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年谱-清-王懋竑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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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朱子年谱卷一

  宝应王懋竑撰

  高宗建炎四年庚戌秋九月甲寅先生生

  (行状先生讳熹字仲晦父朱氏为婺源著姓以儒名家吏部公擢进士第入官尚书郎兼史事以不附和
议去国文章行义为学者师号韦斋先生吏部因仕入闽至先生始寓建之崇安五夫里今居建阳之考
亭先生以建炎四年九月十五日午时生南剑尤溪之寓舍年谱先生本歙州人世居婺源之永平乡松
岩里宣和末考吏部韦斋公松字乔年为建州政和县尉遭父承事府君丧以贫不能归遂葬其亲于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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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县护国寺侧服除调南剑尤溪县尉去官尝侨寓建剑二州是岁馆于尤溪之郑氏而先生生焉)

  绍兴元年辛亥二岁

  二年壬子三岁

  三年癸丑四岁

  (行状先生幼颖悟庄重甫能言韦斋指天示之曰天也问曰天之上何物韦斋异之)

  四年甲寅五岁始入小学

  (年谱韦斋与内弟程复亨书云息妇生男名五二今五岁上学矣 按先生小名沈郎小字季延此云五
二以行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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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乙卯六岁

  (语录某五六岁时心便烦恼天体是如何外面是何物)

  六年丙辰七岁

  七年丁已八岁

  (行状就传授以孝经一阅通之题其上曰不若是非人也尝从群儿戏沙上独端坐以指画沙视之八卦
也 谱)

  八年戊午九岁

  (语录孔子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这个全要人自去做孟子所谓奕秋只是争这些子一个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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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一个不把当事某年八九岁时读孟子到此未尝不慨然奋发以为为学当如此做工夫当时便有
这个意思如此只是未知得是如何做工夫自后更不肯休一向要去做工夫)

  九年已未十岁

  (行状少长厉志圣贤之学于举子业初不经意年谱时自知力学闻长者言辄不忘语录某十数岁时读
孟子至圣人与我同类者喜不可言以为圣人亦易做而今方觉得难)

  十年庚申十一岁受学于家庭

  (年谱时韦斋为吏部员外郎以不附秦桧和议出知饶州请祠居于家 初韦斋师事罗豫章与李延平
为同门友闻杨龟山所传伊洛之学独得古先圣贤不傅之遗意于是益自刻厉痛刮浮华以趋本实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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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大学中庸之书以用力于致知诚意之地自谓卞急害道因取古人佩韦之义名其斋曰韦斋以自警
焉文集皇考吏部府君行状云又得浦城萧公顗子庄剑浦罗公从彦仲素而与之游则闻龟山杨氏所
传河雒之学 延平行状云先考吏部府君亦从罗公问学与先生为同门友 韦斋先生书昆阳赋后
云为儿甥读光武纪至昆阳之战熹问何以能若是为道梗概欣然领解故书苏子瞻昆阳赋畀之先生
跋云绍兴庚申熹年十一岁先君罢官行朝寓建阳登高邱氏之居暇日手书此赋以授熹为说古今成
败兴亡大致慨然久之)

  十一年辛酉十二岁

  十二年壬戌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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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年癸亥十四岁春三月辛亥丁父韦斋先生忧

  (文集迁墓记云以十三年三月二十四日辛亥卒于建州城南之寓舍年四十有七)

  禀学于刘屏山刘草堂胡籍溪三先生之门

  (年谱当韦斋疾革时手自为书以家事属少傅刘公子羽而诀于籍溪胡宪原仲白水刘勉之致中少傅
之弟屏山刘子翚彦冲且顾谓先生曰此三人者吾友也学有渊源吾所敬畏吾即死汝往父事之而唯
其言之听韦斋殁少傅为筑室于其里第之傍先生遂奉母夫人迁而居焉乃遵遗训禀学于三君子之
门三君子抚教如子侄而白水刘公因以其女妻之不数年二刘公相继下世独事籍溪胡公为最久

  文集屏山墓表云先人疾病时尝顾语熹曰籍溪胡原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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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刘致中屏山刘彦冲此三人者吾友也其学皆有渊源吾所敬畏吾即死汝往父事之而唯其言之
听则吾死不恨矣熹饮泣受言不敢忘既孤则奉以告三君子而禀学焉时先生之兄侍郎公尤以收恤
孤穷为已任以故熹独得朝夕于先生之侧而先生亦不鄙其愚稚所以教示期许皆非常人之事 白
水墓表云先君子弃诸孤先生慨然为经理其家事而教诲熹如子侄既又以其息女归之 籍溪行状
云先生所与同志唯白水刘先生既与俱隐又得屏山刘公彦冲先生而与之游更相切磋以就其学熹
之先君子亦晚而定交焉既病且没遂因以属其子故熹于三君子之门皆得供洒扫之役而事先生为
最久 少傅刘公碑云先人晚从公游疾病寓书以家事为寄公恻然怜之收教熹如子侄故熹自幼得
侍公左右屏山字词冠而钦名粤惟古制朱氏子熹幼而腾异友朋尚焉请祝以字字以元晦表名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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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晦于根春荣  晔敷人晦于身神明内腴昔者曾子称其友曰有若无实若虚不斥厥名而传于书
虽百世之远也揣其气象知颜子如愚迹参并游英驰俊驱岂无他人夫谁敢居自诸子言志回欲无伐
一宣于声终身弗越陋巷闇然其光烈烈从事于斯惟参也无惭贯道惟一省身则三夹辅孔门翱翔两
骖学的欲正吾知斯之为指南惟先吏部文儒之粹彪炳育珍文  华其继来兹讲磨融融憙憙真聪
廓开如源之方驶望洋渺㳽老我缩气古人不云乎纯亦不已怅友道之衰变切切而唯唯子德不日新
则时予之耻勿谓此耳充之益充借曰合矣宜养于蒙言而思毖动而思踬凛乎惴惴惟颜曾是畏)

  十四年甲子十五岁葬韦斋先生

  (年谱墓在崇安县五夫里西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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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年乙丑十六岁

  (语录某年十五六时读中庸人一已百人十已千一章因见吕与叔解得此段痛快未尝不悚然警厉奋
发 某年十四五时便觉得这物事是好底物事心便爱了某不敢自昧实以铢累寸积而得之)

  十六年丙寅十七岁

  (语录某自十六七时下工夫读书彼时四旁皆无津涯只自恁地硬著力去做至今日虽不足道但当时
也是吃了多少辛苦读书)

  十七年丁卯十八岁秋举建州乡贡

  (年谱考官蔡兹谓人曰吾取中一后生三篇策皆欲为朝廷措置大事他日必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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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年戊辰十九岁春登王佐榜进士夏准敕赐同进
士出身

  (年谱中第五甲第九十人语录某少年时只做得十五六篇举业后来只是如此发举及第人但不可不
会作文字及其得也只是如此今人却要求为必得岂有此理  学者难得都不肯自去著力读书某
登科后要读书被人横截直截某只是不管一面自读)

  十九年已已二十岁

  (语录某从十七八岁读孟子至二十岁只逐句去理会更不通透二十岁以后方知不可恁地读元来许
多长段都自首尾相照管脉络相贯串只恁地熟读自见得意思从此看孟子觉得意思极通快  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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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十五六时至二十岁史书都不要看但觉得閒是閒非没要紧不难理会大率才看得此等文字有味
毕竟粗心了  某旧年思量义理未透直是不能睡初看子夏先传后倦一章凡三四夜穷究到明彻
夜闻杜鹃声 某旧读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既破我斧又缺我
斨周公东征四国是皇哀我人斯亦孔之将伊尹曰先王肇修人纪从谏弗咈先民时若居上克明为下
克忠与人不求备检身若不及以至于有万邦兹维艰哉如此等处直为之废卷慨想而不能已觉得朋
友间看文字难得这般意思某二十岁前后已看得书大意如此  某旧时亦要无所不学禅道文章
楚辞诗兵法事事要学出入时无数文字事事有两册一日忽思曰且慢我只一个浑身如何兼得许多
自此逐时去了大凡人知个用心处自无缘及得外事 文集跋曾南丰帖云熹年二十许时便喜读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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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先生之文窃慕效之 跋徐诚叟诗云熹年十八九时得拜徐先生于清湖之上便蒙告以克已归仁
知言养气之说时盖未达其言久而后知其为不易之论也)

  二十年庚午二十一岁春如婺源展墓

  (年谱先是婺源乡丈人俞仲猷尝得先生少年翰墨以示其友董颖相与嗟赏颖有诗云共叹韦斋老有
子笔扛鼎时董琦尝侍先生于乡人之坐酒酣坐客以次歌诵先生独歌离骚经一章吐音洪畅坐客竦
然 有帖与内弟程洵曰闻之诸先生皆云作诗须从陶柳门庭中来乃佳不如是无以发萧散冲淡之
趣不免于局促尘埃无繇到古人佳处也如选诗及韦苏州诗亦不可不熟观然更须读语孟以深求其本
又帖云三百篇性情之本离骚辞赋之宗学诗而不本之于此是亦浅矣然学者所急亦不在此学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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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务反求诸已而已反求诸已别无要妙语孟二书精之熟之求见圣贤所以用意处佩服而力持之可
也 按虞集作复田记略云吏部之来闽质其先业百亩以为资同乡张公敦颐教授于剑请为赎之计
十年之入可以当其直而后以田归朱氏癸亥吏部没张公以书慰文公于丧次而归田焉庚午公省墓
于婺源以其租入充省扫祭祀之用)

  二十一年辛未二十二岁春铨试中等授左迪功郎泉
州同安县主簿

  二十二年壬申二十三岁

  二十三年癸酉二十四岁夏始见李先生于延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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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谱初龟山先生倡道东南从游甚众语其潜思力行任重诣极者罗公仲素一人而已李先生讳侗字
愿中受学罗公实得其传同门皆以为不及然乐道不仕人罕知之沙县邓迪天启尝曰愿中如冰壶秋
月莹澈无瑕韦斋深以为知言先生少耳熟焉至是将赴同安特往见之语录初师屏山籍溪籍溪学于
文定又好佛老以文定之学为论治道则可而道未至然于佛老亦未有见屏山少年能为举业官莆田
接塔下一僧能入定数日后乃见了老归家读儒书以为与佛合故作圣传论其后屏山先亡籍溪在某
自见于此道未有所得乃见延平  文集延平行状云初龟山先生倡道东南士之游其门者甚众然
语其潜思力行任重诣极如罗公盖一人而已先生既从之学讲诵之馀危坐终日以验夫喜怒哀乐未
发之前气象为何如而求所谓中者盖久之而知天下之大本真有在乎是也又云其接后学答问穷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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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倦随人浅深诱之各不同而要以反身自得而可以入于圣贤之域故其言曰学问之道不在多言
但默坐澄心体认天理若见虽一毫私欲之发亦退听矣久久用力于此庶几渐明讲学始有得力耳又
尝曰学者之病在于未有洒然冰解冻释处纵有力持守不过苟免显然尤悔而已若此者恐未足道也
又尝曰读书者知其所言莫非吾事而即吾身以求之则凡圣贤所至而吾所未至者皆可勉而至矣若
直以文字求之悦其词义以资诵说其不为玩物丧志者几希以故未尝为讲解文书然其辨析精微毫
釐毕察尝语问者曰讲学切要深潜缜密然后气味深长蹊径不差若概以一理而不察其分之殊此学者
所以流于疑似乱真之说而不自知也其开端示人大要类此)

  秋七月至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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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状莅职勤敏纤悉必亲郡县长吏事倚以决苟利于民虽劳无惮职兼学事选邑之秀民充弟子员访
求名士以为表率日与讲说圣贤修已治人之道年方踰冠闻其风者已知学之有师而尊慕之年谱廨
有燕坐之室更名曰高士轩而以令甲凡簿所当为者大书楣间又职兼学事身率诸生规矩甚严初士
子尚循故态食已则去先生为文劝谕之以为学如不及犹恐失之此君子所以孳孳焉爱日不倦而竞
尺寸之阴也今闻诸生晨起入学未及日中各已散去岂爱日之意哉盖今日学者舍科举之业则无以
为也故苟足以应有司之求则至于怠游而不知返使古人之学止于如此则可以得志于科举斯已矣
所以孳孳焉爱日不倦死而后已者果何为哉诸君苟思于科举之外知所以为学则将有欲已不能者
矣先生既选邑之秀民充弟子员身加督厉有本县进士徐应中议论纯正王宾操履坚确敦请赴学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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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宾客之礼俾诸生有所矜式又有柯君翰者家居教授常百馀人行峻不苟遂请为学职众益有所严
惮不敢为非先生又以为区区防之于法制之末而理义不足以悦其心则亦无以使之知所趋而兴于
行乃增修讲问之法使职事诸生相与渐摩理义有以博其内规矩有以约其外学者翕然从之以至学
殿讲座斋舍悉加整葺云语录昔在同安作簿时每点追税必先期晓示只以一幅纸截作三片作小榜
遍帖云本厅取几日点追甚乡分税仰人户乡司主人头知委只如此到限日近时纳者纷纷然此只是
一个信而已如或违限遭点定断不恕所以人怕  初任同安主簿县牒委补试唤吏人问例云须榜
晓示令其具检颇多即谕以不要如此只用一幅纸写数榜但云县学某月某日补试各请知悉临期吏
覆云例当展日又谕以断不展日 主簿就职内大有事县中许多簿书皆当管某向为同安簿许多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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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出入之簿逐日点对签押以免吏人作弊  文集答陈明仲书云顷在同安见官户富家吏人市户
典买田业不肯受业操有馀之势力以坐困破卖家计狼狈之人殊使人扼腕每县中有送来整理者必
了于一日之中盖不如此则村民有宿食废业之患而市人富家得以持久困之使不敢伸理此最弊之
大者)

  (文集高士轩记  同安县谕学者  谕诸职事补试榜谕  请徐王二生充学宾申县劄子

  举柯翰状)

  是月丁酉子塾生

  二十四年甲戌二十五岁秋七月子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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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年乙亥二十六岁春建经史阁

  (年谱正月以檄至帅府尽模府中所有之书藏弆阁中又料简故匮治平中所藏书得尚可读者二百馀
卷悉庋于阁学者得以览观焉文集同安县学官书后记云二十五年春正月熹以檄书白事大都督府
言于连帅方公愿模府中所有书以归俾学者得肄习焉公即日属工官模以予县凡九百八十五卷
同安县故书目序云同安学故有官书一匮无籍记文书皆故敝残脱无复次第为之料简其可读者得
凡六种一百九十一卷又下书募民间得故所藏弆者复二种三十六卷著之籍记而善藏之加严焉
文集经史阁上梁告先圣文)

  夏县有盗分守城之西北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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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集射圃记云二十五年夏县有警令丞以下部吏士分城以守而予与监盐税曹侯沆分备西北侯与
子行所部循勉慰饬谕意吏士士皆感奋为用又相与相城之隅得隙地以为射圃属其徒日射其间其
后盗虽溃去而圃因不废间往射如初)

  定释奠礼

  (年谱初县学释奠旧例止以人吏行事先生至求政和五礼新仪印本于县无之乃取周礼仪礼唐开元
礼绍兴祀令更相参考画成礼仪器用衣服等图训释辨明纤悉毕备俾执事学生朝夕观览临事无舛
 )



  申请严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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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集申严婚礼状云窃惟礼律之文婚姻为重所以别男女经夫妇正风俗而防祸乱之原也访闻本县
自旧相承无婚姻之礼里巷之民贫不能聘或至奔诱则谓之引伴为妻习以成风其流及于士子富室
亦或为之无复忌惮其弊非特乖违礼典渎乱国章而已至于妒媢相形稔成祸衅则或以此杀身而不
悔习俗昏愚深可悲悯欲乞检坐见行条法晓谕禁止仍乞备申使州检会政和五礼士庶婚娶仪式行
下以凭遵守约束施行)

  立故丞相苏公祠于学宫

  (年谱苏公名颂字子容同安人相元祐时学术风节为世所称)

  (文集苏丞相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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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年丙子二十七岁秋七月秩满冬奉檄走旁郡

  (年谱时秩满代者不至因送老幼以归语录看文字却是索居独处方精专看得透彻某往年在同安日
因差出体究公事处夜寒不能寐因看得子夏论学一段分明后官满在郡中等批书已遣行李无文字
看于馆人处借得孟子一册熟读方晓得养气一章语脉当时亦不暇写只逐段以纸签签之云此是如
此说签了便看得更分明后来其间虽有修改不过是转换处大意不出当时所见 某向为同安簿满
到泉州候批书在客邸只借得一册孟子将来仔细读方寻得本意见看他初问如此问乃如此答待再
问又如此答其文虽若不同自有意脉都见贯穿字字语意都有下落  少年时在同安夜闻钟鼓声
听其一声未绝而此心已自走作因此警惧乃知为学须是专心致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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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年丁丑二十八岁春还同安候代不至罢归

  (馆陈氏者数月命友生之嗜学者与居名其室曰畏垒庵陈氏世为医名良杰行状历四考罢归以奉亲
讲学为急年谱冬十月代者卒不至以四考满罢归其去也士思其教民怀其惠相与立祠于学宫)

  二十八年戊寅二十九岁春正月见李先生于延平

  (赵师夏跋延平答问文公幼孤从屏山刘公学问及壮以父执事延平而已至于论学盖未之契而文公
每诵其所闻延平亦莫之许也文公领簿同安反复延平之言若有所得于是尽弃所学而师事焉则此
编所录盖同安既归之后也文公先生尝谓师夏曰余之始学亦务为儱侗宏阔之言好同而恶异喜大
而耻于小于延平之言则以为何为多事若是心疑而不服同安官馀反复思之始知其不我欺矣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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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之言曰吾儒之学所以异于异端者理一分殊也理不患其不一所难者分殊耳此其要也文集与范
直阁书云熹顷至延平见李愿中丈问以一贯忠恕之说与卑意不约而合 又与范直阁书云熹奉亲
屏处山间深僻亦可观书又得胡丈来归朝夕有就正之所穷约之中此亦足乐矣)

  冬十一月以养亲请祠十二月差监潭州南岳庙

  (年谱先生自同安归弥乐其道其于仕进泊如也文集申建宁府状云同安到任四年省罢归乡偶以亲
老食贫不能待次遂乞岳庙差遣行状请奉祠监潭州南岳庙)

  (延平答问李先生书云某自闻师友之训赖天之灵时时只在心目间虽资质不美世累妨夺处多此心
未尝敢忘也于圣贤之言亦时有会心处亦间有识其所以然者但觉见反为理道所縳殊无进步处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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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老矣日益恐惧吾元晦乃不鄙孤陋寡闻远有质问所疑何愧如之戊寅十一月文集存斋记云许生
之学盖有意乎孟氏所谓存其心者于是以存名其斋而告之曰人之所以位天地之中而为万物之灵
者心而已矣然心之为体不可以闻见得不可以思虑求谓之有物则不得于言谓之无物则日用之间
无适而非是也君子于此亦将何所用其力哉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则存之之道也如是而
存存而久久而熟心之为体必将瞭然有见乎参倚之间而无一息之不存矣此予所以名斋之说也)

  二十九年已卯三十岁春三月校定谢上蔡先生语录

  (文集后序云谢先生名良佐字显道学于程夫子昆弟之门有论语说行于世而此书傅者盖鲜焉熹初
得括苍吴任写本一篇后得吴中版本一篇二家之书皆温陵曾恬天隐所记最后得胡文定公家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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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篇凡书四篇以相参校胡氏上篇五十五章记文定公问答下篇四十七章与版本吴氏本略同然时
有小异辄因其旧定著为二篇独版本所增多犹百馀章然或失本指杂他书其尤者五十馀章至诋程
氏以助佛学辄放而绝之其馀亦颇刋去而得先生遗语三十馀章别为一篇凡所定著书三篇已校定
可缮写 后记云往时削去版本五十馀章特以理推知其决非先生语初未尝有所左验亦不知其果
出于何人也后籍溪胡先生入都于其学者吕祖谦得江民表辨道录一篇读之则尽向所削去五十馀
章者首尾次第无一字之差然后知其为江公所著而非谢氏之语益以明白因书以示读者使无疑旧
传云 语录某二十年前得上蔡语录观之初用朱笔画出合处及再观则不同矣乃用粉笔三观则又
用墨笔数过之后则全与元看时不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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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集谢上蔡语录后序  谢上蔡语录后记)

  秋八月召赴行在辞

  (年谱用执政陈康伯荐也先生方控辞会言路有托抑奔竞以沮之者以故不就本傅以辅臣荐与徐度
吕广问韩元吉同召以疾辞)

  (文集辞免召命状)

  三十年庚辰三十一岁冬见李先生于延平始受学焉
(文集再题达观轩诗序云绍兴庚辰冬予来谒陇西先生退而寓于西林院惟可师之舍以朝夕往来受
教焉阅数月而后去年谱退寓舍旁西林院阅数月而后去行状延平李先生学于豫章罗先生豫章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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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学于龟山杨先生韦斋于延平为同门友先生归自同安不远数百里徒步往从之延平称之曰乐
善好义鲜与伦比又曰颖悟绝人力行可畏其所论难体认切至自是从游累年精思实体而学之所造
益深矣年谱延平与其友罗博文书云元晦进学甚力乐善畏义吾党鲜有又云此人极颖悟力行可畏
讲学极造其微处渠所论难处皆是操戈入室从源头体认来所以好说话某昔于罗先生得入处后无
朋友几放倒了得渠如此极有益渠初从谦开善处下工夫来故皆就里面体认今既论难见儒者路脉
极能指其差误之处自见罗先生来未见有如此者又云此人别无他事一味潜心于此初讲学时颇为
道理所縳今渐能融释于日用处一意下工夫若于此渐熟则体用合矣此道理全在日用处熟若静处
有而动处无则非矣 某年十五六时亦尝留心于禅一日在病翁所会一僧与之语其僧只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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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了说也不说是不是却与刘说某也理会得个昭昭灵灵底禅刘后说与某某遂疑此僧更有要妙处
在遂去扣问他见他说得也煞好及去赴试时便用他意思去胡说是时文字不似而今细密随人粗说
试官为某说动遂得举后赴同安任时年二十四五矣始见李先生与他说李先生只说不是某却倒疑
李先生理会此未得再三质问李先生为人简重却是不甚会说只教看圣贤言语某遂将那禅权倚阁
起意中道禅亦自在且将圣人书来读读来读去一日复一日觉得圣贤言语渐渐有味却回头看释氏
之说渐渐破绽罅漏百出 初见李先生说得无限道理李先生云汝恁地悬空理会得许多面前事却
理会不得道亦无元妙只在日用间著实做工夫处理会便自见得后来方晓得他说故今日不至无理
会耳 沈元周问尹和靖伊川易传何处是切要尹云体用一源显微无间此是最切要处后举以问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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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曰尹说固好然须是看得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都有下落方始说得此语若学者未曾仔
细理会便与他如此说岂不误他某闻之悚然始知前日空言无实全不济事自此读书益加详细云
 李先生令去圣经中求义某后刻意经学推见实理始信前日诸人之误  延平先生尝言道理须
是日中理会夜里却去静处坐地思量方始有得某依此说做去真个是不同  某向来从师一日间
所闻说话夜间如温书一般字字仔细思量过才有疑明日又问)

  三十一年辛已三十二岁

  (年谱是岁贻黄枢密书      )

  三十二年壬午三十三岁春迎谒李先生于建安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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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归延平

  (文集再题达观轩诗序云壬午春复拜李先生于建安而从以来又舍于此者几月       年
谱复寓西林者数月文集延平行状云熹获从先生游每一去而复来则所闻必益超绝盖其上达不已
日新如此延平答问李先生书云某幸得早从罗先生游自少年粗闻端绪中年一无佽助为世事淟汨
者甚矣所幸比年来得吾元晦相与讲学于颓堕中复此激发恐庶几于晚境也何慰如之七月二十一
日)

  夏五月祠秩满复请祠

  六月高宗内禅孝宗即位复差监南岳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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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八月应诏上封事

  (年谱是岁五月祠秩满复以为请会六月孝宗即位诏求直言遂上封事行状祠秩满再请孝宗即位复
因其任会有诏求直言因上封事其略言圣躬虽未有阙失而帝王之学不可以不熟讲朝政虽未有阙
遗而修攘之计不可以不早定利害休戚虽不可遍以疏举然本原之地不可以不加意陛下毓德之初
亲御简策不过讽诵文辞吟咏情性比年以来欲求大道之要又颇留意于老子释氏之书记诵词藻非
所以探渊源而出治道虚无寂灭非所以贯本末而立大中夫帝王之学必先格物致知以极夫事物之
变使义理所存纤悉毕照则自然意诚心正而可以应天下之务次言今日之计不过修政事备边邮然
计不时定者讲和之说疑之也今敌于我有不共戴天之雠则不可和也义理明矣知义理之不可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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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为之以有利而无害也以臣策之所谓和者有百害而无一利何苦而必为之愿畴咨大臣总揽群策
鉴失之之由求应之之术断以义理之公参以利害之实闭关绝约任贤使能立纪纲厉风俗使吾修政
事备边邮之外孑然无一毫可恃以为迁延中已之资而不敢怀顷刻自安之意然后将相军民无不晓
然知陛下之志更相激厉以图事功数年之外志定气饱国富兵强视吾力之强弱观彼衅之浅深徐起
而图之中原故地不为吾有而将焉往次言四海利病系斯民之休戚斯民休戚系守令之贤否监司者
守令之纲朝廷者监司之本欲斯民之得其所本原之地亦在朝廷而已陛下以为今日之监司奸赃狼
籍肆虐以病民者谁则非宰执台谏之亲旧宾客乎其已失势者既按见其交私之状而斥去之尚在势
者岂无其人顾陛下无自而知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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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集壬午应诏封事         文集答许顺之书云所记诸说求之皆似太过若一
向如此恐骎骎然遂失正途入于异端之说为害亦不细差之毫釐谬以千里况此非特毫釐之差乎且
以二程先生及范尹二公之说为标准反复玩味只于平易悫实之处认取至当之理凡前日所从事一副
当高奇新妙之说并且倚阁久之见实理自然都使不著矣盖为从前相聚时熹亦自有此病所以相渐
染成此习尚今日乃成相误惟以自咎耳如子韶之说直截不是正理说得尽高尽妙处病痛愈深此可
以为戒而不可学也)

  孝宗隆兴元年癸未三十四岁春三月复召辞有旨趣
行冬十月至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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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集辞免召命状)

  十一月六日奏事垂拱殿

  (行状入对其一言大学之道在乎格物以致其知盖有是物必有是理然理无形而难知物有迹而易睹
故因是物以求之使是理瞭然于心目之间而无毫发之差则应乎事者自无毫发之谬陛下虽有生知
之性高世之行而未尝随事以观理故天下之理多所未察未尝即理以应事故天下之事多所未明是
以举措之间动涉疑贰听纳之际未免蔽欺平治之效所以未著由不讲于大学之道而溺心于浅近虚
无之过其二言君父之雠不共戴天乃天之所覆地之所载凡有君臣父子之性者发于至痛不能自已
之同情而非专出于一已之私然则今日所当为者非战无以复雠非守无以制胜是皆天理之同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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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欲之私忿也末言古先圣王制御强敌之道其本不在于威强而在于德业其备不在于边境而在于
朝廷其具不在于号令而在于纪网今日谏诤之涂尚壅佞幸之势未张爵赏易致而威罚不行民力已
殚而国用未节则德业未可谓修朝廷未可谓正纪纲未可谓立凡古先圣王所以强本折冲威制强敌
之道皆未可谓备三劄所陈不出封事之意而加剀切焉先生以为制治之原莫急于讲学经世之务莫
大于复雠至于德业成败则决于君子小人之用舍故于奏对复申言之盖学有定见事有定理而措之
于言者如此年谱时朝廷遣王之望使金约和未还宰臣汤思退等皆主和议而近习曾觌龙大渊招权
故奏及之先是先生将趋召命问李先生所宜言李先生以为今日三纲不立义利不分故中国之道衰
而敌国盛人皆趋利不顾义而主势孤先生用其说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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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集癸未垂拱殿奏劄一  奏劄二  奏劄三)

  十二日除武学博士待次

  (年谱替成资阙也拜命遂归行状除武学博士待次文集与魏元履书云熹六日登对初读第一奏论致
知格物之道天颜温粹酬酢  如响次读第二奏论复雠之义第三奏论言路壅塞佞幸䲭张则不复
闻圣语矣十二日有旨除此官然阙尚远恐不能待已具请祠之劄辞日投之)

  论语要义论语训蒙口义成

  (年谱既序次论语要义又以其训诂略而义理详非启蒙之要因而删录以成此编文集论语要义序云
熹年十三四时受二程先生论语说于先君未通大义而先君弃诸孤中间历访师友以为未足于是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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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古今诸儒之说合而编之诵习既久益以迷眩晚亲有道窃有所闻乃慨然发愤尽删馀说独取二先
生    五及其门人朋友数家之说补缉订正以为一书目之曰论语要义 论语训蒙口义序云
予既叙次论语要义以备览观又以其训诂略而义理详殆非启蒙之要因为删录以成此编本之注疏
以通其训诂参之释文以正其音读然后会之于诸老先生之说以发其精微一句之义系之本句之下
一章之指列之本章之左又以平生所闻于师友而得于心思者间附见一二条焉本末精粗大小详略
无或敢偏废也然本其所以作取便于童子之习而已故名之曰训蒙口义)

  (文集论语要义目录序  论语训蒙口义序)

  归刘氏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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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谱按乾道中田券跋云初屏山与朱子讲习武夷去家颇远时于中途建歇马庄买田二百馀亩以供
诸费实与朱子共之屏山既没忠肃公珙尽以畀朱子资其养母后朱子同安秩满归以田还屏山子玶
玶不受谋于忠肃转升南峰寺至今犹存)

  (文集答汪尚书书云熹于释氏之说盖尝师其人尊其道求之亦切至矣然未能有得其后以先生君子
之教校夫先后缓急之序于是暂置其说而从事于吾学其始盖未尝一日不往来于心也以为俟卒究
吾说而后求之未为甚晚耳非敢遽绌绝之也而一二年来心独有所自安虽未能即有诸已然欲复求
之外学以遂其初心不可得矣          )

  二年甲申三十五岁春正月如延平哭李先生比葬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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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会

  (年谱始闽帅汪公应辰延请李先生至帅治坐语未终而卒时癸未十月十五日也先生以十一月归正
月即往哭之比葬又往会)

  (文集祭延平李先生文  再祭延平李先生文)

  秋九月如豫章

  (续集答罗参议书云九月廿日至豫章及魏公之舟而哭之云亡之叹岂特吾人共之海内有识之所同
也自豫章送之丰城舟中与钦夫得三日之款其资质甚敏学问甚正若充养不置何可量也)

  困学恐闻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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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谱先生尝以困学名其燕坐之室因目其杂记之编曰困学恐闻至是岁书成文集困学恐闻编序云
予尝以困学名予燕居之室目其杂记之编曰困学恐闻盖取子路有闻未之能行惟恐有闻之意以为
困而学者其用力宜如是也 困学诗云旧喜安心苦觅心捐书绝学费追寻困衡此日安无地始觉从
前枉寸阴困学工夫岂易成斯名独恐是虚称旁人莫笑标题误庸行庸言实未能文集答江元适书云
熹天资鲁钝自幼记问言语不能及人以先君子之馀诲颇知有意于为已之学而未得其处盖出入于
释老者十馀年近岁以来获亲有道始知所向之大方竟以才质不敏知识未离乎章句之间虽时若有
会于心然反而求之殊未有以自信 答何叔京书云熹少而鲁钝百事不及人独幸稍知有意于古人
为已之学而求之不得其要晚亲有道粗得其绪馀之一二方幸有所向而为之焉则又未及卒业而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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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山颓梁坏之叹伥伥然如瞽之无目擿埴索途终日而莫知所适也)

  乾道元年乙酉三十六岁春省劄趣就职夏四月至行
在复请祠五月复差监南岳庙

  (行状乾道元年促就职既至以时相方主和议请监南岳庙以归年谱先是省劄趣就职既至而执政钱
端礼等方主和议不合请祠以归)

  (文集戊午谠议序  与陈侍郎书)

  二年丙戌三十七岁

  (文集与张钦夫书云人自有生即有知识事物交来应接不暇念念迁革以至于死其间初无顷刻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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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世皆然也然圣贤之言则有所谓未发之中寂然不动者夫岂以日用流行者为已发而指夫暂而休
息不与事接之际为未发时耶尝试以此求之则泯然无觉之中邪暗郁塞似非虚明应物之体而几微
之际一有觉焉则又便为已发而非寂然之谓盖愈求而愈不可见于是退而验之于日用之间则凡感
之而通触之而觉盖有浑然全体应物而不穷者是乃天命流行生生不已之机虽一日之间万起万灭
而其寂然之本体则未尝不寂然也所谓未发如是而已夫岂别有一物限于一时拘于一处而可以谓
之中哉然则天理本真随处发见不少停息者其体用固如是而岂物欲之私所能壅遏而梏亡之哉故
虽汨于物欲流荡之中而其良心萌蘖亦未尝不因事而发见学者于是致察而操存之则庶乎可以贯
乎大本远道之全体而复其初矣            又与张钦夫书云前书所扣正恐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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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的所以求正幸辱诲谕尚有认为两物之弊深所欲闻幸甚幸甚当时乍见此理言之惟恐不亲切分
明故有指东画西张皇走作之态自今观之只一念间已具此体用发者方往而未发者方来了无间断
隔截处夫岂别有物可指而名之哉然天理无穷而人之所见有远近深浅之不一不审如此见得又果
无差否龟山所谓学者于喜怒哀乐未发之际以心验之则中之体自见亦未为尽善大抵此事浑然无
分段时节先后之可言今著一时字际字便是病痛当时只云寂然不动之体又不知如何语录亦尝疑
一处说存养于未发之时一句及问者谓当中之时耳目无所见闻而答语殊不痛快不知左右所疑是
此处否更望指诲也向见所著中论有云未发之前心妙乎性既发则性行乎心之用矣于此窃有所疑
盖性无时不行乎心之用但不妨常有未行乎用之性耳今下一前字亦微有前后隔截气象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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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玩中庸只消著一未字便是活处此岂有一息停住时耶只是来得无穷便常有个未发底耳若无此
物则天命有已时生物有尽处气化断绝有古无今久矣此所谓天下之大本若不真的见得亦无揣摸
处也             又与张敬夫书云诲谕曲折数条始皆不能无疑既而思之则或
疑或信而不能相通近深思之乃知只是一处不透所以触处窒碍偶却见得所以然者辄具陈之以卜
是否大抵目前所见累书所陈者只是儱侗地见得个大本达道底影象便执认以为是了却于致中和
一句全不曾入思议所以累蒙教告以求仁之为急而自觉殊无立脚下工夫处盖只见得个直截根源
倾湫倒海底气象日间但觉为大化所驱如在洪涛巨浪之中不容少顷停泊盖其所见一向如是以故
应事接物处但觉粗厉勇果增倍于前而宽裕雍容之气略无毫发虽窃病之而不知其所自来也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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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乃知浩浩大化之中一家自有一个安宅正是自家安身立命主宰知觉处所以立大本行达道之
枢要所谓体用一源显微无间者乃在于此而前此方往方来之说正是手忙足乱无著身处道迩求远
乃至于是亦可笑矣 又与张敬夫书云前书所禀寂然未发之旨良心发见之端自以为有小异于畴
昔偏滞之见比遣书后累日潜玩其于实体似益精明因复取凡圣贤之书及近世诸老先生之遗语读
而验之则又无一不合盖平日所疑而未白者今皆不待安排自见洒落处始窃自信以为天下之理其
果在是而致知格物居敬精义之功自是其有所施之矣盖通天下只是一个天机活物流行发用无间
容息据其已发者而指其未发者则已发者人心而未发者皆其性也亦无一物而不备矣夫岂别有一
物拘于一时限于一处而名之哉即夫日用之间浑然全体如川流之不息天运之不穷耳此所以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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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粗动静本末无一毫之间而鸢飞鱼跃触处朗然也存者存此而已养者养此而已必有事焉而勿正
心勿忘勿助长也从前是做多少安排没顿著处今觉得如水到船浮解维正拖而沿洄上下惟意所迩
矣岂不易哉始信明道所谓未尝致纤毫之力者真不浪语而此一段事程门先达惟上蔡谢公所见透
彻无隔碍处其馀虽不敢妄有指议然味其言亦可见矣近范伯崇来自邵武相与讲此甚详亦叹以为
得未曾有而悟前此用心之左且以为虽先觉发明指示不为不切而私意汨漂不见头绪向非老兄抽
辟启键直发其私不以愚昧而舍置之何以得此其何感幸如之区区笔舌盖不足以为谢也但未知自
高明观之复以为如何尔 答何叔京书云熹孤陋如昨近得伯崇过此讲论踰月甚觉有益所恨者不
得就正于高明耳李先生教人大抵令于静中体认大本未发时气象分明即处事应物自然中节此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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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山门下相传指诀然当时亲炙之时贪听讲论又方窃好章句训诂之习不得尽心于此至今若存若
亡无一的实见处辜负教育之意每一念此未尝不愧汗沾衣也 又答何叔京书云体验操存虽不敢
废然无脱然自得处但比之旧日则亦有间矣所患绝无朋友之助终日兀然猛省提掇仅免愦愦而已
一小懈则复惘然此正天理人欲消长之机不敢不著力不审别来高明所进复如何向来所疑已冰释
否若果见得分明则天性人心未发已发浑然一致更无别物由是而克已居敬以终其业则日用之间
亦无适而非此事矣中庸之书要当以是为主而诸君子训义于此鲜无遗恨比来读之亦觉其有可疑
者虽子程子之言其门人所记录亦不能不失盖记者之误不可不审所取也 又答何叔京书云昔闻
之师以为当于未发已发之几默识而心契焉然后文义事理触类可通莫非此理之所出不待区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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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于章句训诂之间也向虽闻此而莫测其所谓由今观之始知其为切要至当之说而竟亦未能一蹴
而至其域也伯崇近过建阳相见得两夕之款所论益精密可喜其进未可量也 答罗参议书云某块
坐穷山绝无师友之助惟时得钦夫书问往来讲究此道近方觉有脱然处潜味之久益觉日前所闻于
西林而未之契者皆不我欺矣幸甚幸甚元来此事与禅学十分相似所争毫末耳然此毫末却甚占地
步今学者既不知禅而禅者又不知学互相排击绝不劄著痛处亦可笑耳 又答罗参议书云钦夫尝
收安问警益甚多大抵衡山之学只就日用处操存辨察本末一致尤易见功近乃觉知如此非面未易
究也 答许顺之书云秋来心閒无事得一意体验比之旧日渐觉明快方有下工夫处目前真是一盲
引众盲耳更有一绝云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试举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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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丈如何)

  三年丁亥三十八岁秋七月崇安大水奉府檄行视水


  (文集答林择之书云熹以崇安水灾被诸司檄来与县官议赈恤事因为之遍走山谷间十日而后返大
率今时肉食者漠然无意于民直是难与图事不知此个端绪何故汨没得如此因知若此学不明天下
事决无可为之理)

  八月访南轩张公敬夫于潭州

  (年谱道经昭武谒黄端明中于其家端明端庄静重德容粹然先生先之以书而请见焉 文集与曹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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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书云九月八日抵长沙今半月矣荷敬夫爱予甚笃相与讲明其所未闻日有问学之益敬夫学问愈
高所见卓然议论出人意表近读其语说不觉胸中洒然诚可叹服年谱是时范念德侍行尝言二先生
论中庸之义三日夜而不能合留长沙再阅月与南轩偕登衡岳至衡州而别)

  冬十一月偕南轩张公登南岳衡山

  (是月六日庚午自潭城往南岳十日甲戌至十三日登山十六日庚辰下十九日癸未始离南岳二十三
日丙戌至槠州次日与敬夫别而偕伯崇择之东归凡二十八日至家十二月二十日也甲戌至庚辰诗
名南岳唱酬集敬夫为序丙戌赠答诗文集有南岳游山后记与伯崇择之东归名东归乱藁文集有东
归乱藁序南轩集诗送元晦尊兄云君侯起南服豪气盖九州顷登文石陛忠言动宸旒坐令声利场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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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仍包羞朅来卧衡门无愧自日休尽收湖海气仰希洙泗游不远关山阻为我再月留遗经得䌷绎心
事两绸缪超然会太极眼底无全牛惟兹断金友出处宁殊谋南山对床语匪为林壑幽白云正在望归
袂风飕飗朝来出别语已抱离索忧妙质贵强矫精微更穷搜豪釐有弗察体用岂周流驱车万里道中
途可停辀勉哉共无斁邈矣追前修文集答诗云我行二千里访子南山阴不忧天风寒况惮湘水深辞
家仲秋旦税驾九月初问此为何时严冬岁云徂劳君步玉趾送我登南山南山高不极雪深路漫漫泥
行复几程今夕宿槠州明当分背去惆怅不得留诵君赠我诗三叹增绸缪厚意不敢忘为君商声讴
昔我抱冰炭从君识乾坤始知太极蕴要眇难名论谓有宁有迹谓无复何存惟应酬酢处特达见本根
万化自此流千圣同兹源旷然远莫禦惕若初不烦云何学力微未胜物欲昏涓涓始欲达已被横流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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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知一寸胶救此千丈浑勉哉共无斁此语期相敦)

  十二月至自潭州

  是月除枢密院编修官待次

  (年谱用执政陈俊卿刘珙荐替施元之阙本传陈俊卿刘珙荐为枢密院编修官待次)

  四年戊子三十九岁夏四月崇安饥请粟于府以赈之

  (文集五夫社仓记云乾道戊子春夏之交建人大饥知县事诸葛侯廷瑞以书来属予及乡之耆艾刘如
愚劝豪民发藏粟下其直以赈之俄而盗发浦城人情大震藏粟亦且竭乃请于府时知府事徐公哲以
粟六百斛来于是籍民口大小仰食者若干人以率受粟民遂得无饥乱以死无不悦喜而浦城之盗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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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无复随和而就禽是冬有年民愿以粟偿官将辇载以归有司而知府事王公淮俾留里中而上其藉
于府)

  程氏遗书成

  (年谱初二程门人各有所录杂出并行间颇为后人窜易至是序次有伦去取精审学者始有定从而程
子之道复明于世文集程氏遗书后序云右程氏遗书二十五篇二先生门人记其所见闻答问之书也
始诸公各自为书先生殁而其传寖广然散出并行无所统一传者颇以已意私窃窜易历时既久殆无
全编熹家有先人旧藏数篇皆著当时记录主名语意相承首尾通贯盖未更后人之手故其书最为精
善后益以类访求得凡二十五篇因稍以所闻岁月先后第为此书篇目皆因其旧而又别为之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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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见分别次序之所以然者然尝窃闻之伊川先生无恙时门人尹焞得朱光庭所抄先生语奉而质诸
先生先生曰某在何必读此书若不得某之心所记者徒彼意耳尹公自是不敢复请夫以二先生倡明
道学于孔孟既没千载不傅之后可谓盛矣而当时从游之士盖亦莫非天下之英才其于先生之嘉言
善行又皆耳闻目见而手记之宜其亲切不差可以行远而先生之戒犹且丁宁若是岂不以学者未知
心传之要而滞于言语之间或者失之毫釐则其谬将有不可胜言者乎又况后此且数十年区区掇拾
于残编坠简之馀传诵道说玉石不分而谓真足以尽得其精微严密之旨其亦误矣虽然先生之学其
大要则可知已读是书者诚能主敬以立其本穷理以进其知使本立而知益明知精而本益固则日用
之间且将有以得乎先生之心而于疑信之传可坐判矣此外诸家所抄尚众率皆割裂补缀非复本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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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得其所自来当复出之以附今录无则亦将去其重复别为外书以待后之君子云尔 程氏遗书
附录后序云右附录一卷明道先生行状之属凡八篇伊川先生祭文一篇奏状一篇皆其本文无可议
者独伊川行事本末当时无所论著熹尝窃取实录所书文集内外书所载与凡他书之可證者次其后
先以为年谱既不敢以意形容又不能保无谬误故于每事之下各系其所从得者今亦辄取以著于篇
合为一卷以附于二十五篇之后呜呼学者察言以求其心考迹以观其用而有以自得之则斯道之传
也其庶几乎乾道四年岁在著雍困敦夏四月  文集答程允夫书云去冬走湖湘讲论之益不少然
此事须是自做工夫于日用间行住坐卧自有见处然后从此操存以至于极方为已物尔敬夫所作艮
斋铭便是做工夫底节次近日相与考證古圣所传门庭建立此个宗旨相与守之 与曾裘父书云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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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为元履作斋铭尝见之否谩纳一本其言虽约然大学始终之义具焉恐可寘左右也 答何叔京书
云向来妄论持敬之说亦不记其云何但因其良心发见之微猛省提撕使心不昧则是做工夫底本领
本领既立自然下学而上达矣若不察于良心发见处即渺渺茫茫恐无下手处也所喻多识前言往行
固君子之所急熹向来所见亦是如此近因反求未得个安稳处却始知此未免支离如所谓因诸公以
求程氏因程氏以求圣人是隔几重公案曷若默会诸心以立其本而其言之得失自不能逃吾之鉴邪
钦夫之学所以超脱自在不为言句所桎梏亦为合下入处亲切也 又答何叔京书云博观之弊诚不
自揆若使道可以多闻博观而得则世之知道者为不少矣熹近日因事方有省发处如鸢飞鱼跃明道
以为与必有事焉勿正之意同者今乃晓然无疑日用之间观此流行之体初无间断处  有下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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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乃知日前自诳诳人之罪不可胜赎也此与守书册泥言语全无交涉幸于日用间察之知此则知仁
矣 答石子重书云熹自去秋之中走长沙阅月而后至留两月而后归在道缭绕又五十馀日还家幸
老人康健诸况粗适他无足言钦夫见处卓然从游之久反复开益为多但其天姿明敏初从不历阶级
而得之故今日语人亦多失之太高湘中学子从之游者遂一例学为虚谈其流弊亦将有害比来颇觉
此病矣别后当有以救之然从游之士亦自绝难得朴实头理会者可见此道之难明也胡氏子弟及他
门人亦有语此者然皆无实得拈槌竖拂几如说禅矣与文定合下门庭大段相反更无商量处惟钦夫
见得表里通彻旧来习见微有所偏今此相见尽觉释去尽好商量也敬字之说深契鄙怀只如大学次
序亦须如此看始得非格物致知全不用诚意正心及其诚意正心却都不用致知格物但下学处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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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察见得后便泰然行将去此有始终之异耳其实始终是个敬字但敬中须有体察工夫方能行著习
察不然兀然持敬又无进步处也观夫子答门人为仁之问不同然大要以敬为入门处正要就日用纯
熟处识得便无走作非如今之学者前后自为两段行解各不相资也近方见此意思亦患未得打成一
片耳大化之中自有安宅此立语固有病然当时之意却是要见自家主宰处所谓大化须就此识得然
后鸢飞鱼跃触处洞然若但泛然指天指地说个大化便是安宅安宅便是大化却恐颙顸儱侗非圣门
求仁之学也 答许顺之书云大抵圣门求仁格物之学无一事与释氏同所以寻常议论间偶因记忆
自然及之非是特然立意与之争胜负较曲直也想见孟子之辟杨墨亦是如此故曰予岂好辨哉予不
得已也 又答许顺之书云近闻越州洪适欲刋张子韶经解为之忧叹不能去怀若见得孟子正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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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三圣意思方知此心不是苟然也)

  五年已丑四十岁春正月戊午朔子在生

  夏五月省劄再趣就职再辞

  (枢密院编修官施元之因磨勘改官别行注授省劄催促前来供职先生辞以见患足疾未任起发复以
家贫亲老急于禄养陈乞岳庙差遣)

  秋七月省劄复趣行辞

  (年谱时太学录魏掞之以论曾觌去国遂力辞文集与陈丞相书云鄙性惷愚触事妄发窃观近事深恐
一旦不能自抑以取罪戾不肖之身非敢自爱诚惧仰负相公手书招徕之意重玷听言待士之美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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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罪大矣况复老亲行年七十旁无兼侍尤不欲其至于如此旦夕忧烦几废寝食人子之心深所不遑
敢再沥悃诚欲乞检会前状特与陶铸岳庙一次实为莫大之幸 与汪尚书书云前书戒以勿视元履
为去就熹固已略言之矣夫朝有阙政宰执侍从台谏熟视却立不能一言使小臣出位犯分颠沛至此
已非圣朝之美事又不能优容奖励顾使之逡巡而去以重失士心又不俟其自请而直谴出之则骇听
甚矣陈公之待天下士乃如此明公又不少加调护而听其所为则熹亦何恃而敢来哉盖熹非敢视元
履为去就乃视诸公所以待天下士者而为进退耳行状五年三趣就职会魏掞之以布衣召为国子录
因论曾觌去遂力辞先生尝两进绝和议抑佞幸之戒言既不行虽擢用狎至不敢就出处之义凛然有
不可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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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集回申催促供职状一  乞岳庙劄子  回申催促供职状二
文集已发未发说云中庸未发已发之义前此认得此心流行之体又因程子凡言心者皆指已发之云
遂目心为已发而以性为未发之中自以为安矣比观程子文集遗书见其所论多不符合因再思之乃
知前日之说虽于心性之实未始有差而未发巳发命名未当且于日用之际欠却本领一段工夫盖所
失者不但文义之间而已因条其语而附以已见告于朋友愿相与讲焉据诸说皆以思虑未萌事物未
至之时为喜怒哀乐之未发当此之时即是心体流行寂然不动之处而天命之性体段具焉以其无过
不及不偏不倚故谓之中然已是就心体流行处见故直谓之性则不可吕博士论此大概得之特以中
即是性赤子之心即是未发则大失之故程子正之盖赤子之心动静无常非寂然不动之谓故不可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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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然无营欲知巧之思故为未远乎中耳未发之中本体自然不须穷索但当此之时敬以持之使此
气象常存而不失则自此而发者其必中节矣此日用之际本领工夫其曰却于已发之处观之者所以
察其端倪之动而致扩充之功也一不中则非性之本然而心之道或几于息矣故程子于此每以敬而
无失为言又曰入道莫如敬未有致知而不在敬者又曰涵养须用敬进学则在致知以事言之则有动
有静以心言之则周流贯彻其工夫初无间断也但以静为本尔           自来讲论
思索直以心为已发而所论致知格物亦以察识端倪为初下手处以故缺却平日涵养一段工夫其日
用意趣常偏于动无复深潜纯一之味而其发之言语事为之问亦常躁迫浮露无古圣贤气象由所见
之偏而然尔程子所为凡言心者皆指已发而言此却指心体流行而言非谓事物思虑之交也然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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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本文不合故以为未当而复正之固不可执其已改之言而尽疑诸说之误又不可遂以为当而不究
其所指之殊也周子曰无极而太极程子又曰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才说时便已不是性矣盖圣贤论
性无不因心而发若欲专言之则是所谓无极而不容言者亦无体段之可名矣 中和旧说序云余早
年从延平李先生学受中庸之书求喜怒哀乐未发之旨未达而先生没余窃自悼其不敏若穷人之无
归闻张钦夫得衡山胡氏学则往从而问焉钦夫告余以所闻予亦未之省也退而沈思殆忘寝食一日
喟然叹曰人自婴儿以至老死虽其语默动静之不同然其大体莫非已发特其未发者为未尝发尔自
此不复冇疑以为中庸之旨果不外乎此矣后得胡氏书冇与曾吉父论未发之旨者其论又适与余意
合用是益自信虽程子之言有不合者亦直以为少作失传而不之信也然间以语人则未见有能深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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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者乾道已丑之春为友人蔡季通言之问辨之际予忽自疑斯理也虽吾之所默识然亦未有不可以
告人者今析之如此其纷纠而难明也听之如此其冥迷而难喻也意者乾坤易简之理人心所同然者
殆不如是而程子之言出其门人高弟之手亦不应一切谬误以至于此然则予之所自信者其无乃反
自误乎则复取程氏书虚心平气而徐读之未及数行冻解冰释然后知情性之本然圣贤之微旨其平
正明白乃如此而前日读之不详妄生穿穴凡所辛苦而仅得之者适足以自误而已至于推类究极反
求诸身则又见其为害之大盖不但名言之失而已也于是又窃自惧亟以书报钦夫及尝同为此论者
惟钦夫复书深以为然其馀则或信或疑或至于今累年而未定也夫忽近求远厌常喜  作新其弊
乃至于此可不戒哉暇日料检故书得当时往还书稿一编辄序其所以而题之曰中和书说盖所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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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前日之病亦使有志于学者读之因予之可戒而知所戒也独恨不得奉而质诸李氏之门然以先生
之所已言者推之知其所未言者其或不远矣壬辰八月 与湖南诸公论中和第一书云中庸未发已
发之义前此认得此心流行之体又因程子凡言心者皆指已发而言遂目心为已发性为未发然观程
子之书多所不合因复思之乃知前日之说非惟心性之名命之不当而日用工夫全无本领盖所失者
不但文义之间而已按文集遗书诸说似皆以思虑未萌事物未至之时为喜怒哀乐之未发当此之时
即是此心寂然不动之体而天命之性全  作体具焉以其无过不及不偏不倚故谓之中及其感而
遂通天下之故则喜怒哀乐之情  作发焉而心之用可见以其无不中节无所乖戾故谓之和此则
人心之正而性情之德然也然未发之前不可寻觅已发  作之后不容安排但平日庄敬涵养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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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而无人欲之私以乱之则其未发也镜明水止而其发也无不中节矣此是日用本领工夫至于随事
省察即物推明亦必以是为本而于已发之际观之则其具于未发之前者固可默识故程子之答苏季
明反复论辨极于详密而卒之不过以敬为言又曰敬而无失即所以中又曰入道莫如敬未有致知而
不在敬者又曰涵养须是敬进学则在致知盖为此也向来讲论思索直以心为已发而日用工夫亦止
以察识端倪为最初下手处以故阙却平日涵养一段工夫使人胸中扰扰无深潜纯一之味而其发之
言语事为之间亦尝急迫浮露无复雍容深厚之风盖所见一差其害乃至于此不可以不审也程子所
谓凡言心者皆指已发而言此乃指赤子之心而言而谓凡言心者则其为说之误故又自以为未当而
复正之固不可徒执其已改之言而尽疑诸说之误又不可遂以为未当而不究其所指之殊也不审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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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以为如何 答张钦夫书云诸说例蒙印可而未发之旨又其枢要既无异论何慰如之然比观旧
说却觉无甚纲领因复体察见得此理须以心为主而论之则性情之德中和之妙皆有条而不紊矣然
人之一身知觉运用莫非心之所为则心者固所以主于身而无动静语默之间者也然方其静也事物
未至思虑未萌而一性浑然道义全具其所谓中是乃心之所以为体而寂然不动者也及其动也事物
交至思虑萌焉则七情迭用各有攸主其所谓和是乃心之所以为用感而遂通者也然性之静也而不
能不动情之动也而必有节焉是则心之所以寂然感通周流贯彻而体用未始相离者也然人有是心
而或不仁则无以著此心之妙人虽欲仁而或不敬则无以致求仁之功盖心主乎一身而无动静语默
之间是以君子之于敬亦无动静语默而不用其力焉未发之前是敬也固已立乎存养之实已发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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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敬也又常行于省察之间方其存也思虑未萌而知觉不昧是则静中之动复之所以见天地之心也
及其察也事物纷纠而品节不差是则动中之静艮之所以不获其身不见其人也有以主乎静中之动
是以寂而未尝不感有以察乎动中之静是以感而未尝不寂寂而常感感而常寂此心之所以周流贯
彻而无一息之不仁也然则君子之所以致中和而天地位万物育者在此而已盖主于身而无动静语
默之间者心也仁则心之道而敬则心之贞也此彻上彻下之道圣学之本统明乎此则性情之德中和
之妙可一言而尽矣来谕所谓学者先须察识端倪之发然后可加存养之功则熹于此不能无疑盖发
处固当察识但人自有未发时此处便合存养岂可必待发而后察察而后存耶且从初不曾存养便欲
随事察识窃恐浩浩茫茫无下手处而毫釐之差千里之谬将有不可胜言者且如洒扫应对进退此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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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之事也不知学者将先于此而后察之耶抑将先察识而后存养也以此观之则用力之先后判然可
观矣来教又谓言静则溺于虚无此固所当深虑然此二字如佛者之论则诚有此患若以天理观之则
动之不能无静犹静之不能无动也静之不能无养犹动之不可不察也但见得一动一静互为其根敬
义夹持不容间断之意则虽下一静字元非死物至静之中盖有动之端焉是乃所以见天地之心者而
先王之所以至日闭关盖当此之时则安静以养乎此尔固非远事绝物闭目兀坐而偏于静之谓但未
接物时便有敬以主乎其中则事至物来善端昭著而所以察之者益精明尔伊川所谓却于已发之际
观之者正谓未发则只有存养而巳发则方有可观也来教又谓熹言以静为本不若遂言以敬为本此
固然也然敬字工夫通贯动静而必以静为本故熹向来辄有是语今者遂易为敬虽若完全然却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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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之所施有先有后则亦未得为谛当也至如来教所谓要须察夫动以见静之所存静以涵动之所本
动静相须体用不离而后为无渗漏也此数句卓然意语俱到然上两句次序似未甚安意谓易而置之
乃有可行之实不审尊意以为如何 答林择之书云中庸彻头彻尾说个谨独工夫即所谓敬而无失
平日涵养之意乐记却直到好恶无节处方说不能反躬天理灭矣殊不知未感物时若无主宰则亦不
能安其静只此便自昏了天性不待交物之引然后差也盖中和二字皆道之体用以人言之则未发巳
发之谓但不能慎独则虽事物未至固巳纷纶胶扰无复未发之时既无以致夫所谓中而其发必乖又
无以致夫所谓和惟其戒谨恐惧不敢须臾离然后中和可致而大本达道乃在我矣二先生盖屡言之
而龟山所谓未发之际能体所谓中已发之际能得所谓和此语为近之然未免有病旧闻李先生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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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详后来所见不同遂不复致思今乃知其为人深切然恨已不能尽记其曲折矣如云人固有无所喜
怒哀乐之时然谓之未发则不可言无主也又云致字如致师之致又如先言慎独然后及中和此意亦
尝言之但当时既不领略后来又不深思遂成蹉过孤负此翁耳 又答林择之书云前日中和之说看
得如何数日来玩味此意日用间极觉得力乃知日前所以若有若亡不能得纯熟而气象浮浅易得动
摇其病皆在此湖南诸友其病亦似是如此近看南轩文字大抵都无前面一截工夫也大抵心体通有
无该动静故工夫亦通有无该动静方无渗漏若必待其发而后察察而后存则工夫之所不至多矣惟
涵养于未发之前则其发处自然中节者多不中节者少体察之际亦甚明审易为著力与异时无本可
据之说大不同矣 又答林择之书云古人自幼子常视毋诳以上洒扫应对进退之间便是做涵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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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夫岂待先识端倪而后加涵养哉但从此涵养中渐渐体出这端倪来则一一便为已物又只如平常
地涵养将去自然纯熟今曰即日所学便当察此端倪而加涵养之功似非古人为学之序也盖义理人
心之固有苟得其养而无物欲之昏则自然发见明著不待别求格物致知亦因其明而明之尔今乃谓
不先察识端倪则涵养个甚底不亦太急迫乎敬字通贯动静但未发时则浑然是敬之体非是知其未
发方下敬底工夫也既发则随事省察而敬之用行焉然非其体素立则省察之功亦无自而施也故敬
义非两截事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则此心卓然通贯动静敬立义行无适而非天理之正矣
 答林谦之书云自昔圣贤教人之法莫不使之以孝弟忠信庄敬持养为下学之本而后博观众理近
思密察因践履之实以致其知其发端启要又皆简易明白初若无难解者而及其至也则有学者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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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勉而不能至焉盖非思虑揣度之难而躬行默契之不易故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
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夫圣门之学所以从容积累涵养成就随其浅深无非实学者其以此欤今之学
者则不然盖未明一理而已傲然自处以上智生知之流视圣贤平日指示学者入德之门至亲切处例
以为钝根小子之学无足留意其平居道说无非子贡所谓不可得而闻者往往务为险怪悬绝之言以
相高甚者至于周行却立瞬目扬眉内以自欺外以惑众此风肆行日以益甚使圣贤至诚善诱之教反
为荒幻险薄之资仁义充塞甚可惧也)

  九月戊午丁母祝孺人忧

  (年谱孺人歙州祝处士确之女卒年七十文集外大父祝公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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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庚寅四十一岁春正月葬祝孺人

  (年谱墓在建阳县崇泰里后山天湖之阳名曰寒泉坞自作圹记)

  秋七月迁韦斋先生墓

  (年谱按迁墓记乾道六年七月五日迁于里之白水鹅子峰下及考吏部行状又云庆元某年某月某日
迁于寂历山即今墓是也岂韦斋之墓尝再迁与)

  (文集先妣孺人祝氏圹志  皇考吏部府君迁墓记
文集答吕伯恭书云熹旧读程子之书有年矣而不得其要比因讲究中庸首章之指乃知所谓涵养须
用敬进学则在致知者两言虽约其实入德之门无踰于此方窃洗心以事斯语而未有得也不敢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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辄以为献 答刘子澄书云程夫子曰涵养须用敬进学则在致知此二言者体用本末无不该备试用
一日  之功当得其趣夫涵养之功非他人所得与在贤者加之意而已若致知之事则正须友朋讲
学之助庶有发明 答陈师德书云程夫子之言曰涵养须是敬进学则在致知此二言者实学者立身
进步之要而二者之功盖未尝不交相发也然夫子教人持敬不过以整衣冠齐容貌为先而所谓致知
者又不过读书史应事物之间求其理之所在而已非如近世荒诞怪谲不近人情之说也抑读书之法
要当循序而有常致一而不懈从容乎句读文义之间而体验于操存践履之实然后心静理明渐见意
味不然则虽广求博取日诵五车亦奚益于学哉语录李先生当时说学已有许多意思只为说敬字不
分明所以许多时无捉摸处又云旧失了此物多时今收来尚未便入腔窠但当尽此生之力而后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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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十二月召赴行在以丧制未终辞

  (年谱工部侍郎胡铨以诗人荐与王庭圭同召)

  七年辛卯四十二岁夏五月创立社仓于五夫里

  (文集五夫社仓记云刘侯与余既奉王公教留民所偿官粟贮里中次年夏又请于府曰山谷细民无盖
藏之积新陈未接虽乐岁不免出倍称之息贷食豪右而官粟积于无用之地后将红腐不复可食愿自
今以来岁一敛散既以纾民之急又得易新以藏俾愿贷者出息什二不欲者勿彊岁小饥则弛半息大
侵则尽蠲之请著为例既而又请曰粟分贮民家于守视出纳不便请放古法为社仓以储之经始于七
年五月而成于八月为仓三亭一门墙守舍无一不具又讲求仓之利病具为条约揭之楣间以视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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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仓之庶事细大有程可久而不坏矣 辛丑延和奏劄四云臣所居建宁府崇安县开耀乡有社仓
一所系昨乾道四年乡民艰食本府给到常平米六百石委臣与本乡土居朝奉郎刘如愚同共赈贷至
冬收到元米次年夏本府复令依旧贷与人户冬间纳还臣等申府措置每石量收息米二斗自后逐年
依此敛散或遇小歉即蠲其息之半大饥即尽蠲之至今十有四年其支息米造成仓廒三间收贮已将
元米六百石还纳本府其见存三千一百石并是累年人户纳到息米已申本府照会将来依前敛散更
不收息每石只收耗米三升系臣与本乡土居官及士人数人同共掌管遇敛散时即申府差县官一员
监视出纳以此之故一乡四五十里之间虽遇凶年人不缺食)

  (文集建宁府崇安县五夫社仓记     文集答林择之书云熹哀苦之馀无他外诱痛自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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饬乃知敬字之功亲切要妙如此而前日不知于此用力徒以口耳浪费光阴人欲横流天理几灭今而
思之怛然震慄盖不知所以措其躬也 又答林择之书云比因朋友讲论深究近世学者之病只是合
下欠却持敬工夫所以事事灭裂其言敬者又只说能存此心自然中理至于容貌词气往往全不加工
设使真能如此存得亦与释老何异又况心虑荒忽未必真能存得耶程子言敬必以整齐严肃正衣冠
尊瞻视为先又言未有箕踞而心不慢者如此乃是至论而先圣说克已复礼寻常讲论于礼字每不快
意必训作理字然后已今乃知其精微缜密非常情所及耳)

  冬十二月省劄趣行以禄不及养辞

  (文集辞免召命状一云右熹正月十七日准建宁府递到乾道七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尚书省劄子令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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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依已降指挥疾速起发赴行在续准本府再送到元寄纳军资库尚书省劄子二道内一道备坐乾道
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三省同奉圣旨召熹赴行在指挥伏念熹才不逮人学无所就累蒙召擢讫无补
报近者丧制未终复叨收召之命甫及除禫朝旨又趣其行熹虽至愚仰戴恩遇岂不感激奋励庶以图
报万分实以凡庸自知甚审顷希微禄徒以为亲今则祸罚之馀荒芜益甚诚不忍虚冒荣宠以遭不洎
之悲加以忧患侵凌心志凋弱近于髀里复发痈肿虽幸破溃耗损愈多正使义无可辞筋力亦难勉强
惟是迹涉违慢心不自安敢罄微诚仰干洪造伏祈特赐敷奏早与寝罢元降指挥则熹不胜幸甚)

  八年壬辰四十三岁春正月论孟精义成

  (年谱是书后名要义又改名集义文集序云论孟之书学者所以求道之至要古今为之说者盖已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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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家然自秦汉以来儒者类皆不足以与闻斯道之传宋兴百年有二程先生者出然后斯道之传有继
其于孔氏孟氏之心盖异世而同符也故其所以发明二书之说言虽近而索之无穷指虽远而操之有
要所以兴起斯文开悟后学可谓至矣间尝蒐辑条疏以附本章之次既又取夫学之有同于先生者与
其有得于先生者若横渠张氏范氏二吕氏谢氏游氏杨氏侯氏尹氏凡九家之说以附益之名曰论孟
精义抑尝论之论语之言无所不包而其所以示人者莫非操存涵养之要七篇之指无所不究而其所
以示人者类多体验充扩之端夫圣贤之分其不同固如此然而体用一源也显微无间也是则非夫先
生之学之至其孰能知之呜呼此其所以奋乎百世绝学之后而独得夫千载不传之绪也欤若张公之
于先生论其所至窃意其犹伯夷伊尹之于孔子而一时及门之士考其言行则又未知其孰可以为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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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之颜曾也今录其言非敢以为无少异于先生而悉合乎圣贤之意亦曰大者既同则其浅深疏密毫
釐之间正学者所宜尽心耳至于近岁以来学于先生之门人者又或出其书焉则意其源远末分醇醨
异味而不敢载矣或曰然则说之行于世而不列于此者皆无取已乎曰不然也汉魏诸儒正音读通训
诂考制度辨名物其功博矣学者苟不先涉其说则亦何以用力于此而近世二三名家与夫学于先生
之门人者其考證推说亦或时有补于文义之间学者有得于此而后观焉则亦何适而无得哉若夫外
自托于程氏而窃其近似之言以文异端之说者则诚不可以入于学者之心然以其荒幻浮夸足以欺
世也而流俗颇已乡之矣其为害岂浅浅哉顾其语言气象之间则实有不难辨者学者诚用力于此书
而有得焉则于其言虽欲读之亦且有所不暇矣然则是书之作其率尔之诮虽不敢辞至于明圣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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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成众说之长折流俗之谬则窃亦妄意其庶几焉乾道壬辰月正元日 书语孟要义序后云熹顷年
编次此书锓版建阳学者传之久矣后细考之程张诸先生说尚或时有所遗脱既加补塞又得毗陵周
氏说四篇有半于建阳陈焞明仲复以附于本章豫章郡文学南康黄某商伯见而悦之既以刻于其学
又虑夫读者疑于详略之不同也属熹书于前序之左且更定其故号精义者曰要义云淳熙庚子冬十
一月)

  夏四月有旨趣行复辞六月省劄再趣行再辞

  (文集辞免召命状二  状三  状四)

  资治通鉴纲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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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集序云先正温国司马文正公受诏编集资治通鉴既成又撮其精要之语别为目录三十卷晚病本
书太详目录太简更著举要历八十卷以适厥中而未成也至绍兴初故侍读南阳胡文定公始复因公
遗藁修成举要补遗若干卷则其文愈约而事愈备矣然往者得于其家而伏读之犹窃自病记识之弗
强不能有以领其要而及其详也故尝过不自料辄与同志因两公四书别为义例增损檃括以就此编
盖表岁以首年而因年以著统大书以提要而分注以备言使夫岁年之久近国统之离合辞事之详略
议论之同异通贯晓析如指诸掌名曰资治通鉴纲目凡若干卷藏之中笥姑以私便检阅自备遗忘而
已若两书述作之本意则有非区区所敢及者虽然岁周于上而天道明矣统正于下而人道定矣大纲
概举而监戒昭矣众目毕张而几微著矣是则凡为致知格物之学者亦将慨然有感于斯而两公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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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庶几可以默识矣因述其指意条例如此列于篇端以俟后之君子云乾道壬辰夏四月 与蔡季通
书云通鉴节本    只名纲目取一纲举众目张之义条例亦已定矣三国竟须以蜀汉为正方得
心安耳         又与书云纲目凡例修改略定极有条理意义矣到此更商㩁之但修书
功绪尚广若得数月全似此两月无事则可以小成矣 又与书云纲目   方修改未定旧本太略
不成文字也 辰与李伯谏书云纲目三国以后草藁之属临行忘记说及今想随行有的便旋付及幸
甚  又与书云通鉴文字近方修得数卷南北朝者伯起不承当已托元善矣度渠必能成之但见修
者殊费工夫盖旧看正史不熟仓卒无讨头处计今秋可了 已又与书云通鉴诸书全不得下功前此
却修得晋事粗定条例因事参考亦颇详密但晋事最末两三卷未到故前书奉速宋以后事分属张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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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已修得大字数卷来尚未得点勘  与林择之书云通鉴工夫浩博甚悔始谋之太锐今甚费心力
然业已为之不容中辍须来年春夏间近入山僧寺谢绝人事作一两月期毕力了之乃可  答吕伯
恭书云近稍得暇整顿得纲目   数卷颇可观欲寄未有别本俟来春持去求是正也 又答吕伯
恭书云纲目草藁略具俟写校净本毕即且休歇数月  答刘子澄书云纲目亦修得二十许卷
  义例益精密上下千有馀年乱臣贼子真无所匿其形矣恨相去远不得少借馀力一加订正异时
脱藁终当以奉累耳又云近看温公论东   汉名节处觉得有未尽处但知党锢诸贤趋死不避为
光武明章之烈而不知建安以后中州士大夫只知有曹氏不知有汉室却是党锢杀戮之祸有以驱之
也且以荀氏一门论之则荀淑正言于梁氏用事之日而其子爽已濡迹于董卓专命之朝及其孙彧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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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为唐衡之婿曹操之臣而不知以为非矣盖刚大直方之气折于凶虐之馀而渐图所以全身就事之
计故不觉其沦胥而至此耳想其当时父兄师友之间亦自有一种议论文饰盖复使骤而听之者不觉
其为非而真以为是必有深谋奇计可以活国救民于万分有一之中也邪说横流所以甚于洪水猛兽
之害孟子岂欺余哉年来读书只觉得此意思分明参前倚衡自不能舍虽知以是为人所恶而终穷以
死其心诚甘乐之不自以为悔也 答张敬夫书云通鉴纲目近再修到汉晋间条例稍举今亦谩录数
项上呈但近年衰悴目昏灯下全看小字不得甚欲及早修纂成书而多事分夺无力誊写未知何时可
脱藁求教耳 答吕伯恭书云纲目近亦重修及三之一条例整顿视前加密矣 答李滨老书云通鉴
之书顷尝观考病其于正闰之际名分之实有未安者因尝窃取春秋条例稍加檃括别为一书而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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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衰眊浸剧草藁如山大惧不能卒业以为终身之恨 答吕伯恭书云纲目此中正自难得人写亦苦
无专一仔细工夫所修未必是当请更须后也  答尤延之书云蒙教扬雄荀彧二事按温公旧例凡
莽臣皆书死如太师王舜之类独于扬雄匿其所受莽朝官爵而以卒书似涉曲笔不免却按本例书之
曰莽大夫扬雄死以为足以警夫畏死失节之流而亦未改温公直笔之正例也荀彧却是汉侍中光禄
大夫而参丞相军事其死乃是自杀但据实书之曰某人某官自杀而系于曹操击孙权至濡须之下非
故以彧为汉臣也然悉书其官亦见其实汉天子近臣而附贼不忠之罪非与其为汉臣也此等处当时
极费区处不审竟得免于后世之公论否胡氏论彧为操谋臣而劫迁九锡二事皆为董昭先发故欲少
缓九锡之议以俟他日徐自发之其不遂而自杀乃刘穆之之类而宋齐邱于南唐事亦相似此论窃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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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彧之情 又答尤延之书云区区鄙意正以其与王舜之徒所以事莽者虽异而其为事莽则同故窃
取赵盾 止之例而概以莽臣书之所以著万世臣子之戒明虽无臣贼之心但畏死贪生而有其迹则
亦不免于诛绝之罪此正春秋谨严之法若温公之变例则不知何所据实有所不敢从也 答潘恭叔
书云通鉴举要详不能备首尾略不可供检阅此纲目之书所为作也但精力早衰不能卒业恐为千古
之恨耳 壬寅辞免江东提刑奏状三贴黄云臣旧读资治通鉴窃见其间周末诸侯僭称王号而不正
其名汉丞相亮出师讨贼而反书入寇此类非一殊不可晓又凡事之首尾详略一用平文书写虽有目
录亦难检寻因窃妄意就其事实别为一书表岁以首年而因年以著统大书以提要而小注以备言至
其是非得失之际则又辄用古史书法略示训戒名曰资治通鉴纲目如蒙圣慈许就閒秩即当缮写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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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草本先次进呈恭候临决语录纲目若成书当亦不下通鉴许多文字但恐精力不逮未必能成耳若
度不能成则须焚之   纲目今未及修后之君子必有取焉  行状考论西周以来至于五代取
司马公编年之书绳以春秋纪事之法纲举而不烦目张而不紊国家之理乱君臣之得失如指诸掌又
云通鉴纲目仅能成编每以未及修补为恨)

  八朝名臣言行录成

  (文集序云余读近代文集及纪事之书观其所载国朝名臣言行之迹多有补于世教然以其散出而无
统也既莫究其始终表里之全而又汨于虚浮诡诞之说余尝病之于是掇取其要聚为此录以便记览
尚恨书籍不备多所遗阙嗣有所得当续书之 答吕伯恭书云名臣言行录二书亦当时草草为之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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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自知尚多谬误编次亦无法初成文字因看得为订正示及为幸)

  冬十月西铭解义成

  (年谱横渠张子学古力行笃志好礼为关中壬子宗师尝于学堂双牖左书砭愚右书订顽伊川先生曰
是启争端改曰东铭西铭伊川先生尝言西铭明理一而分殊扩前圣所未发与孟子性善养气之论同
功自孟子后盖未之见游其门者必令看大学西铭先生至是发明其义 语录向到云谷自下上山半
途大雨通身皆湿得到地头因思著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时季通及某人同在那里某因
各人解此两句亦自作两句解后来自说得著所以迤选便作西铭等解)

  (文集西铭后记           文集答薛士龙书云熹自少愚钝事事不能及人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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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侧闻先生君子之馀教粗知有志于学而求之不得其术盖舍近求远处下窥高驰心空妙之域者二
十馀年比乃困而自悔始复进而求之于句读文义之间谨之于视听言动之际而亦未有闻也方将与
同志一二友朋井心合力以从事于其间庶几铢积丝累分寸跻攀以幸其粗知理义之实不为小人之
归而岁月侵寻齿发遽如许矣 答汪尚书书云圣门之教下学上达自平易处讲究讨论积虑潜心优
柔餍饫久而渐有得焉则日见其高深远大而不可穷矣程夫子所谓善学者求言必自近易于近者非
知言者也亦谓此耳今曰此事非言语臆度所及必先有见然后有以造夫平易则是欲先上达而后下
学譬之是犹先察秋毫而后睹山岳先举万石而后胜匹雏也夫道固有非言语臆度所及者然非颜曾
以上几于化者不能与也今日为学用力之初正当学问思辨而力行之乃可以变化气质而入于道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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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先自禁切不学不思以坐待其无故忽然而有见无乃溺心于无用之地玩岁愒日而卒不见其成功
乎就使侥倖于恍惚之间亦与天理人心叙秩命讨之实了无交涉其所自谓有得者适足为自私自利
之资而巳此则释氏之祸横流稽天而不可遏者有志之士所以隐忧浩叹而欲火其书也)

  九年癸已四十四岁春三月省劄复趣行复辞并请祠

  (文集辞免召命状五)

  夏四月太极图说解通书解成

  (年谱始濂溪周子著太极图明天理之根源究万物之终始又著通书四十篇发明太极之蕴其言约而
道大文质而义精得孔孟之本源大有功于学者先生谓二程先生语及性命之际未尝不因其说然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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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手授二程本图附书后传者见其如此遂误以图为书之卒章不复釐正使先生立象尽意之微指闇
而不明而骤读通书者亦不知有所统摄又朱震进易说表谓此图之传自陈抟种放穆修来而五峰胡
氏以先生非止为种穆之学者此特其学之一师非其至者也夫以先生之学之妙不出此图以为得之
于人则决非种穆所及以为非其至者则先生之学又何以加于此图哉至是为之传解与西铭解义皆
未出以示人也 文集答胡广仲书云夫太极之旨周子立象于前为说于后互相发明平正洞达绝无
毫发可疑而旧传图说皆有谬误幸其失于此者犹或有存于彼是以向来得以参考互證改而正之凡
所更改皆有据依非出于已意之私也 程允夫问程子未尝明以此图示人今乃据为之说以传之是
岂先生之意耶答曰当日此书未行故可隐今日流布已广若不说破却令后生枉生疑惑故不得已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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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说尔)

  (文集太极通书后序  太极图说后记  再定太极通书后序  通书后记  题太极西铭解
后 )

  五月有旨特改左宣教郎主管台州崇道观再辞

  (年谱先是有旨再趣行再辞继而四被省劄俱辞至是进呈乞岳庙劄子宰相梁克家因奏朱某屡召不
起宜蒙褒录执政俱称之上曰朱某安贫守道廉退可嘉特与改合入官主管台州崇道观任便居住
行状先生以改秩畀祠皆进贤赏功优老报勤之典今无故骤得之求退得进于义未安再辞
文集辞免改官宫观状一  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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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程氏外书成

  (文集后序云右程氏外书十二篇熹所序次可缮写始熹序次程氏遗书二十五篇皆诸门人当时记录
之全书足以正俗本纷更之谬而于二先生之语则不能无所遗也于是取诸集录参伍相除得此十有
二篇以为外书夫先生之言非有精粗之异而两书皆非一手所记其浅深工拙又未可以一概论其曰
外书云者特以取之之杂或不能审其所自来其视前书尤当精择而审取之耳乾道癸已六月)

  伊洛渊源录成

  (文集答吕伯恭书云欲作渊源录一书尽载周程以来诸君子行实文字正苦未有此及永嘉诸人事迹
首末因书士龙告为托其搜访见寄也 又答书云渊源录许为序引甚善 又答书云外书渊源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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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有绪否幸早留意)

  冬十一月省劄检会已降指挥不合辞免

  淳熙元年甲午四十五岁春二月复辞三月有旨不许
辞免复辞夏六月始拜命

  (行状淳熙元年又再辞上意愈坚始拜命改宣教郎奉祠年谱先是十一月省劄检会依已降指挥行下
二月再辞三月省劄检会不合辞免旨劄下又辞五月省劄再检会依已降指挥先生以为改官赋禄盖
朝廷进贤赏功优老报勤之典乃使小臣终年安坐一日无故而骤得之求退得进于义未安故三具辞
免逊避逾年上意愈坚至是始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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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集辞免改官宫观状三  状四  申建宁府状  谢改官宫观奏状)

  编次古今家祭礼

  (文集跋古今家祭礼云右古今家祭礼熹所纂次凡十有六篇盖人之生无不本乎祖者故报本反始之
心凡有血气者之所不能无也古之圣王因其所不能无者制为典礼所以致其精神笃其恩爱有义有
数本末详焉遭秦灭学礼最先壤由汉以来诸儒继出稍稍缀缉仅存一二以古今异便风俗不同虽有
崇儒重道之君知经好学之士亦不得尽由古礼以复于三代之隆其因时述作随事讨论以为一国一
家之制者固未必皆得先王义起之意然其存于今者亦无几矣惜其散脱残落将遂泯没于无闻因窃
蒐辑  合为一篇以便观览庶其可传于后然皆无杂  本可参校往往阙误不可晓知虽通典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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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博士官旧藏版本亦不足据则他固可知已诸家之书如荀氏徐畅孟冯翊周元阳孟诜徐润孙日周
        等仪有录而未见者尚多有之有能采集善本通校而广传之庶几见闻有所兴起
相与损益折衷共成礼俗于以上助圣朝敦化导民之意岂不美哉淳熙元年五月 答郑景望书云家
祭礼三策并上不知可补入见版本卷中否若可添入即孟诜徐润两家当在贾顼家荐仪之后孟为第
七徐为第八而递攒以后篇数至政和五礼为第十一而继以孙日用为第十二乃以杜公四时祭享仪
为第十三而递攒以后至范氏祭仪为第十九又于后序中改十有六为十有九仍刚去孟诜徐润孙日
用七字  须不然即存旧序而别作数语附见其后尤为  不审尊意以为如何更俟诲谕也但写
校须令精审无误然后刻板免致将来更改费力为佳或未刻间且并写定上板真本寄示容与诸生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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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纳上尤便也马端临文献通考古今家祭礼二十卷陈氏曰朱子集通典会要所载以及唐本朝诸家
祭礼皆在焉凡二十卷)






  朱子年谱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