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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弇州续稿卷一百七十二
明 王世贞 撰
文部
书牍
南都八坐贺元驭相公启
迩者巽书荐至涣汗频颁当九重特达之知亲书上考
覃八命穹崇之寄晋领孤卿马鬣荣施祖曾承华之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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秩鱼轩骈集姑妇长乐之崇班兹日之李赞皇屈从齿
胄他时之韦都尉无忝象贤缙绅已倍恒欣乡国尤传
盛事伏惟某官阁下中吴孕秀东海涵灵智崇礼卑动
由成性言规行矩妙合自然左氏之业就素臣仍公好
恶董生之书成繁露始对天人国士无双袖然南宫之
选首廷魁第二允矣太史之呈祥再领成均多士皆其
陶冶两裁帝纪一时赖以权衡自鲁连拂莱海之衣而
严陵系桐江之鼎南阳隐士独称为卧龙洛下儿童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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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有司马傅岩特召无藉金张之援汉殿同升共推丙
魏之美清标著于平日故中夜无可却之金白麻播于
内庭而外朝减徵声之宴上不枉道以求合下毋养交
而借名人皆望之植同已排异已公不谓尔涣小群成
大群为国则举不避雠远嫌则恩无归已若水若旱必
与圣人同其忧一话一言务安社稷以为悦当慈颜之
底豫或少展其愁眉若睿听之转圜庶几缓其归念此
盖一人之有庆以致三后之协心虽临轩之眷命有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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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循墙之让德弥著谓青宫一品已坚辞于达书之辰
彼素丝五紽实远隃于章甫之贵匪故夺公之守殆将
伸国之经某等素切仪刑遥深踊跃惟诏功诏德自古
则然而有君有臣于斯为盛皇天之产名世已过五百
馀年贤者之在中书何妨二十四考
荅上襄王
初秋伏惟大王德履倍常集兹千福世贞不能事贵人
退伏田野自戊寅再辱灰心世路偶有感證削迹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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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官之谬举与向者之见攻皆付之山神伎俩而已而
大王拳拳念存且以东山之出推爱友于南溟之抟致
望燕翼感悚徒切岂敢仰承惟是大币珍箑岁赐为恒
野人烦暑尽除调饥有赖不敢不拜嘉耳后宫兰梦闻
尚未协厚积时施且小节杯斝行当绳绳振振鄙日望
之蒙委中和轩等诗及题对谨草古体大小七章以塞
明教素不工大笔及拙于格对惟冀尊慈见亮周茂才
名士书法时义皆可观蒙大王设醴之惠感深刺骨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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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附谢不宣
又
下走天地长物丘壑馀生麋性莫驯蜗涎自润虽挫名
未尽或见齿于人间而削迹已深久忘机于海上不谓
大王恩深笃旧宛尔楚宫之穆生志切怜才念兹梁苑
之枚叔岁廑命使躬贲王纶兕斝制自尚方袅蹄出于
南徼竟陵所饷足骄叔夜之鎗成都可沽无俟阳昌之
典饮醇何既报德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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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岁廑信使函致温纶如天之贶愈隆倾日之忱莫效敬
惟襄国大王殿下温恭成性孝友禔身发政施仁美化
既行于南国亲贤笃旧遥悰尚寓于中吴即枚叔之拜
赐梁国何以过是惟孝标之陈谢湘邸恐不称焉下官
滨海陋儒东山小隐偶承人乏误玷恩私薜荔不深远
志化为小草桑榆渐迫文无但有当归于圣主未竭股
肱之诚在私门遽罹手足之变方当愦瞀徒切悚惶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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挹大王之雄风难随神女之行雨下情无任感激瞻仰
之至
荅楚王启
下官备员臬司托在宇庇尔时大王毓德东禁未接庶
寮徒企音徽竟暌瞻仰嗣是十有五年大王应期御国
礼士登贤义问仁声江澄岳耸下官烟霞成痼丘壑自
私误来弓旌叨佐枢轴骏骨何补菟裘遂荒不谓疏逖
之姓名荷蒙清燕之采录远劳命使勤宣德音饰奖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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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惭汗无已太和胜地玄武真官承欲修治道途以便
恭谒岂唯至念所当祗承亦是下情由来深愿第此留
省荐遘阻饥中产方困征输下户甫离沟渎祗有三四
中贵一二勋臣但笃营生未晓缘事况下官虽有半面
之识于此辈故非通财之交谨尔奉辞有孤来雅所赐
币礼敢依数告完诸惟宽宥下情无任惶悚之至谨启
以闻
荅樊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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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寰宇丰洽文轨大同即朱邸诸贤王不获辞远游戴
鹖弁以树干城之绩而获以清閒之燕寄悰毫翰流誉
竹素抑何盛也乃者豫章三子侯大梁灌甫南阳子厚
桂林云仙皆与不佞雅相闻固自琅琅一时然皆爵仅
公乘禄等铜墨未有拥南面之尊佩绿盭之华而修三
不朽之业如大王者也伏读训辞谦光蔼然循览诸什
贲文以止令人敛衽嘉服世贞老矣少不如人今精已
销亡矣大王过听而奖饰之不知其心之与发俱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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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鸟之踪转入深僻方塞兑杜机收听反视为婴儿之
不暇安能复作长卿敬礼游白雪之苑坐绿苔之阁乎
哉以此负大王大王勿怪也不腆大士经咒一夹是贞
所刻者山园记一帙是贞所撰者大王试一寓目焉庶
几若不肖之获奉清尘也冬寒为宗社为道珍爱
又
前者草草一书稍露倾挹而足下过垂饰奖寻以名世
之文见示俾效琢劘且荐糠秕之导足下借视听于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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瞽固自盛心第使空空鄙夫偃然而当敬礼之托则大
不类矣陈生言足下告之先王之庙而后遣信其笃诚
足感也披窾而受弹射所不恤其虚受足钦也至读书
辞摡及千载慷慨用壮一唱三叹使我忘聋瞽而跃然
起矣足下能勿露其丑否陈生又言足下礼士若折爱
贤若渴虽处朱门而等若蓬户每谓人且字我毋以南
面目我此藩国之盛节小山之高致也仆用是忘其贱
愚而修布衣之礼以进足下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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荅黎丘王
世贞燥发登朝则闻曾大父先王濂洛间隆准也河间
东平不足拟矣既闻踰古稀跻大耋以为诸侯王师表
翩然乘白云而游帝乡则尊父今国主继之文彩五色
光映江表虽八公在门而异端自屏曾见信阳王太史
道奉常声容文物之盛使人翩然动在齐之想不谓渥
洼龙种复有如大王者出今大梁灌甫优游经术豫章
宗良用晦南阳子厚纵横词藻贞吉综艺于洪都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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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举于桂林然皆奋自疏裔垂沦白屋未有出深宫游
朱邸冠远游被赤舄谢狗马琴色之好而思操竹素之
业以流映千载如大王者也甚休甚休世贞不佞何足
以与斯文而大王过听远贲大教春温汉回穆如洒然
虽山川阻修鳞羽犹间而公子执辔之恭梁王授管之
雅于楮墨间隐隐见之加以琼章睿书云霞舒卷龙蛇
飞动淇园青葱托之绢素挂我四壁触目琅玕又吴兴
大士像检法阿罗变无论真迹摹笔宛然若新拜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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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汗洽于背世贞老矣卢蒲之心亦短田光之精久销
日坐一龛行断诸业不揣鄙陋勉成六绝句以昭来美
伎俩如是而已大王如更辟小山展兔苑以招来名俊
则有屠礼部长卿胡进士元瑞及吾乡周公瑕曹子念
王承父王百谷皆虚左物也门人游日益尚在曳裾其
人长者诗亦可与进而不无酒过唯优容之幸甚问寝
多暇为道自玉以膺庆祉不宣
寄用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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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有家人自南来却致足下报书转附吴地者乃知汉
上之信非易矣而杨中丞所使使到首扣足下之耗不
获也岂玄亭寂寂鲜与此曹相闻耶向书云久苦脾疾
虽已勿药尚未腴足下方盛年胡乃尔每诵陈思王求
通亲亲表及所下教觉此公腹闷当不消足下有德甫
相倡酹时时出滕王阁望大江高歌纵酒故为胜之此
间故事不出按部又少过客其为面墙殆甚足下然一
切吏事稀简眠起颇适因得以其间理丹铅之业意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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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不敢作春明梦也外刻书画十馀种俱完如法书
要录名画记之类皆在殊足供足下麈尾资惜去人不
能多携令各上一部
又
日坐弇园泉石间意有豫章使者则故苍头至矣启缄
得足下书悲愤感慨都不忍读三诗妙语溢出至万古
风流文苑借五湖春色主恩私此是琅琊汗后偈足下
何从得之嗟乎仆人间一长物耳世自用之世自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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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仆尚无与而乃劳足下方寸间五岳也别册如发波
斯装环瑶夺目即小有微点无损连城宗良每见必长
咄咄逼人诸王孙赖足下先驱骄嘶纵骋无复蹇态豫
章异时风流不减邺下矣报言促卒未能厌来愿想当
尽见之也所喻果有中散驾此间一钵亦足藏神龙不
妨弥月布衣饮第恐白云不肯封丹房为偷儿窥伺耳
家弟作吏知亦不恶而颇抱子猷之兴徐卿至足下相
与挽之何如明卿斥似不出政府意但非所急也蒙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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贶佛经咒三十卷一启函而知为长陵时物二沈诸君
笔跋尾果尔若其精绝殆似芥子之纳须弥固不可思
议也却往古玉道冠一丹成可簪而就鹤背也二诗各
书一扇其湖䌷土布比于季子之缟又竹一帧元顾定
之笔及诸隽诗少助高斋寓目不一
又
子与书来云与足下间一相过从犹未得沈酣如竹林
时也游客方生谓足下倡和微倦得非日事九转大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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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术乎区区顽健如昨窃谓从死生大关勘破一切有
为皆梦幻泡影第勘破后终无着落郤转于见在耳目
口体间小取适耳此语虽卑可为知者道也秋来举一
孙即纵身杯酒至今未离口然意殊不厌之独苦文字
见役如责博进耳物情时事顷刻万端亦一切听其顺
逆德甫野处当周旋少疏诸王孙少年纷纷艺苑谁为
千里驹者家弟坚欲拂衣止之不可足下须与子与一
商之嘉禾道中对客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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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张生至得二书其一附姚山人其一附张生者足下始
而为我喜既而为我不平春荣秋悴顷刻在足下方寸
间仆却似观局人耳弛担乡井灌园读书差足送日无
故而尺一呼之又无故而白简逐之譬如梦中了不知
其所以也仆自庚申而后食息起居事事愧心宁独出
处第生平无声色奇邪之好与所谓居閒伏谒者然彼
偶不中窾耳况吉夫每以续史见属觉事大未敢担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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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藏出没无所得五十之年倏已过四如何如何子与
不禄且无子昨入霅一哭之至作十日病亦曾为料理
其墓事第登其堂独未得足下及德甫一言以为怪即
其子弟亦怪之今始知足下将有诔些之属幸毋缓也
目前宁有汎爱亲仁若子与者潘中丞能厚足下而不
克荐德甫亦是世法中常理家弟计已在省得时周旋
足下欲重勒淳化帖问之张生云是旧泉刻耳如顾舍
人勒阁帖尚不能佳幸再计之閒来思得诸宗室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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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尺牍姑以字行而别取一字如徵明之为徵仲者如
何有一信幸即付家弟可也手疮口授侍人笔不一
又
家弟归自言于足下不能数数也则以近例束湿云而
足下亦多自引避德甫林居遂不获作三雅会乃知人
间世不可晓如此仆自逾始衰梦境将觉于一切意味
靡所不厌今春忽似有所證即析薄产授儿曹别创小
团焦僻所入秋可成即徙居之一褐一苧蔬食水饮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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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陀行径矣惟翰墨间责小未偿然亦不至作绮语足
下于此尚微退似当入不二门而丹灶之火未息良所
不解金砂黍珠造物至靳纵予之天上宁有财色神仙
也佛不离心丹不离身仆此二语非孟浪者足下勖之
南阳王孙父子有二札附足下亦能诗而雅尚书画古
器其子尤可念二十工古文兼习举子业尝试于学使
者辄居首仅以一束素旌之而已令人邑邑宗正条善
书者章生自言客南昌常寄食足下所甚服高谊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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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下赏鉴家有古眸子而无古物亦可笑也目疾口授
不一
又
久不奉兄问昨姚匡叔来出手书一纸则先辅国龙沙
翁已西游不胜惋叹每见陆楚生称翁丰秀宏博有天
人相即百岁所不足论今虽丹井就寒石函未證而哲
萎之岁上肩尼父于宁顺至理夫复奚憾匡叔又言翁
能预定去日当四大分离恬然坦然了无怖乱丛林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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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所不能及兄易戚备至倾赀治丧不以烦三弱弟朱
邸中煢然一孝廉俱足羡也辱谕德甫出弟书云云弟
已忘之大约兄所不足者非才也挫锐同尘是犹龙公
处世法弟年来少得一二益故以此分奉兄兄既已荐
之更复何赘卒成挽章寂寥数语殊不足为重欲更有
所效而新正笔研之誓已于佛前结却柰何柰何匡叔
当自有说也节毁强粥以全大孝不宣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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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自庚辰以后入观经行而苦喧嚣迫耳至甲申夏荷
上恩得保一壑以九日避地海隅者匝岁寻用夜戒栖
止山园虽视家小便而应酹见侵几复成一酒人仅以
断欲之久粗顽健耳姚匡叔来得手教具悉近况且云
足下独任先辅国丧财力俱困病痞累月足徵孝诚足
下又惓惓念及德甫身后闻渠长器多才艺能自树立
且精堪舆家言第二第三郎君文笔健胜令人意豁幸
寄声长器欲得德甫地下文但以一介将事状来勿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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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也区区馀生念及蓼莪方寸欲裂以故悬弧之月逃
之菰芦中饭僧诵经大卣之贶非所敢当勿以不恭罪
我甚幸甚幸匡叔还便附此不悉
又
向从姚匡叔所知兄纯孝自奉先君侯大事后即长斋
佛前精心禅那今者余世辅来谓兄益坚凿坏之节洞
究出世之旨一切无明抖擞殆尽而不能无中口语山
神伎俩何足挂意付之不见不闻而已先君侯身后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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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隧中一片石见委岂唯吾兄有临淄敬礼之契而先
君侯实备河间东平之美不俟谄辞亦无愧色唯是伤
于太详有妨身后念仁人孝子用情之笃不敢以简自
贵也世辅善青乌语第吴中士人栖形藏魄之地菟裘
牛眠种种具足遂使长技弗施妙指永閟仆仅了得德
甫一念耳此子才识精确议论英发第不免小负国武
子之过兄幸以长者之道时琢劘之伯玉两走使邀仆
秋游白岳明卿却欲东汎沧海第计其时以天子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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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奉之先垄则且扫境以待明卿兄亦有意乎仆苟完
此事生死皆了境也薄侑附报不一
又
始姚匡叔候仆于昆山道中既而别去及仆以三月朔
之任无几则匡叔寻抵白下止鹫峰然绝不相闻五月
行尽始迹得之已出足下见寄诗及牍各一纸申各天
之怀壮观潮之致缘仆之此出大非得已岩居十二载
末杀世途草衣木食以了馀日不谓除书再及坚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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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咸以先子新沐恩施无可更作偃蹇而病弟颇能啖
肉糜起止如恒人故割念一出冀非久当遂初服入官
之后便不由已而病弟之讣至矣既不获挽之人间又
不能先之地下六十馀生为日几何而堪此创痛也病
弟在时尽有定力问匡叔当能言之足下当同此怀其
于诔些发自赤衷不敢赘请闻比来道履清胜杜门优
游自有物外之致摄国一事垂成而变然陈王尚欲辞
远游此何足当足下一唾耶匡叔去便聊此附问百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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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书不能写亮之亮之
答宗良
苍头冒暑裹粮而致足下讯书以新诗动我起色所损
饷杯盘足珍金华良常供器甚荷雅念每读足下一番
诗辄一番奇进鍊字琢句皆从苦心得之纵入醋瓮中
不受淹浸要当表仪昭代岂直白眉朱邸而已记得三
年前取生平故人自前后十五子外人各一章而足下
与焉倦于取知足下弗能寄也仆今年拟不受翰墨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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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尚忽忽旧逋计至秋中可解移疾之疏赖故人在事
得以瓦全何胤先生伤巧退矣夫巧退之于巧进虽雅
俗不伦其有待一也德甫遂尔泯泯可叹数行附慰用
晦为我达之不一
又
每得公一番诗辄复一番奇进才情融美格意朗畅朱
邸中乃复有斯人哉豫章诸秀翩翩藻逸公与用晦为
之冠冕子良子云辈不得专美于前矣宗正条能抑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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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不能抑公后世也仆却得南垣力偃息弇园𠻳溪
卧石花竹禽鱼皆来亲人左图右书息以酒茗真足乐
而忘世惜时时为俗事见娆耳辱见褒奖过情非所敢
当素册漫尔挥写近律不免污纸见饷李迪画许氏说
文增高斋一观第阿大生平无长物勿复尔也拙诗扇
头并薄物将远意乞鉴入
又
生竟不能遂握手耶贞吉一发先之此奇不可复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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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知兄晚境不堪聊萧一觞一咏且用娱性杜门中千
百年后不乏知已物情卤莽任之而已尊诗若成帙仆
当为撮其美异者行之标曰国秀集足下岂有意乎比
来欲为德甫任地下而其子不以状来亦不闻用晦为
具草何意也用晦晚途殆不可解大梁灌甫宗正死矣
此君博学通经术皇族之桢干摧折可念仆与弇州草
木俱老昨秋偶传一诀粗足支持以待师期无足道者
拙诗书扇寄怀李生致一卷素不知欲书何作幸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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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
又
谭道人来再得手教及石兰馆诗读之令人齿颊皆芬
中间虽不无一二可商者然自是良璧无损连城前拟
题国秀集窃谓兰者国香也因僣改曰国香集而为序
之并录前后往复诗及复成读足下诗一篇于卷勿轻
示人恐见者不无碍眼鼻夏间所闻极不可人意初亦
为疑骇徐而察知妒妇之口也然令子累足下故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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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能改玉否仆岩穴之踪复见物色以有此画蛇之足
业上疏力辞恐不能如所请当再图之雕虫之技兄落
醯鸡瓮中尚可转入苦海淹杀乎谭生却有方外风可
与也馀不具
答南阳孔炎王孙
数千里走使以诗及书存我高枕间读之令人跃然起
色也承见示有好古癖此是洞天清禄宋时诸王孙蓄
法书名画有千种者今木天中秘亦不能尔可叹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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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图古雅之甚且妆饰器用似唐人惜为水所渍小失
神耳冯海粟诗颇豪其误字潦草拙手本色不足疑也
马河中画清绝可爱乘兴作一短歌并题数行破我绮
语戒矣舍弟适自朝天回以尊札付之并附洪都用晦
书彼中尚有贞吉善诗瀑泉善书画似不减用晦也王
屋桐柏二图从容乞休承为之公瑕作齐云游若仲蔚
成异物久矣今附墓志去并有薄致外承铜雀瓦画卷
之贶荷荷馀不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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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徐司寇北首而始以君侯书见贶无鳞羽可附遂缺然
报谢中实耿耿盖君侯所得于徐公云云者无几而果
玷除目即上疏恳辞至公车而为政府阻遣无何南床
之白简上矣仆本不能出强之使出今获赋遂初幸也
弟生平无声色好今以见诬何异以声色诬师子野颍
川丞也始常搆一阁奉佛藏旁有水竹桥岛之属名之
曰小祗园后增奉道藏而傍亩颇益辟出后家人辈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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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增饰今定名曰弇州园盖取庄子山海经语也君
侯津津乎言之且欲击汰南渡乎往者尝以宗正条喝
用晦而止第仆且为记记成以寄君侯试读之便若徜
徉泉石间矣天柱之登呼吸与帝聪通乃慷慨歌我三
章异日获藉手以朝大罗玉京则君侯惠也内乡李先
生人便附此适对客不一
又
下走自厌世网见牖灵真业已弃家而不能远今秋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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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儿曹一鸣公私见迫勉强应酬始犹染指既而嚼蜡
又既而螫牙蹙额矣门下举以为快且复传所云休粮
服气者误也第绝房室来三岁暮饮少许酒荤肉都断
以此形神渐相属耳佳篇种种遒上别纸见示若谓不
能得仆一言而与贤器蝉嫣不休者有故门下名已就
矣齿牙馀羡正须于少年儿郎发之且彼实国器也春
草驰情卷强步之不能佳然是春草本色语所示昭烈
像的系宋本非昭烈耳渠鬓秃所以世说有露涿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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诮今美鬓非也且前后皆增传者二跋尤可笑语既不
伦字画临摹蹊迹宛然三册叶差强人意而破碎不堪
装潢独眉山豫章像佳耳题数语当不辱休承已游岱
三君子书当如命也公嗜古若渴恨不此间一游目
答南阳子厚王孙
数千里裹粮命使手书及新诗念存使者将足下意谓
十二时中行住坐卧无非见不佞者使乎有味言之也
公天质颖秀神明焕发虽生王家而蹈儒履不染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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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探竹素既负倚马之才不迷亡羊之径故所结撰朗
朗郁郁乃尔第闻习制科业甚工误矣使公能窥洙泗
之汇勒成一家书则可不然吾夫子所谓赐也贤乎哉
夫我则不暇矣夫天以日遗足下又不以富贵浊足下
何以酬之仆老大摧废一丘一壑雅意所甘今春忽似
得少證于有为之迹悉便放下第不免破例为足下作
一诗也如何如何书刻数种附贤乔梓清览不一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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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寇来拜君侯书词旨奇峭不减胎簪熊耳四诗滔
滔与桐柏争流盛哉仆于文章鸡肋耳何当于足下而
猥以八斗见推八斗故是君侯家故事也司寇言足下
甚工于公车业此又大可念矣陈王正所谓八斗才者
也然至欲辞远游戴惠文解朱绂佩青绶而甚或乞领
一队从大司马骠骑之后彼诚不欲用文苑戢一身虽
然令后世以方文烈子丹何霄壤也君侯勖之力致不
朽而已仆本不足言跌宕文史聊以自宽不意为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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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又不意为世所恨于鳞子与平生石交相继彫谢书
及令人怆然周象贤作襄阳寓公婆娑曳裾忧在桂玉
如何如何偶便附此不敢致他物拙集唯乔梓共之不
一
又
得所寄三七言律寄儿子二五言律他诗五章皆宏丽
精切字字不苟虽未脱蹊径要之武步间耳乐府在家
弟所者尚未取览渠云大有当家句儿曹骰子选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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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卢何所取足下快而语津津若有味者载玩书辞所
云托溷群狐箸腻颜帢宗条束湿黄发之期亦何可必
盖大可悲矣虽然仆窃有以进足下子建求自试愈切
而子桓父子愈抑之即令果领大将军印俘权馘禅亦
不过一邓征西王镇军耳宁以千载思王易之然此犹
非其至者净饭诸子姓尽入雪山达摩视第三王子若
蚍蜉出世业成万劫长在足下柰何贱此贵彼也因成
二律相广勿笑老夫才得出溺便歌公无渡河也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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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答足下诗醉中命笔绝不复记忆最后复成一诗了
不知其何似岁杪检拙稿读之乃觉前后相袭如一即
为订改今录去于友声集中破数行梓可也友声二字
有所自否白水草堂有真人事难措觉诸公亦似不能
快仆久于笔研外觅生趣今段似未能忘工拙也一哂
答朱贞吉
闽人王良材来得手教与所致诸石刻博山之类俱领
讫昨岁姚生者来能谈豫章朱邸事谓老匡几至忧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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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有二壮王谋国秉垂成而属之一王孙疏且贫者今
得教乃知此王孙为足下伯氏也足下脱屣千乘以让
伯氏虽子臧延州之谊亦何足多然足下乃须幻影庵
诗夫一庵容膝犹谓幻影雕薨宝楯谁匪蓬荜即二子
亦非伦当是悉达达摩上足耳仆即拟捉笔作一歌恐
类神秀偈流汗恍忽不遽成语今先如委草像赞染来
笺上之倘欲登石改小行令舍弟书之可也姚生又云
用晦丹已成知仙道非远而足下印章乃称有家僧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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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莲台玉京避妨坐位故耳仆比纵横二藏中异日往
来足下用晦间何异屈伸臂项今犹困世法不免津梁
如何如何王生淳实君子人已援明卿例以二绝句与
之念彼伎俩何以终老可悯可悯偶有一帖乃是弘治
间丹阳孙氏刻太清楼迹附供临池之玩不一
又
昨岁从用晦所使人尽得洪都诸贤书独不得足下书
以为怪寻闻足下不欲称附庸而以大国之赋来固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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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之也乃鲤缄手书与茧丝之妙辞煜然照我茅茨矣
诸诗五言极古雅有建安风歌行警丽奇峭近体亦自
铮铮中间用字落字触眼不凡何幸朱邸中见白眉如
二三君子也损饷诸品多清閟阁物身非何胤何以滥
竟陵之贶家弟每书来辄诵高雅不已与曩时张复合
果如来教偕用晦方舟弇山丘壑足以藏竹笈也恐终
虞避宗正条则为貌兹园以寄君侯斋壁借抚琴动操
之资何如扇头恶诗小报来美并有薄物将臆唯鉴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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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备
又
十月净居时忽有陆山人持公一纸读之乃知薄游楚
泽踰秣陵小憩金焦将访我恬澹观以西河之戚而返
令人怅仰无已岂东海之滨未合有真人迹耶每念陈
思王黄初五年令有举翮触四隅之悲赵大年丹青殊
绝而所貌不过京陵间五百里山水为千古缺陷世界
公贤于二君子多矣弟未知锦囊中三绝可推惠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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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仆名为弃家而不能断乡里应酬与雕虫夙障明年
必须痛割之所馀久要一念因姚匡叔便附点清览外
山园诸记非以其文辞或足当公卧游耳加食自爱
又
足下文采风流照映江右能使朱弦振响丛桂增色一
旦袭蝉冕谢清从策卢敖之杖追尚平之屐又获与伯
玉授简本宁方舟吾家兄弟从歌白云之谣唯冀足下
与本宁留一诗刻名琬琰后三千年作弇山故事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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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一序二诗并草书一一如命但署字无大笔猥弱不
成观足下自书之留仆名可也见宗良用晦幸为致声
尤望挽章薄酹托姚匡叔致之余德甫之贺诗托匡叔
奠章托邦相不知后先得达否万里之外以身为本自
爱
又
姚匡叔来得足下八行以为慰足下即不复远游匡庐
彭蠡间轻舠小辇当不乏也仆慕道而未有指授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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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如雠而未能尽郤知酒之害生而时一中之儿子辈
失意于真我无涉而不能尽置之度外何老人之多拗
也匡叔道返草次附报自爱自爱
答云仙老人
昨朱师人便草草数行为报计已彻览矣屈指翁今年
政得八十又六而姚匡叔来则亟称其黔鬓朱颜健步
履美饮啖神明之用即四十许人所不如坐定出翁所
授书读之则拳拳见悯以仆向衰之年必不能于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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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先天一点且引正阳翁所指人身七事无不属阴为
證嗟乎翁之欲拯我可谓切矣先师见示一偈有来一
是天尊语来一之一初亦类翁指及叩之则云不必外
求而黄白男女又八戒所明示且南宗白虎弦气注诂
多自矛盾而近所传金丹四百字亦似止以身中觅鹄
与北宗合故于来美未尽荐耳公果有意辱收为弟子
拈指要诀著为法语附之邮筒仆即不能遽奉行必不
敢慢亦不敢泄也一二年后师期果不蚀小有所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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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吝于翁如其杳然则虽间关万里负笈执贽有所不
辞仆不妄语人也匡叔复出翁大作数种往往窥天心
透月胁蒙未得尽倾略但惊其古雅神丽五言绝似真
诰遗响而七言则悟真之上乘也朱舄拜赐第不能化
双凫以从栖八桂如何不腆之辞聊见仰止并刻佛经
山记土帨侑椷唯为道自爱
又
三岁间两拜书及诗何翁见为之切如此也张给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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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发乃先至姚匡叔书最先发最后至然匡叔所传翁
密信则拜诲深矣男女之术先师所戒第戒者交接耳
若服饵之方翁实證实得不在列也仆自甲申仲春接
先师飞偈二百言责仆心境不净且缓传道之期欲使
自悟恐衰年未能待语及此神魂𢥠然倘翁授以秘诀
苟固色身以俟师期异日仆有微验亦不敢自爱也匡
叔行便附此不一
省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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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匡叔来承手教副以雅贶甚感甚感仆比再玷朝命
疏辞弗克咸谓先子近荷恩恤不容更复偃蹇勉尔涂
抹辈流既少形影自怜近更得亡弟耗几至陨绝旦夕
寻初服矣匡叔欲更作友雅堂一诗以续馀茧殊为蛇
足勉尔塞白殊不能佳又薄侑将意乞照纳荷荷
弇州续稿卷一百七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