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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平定台湾纪略卷五十一
正月十二日
上谕内阁曰恒瑞自台湾带兵赴援观望迁延种种玩
误又妄行奏请添兵张大贼势若治以摇惑军心之
罪即应按军法立斩岂福康安曾经屡次出兵而于
行军纪律尚未之知幸而朕于𠞰捕事宜先机筹画
早命福康安前往督办恒瑞奏请添兵时福康安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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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次到彼人心镇定不至为恒瑞妄诞之词遽有摇
动若彼时福康安尚未奉命前往则台湾祗有常青
一人其将领兵民等见恒瑞系恭赞大员如此张皇
失措奏请添兵必为其浮言所惑心怀疑惧阻其锐
气不但台湾全郡俱至动摇即福建内地亦皆人心
惶惑尚复成何事体恒瑞妄言惑听本应即在军前
正法前次朕所以稍从宽办不即将伊请兵奏摺发
抄治罪者以彼时官军𠞰贼尚未得手正值人心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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遽之时若遽将恒瑞怯懦张皇之奏宣播中外既虑
有骇听闻兼恐外间无识之徒以将军参赞等剿捕
贼匪奏请添兵朕转靳而不与妄生议论是以未即
宣示止降旨福康安即令恒瑞回京今𠞰捕事务业
已将次完竣即是不须添六七万大兵之明验恒瑞
前此妄言之罪自应核办试问之福康安现在岂待
恒瑞请添之兵到彼始能解围破贼攻克贼巢耶恒
瑞前次所奏非妄言惑听而何朕因念恒瑞年轻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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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且系宗室姑援议亲之条不即置以重典仅令回
京候旨已属格外施恩乃福康安节次奏到之摺曲
为庇护将恒瑞联写衔名又屡于摺内声叙恒瑞带
兵打仗试思伊为满洲大臣众皆打仗伊不打仗逃
往何处乎且屡经令福康安向恒瑞逐款严诘妄请
添兵摇惑军心是其首罪乃福康安并不问此一条
转为之多方开脱且称其打仗奋勉仍请留于军营
该处带兵如鄂辉舒亮普尔普等之远胜恒瑞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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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不少岂必须恒瑞一人其意不过遇有带兵打仗
即可将恒瑞补叙功绩冀朕加恩录用又前因保宁
在四川将军总督之任足资倚任而福建将军在目
前为要缺是以将鄂辉调任福州以资镇驭嗣因保
宁补放伊犁将军川省现无熟悉番情之人故仍将
鄂辉调回成都而以常青仍为福建将军福康安具
奏时尚未知保宁调任伊犁之信何以欲将鄂辉仍
留成都福康安不过因恒瑞本系福州将军希冀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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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恒瑞原任之意福康安自问常青不如恒瑞之为
将军耶此等处岂能逃朕洞鉴福康安由垂髫豢养
经朕多年训诲至于成人今甫经委任畀以军旅重
寄即现在𠞰捕贼匪攻克贼巢皆朕指授方略再三
训示将士等踊跃用命始能所向克捷今甫经解围
得胜朕即优加奖赏福康安自当倍加感奋迅速擒
拿贼首尅日蒇功以期承受恩眷乃竟敢藉此微劳
袒护亲戚此等伎俩岂能于朕前尝试耶本应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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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罪因念其现在带兵𠞰贼业经攻克巢穴拿获逆
犯家属姑从宽免其深究着传旨严行申饬福康安
惟当益知愧惧力改前非若能将林爽文庄大田生
擒解京尚可将功补过仰承恩眷至恒瑞仍着福康
安遵照前旨革去职衔伊系宗室不忍拿问令其自
备资斧速行来京交部治罪至轻亦当发往伊犁效
力赎罪以示惩儆是福康安爱之实所以害之也朕
办理庶政于臣下功罪赏罚严明惟视其人之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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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于军旅重务有功即赏有罪必罚予夺昭然是以
人思奋励用能平定西陲大小金川拓土开疆大功
屡告即此台湾逆匪虽系蕞尔一隅皆经朕宵旰焦
劳先机决策未尝以老而怠而昏而于诸臣功罪犹
无一毫假借内外大臣皆当明喻朕意
上又命军机大臣传谕福康安海兰察曰林爽文庄大
田等罪恶贯盈为渠魁首恶非若大名案内之段文
经可比段文经不过一无藉奸民即使窜匿稽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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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虑其复行滋事然日久不获已属不成事体况林
爽文肆行不法罪大恶极今以如许重兵前往𠞰捕
必应设法先擒解京极行处治岂可容其漏网遽得
谓之完事乎若此时不行速获或至逆首窜往他处
将来大兵撤后复潜出煽聚更复成何事体总之福
康安等若已将林爽文拿获于上元前后奏到即系
伊福分自可承受恩眷倘此数日内竟无擒渠报到
朕即因伊等打仗奋勉不深究迟滞之罪伊等自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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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何颜仰邀茂赏耶计此旨接到之前福康安等自
己在彼设法擒拿断不至俟此旨到日始行上𦂳搜
捕但朕宵旰廑悬倍深焦切不得不谆谆告诫福康
安等务须益知愧奋勉图奏绩
十四日福康安海兰察鄂辉同奏言前遣社丁
杜敷及投出贼目阮和等分投踩探贼踪去后兹
据阮和等禀称林爽文逃入内山尚有馀匪二千
馀人聚集小半天山顶拒险死守又据杜敷称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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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爽文逃入埔里番社相近地方潜匿已差生番
前往密查一得确信即行飞禀各等语等查内
山各处隘口已分派官兵防守惟小半天山顶地
势极为险峻有僻近可通内山尚为贼据必须将
该处贼匪歼除招致山后生番堵截方为严密随
于十八日进兵福康安鄂辉带领特勒登彻穆克
登阿袁国璜及巴图鲁侍卫等为一路海兰察恒
瑞带领普吉保许世亨春宁及巴图鲁侍卫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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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俱由前山进攻普尔普带同副将张芝元参
将吴宗茂骑都尉陈大恩都司刘怀仁率领广东
屯练兵丁等另为一路于四鼓前进绕过大山夹
攻贼后三路官兵到小半天山麓时已黎明该处
草深树密路径逼窄陡险之处攀藤方可登陟贼
人在山顶竖立木栅栅内垒石作墙搭盖草藔又
将道旁大树砍倒横塞道路恃其地险以为久据
死守之计我兵攀缘直上进至半山贼匪一齐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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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势甚泼猛等传谕各兵以山路险恶无可驻
足之地今已仰攻至此有进无退弁兵等俱各踊
跃用命不避鎗炮蚁附而上打死贼匪百馀名贼
始窜回栅内投石放鎗抵死抗拒攻围直至己刻
普尔普率领广东屯练官兵攀倒木栅奋勇先登
贼匪登时溃散各兵尽力追杀鎗毙贼目十馀人
生擒贼目林追林二林添孙东湖王若敬五名杀
贼二百馀人夺获鎗炮铅药器械及马匹牛只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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榖等项将贼匪木栅草藔全行焚燬等即由该
处查看地势及各处隘口回营旋据义民首张源
勤带领社丁陈保并生番头目十馀人来见当即
酌加赏赉面询内山路径并跟问逆首踪迹佥称
闻得林爽文现在埔里社埔尾等处潜匿所言与
杜敷踩探情形约略相同即令杜敷派拨銮銮
社兴武郡社鹤骨社木格社致雾社内外眉社生
番在埔里东南沿溪堵截其埔里东北一带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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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隘虽已严密但远在山外不能制其北窜内山
之路已飞饬徐鼎士徐梦麟等带领屋鳌等社生
番岸里社熟番进至内山蛤仔拦等处在东北面
堵截又令普尔普普吉保张芝元带领兵丁由内
木栅入山在西北面堵截查内木栅系生番地界
复派通事黄宽传集北投地方熟番引路前进严
饬官兵不许稍有扰累生番令致疑惧并一面晓
谕该番等加以赏赉令其各拨番丁一体帮同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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挐现在水沙连各社生番等设法招徕该生番
等无不遵奉约束效力争先一俟各路官兵会齐
即带领大兵由埔里社西南隘口进山搜𠞰断不
使逆首逃匿稽诛再贼目李七系泉州府同安县
人为贼中有名头目从前即有投诚之信曾领受
恒瑞蔡攀龙檄谕在厦门时即闻知此事到诸
罗后因蔡攀龙籍𨽻同安令其遣人招抚并令泉
州义民等分投侦访离间贼党而李七畏罪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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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遽行投出兹据义民首马应祖等访获李七
之母李沈氏妻李林氏及伊兄李水解送来营据
李沈氏李水供称李七本是被贼逼迫无奈顺从
早想投出又惧治他从贼之罪后来逃在山里如
今愿去寻他令其投到等语已将李七母妻暂
留令李水往寻李七俟投到时再行究办又逆匪
滋事之初攻陷城镇各该处文武官员印信多有
遗失自进兵以来于贼庄内派员逐细搜查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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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起获台湾北路副将关防一颗北路都司关防
一颗鹿仔港理番同知关防一颗诸罗县印一颗
彰化县分驻南投县丞关防一颗彰化县猫雾捒巡检印
一颗各印俱被贼人抢去多有搥损毁坏不堪钤用其
台湾府印彰化县印于城陷时经孙景燧俞峻家属带
出并未遗失而印文甚属模糊亦须更换查此次贼平
之后查明𦂳要地方添设官员酌量移驻印文字样均
应另行拟定且台湾土语谓杀为台而呼官字又与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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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无异台湾二字实非吉语亦应另易嘉名容俟
办理善后事宜时酌议具奏奏入
上命军机大臣传谕福康安海兰察鄂辉曰前次福康
安自十一月二十五日攻破贼巢迟至十二月初四
日始由平林仔发兵前进使贼匪得以乘暇收合羽
党于集集埔预为布置据险扺拒已属办理迟缓迨
官兵攻克集集埔后于十三日在水里社拿获逆首
家属福康安等若能及早带兵直往小半天一带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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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则贼匪穷蹙奔逃救死不暇岂能收集党夥二千
馀人于山头竖栅垒墙搭藔拒守且官兵进攻山梁
时贼匪投石放鎗抵死抗拒彼时林爽文自必尚在
该处潜匿若福康安等于贼匪未经布置之先即已
统兵前至该处林爽文岂能据险抵禦屡次使之乘
间逃逸乃福康安等又不即时前进延至十八日始
带兵分路攻𠞰距拿获逆首家属时中间又隔五日
贼匪得预为扼险死守之计是福康安不但有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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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且使贼匪得以乘暇设备又须带领官兵到处攻𠞰
即福康安自为计岂非舍易而就难耶再批阅图内
于山外各路口安设营盘不下二十馀处计每处派
兵四五百名已不下万馀似此于无甚𦂳要处零星
分派置之无用之地岂不又如从前恒瑞普吉保于
盐水港笨港一带分兵零星堵禦致兵力以分而见
单乎况福康安在东埔纳驻劄距逆首逃窜之埔里
社尚远何不前至舒亮驻劄之归仔社劄营且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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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兵堵截自应酌留一二通内地隘口毋庸设兵使
林爽文见此数处无兵防堵或由该处仍逸入内地
不难四路围截立就擒获今将各隘口悉行设兵堵
截是转恐其入山不深驱之使入岂不失计福康安
此时应将图内朱笔点出各隘口酌量将官兵撤去
合兵一二万福康安竟当亲自统领直入埔里社内
山踩探林爽文潜匿处所跟踪追捕即该处生番语
言不通与禽兽无异今林爽文潜匿内山亦难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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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通语联络其所带夥匪仅止一二千人尚可四处
窜逸不畏生番岂福康安带领大兵数万转虑生番
野性难驯有所畏怯乎若生番等震慑兵威将林爽
文擒献固属甚善设使冥顽助逆即趁此兵力亦无
难将生番等痛加歼戮总之林爽文逃匿何处福康
安即带兵向该处跟踪追𠞰以期必获此皆福康安
节次办理迟缓自贻伊戚其跋涉劳苦皆所自取福
康安务奋力速进生擒逆首以副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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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常青奏言台湾府城北至嘉义县一路
前经福康安派令普尔普带领官兵自县至府复
自府回县往来追捕贼匪逃遁道路已通其府城
以南屡次搜剿势亦消散所有败退窜伏之贼
时或潜出抢掠觅食营盘虽存兵无多兹值北
路大兵迅扫贼巢竞思振奋一闻探报贼踪立往
迎击皆能争先杀获贼众登时奔溃节准福康安
来咨贼巢业已荡平贼首尚未弋获再严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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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员弁兵役加𦂳巡查不使稍有疏漏惟查南路
贼首庄大田前闻匿迹大武陇山内近又访闻在
南仔坑地方查该处与水底寮一带系凤山县属
皆有匪类藏匿距东港颇近前派副将丁朝雄
等收复东港以通粮路带兵一千贰百馀名仅可
驻守今李侍尧挑派内地各营兵一千现已先到
六百五十馀名不日到齐即酌拨六百名添赴
东港后到三百馀名派守府城合计丁朝雄原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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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兵共有一千八百名再令会同广东泉州等庄
义民一二千相机前进开通凤山道路就近设法
擒挐庄大田并其贼目匪党又饬令凤山县知县
张升吉前往该处将投出之附合胁从人等广为
招抚安插归庄并据台湾县知县王露晓谕民庄
各举绅耆联络附近庄众守望相助遇贼拿解仍
踪迹庄大田协擒解献奏入
上命军机大臣传谕福康安海兰察鄂辉常青曰前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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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令福康安赴台湾办理剿捕逆匪事务福康安奉
命时即不免有畏难之见中途屡次奏请添兵经朕
再四降旨详悉开导彼时朕深虑福康安未必能迅
速蒇功已谕令奎林星驰赴京原欲令其前往台湾
帮同带兵剿捕并令阿桂赴闽驻劄厦门调度一切
以资策应及至福康安带兵渡洋由鹿仔港进兵数
日之间即能直抵嘉义县城杀贼解围打通道路并
即攻克斗六门直抵大里杙摧破贼巢痛歼匪众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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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捷音朕初不料其办理如此迅速为之喜出望外
是以不次加恩以示优奖乃福康安屡与贼人以暇
致失事机今林爽文业经窜入内山仅将其家属挐
获岂得谓之蒇事又焉有官兵始终旷日持久在彼
等候搜捕之理且生番等顽犷性成直与禽兽无异
祗可慑以兵威不可徒事招致与之讲解况各社生
番不下数万岂能一一感化一一赏赉搜捕机宜全
贵迅速不独擒挐逆首为然即如寻常追捕亦须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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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及早擒挐若稍涉延缓往往乘间远飏卒致漏网
上年直𨽻大名案内首犯段文经亦因该督等不即
查挐以致该犯远遁至今未获而林爽文一犯更非
段文经可比今穷蹙之际尚敢率领夥党二千馀人
窜入内山设不即时挐获或复行纠合南路贼匪煽
聚滋扰或绕出大兵之后仍在大里杙截掠军粮皆
不可知尔等亦曾思及此否至常青本日所奏不过
敷衍塞责常青在府城驻兵日久并不能督率将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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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南路贼匪痛加剿杀廓清道路竟至一筹莫展实
属无能常青亦着传旨严行申饬又昨据福康安奏
台湾二字似应另易嘉名等语所奏殊可不必前此
将诸罗县改名嘉义原因该处义民帮同官兵守城
杀贼咸知大义甚堪嘉尚是以特改县名用是旌异
至台湾地方自
圣祖平定后设立府县即以台湾命名沿用至今其土语
与字音偶有讹同之处亦无甚关系况并未之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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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不当轻议更改即此时另改他名而台湾二字沿
习已久人亦必仍称旧名是即更改亦属无谓此皆
舍正务而用心于无用之地矣着传谕福康安于办
理善后章程内祇须将该处改建城垣添设丞倅弁
兵一切应办事宜悉心筹酌妥协务期一劳永逸其
更改地名一节毋庸提及亦不必形之言语也
十七日常青奏言府城为南北要冲此时北路窜走
之贼或与南路匪夥偶通声息希图援救均未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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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营盘外近山各要隘并鹿耳门上下口岸督率巡查
多为防范以期周密此现在未便分兵南下远离府城
之实在情形也所有李侍尧𣲖到旧兵一千尚未到齐
其先到六百馀名已派拨添赴东港因访闻庄大田近
日潜匿南路南仔坑或大武陇二处行踪无定是以饬
令东港带兵将弁协同义民等固守港口仍酌量添
兵就近设法相机剿捕复令地方官抚辑远近民庄
并悬重赏缉拿首夥各犯一经获到不须多用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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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收复凤山肃清南路即可尅期竣事奏入
上命军机大臣传谕福康安海兰察鄂辉常青李侍尧
曰福康安前此具奏柴大纪为人狡诈不可深信一
摺于柴大纪如何贪劣如何误事如何惧贼不进兵
实迹并未列款恭劾经节次降旨饬谕兹据军机大
臣奏福康安有寄伊等公信一件内称柴大纪守禦
县城并非伊之力量福康安到县城时面见柴大纪
形猊并非劳瘁马匹亦皆臕壮城中粮食并未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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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接奉谕旨不肯带兵出城一节亦系义民等不肯
将伊放出伊亦畏贼不敢出城守诸罗一事朕不忍
以为柴大纪之罪至于其他声名狼藉纵兵激变不
肯带兵剿贼柴大纪既有此等情节福康安于具摺
时何不逐款指出据实参奏即或因县城甫经解围
未便即将柴大纪参劾亦应将以上各情节随摺寄
知军机大臣令其代陈朕亦得以悉其原委可无须
再三饬谕乃福康安既未于摺内列款纠恭又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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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知军机大臣代奏试思柴大纪在县城被围日久
其奏到接奉谕旨不肯带兵出城一摺披阅之下朕
为之堕泪即在朝诸臣凡有人心者亦无不以柴大
纪竭力守城称其义勇是即柴大纪小有过失亦当
录其大功而宥其微𤯝岂能据福康安所奏柴大纪
为人狡诈不可深信一语遽治以无名之罪若因此
笼统虚词即将有功之人加以罪谴又何以服众心
而示天下耶此事福康安具奏含糊固难辞咎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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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尧心存容隐其咎较之福康安为尤重前问李侍
尧之谕尚未覆奏想亦难为措词耳本日常青所奏
总不过敷衍塞责殊属无谓前因其初至郡城调度
一切尚为妥协且伊已年老尚能亲自带兵打仗是
以赏戴双眼花翎以示奖励今半载以来株守郡城
毫无出力念其尚无大过与恒瑞之摇惑人心者有
间伊于闽省情形尚为熟悉业经补用福州将军伊
自当照将军职分戴用单眼花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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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
上命军机大臣传谕福康安海兰察鄂辉曰福康安等
自攻克小半天后该处距埔里社不远各路分𣲖之
兵当早已会集合力搜捕逆首林爽文自必早就擒
获日内亦应有奏报擒渠信息何以尚未见奏到总
之逆首林爽文若于此数日内奏报擒获方为妥协
设再迟延日久恐逆首辗转潜匿搜捕较为费力此
时福康安既已派兵在内山各隘口分路堵截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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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面大洋并无口岸自无虑其逃窜而北路又有
熟番等帮同官兵堵截亦难窜逸惟向南一路山径
毗连或林爽文竟从此路逃窜与庄大田聚合一处
该处俱属内地不难分𣲖官兵悉力搜捕将贼目贼
首一并擒获福康安惟当倍加奋勉探明逆首逃往
何路跟踪追捕立就擒縳毋令乘间远逸若首恶渠
魁稽诛漏网竟至全无下落尚复成何事体耶朕为
此事日夕焦劳着再传谕福康安务遵节次谕旨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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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内山将林爽文迅速挐获毋得再事迟缓
二十一日
上命军机大臣传谕福康安海兰察鄂辉李侍尧曰福
康安自十一月二十五日攻克大里杙后迟至十二
月初四日始由平林仔发兵及攻克集集埔在水里
社擒获林爽文父母家属又复延至十八日始攻剿
小半天辗转稽迟此必系福康安到彼听信恒瑞之
言以生番素称顽梗犷悍异常若官兵轻进必致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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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生番别滋事端是以徐徐进兵隘口惟是招致悬
立重赏冀生番等自行擒献殊不知此等生番可以
威慑而不可徒以利诱况各社生番岂能一一赏赉
未经得赏者又安能望其出力为官兵擒挐逆首耶
计小半天地方相距林爽文窜匿之埔里社埔尾至
迟不过三日路程官兵即可到彼若已将逆首擒获
自必具摺驰奏计本月十七八日即当奏到今已阅
七日尚未据奏到擒渠之信又属无望畏事之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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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山系生番地界不种五榖该处生番俱系打生觅
食林爽文带领颗匪数千即在彼潜匿无从得食但
自林爽文窜入内山以后于福康安前此发摺时已
阅二十馀日逆首等并未因人众乏食尽皆饿毙又
岂可徒在隘口堵截林爽文一日不获即官兵一日
不撤经年累月与贼相持虽驻兵日久经费亦属小
事但台湾地方一交三月气候即已炎热所调官兵
内如屯练贵州及别省兵丁素来不耐湿热若至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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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尚在该处驻劄必致易生疾病其气更馁或林爽
文闻知官兵不习水土多有疾病竟乘间潜出滋扰
或拦截官兵运送粮饷火药之路或将官兵前往府
城道路中间拦截关系甚重皆不可不虑况南路庄
大田现在纠众肆扰常青祗办自守不能望其带兵
剿捕设林爽文又在北路逞其狡狯伎俩牵掣大军
更复成何事体耶朕意福康安此时与其在彼驻守
未能直入内山将逆首即时擒获岂可老师糜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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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改弦易辙之计约计此旨到日已属二月中旬如
福康安已早将逆首擒获带兵前往南路搜捕庄大
田固属甚善倘福康安接奉此旨时尚未生擒逆首
不可不急思变计竟当趁气候尚未炎热之时将各
隘口官兵撤回径趋南路将贼目庄大田拿获收复
凤山肃清道路其北路一带转不妨示贼以隙使林
爽文闻知大兵业已撤去或自内山逸出希冀窜往
他处自寻生路则逆首窜入内地转可易于搜剿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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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福康安于廓清南路后复移兵北向四面截拿拦
其入山之路自无难将逆首一鼓成擒即使大兵撤
后难保林爽文不逃入内地复行煽惑但此亦不足
为虑前此林爽文在北路及嘉义滋扰各处村庄民
人原俱被其煽诱迫胁而大兵一到无不立时歼除
解散纷纷奔溃况林爽文当逃窜之馀岂能复行纠
结即使潜相勾引该处民人已知官兵声势岂肯一
一听从纵有听纠入夥者亦断不能如前之多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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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行搜剿自必如摧枯拉朽易于扑灭反可净尽根
株此事理之显然者福康安如尚未挐获逆首竟当
遵旨而行不必心存疑虑倘更有何善计较此为胜
者亦不妨速行总期大功尅日告蒇原不必拘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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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平定台湾纪略卷五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