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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弇州续稿卷一百九十
明 王世贞 撰
文部
书牍
钱杨诸大老
适见诸乡达尊老先生见示不胜皇悚袁了凡进士惓
惓为民造福至意仆岂无人心者而不为从臾之纵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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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不思为三吴之士庶计独不思为子孙计乎始兵公
见示以苏松二郡条对仆览之中有灼然可裁者亦有
势不能裁者此见为可裁而实那作他额不肯裁者于
可裁之中又有须两台奏请者亦有可径行者仆劝其
奏请宜明径行宜速即势有不能裁与挪作正额者亦
开款咨部倘得宽一分民受一分之赐即该部定执不
允然后榜谕士庶知晓毋使袁君受德而诸公受怨至
于兵公欲定拟画一以为十年规则毋使每岁造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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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详略之殊吏得上下其手仆美而劝之何尝敢有沮
也夫言事者之易而当事者之难易者之怯而难者之
勇此恒情也抚公素不通书札往来今忽以仆藉口则
恒情之外所不可测矣毋乃兵公之误传或抚公之误
听乎哉不然彼岂忍嫁祸不才使得罪于诸乡达尊及
士庶也谨当露书以白兵公望日至郡谒抚公力从臾
之苟不尽心为民请命者有如日适遘亡女之变草草
不悉伏祈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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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竹大参
世贞无似辱从老伯于东省许之臭味之末间以职事
不能时执通家子弟礼盖至于今歉焉天助谗慝夺贤
者之用不获使布之嘉隆间然八闽之地士子瞻依如
泰山北斗依稀元晦先生之在延建所伸又孰多也家
弟自闽还私幸获侍几杖谓谡谡松下风不减元礼而
蔼然春温胜之即世贞甚妒其遘而悔昔者之卤莽也
敢因藩役人便聊布区区世贞积衰成懒汩没苦海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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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离去而雕虫之障犹在今亦且付之亡是公矣陈林
二年伯不敢草率通姓名便幸致声不备
徐子与方伯
岁暮有宜城张簿者赴闽中一函不腆之书以附得无
浮沉否唯是闽之于郧楚也则岂惟风马牛之不相及
而足下之专使者再矣沨沨二章以宠光我毋论饰奖
过情即不佞五十非夭墨墨苟生耳幽忧之抱尽于自
述及答家弟长篇今录上当为我一酸鼻也示新稿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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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雄辞丽字层出而饶气槩或中稍有蹊径者小订之
即堪入梓不佞一序便是岑楼寸木何足增高而惓惓
于伯玉两言者欲破世人标榜之疑也然无乃蛇而足
乎哉子相专祠足徵友道不坠非足下不能作此捩人
眼鼻事仆亦安敢居薄立就一碑辞付去力或可相藉
不朽耳家弟有长安之役褰帷二华莲花间足称壮游
要其过此一会相与登嵾顶亦大奇也足下得无色飞
否拙集四月未可全就今先寄艺苑二十五卷盛事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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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述六卷又驳书画家二种皆足佐兄麈尾之资馀具
别楮不一
又
三日雨客小稀遂能草鹦鹉赋以语此鸟即展翼歌舞
冠中五萱花尽耸备极美俊促唤尤叟为传神书此赋
以贻足下如携过豫章与德甫用晦诸王孙共和咏之
此间亦当邀吴中名俊成此一段佳话也山园书楼成
洁不容唾悉徙诸书名画古器充之披览之馀焚香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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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佐以清茗得二十年不作褦襶客足死矣足下方被
张君嗣苦见之为抚掌一大笑也丽人计亦当侍行幸
时念幻身无常观不然乐天游虎丘结语亦可暂充例
耳阿敬闻已捧表而东故不复为寄音潘中丞及德甫
用晦书幸即致之德甫不能无望中丞拂拭中丞长者
然亦须怂恿差得强前两画如不称可发来成则以价
转付其人近又见伯起有冷启敬仙奕马和之国风二
图却佳弟恐直太昂耳却上观音一轴可送内子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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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方便法门第一品也馀物将微意不一
又
方晏坐焚香念足下而使者将手教与贶仪种种至矣
知己抵洪都任叟及侍姬俱安稳为慰德甫尚屏迹耶
即十载分袂闻足下到当屦及于窒皇安忍濡滞也用
晦寻当孺首诸王孙争自媚不得则相妒小迟之亦佳
且今年久热至前月晦始鲜弇园泉石花竹来近人而
为文字之役所苦未暇时应之此段碌碌几与簿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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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异仆恒谓山栖是胜事稍一萦恋则亦市朝书画赏
览是雅事小一贪痴则亦商贾杯酒是乐事小一徇人
则亦地狱好客是雅事一为俗子所娆则亦苦海吾与
足下皆多生业障未即易摆脱奈何奈何近得明卿书
意殊廓落其守为吾州杨仁甫极相推挹同守则张羽
王也乃约以今月望后访我海上计必道洪都与二三
兄弟轰饮也家弟以前月入京不免折腰更三五日计
可免矣德甫似无复畅理足下但留神少为三径之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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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白鹦鹉益驯警前所画果未尽美今仍勒尤老一
纸仆为书赋补后不知可备箧笥否
徐孺东
仆生平不自量妄意欲整齐一代史事以窃附于古作
者之后于国家大纲及名公卿将相忠义孝友儒林文
苑之类十已庶几七八独念不能得所谓循吏者即稍
得之视班范所记寥寥不能称会自奉先师教辍意不
复措手而曩年辱公惠然过我窃聆所陈觏经济大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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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异之既而公布币而以令先公之志铭请始恍然
而若有触则令先公句容之政蓄之心者二十年矣而
不能悉以故自别后辄敢以书奉促而公方拮据三辅
稻田使者未暇也昨以先君子追恤事谢两台至句容
句容之父老诵之若新也盖未几而公之教与事状至
矣仆生平作志铭不能二千言独与令先公遂倍之即
不敢自诡惇史将以致区区执鞭之慕而少慰仁人孝
子之用情然以质诸事状则挂漏谫劣不可名其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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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必以灾木当偶事状传之勿孤行也三辅自石晋至
宋皆委以与敌废为刍秣渔猎之地间有不得已而为
汉儿口腹计者亦仅二麦黍稷之属播种其中听天自
活而已元之后至正时始有建议擘画如公者行之未
久而辄中沮古今事若合一辙昨得顾益卿中丞书盖
深痛其明效之己见而大绩之莫继也虽然天果有意
于社稷斯民耶必终以此事付公不然而亦必有继公
而兴者勉旃自爱康生云公此归且闭关与定宇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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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蒲团行径甚佳第定宇既不出而继峰洪阳又嗣公
而去位邹司郧前请告斗牛之分郁然剑色第不念庙
廊之上遂空群耶不有君子其能国乎可叹可叹大贶
拜嘉却有薄附将意不一
莫子良方伯
徐长孺来道我公向道之笃因得承动履清豫盖未几
而使者至矣披手书诵之更隃所闻于长孺者第谓八
子为魔计穷担石夫九子魔母耳八子乃遂魔父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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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才艺柳吴兴所不敢望多取造物故蹶霜蹄仲季之
间有勿药者公之未竟其在兹乎第一切眷属往往缘
聚等之萍值则太疏援之肝腑则太密公文学名世而
不涉绮语扬历多载而不雕太朴位等常伯而名冠隐
逸迹混朝绅而籍列丹台即不必生佛世诵大乘经已
是辟支果位人唯略于小粘滞者加摆脱而已仆苦海
中一贾客也风浪所窘方虞身命遇导师示路易于回
楫当时弃家室谢名势外若有可观者而今且一岁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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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凡事未尽袪凡情未尽洗蒲团三尺地与魔共之以
此凛凛恐负师真岂能有毫发馀润足相为耶唯是闻
之师黄庭云百二十年犹可还此是上古气完质厚之
世今则不尔盖下寿以后此皮囊无复可藉若因而别
有所采又自贻伊戚意者外却累身内却累心使湛然
惺惺不昧因果当自有受用处耳近来肉食人谈般若
但作有为却是梁武帝初年證不满达摩师一句也穷
子作活只在目前献之波斯藏中徒资笑噱秋暑未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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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饭自爱
又
昨者贤叔子枉顾以翁之手教大贶来谓至云阳而返
徒使人想像紫气于晋陵锡山间而微有传仙迹乃在
金陵市门又云有见之者贞以故数从叔子邸再三奉
访而不可得贤非右军乃烦张廌苦竹之避贵岂豫章
更劳何点后门之逃耳怅且惭惟翁天锡难老遂跻八
帙名德之重岂减平原政复不以浮荣轩轾耳贞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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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之变情事不纾且从冗如猬俟小间当具一卮言且
修斗酒尺丝之敬兹具聊伸奉候而已秋气渐深若是
自爱
王家驭
萧齐一饭遂不能操舴艋从祖道客后也意长者置我
于迹外耳天中壮游木铎所过固不待封人而后识蓍
易龟畴之地于盈虚消息有遐观焉何必悻然以一归
为快也向者仙师传授简长公黾勉从事所不自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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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辞之沓拖委琐不足发挥大道中间灵真化靖之迹
或虞以漏泄见嫌耳不谓流入台琐间作暮夜贽也仙
师如日月纵阿修罗掌亦不能障之宁况两么么如仆
与长公俱久弃人间事一瓢一笠何地不可容所惜此
曹子作调达生入无间耳不惑之说外似推借贤者伸
其剿辨实欲离间人骨肉使之内讧公既著诚身后长
公复推腹言表仅仆以一哂佐其间而已家弟在秦中
亦郁郁思归鄙意则谓与公俱少缓投劾使圭角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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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议之何如野人且欲焚笔研而复啴缓此纸殊增
惘然秋暑自爱
又
里人张生所得公报书及大贶未几而使者至复得书
且及翠微居士三纸不胜感愧此公书法实不减眉山
豫章襄阳诸贤而名不能自振其所传世甚少独仆得
其临兰亭叙一纸及上清等四帖兰亭叙久已寄王南
岷翁矣昨从长公所见此帖深以嘉赏而长公不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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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月馀偶谈及之不谓长公遂以报公而公遂割以见
贶也是墨薮一佳话然仆毋乃作米颠馋态乎比里居
获侍太公杖履而长公归复见私不自惭葭倚殊窃蓬
生之幸也长夏逃暑开卷弄笔无时不感二抨章惠以
隙日第雨师作虐阳侯乘之饘粥之地俱为巨浸吾州
小似得乾土然亦是一孤岛耳忧生之外更深隐虑如
何如何闻胡中丞疏甚切不知辇上君子肯一南顾否
使旋聊此附谢文太史楷书千文是书乞外家吴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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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翁画鸡一轴颇称兴到笔非敢仰酬来美聊附侨
札之意惟鉴存是望兰梦想当不远固食息之祝也
答邹孚如舍人
记在武昌获奉颜色执事方妙年而蕴藉有大人度当
是时私心已倾倒之不啻林宗之于黄生也十载来阔
不闻问见执事通金马籍为之快然曾来阳过访颇述
推挹之爱乃者远使冒暑走二千里而见存烹鲤跪读
宛然若接謦欬中间饰奖过情披豁无隐又读先时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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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所浮沈一札二诗执事之爱我故当出曾君所述之
外也新诗托寄幽玄措语温雅少加琢劘自可上薄唐
人希踪六代而关键处间有可商至于韵狎尤似草率
不无微损连城辱见委辄尔信笔点窜知公大雅必不
至作牛奇章憾也时义之美使人一唱三叹吴子辈虚
自标榜即研石成臼不敢望见脚底两小儿一年十六
一十五矣差能辨黑白一见之几欲下拜即付令卒业
耳长儿偶掷得卢寻复作塞殊不足当执事笔札藻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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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题读书草堂诗塞白而已坐年来无意工拙不足疥
君壁也一笑厚币附璧近有山园记寘之案头或足当
卧游也酷暑加餐自爱
又
与足下别十五年矣不奉教札者亦垂五年仆匹夫之
节不固遂成小草栖迟白下以惭为日而亡弟竟不能
待舍我而去自是神魂益消沮无复生趣上书乞骸杜
门待命而江鲤忽来剖之则明珠累累盈我几案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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牍申叙契阔之致请益之诚绸缪宛笃使人心醉兴寄
超迈复令神爽不知起色之溢乎大宅也来谕古人欲
有所撰著以自见后世必用志不分神有独至可以成
一家言而近有友人好我贻书相规以为丈夫耳目口
鼻与尧舜等奈何弊精神于小技即三都之赋视若五
禽之戏耳此语也孟子舆已先之曰尧舜与人同耳非
直立德之士能言之即杜甫毕生于诗咏中尚独谓文
章一小技于道未为尊又曰许身一何愚自比稷与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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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隐然若有所窥见然甫之所谓稷与契者安在而其
诗名至与天壤俱敝则彼之自歉以为小技者也孔子
称诗可以兴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若仅
以忠孝二言或粗徵其实以示天下后世安能使之感
动而得其所谓兴与群与怨也尧舜与人同故子舆氏
之微指然非其文之瑰伟雄畅安能灼然为万世标藉
令深山一田父偶创此语又孰听而孰传之也第此语
自不可易仆老而犹汩汩笔研中受世人役则当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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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瞑眩之药而足下且两用之可也彼用以文其拙者
非夫也读足下为先君状自是一代奇男子虽于贵寿
之报未极然至今凛凛有生气足下有新都公志而复
思表之表之是也而以属不佞未也虽然不佞不敢隐
其拙而阏孝子之情倘以灾石乎即不佞重有愧矣读
赠亡弟长律瑰丽宏整啴缓周详自是当家弟未卒其
辞而肠寸寸折血泪迸集不能已已急为录出付从子
焚之灵輀前若赠仆二古风四近体名世之言直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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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卿并驾稚钦辈不足当也顾今受之者非其任耳用
卿家法故相卿昔之哲媛以呼所天不为见简亦不为
强造宋人集句有为郎憔悴却羞郎以对与我周旋宁
作我虽极工致上下不相蒙不若足下之尤稳惬也仆
前谓老悖但誇无一字盖以初学道故欲坚绮语木叉
今便当改之兼成一律奉谢日力不足馀附异时带徵
之例何如雅贶拜嘉薄有所致殊歉赠缟不一
沈纯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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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家弟贺万寿归问所进交游则执事也已从邸中见
大疏姓名则又执事也既平头捧尺一而前启椷姓名
则又执事也不佞天地之僇人也进则愧忠退则愧孝
当世路者强而被之衣冠不获自决荏苒至此何能祓
濯以见执事执事毋乃有昌羊之嗜而忘其颦眉螫舌
耶念欲买舴艋载新
以追候槜李而病肺弗果然心
旌已在大庾南矣扇头一诗托思蔼然五岳之盟余发
种种而心甚长若麟阁不容尽白眼为公道尽他篇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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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称是过兰溪有胡元瑞彭稚修足谈豫章会用晦德
甫亦当少驻第未知家弟能为匡庐主人否岭南山水
故自佳万里之外以身为本勉旃自爱祭鳄鱼后则公
赐环之期馀不一
又
仆跅弛历落人也少而遘闵不能卓然树忠孝节晚复
自放名教之外足下辱见收之而先施于牢慅寂寞之
乡非有胸无心者敢一日而忘足下昨蒙家弟发携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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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而不相闻遂不获通尺札于左右而足下复以书问
存今者鹢首舣吴阊矣又不能操豚蹄斗酒以一轻舠
候足下足下当以仆为何如人也今海内慕义抗节之
士以足下二三贤为赤帜响附景从必有以奇事进者
虽然不愿足下之轻用其奇也大抵人主之倦于好言
在锐言者迫之小人之轻为小人以乱国是亦君子迫
之所赠足下诗意亦尔中间与吴先生交尚不能深若
赵先生石交也刚肠快吻窃惧其锐而几于激也幸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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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日勖之见委跋庐陵五君子像已污讫寘足
何歉若有韵之言出彼固瞠乎后矣行戍稿序必不
敢负夙诺但不知若干首文若干篇倘许与寓目焉而
后命笔始得少畅耳不腆之币不足以辱行李唯赐存
是恳长途冱寒为道为苍生自爱
沈君典
天假之缘游从数日获一窥公真隋珠和璧而不轻露
其照夜古德云出家是大丈夫事非将相事公大丈夫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九十 第 17a 页 WYG1284-0713c.png
也如将相之缘未尽何仙师以化去后十五日而寓梦
于元驭兄并摄不榖凡再宿再梦俱如之其惓惓于数
君子甚笃也公乌刍瑟摩护法天寄亦须于世法中了
之要非面壁枯坐人所办耳此月朔后一日奉先师龛
入观时久热东南风甚冻云合抵舟而雨就陆寻霁麾
幢音伎二里许送者观者数十万人入观成礼久之复
大雨中间徵瑞种种不欲为公轻语仆得托栖此观合
得长奉香火充净人于愿已弘不敢复望蜀也方拟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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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祖师而难像本公所赠适至又胜信阳王太史前
事矣公前寄两札皆至一似为开之来谒师蜕而过里
不入可讶讶然长卿致渠竿尺一巨册读之大是奇文
与长卿俱非仕路物耳昙阳观记精劲古雅且饶致语
中间惟有小可商者与元驭计定后即登石矣劳役甫
息肩良苦笔札幸宽简略之罪不一
又
自公行后即麻城周起部来云有一夕拜以宗伯充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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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政府袖草者久之而返璧台省之间盖汹汹矣而亡
何太牢之疏继之寻部为停寝旬日而台抨复继之如
此孙郎呓语欲止江东小儿啼不得而能止我辈学道
耶然宗伯不免作小有为事具揭一辨及报启上诸执
政一丸泥封龛室谢绝香火与我曹作壁观婆罗门而
已宗伯咄咄谓先师胡不示一信仆谓清虚小有天下
视人间世若一器贮数蚊蚋于方寸中鼓发狂闹了复
何涉庸讵知不以此验我曹精怠耶得公教果不异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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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心谢心谢申相公徐大宗伯后先有札云政府意殊
穆然且能以平语答圣问审尔彼善星调达者枉以身
试阿鼻狱耳前所云夕拜宗伯门弟子也末法中遂至
此可恨亦可悯也申公又云公急须北上半足踏凤凰
池便人人息啄此恐非谬语惟更察之小儿落夹至停
廪大抵与司柄者分任咎耳今颇有焚舟意冀应公前
破字诀也两小孺风气却上要恐闻之直指之辖北矣
渠已决策荐青浦君得无为威明党人之好沮乎挥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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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
又
仆向所以劝公暂出者非谓一出一处足以了公平生
事正谓物情汹汹不欲过示崖异耳燕中报音悉返大
抵意自有为非欲与道雠也借此一番猘口于意已满
此曹子伎俩亦有尽仆与学士可保方丈萝薜地矣昔
时钱王筑衣锦城罗隐劝其楼堞皆内向未几而徐绾
之变从中起仆所虞得无是耶今已绝腥味不入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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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夕坐然不过于毛发上作小观耳顶门针咽喉刃了
不知所用也公何以教我家弟乞骸于入计时已有疏
上今段固近决裂亦不至显然仆窃谓公虽不负泉石
盟更须上一病疏微为宛转且毋令学士作逋逃主念
之两儿子粗知行文辱公见急附闻不一不一
又
三日前青浦一书至谓公已束装旦夕北首矣而其夕
冯开之吉士来云亦从青浦得公问意殊快之二妙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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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凤沼毋论小山丛桂之色夺而增润玉堂且使啖猪
肠小儿少息唇吻是亦佳事信香来接飞翰字字肺腑
又于元驭宗伯处见张公子二书中间遣辞叙致波溢
藻烂始犹疑其文人少实而恳至处要自由衷公所云
二十字谤政府殊亦聪明宁不知无酖人羊叔子者祇
缘公偃蹇林皋若为异议诸君立赤帜故宵人得借以
行贽一入金明门立冰释矣第三厅尚是隔壁觅声恐
未中肯綮正亦不必介意我师往往戒仆和光兹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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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赠唯此二字而已青浦计可望除目脱此枳棘便
甚消摇仆虽貌为捐世累而时见刺促即尸坐一蒲团
亦自碌碌绵竹耗殊杳然 其尔自不善觅亡所
怪也向书楼堞内向盖谓元驭及仆家庭间魔而苦之
然吾辈方寸地何所不有言及但更竦然近方料理佛
道诸经可捧诵者刻之尚未完青浦内迁时当附上也
此行须从陆如张所拟为便馀不一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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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朔后二日元驭宗伯见谓公家苍头来乞法井仅
持少君一书云公病热须此以解极为悬悬欲驰信相
候念无可使者适得青浦一札云已自勿药但元气卒
未易复耳公出不过一世身耳自爱则万世身也不自
爱则刹那身也先师遗训俨然亦复时加䌷绎否青浦
业为公展告第令天上公子知果以病欲不任非繇敬
亭山色相殢则佳耳与宗伯俱有家庭之戚而宗伯为
重古称缺陷世界非独吾二人顺受之而已兹附青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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伻奉候加餐自爱不一不一
茅鹿门
某待罪贵郡无状辱长者怜而容之盖拜赐于今八载
矣囧寺时贤器柱受至欲负笈力辞之而后已濒行不
能以一符繻为别缘不如御史有佩印处处得发故也
每念执事负经济才文学政事于世无两中遘萋菲竟
阻鼎铉乃至贤器麟趾凤毛昭代之瑞龃龉一青衿而
复禠之所谓著朱骑马者果何人哉世贞幽谷之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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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久矣加以跅弛自废偶值天公一闭眼暂然䟤跋今
之委顿固其所也山园小有泉石春来花竹日新作老
蠹鱼散帙了不知厌间以尊酒佐之酒倦则游游倦则
卧懑羡俱黜怨亲亦忘所恨宿业未满为徵文人刺促
不得并谢笔砚耳承大诲谆谆拜诵白华楼续稿神气
殊王毗陵之后主盟独公矣史记题评斟酌二君更自
有入心语异时倘有所进固公之馀惠也
许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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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业已塞兑蜗壳自老而于生平故人不能尽置意外
两岁前齐中信言公属末疾方念之而昨冬遂有传与
明卿俱游道山者岁杪得明卿书春闰复从金茂才得
公书及一绝句令人快慰若秦庭之还我双璧也金生
颇能道公及李千里家事云公虽不良于行而饮啖转
健神明不衰即以此百岁可也绝句书扇头供一粲不
备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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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书满纸皆肺腑语而笔迹非复成侯之旧当是用伏
生口授故事耶陈生云兄神观小颓口履俱涩而饮啖
犹不衰此境本非佳要能一切空之更自受用兄故尝
莅赵州赵州老子百二十时光景故不异也若白沙先
生于世法中潇洒故可耳未敢便以出世许之闻贤郎
能禄养两孙渥洼神儶历块可期仆赖庇犹日倾凿落
啖不托三儿粗能读父书独于鳞墓草十七青矣子驹
复化异物遗孤虽衿裾学宫而蓬蒿私室吾辈得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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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趣之厚耶兄家玉润国之瑰宝甫登九列而见左时
趋回辕下泽然内有足下外有于鳞千秋之业不可鼎
峙而三耶寄声勉之不一
弇州续稿卷一百九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