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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绥寇纪略卷六
国子监祭酒吴伟业撰
谷房变
熊文灿黔之泸州人五溪好役属獠丁峒户故自诩知
兵既贵侨楚之蕲水其督两广也以闽海招抚功即其
术用之粤寇刘香而惠州三道员受绐被执策不效矣
无何香死得褒赏益重岭表称富实而熊官南方久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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玑荃葛孔雀犀象日饷遗权贵人冀长制交广弗徵曰
吾为督抚幸效朱公朱公者川湖督燮元十年卧护西
南彝者也帝初疑刘香不死且不识文灿何如人遣某
珰名广西采办药材往观之珰至熊厚筐篚盛帐且留
饮十日珰喜语次微及中原寇乱咄嗟无人为朝廷尽
力熊时有酒击案骂曰此行间诸臣误国耳若文灿往
讵令贼至是乎珰起立曰某非往广西采办者也衔上
旨观公公信有当世具非公不足了此事某请复命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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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旦暮至公宜思办寇速装熊殊不意悔失言随设五
难四不可规自脱珰笑曰此数事某见上立请之若主
上通行无所吝者即公亦不得谢矣熊词穷勉而应曰
诺后特设督饷侍郎及奏事机速不关银台司皆此珰
本谋也熊之侨蕲水与礼侍郎姚明恭为姻娅大司马
杨嗣昌新得帝意惧讨贼规引一人以自解姚附嗣昌
为相知帝所重者兵事兼欲倚熊以就功名言之杨曰
此有内援可荐遂奏用焉熊得诏先请左良玉所将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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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人为己军而盛募粤人及乌蛮精习火器者一二千
以自护弓刀铠仗甚整九月辨严过岭道庐山谒所善
空隐和尚和尚迎谓之曰公误矣熊愕眙屏人问状和
尚曰公自度所将兵足以制贼死命乎曰不能也然则
诸将有可属大事当一面不烦指挥而定者乎曰亦未
知何如也公于此二者既不能当贼而上特以名使公
厚责望且急其月日一不效恐祸及身矣熊却立良久
曰吾欲抚之何如和尚曰吾固知公策必出于抚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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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善顾流寇非刘香比慎之熊长跽佛前曰得无恙愿
以馀年入道请留山中十日诸将不可既行鄱湖西有
流星如火瓮赤光烛水风作船桅折军资士伍多漂没
占不利左良玉宿将专进止提空名奉节制其下与粤
兵不和诟曰制府自有亲军安所用吾辈杀贼熊不得
已托以南人不能水土遣之止留帐下儿五十馀人而
左军实不为之用嗣昌言之帝帝以冯举苗有才之边
兵五千人属之文灿气稍振嗣昌倡四正六隅之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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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贼也谓郧襄绾要害请撤郧抚以总理兼之敇书既
行而皖寇急用形势驻总理于皖于郧抚又议留奏请
前后牴牾兵都给事凌义渠驳之曰郧抚在文灿必不
可兼陈良训必不可不罢宜改总理敕书选贤能以速
镇之可也帝允其言用戴东旻为郧抚于是驻皖之论
定而刘元斌卢九德以禁军至𤾂 文灿之受事也神
志惝恍自失疏言兵事宜知彼已冯举苗有才之五千
人力不敌再请边兵且以清野困贼语尤鄙曰臣至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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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见被贼近一岁而野有鸡鹜仓有稻粱沿江饶给盗
之招也若尽迁民与粟闭之城中俾贼无所掠当自退
中朝见者无不姗笑即嗣昌亦建议非之帝览其奏怒
曰文灿特简受事师期将踰不能一有所出请边兵需
发而后往是玩寇也命戴罪嗣昌力引救予以前调真
保山西之兵各三千人示不逆所请又以顺帝意弗再
动边兵为两善而刘卢两中官所将禁旅数有功十年
十二月之战斩级千有七百十一年正月二十九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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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大破贼总兵黄得功敢战鏖光固间四日三败之得
级二千九百有奇有旨叙赉文灿未尝不在行欲引之
为已绩帝意顾弗许时天下设三制府以讨贼朱大典
熊文灿皆有中人共事善候伺当宁意便奏请大司马
以声势相倚仗独洪承畴去京师远无援积劳久忠信
自结于帝又能得秦士大夫心廷论多归之秦寇蹂蜀
蜀抚王维章不能禦陷三十六州县围成都二十日蜀
王之坟柏刋辅臣刘宇亮宗人歼于绵竹告家难帝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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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王维章以滇中傅宗龙代之宗龙道远而蜀帅罗尚
文新受事蜀士大夫辽阔万里忧家交口怨承畴纵贼
词臣马之骅南道御史刘希伯力以为言楚蜀相比而
嗣昌方尊任文灿为可任蜀士大夫抑承畴者即所以
右熊主嗣昌也秦抚孙傅庭颇自许雄略嫌制府爱惜
百姓为小仁未能定兵食大计于所上封事微及其端
秦士大夫终以洪为归傅庭所争者国事公忠一体两
人初不知所为龃龉而嗣昌以为得傅庭以支西寇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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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畴可得而排也言于帝曰今台谏责臣不易置朱大
典而疑熊文灿为不足任大典虽前失五县念有护陵
功即欲更用视中外诸臣谁可者文灿在事甫三月洪
承畴七年不效论者绳文灿顾急而承畴纵寇宜有举
劾莫肯一言孙傅庭近有疏摘其衅瑕且屡为臣道之
矣惟上裁察其时蜀寇复由徽阶以返秦嗣昌意帝必
谴承畴即文灿以新受事可无罪军期幸以宽帝知承
畴久劳非文灿粗疏者比又熊为嗣昌所荐逆探其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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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之倾他人阴为之地变色曰督理二臣俱责成及
时办贼奈何以久近藉之口乎人以此服帝明圣为不
可测矣当是时豫楚之贼有十五家其后刘国能
张献忠降改称十三家马进忠马光玉李万
庆罗汝才惠登相贺一龙蔺养成左
金王及顺天顺义王九家者尤著顺天死顺义为刘喜
才所杀馀众推许可变主之又有胡可受者
与万庆可变同降罗汝才之分九营汝才与一丈青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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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一条龙为郧县四营惠登相与王国宁常国安杨
友贤王光恩为均州五营其马士秀杜应金者不知其
所从起皆出自十三家者也文灿刋招抚之令悬之通
都曰心示谕告诸家贼待以不死十一年正月初四日
刘国能于随州降二月十二日马士秀杜应金夜半于
信阳城下降张献忠者少从军𨽻总兵王威犯法当刑
陈洪范以别将谒威献忠等辈十八人已解衣伏斧锧
见陈仰而乞命洪范为之请威曰是犯淫掠者三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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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献忠缚最后年少脩干魁硕洪范目而奇之曰若必
不可原者请特贳此儿威笑而颔之曰诺十七人者伏
法献忠鞭一百免亡而归关中为群盗献忠天性凶黠
然追思旧恩每饭必祝之数语其下曰陈总兵活我洪
范不之知也洪范宿将功名在遵永登莱间中废夤缘
中人复起始与左良玉同讨贼年老矣会献忠新败豫
将罗岱射之中额其下大饥多散去知官军中有陈将
军喜曰此岂吾故人耶诇之良是乃饰名姝赍美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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币以进曰献忠向蒙公一言以免有大恩不及报公岂
遂忘之耶今遇于此天也愿率所部降随马足自效洪
范故欲建大功闻之大喜言于文灿承制命监军道张
大经受其降巡按御史林铭球分巡道王瑞旃谋于左
良玉谋献忠至而执之文灿固以为不可献忠时已入
谷城据邑以请分屯群贼四郊文灿命简精兵二万给
饷馀散遣之献忠言部曲皆壮士愿举军从请十万人
饷文灿逡巡不敢决 三月帝以御史张任学为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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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兵任学蜀人粗疏寡学术好以其官为矜倨朝士多
羞之勿与交为御史按江北在兵间罕所条画移按河
南盗烧崇王坟园方切责上书极言诸总兵不足仗文
吏中有知兵可使者其语率夸诞妄以此尝帝意希节
钺帝乃即用以为总兵大沮悔在祖宗朝文武两用帝
嫌公卿不任戎马特假之以更制易俗顾任学非其人
为御史且不称安所得大将材徒以解武夫之体为贼
所笑杨嗣昌请用刘光祚兵属之帝改用罗岱为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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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军是月也荧惑犯月安民厂火秦抚奏西安大风霾
黑气属于天兵刃出火焰听之有声罗山光山坞壁数
十民入保者累十万马进忠惠登相罗汝才等五家贼
摧破之无所遗盘踞息县长陵光州磔人而投之汝水
水为赤贼马光玉等于黄安之大雾山多张旗
呼声
震原野麻城蕲州随州信阳间合境糜烂僵尸相属兵
侍郎李若星初入朝为帝言之理抚昵而与中官比巧
避文法噤不以闻 四月嗣昌为剿限踰期上书言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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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无状益窥帝意在不次用人荐职方郎赵光忭以自
代帝慰劳中枢委以察行间诸臣功罪嗣昌分别奏曰
总督洪承畴专办秦贼者也贼自秦入蜀数十万出蜀
数万左光先曹变蛟所擒斩仅五百有奇贼之损耗蜀
人功非秦将士力也承畴云贼畏秦兵闻兵至即遁而
出蜀夫贼苟畏秦当秦兵之入涪万松雅可以东西奔
窜何遂趋江油龙安北逆秦军而与之偕出此谓之畏乎
否耶故无功有罪者承畴是也总理熊文灿兼办豫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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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之贼者也自安庆出师一月不奏功军书稽缓臣
因请旨督责比舞阳光山二捷斩馘以数千刘国能张
献忠众最强能奉国威灵俾就戎索渐以招纳其馀豫
楚事殆可就故有功无罪者文灿是也嗣昌毁誉恣意
语失持平且以常道立为首功引朱大典与承畴同过
而特宽之谓出承畴上白黑无所别即帝亦知之特以
秦蜀事应有责成不得已用其章镌承畴尚书宫保曹
左二将各夺五官仍讨贼而工给事吴宇英从而盛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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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曰陛下用一张任学天下知劝处一洪承畴天下知
惩其傅会如此 贼在秦蜀界者李自成为强其次一
斗粟一座城一连莺及八队六队诸贼洪承畴由阶文
返辔逐之前驱至礼县觇者曰贼由松潘走临洮巩昌
乃引而西穷马力追之贼已出长城入西𦍑界曹变蛟
率张天禄贾呈芳大战于羌中左右搏击不解甲者二
十七昼夜贼还入塞变蛟再大战于洮河方骑置入奏
而孙傅庭以贼零队东犯庆阳突宝鸡徵商雒之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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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有急书闻兵都给中姚思孝素知承畴者也亦言西
安根本洪以战洮河误之疑非策五月祖大弼报斩及
降者计数千秦督捷书踵至帝曰吾固知承畴往洮河
非避贼今果有桑榆收宜益自效 六月杨嗣昌晋东
阁大学士仍典中枢召吴甡为兵侍郎以御史徐一范
为河南巡按太监刘元斌卢九德报遂平解围斩获三
千馀人秦寇由阳平白水再入蜀蜀抚傅宗龙以滇兵
二千人与蜀帅罗尚文谋战守秦蜀不相责望嗣昌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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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楚抚余应桂者伉直人也雅自负显陵功不肯
绌节随文灿委曲刘国能张献忠之降皆在其地嗣昌
心虽不合阳交厚之既与文灿议相左恐其挠成局会
茶山合击贼之佚而出者在楚部分文灿坐应桂以后
期误军帝雅知应桂其信之不能如承畴嗣昌又从中
验正其罪竟下吏以南尚宝卿方孔炤代之 马进忠
罗汝才十三家之贼聚南阳文灿与监抚集议裕州专
意招抚下令民杀一贼者偿死贼不肯弭服者赍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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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帛随之其抚也名曰求贼贼蹂豫界者甚于楚勿效
姚思孝好面触嗣昌等言于帝曰贼入楚则参楚抚以
卸罪贼入豫则听豫抚以叙功可乎张献忠与刘国能
有隙国能之降也顿首曰愚民陷不义蒙明府湔拭更
生愿悉其众上幕府军簿身入麾下尽死力献忠怙强
窃邑不肯放兵曰予我十万人饷为郧襄荆三郡捍圉
长保无警可也献忠险而狡制府檄至捧手再拜见使
者噫呜流涕誓捐糜文灿及林铭球皆信之为请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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饷得报许文灿即以六月饷给之献忠具军状备调遣
既而命推官程九万等调其兵檄之者三不应余应桂
坦中而疏先是言于文灿曰献忠恶已有端可先未发
擒也有漏言者献忠知之公移文郧抚东旻肆其桀骜
曰公等疑我以余书为徵语甚悖文灿以之再纠应桂
且曰南中人哗传献忠反如应桂等倡流言挑搆奈国
事何帝乃下其书于刑部并按之文灿知帝将以安新
附于应桂必重论而献忠桀黠终虑反覆此书可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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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事成则已收其功不成则彼开其衅朝士浸冤应桂
而谓文灿已甚嗟乎陷人以自免适趋祸耳 七月豫
抚常道立报功不以实帝命巡按御史徐一范核其事
道立持军不整馈遗供顿邑索千金久驻襄城阳言遮
捍睢许实贪其无贼会议裕州潜师唐泌间待贼入桐
柏山而后动贼有殿军未尽候者传曰贼至惧而颠左
右掖之始上奔避民舍两齿相击陈永福曰无恐命严
阵以待贼果不犯乃定初本依总理以持禄既忧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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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败后且并坐欲先事微见异同张虚捷以诳耀于帝
自明有意杀贼于理臣所策不甚附大司马恶之即令
刘卢中官案劾而台谏因发其所报首功及月日不相
中礼给事中解学尹推举隐情曰臣知道立之始也以
畏贼之心转而畏罪继也以贪财之念不免贪功又曰
理臣以一隙之疏委咎于楚抚豫抚以全局之坏归怨
于理臣此人臣不忠之计欲以免后责逃馀咎无同心
并力为国立效之意帝以道立驽下如此何以得用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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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求举者嗣昌前两月特奏其功疏在御前不能有以
对也 先是帝见文灿为人多易敢大言而无实遣刺
事者诇之具得其状下诏书谯让之曰三军所重惟威
与断熊文灿事权在握诸将多逗遛养寇郡县之被贼
者相与隐匿不言不能严赏罚行刺举在军中徒盛气
谩骂恣睢浮浅何以御人且进止机宜轻言寡断军之
所大忌也如不惩改欲以身试法耶帝于秦督用玺书
封蜀人所上章示之并以谕曹左二帅曰廷臣言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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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失亡多皆有状朕以行间暴露良苦姑贳其罪今洪
承畴五月不能平贼展期一年一年者谓今冬耶抑何
时也诏书恩贷不可数得宜速以时进兵两人得让皆
悚惧八月承畴与傅庭并兵逐贼大战于申宜者移日
寻遇贼邠宁间身自陷阵获其渠皆俘之馀党尚盛豫
贼马进忠马光玉驱宛雒之众将其辎重箕张而西叩
关思入关吏传递曰贼来甚众将士或失色傅庭按剑
怒曰逆徒自来送死可勿击耶乃辞承畴东出关严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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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待贼狃于便利骤见大军而惊恃其众前斗傅庭麾
士击之贼拔营还走傅庭意豫抚必移军犄角而理臣
偕郧楚二抚或营其前或绝其后则我之取混𤞑可以
百全既久期不至而秦将士亦疲乃收其卒传谕商雒
朱阳兰草诸隘无令得入而已科臣李清李希伉御史
罗起凤皆以尤文灿及道立坐失事会而豫士刘之凤
等力言招抚非策帝亦见关中两臣剿抚有成画文灿
绝非其比矣 九月熊文灿次于襄阳贼分踞郧襄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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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诸将晨请曰数月来招抚不决今将吏愤踊致命肯
令秦人独擅其功耶文灿谋分其兵乘便掩袭卢九德
曰不然兵分则力薄一处失利全军必摇莫若厚集一
路并力击之胜则馀众瓦解矣众曰善乃以道臣张大
经监左良玉陈洪范之军通判孔
贞会监滇兵副将龙在田之军击贼于双沟营大破之
斩首二千馀级初卢象升调龙在田之兵以剿贼于九
年九月内至襄而象升以入援行郧抚陈良训请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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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奉旨属之文灿数有功因禁旅至襄亲病恳求还里
帝不许贼罗汝才率其众九营去之均州李万庆率其
党三人逸于光固自文灿出师以来双沟之捷为第一
其后汝才万庆降献忠不遽叛皆此捷有以持之也
十月洪承畴谋于傅庭曰自吾与贼战于羌中战于洮
河比再遣马科贺人龙追之于阳平白水李自成势穷
蹙必奔潼关公能于其地设为三覆以待俾吾蹙而致
之可一战擒也傅庭乃于潼关原依邱阜蔽林木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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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而立一营曹变蛟躬执长刀驱贼贼奔入伏中乱
相蹈藉我军骁雄跳荡无不一当百飞走路绝遂无所
逃其幸免者或弃刀与骑迸逸汉南之山中村坞山民
又预奉督抚教令用白棓遮险遇辄棒杀秦贼遂尽降
者犹数十万委仗如邱陵或分𨽻镇将或散归农亩李
自成妻女俱失从七人遁走是时曹兵最强各镇兵皆
依之以为固贼闻曹将军至即破胆不敢复进变蛟每
战辄数日不食与下同其甘苦又能收降人为之用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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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李自成中军周山厚遇之倚为亲信临阵山必以身
当贼曰我在若何敢为即错愕散去初奉帝手敕副将
张天禄贾呈芳言于变蛟曰上督吾曹切今秦贼有八
吾辈任其三众帅任其五庶功罪有分曷不告之督师
变蛟曰贼不出三月尽矣安用告为已潼关原一战遂
奏荡平计期尚在两月诸将以此皆服是月也总督剿
饷傅淑训谢事即家起张伯鲸为户部侍郎代之 十
一月京师有急帝召孙传庭洪承畴入援而罗汝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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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双沟之败率九营贼从郧阳浅渚乱流而渡叩太和
山提督太监李继政求抚继政移咨总理文灿许之文
灿疏言臣于射革顺𤞑四股主剿其馀九股主抚今汝
才输诚已真请赦罪授游击将军从征备调得旨允行
汝才犹豫不决房县知县郝景春单骑至其营与汝才
及其下白贵黑云祥唼血盟明日汝才率所部诣军门
降文灿令诸将宴之牲牢𩝠糒甚设汝才分保房竹上
保四邑文灿檄之从军立功汝才言不愿为官并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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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饷愿为百姓受山田以耕谷城张献忠与汝才遥为
声援献忠部贼时出野外行掠知县执之以告其营将
始犹少寘之法既而掠愈甚阮之钿往告皆不听且曰
上司不给饷借餐耳得饷自止由是村民逃徙尽遂略
及阛阓稍拒吝迎刃相向杀数十馀人一城为嚣郧抚
戴东旻奏曰罗汝才诡占屯部未尝放兵作田此带刀
以耘一有勾稽即挺而起耳张献忠据邑弄兵其人豺
狼难与久处不过谋分居民东作饱食休甲以伺吾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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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两部俱动荆襄之祸不知所终矣以臣愚计之贼散
则难追合则易殄今犹槛羊阱兽围聚于二三百里之
中幸命理臣率鄢郢之卒督臣扫关陇之兵乘其不意
衔枚疾至打张燕于黑山烧曹操于赤壁岂不快哉
时孙傅庭已升兵部添设侍郎闻其至真定即用之代
张其平驻寻加副都御史赐尚方剑提督援兵而洪承
畴率陕西总兵左光先临洮总兵曹变蛟兼程入援刘
元斌卢九德禁旅北归朝廷知文灿独力不能平寇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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诎其谋勿用 十二月帝以陕西左布政丁启睿为右
佥都御史巡抚陕西 豫抚常道立调左良玉于陕州
贼乘卢氏虚遁入内淅熊文灿纠之帝命御史徐一范
核实定罪是月也贼马进忠等营于信阳之龙井店蕲
水之六庙柴家河松山马光玉等营于蕲黄罗田之交
境曰三里坂口诡乞降以其间破滴水岩杨家寨 二
十四日河南许州兵变初马士秀杜应金降左良玉以
其众八千人命知许州董梦兰处之郊许大州也左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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孥与贿诸将财物多在焉左久征不归士秀应金在军
中伪请急其日传左军号入城夜半兵从府第出烧南
城楼劫库杀职官数人挈其赀投李万庆董梦兰逃以
免三十日李万庆营于麻城之东义河 十二年己卯
正月朔李万庆于信阳之游河与官军决斗初六监军
武昌道袁继咸率辰营兵击马光玉等于白云寨却之
初十日李万庆营于应山之四望山黑山寺翼日移于
德安之千石畋马光玉营于黄陂之木兰山柏木港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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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方孔炤率官军分道逐贼十七日马光玉等在信阳
州营于北栏杆店又西移平昌关瓦营官军与战胜之
十九日帝命洪承畴总督蓟辽孙傅庭总督保定山
东河北俱原官 编修张缙彦改授兵科都给事中
二十五日豫抚常道立革任 二十九日以宁夏巡抚
郑崇俭为兵部右侍郎总督陕西三边山西参政李仙
风为河南巡抚 二月楚抚方孔炤提兵逐贼于木兰
山大破之以陕西按察使樊一蘅为宁夏巡抚 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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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良玉率新附刘国能入援至真定诏赐良玉银三十
两还师河南讨贼 以御史王倓按陕西高名衡按河
南 保督孙傅庭初入援独先至不得朝京师坐军事
得公谴至是忤中官降旨切责洪承畴在道军多逃以
是月二十九日始抵三河有诏逆劳左光先以下三军
人有赏而命承畴来陛见傅庭怏怏滋不悦 左良玉
援兵过坝头吴桥大掠太监卢九德疏其罪帝以干军
纪大怒令戴罪务擒首恶正法 三月帝念刘国能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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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立效手诏谕兵部予以官其下有功者分别升授张
献忠能率众图功者视此 督饷侍郎张伯鲸以寇渐
平饷重请汰兵诏弗允 张任学同其中军罗岱以下
官报八战八克任学不知兵假小利塞咎寻以岱失事
贬秩 帝召嗣昌问曰卿以陕抚丁启睿何如人嗣昌
曰秦督抚承畴傅庭与之共事久皆称其才必可用帝
颔之因进曰知人实难郧抚戴东旻前在河南监左良
玉军为著节劳臣今抚郧功效不进帝曰苟知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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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核之因谕谁可任保督者时孙傅庭以病请忤帝意
思易之矣嗣昌曰傅庭材可惜虽有罪宜激使自赎今
易傅庭难其人洪承畴于二十九日召见亦以傅庭请
帝默然 史可法丁父忧戴东旻解任以淮阳道郑二
阳为皖抚监军道王鳌永为郧抚 户侍郎许世荩乏
兴与其属俱下吏械系之 河南卢氏举人牛金星以
不法事论戍边金星通贼有迹主者鬻狱故减死是月
也滇营副将龙在田大破贼于固始获级三千五百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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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道宋一鹤置堇毒诱贼贼中而死者千人 总兵左
良玉破贼马进忠于镇平关进忠降良玉同副将刘国
能再破贼李万庆于张家林七里河万庆降贼顺义王
为其下所杀先是汝南道言射贼李万庆西行熊文灿
檄左良玉移军新野由郭滩趋南阳贼保唐县姚梁相
拒我兵分为三金声桓白我志傅定邦居左李佑何日
德何大杰陈光裕居右王修政许谦亨宁崇节居中左
翼迎头截击贼败突入三山追奔五十里王修政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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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人将中军乘胜趋利挟双矛跃丈五沟马足陷于淖
群贼攒槊刺之伤于胸坠犹手刃数十人乃殪贼狡每
乘官军之胜徼极而击之谓之打倒翻官军不知堕其
计修政一军歼焉文灿收二营卒而止再檄良玉蹙贼
至内乡贼在赤眉城四平冈依山结垒愿言率服良玉
谋之文灿恐其为诱兵乃调豫将陈永福罗岱齐将金
声桓发邓州历南阳会于贾宋副将刘国能并进由张
家林七里河分击贼贼奔遣国能二十骑往侦且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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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万庆以五十骑驰而下我兵抽矢注欲发贼下马拜
见国能而言情遣其副朱国强见左口陈欲归命久有
于汝虎者故许州叛党恐见诛倡异惑众愿缚之以为
信二十三日反接汝虎降而处于内乡城下者四千人
初诸贼自潼关为孙傅庭所挫混贼马进忠稍衰止
推射革顺𤞑四部而射为尤劲既进忠与万庆相继服
马士秀杜应金之反于许州者再自归诸营转相恐动
有刘喜才者乃夜取顺义王之首归于信阳道宋一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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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党推许可变主其众文灿疏言臣兵威震慑降者接
踵十三家之贼惟革左及马光玉三部未伏厥辜可岁
月破也 五月帝以四川参政邵捷春抚蜀蜀故抚傅
宗龙召入为兵部尚书而杨嗣昌解枢务还内阁佐理
嗣昌扬扬德色以荐文灿为知人一时公卿且谓天下
无贼无何张献忠于谷城反献忠之初入谷城也新野
丁举人之妺婚于河南在涂为献忠所得而生子献忠
即邑绅松江守方岳贡之虚第以顿其孥方为守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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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献忠移书谓之曰使人人不爱钱如公献忠何自作贼
丁举人入与相见理抚厚遇之结献忠心有瞽者王又
天善星学监军道张大经客也文灿檄大经入谷城为
监护以又天从献忠取已与其子干支示之又天再拜
贺屏人请曰此贵不可言献忠辄心动谷城举人王秉
真者恢奇士出入军府无禁诸生徐以显者阴谲无赖
进献忠以孙吴兵法造三眼鎗狼牙棒埋伏连弩团营
方阵左右营诸法在谷城二年操演贼僣号用为左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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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献忠大欢乐之颇用其计谋谷城城下有河汉沔所
汇处献忠立关梁徵其税月辜校数千金陈洪范军士
获义武营关防于草中请即以给献忠兵都给事张缙
彦持不可于是献忠益骄要挟无厌知谷城事阮之钿
风以祸福曰公独不见刘将军乎此赤诚之效也之钿
虽不肖上书以百口保公朝廷宣腾诏书待公以不死
挽车奉饟络绎在道有何疑忌而复自蹈不义耶献忠
积猜恨丑言詈骂之钿忧愤成疾题壁云读尽圣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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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成此浩然心性勉哉杀身成仁无负贤良方正之钿
起家荐举盖自知不免云末书谷邑小臣阮之钿拜阙
恭辞自是不出视事五月初六日献忠毁城劫库放囚
之钿饮鸩未绝贼令马元利索印之钿摇手不与旁两
贼挥刀刃之之钿死家人出印贼纵火焚衙舍之钿骸
骨为烬陈洪范所遣将马廷宝徐起祚助防谷城者献
忠胁之去文灿密疏闻张缙彦驳之曰张献忠包藏祸
心无愚智皆知之文灿受贼绐弄日为之请颁阶开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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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于杀人越货之迹巧辞匿饰有发觉其谋者屏弗使
闻令贼一逞其哮阚之锋斩关喋血窜入巢穴之中为
总理者宜自庸及濮分兵追捕比见御前所下密奏至
谓献忠钞夺咨怨理臣之任事不力必如张大经请月
饩之粟以餍其贪是可从乎不可从乎乃若攻州夺郡
之雄而曰漏刃破胆奔山腾谷之势而曰鼠窜路穷拥
强兵负异志而曰反形未露不便先图屠名城杀官吏
而曰假命须臾无难缚取恢饰不伦欺朦已甚臣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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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理臣解也帝乃尽削文灿所领官冠带办贼自赎嗣
昌疏言国家改置重臣兵饷必从新区画方当左支右
吾万难更始故就见局责成不意竟负委任深以不早
易总理为己罪而献忠之出谷城也攻房县甚急郧属
四城灌莽独房县以才令郝景春召民收保山城粗完
罗汝才依之以解甲耕屯为观望献忠曰吾必约汝才
同反然房不破汝才反不决也景春子诸生鸣鸾力万
人敌闻谷城变谓其父曰吾城当贼冲羸卒二百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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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擐甲过汝才营曰君不念香火盟乎毋从乱汝才唯
唯鸣鸾见其目动曰此不可信归而与守备杨道选授
兵登陴先斩贼前驱上天龙于城下遣间使缒城求援
于文灿凡十四往不报五月二十五日献忠骑大至守
者乘堙瞰见献忠兵白帜汝才兵赤帜俄白与赤交马
语白乃麾其众分之一从北绕而西攻西城一从东绕
而南攻南城曹营白贵黑云祥策马呼曰但以城让我
曹者开门相见保无他也献忠又以张大经檄谕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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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怒骂之勿应鸣鸾且战且守相持五日夜发大炮下
礧石击贼多死贼负板穴城城将崩鸣鸾积薪爇镬油
下灌之毙又击献忠伤左足杀其所爱马兵民益奋景
春用间入贼壁阴识献忠所卧帐密计夜袭擒之郧阳
卫指挥张三锡者文灿向所遣以处分降众者也宿与
汝才通三锡守北门汝才之旧屯在其外二十九日汝
才遣人扬徽而噪曰南城陷矣守者惊溃三锡开门揖
汝才入城陷张大经欲得景春分其恶使汝才说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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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不应献忠问曰仓库银米安在大叱曰死贼仓库有
物城岂为汝陷乎贼怒杀宋典史又杀一守备欲以惧
景春不为动与其子鸣鸾俱被杀义仆陈宜亦死是时
道路传九营俱反均州新附之众惧见讨自疑又以献
忠强忧为所并会议日中不决王光恩独奋曰丈夫自
立门户耳今献忠反我辈亦反是下之也即公等能我
耻不为诸校皆怃然应曰善顾左右坎牲盟光恩遽啮
将指出血曰此不堪歃耶王国宁亦出其指血惠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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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国安杨友贤以次从均州之通房竹者要地三王国
宁愿守分水岭常国安愿屯江庙惠登相愿占白果树
约曰献忠至者即逆击勿使得佚
光恩为牍上制府某等不反乃击为反者
也幸禁讹言分逆顺定军士心均州太监李维政上其
事已而五营亦与于乱惟王光恩不从最后王国宁常
国安从阁部讨贼而惠登相事左良玉有终始未必非
王光恩之言有以发之也癸未年自成攻光恩为所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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郧抚徐启元守道高斗枢郧邑柴孝廉招光恩入郧同
守自成从襄阳来攻二年有半而不下且累为所挫秦
豫楚皆破而郧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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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也帝
以登抚杨文岳为保督李昌龄为延绥总兵 六月马
爌马科李国奇官抚民四人先后充总兵爌天津科山
海皆以前讨寇功国奇陕西抚民宁夏国奇寻以兵乱
镌级收成命孙傅庭戴东旻各下狱孙托疾欺罔东旻
梗抚议同金吾骑逮治 张献忠据房县窥襄声走兴
安汉中逼秦蜀文灿请以楚抚孔炤防荆门当阳郧抚
鳌永防江陵安远巡抚启浚蜀抚捷春各严兵于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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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督崇俭主提师合击秦三镇兵多随洪承畴北行
惟柴时华中道还甘肃崇俭以变蛟请帝不可崇俭檄
延宁兵及时华皆不至李国奇驻秦川经汧陇抵咸阳
取道近崇俭以十三日于西安出师士马单弱倚秦刘
军如左右手国奇以一千人趋命而步卒八百殿大噪
于略阳剽瑞王国租一万两国奇既以事见歼七月帝
乃用故总兵张天礼于陜西代左光先梁甫于临洮代
曹变蛟曹左所将卒在蓟思归变蛟逃者四十三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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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逃者六十一人马科亦秦将逃者百人皆选将挟两
马而驰出境云投贼崇俭以六月二十三日至咸阳踰
月抵兴安关中惟贺人龙兵最强崇俭畏其跋扈不用
时帝方忧秦督为失职犹冀文灿复谷城之耻故且勿
治而张献忠以七月二十二日去房县二十六日左良
玉偕豫将罗岱率兵追之良玉易岱为前军而已随其
后去房八十里为罗
山军乏食摘树叶为粮贼伏兵
山岨中以待岱与副将刘元捷分兵进刘从左罗从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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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山草木稠杂伏四起岱马足挂于藤而止抽刀断之
蹶而复进弃马登山贼围急岱箙中有矢数十发之贼
多伤矢尽被获良玉大败奔还军符印信尽失弃军资
十馀万士卒死者万人事闻良玉以大帅轻进折衄贬
秩三等张任学失中军益不足任姑落职文灿首为谷
城事而再辱国军料理候代帝早有意诛之矣 八月
太监刘元宾总兵孙应元黄得功副将周遇吉等大破
贼马光王于淅川之吴村王家寨许可变胡可受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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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于淅川降初马玉于吴村诡乞抚阴窥渡汉江以应
献忠淅川令郭守邦知其中许可变胡可受有善意遣
邑诸生王作霖挑与语可变随霖夜至处之东关胡可
受为光玉所持约未定应元得功从邓州趋内乡掩贼
背遇吉与副将张一龙刁明忠分路别击文灿遣陈洪
范以兵来会二十四日至小黄河口参将马文豸偏裨
曹雄张召等力战胡可受败登山而呼曰始与许王约
降者我也将军至今归命遇吉遂驻马受之而应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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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以二十七日进兵王家寨南北两山贼分壁其上石
垒木樵相联不绝应元率参将马文豸战其南得功率
副将林报国战其北豫兵严遏镇平之华阳关贼不得
逞大败斩首九百五十有八光玉遁走元斌以九月四
日至淅川露檄除两人罪予官选锐卒四百给以粮疏
入侈其功谓大非谷城比时杨嗣昌既受诏督师矣文
灿闻发代忧于见及而喜有此捷也顾谓陈洪范曰赖
公淅川之功可以纾死洪范聊应谓然文灿之革任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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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豫按高名衡有监军孔贞会者文灿所表用名衡再
核之重言其以抚愚理臣也嗣昌在道中儳而与之争
且微探帝指轻重曰流寇支蔓不可胜诛熊文灿受命
以恩信纳降料理楚豫江淮十得六七独献忠再叛八
营惶惑遂摇西附以败垂成之功今以一眚废置并所
用之人而訾謷之庸得为通论乎文灿则自奏辨曰臣
以十一年春舞阳大捷提兵逐贼首尾两年斩馘二万
散胁从十万馀人其魁帅如刘国能马士秀杜应金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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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朝命为官而马进忠李万庆刘喜才许可变胡可受
等已倾心革面矣献忠僄狡乡化未醇臣固忧其难制
属去冬京师告急边兵尽行苟不听其约直鼓行而前
耳臣恐中原扰动不得已而许之俾国家撤备于汉东
而后可支梧河北今廷论之责臣者谁有知之者哉初
帝以五案失事于督抚诸臣不少假贷武臣中如祖宽
倪宠李重镇皆楚豫宿将也宽有朱龙桥之功竟重论
文灿知帝用法严恐不免故先自言帝以临敌易帅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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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之比度嗣昌到军而收者已出国门矣文灿之入也
道经蕲黄姚明恭初附嗣昌荐文灿者得相且归矣文
灿与之言亦以已未必诛乃陈洪范与谷城之谋中官
为之请得移病文灿系急某珰名广西采办者已前死
遂弃市而余应桂贳罪复用戴东旻竟死狱中文灿止
一子依明恭张献忠破蕲水亦杀空隐云
外史氏曰谷房之酿乱也固矣十三家之贼半就戎索
而刘国能李万庆等始终弗贰此非杨鹤之金锁关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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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瑜之车箱峡也且中原寇祸论大势惟此时为少衰
观乎张伯鲸减饷汰兵之请亦可以见矣得毋文灿尚
自有功乎曰否否昔汉武之下南越也以路博德为伏
波将军杨仆为楼船将军楼船将精卒挫粤锋以数万
人伏波仅得罪人千馀道远失期徐而与之俱进其至
番禺也楼船攻败粤人纵火烧城伏波乃为营遣使招
降者赐印绶复纵令相招日暮粤人不知伏波兵多少
楼船力攻烧敌反驱而尽入伏波军中又因降者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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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嘉建德所在迹得之以此益封其校尉皆侯而楼船
仅以陷坚得封而已请取今事比类观之孙傅庭曹变
蛟渭南之战咸阳北原之战此楼船之陷寻惬破石门
而烧番禺城也刘国能之于随州李万庆之于张家林
马光玉许可变胡可受之于淅川此粤人不知伏波兵
少尽驱而入其军中者也文灿亦何力之有焉语曰天
道十年一变贼发难以来十年矣前贼之长计在奔得
志在掠今也关箱聚落之殆尽剽略无所得食而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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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分者渐以合捆载之轻者亦以重聚谋改计欲于山
川阨塞之处规取二三大郡以资其糇粮休其士马乃
见我之备未尽弛彼之力未能克则且前且却以睥睨
乎其间故彼之伏而思逞者谋甚狡而气甚鸷此时事
之大可忧者讵得谓贼势之少衰哉若夫我将吏之拥
兵玩寇因循者踰十年之久而异才忠愤如曹变蛟黄
得功辈稍稍间出贼固已不能无忌且贼秦人也自其
渡三晋过河南奔走万里必以秦为归今秦师大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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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复叩关西入彼转斗数载功业无成而乡里道断能
无倦而生悔乎其初劫于饥寒而惧于诛戮今见朝廷
果有意招之且内料同类猜嫌势必自相斩杀何不蚤
乘此时臣事天子而顾甘心为贼故刘国能李万庆之
去逆效顺较之榖房之徒其抚同其心不同如驾驭得
宜必转而为我用非仅不反已也此又时事之大可为
者矣夫合天下之谋尽十年之力以图贼今其可忧与
可为者决机于十一十二之两年苟得其人即剿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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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而抚局得就乃不幸付之贪庸躁怯熊文灿之手以
至于甚败呜呼洪承畴孙傅庭其不主抚者也然此两
人者在关中而榖房安去关中而榖房叛剿抚皆因举
足有轻重若文灿者讵足为有无耶朝廷之失在用文
灿而剿抚垂成之秦督抚又移之办他事危亡之局实
决于此噫嘻孰非天为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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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寇纪略卷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