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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弇州续稿卷一百八十六
明 王世贞 撰
文部
书牍
答吴总督
始中表陆生造谒门下时索贞一书先容贞以门下深
仁衣被绅裾无一失所而况陆生有布衣之旧落魄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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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必在所悯岂敢借门下之泽以为己润以故不敢应
暨陆生归则门下先赐牍下存慰藉深至织文之丝比
华绣段紫端之石并美青玉使贞惭感无地陆生手一
纶乃门下前后功次意使贞纪之贞年来衰懒之甚于
笔砚问滋味淡如嚼蜡小有酬应散若团沙门下知爱
之素不敢自秘其拙惟是二广之所不乏者功也门下
无快意无觊心日以清德先之以慈悯行之恒使鸾凤
之意胜于鹰鹯漏网之宽隃于血刃此则贞之所深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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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窃效发挥于一二者也陆生之嗣子行便聊此附闻
元功告成旦夕入辅山泽之癯无由嗣接音尘南望兴
怀耿耿不一
王总督
向者猥辱大诲注存匆匆报言未罄固心仪之矣我翁
文武并用为国之祯凡有识知靡不拭目以期钟鼎之
业兹者召自东山普钥北门辽左之威等于雷雨蓟镇
之固隃于金汤师中三锡己徵其一矣崌崃大司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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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大度秉枢之后得翁为代真若李临淮之继郭汾阳
精采一新讵直萧规曹随而已哉贞虽误习雕虫久巳
厌悔年事衰迟心力疲竭即有笔札酬应仅堪覆瓿而
我翁过垂奖借不惜齿牙且使于大司马诸牍当糠秕
之导真足愧死念使者仆仆三千里勉尔塞白倘不芹
梓人须痛赐斤削庶无贻笑草次附复未竟所怀秋气
向暮唯为宗社顺时自爱以迓隆眷不宣
温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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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开府全浙下走杜门故里云泥既殊且乏生平之
素而远书慰存贶币继之且使荐其敝帚濒行缱绻不
能自己乃知尺素论心远逾会面千里神交贤于比邻
殆非虚也有致翁恤灾疏稿至者读之以为剀切恳至
当事者行之三吴垂死之民庶几有起色及闻疏至都
而见尼物情郁郁然未尝不加额愿翁之有后也贞久
废过时之人绝意世途而晚复见饰蛾眉混沌势不容
巳腼颜一出惭沮无地所冀群龙满朝非日可藉手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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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耳赍疏人去聊附候私不一
寄胡司徒
公衮衣江左既覆露我而复食我礼我行台之夕以部
内人才赐𣙜不谓齿颊馀生亦赐收采不然之灰岂堪
作药笼中物恃以笃旧之深等之遗簪敝履使稍有颜
色草野间耳昔人云知己重于感恩贞岂敢一食而忘
左右第此身作佛奴长安贵人问遂久荒绝若破例通
此政恐不免见唾杨太尉计不以我落落也江左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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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周吉水王三原明敏博大故当归之若清公慎勤
孜孜奉国自燥发以来未有见如我公者白面书生始
自颐指既而传声既而求胜不胜不止此真可为太息
流涕也第庙堂眷注愈深而我公求去愈决君臣大义
政自瞭然计天池之息不过六月公既富于春秋天又
相假以喻璧之阴便当寻本来面目作出世计即异日
吐其馀经世不过沧海一滴耳贞甚悔掷此日于雕虫
蠹鱼中譬之奢子产尽始晓作活虽复无成亦或可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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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渎也荆石宗伯家刻昙阳大师编并有薄物将远臆
不拒为荷家弟行部或得相闻唯有以教督之
又
西秦东吴相去万里欲附数行于鳞羽而不可得岁前
见翁起自岩壑复领酂侯之寄不胜私庆以为国脉民
命必须精忠劲节胆力俱称者任之大司农非翁不可
而贞一衰懒过时之人绝意世路久矣乃亦从翁后而
玷除目良切惭愧特以先君子被国恩至再而贞之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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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者亦至再若复偃蹇称病以自为名人将不食其馀
故亦黾勉而出今抵任矣马力易隤鸰原在念岂敢上
比我翁同日而语耶昨岁一遣人谢恩一遣人乞骸皆
以未得翁入朝之报不敢具渎而最后去人以一椷见
归椷启而荣光骤发则大教在焉恍若觌眉宇而奉谈
笑何贞之疏而翁之厚也故乡板荡且为鱼鳖皆旧所
拊循之赤子也唯为一轸虑是祈赍疏役便附布区区
不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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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胡雅斋司徒
自三岁前从家弟处得门下一书旋有报启嗣是间阔
焉虽鳞羽之径绝然于此心未尝梦寐忘也昨春从邸
报睹荐剡除目甫为小快而旋有齮龁者真令人气塞
所谓王尊一身何乍贤而乍佞耶屈指戊寅冬篝灯促
膝微言在耳犹自宛然盖此老疑根之未除而吾吴俗
薄恶有以成之也间与元驭先生谈及相与振腕以为
毋论才力若明公即清慎勤三字举世孰有相拟者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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迩来郭中丞其为小民称说颂美毋异于韩黄二
川
而亦不免夫郭公之不免则世路之责而使明公之不
遽伸则吾吴人责也元驭今大拜矣苟壹志为县官论
材修古上臣之道当安能舍明公与郭公仆自废且老
矣坐蒲团三尺起此五岳方寸羼提所不与也适宁夏
张中丞有一使便附此不知能达记室否语及怊怅何
时见旌麾出函谷关动我西叹不一
答冯文所提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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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蹩躠东徙案头无一书卷而仓皇完十馀宿逋其文
多不经意而偶自斐然独最爱执事集最欲有所效而
琐弱不成语不知其何祥也岂吾西竺所谓缘也耶使
者甫发而执事教札复继之其卓诡宏丽亡复论抑何
感慨蓄育深且至也仆老矣且感先师名根之砭恐恐
焉若古之畏影而驰者偶记桓文之业皆练卒侵壤以
成其资故一战而遂主齐盟宋襄以弹丸之地欲用其
虚贵假义抗鸱张之楚故一盟而辄见辱今执事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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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矣其壤广矣文武之胙舍大树奚适即世有宋襄何
足虞也执事所论胡元瑞甚精而亦甚公沈雅閒适是
渠所短于此得一针膏肓之痼当便脱矣彼自负诚太
高雌黄月旦亦不自禁然未至如所闻之甚当由贵乡
一人传之过耳家弟误被时趣不能终固簿书夺之则
无有整师而抗执事者自爱自爱佳集当更卒业不一
沈少宰
献岁方新台履万福入奉经术以沃毗圣德出秉藻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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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登进善类盖不待爰立之命而贤者功用己大光显
矣豚儿归备道翁惓惓至意不以涂龟之踪是弃而谓
雕虫之技可收至欲见委赞述先德而李使君至则首
为翁致拜托拳拳之命贞虽谫劣无状特冒谄词之戒
储笔砚以待久矣岩穴遗耆收录殆尽不谓谫劣遂尔
滥竽虽愚无所识知当此圣朝夔龙济济亦思自拂拭
以仰观其盛而自昨春一病淹历三时为医药所挽得
称人于世然发堕齿落精神销亡烛之武之少尚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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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而况老耶且自庚辰之春以死灰自期避处空门一
蔬一褐苟免饥寒藉以没齿乡里之人亦有信其隐沦
者今并此匹夫硁硁小节而弃之复何取也小疏乞骸
情出由衷唯蚤赐覆得为太平之民万万足矣春气渐
和为道为苍生自爱
与夷陵王少宰
前者浮言汹汹时贞不胜其郁懑轻破山野之禁轻吐
其愚以渎尊重而门下不以为谴而慰之且闻事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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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垂弘护使调达善星厉谤不至滔天贞与荆老得以
苟存一亩之宫焚修饮啄不至颠沛皆大赐也夫阴翊
善教保完竖儒此自门下宿植福因亦是将来不思议
功德贞无所用感无所用报第反之此心有不容己者
敢因荆老使便布其区区门下景星卿云海内共仰加
以赤诚推人洞见底里悠悠易生毋论荆老即贞闻之
亦付之一笑何足动门下方寸哉柱石之躯万万倍加
保爱汝泉小鲁二老素辱知念自惟麋鹿之迹不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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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冀门下清閒之燕一言叱及而己馀不复赘
答戚少保
族子艺持一歌欲以荐之门下托仆先容仆读其词而
壮之为作数行相寄却从渠得明公前茅消息欲操轻
刀奉候于吴阊而足迹不蹈其地者四载所矣第扫弇
园一片石以庶几追踪浣花之遇而今晨使者忽至拜
手札勤拳至爱迫于简书忽忽南指仆宁无清梦逐五
羊使者飞熊之旆乎渔阳十载能使隍堞尽为金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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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敛迹黄屋增崇蒙内史赵营平不足相拟而一时借
公以南彼虽耽耽其视一旦夺魄宁能遽作秦会之乎
岭表素服威名双甄所指瘴疠全消尺檄甫驰鲸波自
偃讣无足劳公神者异日万户侯印当于莽首乎取耳
道人不当复作此语为公一击唾壶勿讶勿讶过钱唐
想当与肖甫司马周旋附数行与之公至岭有一札寄
黎吏部盖为其乃父惟敬致生刍耳渠里中有故岑给
事用宾者于仆有知巳恩为一访其诗文此间欲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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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此当掩关焚笔砚也不腆将敬迸近作山园数记博
一解颐馀唯加餐自爱
又
夏时辱手教云葛之贶草草奉答未悉所欲吐兹复承
大诲及檿丝魫杯种种珍惠公毁家以养壮士不足而
又损橐中装勤存故人且仆土木之躯不堪文绣久矣
一褐一苧足了寒暑两月来遂断米汁皆无所用之特
以双鱼万里其尾尽赪恐重累行李不敢不拜嘉耳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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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莅潮鳄鱼为徙今公甫杖钺而鲸鲵窜伏海波不扬
文武为宪效固章章若是第何以取彻侯印归从赤松
子耶仆之不能出虽坐不敢负香火一念然亦内揣筋
力外察事几馀日无多坚冰可畏故虽上负国恩下负
知己有所不能顾耳公高我以轻世之节而厚我以度
世之事却非所敢当也伯玉司马六十仆固愿为效一
言之祝而适其姻人黄光禄来请业已许之公之爱司
马与不佞夫岂光禄所可同日语以故不免刺促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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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录去或不堪疥司马壁则且置之何如公又谓明年
当援司马例而寿我则又所不敢当也伯玉之文岂直
玉案璚瑶而已第仆所谓不敢当者其说有三先大夫
中谗饮恨寿仅辞夭仆自过五十四来便忽忽愧生而
岂忍以六十言贺骄我先人一也二者司马为文必以
蛾眉饰我而仆行能下劣亡可比数嫫母之饰愈增其
丑二也先师戒辞遗训恳恳为名作戒而乃犯之三也
且仆以五日后入深林焚笔砚公亦无从迹我即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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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能报勿讶勿讶岑给事赖公与支学宪不朽仆旬
前草一序少徇知已而使者适至今并报支君书附上
幸转致之此二文当亦称绝弦矣艺侄从事幕府苟窃
升斗以糊其口为幸已弘乃重辱齿牙之借耶姚老习
养生亡所归而后皈命西方技亦穷矣第其所生云仙
子者却是傍门第一流公欲固此色身不可失也秋气
益深南中当亦佳是爱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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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洋一别此心摇摇若悬旌于蓬莱三神之下矣送者
至丹阳即知仲氏柳塘公大变南越夜郎相去万里幸
先后解组可以埙篪丘壑而造物妒之若此不能不令
人致恨于缺陷世界也仲冬得肖甫司马一札是时犹
在镇惓惓以老丈为念谓北门锁钥折冲万里非公不
可托仆致意累百馀言昨得蹇中丞数行亦具道边事
无可赖者惟赖公与谭襄敏公故所筑敌台耳必不近
舍魏尚远思颇牧第闻黠敌转骄岁币日益皆私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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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士月饷鹑衣鹄形一贫刺骨即巧妇如公能空铛作
饭否汪司马近挟二仲与龙徐二司理来高会数日杯
酒毫翰间谈大雅不置随憩金焦溯流摄山栖霞度暑
仆恨未能从也迩来赖庇顽健大儿塌翼得周旋左右
两小者备名学宫不至落莫想公所欲闻者止止堂集
序勉尔塞白殊不足灾木也雅贶拜嘉附有缟敬幸不
罪鄙亵为荷
答吴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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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贞向者自废草莽而我公方步武天衢黼黻帝藻唯
间从一二交游耳高誉沾馀馥而已匹夫之节不固苟
出应世始获以名姓相通而识荆一念盖至于今犹阙
焉门下建牙握节扫瘴烟而日月之旂常之绩与新息
铜柱争雄计相特召三台在迩而太夫人在念毅然请
告天下高其事而懿其心乃令甥来将大教腆币则以
太夫人幽宫之石见托志铭恧然颜汗又以太夫人之
美节姱行福祉寿考于海内宁有几门下之为勋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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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吏为名儒正士于海内复有几而天子之所以宠灵
光大其殁存者又复有几而不朽之重委之谫薄无行
齿颊狼籍之人何也世贞自昨岁来弃妻子草衣木食
于笔砚都已谢绝而门下业已为知己又令甥数千里
扶服道路不获自蔽其丑唯更斟酌之勿使灾石可也
柱石之躯幸自抑啬以终大孝
王司徒
向者台旌北上山中得邸报艰欲驰一启奉候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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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矣国家根本在积贮而积贮取给东南今以大司徒
之政畀之正大精详之人如我翁者固六军万姓之命
所仰系而区区东南桑梓之私尤可藉以衽席者也癸
未比壤皆稔而独敝州与嘉定以民力之不给与雨之
不时潮水之不及济稻禾半焦加之飓毋疫鬼积虐之
馀民尚未有起色也唯我翁一念之而已世贞谫劣齿
颊馀生逃墨自放无复世念而除目滥及此必我翁与
二三大老念旧推毂之效第蒲柳易衰樗栎无补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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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土周还左右时精神意气矣且诸贤在朝与汇征茅
茹者皆一时之选而以不肖之躯参之所谓腐骨馁鱼
能败锅羹者其不重贻知己之辱耶抗疏乞休实出衷
腑倘会梦翁台老幸一从臾不至再渎幸甚干渎尊严
无任皇悚之至
御史大夫吴公
自翁之晋领中台持天子纲也贞时卧田里弹指称庆
曰国是自此定矣既而连得览所上大疏皆凿凿中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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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挽留耆硕旌礼恬退于盛世之德增光重焉所谓
通达治体奚让哉贞衰劣过时托迹方外不齿人数久
矣上恩霈及先魄谊无可辞冒昧苟出竽禄无补惭负
益深如何如何昨者海公悯念闾阎之苦有所减省行
之二年独于贵院所列守宅更夫一事诸公持之甚力
是以迁延至今昨始覆上所谓宽一分民受一分之赐
者也伏惟尊裁幸甚馀不敢赘
答徐太常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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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徐孟孺称师翁道体渐康以故于元驭宗伯便仅
附一书通臆不复走介卓午而孟孺书到忽传有非常
之耗且骇且疑少间则使者所将之讣继之矣痛哉痛
哉天不憖遗一老海宇失望元龟何托赤帜何表至于
区区顾凯羊昙之感盖不止怀依镇海支策西州而已
孟孺致尊谕计遗疏事且令具草忆得先朝大臣自景
泰以前所未创见惟天顺中宁阳侯陈懋太平候张軏
文安伯张輗成化中会昌侯孙继宗三四勋戚而已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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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之季李顾二文康时在位故有之若晦庵木斋林下
诸大老皆不闻也当是时林尚书俊以尸谏忤旨顾尚
书可学以觊恩见讥非例也第我师翁光辅二圣功在
社稷八帙时受主上隆礼大眷以此酬恩纳忠或不妨
破格耳不揣庸陋僭拟数言驰去须与与绳司空一商
议却付大兄询之三老可上则上不必拘也三五日间
即当奔哭几筵面悉不次
荅李太仆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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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匏系一茅庐百事沈简而独生平故人尚在方寸第
以授家儿辈仅挟两苍头自随不欲从之借残力通讯
问公乃能念我千里裹粮授使者竿尺慰存副以烟霞
之贶何感如之公待次久为侍太夫人朝夕不能远宦
虽公家令伯何以过是时事殊可观暂出应汇征之数
染指而归亦无不可仆槁木之躯竖子尚见凌得公寄
万氏抄药方良足山中生活矣不腆刻佛道经数种并
山园记附览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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荅陈太常
昨岁以馆师柴氏役便附通起居辱报书满纸皆肝腑
之爱而柴氏举宗荷长者昐睐不至丐贷以其家完会
有先师羽化事卒卒无由致咫尺之书以谢乃者复拜
大诲过赐饰奖捧读之馀良切皇汗走荼毒馀生僇以
时私不知创悔堕人齿颊归田以来百念灰冷而猥承
灵真降悯汰其臭浊俾吸清冷非分之来莫审所以今
虽损家付竖子木食草衣作焚诵行径第返省内境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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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情所侵根器已损追惟往因则百愆所积障业非浅
岂足凝承大贶解脱世外倘即未填沟壑获以馀日息
黥补劓小省泥犁种子足矣翁丈步武鼎铉润泽士庶
举口动笔皆是阴功若复澹泊明性蓬户朱门何所不
可先师垂训以八戒为先其教走与宗伯公亦只寡欲
薄味省事去思固灵根之本以俟将来顶门一勺甘露
而已此外都未有及也走生平绮语方在忏悔即有撰
述愚贱无徵而宗伯公见强为传良非获已今既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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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无由更秘敢附上十册其宗伯所撰行实秘之青箱
适闻为一友窃而梓之俟其成当别奉也辱谕聊此奉
复呵冻不一不一
荅周鸿胪
贞齿颊之馀人世长物力不从心懒与遘会故块处一
室窃比于息黔掩劓之人而已而门下念通家未行之
雅惠以教言过垂奖饰使苏壤登筵春容大章见属弁
辞使糠秕导玉愧何可胜嘉降之际斗山东南贞仅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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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人侧耳芳问而已不谓垂晚得披璚林宝藏应接不
暇别梓诸大疏便是贾长沙虽失意绛灌尚足耸动朝
野自是而后豸角嶷嶷仅能触懦夫孺子而已何所得
公一卮语也中间先君子朽魄仰赖荣施事虽不行亦
尔小吐诵之不胜九京之感以故不敢持笔砚戒勉效
一言第谫劣不足传亡以报塞如何如何次公材高小
铩鸾翮与时扬抑以成变化埙篪之暇幸勉之勿遂作
凿坏计也初暑为道加餐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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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昨自仲君起部返而荐其敝帚以为佳集之导至于今
愧之不意明公复以先光禄翁之不朽托也读所状佐
郏邑事令我神爽尹翁归所谓文武具备者非其人耶
而奈何以格阻之然有贤伯仲足以偿矣自惟先司马
身后明公倡正议于朝即格不行犹有生意仆敢忘笔
札报而病瞀忽忽且仲君见迫甚不能效沈淫之思幸
毋即灾石不然为我斤斧焉芗帛附忱殊惭简亵希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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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朱明迫矣谨拜簟葛之贶以助我懒烂然之币敢附
之仲君毋以不恭而罪之天下之躯强进饘粥为祷
又
昨岁娄承教札深仞念存迩见次公佐无为之报知尊
服已禫除书旦夕下矣庙廊搜剔岩穴仆之不肖亦且
竽滥而况明公与侗老皆具内圣外王之学术者乎第
仆衰病无状且有心盟惟知凿坏而已年来为笔砚所
役忽忽成瘵已于新正誓断之而黄解元者以明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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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札来为渠王父宪副公不朽计奈何许之是仆不免
诳语愆也不许是二千里之匍匐与明公之命皆委之
草莽也殆将以此为绝笔矣次公计已之任大白若辱
盛德若不足幸致声告之不一
与王尚宝
自庚辰来忽忽块处于道无丝发之进仅能以懒慢疏
离戚故之交而已执事北上既行而后知之某始则为
言路所踪几有窜逐之累其后则复为言路所与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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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毂之末以故不敢一通长安问虽至厚如执事者亦
付之漠然诚知其非谓执事必见亮于形迹之外也始
闻建礼之除复睹尚玺之报出入禁闼密迩天颜固一
时群公推贤求旧至意然后来之薪得无又前积耶仆
已卖身作佛奴而留尹一补良所不解虽不然之灰无
所复动而上章投启纷纷者数日唯冀诸贤一从臾使
守此丘壑足矣仲君别驾邢州宦况想佳胜不一
王鸿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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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草率附谢自愧不腆兹复承雅诲敦促上道且谓
仆蹑履石头之辰正门下挂冠神虎之日也仆初以衰
劣不堪仕路而病弟方在汤药故上书陈情乞骸今既
不得请而病者粗有起色且贪与盛德周旋少时不免
图买舟小一出耳然门下既深丛桂之招仆亦何心小
草之恋耶唯是太仆官署名为仙府意必大雅居之而
迩来山公启事多好轻俊少年积薪之叹知不足挂门
下齿有世道责者宁无一扼腕部役回便聊此附复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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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面布不宣
詹中丞
向者不腆园池辱玉趾光重大为山灵增气别后飞书
见宠披衷露素则匪特箧笥之光而已也门下心事如
青天白日襟度则霁月光风令回互幽隐之人见之神
沮魄夺圣朝召用直臣畀以风纪与一二大老若宋文
贞范文正者与之同心底道何其盛也连读大疏于明
纪纲扶正学盖凛然有生色焉独仆以齿颊之馀亦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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竽征汇执节不固竟成小草之任以来未尝不心仪大
贤长者亦非尽由冗夺特以衰庸过时之人跋胡疐尾
惭负故人虽有区区寸丹未敢布之尺素不谓门下猥
先大诲副以贶仪至于奖饰逾涯汲引非分则有令人
涊然颊赤汗下而不敢当者今天子为念元元三公九
卿涤心罄虑以承德意真千载一时也语有之邦有道
榖耻也不佞齿堕已尽发无茎黑如以榖而已何所逃
耻旦夕唯有一归门下其念之暑雨郁蒸调摄良艰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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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宗社苍生自爱
荅王中丞
屈指癸酉之秋得接光霁于黄鹤鹦鹉间后凡三拜郢
中之寓高情雅谊人间世所希值不知不肖何以得此
于翁也一卧沧洲麋鹿之踪遂与世隔而门下扬历戎
臬肤功告成仗钺甘凉寻阻忧艰再奉玺书保釐关右
岩壑之馀为翁加额者再蹙额者一而河山阻修鳞羽
莫致虽有此心不敢望故人之见亮也而西使远来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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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大贶手书慰藉披示肝腑至于中间欲屈中散之驾
而竟沮子猷之舟诵之使人神思飞越若接眉宇而聆
德徽也石经累神用遂成完书仆虽作老蠹鱼其间不
恨死矣迩来颠毛尽白发落无馀岂堪复出供人描画
而横为除书所迫加以辇上君子见谓先人沾恩甚渥
不当偃蹇以自为名谋之不审遂铸此错门下不以嗤
其愚而饰奖之何也关中比岁旱甚米石万钱赖仁公
抚绥不尽填沟壑今闻得雨麦秋甚佳不知东南凋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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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何如耳偶成奉怀一章并有薄侑不敢当英琼之报
庶几献缟之诚惟冀亮存万荷伏暑唯为宗社苍生自
爱不宣
与谷司马
屈指奉门下大教十五易岁朔矣中间仅于郧镇一候
起居嗣后避言窜伏田里不能作境外信盖深念之朝
事鼎革群贤汇征明公造国手也不根之谤久已辨雪
推毂之章毋虑十数即同事者起南台首九列亦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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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而蒲轮乃尚未下何也传闻明公时时策一蹇纵游
名山咨访异人求出世之学当事者用以相亮不敢烦
以事耶则如苍生何世贞朴簌且不能事言路以贻玷
知已然用是得谢笼鞅获遘仙真迁化之奇与指引之
切恨衰愚驽下不能有所拟承惟饰巾待尽而已除书
两及乞骸未允乍愚乍贤不知其何说也再疏恳辞冀
必得请即削斥甘之明公出而宰物如杨公乎则世贞
或且有起色焉然竟不若荷一瓢戴一笠以从公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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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之游也小刻二种附览不一
弇州续稿卷一百八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