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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名臣经济录卷七
明 黄训 编
保治
灾异陈言疏
先准礼部咨开弘治十一年十月二十日题内开贵州
安南等处失火烧燬军民房屋共一千八百馀家延燔
城楼公廨等屋共六十馀间烧死官军舍馀人等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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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馀名直𨽻寿州并河南府等处风雨冰雹倾倒房屋
铺舍共三百馀间渰倒军人屋宇三十馀家及垛口二
处计三百馀丈乡村麦苗孳畜江上大小船只多为弊
坏或地震不次而庐舍为之摇动或天鼓连响而人心
为之危惧而苏杭等处潮河池泖诸水寂无风潮而翻
腾沸涌甚者雍府新创迅雷震之清宁宫为太皇太后
祗受天福之所为陛下隆极孝养之地乃今烧燬殆尽
尤为切近之灾要行两京文武群臣洗心涤虑思过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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愆务尽交修之诚以罄应天之实等因奉圣旨是钦此
续准礼部咨弘治十一年十月二十五日钦奉敕谕文
武群臣朕惟天道人事相为流通感应之机捷于影响
甚可畏也迩者上天戒示灾异频仍乃弘治十一年十
月十五日清宁宫灾中夜达旦朕心惊惧寝食靡宁虑
有愆违上干和气循省数日莫究所由兹特斋心竭诚
遣官祭告天地太庙社稷山川尔文武群臣有官守言
责皆与朕共天职者宜各省躬思咎去垢涤污殚心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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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毋得因循怠玩若罔闻知凡百司政弊奸贪显迹及
一应军民利病皆直切指陈无有所隐以助朕励精之
治荅上天仁爱之心绵国家亿万载隆长之祚钦哉故
谕钦此誊黄赍捧前来于本年十一月十八日接至南
京礼部通行各衙门钦遵外臣等闻命战兢罔知攸措
仰惟圣明临御兢业万几日御经筵精求理道诚宜和
气丕应嘉瑞毕臻夫何比年以来灾异频繁闻见惊骇
及兹清宁之灾尤为非常之变自远闻之已倍惊皇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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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圣心诚孝方隆奉养之礼当此变生仓卒宁免震惊
之虞此臣等悚惧之心夙夜为之靡宁复念臣等各以
菲才谬当重任不能勉修职业以仰答恩休徒尔坐縻
廪禄以召致罪戾上干天意职此之由汗腼倍增伏俟
罢黜过承恩诏但令修省除已望阙谢恩省躬思咎痛
加湔涤外窃惟圣谕所云天道人事相为流通感应之
机捷于影响甚可畏也于此诚足以仰窥圣明深达天
人之理克究灾异之端者矣然犹屈己求言使得指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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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病此盖古帝王不自满假询于刍荛之盛心也夫欲
思以回天意必当有以顺民心欲有以顺民心必当有
以宽民力是以营缮频兴民力所由以困征敛横出民
力所由以竭赏罚冗滥则无功者录民何视以劝用舍
颠倒则不肖者进民何藉以安盖民心嗟怨之日深则
天意谴告之必至以此历推致灾之由庶可少尽弭灾
之实臣等各摅肤
之见少效涓埃之益凡二十八事
画一上闻此皆职守所司耳目所及伏惟圣明俯垂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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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其于圣政或有少补犬马惓惓之私不胜至愿缘系
灾异陈言事理开坐会本专差办事官罗宪赍捧谨题
请旨
一推行圣学近者伏闻圣上勤御经筵日讲不辍讲明
圣贤之格言图惟治平之要道缉熙之功启沃之益
于是为大三代之治端在今日宗社之幸生民之幸
也臣等窃惟朝廷日讲之制必以宋儒真德秀所著
大学衍义次第进讲书云知之非艰行之惟艰读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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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而不求其意亦无益也考之衍义所载首言格物
致知之要必以帝王知人之事为先其于辨人材之
论尤惓惓焉盖任贤图治乃人君之职故所任之得
失贤否则天下治乱安危系之非细故也伏望圣明
因夫今日所讲之书验之古人已行之事独运于圣
心之微以谨夫用人之道于凡内外文武之臣左右
前后之职其间果有忠实不欺淳谨可托特立而不
为党与之私勤敏而足为治理之助者俯推委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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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而不轻为摇夺曲施保全之恩而不易为间阻其
有立心私邪制行奸诡执左道以变乱倡异端以荧
惑以土木营缮为奉承以祷祠祈禳为忠爱费财而
不顾劳民而不恤以至依阿循默以苟容而不知窃
位之耻奔竞冒昧以希进而不知枉已之辱若是者
皆足以偾事而害政违天而虐民所宜逆逐而不留
拒绝而远去庶朝廷为之永清天意为之昭格灾害
可弭政务可修而太平之治必在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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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豫节亲藩窃惟自古藩国之设主于屏翰天朝强本
固宗之道也太祖高皇帝福德高厚本支众多当时
慈爱均一是以恩礼交隆列圣继统天潢繁衍封建
之盛殆遍天下但比年以来衡州建昌等处叠遭雷
震变异非常此必藩国营缮太盛天戒昭然示警以
至于今灾生壸掖事理相关诚非偶然夫天下之人
民皆朝廷之赤子也亲王之国车船人夫之费分所
当得未敢尽言奈何承奉等官不知仰体朝廷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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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一离通州便作威福剋害夫役凌虐有司经过
地方势同劫夺甚者方面官员痛遭斥辱不豫有以
节制之则往过来续积弊益甚民将不堪将来必大
有仰廑圣虑者矣天下之田土皆朝廷之租税也亲
王治国宫室禄米之设巳有定制经费有馀奈何承
奉等官不知仰体朝廷亲亲之意一至本国遂起贪
心占民房屋夺民田土辄奏朝廷误蒙准赐甚者侵
越市镇强取税钱不豫有以节制之则田土有限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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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日增国赋日削将来必大有仰廑圣虑者矣夫言
之于无事之日不足信言之于有事之后不及行是
故进言之道自古难之伏愿皇上明敕承奉等官务
要辅王以正仍逐一开示条件严加禁防之国之际
不许生事扰人在国之时不许辄行奏讨如有违越
者悉如近该钦奉圣旨事意许巡抚巡按官员指陈
实迹参提首事之人明正其罪更置官属庶几宗固
本强民安物妥而天意可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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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惩究欺弊臣等窃惟人臣事君以不欺为本况履霜
坚冰其来有渐为臣之职诚不可忽其渐而涉于欺
也且明者见于乱之未形智者察于几之未动岂可
于所已形巳动之事而图为掩匿营护以苟目前之
安乎比年以来相习成风如云南之木邦贵州之清
匀江西之南赣以至东西二广之域西北三边之地
南北两畿之间侵犯者不为剋复之计盗窃者不闻
剿捕之策甚者杀良民以为贼假败绩以为功捷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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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为虚声掩护遂为良算任其事者展转退托以俟
迁官为其民者流离虐害无所控诉夫堤防以障水
小有罅隙亟宜筑塞及其横溃为力难矣唐宋之季
率因奸欺之臣迷误国事驯致祸乱不可不虑也今
大江南北岁丰而盗作籴贱而民贫武备空虚灾异
稠叠有识于此不无寒心伏望皇上彰离照之明奋
乾刚之断敕该部查勘前项各处如是地方未靖而
言巳遂平定边境未服而言巳听抚安盗贼隐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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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匿而不捕声息蔽而不举言而不实虚呈功捷冒
请升赏者一一从公究理以惩欺蔽庶几将来人知
所警早为徙薪之谋不贻噬脐之悔矣
一苏息贫穷臣窃惟事有因革理贵变通庶弊蠹可以
袪除而贫穷有所苏息也照得南京官军骑操马疋
常年倒死数多俱照在京事例出办桩钱并朋合钱
预备买补倒死马疋队伍固所宜然不曾倒死马疋
何为一槩出办后该兵部议处谅将收到草场地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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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两每疋补助三两但买补之际多被势要之人故
将老病马疋加意喂养乘机货卖以致旧者买补不
前新者倒死相继负累管操官员住支俸给养赡犹
且不周战守何由可望及照南京各衙快船先年不
曾定为则例均匀派拨有一卫五七只十数只者多
至三四十只者甚者全无一只以致船只多寡不一
所以卫分劳逸不均及其蔽坏打造之际初年物料
俱系工部出办近年奏定官出六分自备四分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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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不以时给打造不前自备者负累军馀出办贫苦
百端交收在官又被卫所官员侵欺花费及用造船
毫釐无措以致船只无由完备军馀办价不已似此
事理之弊蠹不为变通则官军之贫穷何由苏息伏
望皇上念祖宗根本之地悯官军贫穷之苦特敕该
部不为常例通行南京兵部各委公正廉能官一员
查勘各营倒死马疋自弘治十一年以前应该买补
共若干疋各营收贮出办桩钱共若干两每疋该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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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两止该买补若干疋其无价买补者尚有若干疋
就将兵部每年原收马草等项地亩银两照数支给
通将二项银两转解兵部发付太仆寺收贮于南京
太仆寺俵过该送太仆寺备用马疋照数关领官军
骑操仍行管操官员不时点闸务要用心喂养不致
瘦损以后遇有倒死桩钱朋合钱积至五两兵部草
场银补助五两悉照前例解纳兑领马疋骑操庶得
军免买补之苦民免解送之劳实为两便其管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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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该住俸粮之日乞照屯田事例止住一半但少存
其养廉之具庶可责其敌忾之心及查勘各卫打造
修理未完快船共若干只见领料办价打造者若干
只巳领杉篙等料花费无存者若干只人船俱无下
落者若干只每船通计该用银若干两各以料价二
项分数多寡计算见有而不足者应该补足花费而
无存者应该全给通将侵欺官员查出挐送法司照
例从重问罪监追前价其不足之数亦将兵部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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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收马草场等项地亩银两照数那借支给应用并
行南京工部即将该给物料作急支给除人船俱无
下落者开豁不行打造外其馀船只督并打造完备
通将各卫原造文册查勘各卫军馀数目船只多寡
除十只以下及人船相应者不动外其二十只以下
减去二分二十只以上者减去三分均派无船及人
多船少卫分撑驾仍行管船官员不时点闸务要用
心爱护依时修艌以后仍照例十五年以外不堪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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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者官给全料十年以里损坏者责与本船夫甲备
料修理如此庶贫穷可以苏息差役亦得均停人心
悦而天意可回矣
一修复常平臣窃惟农无常稔之年国有备荒之政求
之古人之所已行盖惟常平独为尽善是以成化初
年南京守备官员因见岁凶民饥莫能拯救乃仿古
常平之意奏将没官房屋改为仓廒名曰常平铨官
置吏以司出纳每岁将苏松等运到粮米免其上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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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各卫官军三个月俸粮临船兑支省出加耗脚价
每岁约有十万馀石运赴常平仓交纳遇岁凶米贵
减价粜卖银钱收贮官库岁丰米贱增价籴买粮米
收贮本仓良法美意与古实同后因本仓积米数多
南京户部奏将作正支放常平之法遂废仓廒虽存
倾圯过半当时费用财力即今弃之可惜况京师之
大略无备荒之储岂宜然哉且往年米价涌贵至八
九钱一石民皆缺食盗窃纷起若使官仓有米能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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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万于市则米不涌贵民饥可疗矣如今年米价
极贱至二三钱一石民卖轻赍亏损至极若使官库
有银能籴数十万于仓则米不狼籍农力可苏矣奈
何坐视米价贵贱之机莫救农末交病之苦岂宜然
也如蒙乞敕该部查照先年奏设常平事例再为斟
酌仓廒损坏谅行修理仍自弘治十二年为始浙江
等布政司苏松等府该运南京粮米照例三个月临
船兑支将所省耗米脚价或一年者或二年者运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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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仓上纳以为常平之本行令该管官员随时米价
贵贱依拟粜籴若本仓粮米积至四五十万石恐至
陈浥不堪方准作正支放就将本年临船兑支所省
粮米照依前数运纳以为常平之本务使新旧相更
贵贱相济仓有馀粮岁荒无缺食之忧市有平价年
丰无伤农之虑实为便益
一类解文册臣窃惟政以静为善令以简为良则下人
易于遵行临事免于废扰也照得南京各卫所军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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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自永乐年间分调所存者十无三四人少多差乃
倍于旧且如一年之间该造文册无虑二十馀起攒
写之劳裒敛之费所不可言近虽稍减而劳人费事
尚有存者如每岁春季各卫将旧年已支钱粮数目
攒造文册名为岁用及至冬季又将次年该支钱粮
数目攒造文册名为岁支俱要送官赴京送缴户部
南京共该五十馀卫每卫一年差官二次约计一百
馀员造册之际费扰可知至于往回路给皆从槩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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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办侵渔科敛日益岁增卫所惫困何由苏息况所
支用钱粮俱系南京户部管办造册查对理亦宜然
缴送户部无大关系如蒙乞敕该部将前项文册行
令各卫依时攒造每年二次通送南京户部查对明
白待有本部公差官员通赍类缴户部庶官员免跋
涉之劳卫所省科敛之弊亦省事便人之一端也
一并省重复臣窃惟恤民莫大于惜财惜财莫先于省
事盖事多则费广财费则民穷乃理之必然者也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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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南京内府各库先因管库官员作弊偷盗官物年
久一旦以火遮饰不惟罪得苟免又且劳费盖造今
复奏行工部每年春秋二季用工修理任从该库破
调损坏渗漏去处动用物料人匠其费不赀仰惟朝
廷于凡宫殿宗庙社稷等处事体最为重大俱无一
年二季修理之例何独南京各库重复劳费无有穷
已再照成化年间钦差内官二员前来南京督理织
造开局置机劳民动众拘役之艰难供亿之骚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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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日增民不堪命弘治初年已蒙圣明特诏停止内
官取回中外臣民不胜庆幸近年又复差遣内官二
员前来仍前织造缘所织造纻丝纱罗果系上供九
重内奉三宫之用虽官司竭营办之勤百姓极科裒
之重分所宜然不敢辞免但所织造不过用充内外
官员不时赏赐而已其各布政司南直𨽻各府岁造
织内酌量改造进用亦无不可臣等已于弘治十年
四月内因遇灾异陈言会议奏请乞暂取回未蒙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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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忽于今年十月又复蒙差南京内官监太监郑山
亦于前项织造去处管理织造缘系挨轮年分接续
干办所理既无别事委任何必人多况逐日供给之
费各项役使之人徒增一倍民实不堪似此事关一
体差至三人重复劳费无有穷已如蒙伏望圣明俯
恤民隐大惜财用事干重复少赐并省特敕该部通
行南京工部将内府各库一年二季修理事理暂且
停止果有渗漏损坏之日听令照例具奏计勘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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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许兴工其新添织造内官乞赐革罢所织段疋等
项并于先差内官管理如此庶事稍省而民心可安
民少安则天意可回矣
一减省供应照得南京光禄寺递年腌腊活鹿一百五
十一只天鹅四百六十三只俱系直𨽻安庆等府湖
广等布政司地方采捕解纳有起自三四千里路来
者有起自一二千里路来者俱候小雪节解到系是
山泽之性沿途喂养艰难多致瘦损到此之日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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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腌用盐太少天热生虫用盐太多苦咸无味又要
打造木匮装盛起拨马快船只递送及至到京不堪
供应及本寺做造菜台俱于每年二月分起手采取
晒晾做造每三日一换厨子馀丁一百名动经四五
十日方才完备起拨马快船只差拨经手官厨解送
在途迁延日久停放过时多有变味不堪供应窃照
活鹿天鹅菜台北方所产处处有之非比别项时鲜
北方所无者依时上进岂敢缺误况做造不法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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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时以致味变不堪供应而小民之采纳艰难道路
之应付骚扰有费无益莫此为甚如蒙乞敕该部议
拟合无每鹿一只徵价二两天鹅一只徵价伍钱行
令各司府照数煎销成锭差人解部转发光禄寺收
贮凡遇缺用天鹅活鹿照依时价收买供应其做造
菜台暂且停止实为便益
一署掌印信臣窃惟体统正则下有法守委任定则事
易遵行照得南京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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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近年虽设正佐二员偶遇事故或有正佐官两缺
之时堂上印信不免暂委本部郎中等官署掌缘委
官与各属官分系同僚不相统摄凡诸行事谁肯听
从体统不正事难办理又况各官贤否不一钱粮刑
名等件出入议拟之间乘此间隙而轻重其心高下
其手者未敢保其必无废务妨公大率由此欲照在
京事例奏请差官署掌又往来动经数月愈至误事
合无今后遇有前项衙门缺官掌印之时行移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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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如吏户礼兵工各部通政司有缺就于各衙门
堂上官内轮流署掌三法司有缺就将三法司堂上
官内轮流署掌如此则体统不紊上下相安公道行
而众务举矣
一稽核名实臣窃惟天下之人才其养也皆以学校其
进也皆以科贡入官之后考绩幽明之说虽同循名
稽实之法独异今州县之官发身进士者或三年四
年有旌擢内迁之典而非出进士者则寥寥无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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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天之降才未必尔殊其间岂无
立志操心奉公守法思欲与科第齐者惟是激劝之
典既无及巳而考绩之法又复频仍不免于计日谋
身虽妨政害民亦不暇恤其出进士者固多顾惜名
器然其间亦岂无肆志妄为者惟是已之地位既殊
人之相待又异虽有瘝官旷职妨政害民者人亦防
其后达曲赐优容夫作人之道全在鼓舞变化而考
绩之说同一黜陟幽明今鼓舞之法既独行于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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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科而考绩之法又独严于发身举人科贡者遂使
有志者变为无志欲效者不获自效徇名失实莫此
为甚如蒙乞敕该部今后州县亲民之官不必专论
其出身惟当稽核其名实其奉公守法者虽非科目
亦加旌擢肆志妄为者虽出科目亦不苟容公其一
视之仁使人皆知自奋时其考察之令使人皆得自
效凡巡抚巡按监临等官具揭帖报贤否者不得以
奉承之能否而轻为高下操予夺黜陟之柄不得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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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之先入而遂废咨询如欲荐一人必使如虞廷
所谓载采采退一人必使如明诏所谓有指陈务俾
贤者得久任以自效不贤者不徼幸以苟容将见公
道大昭名实不紊而人皆蒙其惠矣
一均平铨选臣窃惟自古建官惟能立贤无方初无内
外远近亲疏之别果贤能邪虽外而疏远在所必取
果不肖邪虽内而亲近在所必弃我太祖高皇帝定
鼎金陵稽古建官著为定制自后肇建北京改为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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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然而诸司之建置不移各官之职任如故诚立万
年不拔之良法也奈何近年以来两京官职出身既
同除授不异及其转迁之际乃相悬绝且如在京科
道部属官员在外则升佥事参议知府副使参政在
内升太仆大理寺少卿寺丞通政司参议今南京科
道部属官员止升佥事知府亦且淹至七八年之久
而后得间有一二升为光禄少卿通政参议按察司
副使者其他职事稍尊绝无可望以致各官退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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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以为两京官员均为京职均效劳勚若使其不肖
者降黜不异则贤能者迁升宜同今乃秦越异视尔
我隔藩况南京祖宗根本重地又非其他疏远之比
借曰两京官员多寡之异大率不出三分之一彼处
其二此独不得与其一乎如蒙乞敕该部今后南京
官员少均迁叙其间果系贤能之人不惜处以稍尊
之职庶人心无不平之叹而铨选得均平之理矣
一照例附选臣窃惟铨选固贵均平淹滞尤当疏导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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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南北觖望之心事得彼此归一之善也照得两
京国子监监生俱蒙朝廷作养其分拨各衙门历事
岁月皆同而附选之先后独异查得在京各衙门历
事监生三个月考勤之后即得奏行吏部附名选簿
附选之后仍令历事一年听候挨次取用今南京各
衙门历事监生三月考勤之后直至历满方得附选
中间或遇丁忧事故等项回还原籍服满方来补历
淹滞岁月骎循衰老其为抑郁不言可知夫以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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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考勤而附选之期南之视北乃差至一年之久
虽称南北人数多寡不同亦不宜悬绝至是合无今
后南监监生历事考勤之后一照在京事例听从南
京吏部先将名籍奏行吏部附选照旧例历满一年
听候挨次取用庶事体得以归一而人才可免淹滞
矣
一湔涤过名臣窃惟天地生成之德不以远近而殊则
朝廷造就之恩亦不以远近而异况南北皆谓之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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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大小均谓之京职而祖宗根本之地尤所当厚者
乎伏睹每岁十二月内节该钦奉敕谕礼部三法司
兹者春阳肇序万物咸亨在京文武群臣除赃罪外
有犯公私过名记录在官者悉与湔除俾图自新钦
此钦遵外夫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蒙恩诏咸得自
新去瑕涤秽不致废弃孰不感激奋发争图报效惟
独南京各衙门大小官员授职皆同釐务无异或有
纤介之过不蒙湔涤之恩其间一考称职官员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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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封六年署职官员无由授实九年通考遂碍叙迁
仕途有此耽误中心未免拂郁近该礼部题十月二
十五日钦奉敕谕文武群臣钦此钦遵誊黄赍送在
京文武衙门钦遵外今照南京系祖宗根本重地其
文武衙门与在京事例相同合无誊黄转行兵部差
官驰驿赍捧前去各该衙门一体钦遵知会等因奉
圣旨是钦此伏惟日月之明容光必照雨露之施无
远弗及纶绋之恩岂有间于远近者伏望圣明体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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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赦小过之言念武王不忘远之意特敕礼部如遇
年终降敕湔除罪名之日乞令照依前例誊黄差人
赍捧前来南京各衙门有过官员一体湔除俾图自
新庶得恩典均沾人心感发实为便益
一疏通郁滞臣窃惟和气致祥乖气召异自然之理也
昔匹妇含冤三年亢旱匹夫结愤六月飞霜天人之
理相为流通则夫人有郁愤之情宁不有伤和气而
召灾变乎照得近岁以来文职官员多有缘事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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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以陈言或因小过或为豪右而排斥或被诬奏而
陷害吹毛以求其疵洗垢而索其瘢于其迹虽若可
罪原其心亦无非欲摅诚悃少图万一之报耳然一
蒙降谪久未收复则其郁滞岂直匹夫匹妇之比也
伏望圣恩悯人才之有用念过失之可原乞敕吏部
通将弘治六年以后钦蒙降调官员查照原拟应该
复职者仍令复职以沛旷荡之恩以全公平之体如
此则凡在臣工岂不倍增感激之私图尽报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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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气消而和气臻矣
一宽免违限查得见行事例举人告入监并监生愿就
教职考不中复监者俱除水程四十五日外仍除三
个月若患病有堪信文凭仍除三个月过期者送问
除遵行外夫谓之举人入监指新未入监者而言若
旧中已经坐监者不在其数谓之监生复监者指旧
贡巳入监者而言若新贡未曾入监者不在其数今
告入监举人不分旧中已曾坐监及愿就教职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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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复监监生不分新贡未曾入监但有过期一槩送
问似与前例不合及查得除授官员赴任过违凭限
半年之上方送问罪其举人监生止许四月未免过
严况各生违限到监坐班月日虚旷本监自与查算
不得出身此与官员赴任不同而各生多系贫难远
方之人所带盘缠有限一经送问赎罪价银无从措
办尤为窘迫如蒙乞敕礼部议处合无今后新旧举
人并岁贡监生不分入监复监者过限违期但有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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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等项堪信文凭俱免送问仍行该监严查虚旷月
日务要应该拨历之日方准拨历出身如无患病堪
信文凭者止照官员赴任违限半年之上事例方与
送问如此则法令适中贤才得所
一慎用将官臣窃惟将者兵之司命国之安危系焉将
官之设其不轻而重也较然矣臣等近闻大同总兵
神英副总兵赵昶各以私忿互相攻讦颇渎圣聪差
官体勘未蒙定夺及宣府总兵官阮兴又蒙取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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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且大同宣府乃朝廷之北门而将官实司北门之
锁钥者也方今边圉未辑灾异屡形而将官之重未
尽得人如此万一北寇闻风乘机侵犯为害非细有
识寒心固宜早为区处不可视为泛常且闻各边将
官有缺多在京营选补但此等官员初到地方夷情
不达边务未谙一遇有警手足无措又安敢望其克
敌制胜者乎乞敕该部通将各年各官公举将材照
例会同五府各部都察院大理寺堂上官并掌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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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从公逐一评议原举勘任主副将官其间或精通
武艺或练达戎务或弓马熟闲或韬略谙晓或智谋
过人或勇敢出众宜用于北者北边宣府大同辽东
陜西等处地方有缺挨次奏补宜用于南者南方云
贵两广四川湖广等处地方有缺以近就近挨次奏
补其有不协公议及夤缘请托者俱令革退其有未
经公举及巳举未经评议者无得举用至于京营将
官未经行陈止可存留拱卫京师如此则南北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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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冀于得人而各边地方可保无虞矣
一减省差遣照得针工巾帽二局每年奏差内臣四员
前来南京取用麂皮等项物料经年动岁方才回京
每员取拨六百料马船二只暂座共用船八只每船
一月索取贴帮银五两一年之间约取银四百八十
两及至起程每船又要脱帮银五两夫甲贫难办纳
不前百般辱打随船什物因而强搬怨嗟之声闻者
不忍诚使减此官则减此船减此船则无此害况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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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针工局递年常有起运物料如蒙乞敕各衙门今
后取用前项麂皮等项物料免差在京内臣就行守
备太监督令南京针工并巾帽局依数造办选差的
当官一员起运管送仍照例会官装扛务要十分满
载不许多占船只及夫甲非理凌虐索取财物如有
故违许科道并兵部委官指实具奏禁治庶几害可
除事亦不废
一禁约取索照得南京马快船专备装载官物之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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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以来差使浩繁驾船夫甲横被管运内外人员索
诈艰苦不可名状姑以为害最甚者言之如南京内
官监年例该运黑沙洲芦柴计把不啻千万占差六
百料马船共一十六只随船水夫约五六百人每年
芦柴就派水夫各自砍斫装载管押官每船一只要
银二三十两水夫贫难多将月粮卖辏方免捶楚及
交柴之际管场官又行索取每柴一束要钱一文柴
满千万则钱亦千万钱不敷者百般刁难及照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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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官监等四衙门装运芜湖抽分厂板枋用马船三
十馀只南京中运都督府装运烂泥洲等处芦柴用
马船十只管押人员往往效尤逼追人夫因而逃窜
数多船只废坏职此之由如蒙乞敕兵部查例严加
禁约今后管押等官敢有仍前索诈许令巡江御史
密切访察参奏拿问以示警戒被害之人亦许指实
陈告其芦柴每年照数砍装交纳就行管理抽分御
史临场验收如此则夫船不累装运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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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慎重刑狱臣窃惟刑以辅治自古帝王之治天下未
有不本诸此而为治者易曰君子以明慎用刑而不
留狱书曰钦哉钦哉惟刑之恤哉是刑不可以不慎
也然则司刑狱者当存心以仁恕持法以公平庶几
刑不至于滥冤矣臣等尝见两京法司推问轻重罪
囚悉发大理寺审录情罪相当者评允施行情不当
罪者驳回再问如此可谓慎于用刑矣而常有称冤
不服罪囚其在外诸司问理刑狱秉公持正而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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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中者固有其人中间有等矫情干誉之徒不能体
皇上重爱民命之意以苛暴为能事以刻剥为尽职
谳狱之际视人命如草芥煅炼成狱问拟斩绞罪名
监候呈详或有词未明或称冤不服恐其反异不便
及未成狱囚犯一槩辄令狱卒多方致死殊不知古
人用刑罪疑惟轻之意冤枉所系诚可哀怜上干和
气致生灾变未有不由于此及法司奏行差官前去
各处审录重囚往往图得便道过家不及致详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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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审录之名实为虚应故事如蒙伏望圣明扩天
地好生之德体日月照察之明特敕法司凡遇差官
审录弗徇私情务要南方刑狱拟差北方官员北方
刑狱拟差南方官员其于审录之际仍要留心详审
勿拘成案情真罪当者监候奏请处决其间情有可
矜罪有可疑及情法不相当者具𦂳关略节缘由奏
请区处其原问官员果有故出入人罪者依律坐以
故出故入之罪如失出入人罪者坐以失出失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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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如此庶在外问刑官员少知慎刑之意不行惨刻
之科而刑狱亦得以清冤抑亦得以雪人心和悦而
灾异消弭矣
一查明禁例窃惟道之以政齐之以刑谓法制禁令即
今之律例是也然非政有定体何以刑得其平当此
万国同文之时岂有两京异政之理南京祖宗根本
重治山陵宫阙俱存而曲禁周防乃政务所当急者
如南京内官监于皇城四门守卫官军内每门日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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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一百名看守打扫及南京司苑局日拨金吾后卫
府军后卫上直官军一百名在东西二园栽种又孝
陵神宫监太监等官烧用柴薪俱是给与军人票帖
前去拦牲门外拾取又以免差使为名收敛军人铜
钱以此旗军人等效力公所者数少乘机私役者过
多至此事发法司理问为因近年在京皇城各门并
长陵等陵一切禁例多不行移南京衙门知会以致
各该监局查报之时往往援引远年事例如内官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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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曰宣德年间奏奉额设司苑局则曰洪武及宣德
年间差拨存留孝陵神宫监所烧柴薪则曰本监与
南京浣衣局内官吏堂官长随内使先年旧例俱在
本山手扳脚踢拾取烧用所敛军钱则曰买办姜种
及进用蒜头山药芋苗用尽此等体例俱无的确年
月亦无原奉旨意全文有无虚实无所考证夤缘影
射为弊日滋以致山陵之严宫阙之禁失之太疏而
防微杜渐之计漫不知警于兹灾异之臻若复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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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究岂宜然哉况在京皇城各门并长陵等陵事体
既与南京相同则夫凡百禁例亦当与南京无异理
须归一人易遵守如蒙乞敕法司通查在京近年奏
准见行事例比与南京门禁相同者备行南京法司
一体遵行仍乞敕南京内外守备参赞官弁南京兵
部转行南京各该监局军卫务查前项原奉洪武永
乐宣德等年间钦依及奏行事例的确全文俱从兵
部法司将与在京见行禁例通并参详若系出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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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权宜自当遵依近例为当明白奏请著为成法颁
行南京如有违犯据凭论断其有仍将远年不明事
例朦胧搪塞者宜从法司径自参究施行如此则两
京无异政众心有定守而陵阙益尊严矣
一申明旧例照得先该南京总督粮储右都御史周瑄
奏称南京无藉军民人等称为跟子名色迎接纳粮
人等跟送歇家哄诱银两买嘱官攒人等通同作弊
犯该满贯徒罪以上就于仓场前枷号三个月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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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包揽坑陷纳户事例发边远充军等因具奏该户
部会议得前项跟子歇家满贯徒流以上枷号一个
月常例发落节该奉宪宗皇帝圣旨禁革
骗这件
还准他每说钦此钦遵通行外后该钦奏诏书已将
前项新行条例革罢近该南京总督粮储右副都御
史王轼具奏明白户部议拟前项跟子歇家满贯徒
罪以上仍照前例枷号三个月连当房妻小发边远
充军职官有犯奏请定夺奉圣旨是钦此钦遵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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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臣等看得事体贵合人情法令在得中道各司府
州县纳户初到南京不能熟知道路未免寻人指引
别无官房住歇未免寻讨歇家此人情所不能无者
查得见行事例揽纳之人坑陷纳户及打搅仓场虚
出通关者止问充军不曾枷号今跟子歇家止是晒
晾驼载籴买等项多取工钱价直比之揽纳作弊轻
重不同既枷号三月又发遣充军法令似乎过中以
致近年纳户往往仓前露卧人家不容安歇一入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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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辄被哄吓受害多端近该法司问拟又皆拘执前
例或连引情轻人犯俱问枷号充军远近称冤有伤
和气合无今后南京法司如遇跟子歇家有犯指称
官吏名色
骗财物满贯与坑陷纳户限外不完及
通同官攒虚出通关者俱照原拟事例问罪充军免
其枷号若止因晒晾驼载籴买等项多取工钱价值
财物至满贯者枷号一个月与不满贯者俱依律问
罪照依常例发落如此则刑罚平而和气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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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减造军器臣窃惟军器所以禦戎固不可不预为成
造而财力费于无用尤不可不量为区处查得南京
兵仗局前厂递年成造盔甲鎗刀弓箭撒袋圆牌等
项军器共七万六十馀件收贮南京戍字库听候应
用诚国家思患预防修武备禦戎寇万世之良策也
但承平日久军器少用未免法出弊生今计该局岁
用生熟铁一十一万七千九百馀斤木炭木柴四十
馀万生水牛黄牛白硝麂杂等皮三千三百馀张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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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觔角箭竹杂木约二千七八万其馀铜锡银朱靛
青油漆鱼线水胶绵苧布丝绢纸劄等料动以千百
计军民人匠班匠共六百五十五名外雇工银二千
八百五十馀两然所造前项军器大抵多被尅减工
料成造不堪虽有该部及科道委官按季盘验亦不
过大略看过不能一一周悉况南方地势卑湿收贮
三五年后箭翎弓张多巳脱落朽坏鎗刀衣甲亦各
锈烂诚恐一时行军卒要应用有名无实误事非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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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得本库自洪武永乐等年到今陆续收贮见在军
器共有四五十馀万件颇勾应用及查得先该工部
议拟天下军卫有司岁造军器数多积久恐不堪用
题奉钦依俱自弘治二年为始减半成造诚为得宜
乞敕该部计议合无将本局岁造军器暂且停止仍
将戌字库原收军器委官盘验见数其间堪用者如
法安置晒晾不堪者挨定年分逐渐修理有当添补
物料止于各库会有粮支应用待修理完日仍照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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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事例成造如此则财力不至妄费军器皆为有用
矣
一量停造作臣窃惟上之供用有缺固不得不徵取于
下下之财力有限亦不得不赴愬于上盖下有馀力
则上无不足之患而上或过取则下有不胜之忧此
皆国用之所急民情之所切者皆不可不详思而慎
处之也查得本部先于弘治十年十一月内该南京
内官监揭帖一件为钦依起运急缺供用物件事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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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李广奏取生漆桐油肥皂各二十万斤银朱各
三万斤分派应天等府办纳续行本部成造装盛箱
桶瓦坛雨罩共一万九千八百个双铁锁九千二百
把单榜纸三万一千六百张黄蜡白面桐油等项共
一千六百馀斤又于本月内准本监揭帖一件钦依
成造急缺供用物件事亦该太监李广奏取朱红漆
戗金云龙黄铜火罩等件共四万五千六百五十副
个除该监通行南京丁字库等衙门将会有银朱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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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铜生漆金箔木炭等料共六十万五十二斤块径
行外将会无生漆银二朱等料共二十一万九千五
百馀斤根块亦行应天府铺行估计支给天财库钱
钞买办及行本部成造装盛箱桶木匣锁钥黄毡黄
红绵布绵花套桐油木杠雨罩等项共六千八百九
十馀件黄单榜黄白中夹纸四万八百五十张至弘
治十一年八月准南京兵仗局揭帖一件上用供用
物件并军器等项事该署兵仗局事内官监太监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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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等奉钦依成造上用象牙鹁鸰头弰弹弓等件八
百件供用竹竿绵紫鱼叉等件共一万五千八百四
十件该局料计见有生铜等料一万五千七百六斤
南京甲字库关支阔白锦布等料共二十九万八千
七百七十七疋斤龙江瓦屑埧二抽分竹木局关支
煤炭木炭等料共六百五十八万四千七百四十斤
块应天府支给天财库钱钞买办青纻丝绒线象牙
铜铁油漆等料共七十万一千四百四十二疋块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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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内又准工部咨为成造神器事该署兵仗局事内
官监太监杨穆等题奉钦依成造各铜将等件共二
万二千六百九十个把坐派苏松等府买办水黄牛
等皮九千五百三十张应天府支给官钱买办鱼线
胶红熟铜油灰黄丹黄麻等料共一十四万五千四
百馀斤等因节行到部除钦遵坐派成造外臣等切
详各监局成造上用供用器皿物件诚为浩繁然天
下司府州县岁办皮张油漆铜铁银二朱等料亦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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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必须量入为出以次成造方可使国用不缺民
力不困今一年数月之间各起坐派前项物料动辄
数十百万非惟府库钱粮支给不敷且使小民出办
何以能堪况应天府系南京根本重地而苏松等府
尤百万京师仰给之处又兼连年灾伤薄收公私俱
困岂得恝然不加抚恤其铺行买办名虽关支内库
钱钞给还但纳料关价出入各门禁及该库俱要财
物打点使用及至关出钱钞又多烂钞低钱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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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以此往往破家荡产卖男鬻女不能赔偿又如
各府州县大户解纳生漆桐油银二朱纸劄等料俱
有原装盛箱桶等项却又剋下另行本部重造尤为
烦费似此假公营私伤财害民诚有伤国体上干和
气之甚者如蒙乞敕该部通将前项原坐派供应物
料器皿等件逐项查审将𦂳急缺用者再行奏请行
下催䟎成造先行解纳其可缓者暂即停止今后在
京各监局若有奏行成造器皿等项工部务要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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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后酌量缓急另行奏请行下无得并于一年一月
之间致使所司仓猝无棤仍行南京成造监局衙门
该用物料务要会同该部及科道官严督各作匠役
人等从公估计如某器皿合用某物料若干及将造
完要行装盛亦要估计某物若干用某样箱桶并锁
钥扛索毡片各若干通估明白相应方许将会有者
行各库局关支会无者行有司买办不许各该衙门
止凭作头人等朦胧多估辄行关支买办其解户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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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铺行关支钱钞亦要科道官从公随即收放不许
刁难指要财物及各司府州县解纳油漆银朱等料
若有原来箱桶等件不许又行重造致费工料如此
庶上用之供应可以不缺下之财亦无妄费而民困
或得少苏矣
一遵复旧制照得山东临清州直𨽻淮安扬州苏州浙
江杭州府江西九江府等处俱系客商船只辐辏之
处祖宗旧制各设有钞关收受商税俱委各本府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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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等官管理行之百年虽不能无弊然课钞亦未见
其亏折客商船只亦未见留难盖通判等官职卑责
重上受巡抚巡按分巡分守等官节制少有不才随
加罪黜故非极妄无知之人则不敢在关生事动扰
客商近年以来改委户部官员出理课钞其间贤否
不齐往往以增课为能事以严刻为风力筹算至骨
不遗锱铢当法之外又行巧立名色肆意诛求船只
往返过期者指为罪状辄加科罚客商资本稍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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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为殷富又行劝借有本课该银十两科罚劝借至
二十两者少有不从轻则痛行笞责重则坐以他事
连船拆毁客商船户号哭水次见者兴怜夫增课为
国虽有称聚犹是有名其科罚劝借者或倚称修理
公廨或倚称打造坐船率皆借名入巳无可查盘况
此等官员既出部委各处巡抚官视为宾客巡按官
待以颉颃是以肆无忌惮莫敢谁何以致近年客商
惧怕征求多至卖船弃业此岂祖宗设关通商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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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民之初意哉伏愿圣明俯察民隐敕该部停止新
例遵复旧制仍敕镇巡等官时常纠察各府委官如
法奉行务要公私两便商民不亏庶几人心快悦怨
气消弭而天意可回矣
一裁抑侵剋窃惟抑末固为政之理而通商亦富国之
术苟使官司肆为侵剋遂致道路渐成愁怨伤和召
沴岂王政之所宜哉照得旧制天下商贾辏集之处
各设税课司衙门立法抽税具有成法惟南京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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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胜港原设抽分竹木局抽分竹木柴炭等项有三
分取一有十分取二有三十分取二者取之至轻用
之有节远近辐辏上下便益近年工部奏准于浙江
杭州府湖广荆州府直𨽻芜湖县设置抽分衙门差
遣部官管理不惟地方接连重复抽税而其人贤否
不齐宽严异法但知增课以逞己能不恤侵剋以为
民病甚者器皿货物不该抽分之物一槩任意劝借
留难所得财物无可稽考因而侵渔入已难保必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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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照龙江大胜港抽分例有内官兼管比因洪武永
乐年间许令就于抽分内取钞三十贯以为茶果食
用今乃借此为名百法巧取如杉楠板每块筹二根
取银二钱四分柴炭百斤筹一根取银三分四釐计
筹取钱漫无纪极通计春夏有水船多时月每人约
得银六七百两秋冬水落之时亦不下一二百两因
此抽分重大遂至客商阻绝及至各工所关领竹木
等料又被索取起筹出厂等钱展转刁难不肯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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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支月益岁增为害无已如蒙乞敕工部转行各处
抽分官员务要奉公守法律己便人不必以剋下奉
上为能但当以称物平施为务其曾经抽分去处给
与执照不许重复抽分仍乞敕南京守备太监今后
差拨抽分内官止照旧数无得过多仍要严加禁约
不许似前计筹取索财物及纵容家人伴当在彼生
事其各工所关支物料明文至日即便放支不许刁
难若踵前弊无所悛改悉听管理抽分监察御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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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径自参奏究问施行如此则侵剋之弊可以少除
而愁怨之声可以少弭矣
一防革宿弊照得礼部所收惟药材及历日纸劄二件
药材系湖广江西福建等布政司所属并应天府所
属州县解纳历日纸劄系浙江布政司所属并直𨽻
府州县解纳递年解到本部俱发太医院并钦天监
上纳今访得各院监堂上并属官少肯守法每收各
项药材纸劄多般刁难或本堪中而捏作不堪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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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本色而掯收折色或以一倍而收数倍甚至通同
揽纳之人多取价利指以修理为名罚要银两以致
经旬累月不得完纳解人受害合无今后遇有解到
前项药材纸劄听本部委官前去公同监院官员陆
续监收但验堪中不拘土产即便照数收受不许刁
难折纳及取罚等项完就出实收付解人缴结如委
官扶同容纵不行举正者本部参究庶前弊少革解
户可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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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袪除民病窃惟方今民病非止一端臣等不能周知
姑举耳目所闻见为民病之大者言之如均徭下户
先年存留不编差役本为优恤小民近年州县官员
不体此心往往槩追银两每粮一石人一丁有追银
一两者粮至千石丁至百口则追至千百两以一州
一县二年三年计之不知通追丁粮银该几千万两
如囚犯纸劄先年官司问囚有罪之人方追纸劄以
备公用今则不分有罪无罪或状批老人亭亦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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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追徵且不收本色俱追价银一状有十名则追纸
价十分有百名则追纸价百分以一月一岁千人万
人计之不知通追纸价银该几百千两及先年犯法
之人只是依律问断今之官司既问本等罪名又法
外加刑滥罚少者三五十两多者一二百两若罚至
百人千人又不知其数几何及至盗取各项银两或
名为辏办科差或指为预备赈济或花为修理造作
之类殊不知俱系虚作之数其实侵欺入已也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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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有被人告发因无卷案簿籍可查以致上司难于
考究况闻远近一律仿效成风夫宽一分则民受一
分之惠今贪官百计诛求若此民何以堪乞敕该部
衙门计议合无通行天下巡抚巡按官严加禁约司
府州县官员今后有均徭去处照旧优恤下户不许
追徵银两若编剩户内果有颇过之家亦要尽其一
年辏编不许遗留以启贪官侵剋其有罪囚犯止许
官司追徵本等纸劄除公用外按季类解本管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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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销不许将无罪之人及老人亭槩追纸价及犯法
之人官司一依律例问断亦不许法外加刑滥罚银
两敢有故违似前或追下户剩户银两或追纸价银
两或罚犯人银两事𤼵俱以赃论纵不入已亦当从
重问革庶贪官知惧良民获安
一惩戒奸贪窃惟十羊九牧则必生纷扰之患群狼牧
羊又曷逃啖噬之逼故奸贪之害不少为袪除则疮
痍之民殆未易苏息也照得浙江等布政司直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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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运纳南京粮米及一应客商军民人等船只率皆
经由龙江关进入本关设有内官守把及各布政司
府州解纳一应钱粮俱送南京内府承运等库收贮
各库亦设有内官兼管但近年为因守备官员奏讨
内官前来数多以致添拨各处管事者亦多各官不
思朝廷钱粮为重人民艰难可悯所在之处多带家
人伴当势如狼虎船只往来者不分竹木柴炭粮食
杂货甚至装载灰粪之微亦要过关财物必充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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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容船只出入钱粮进纳者虽经户工二部各司掌
印官员辨验堪中印封送库亦且百方刁难不肯收
受各照数目需索银两至将解户吊绑墩锁苦害不
堪重而布绢钱钞轻而丝绵蜜蜡无物不然必满所
欲方与会官收受及照东安西安二门守门内外官
军人等乘机为害每遇钱粮进入辄便拦当或将解
户赶逐或将脚子赶打迟留一日二日有之为害千
万百计不巳以致解户负累揭借钱物累年不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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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及得批单回家债主又复逼取倾家荡产苦害无
辜此皆奸贪显迹所宜量为惩戒如蒙乞敕南京守
备太监将守关管库内官中间果有淳谨守法不肯
生事者止照旧额存留近年新添冗官及生事害人
者尽行革去仍要严加禁约不许似前害人其守门
官军有犯或被害之人告发宜从监守科道官员径
自参究施行如此则关津无阻输纳易完人心和畅
而天意昭格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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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已封事
具官臣某谨奏为讲学图治事成化八年十二月十六
日太子少保吏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彭等传奉到
资治通鉴纲目五十九卷令修撰罗璟并臣铎二十员
校勘讹误将翻刻以供睿览者除钦遵外臣退窃自念
是书成于宋儒司马光朱熹之手上师春秋下薄迁固
实经世之大典帝王之龟鉴也曩在宋时神宗理宗二
君虽尝留意是书卒不能推而见之政治之间百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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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识者未尝不有望如陛下今日之举者是盖不特是
书千载一时之幸实宗庙社稷之幸天下生民之幸臣
等岂胜欣庆踊跃之至臣待罪翰林今八年矣恒窃愧
惧思欲仰酬圣恩于万一而庸钝浅暗不识治道之宜
凡臣所未能言与所欲言而未能者大臣能言之谏官
能言之百司庶职能言之是以口与心谋趑趄前却不
敢无因冒越以至今臣愚窃观今日天下之势如日之
中如月之望如四时之夏正易所谓泰所谓丰所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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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之时也以陛下端拱持盈于上群臣奔走仰成于下
宜若无待于私忧过计者然而中者昃之渐望者弦之
渐夏者秋之渐故圣人于易在泰有艰贞之戒在丰有
勿忧之戒在大有有无备之戒盖不如是则无以保其
常丰常泰常大有如一日也然则将如之何哉亦曰广
求贤臣如泰之九二得尚中行丰六二之有孚𤼵若大
有九二之大车以载相与讲学图治以保此泰丰大有
之业于无穷而巳然帝王之所谓学者亦岂区区寻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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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句间哉孔子曰知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盖必明
足以烛理然后谓之知不然则知之不精至有以君子
为小人以小人为君子者矣必理足以胜私然后谓之
仁不然则行之不笃至有知其为君子而不能用知其
为小人而不能退者矣必气足以配道义然后谓之男
不然则所知而行者亦且半途而废至有知用君子而
卒不果于用知退小人而卒不果于退者矣尧舜禹汤
文武之所以为知为仁为勇者具见诸经臣愚不敢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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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备述姑即是书所谓汉唐二代之君其于君子小人
进退用舍之间亦略可见矣盖必若汉昭帝辨上官桀
之诈以信霍光庶可谓之知而苛察之知非知也必若
汉文帝割邓通之爱以从申屠嘉庶可谓之仁而姑息
之仁非仁也必若唐宪宗不沮群议卒任裴度以成淮
蔡之功庶可谓之勇而亢暴之勇非勇也彼代宗深信
佛法惑于元载报应之言而不能察是以贪昧而昏其
知也玄宗溺意声色知李林甫之妒贤疾能而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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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爱欲而害其仁也元帝屈于恭显之谮而不能直
萧望之之冤是以柔懦而丧其勇也若是者今其治乱
安危何如哉臣愚窃观今日天下之治上安下泰文恬
武熙积袭因仍徇名废实天下之事恒所令非其所好
天下之人皆奉意而不奉法如曰振纲纪而小人之无
畏忌者自若如曰励风俗而士夫之无廉耻自若饬官
司也而污暴益以甚裕民兵也而疲弊益以极减省有
制而兴作每疲于奔走蠲免有诏而征敛每困于追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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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察非不行而倖门日益开简练非不举而私挠日益
众赏竭府库之财而有功者未必劝罚穷谳覆之案而
有罪者未必惩凡若此者其蠹根弊源将必有在臣愚
诚不足知之夫以陛下之聪明天纵宵旰勤劳若今日
之留意是书者岂不知讲学用贤以图政治而故使之
至是哉特以人心不可两用或者一念之间夺于彼则
不得务于此惑于外则不得专于内故虽劳于求贤而
一或有妨乎己则贤者未必得用虽勤于立政而一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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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碍乎己则善政未必得行是惟陛下密察此心惧有
于无必开拓此心之所谓知必力行此心之所谓仁必
奋𤼵此心之所谓勇以力求所谓中行有孚大车以载
之贤知之必深任之必笃日置左右薰陶启沃稽之经
传质以是书直以今日之事验之既往之迹见其用某
人而兴行某政而得则曰今尝亦有是乎见其用某人
而亡行某政而失则曰今岂亦有是乎反观内省长虑
却顾兢兢此心罔有内外罔有终始大本既立万目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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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则前所谓积袭因仍徇名废实之弊皆将一旦革去
无有难者而此丰泰大有之业可保无失如唐虞三代
时矣区区汉唐之治如此书所载尚何足道哉臣狂瞽
迷谬凡此皆儒生之常谈世之雄杰才辨者未必不以
为迂腐而不可用然臣力求古往反复究思要之至理
窃惟治造之大本莫切于此而救时之急务亦莫先于
此舍此而欲别为奇谋良策以坐收唐虞三代之治臣
愚不敢负此心以欺陛下也夫以陛下之圣据大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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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势操大可为之权如天之于万物欲春而春欲夏而
夏欲秋而秋无与牵制无与沮挠断然而行实圣心一
转移间耳夫何难之有哉伏惟陛下察臣之愚矜臣之
志不以出位为责不以未信为嫌试以今日惓惓是书
之意而一行之则宗庙社稷之福天下生民之福皆将
不外是矣臣不胜惓惓战慄待罪之至
某始乎狂妄为此幸不即罪巳弃而焚之矣既十年
偶读曾南丰论孔光焚藁事谓必焚之使后世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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藁之是非必其过常在于君而美常在于巳也其可
乎哉且光之为是亦庸知其言不果出于邪而故焚
之以盖已之奸以惑于后世者乎予用是惧乃从官
府案牍中掇拾其旧以存用志吾过且以彰吾君之
美于亿千万载而不忘也成化十八年秋八月某谨
识
奏止奉送神像疏
查得近该御用监太监王瑞等奏称钦蒙差往湖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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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等处公干合用黄快船六十只带去官舍勇士匠八
十六员名乞要应付等因奉圣旨是钦此钦遵抄出除
照例应付及询讨船之人俱言往武当山送玄帝神像
近又该司礼监太监陈宽传奉圣旨朕弟汝王之国凡
一应合行的事该衙门便照例开具来说钦此除钦遵
施行外近又该巡按直𨽻监察御史丘天祐奏称直𨽻
池州等府贵池等县地方五月十一日起十三日止骤
雨连绵山水泛涨势约三丈渰死男妇二百六十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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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漂流居民房屋一千九百馀间臣又闻河南山东南
北直𨽻辽东山西自七月以来天降骤雨平地水深数
尺漫倒城垣没渰田禾自通州直抵湖广江河两岸无
处不被水灾而河南黄河之水为害尤甚各处秋田必
无所收况今陜西北敌在套势甚猖獗未见剿平劳及
三省民不聊生而东北诸边亦未宁静湖贵苗夷倡乱
方且用兵此正天下多事之秋也仰惟皇上奉送玄帝
神像于武当山固是为国为民祈福之意而神亦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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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悯物为心臣巡按湖广亲诣本山看得宫殿雄丽神
像尊严此皆我太宗文皇帝所造其制度规模无以复
加矣皇上若欲奉送神像使时年丰稔边方无事不甚
劳伤且犹不可况今天下水旱虫蝗边方用兵亲王之
国民困财竭之际而乃有此举甚非所宜恐神亦不安
而福亦不降矣钦命内臣并带去官员如此之多所过
去处该用人夫动辄数千差去官员固为安静终是劳
伤况自京城至于通州道路泥泞人马难行尤为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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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累荷列圣莫大之恩叨官五十馀年幸蒙皇上委任
隆重职掌兵戎官居保傅责在辅弼使天下之人窃议
当此多事之秋而为此可巳之事诚恐后世史必书之
臣若不恳切为皇上言之是孤眷遇之恩勉留之意则
臣负国之罪将何所逭哉伏望皇上悯念生灵察臣愚
忠将前神像暂且停送候年时丰稔边方宁静民困少
苏之日差官送去亦不为晚倘纳臣言宗社幸甚天下
幸甚弘治十四年七月十六日题十八日奉钦依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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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具见忠爱但事既举行难以中止差去官员人等不
许沿途生事扰人已有敕严加戒谕了该衙门知道钦
此
地震陈言疏
查得近该巡按陜西监察御史燕忠奏称据西安并长
安等县申称弘治十四年正月初一日申时分忽然地
震有声从东北起响向西南而去动摇军民房屋本日
酉时分复响有声如前至次日寅时又响如前又据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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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朝邑县申本年正月初一日并初二日寅时地震声
响如雷自西南起将本县城楼垛口并各衙门仓监等
房及槩县军民房屋震摇倒塌共五千四百八十五间压
死大小男女一百七十名口压伤九十四名口压死头
畜三百九十一头只及县东北正东南地方安昌八里
一十九处遍地窍眼涌出水深浅不等泛流震开裂缝
长约一二丈者四五丈者涌出溢流良久方止察家堡
严伯村等四处涌出几流成河不时动摇自本日起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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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尚震未息人民惊惶四散逃避高阜去处搭庵
存住等因随据延安庆阳二府及直𨽻潼关等卫各申
称所属州县与前长安等县同时地震声势相同具奏
该礼部抄出及访河南河南府灵宝等县亦各地震如
前臣惟地乃静物止而不动动则失其常也考之古典
地震乃臣不承于君夷狄不承于中国之兆历代固有
地震未有震于正月朔日者亦未有震开而裂水出将
成河者此乃非常之异古今所未多见者也况朝邑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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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近华岳东连黄河而潼关之山实与华岳相连潼关
朝邑地震如此之甚则华岳黄河必为之震溢矣且兆
不虚示必有其应况陜西乃关中重地四邻番寇而延
庆二府又与河套密迩正月朔日地震而北敌十五日
拥众入寇榆林是则侵陵中国之兆亦巳明矣臣闻此
大异惊愕莫知所措除痛加修省外照得即今北敌小
王子部落日众精兵数万其首领和硕者枭雄桀黠往
往以诈计败我官军近来入寇少散枪掠专一攻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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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烧燬草束而用兵且精亦有号令观其所存其志非
小若不使之大遭挫败远遁阴山或自相雠杀部落离
散年复一年得我厚利获我甲兵以彼之马力藉我之
技巧恐为中国之大患也仰惟陛下宵旰忧劳励精图
治虽古帝王亦不过是宜其两仪奠位四夷宾服今陜
西地震如此其异非常是皆天心仁爱陛下故示此以
警告之欲其早为修省而保洪图于亿万斯年也今海
内民困财竭兵衰将懦纪纲未大振法令未大行文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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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嬉奢靡成风北寇猖獗人心涣散此正安内攘外之
时修德弭灾之日伏望陛下祗畏变异修省剋责行仁
政以安养斯民重台諌以广开言路府库之金帛重为
撙节以备𦂳急之用无益之斋醮暂免修设以省浪费
之繁念钱粮之空虚止传奏无例之官悯畿民之艰窘
禁奏讨有碍之地遵圣祖之训每清晨视朝法列圣之
规日奏事二次今敌住河套正在用兵之际乞将陜西
织造绒褐内官早取回京以苏一方军民之困存其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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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以备二边飞挽之急仍乞敕翰林院撰写祭文礼部
奏请差官赍捧香帛前去陜西致祭西岳华山西镇吴
山之神更乞敕陜西巡抚都御史将被震倒塌房屋及
压死压伤军民之家量给银若干两以为赈恤埋葬之
资及将所属一应不急之务俱暂停止凡百安辑之方
悉从举行犹须操练军马修理城池务使地方宁静军
民获安内治既修则北敌不足畏矣臣荷国厚恩五十
馀年官居保傅职掌兵戎国家安危实同休戚睹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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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无任忧惶伏望陛下察臣愚衷悯臣劳瘁前项所陈
一一俯赐施行则臣安享厚禄不为腼颜而陛下言听
计从亦不虚负累次勉留温切之诏矣弘治十四年二
月十八日具题二十日奉钦依览奏具见忠爱之意视
朝奏事朕自加省织造绒褐内官便取回其馀都准行
该衙门知道钦此
恤民困以固邦本疏
窃惟自古圣帝明王英君谊辟莫不以仁民为首务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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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生民之休戚国家之安危系焉成周以农事开国以
仁爱养民故传世三十虽有五伯之强而犹知尊周炎
汉去古未远以仁厚育民故历年四百虽有中衰之祸
而旋复旧物此皆以仁政得民心之深而民仰戴不忘
之效也继而隋唐赵宋其君有始虽励精图治躬行节
俭而鲜克有终者仁政不能久施于宋而又有突厥吐
蕃契丹之患兵戈不息民不聊生卒致倾危而不可救
此仁政不能久结于民心之验也载在史册昭然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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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逮残元前主中国荼毒生灵仁政全无固不足言矣
仰惟我太祖高皇帝扫除残元奄有天下拳拳以爱民
为本恳恳以忧世为念验田取赋十一而税凡有买办
免其徵纳未尝轻敛于民永为定制故民之感恩沦于
肌肤浃于骨髓得民之心实有同于三代万万年之国
祚盖已基于此矣列圣相承咸遵是道但自正统十四
年承平日久兵政废弛浙江叶宗流福建邓茂七广东
黄萧养啸聚于南方敌人额森等侵犯乎京师自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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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多事而民渐凋惫矣肆惟皇上即位之初崇尚节俭
尤切爱民内府各衙门供用之物俱定有中数虽光禄
寺奉上之物亦蒙御批而取是以节俭之德传播天下
仁厚之政继述祖宗近年以来为因北寇犯边内府成
造军火器械等项及百工技艺之人添之酒饭所以内
府各衙门派出物料牲口数多况又该用一倍而派三
四倍者不分会有会无年年派出无有止息该部依数
分派有司照数追徵惧获稽迟之罪定立均徭之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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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县一年派银五六千两者三四千两者至小州县
亦派银数百馀两而粮草驿站京班皂𨽻砍柴抬柴夫
役收买备用马疋该银不下数百万两不在均徭数内
俱系小民膏脂前派者未完后派者复至加以宗藩位
多冗官太滥俸禄等项及起运京储边粮之外存收粮
米所馀无几凡百买办俱系民供其视祖宗之时大有
不同以此小民穷困已极怨声盈途皇上深居九重何
由得知臣询之天下至京方面官员并各该乡官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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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者皆以买办频繁均徭出银累民为言大戕邦本实
由于兹况今两广江西盗贼生发良善受害浙江湖广
等布政司及应天府并南直𨽻各府州县俱有水旱灾
伤民多缺食荷蒙皇上钦命宪臣前去巡视及敕巡抚
等官用心赈济爱民之仁无以加矣若节年所派物料
不许斟酌蠲免有司惧罪严刑追徵是所赈者少而所
徵者多欲民之不逃亡胡可得乎盖自古民安则思治
民困则思乱和气则致祥沴气则召异此理势之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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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今徭税既重灾伤荐臻武备衰弱仓廪空虚盗贼充
斥而灾异迭见于此之时若不溥施恩与少苏困惫诚
恐缺食之民奸宄之徒乘隙啸聚处处蜂起卒难扑灭
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事之可忧莫重于是盖恩贵
预施患在早弭故书曰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易曰
君子以思患而预防之实有天下者所当深虑也伏望
皇上以社稷为重以斯民为念乞敕户礼兵工四部各
查自弘治元年起至十六年止节次派出浙江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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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政并应天顺天二府及南北直𨽻府州县一切买办
物料牲口果品及兵部见追节年亏欠倒失马疋草场
等项银两并成造解京军器与夫一应物料已未完数
目备查明白径自具奏一总会同五府各部都察院大
理寺堂上官六科十三道掌科掌道官从长计处某物
料合当蠲免某物料合暂停止某物料果系急用作何
买办凡可以节财裕民久远良规议处停当上请圣裁
如此庶恩惠溥施而得仁政之本民困少苏而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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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虞臣叨列六卿之首忝任三孤之职责在上辅君德
下安黎庶永固皇图安如磐石此心之存死而后已今
闻兹民患若不以古今治乱系民休戚恳切为皇上言
之早为消弭万一贻患地方则臣负国之罪将何所辞
伏乞圣明俯赐施行宗社生灵不胜幸甚弘治十六年
十一月初一日具题次日奉钦依该部看了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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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臣经济录卷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