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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弇州续稿卷一百九十四
明 王世贞 撰
文部
书牍
赵汝师
每得公教札辄喜而不寐精进若此何所不诣弟自误
作生计者三十馀年临要𦂳时一句唤不来一字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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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非唯唤不来用不着觉驱遣之尤难瞿生宗门之学
甚精第恐更为宗门所牵将草鞋空踏破耳渠必欲往
江西大抵江西三处坛场罗稍大胡似高李似实然不
过宗门馀泒耳今以儒道盖之未免遮掩补凑不为朗
著故于此子行不劝亦不阻俟勘破后返照此心恢恢
故自有馀地也弟尚未曾描写上大人将来或得小小
实用譬之饥渴时箪食壶浆耳食前方丈恐却有不堪
入口者如何所喻乃宇宙间盛事亦是宇宙间新闻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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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识之异时自见不足动公方寸五岳也虞卿子无以
应命弟于子书原不曾购求止是凭鬻书人见贻故耳
公亦不必劳神作此无益事也
又
得教知尚书尺一甚峻不免北首尔时物情辐辏所谓
男子张君嗣附之疲欲死者但以恬澹二字应之而已
春仲遇闰可于阳月抵都庶免褦襶之苦圣主当阳蒙
气尽豁宫府大小屏息奉法足下既以书生抗绛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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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系汉鼎天下公论待而赤帜千钧之弩勿发鼷鼠
智深勇沉所以为大勉旃自爱仆自残岁入春来竖子
见陵四大展转无有是处任之而已所需拙文当录出
俟春暖可必如约方欲以敬礼玄宴相托岂敢宝其敝
帚坐索重享耶
又
城隅分袂河岳方寸归舁臲兀间悔夜谈之卤莽差胜
元驭宗伯耳宗伯归与述兄饥渴意渠亦惘惘不胜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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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书尺自悉之威凤神虬世所景慕片语出口即为月
旦小尔举趾便作模楷然在末法中亦有捩人眼鼻者
纳污藏垢酝智养勇以期可久可大贤者当自饶之聊
致莫助之爱而已拙文塞白意故未已更成一排律并
赠吴太史其一牍及扇补附吴者幸为致之君典良友
已矣向见兄谈丁丑事令人骨腾而屠令状所不详知
别有纪录倘付侍史发下可据而表其隧也向晤徐给
事甚佳燕中故人如王师竹太史魏懋权博士相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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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致声他有问及者第云名教外一长物老悖自废何
足挂齿长途向暄善自消息不一不一
又
别后再接吴门及途次手札已有传公见朝迁官宫洗
三邸报至令人眼明公岂以一官半级为荣正为自此
开汇征之路贤者鱼贯而进耳每传除目自八座以至
郎吏皆可人此固执政者能虚心秉公不树桃李荆棘
而公与二三君子蓬麻之植不可泯也区区此身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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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如死灰不但无嘘者即嘘之亦不然矣第恨入春转
困薖轴药饵渐狎无复歇时而笔研之役转深若此缘
不断譬如蝇钻纸匆终无出头理新正便当一切尽扫
去之耳先师似于山阴他处微露一消息此大可慰荆
老柴瘠良甚而哀思不已酬酢转详物望既廑将来恐
碍蒲团大事雨亭先生一月三转知为公力亦差足为
贤者吐气第此卧苟不坚似公于波罗渡口挽转之也
如何如何秋气开美为恬澹二字留神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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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腊月内连得公手教具起居之详且知仆两信皆已达
又于荆老处谂公所述时事多可叹可恨野人幸脱世
网岂敢复预闻况年来姓名可更堕长安城作齿吻间
物耶唯是野人芹曝有不容已于公者公是千古伟男
子满胸臆皆浩然之气刚肠疾恶遇事辄发贤于我曹
栖栖碌碌虱处禈中者固百倍矣第不当小而用之轻
而出之夫亦有以如来法号告者乎释迦者能仁也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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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者寂默也盖惟寂默而后显能仁之用也无已则有
请告暂归乎凤凰翔于千仞兮揽德辉而下之在公犹
绰绰馀裕也仆行年五十九名为弃家而实未能尽当
为庞居士马宜甫笑杀幸宿病良已而顽健胜于旧时
献岁即闭关谢绝一切酬酢亦不敢领笔研役而旧逋
尚不少须至初夏乃可洗尽也邢子愿欲刻鄙集已力
辞之大抵利根自可须臾名根着力一铲削耳瞿汝立
来云有北使附此不一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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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昨苍头唤游子有数行奉叩起居计已达矣兹辱手教
满纸具仞向道之坚与忧时之切所谓并行不悖者仆
自残岁来三改火病羸惙惙秋中参术始见功肌体渐
腴神气亦王但苦笔札役未已一入新正必于上真前
作誓断绝之矣不然终为一窝墨沈淹杀无了期也昨
因病检出数年来诗文一百馀卷掌故杂事七十馀卷
冬邸可就绪异日当露丑于公求公一序幸毋相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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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此一念如迦叶舞恐终堕绮语障柰何柰何承示交
游中新得邹谏议且日与徐驾部周旋此大足为丽泽
益邹公负中外望太重一时公卿当惕息自勉无可以
当白简者万一宫府微有不同𥊍御少尔违节轻为论
建偶致逆鳞群公不免纷纭又增一番事矣须公不惮
斟酌务全国体乃佳徐君向托草其尊人志铭而未见
状来非仆敢宿诺也元驭忧毁之馀为物情所膻悦吊
者不已病亦无已新妇复遘疾俄顷便逝见元驭羸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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骇惋不可言公别纸劝驾之意良笃仆谓出世经世皆
赖此身吾侪小人不知其他唯以身为急耳近来除目
种种可观孙选部诚名士似得公力不浅儿子流落京
邸使凿坏之人尚碍眼耳可恨可恨今闻已归差足慰
矣张肖甫便附此不一不一
又
新岁三日会瞿汝立云吾丈复动归念有北人便即手
作数行附之计已达矣汝立去之旬日而见邸报则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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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宫允为吾丈上请告疏盖甫奉讲筵之命而即杜门
何丈之勇于去也近事诚所不快然宫府之与言路两
皆有以取之亦各有未是处大抵三代而后不必事事
皆当意人人皆可观亦只是小小补贴耳除目屡下田
野宿物收且尽而次及于仆齿舌之馀即不出岂足为
高吾丈视仆生平亦岂泊然无宦情者第嚼蜡之味觉
于戊寅凿坏之誓坚于庚辰今虽上负赐环下负推毂
有所不容已也疏不称病而称乞骸盖欲避调理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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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将来宦路吾丈念之念之计此时当已在道而未见
部覆将无政府不自安强尼此行以为廊庙重耶
又
丁侍御迎家人至接手教及仆出处云二三君子意以
为似不宜轻动张肖甫司马虽娓娓劝驾而微旨略如
吾丈汪伯玉司马有书亦尔乃知豪杰之见骨肉之爱
与世情故绝不同也仆实未暇于中较量只为庚辰心
盟必不敢负而已若宗伯公故当别论此公出果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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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达道酬世抚物当亦为上真所许不然自当急流勇
退尚未至老所虞病不任耳仆于外迹差近而心境未
清杂念时起且世福转深则道缘转浅虚名日甚则实
德日损以此恐恐不敢恋桑榆之晷期之隔生或易为
力耳迩来处分多出圣断不旁落大是佳境第某人消
息若何乡衮得自安否吾丈所称近况与物情反侧之
故大抵当坦然待之惟月旦小加斟酌枢机时一检慎
可也初与宗伯计以留院相期不谓属之贵宗亦似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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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陵既特迁峻陪而吾丈仍故绂何也见补少常则孙
太夫人果物故矣家弟尚未睹除目渠似无可无不可
台龁武定氏而宰公中丞不以为非则祸似不易解吾
丈可作培植语勿有所加也不然彼之疑忿转深而于
先师谈过之戒小成牴牾矣瞿元立第三弟复文懿一
何陵夷至此耶可叹可叹闻有使命疏到日当不及为
仆借言然使仆至三疏则苦矣馀俟面悉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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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草草数行附使者以谢计行期当在月朔儿子出送
荆老属其少须于郡以图一饯仆身滞环堵而心摇摇
挂故人青雀间迩荆老告别作大啼仆虽勉自制收泪
胸臆终不能忍盖自爱弟入闽后二三故知抟扶殆尽
岩穴中仅一硕果形影相吊衰相渐现恐不能待诸贤
功成之日却笑安石老悖强以丝竹消之计惟有空王
一法而已公欲消摇留署为六月之息亦佳仆意不欲
太原公有所措置且亲近公与洪阳及收召邓先生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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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列有位而已邓似未肯公便间一臾之何如水利一
筴尤长塞外不唯可实边庾亦足制牧马但须因地利
顺民便如世尊所喻调弦之说乃不生变第目前欲捐
数十万金作母而缓收其子于数年后恐司农眼孔不
易入也昨岁收独常熟昆山俭而吴江次之吾州与嘉
定似小舒但积侵之后菜色犹未复耳此事抚按可以
调停要须庙廊作主大抵蠲赦利于顽猾而柔良不沾
赈恤偏于小豪而单赤鲜与一日不可无良有司如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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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令数十曹江南膏血当不朘尽偶为贤者一及之勿
复谓朽株尤有火气也扇头诗亦小见微意而衰落之
馀都不成语衣物至微鲜宁足报伸侨札之好耳钱氏
墓表已脱稿幸为转致侍御君不一
又
家弟归得手教及询之家弟云云亦相同抟沙作饼势
无复合但终不至犯名义而显为摧挫南雍一块土似
足藏身仆岂敢作辇上解淡生活沾沾充隐弟实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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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者近遇一异人传持颇有小验甘老丘壑以俟师
期足矣瞿元立得补台幕即资虽小屈而体面差佳但
不堪桂玉知何文举生珠之贺不胜安仁悼亡之戚想
得公依止不至损耳杨户部应尾忠悯公之子当洒扫
公门幸一慰藉之儿子懒废得公与沈宗伯相为警策
可望焚舟之举仆却不敢别有希觊也族子养志老而
贫以一簿为蹄涔附此信不悉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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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弟归拜手教具仞念存仆蜗涎自濡蚓壤粗具于世
缘鲜所干涉独先君子身后一事为忌人所抑腐心者
十七年于今矣曾有疏草托太原公而会家弟北首属
令上之乃云得所闻俟仆勉出而后成上仆不胜愤懑
叹曰此所谓马生角乌头白也儿子曾举老丈教必须
抚按或台谏建白乃可私心甚然之其道无繇也长至
后故朱中丞诸孙出燕中阖郡缙绅与兵道书见示中
间为中丞阐发幽潜恳恻悲壮之极云自吾丈手笔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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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抚公已行郡覈矣仓皇与家弟谋以抚公为朱中丞
请而不为先君子请同事同乡一举一置人其谓何弟
复何颜焉请恩泽亦何辞见逝者地下旋走谒抚公句
曲则郡并以先君子报而按君条陈之草具幸皆在列
矣谓太原公再及之念此事在宗伯宗伯有通家分谊
且素辱文字知必不作前人忍既出台谏公议如吾丈
向拟事体亦较稳惬第条陈列款势不能详加以年祀
向远见闻稍异各曹之于政府不甚关白非吾丈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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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之谁为援者中丞尚未复官今始得复则已复官
者自应获赠亦事理之常太宰处不免借重大司马矣
按君痌瘝民瘼诵吾丈大疏啧啧感叹条陈中二款实
缘吾丈意为之尚惧司农之捍格也献岁闻当上会典
例有宫端之擢不然亦光学被金紫凤凰台一片地知
雅意在揽辉恐不能相俛而下也瞿汝立前闻病阻良
用悬怀睹除目殊慰此官比之二部掾却有生色艾光
禄何以不召亦必用故事相尾耶吾乡延陵有子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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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其恨转深盖以东土之抨全出吾丈又谓二三君子
转目之云退婚自渠故耳渠俟大察后拟北上方欲作
官不至放对吾丈第以静默待之可也儿子承规切明
春始得一意笔研次儿托庇所苦良已残岁复为幼儿
了尚平之累可作无事人矣馀不具
又
儿子在都再书具感肺腑之爱及归极称公气谊识略
以为生平目中无两但欲举世法之所艳者以加诸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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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不能出之人复举世情之所最忌者以饰樗朽无用
之物则非知我爱我之意耳生平屈指故人元驭爱我
而不甚知肖甫知我而不能尽公之见知太过见爱太
深是不特粉黛土木且将文绣牲牺矣年来齿落无一
二存者衰相屡现即使腼颜苟出不特上负师真下愧
同志公试观朝贤若此时事若此仆之墙壁若此而能
有所谓剂得乎欲因而有所见且为县官作纤毫益得
乎万勿齿及仆也主上诚不世出之主迩来作用大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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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庙乙未以前光彩而恤民一念又似胜之灾异种种
正是天心仁爱惟闻有可忧者腐肠之药与伐性之斧
耳昨见荣转宫庶遂领坊事六典载笔成周之史佚白
虎横经元祐之正叔公但雍容步武以俟天人之合五
岳小起方寸即以吾师恬澹二字消之则所深望于故
人也水田之说向见徐孺东极称其利仆亦深以为然
但思二百年来岂无一人识如孺东者中间必自有故
故不甚从臾之将来能竟其用否瞿元立有子大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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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间幸为致声家弟承诸公雅意得一南除庶不以棘
刺中打筋斗也区区续集将二百卷在肖甫处鱼豕之
讹不胜雠校将来不免求椽笔一叙之亦名根未铲之
證也肖甫博大自是一钜公迩来能自持正即有龃龉
何害然须赖公时时警策以善其后汪伯玉近相过数
日罗汝芳周思久二先生一饭而别其来历不同皆异
人也馀不敢赘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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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归得公手札具肺腑语随作一报封肖甫司马邮
中致之计当已彻览矣是时儿子言公极称于所知谓
仆尚可一割故哓哓数语殊自悔之牝鸡岂亦堪牺而
故断其尾乎一笑来谕谓姑与无町畦任其处分要归
洁已此是野人芹曝由来所献纯甫此官便是吏隐于
中少得恬澹趣岂受彼牢笼若尔瞻即日请假觉少捩
人眼鼻善类皇皇如摇旌矣公所云瞿元立云云仆近
来觉得机轴若此元立但勿于格外作念立足乾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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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而亲疏有何不佳文章一小技于道未为尊少陵
亦自言之何况我辈向亦偶为此曹子鸣其不平耳管
君近益精心佛门然好作有为迹得非苏晋逃禅意耶
家弟以赍捧之役五日后可到矣冒酷暑驱驰七千里
宁无殷深源周子南之叹目下且欣聚首以浊酒浇其
磊块而已承有令子舍之戚尤非旅邸所堪不能奉慰
聊此草复不宣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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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小启附使者去计已达矣得太原公近书于吾丈
甚注存以仅馀一直臣硕果不食不当更令南此当是
真际语耳吾丈见示语甚适宜于此要见大学力家弟
冒暑驱驰赍捧私心怜之欲为求一留司以稍弛担且
不捩长安眉眼仗吾丈大力今果得之其感慰当何如
也仆学道无得衰懒相籍仅成就一酒食汉浮沉里社
不敢作应世想亦不敢作出世想而昨传圣问及贱姓
名者此何所自幸三四大老宽我一壑中长物不至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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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颊也言路汹汹得小定否瞿元立竟不能小示超格
耳缓既有味卑散亦有味但桂玉可虞耳孙齐之两儿
峥嵘足慰贫病馀不敢悉
又
迩有两信通候计久已达矣仆残人也初度之日方寸
若螫惧客见踪故买一舴艋避之泖湖塔中礼佛饭僧
冀小资冥福而已何足以当长者贺且檿丝文犀岂木
客山都所宜滥耶来谕知且委蛇史局即不作柱下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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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于长沙太息少忍嗉间此是下情由来所愿八俊之
说向亦微闻之今了然矣当事者不欲用公言然不能
不用公意也与其激而使恶孰若引而之善虽然独行
遇雨若濡有愠此甚不易也高帝在天之灵使此曹之
终为吕强怀恩则善矣太原以友于之戚迫欲归而不
得今作何状公了不及之天下贤者宁复有几彼此为
宗社苍生勿以议论小矛盾使宵人得投间也君实与
子瞻晚好几不终千载遗恨肖甫大度长者近见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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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牴牾得非持正之效耶仆老矣灰且冷矣而犹有习
气在妄谓时贤语及气节则蚁奔而附稍涉理学则鱼
贯而上独文苑一途转更郁塞公大将也与肖甫方在
柄忍不为小立赤帜耶家弟滞闽颇苦折腰少年前仆
谓入长安中亦焉能免折腰也但二十八年科第稍可
悯耳来币附璧却有野人之芹知不以为美或不忍拒
也春气渐和为道自爱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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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吾丈别后感事怀贤之念时时触中特以尊迹未定
远信难托牢慅之思又无可告语者仅能于元立子澄
处一相问慰耳吾丈途中有一札与太原公语多右二
子渠颇不怿吾丈入朝后一书见及云宫洗比见貌和
而气平但胸中尚有二子在更后一书释然矣二子山
陵以前未必非群然而攻之者未必是今圣见已定国
是已昭诸老在政第当以虚心受人语实心处天下事
不为利害谋不作人我相太平未有不可致者吾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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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轻及予告请南信心而行中立不倚此所望于大
贤君子也闻太原请假想亦为山陵一事劳愤致伤今
复得仲氏讣恐不任手足之痛奈何肖甫丈豁达大度
入领兵柄宗社福也唯要于情字上小破除耳仆少能
进匕箸而齿落殆尽衰相种种与死为邻唯不畏死差
与人异大师信益杳然方以悬弧之日避客栖泖湖塔
院供佛之馀与僧共啖风雨萧条景物晚莫所喜以故
人问若貂䄡䄖不垆而暖却附复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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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久不闻问良用悬怀两台为先君子及秋崖中丞条请
恩恤前是一介以咫尺之书奉恳计已达矣太原公曾
为致情于台使者故托之今尚未有定论想部中为册
立午朝二事微左又考察自陈纷糺旁午故未暇及第
人子区区之情真以日为岁耳得北考察报甚宽将无
调停之说行两相持而交馁耶令人懑懑觉得南中差
有耳眼野人不应作此寻闹语当咋指自惩太原公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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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云公所上疏虽忤旨密致书于两台令寻公微指从
容行之不意公不知翻以为怪所谓怪者必非亲得之
小一辨明何如此公与公本生死契鄙意殊不忍贤者
之自为敌也仆今年六十有二赖小得将牢力粗坚色
身以俟师期诚不愿复涂抹也闻大司马之去复繇中
贵人清时有此可叹可叹适归熙甫先生次子北上索
数行先容渠中雠见法仆苦为雪之今事解而家破矣
弹铗悲歌中多伏枥语以公谊人且好熙甫祈一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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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不悉
又
前出候病弟于奔牛见之则首问吾丈起居云八月九
月间霜露之恙来病君子不能从事笔研不然先人垄
头一章当不让景宋矣然今已勿药今拜翰教果然且
谂知直温宽栗之诲能使诸生肃然而心服二百年来
宋李复见今日窃谓省院大小南北径庭何啻倍蓰独
南雍之重逾于北雍人材固尔也仆老矣衰与懒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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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道虽无所成然窃聆希夷澹泊之旨实不敢以天下
事措怀况病弟婆娑据梧老妇呻吟待尽袁氏之女又
只旦夕矣方拮据医药之不遑而能弃之出乎老丈盖
信仆之可而不能信仆之不可仆于此月之十九日已
发疏乞骸必不得请当谋再上非不知上恩不可负知
已不忍违且贪与贤者少日周旋恐有所未能也凌氏
自贻之戚然爱子就逮群获见法亦足以泄众怒矣参
疏得无乃过乎又不知将来作何结束也使旋聊此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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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不次
又
昨者草次附申区区出处鄙见而我老丈以大义见裁
必欲使之一出盖先君子受上恩至深厚而家弟近复
以病乞身仆更偃蹇朝命以自为名罪何所逃老丈责
我是也且甲申之滥竽老丈有力焉然以为未可出今
者以为不可不出老丈岂宛曲随人作圆方者且病弟
大有起色矣仆亦何辞以贪一壑第衰态如此安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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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振刷以小补国家苟冒昧尸禄异日狼狈而归老丈
怜之晚矣捧袂之期或在春晚也别谕六生事缘袁之
长子诚可怜他不尽尔且所犯题剧不小台纲凛然岂
可以儿戏望之仆固已测老丈之惠不克终亦不愿老
丈之终此惠也凌氏有三尺可无复言矣使旋此附复
不次
邓太史汝德
前于许敬庵京兆处拜先生手教匆匆未及作答旋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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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经筵之召私与太原公往复三四意必欲先生一出
以光圣朝倘念太夫人高年不欲远离或朝参应酬有
妨静摄则留都玉堂小可栖托不谓中途复上请告之
章艗首遂南确乎不拔真初九潜龙也第方天下文明
之际或可少一见乎沩仰师弟所论得用不得体得体
不得用先生是大乘菩萨不宜入辟支佛果仆以亡弟
之痛旦夕归矣而为此言先生将无笑其不情也同年
刘同野子便附此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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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太史
世贞懒废僻处蜗庐每公过吾州即拜尊刺之辱知而
仓皇追迹至河浒则云帆缥缈于清洋玉山之间虽从
者不忍题凤仆宁无赧颜君子之至于斯也圣主不惮
罪已手诏起二龙渊潜复返论思之职千载一时甚休
甚休惟是贤者咳唾之馀天下以为口实所望一立善
类赤帜而已么䯢琐屑似不足以烦方寸也仆故名教
外长物舍身之未能苟以藏拙便懒百念灰冷惟怀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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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耿未尽忘窃成一排律赠公与定宇太史书之扇头
及不腆即附定宇致之知不麾弃幸毋以示人可也勉
旃自爱不一不一
徐宫谕
曩时公自山中北上而贞以匏系斗室不获闻问遂致
阙焉无一介之使今春乞骸请告两有苍头此行此心
望公如望日而病废之人不敢遍作朝贤书问有所挂
漏则生得失以故益自沮而公不我弃也惠之教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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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武录则奚啻几杖之见愧矣公瑰奇之文冲夷之度
清孤之操所谓材则楩杞德则金玉而能黯然不露太
音希声其在兹乎破山之剑轻用之而光夺锋挫者何
足与议此也区区已老而且有凿坏盟乞骸之不得故
移而请告非敢复有他觊也旦夕转徙长林丛薄中为
七尺之坎以待耳兹因学海太史便附此社稷苍生之
躯唯自爱不一
冯开之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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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一书附果上人去缘果欲收月溪讲师之骨而瘗
之为数行先容计已达矣同州王老来却得先生教言
欲于秋凉访我海上村中紫葵白茄所不乏独仆虽习
葱岭家言尚是门外汉不足与先生棒喝相持第二儿
子骕虽稚似窥见一斑其时幸与达观禅伯偕一勘之
也王老志乃可志耳此公少时好摄生无所得始游五
台从苦行妙峰比邱讲而又无所得慕昙阳师之迹而
过江又无所得以西方为三十六最后策然已老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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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不耐枯淡须大善智警策之作隔世缘可也敝城有
海宁寺者其正殿一佛二菩萨像端严妙好为江左第
一而殿久圮势且及像果上人之师明因者慨然欲葺
理仆亦勉力为助之资且半而不能继不敢妄损先生
橐欲借一言之重于里中好善者即无异大檀越也屠
长卿遂杳然无复迹尚不至作善星比邱先生能以白
牛车唤转之乎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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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州续稿卷一百九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