋不逊古人治水岂
输将伟烈不高出酂何万万哉假使治兵者能如冠军
长平辈扫烽烟而置亭障则公此时百万户之封亦不
在汉彻侯下岂仅仅以留都邦臬谢公勤劳乎然汉使
酂何定律而周命召公居洛寝陵重地借元老以奠安
国法三章得士师而明允则帝心之简在亦何尝在汉
侯下哉且也酂何文墨小吏而公固命世真儒酂何垂
白而赐剑履公且黑头而阶师保酂何不闻有家庆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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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有两尊人在堂俱寿登八帙封亚上公酂何之作室
也后世贤后世不肖则继世者之贤与否尚不可必而
公有佳公子洞庭云梦之奇不足供其笔下之波澜公
不高出酂何万万哉所愧余才远不逮公而竟作代何
之曹参虽芳规在望不敢更张约束而以治兵之拮据
靡效者欲收理饷之肤功恐驽骥相去终不能以数武
止也余与公同事晋阳夙有金兰之雅迄公秉钺齐鲁
获庇棠榆之下兹处津瀛徼公之左提右挈者又经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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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今复步公之后尘则与公相遇之缘相代之巧相契
之深亦百不获十者也即才不逮公而绍公前徽又何
敢辞是以公之行也不能无言
贺津抚李懋明擢少司马序
任天下之事易成天下之事难乃若任事于始基甫定
经制未备之日而又疾呼莫应孤掌独持此其成为最
难盖始基者非无开创之劳瘁而当其时必有不容己
之势与不可缓之时则中外人情知而谅谅而应者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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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有之且凭空缔造必稍与以经始之费而事无因仍
即草草结搆观者已为丕变迨前局初奠节次未调而
昔日之不容稍迟者此时视为可急可缓昔日之与以
经费者此时业已釜洗罄悬时势万难而事内之人若
诿于无可为以坐视成败则前功又隳是以成事之难
必倍蓰于作者而成事者之才猷亦必倍蓰于作者则
余与李公懋明是已盖自封疆外陷烽火内惊建牙津
门以卫都城而援榆塞余实首事焉募锐选劲治械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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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竭一人之力于匝岁亦庶几苟完矣然旅成而未习
谁作其气器列而未周谁裕其备伍立而易虚谁稽其
实楫治而易敝谁葺其疏云锦之奇未众谁广其畜露
处疲而市处棼谁为谋居赏欲厚而罚欲信谁为旌勇
戮悖以一一缮教之用济夫经始者之未逮也则公之
功巍矣杰矣公既为余所不能为而余当肇造时尚有
部帑十万金虽铢聚寸计亦极其节省然公莅事来所
存又不及余之十二事剧于昔费缩于初人之视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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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者复懈于曩日而公独为余所不能为则成事者之
才猷必倍蓰于作者也三辅方恃公若长城九庙方倚
公若泰山而余亦乐观厥成以幸逭于罪戾会上鉴公
才念公劳因召公入佐枢密公昔也饬一方师旅今将
典天下兵柄夫天下之窳宜葺惰宜振耗宜清杂处者
宜使之安栖驽蹇者宜养之骁壮亦犹津门也而公以
其素所张皇乎津者发纵指示于上将不烦于倾帑倒
藏之劳而坐收夫虎贲鹰扬之效边腹军容有不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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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乎则公之经纶天下亦犹津门也虽然公即经纶天
下亦乌足为公有哉盖公固深于理学者也返游子于
故里烛瞽师于长暮追太素于青黄所以芟支言删异
统而独窥濂洛关闽之奥旨苦心微虑亦不啻孤掌独
持之难也乃公之有功斯道则五谷饱世广居覆人又
仅仅天下介胄之士安其所而生其共乎虽然天地之
机在乎阴阳性命之微在乎动静龙蛇之蛰在乎屈伸
而治兵之道亦在乎正变是以精于性命之学者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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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治兵公之张皇于津门发纵指示于天下正公之
藏于密伏于潜也公岂以经纶之才自表哉但恨余才
不逮公而上且命余兼公任夫余之作始者尚藉公以
有成今公去而人之视津应津者益缓于公在之日余
又一手两画其不使公之政颓且废者几希则公之发
纵指示者又望先暨于津也因赠公行而并为公请
贺郭邑侯迁历城序
我邑侯平乡郭公以岁癸亥受玺而莅邑事甫踰年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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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蔚腾荐剡数上甲子秋历下缺令当事者特疏以公
闻诏曰可遂改治历云于功令凡治行卓异而任未及
瓜者改治繁剧以需内召典甚重也侯行之日会余奉
简书治饷海上不获从父老子弟卧侯辙下而父老子
弟咸走牍以告曰上胡不久借我神君乎余闻而懿之
盖余自司李以至今日谬得司提衡于令长深有槩于
我侯之成政而知天下之治易易也夫治有因革机有
阖辟御劳民者利宽民劳而棘是以乌堇而起羸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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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剧政者利猛政剧而纾是舍鞭筴而骖驽乘也善治
者调甘苦之节适缓急之宜一张一弛不竞不絿斯以
游盘错而有馀试羊肠而不轵矣翳我小东其在于今
兵燹再罹野有蜚鸿榆关师老徵输不时不可谓不劳
也爰书山立羽檄星飞监司布列轺使联镳不可谓不
剧也我侯自剖符以来考政问俗修宪布令度吏之所
趋避而为之操纵体民之所偭背而为之聚施无硗硗
以厉亦无泄泄以弛无察察以核亦无容容以慢胥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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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霜编民爱日宾至如归而馆人不匮输租满品而官
刑不施当大役而民无哀惮人有震邻而民无歌杕杜
善良服习以安其教慆淫跳伏而不敢出然侯非以精
明武健之道治之也侯唯敦教化崇经术日延见三老
课诲子衿而师儒之训成焉又何其优优而彬彬也于
诗有之恺悌君子民之父母恺以强教言威克也悌以
悦安言爱克也强教悦安所谓宽猛互调竞絿无害者
诚哉我侯以之矣历固六郡望邑其所以称繁吾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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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过藩邸之轻侠四国之轮蹄诸大吏之倚辨三十
州邑之氓𨽻杂遝而居耳要皆侯已试之政也驾轻就
熟则历固无难于淄也闻侯临历之始属当校士棘闱
内外事事猬丛侯方圆并画指撝立辨入棘分校尤称
得人斯不亦庖丁之技乎夫庖丁之目无全牛也以理
解也诚非髋髀安用斧斤以侯之批大郤导大窾而谓
释芒刃以满志必不其然彼其视止行迟怵然为戒则
淄与历犹之乎族也依乎天理砉然而解快哉侯之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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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有馀地已今上励精求治计典褒崇卓异赐宴南宫
以风循良异时侯报绩阙下行且以尺一徵侯跻于青
琐赤墀之间将见历人士亦不能久借侯也吾父老子
弟安得而久借之哉尝观沟浍之水润不过圳而膏雨
既零孰是一圳而不润宵燃之烛照于一室而皎日丽
空孰是一室而不照侯在淄而淄专其润与照进而治
历则历一淄也又进而齐鲁之郊有闻大夫之风以淄
之治治者将齐鲁一淄也又进而薄海之内有闻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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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风以淄之治治者将薄海一淄也是侯且为膏雨为
皎日夫安取一圳一室之为快余故曰于侯之成政而
知天下之治易易也余未能承侍侯左右而受泽为渥
聊以所得于父老子弟恋恋我侯与家仪部孝廉之感
咽者载之牍以附于舆颂使异日考绩者有以列吾淄
于单父武城之后则不腆下邑亦尚有荣怀于古昔矣
贺纳言林先生九十序
今海内学士大夫推耆硕系苍生望者咸屈指漳浦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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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林先生云林为闽鼎族由来远矣祖孙父子兄弟蝉
联踵接以道德勋业为当世鹄乃不独世有其贵而且
多寿考故其贵以八座为恒调而其寿以八帙为小年
王弇州尝称说南安公享年百有四台使为竖百岁坊
而其子少司徒时年已八十华发相映金紫属目为世
所侈艳迄今又见之考翁先生先生生于嘉靖乙未抵
今上丙寅年九十矣维时先生伯子肖考仕滇南宪副
仲子平华以右司徒兼中丞与余共事留都得以闻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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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所以享纯嘏跻期颐者大率以清真忠孝之德敦夙
夜笃明发而尤以急流勇退之节食知止之福储不罄
之用于以寿国寿身皆操劵取偿非与夫窃阴阳之精
工吐纳之术熊经鸟伸以致遐算者可同年语也先生
以嘉靖乙丑成进士起家南云曹郎即执法不阿历苍
梧上饶郡守皆洁已字氓所在尸祝嗣治兵饶南适故
相江陵用事裁省司道先生亦在裁中亡何它裁者旋
补先生不以竿牍抵政府甘自沈晦就子舍养亲十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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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壑恬如也朝论高先生品行起补楚沅仍饬兵乏饷
士哗先生缚首倡立斩以殉士慄然归伍楚用是无震
进参藩分守酉阳念母太夫人春秋高复就子舍躬侍
汤药疾则衣不解带足不出户率百馀日以为常及襄
事补粤西宪长寻擢粤东右方伯以入贺行交寇乘间
破钦州往例捧赍事竣类就便游家园逾年始返先生
闻钦被寇星驰至境总饷督征冒险海上不为瘁赖以
大捷歼渠魁俘馘数百东南以宁天子嘉乃绩劳以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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币增俸一级已晋蜀左伯入为囧卿陟通政使人谓先
生治兵兵饬戡乱乱定上置之喉舌将大用先生也居
顷之遂乞骸归人疑先生遭遇圣明忠罔不鉴功罔不
酬况五官之用甚旺胡遽拂衣咸以不尽其用为先生
惜以今观先生飘然尘外丹颜黄发一觞一咏畅遂幽
情为当代人瑞盖温公雒社田父慕其姓名晋国午桥
四译问其年岁以方先生又岂异乎若夫经国大业救
时硕画所能尽而不肯尽者付之哲嗣为世名臣以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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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绪而光大之然则惟先生不尽其用为能取多于造
物以介兹景福唯嗣君能大其用为能聚顺于先生以
成兹荣寿矧绕膝侍杖履者尤彬彬称窦桂谢玉伯仲
宣力于外诸季戏䌽于庭先生乐可知也是知先生以
忠孝报君亲即以贻谋式谷亦以表世范俗令当世士
夫仪刑其出处想像其丰采知先生之多福寿多贤子
姓皆大德有以致之讵偶然哉昔武公九十馀作抑戒
伏生九十馀授书晁大夫令誉并垂千古其在先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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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日者天子宠异大老为竖百岁坊与南安公后先济
美林氏之泽其未有艾也夫
送李邑侯上计序
稽古良吏莫盛于汉而卓鲁为最卓初到密有所废置
吏人皆相与媸笑邻邑闻之亦鄙其无能卓不为嫌治
事自若数年之后教乃大行鲁令中牟务以德化民不
任刑罚卒致三异初不必按诛东高西高以立威劳慰
食道旁为乌攫肉吏以示察也然已各称良吏冠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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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李侯之莅我淄也适不佞以病予告归里习侯治状
因得而论列之意侯盖古卓鲁之流也邑赋故主以大
姓公费一之私费什之大姓相踵就毙长民者知其然
敕科金于民而官自为募诸闾里轻薄恶少无市籍商
贩作务而博醉以游行金钱豪长者为关说窜身募中
要民重耗以自媚于令令稍愦愦辄尽攘归私橐民所
耗什二三而令曾不得赖其锱铢之用又赋长及主守
相朋作奸诡令以所未察各私赋以为樗蒲调笑之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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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虚列其齿于令按簿则有课实则无岁终会计乃逋
逃他所亲党无辜坐累连逮数十百家天子以赋逋不
入下诏切责守若令有夺饩者侯与民约量赋阔狭为
限限尽赋满终不问羡金也又限辄为算主守无所肆
其奸积猾曹吏伺民有赴愬者阴窜去其冤状上掩令
耳目下以防民口侯蚤觉知具服抵罪诸曹吏凛凛矣
天不吊淄氓有尉自长安来挟中贵以恐动人墨殊甚
其爪牙虎而冠诇民间儿女子搏黍之争辄捽缚蛔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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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而乡曲之猾望里中蚩弱不为供牛酒费捏诬投陷
中人之产立尽其刺剟淄土殆遍侯谓我在也而人敢
鱼肉吾民呼来庭数之更为教布诸民诸逐捕盗贼外
即有他事尉勿与知虽怙权自用不少悛竟罹巡方直
指三尺而侯之惠心民歌舞之矣属大比往令惟从学
宫取一二右试者荐诸上侯不忍以耳为目也进诸生
亲试品题侯所识拔即格于府无不随牒入棘者令凡
百馀城无侯若盖侯为闽中名宿故能得之学使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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辄听之不厌数云算军兴使者敕郡国出仓粟于民以
易米辇致诸上民受粟不满斛辄以米倍偿盖主斛者
类邑中豪实繁有徒猝难禽制侯遵养时晦不轻以身
为孤注曰多行不义必自毙上官好自为名移檄属县
修复乡社令民出粟自为备公私不胜其扰侯为寝之
不迫民以必行以从谀上官民受庇焉侯于县事责大
指不为苛细言事曾不出口而民情洞然出入省驺从
尝应徵主武试抵途天大雨雪马毛猬缩舆卒战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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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前因各奔窜对灶燎衣独置侯风雪中侯无亟心无
躁容其宽仁大度诎已爱人类如此侯令淄裁数月会
计期届行矣今天子龙飞伊始励精图治行且嘉侯治
行擢置兰台冠柱后惠文弹压百僚即惜侯之绩未底
俾还治淄侯又将大有造于淄也宁直兹期月之可已
乎于是不佞偕邑中荐绅大夫称觞堂下而书此以代
骊歌
韩长卿邑侯力复条鞭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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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淄役法一准白东阿条鞭从来久矣士绅优免有成
例馀悉徵之供军国费一切递马俵马守匮漕米及诸
不时之役胥按亩输赀官自为辨上不失优礼贤士而
下亦取民有制风会日流事势相激额所设者不足给
军国之用又长吏数易建置不常甚或怀醉饱之心并
额所设不复可问而徒一诿诸民缙绅之家既有所口
实不复与民共邪许而诸徼缙绅之灵者又实繁有徒
兔爰雉罹不均孰甚焉以故民趋一役若赴市曹幸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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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于事而竣而厥家已化为乌有矣邑侯蒲坂韩父母
莅任洞见淄人之计无复之而秕政之不可复沿也乃
毅然担当议恢复条鞭法斟酌润泽计亩均输除按级
优免外即缙绅亦且预急公之义而士民不复受偏累
之苦既谋野而获上爰颁布以更始于是递马官自喂
养漕米定价一金俵解革绝帮贴差役摊以原坐匮书
止用房胥钱粮官为解纳即他不常之役亦皆因事制
费向之费中人数十家之产者才裒众出之毫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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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无逋事民亦不知所由办退私吾馀以老吾老幼吾
幼弛然而卧蹶然而起怀沟壑之恐者今胥获安堵之
庆矣非独此也章程具而永规垂凡我淄人将世世食
侯浩荡之恩于无穷倘所谓以修明兼创始以恢复启
率繇者耶昔管敬仲柄齐下令于流水之源需诸高国
世卿者皆取之如寄彼经国子民之大略诚有以服之
也侯世跻台鼎学有渊源故刃初发硎修复成宪批郤
导窾章章若是浸假而晋秉国成宰割天下当不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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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仲之治齐而已虽然兹法也有法法者余窃忧夫修
复在侯而率由不尝在侯也唐刘晏转运江淮谓大计
不惜小费置场造船船给千缗半以资执事者私用无
窘官物坚完行之五十馀年馈运不乏后有吴尧卿者
始估给直无复馀羡船益脆薄漕运遂废今立法给费
常若有馀侯之为虑至深远矣嗣是以后惟冀画一守
之奉若蓍龟脱或并今所加派者复不可问而徒以责
诸庶人在官之殷实者曰吾不扰民也庶人在官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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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异民亦犹是淄之父老子弟也力不堪命势必及
民变态丛生祸又不可胜言矣淄馀黎民侯方鸠之泽
中倘异日者复为哀鸣之飞鸿能无恻乎有治人无治
法良有味乎其言之也
贺牛润寰姊丈暨长姊夫妇双寿序
夫寿者得数有常之谓人所希冀而不可必得然握其
常然则亦有必然无爽者天有常浮地有常奠冈陵得
之不骞不震故冈陵为寿松柏得之历风霜贯寒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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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叶无改故松柏称寿人而淳朴不散浑浑闷闷无所
变易其常德亦能久视而后凋此夫握其常然则亦有
必然者如余长姊丈润寰牛公与余长姊是已盖余兄
弟八人姊妹亦八人称极盛焉无奈造物忌盈甫及中
年颇多凋谢今兄弟止存其三稽厥伉俪非续弦则鳏
居也姊妹止存其四除幼妹宜尔室家外其为嫠者二
焉若夫妇偕老年俱七帙以上者自润寰长姊而外不
更见也岂惟吾兄弟姊妹为然即求之先世与余宗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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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其寿考而偕老者固亦寡矣诗称君子偕老副笄六
珈又称宜言饮酒与子偕老良以寿而偕老斯为吉祥
善事耳甚矣齐齿燕喜之难也润寰与长姊岂倖致而
佹得之哉润寰起家右族不以气岸先人嗜饮好客不
为酒困里闬嚣争得一语解纷无不冰释长姊脱簪珥
谢纨绮手理丝枲目察米盐茹素断杀扶颠持危解衣
推食者无虚日今润寰七十二长姊七十一健饭安履
精神强固敬德相宾祺寿作朋凡宗党内外吉庆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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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饮嘉会则润寰与长姊必在诸侄女孙女侄妇孙妇
当于归见庙初得长姊一语训迪禀若蓍龟此之以和
召和以顺致顺其天不滑故其神不伤所谓握其常然
而因获其必然者非耶初润寰冢嗣游庠蜚声而竟不
禄人多为致憾焉今子孙成立翱翔塾党贵贱与偕潇
洒闾阎庶几冈陵常静松柏常贞繇今而后益自葆神
集禧乌测其所至也者世人以全难之而润寰长姊以
全收之斯不称覃厚哉余因是叹造物于人抑何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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挹注也或丰之而先以约或翕之而后以张有馀不足
之数若为剂量裒益于其间昧者以为适然自知道者
循本测未直若寓而取耳非达观天人之际者其孰能
洞晰于斯乎余与长姊为同母弟昔年诰赠一品夫人
先母在堂余每游宦遐方必赖长姊左右承欢暨当大
事倚藉尤殷余役江南陇西润寰不惮险远必重茧跋
涉视余宦邸休戚相关视他人若倍蓰焉余诚不胜私
感当此双寿骈臻舆情共快余尤不胜私喜故邀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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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子侄共为登堂称觞而备述颠未如右
贺从弟渌池举乡饮宾介序
古者养国老于上庠养庶老于下庠故曰庠者养也明
兴尤加意养老之政敕有司岁时举行乡饮酒礼既推
择荐绅先生台背黄耇望重乡评者为大宾复从缝掖
韦布中举齿德俱尊者为之介合而飨于胶序之堂执
酱而馈执爵而酳祝噎祝哽授几授杖煌煌乎钜典也
哉余从弟渌池丁丑之春若冬实两与焉余家群从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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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暨诸子姓其丽不下数十百人所为翩翩俊逸美秀
而文者固自不乏间或倜傥不羁即于慆淫失计从轻
黠为游侠者亦有之渌池不少濡染一意好修其修也
不务为瑰异绝俗之行惟务入孝出弟行仁义以克让
之为兢兢曰吾侪庸众人第能为庸德庸行已耳简束
抑畏敦尚勤俭当少年时慨然想见古白圭倚顿之属
与僮仆同苦乐而畜五㹀者再焉桑以百数千亩谷千
亩麦菽称之泽中千足彘千角羊骡马之属称之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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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畦韭它果茹之属称之凿煤窟酿酒醴权子母徵贵
贱胥有成算百不失一居积饶裕号素封矣尝历稽其
生平与古人较之事父若嫡母生母承颜顺志没而哀
毁骨立作孺子慕是闵子骞无间之芳躅也昆季八人
当析产时宁让肥居瘠让多居寡同母兄蚤逝家无立
锥养嫠嫁女终其天年无几微见辞色是姜肱布被之
懿行也急公好义自占修石城垂百尺岁时财赋率先
输纳用补族中之寒俭者曰吾幸徼天之福都温席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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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可使有离上抵负名且无以效葛藟之庇于本根也
是卜式助边之卓轨也敦故睦族禽槥急难崇儒重贤
宾至如归诸沐浴德泽者游声延誉淄青千里诵义不
休是晏平仲好施之高风也世之人名为孝养计费酒
脯斗粟寸帛同气反面因陈臭败阿堵绕床恝视饿殍
铢勺弗捐其较渌池天壤悬矣夫鸲鹆盛而有鹪明猰
㺄盛而有驺虞天下善者必缘不善者始彰渌池生居
阛阓非有明师良友左提右挈乃不言躬行若陟杏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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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登华胥当风靡波荡之时而能孝弟仁义若是斯亦
今之鹪明驺虞也兹且踰六望七会当举乡饮宾介博
士弟子因共推毂邑申督学使者以示风励洵有光钜
典也已渌池虽少失学不获致身通显既抚有诸丈夫
子徵名宿为督课行脩进币惟腆诸子联翩庠序每试
辄岳岳诸生间几与计偕者数矣顾渌池恂恂雅饬而
诸子希心豪举若不规规佔毕为者使其简鍊于学淘
汰于师譬之厥父基厥子乃堂而构之厥父菑厥子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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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而穫之无曰前之人无闻知也于以保世亢宗焜耀
吾族也犹掇之耳是又渌池胸臆中事而余群从昆季
及诸子姓咸所厚望祈向者也故当同族之称觞举贺
也既谱渌池生平而又勉诸子以所未足以期于交砥
云
度支新饷司奏议序
刻度支奏议新饷居其四五刻新饷奏议芟佚尚居其
二三文与岁繁纸亦偶因时贵敝笱可弃告饩难泯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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蹰四顾仅得成帙盖试次而视之有呼若詈应若龥者
日剧一日而兵氛之衰恶民力之纾紏犁然具也庄而
绎之有可曰俞否曰咨者事详一事而宵旰之焦劳谋
断之委悉犁然具也侧而视之其厚倍焉有切责诘难
往复求宜补牍执奏数四得请者年棘一年而主计之
心血案司之手腕犁然具也不佞乃感而言曰自边
衅日起中外昕夕以辽为的致遴专司优超陟几与职
方氏等盖兵饷交须之切也熹庙之季帑颁波属枢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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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支无事盖今上元年秋冬饷始岌岌告脱巾焉不佞
拙与窘会无他谬巧但有理未焚之责节久餍之腹涔
瀹滴挹以沃焦釜而彍骑又啸上东门矣有仓卒客无
仓卒主人郇厨不戒良庖且为束手矧以族庖炊空铛
乎鼯鼠枝梧天幸勿乏追念犹有馀悸嗣是虎符云辏
斗众者用多募死者利厚骚然烦费姑为权宜救急之
剂几幸一二年间辽水澄波燕然嵷碣方将条便蠲烦
与民休息而天未悔祸不佞亦复病与罪值矣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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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苏威有言今兹赋法譬若张弓后有君子谁为弛之
兴言及此则今日辇而入岁贮若干镪明日辇而出岁
遗若干镪皆非余志也夫则皆余戾也夫我皇上勤兵
省饷之愿矢兹六载而不佞承乏其五新饷独贤积劳
之司迨今十人而不佞共事其四岁月滋久薪胆相怜
如蜀之范子矿亳之薛子邦瑞楚之刘子镐上谷之张
子鹏翀皆相与寒沾暑湿仰承明作之威蘖茹冰嚼俯
淬盘根之锐者风雨鸡呜其忍忘诸因忆己巳之冬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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饷旁午亟索世庙庚戌时部中条列兵食状只字竟无
可考则斯刻之不容己也将远以备太史之采使本未
无遗于平准近以订胥史之阙令司同得徵夫文献云
尔若曰臼杵在望行矣不忘桑土依然飞而犹顾是刻
也不乃告劳乎则吾岂敢则吾岂敢
八镇经制序
忆庚午夏畿辅始扩清次第治兵图捍禦图恢剿阅壬
申春始定经制经者何经不经也制者何制不制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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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制者何先是调援云扰组甲被练多创名之八镇
六督抚心心喙喙正正奇奇视太仓为中衢之鼎而莫
适告饱忧其继故示以常也常者何凡兵事尚阴而数
不可以不阳商子曰明于机数而机数无敌盖选徒与
峙粮并焉者也国初太仓岁入四百万以充京支及饷
九边之用维时有旧兵无新兵有旧饷无新饷自辽事
起而关宁皆新兵食新饷矣浸假而及蓟密永三镇才
十之一二耳逮己巳后三镇所设新兵渐倍旧兵且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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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之饷厚浮关宁旧兵之饷例比新兵逮于昌通津镇
亦皆日新月盛度支一再加派岁赋除太仓外又增九
百馀万视旧额凡两倍以赢而犹不敷长此安穷民力
奚堪是经制之定诚今日救时第一议嗣后尤当慎守
勿失宁减勿增者也或曰是常也终无变乎曰唐制三
变兵多而悍不为用宋制十馀变兵多而懦不足用顾
变之何如耳今且以兹制为八阵方图某阵限饷若干
限兵若干嗣此而或得百金之士焉得千金之士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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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军六花圆变无方而总不失平沙簇石之定格所谓
因兵以置饷勿因饷以置兵为饷谋尤为兵谋为国计
兼为民计意深远矣是役也司马主庖司计主俎无相
越也皇上以臣严狗马日久申谕专责而严亦幸从本
兵督抚后授成画于刘子镐刘子受而目营掌垒见成
师焉凡商确匝月易稿再三而竣俱得旨报可今封事
具在简付劂人用存掌记区区筹兵节饷爱国惜民之
意可对天日即恩怨毁誉弗恤也兹严叨恩弛担而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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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尚薪积为郎索米长安邸回首今昔宁无感慨因缀
数语以弁其端
石隐园藏稿卷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