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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寇纪略-清-吴伟业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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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绥寇纪略卷四
　　　　　　　　　　国子监祭酒吴伟业撰
　　朱阳溃
崇祯八年秋七月初五日告败疾置闻时庆阳之寇乘
胜傅烽下火照西安城中临巩平凉诸贼又十四五万
我师如左光先张应昌等皆远在汉中檄徵未集曹变
蛟裒文诏散卒鸠他将见兵𨽻戏下者才二千馀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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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能军承畴张疑设伏力遮泾阳三原之冲裹粮决战
贼见督师之不可动也乃由耀州走朝邑渡渭入华谋
突潼关承畴以十五日次华州贼复由朝邑折而北奔
澄城合阳而全营混世王等声向渭城承畴昼夜驰于
十七日入西安汉中诸将之兵亦至(张全昌兵自清水/汧凤已到泾阳催)
(赴省城/合剿)议众击贼奄至西安东偏我兵疲未出诘朝恐
贼之东逸也先令张全昌曹变蛟儳道走渭华格其前
承畴亲至红乡沟遇贼游击李效祖柏永镇力战贼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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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登山阴规越关而下承畴从蓝田取山路出其背捣
之二十二日贼觉遁商雒山中承畴又命张全昌赵光
远提兵三千截潼关大峪口游奕及阌乡灵宝界其耀
州之贼已破澄城(澄城知县毛昂霄初任公/谒上司七月十五日城陷)围合阳不
下承畴还师救之始解去趋平凉邠州承畴留剿澄城
凶丑兼顾商雒欲追击无兵可分上书言状朝廷加曹
变蛟副总兵示激劝厉军锋而令延绥总兵王承恩以
五千人受号令益甘宁兵五千镇筸二千收回蜀兵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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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蒐卒乘补士伍以会督师之乏绝军势几于复振夫
襄乐湫头虽败于中灵陜郧津尚堵于外豫楚完守贼
未能越轶堵剿之局犹可得而收也而尤世威徐来朝
之溃闻矣世威先守兰草之隘徐来朝守南北朱阳关
为犄角朱阳关即古函谷汉武移其守于新安斥故关
为弘农千百年来嵚崟既辟民人之所走集百二之险
荡为彝庚包原陵薮泽而为守千里连营兵法所忌谋
国者莫之戒也徐来朝兵首变强令设防比贼至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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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一军尽亡(天津营杨明相领溃兵奔/入左营徐来朝不知何往)尤世威经时暴
露师大疫二十八日猝遇失利世威与游击刘肇基罗
岱皆扶伤其众左次自溃(八月二十七日贼在索峪河/系河南卢灵交界尤世威于)
(二十六日带伤回卢头伤一刀/面臂中箭刘肇基右臂中一刀)贼遂越卢氏奔永宁豫
抚玄嘿候代未谢事(八年六月初十日部/覆玄嘿革任候代)徵左良玉自
内乡陈治邦马良文等自雒阳援卢氏维时楚抚已改
卢象升(由郧抚/改任)而岢岚道宋祖舜为郧抚许成名于七
月解任用秦翼明为湖广总兵郧抚以翼明之兵邀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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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阳关隘贼不得过(监军道苗祚土率川兵营副将贾/一选周继先与贼在丰阳关连战)
(又丰阳后有小径罩川口可通郧西郧抚发游击周士/凤率兵六百人守之秦翼明乘夜架梁绝壑透入贼营)
(后山连破青崖河吴家堰袁家坪/三处斩一百四十九级贼始退)又转出朱阳分为十
三营于灵宝号数万南光禄卿陈必谦为豫抚(必谦以/六月廿)
(六日拜/豫抚命)未至按臣金光宸累疏陈危逼帝于是不忧秦
而忧豫且忧江淮河北之为豫楚续也召谕户兵二部
以淮抚兵二千三百杨御蕃兵千五百扼南畿要害护
祖陵以董用文兵五千走彰怀倪宠兵三千牟文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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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赴齐豫之交相机调遣刘泽清推福山副将未行
令暂防曹濮马爌移镇颍亳陈洪范召募健丁三千护
陵又以龙固关参将李重镇兵四千辽东总兵祖宽兵
三千先后驰援河南念秦寇在商雒者入豫馀数十万
尚在泾阳三原洪承畴势不能舍秦入豫命楚抚卢象
升总理直𨽻河南山东四川湖广等处军务用道臣于
豫则戴东旻于楚则苗胙土于江北则史可法为监军
其承天兵三千属巡按御史余应桂居守如秦寇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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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则承畴剿西北象升剿东南如贼复入秦则象升入
关合讨初老𤞑𤞑久伏商雒整齐王扫地王蝎子块后
至共出关其留秦为闯王闯将二股于是知其中李自
成为特劲云(闯王西走武功扶风闯将东走富平固州/其众各七万承畴兵止九千人驰赴蒲同)
(东剿而闯王西走无兵可追官军关山一战同/州再战各有斩获乃折而西闯王闯将合为一)八月初
五日秦贼李自成陷咸阳杀知县赵跻昌初七日张应
昌左光先与战斩四百四十九级获其军师刘某李自
成遁归泾阳屯醴泉之石鼓赵村别部屯七里原为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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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耀州交境十四日官军乘夜渡泾河于王桥头被贼
小挫二十四日贼将高杰不得志于自成窃其妻邢氏
以降游击孙可法挟以破贼(在富平马家村乘/夜出奇杀贼二百)取立效
为信豫抚陈必谦于二十日始受事是日豫贼攻中牟
二十三日贼抵开封入其郛俄遁去攻长葛郾城扶沟
其令皆秦人能完守再攻鄢陵鄢陵故大司马梁廷栋
邑里也告急趋兵援之二十六日左良玉败贼于鄢陵
之张桥偏将李云程冯良文败之子彭祖店贼自鄢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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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后趋西华商水焚沈邱豫抚所遣将陈永福从鹿邑
遮击贼分为二道一走项城由上蔡入江北之太和一
走颍川蒙宿而太和之贼合之淮抚朱大典与巡按衔
史张任学以杨御蕃兵专护陵而令游击朱子凤援太
和杨振宗援蒙副将刘良佐援怀远九月初三日秦兵
追贼于渭南临潼间贼退走逐之贼恃众还战承畴督
麾下苦斗大败之初六日豫贼自嵩华趋郏禹攻密县
知县苗之庭败之城下李重镇顿不进事缓用解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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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李重镇者司马张凤翼私人豫抚陈必谦遣之援密/以五日有半行二百三十里至密围解已三日推官)
(汤开远促之追剿去贼营仅十里两日不动第三日发/马拨八十名杀贼五人擒二人离营二十里密邑村落)
(为空自郾城至汝宁以六日走百八十里逗遛恇怯如/此司马反谓必谦为吝赏为苛求云○帝以豫抚疏召)
(对阁臣文震孟等议撤尤徐病溃之兵以省饷司马欲/留尤徐之半豫抚令全撤徐兵而尤营仅撒病兵留千)
(二百人以尤将刘肇基罗岱领之若津兵则闻贼便奔/一查便噪徐来朝劣而贪兵月縻饷八千馀金一撤而)
(中州祸/根拔矣)左良玉蹑贼于郏之神垕山贼连营数十里番
休更战良玉收其卒而止赵柱被困几不脱初七日江
北贼与朱子凤所领庙湾兵五百人遇于怀远之龙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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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子凤力战死之刘良佐杨振宗能郤贼官军亦伤不
利十一日豫贼于颍州南召集编筏渡淮陈永福追及
之我师大克贼不得济(豫抚以颍上逼近凤泗祖陵攸/系故别命永福出境二百馀里)
(堵/禦)是日豫贼攻信阳州官兵败之于北关及中山铺(斩/三)
(百/级)百户叶正芳力战被执骂贼死二十日秦贼破扶风
杀知县王国训二十一日豫贼恨密令再破之城下谋
必残其城城庳而土恶攻围三昼夜令乘堙杀贼三百
馀人河南府监纪推官汤开远趣左良玉自郏援之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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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左将骑汤将步/其劳与武臣同)是月豫贼自光罗趋黄安麻城自麻
城趋罗田西犯蕲水楚抚卢象升以九月初九日闻总
理命初以全楚主客兵一万八千人分之以三千护陵
寝一千六百人守郧四千四百人备襄阳光化其援随
应孝感则筸兵千五百人参将冯时早领之援麻黄蕲
州则筸兵辰兵二千人都司周元儒领之镇臣秦翼明
川兵四千筸兵一千驻随枣而象升自率杨世恩雷时
声三千人赴光山罗田迎击十月象升至罗山再檄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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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镇陈永福入楚而整齐王从信阳走孝感应山其众
特盛象升命李重镇雷时声陈永福以六千人自罗信
而南杨世恩邓祖禹以二千人自麻黄而西秦翼明周
继先以五千人自枣随而东夹剿或告以宜急趋宛洛
者象升曰贼大势在豫而前锋皆向楚吾不能舍楚而
示贼以瑕也(楚按余应桂疏曰秦督新败皇上调楚筸/兵入秦此谓楚豫暂宁也今贼在汝汴楚)
(疆震邻郧之龙驹寨告急汴贼骎骎从鲁召唐汝入境/抚臣屯枣随护献陵门户臣亦发郢兵出屯三里峡之)
(松林寺香花园创设关隘扼守若遽调筸/兵五千则随枣不能军而臣之力孤矣)总兵张全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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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于贼初承畴遣全昌与赵光远截大峪口也兵大嚣
杀掠(全昌乱兵入荥/泽县劫库杀人)豫抚请急援卢氏不应光远擅归
秦至是全昌值贼蝎子块等于颍之瓦店集即溃为所
縳胁之共攻蕲黄黄梅之贼由宿松入潜太应抚张国
维檄许自强救皖操江王道直以水军为游逻安池道
史可法入潜山之天堂寨穷搜捕豫贼扫地王等别自
霍山趋英山分掠潜山宿松太湖英霍舒城皆陷应抚
于皖属邑募土著二千人为久戍是月辽东总兵祖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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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兵至豫豫抚陈必谦推官汤开远引之同左良玉抵
灵宝官军剪贼于灵宝六十里之涧口焦村焦村即朱
阳关地也(必谦书云三年以前流寇尚畏官军迩来势/益强炽有伏路静听以防袭杀有前拨倒拨)
(左翼右翼以备策应收一壮丁即给一良马授以美妻/一人逃出即杀其管队一阵退缩立置之重典故人皆)
(为尽力/死斗)贼联三大营待秦贼至而逞秦贼李自成在乾
州阵失其弟诡乞抚于监军道刘三顾三顾知其谲弗
受真宁知县王家永被绐见执豫贼陷卢氏知县白楹
自刎死(十月二/十八日)秦贼李自成为左光先击之子高陵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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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间斩四百四十有奇(十月二/十九日)是月秦兵于渭河南北
三击贼共斩千馀级秦贼闯王高迎祥自华阴南原绝
大岭夜出朱阳李自成亦东走左光先追之失利曹变
蛟提刀陷坚战甚力十一月朔秦贼悉其众薄豫之阌
乡盖秦贼至是凡三出朱阳关惟自成最后别股已下
淮楚而张献忠等久盘踞灵宝迎祥自成与合左良玉
禦之灵宝东祖宽禦之灵宝西不能支(祖宽兵以十一/月朔晚刻入阌)
(乡城而贼大众踰阌趋灵左良玉弃大营来灵欲与祖/宽合势七十里间被贼隔断以初四日早据城外高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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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营以禦之贼伏精骑沟中诱左军左持重不动遂驰/骤东下左军自寅至申尚未食又与祖营隔断故不能)
(追贼贼于是日晚从/陜城破垣突入矣)初四日陜州陷(贼以初五日/早出陜东去)贼东
下雒汝汴皆空虚金光宸檄牟文绶之兵溯归入汴豫抚
陈必谦监军道戴东旻分率左祖二军兼行救雒贼已
攻雒闻兵至而去高迎祥李自成走偃师巩县张献忠
走嵩汝左良玉出雒追迎祥自成(抚臣领李云/程等督左军)祖宽分
击献忠救汝(监军道戴东/旻督祖军)十二日祖宽败贼于嵩县之
九皋山(祖镇于十二日向汝州将至佛店探得贼营在/葛家庄时当四更督副将祖克勇衔枚疾驰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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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遇贼祖镇身先士卒跃马砍入贼整齐王逃奔九皋/山阻险不下祖乃伏二军于山沟伪退而诱之贼果以)
(三股从山胁而/下伏发大捷)十四日又与刘肇基罗岱大败贼于汝
州之圪料镇(监军分巡河南道戴东旻报攻灵破陜卢/之贼于十一月初五日抵永宁长水张村)
(东旻亲督刘罗朱李官兵与之相持数日于苏羊斩二/十八级○刘罗二将自苏羊败贼后再赴汝州贼果至)
(汝为二将击回而祖军适至于是刘罗击贼之后祖兵/击贼之前圪料镇在杨家楼地方一名姑家厢十六日)
(委官勘验贼尸山积约长二十馀里北至杨家楼南至/樊家坪东至灵官庙西至李家楼除已经割级九百一)
(十有二未上首功/者七百四十有三)先后击斩一千四十七级俘八十四
人中朝以汝西之捷为战功第一献忠愤辽兵之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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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纠合迎祥自成等声攻雒阳报圪料之役以二十日
与祖宽遇于龙门白沙设为数军以牵缀前行伏起冲
我师为二宽身自断后斗士无不一当百自晨接战至
夜半卒大克之而左营别将有宜阳黄涧口之捷左虽
不在行其指踪力也卢象升见楚氛小定闻汝雒急倍
道而前历郧襄宛叶驰千四百里以二十五日入汝命
李重镇雷时声于城西三十里连战二日飞矢殪贼千
馀人斩一百七十七级(十三营大贼有精骑五六千四/山贼有五万其日狂风大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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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叫噪官军植立不动用炮攻打马丁施长弓劲弩直/前朴击战正酣内丁都司米文进从贼中冲杀而入赍)
(汝州知州伏见龙所运粮糒/至士饱益奋贼死不下千馀)盖秦督自亡曹艾二将张
全昌叛张外嘉为其下所杀(陜按钱守廉疏报游击李/建功尅减各军盐菜银两)
(以致军变建功逃而/外嘉以主将被杀)王承恩以十月从延绥至(十月十/四承恩)
(以兵至西/安三原县)亦未肯效命威望稍损理臣新受事为天子
诛不服有清中原之心其在汝也驭群帅甚有纪以杨
世恩雷时声兵合之祖宽营罗岱赵柱兵合之左良玉
营而刘肇基朱三才兵汰不用罢周继先举邓玘所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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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卒𨽻之他将秦翼明用逗挠被纠责后效(象升曰秦/翼明疏请)
(援郧臣壮其志既而寇突丰阳有功及闻曹文诏阵亡/尤世威挫衄遂谈虎色变事事观望不前左良玉近来)
(怯战以视翼明则彼犹然乌获孟贲也但其性行纯谨/尚可鞭策后效余应桂疏曰秦翼明击蝎子块则不前)
(援献陵则后至十月十六日以后一战于蔡阳铺筸将/刘九思败之丧卒二百再战于唐县镇部将孙振武周)
(继先之兵复溃镇臣皆不以实/闻比之旧帅许成名更为不及)军令一变所至辄有功
十二月高迎祥李自成从鲁叶窥光固初九日陷光州
之南城十六日象升次信阳寻败迎祥自成于确山斩
五百六十四级(确山之捷祖宽功也余应桂疏曰理臣/卢象升与闯王相遇既败之于汝州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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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之于确山贼距楚已远而后来之/大贼又复自桐柏唐县而逼于随州)九年丙子正月先
是帝以寇未平斋居武英殿素服减膳撤乐象升率诸
臣于元旦表称臣等暴师经年不能摧殄凶丑贻君父
宵旰忧罪万死总督臣朱燮元臣洪承畴臣朱大典抚
治臣张国维臣陈必谦臣李懋芳臣甘学阔臣吴甡臣
王维章臣宋祖舜请大驾还宫御常服尝法膳臣等誓
捐躯命为效帝优诏答焉象升又自为奏(疏略曰贼横/而后调兵贼)
(多而后增兵无人不落后局兵至而后议饷兵集而后/请饷时时寓有危形况请未必敷致卒从贼而将为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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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八年来络绎而请之兵反树贼/党积累而用之饷适赍盗粮也)极言督理宜有专兵
有专饷请调咸宁甘固之兵属督蓟辽关宁之兵属理
(山林奔窜骑兵不善扳缘再调川筸滇黔/兵便习险阻者一二万佐骑兵所不及)每月需饷银
各一十三万而听承畴辞三边象升辞全楚所在抚臣
不得以一方有贼辄求调援分督理之兵饷(各省直抚/臣俱有封)
(疆重任一处有贼一处求援一处需兵一处求调不应/便成吴越分应何以支持夫粉饰太平尚可调停迁就)
(用兵剿贼岂/容委曲那移)台谏毋从中苛求俾臣等不能专心办贼
(不问事之难易不顾人之死生一味求全责备在识力/不坚者必致因人以自馁不肯向前即清白自矢者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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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避忌而灰心从何展布又云中外勿惜浩费有司毋/惮苦难各省直毋吝饷金诸绅士勿事横议大家齐心)
(合力效顺除凶待贼悔祸乞降再议散遣安插然后/轻徭薄赋恤死吊生保固元气此则剿荡之大局也)臣
与督臣有剿法无堵法有战法无守法其言切中事宜
论者韪之(因粮输饷实自象升之疏发之以报/国大计不得已出此故中外皆服)诏起左
通政王梦尹为楚抚如理臣指十七日李自成攻庐州
太守吴大朴知合肥县熊文举坚守贼不得下南枢臣
范景文遣池河提督杜弘域(大将文/焕子)往救二十四日围
解李自成连陷含山和州和大州也贼以数万骑仰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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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怪风作城上火尽灭守陴者不能立贼乘以入知
州黎弘业州人御史马如蛟教官康正谏运判马如虬
生员马如虹皆死操江临淮侯李弘济遣其将薛有年
援和以迟发贼已破和而北有年中道失势遂败谍者
云贼将据浦口江浦二邑以谋渡江职方郎钱位坤趣
战都司汪之斌以七百骑与贼斗神机营都司徐元亨
先军滁州闻之斌急移营救之元亨战殁之斌负重创
贼围江浦应抚发其将蒋若来助知县李维越缮守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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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若来膞诸城上又缒而下与之角矢著其颊左臂伤
裹而还战贼已退复来更与陈于王同捍蔽攻围九昼
夜疾斗得无陷李自成围滁州连营百馀里尽锐攻城
将穴西北门而上(贼之攻滁州也城头火炮交发夺其/云梯焚之贼死无算贼掠村落妇女)
(数百裸而淫之已尽断其头环向堞植跗倒埋露下私/以厌诸炮城上燃炮炮迸裂或喑不鸣城中遑遽太仆)
(寺卿李觉斯命取民间回牏亦数百枚如其/数悬堞外向以厌胜之燃炮始发贼乃大创)卢象升在
西沙河闻警遣祖宽罗岱祖克勇乘夜疾驰平明抵滁
贼分其骑来战两军相击日出至晡时贼始北我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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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五里杀至关山之朱龙桥横尸枕藉水为填咽不
流象升自引杨世恩之兵从定远至躬援枹鼓大呼直
前搏贼(时淮抚朱大典/亦引其兵至)贼披靡斩级六百七十有八夺
获马骡无算(其奔蹂而死未割级者自城东至朱龙桥/关山查验一千二十有四其没溺濠堑者)
(不在/数中)守滁太仆寺卿李觉斯知州刘大巩开城门劳军
其下欢呼曰我徒更生微救至者殆矣贼北走凤阳炮
却之十二日焚正阳镇过河攻寿州不能破(邑绅御史/方震儒捍)
(禦之/力)怀宁无城残之漕抚朱大典以刘良佐苗有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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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蒙城之陈搏桥所杀伤相当馀骑奔颍霍或趋萧砀
掠灵壁虹县窥曹单刘泽清防河不能渡贼走考城仪
封而西其大贼走亳(亳州知州叶景先同守备查/应才二十日有卢家庙之捷)复折
入归德永宁豫抚陈必谦檄总兵祖大乐壁于归德要
之先是祖宽滁州一捷大乐自恨勿如其麾下有吴窦
二将者偏师挫贼于白龙庙大乐怒其贪小获为己功
骂曰竖子不报我待大军至而覆取之耶我无所用汝
叱使去二将大恚走数十里道逢监军(监军道/王继谟)诉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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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罪监军顾左右豆秣其马慰曰贼旦至候大军战
儳而助为击帅必喜有功何虑不见礼如初二将悟揖
而去徐驱至龙山之谷熟集遇大乐与贼战大胜(榖熟/集之)
(胜为十/九日)追来二将以其属逢迎急击贼号呼走曰何处
来此铁帽子军六家大寇漏刃破胆竟全开归焉二十
七日贼走汴梁陈永福从归德秣马驰一百四十里及
朱仙镇过河日天大风贼不虞官军至蹙之武穆庙中
砍一银甲贼或云闯王非也二月初二日贼攻密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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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走登封初八日王进忠周维墉败之于登封郜城镇
贼走石阳关与伊嵩之贼合故总兵汤九州从军自效
以千二百人由嵩县深入败殁(左良玉从宜赴嵩与九/州有夹剿之势不意良)
(玉中道遄归九州以孤军杀贼大胜穷追四十馀里误/入深崖贼数万据险攻围九州见势不敌乘黑移营为)
(贼所乘/以败)贼一走裕州一走南阳知南阳事何腾蛟设守
有方略必谦骤两昼夜以十六日至南阳贼在安皋山
下腾蛟具糗粮必谦中夜击鼓起陈永福陈治邦于帐
中衔枚傅贼垒收禽挟囚还而象升由叶向裕祖宽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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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乐罗岱等大战于七顶山歼李自成精锐几尽(闯贼/精锐)
(马贼七八千在滁州朱龙桥渰死杀死者二千又以登/封朱仙镇杨家桥七顶山连败死逃略尽以去冬攻光)
(州时气焰比之江北折入豫/中强弱大不相侔理臣力也)十九日象升至南阳誓众
曰我逐贼至此诸君努力无令得逸命祖大乐趋唐县
新野备汝宁祖宽趋光化备邓抚臣提亲军绕出镇平
而已建大将旗鼓由正道期至邓州进取使人告于襄
阳曰贼疲矣东西拦截前阻汉江可一战擒也楚抚梦
尹郧抚祖舜慢弗应汉以南无一兵阵而待者贼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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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从光化之羊皮滩渡矣(郧兵三千祖舜以五百戍南/阳又有张大节田景寿川筸)
(之兵一千四百/人而不能禦)贼虽入郧襄其在内淅山中者大小共
七营尚二三万象升移军搜讨骑兵利野战不利阻隘
率之入山骄不用命祖大乐之兵强于祖宽其人稍恭
谨两家所部皆缘边铁骑又养曳落河为摧锋虓阚而
狠戾二将常倚以立功宽部五百人方过河噪而逸其
在大乐军者一千二百饮食嗜欲不与中土同非可以
法令使也往者官军多秦人临阵以乡旧相劳苦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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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弃军重即纵之去边兵不通语言交手即杀然所过
爇庐舍淫妇女恃功不戢又见贼远窜淹旬朔未可定
自以为客将无持久心(将吏俱买香扇作亲/识人事全无杀贼意)象升谕以
朱龙桥谷熟集之胜宜勉竟大功始俛而听令进至党
子口仍按甲不动与素恇怯之李重镇同跂踵思归四
月朔王进忠一军哗于三峡口罗岱刘肇基之兵多逃
追之则弯弓内向(因祖氏罗兵被汝阳上蔡官兵斩获/几尽刘兵被河北道发炮打沉一船)
(因此少定然诸军/生心几成不测)象升上言入山搜捕之难豫楚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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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亘密箐深林马不能进贼抵突榛莽出没无端我兵
攀木踰崖日行三四十里车驴不能馈饟人负米二斗
踵兵而往十日粮尽遇贼胜负未可知以千兵入需千
人运万兵入需万人运过期则兵夫同归于尽矣可出
臣章与有识参之(兵部议淅川通郧襄江口恐透贩济/贼宜禁绝运船豫抚驰书总理乞檄)
(楚中通运但禁私贩龙驹寨南华/不宜并禁淅川绝官兵咽喉也)帝初闻中州累捷甚
悦既知祖军杀良抄夺诸部帝怒下玺书镌责曰即如
是贼何由得平枢部以豫士大夫苦客兵也乞练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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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之天子下其议象升曰贼皆百斗边兵骁悍仅能克
之宛雒萧条若用土团即贩区病坊佣保小儿耳毋乃
贻贼嗤靳乎苟求其便祗应充拓主兵募壮丁买马费
百亿以上从何出其说遂诎不行豫饷奏请日急属城
残敝旱蝗少谷以思归之众牢廪不给持矛相诟厉讹
言匈匈在事者外忧寇内忧兵不得已建祖宽李重镇
入关讨贼之策盖资秦饷安边兵非中州杀贼本指也
乃承畴亦以为请其六月十一日疏曰贼之在秦者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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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可三四万过天星满天星可三万混天星可二万臣
见统马步官军合之川兵无虑二万人(承畴以正月在/临潼渭华将入)
(秦大贼老𤞑𤞑闯塌天蝎子块等屡次剿/杀俱从峪口遁逃乃定计专剿闯将等)臣以今年二
月追闯将混天星二贼起澄城历韩合过宜雒循鄜延
入环庆涉宁夏固原界杨武乎海喇都西安州隃香山
一日数合鏖看透山下所捕斩卤获已累疏报闻其过
天星满天星伏合水真宁山中潜出高陵三原焚掠臣
在万安监闻之回军南下而于混闯则分命诸将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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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贼狼狈逃于萌城至延绥再与闯合过天星满天星
(在西安以/假抚肆抢)臣追及之于中部破之四贼遂纠结西奔谋
犯兰州河州臣檄左光先与甘肃总兵柳绍宗并力于
乾盐池大挫其众贼怖慑乞降抚臣甘学阔监军道臣
刘三顾因加慰纳延绥贼薮同恶胶互逋逃归之者首
尾不绝臣固策其必变续被四月二十八日诏书允枢
臣奏命职方员外郎包凤起颁告赦令贼犹不悛放兵
自如今且以叛告矣此未出关之贼官兵得失之大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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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若闯王闯塌天蝎子块等自江北河南败后经郧襄
以趋兴安汉中臣远在西陲声援不接(承畴时/在同官)以五月
五日选趫敢三千三百人授之柳绍宗由略阳赴救(自/同)
(官耀州前往武功凤翔宝鸡凤县徽州驰赴略阳汉/中夹剿又发兵一千馀名飞驰徽州略阳兵图扼剿)此
十数万贼亦非三千官军所能扫灭而老𤞑𤞑整齐王
等见在永宁卢氏山中(贼在秦之商南雒南山中约一/二万欲从商雒透出蓝田西安)
(虽有川兵五千扼险/道岐多杂防剿为难)臣所备者多分额兵岁有折耗不
能分支军以往计理臣忧边兵入山道险乏食而楚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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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湿即调遣亦违所长惟关中平原旷野此用骑之地
关宁兵虽疲馀勇可鼓愿以祖李二将受臣节制与理
臣合力办贼惟明诏博咨公卿以时听许当是时贼大
势尽归秦闯王高迎祥荡拆汉南自冬徂夏道臣樊一
蘅(一蘅调/监军)守备唐通(通调守/大同)以迁调行天雨坏城瑞藩
几不守李自成踞南山险隘穿商雒间走延西官军败
绩于罗家山失亡甚多自成谋于绥德渡河入晋为定
边副将张天礼所持不果延绥总兵俞冲霄狃于高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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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捷五月十四日以三千人战安定中贼伏以殪延抚
高斗光不能救镇兵精锐歼焉过天星之叛也侵绥德
袭安定执华亭令郭养民夺其印释之谋入山西渭河
水涨不能渡登黄鹿山乘高叫噪声振通谷距岩关不
百里承畴以追贼东还于五月二十八日出关与象升
会而定议既同拜表不及俟报用便宜先遣祖宽李重
镇二将随秦督西行而象升计豫楚诸将惟左良玉差
强其众率中州人故独得久留寔亦骄忼难用因以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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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兴代其偏将赵柱令驻灵宝防雒西左良玉与罗岱
驻宜永防雒东祖大乐未行分其军驻雒汝就饷并遏
内淅逗出嵩卢之贼而用陈永福守吴村钱继功守白
亭周维墉守花园关以专备内淅部分定而襄阳告警
矣贼之由羊皮滩过也汉江春浅均州之沙陀营郧之
舞阳河陜西之洵阳白河偷渡均州宜城谷城上津环
山皆贼竹山知县黄应鹏竹溪知县魏镇安郧西知县
刘伯元各遁秦翼明以步卒逐贼于南漳深入山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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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浃旬不能一大创均州土寇为向导焚武当太和宫
会于襄阳楚抚王梦尹不能制象升议入楚会剿进军
雒阳待发其内淅搜剿专委之豫抚陈必谦六月混十
万等从山中直薄淅川(此时黄河吴村尖角梳洗楼黄/里瓦屋半川巡检司板桥一带)
(俱贼屯聚以传炮为号一股由花园关犯/内乡一股由板桥一股由黄河竟犯浙境)陈永福以初
九日苏家沟大战十八日袭之于闹峪(混十万老𤞑𤞑/并新来整齐王)
(等十家逆贼自苏家沟大战后尽移江南依山为势据/水作险自东西闹峪住起直至郧阳地方亘长百里○)
(贼在闹峪高山歇凉我兵暗渡都司钱继功等从西山/口进参将江槱等从东山口进时直二更两路齐上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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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路坠崖败/走南山去讫)二十四日袭之于清泉山(贼因人多粮少/徙东南就食潜)
(聚白亭清泉山永福由鸟道暗绕清泉山谷左右/藏匿夜深袭之贼惊遂拔营分三股往东南而下)明日
又破之于兴化寺(贼一由江北张壑店一由西北种子/坪一由江南朱家扁来犯内淅三鼓)
(俱到兴化寺前永福分其军为四路邀之从中截断伏/兵齐出贼死战自夜至二十六日午时首尾不能相顾)
(逃入东南深/山樵谷一带)贼既不得志于内淅畏象升驻党子口不
敢东下天雨粮绝于淤村缚筏谋再渡汉江为永福所
觉击之半济遂遁入山中(贼混十万不沾泥黑虎摇天/动张妙手老𤞑𤞑等营于淤)
(村黎明半渡我兵伏发贼一半仍奔回东南大山一半/入东北山内○窥淅之贼系老𤞑𤞑混十万等七营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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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陈永福以二千饥疲之卒与之争冲四十馀日副/将王进忠游击周维墉坐守内乡縻饷数万去淅川百)
(里而近略/不应援)七月初六日象升提兵入襄阳贼闻之从淅
川以犯汝雒内地八月豫抚必谦以初四日移军唐泌
舞阳撤左良玉陈永福兵从汝裕反顾根本会象升因
京师有急入援初六日由泌阳转趋确山冲西平口而
出汝宁赖以无患(贼苗头已舞阳去汝宁之西遂咫/尺以此遂折而并奔许郾东北汝宁)
(得无/恙)良玉永福兵寻抵汴梁大贼仍遁登密其道舞阳
者为杨四所败杨四者舞阳土寇也与确山之郭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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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党其部最强大梁道中军尹先民招之劝以杀贼自
赎北吴渡之役杀贼至二千馀人然其心未可信也(舞/阳)
(杨四据九曲而泌阳人郭三海据平头垛在遂平确山/交境遂平侯驭民秦至刚与之合至刚结营槎枒山顶)
(与三海贼巢相通他若舞阳间之张显明裕州之张五/鲁山之何孟魁等皆踞险为坞壁拥众以万计杨四狡)
(且强逐庄𣲖粮遍地勾丁图大举以郾城有河为之阻/乃与群贼会谋槎枒山期先取郾城郾城知县李振声)
(与大梁道陈睿谟所遣中军尹先民合兵夹剿七战七/捷杨四乃以七月二十九日乞降侯驭民以遂平县乡)
(兵西平千总刘洪起等各有斩获脱身遁泌阳知县李/蕃长于七月二十一日至二十九日合确山西平汝阳)
(之兵围秦至刚于槎枒山至刚降郭三海不至至刚以/为其侄郭镕所阻乃先取镕首以献侯驭民逃至上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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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八月初四日自缚而郭三海亦于十一日挈其兵二/千人归命先民说杨四以杀贼自赎八月初六日流贼)
(至舞阳之北吴渡杨四夜发兵大杀一阵遣陈百谷持/首级三百献功口称杀贼二千馀人是役也先民之功)
(居多云○泌阳生员樊以屏散财募乡兵逐贼颇有功/淅川生员李宗理亦以乡兵会同都司钱继功在小水)
(河逐贼时长葛郾城密县/叶县诸令皆有杀贼威名)左良玉以二十八日杀贼于
登封之唐庄(唐庄官兵深入自辰至申鏖战百十馀阵/贼从大小金店西奔一越北山向巩境奔)
(去/)九月尹先民以初三日败贼于郏县之神道街陈永
福以十四日由神道街之野猪峪进明日大败之于高
家坡扫地王授首孔道兴以十七日于叶县之独树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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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提刀逐贼(贼在郏县神道山野猪峪败后渡河越涧/由鲁宝走叶县官军以十五日从郏县襄)
(城驰赴叶县绕出贼前十六日抵叶闻贼在旧县三更/乘月色行三十里前渡滍水往旧县进发贼已拔营南)
(走十七日辰时追及于离叶县八/十里之独树败之收兵暂歇裕州)唐河后坡两战亦先
登(唐河即唐县河也十八日贼从泌阳之绕凉店遇唐/县孔道兴与李守业刘承训等渡河追击后坡为邓)
(州地二十日贼在邓之九重郾官军/至已遁去乃追至后坡周家寨胜之)左良玉以十九日
败贼于田家营斩获颇众(田家营在唐县之间左军于/二十日越岭渡河至田家营)
(宋家营大有斩获追至倪家冈收军○左良玉败贼于/大石桥罗岱车登科败贼混十万于罗汉山又渡河追)
(击皆系唐河/剿败之贼)自九月来各营斩级一千有奇而秦中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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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蛤蜊圆一股与混十万合营谋引荆州闯塌天等北
渡大逞(贼以八月朔内犯为老𤞑𤞑混十万整齐王张/四天王共四大营附以扫地王瓦背王兴世王)
(等三小营共为七营今张四一营为杨四斩杀几尽扫/地王死惟混十万马上精贼多整齐王次之老𤞑𤞑多)
(权谲群寇奉为谋主因屡败愤而杀其管队四人退入/内淅谋掠郧阳上流江船渡郧襄大寇过北岸并力下)
(山大/战)我兵如祖宽李重镇入秦非其本意寻与祖大乐
皆以入卫撤回即陈永福为豫主兵其选骑半抽以勤
王(营中壮士好马随其子/陈德赴总理标下勤王)奏请功次辄为部议所格(陈/永)
(福南召集之捷遏贼不过淮河保祖陵朱/仙镇之捷保梁宋南阳安皋一捷保宛)有心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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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自擅于抚臣不相承禀而杨四郭三海等伏莽叵测
事同养虎必谦惧且愤上书疾陈曰臣区区一身内无
同心之助外无片甲之援九年新饷不许动支内库折
色地亩均输尽归督理臣提军所过郡县不能供顿
叩头请士马无淹久三军为之气索事势如此臣能伸
两臂捍贼耶(八月初四日帝念剿寇官军离家日久地/方荒凉衣食栖止必多缺乏失所况天气)
(渐寒深可轸念着兵部发囧金三万两忠勇/营差官分解督抚军前量兵数酌行犒赏)未几必谦
为巡按御史杨绳武所劾(老𤞑𤞑张四伪乞抚于内乡/知县艾毓初遣其党曹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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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见豫抚求安插乾壕硖石渑池一带必谦谬许之俟/兵集而后合击初不以为信也副将王进忠者收贼武)
(成文为心腹成文侄与婿俱在贼营贼一条龙因成文/以抚诱进忠入贼营而杀之巡按杨绳武以轻抚参必)
(谦而罢○必谦奉旨解任/回籍在九年十月十二日)与郧抚祖舜皆以不称罢用
兵部左侍郎王家祯湖广右参政监军道苗祚土代之
自象升归朝关兵回镇贼亦大举入秦中原不以殄寇
为事廷臣屡以为言帝念总理难其人顾视诸大吏无
可属惟家祯初仗钺疵瑕未露即令豫抚摄焉
外史氏曰以余所闻洪承畴猊不踰中人苦身勤职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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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行顿舍未尝蓐寝中夜治文书张灯达曙温恤士卒
问所疾苦杅水乾饭与下共之得秦人之心尝仓卒裹
粮弗及贷之于民民争投釜钟为满有一老妇蹩躠不
前仆于道人问之曰我为洪军门送乾糒来也象升生
长江南特以气闻负胆决便弓马临阵用麾幢自随旁
睨他骑距跃辄上夺其刀便以击贼好轻身独将所亲
信弃大营趋利自其守大名跳躯临洺关濒于死者数
矣此两人虽儒生苟获尽其用岂出威宁新建下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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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责承畴以分兵曰督师兵七万三千以三万人分豫
楚隘口而尤世威徐来朝以之溃逃以二万人分三秦
各郡而曹文诏艾万年以之败衄固也今使承畴不分
兵不守险此七万人皆帅以自从将中原不瓦注乎各
抚不束手乎秦地之险远者不瓯脱弃之乎即不然豫
楚诸路撤防尽以壁于朱阳关兰草隘而灵永以南郧
津以北其何以禁贼之无阑出也承畴曰豫楚堵于外
秦兵剿于内象升曰臣与督臣有剿而无堵有战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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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两人公忠一体顾其持论不同何也曰督理空名辖
五省就各抚之兵以为兵各抚之饷以为饷势不得不
就各抚之兵饷以为堵为守此岂承畴杀贼之本指哉
襄平湫头败朱阳关溃在阃外未尝指授乖方而筦枢
者贻之误也兵食大计榰梧奏请不思暂费永宁徒云
用少击众置人死地而不助以实力及其形见势诎天
下晓然知空拳不可撩虎一掌难以堙河即当宁亦推
寻失策拊几恨之象升乘其间得以呕心肺抒愤懑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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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显言亦曰臣等止知一战已耳语有之后起者藉
也而首事者时也在承畴可以为而不敢言象升则可
以言而为之已无及然象升能言之亦未能尽行之也
各抚以疆事为首鼠言路以庙算为蜩螗此曰督理何
不援彼曰督理何不战主豫者曰救汝雒主江北者曰
救安庐主楚者曰救德黄随枣史称周亚夫下七国请
以梁委之孝王太后爱子守便宜不救今贼攻一亭陷
一堡剽掠用事者乡里则哗然从之彼亦家在围中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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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妻孥耳尚复知有国事乎董用文牟文绶之防河也
马爌倪宠杨御蕃之护陵也志在便文自营巧违节度
边将如李重镇蜀将如秦翼明选懦逗挠策之不前左
良玉拊循延揽诸将溃卒多归之者有驾驭才然为人
深沉持两端无意歼贼求其伉健有气挺身便斗惟有
祖家军耳汝南归德二捷中原祸患少纾谁之力乎其
部卒虽为百姓所苦亦为强寇所畏朝廷若加封侯之
赏大示鼓舞而后以军令齐之诎伸颠倒士气自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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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既淹月罚又踰时人言既入谯让相属彼见吾血战
之勋仅与坐甲观望者伍怙功失意渐乖本图无复向
时杀贼之志矣陈必谦之屡捷也以随理臣然委任陈
永福亦其知人之力中枢以为党人异己于必谦奏请
将吏功状多被寝遏而又与羊皮滩纵贼南渡之郧抚
同致其罚即疆吏将安所劝焉方事之殷独承畴象升
可倚承畴八载驰驱疾呼将伯始得象升之助冀左提
右挈相与戮力成功象升一岁中初分全楚继受专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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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粗调习而又移之于云中九原南北东西不遑奔
命是犹颜阖相东野子之御马足已惫而鞭笞不止求
其无破辕而折轴不可得也诗曰终其永怀又窘阴雨
其车既载乃弃尔辅载输尔载毋乃类是乎嗟乎当寇
患交切国家犹急任人哉
　附纪
　卢象升疏曰州县库藏如洗折色万难措处本色颗
　粒无资剿兵所至率多闭门坚守惟以身听参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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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功令责之则曰饷银原无款项从何设处凡剿寇
　用兵之地即兵荒应免之地偶有一二完邑所输无
　几不足以供防兵况剿兵乎贼行甚速且无定向穷
　兵力以追之尚虞不及今支领刍即吏随手立办定
　稽半日之程稍迟一日再迟二日断无及贼之理矣
　据台省动以尾击责臣等持论非不甚善但均一剿
　也有追之者必更有一二重兵或堵之或扼之始无
　溃决之患若前无堵者旁无扼者止赖一追即有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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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之法远出其前而贼巧于避兵转身他向仍然尾
　贼也即欲不尾不可得也嗟乎廷臣多不知兵好为
　大言以诃责在事即此尾击一语亦既章满公车秦
　督充耳置之卢公拄颊与辨赵充国云兵者国之大
　事当为后法老臣不惜为主上别白言之卢公意在
　与国非为身也不则滁州之捷方闻何不侈言威灵
　而反陈尾击之非过大臣告主夫岂不以其实哉
　卢象升荐侯弘文疏曰原任高平知县侯弘文以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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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道阻侨寓襄阳见臣叱驭郧疆遂投袂而起散私
　财以募死士介马从征臣欲昌言其功彼辄长揖告
　去臣比叨总理弘文大义规免意气凛然因言及中
　原步兵不能追贼臣思得滇黔之人用之弘文愿以
　孤身奔走万里为臣奉檄往募有臣如此敢不闻于
　主上乎帝从其请命为监纪已而卢公移任宣云弘
　文率所募兵重茧至楚为后事者所陷以驿骚上闻
　有旨即讯公不胜愤懑上书曰弘文破家为主捐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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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贼身罹法网臣窃痛焉臣初闻弘文谴问即遗书
　责之其报臣初不及已事惟以滇兵莫为绥辑兼乏
　饷为虞身虽对簿义切封疆怀忠报国之气可槩从
　而抑没之乎今群臣欲以误用弘文罪臣推其意且
　有故激滇兵之变以甚弘文罪者总之臣不请弘文
　为监纪必不至此此臣误弘文弘文不误臣也卢公
　名知人幕府初开弘文为首且踪迹奇引救切非苟
　然者未几督师死王事弘文于十四年论戍予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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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谗夫沮抑异才不用又重督师之能得士于阃外也
　故表而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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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绥寇纪略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