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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诗传通释卷十一
元 刘瑾 撰
诗
朱子集传
祈父之什二之四
析父予王之爪牙胡转予于恤靡所止居
赋也祈父司马也职掌封圻之兵甲故以为号酒诰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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圻父薄违是也
予六军之士也或曰司右虎贲之属也
爪牙鸟兽所用以
为威者也恤忧也
军士怨于久役故呼祈父而告之曰予乃王之爪
牙汝何转我于忧恤之地使我无所止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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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父予王之爪士胡转予于恤靡所底止
赋也爪士爪牙之士也底至也
祈父亶不聪胡转予于恤有母之尸饔
赋也亶诚尸主也饔熟食也言不得奉养而使母反
主劳苦之事也 东莱吕氏曰越勾践伐吴有父母
耆老而无昆弟者皆遣归魏公子无忌救赵亦令独
子无兄弟者归养则古者有亲老而无兄弟其当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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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役必有成法故责司马之不聪其意谓此法人皆
闻之汝独不闻乎乃驱吾从戎使吾亲不免薪水之
劳也责司马者不敢斥王也
祈父三章章四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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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以为刺宣王之诗说者又以为宣王三十九
年战于千亩王师败绩于姜氏之戎故军士怨
而作此诗东莱吕氏曰大子晋諌灵王之词曰
自我先王厉宣幽平而贪天祸至于今未弭宣
王中兴之主也至与幽厉并数之其词虽过观
是诗所刺则子晋之言岂无所自欤
但今考之诗文未有以见其必为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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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耳下篇放此
序刺宣王也
皎皎白驹食我场苗絷之维之以永今朝所
谓伊人于焉逍遥
赋也皎皎洁白也驹马之未壮者谓
贤者所乘也场圃也絷绊
其足维系其靷也永久也伊人指贤者也逍遥游息
也 为此诗者以贤者之去而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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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故托以其所乘之驹食我场苗而絷维之庶几以
永今朝使其人得以于此逍遥而不去若后人留客
而投其辖于井中也
皎皎白驹食我场藿絷之维之以永今夕
所谓伊人于焉嘉客
赋也藿犹苗也夕犹朝也嘉客犹逍遥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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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白驹贲然来思尔公尔侠逸
豫无期慎尔优游勉尔遁思
赋也贲然光采之猊也
或以为来之疾也思语
词也尔指乘驹之贤人也慎勿过也勉毋决也遁思
犹言去意也 言此乘白驹者若其肯来则以尔为
公以尔为侯而逸乐无期矣犹言横来大者王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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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也岂可以过于
优游决于遁思而终不我顾哉盖爱之切而不知好
爵之不足縻留之苦而不恤其志之不得遂也
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毋金
玉尔音而有遐心
赋也贤者必去而不可留矣于是叹其乘白驹入空
谷束生刍以秣之而其人之德美如玉也盖己邈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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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不可亲矣然犹冀其相闻而无绝也故语之曰毋
贵重尔之音声而有远我之心也
白驹四章章六句
序大夫刺宣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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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鸟黄鸟无集于榖无啄我粟此邦之人不我肯
榖言旋言归复我邦族
赋也榖木名谷善旋回复反
也 民适异国不得其所故作此诗托为呼其黄鸟
而告之曰尔无集于榖而啄我之粟苟此邦之人不
以善道相与则我亦不久于此而将归矣
黄鸟黄鸟无集于桑无啄我梁此邦之人不可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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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旋言归复我诸兄
比也
黄鸟黄鸟无集于栩无啄我黍此邦之人不可
与处言旋言归复我诸父
比也
黄鸟三章章七句
东莱吕氏曰宣王之末民有失所者意他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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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居也及其至彼则又不若故乡焉故思而欲
归使民如此亦异于还定安集之时矣今按诗
文未见其为宣王之世下篇亦然
序刺宣王也
我行其野蔽芾其樗昏姻之故言就尔
居尔不我畜复我邦家
赋也樗恶木也
婿之父妇之父相谓曰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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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养也 民适异国依其婚姻而不
见收恤故作此诗言我行于野中依恶木以自蔽于
是思昏姻之故而就尔居而尔不我畜也则将复我
之邦家矣
我行其野言采其蓫昏姻之故言就尔宿尔不
我畜言归思复
赋也蓫牛
恶菜也今人谓之羊蹄菜
我行其野言采其葍不思旧姻求尔新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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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富亦秪以异
赋也葍䔰恶菜也特匹也 言尔之不思旧姻
而求新匹也虽实不以彼之富而厌我之贫亦秪以
其新而异于故耳此见诗人责人忠厚之意
我行其野三章章六句
王氏曰先王躬行仁义以𨗳民厚矣犹以为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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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又建官置师以孝友睦姻任恤六行教民为
其有父母也故教以孝为其有兄弟也故教以
友为其有同姓也故教以睦为其有异姓也故
教以姻为邻里乡党相保相爱也故教以任相
赒相救也故教以恤
以为徒教之或不率也故
使官师以时书其德行而劝之以为徒劝之或
不率也于是乎有不孝不睦不姻不弟不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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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之刑焉
方是时也安有如此
诗所刺之民乎
序刺宣王也
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如竹苞矣如松茂
矣兄及弟矣式相好矣无相犹矣
赋也秩秩有序也斯此也干水涯也南山终南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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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苞丛生而固也犹谋也 此筑室
既成而燕饮以落之因歌其事言此室临水而面山
其下之固如竹之苞其上之密如松之茂又言居是
室者兄弟相好而无相谋则颂祷之辞犹所谓聚国
族于斯者也
张子曰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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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也人情大抵施之不报则辍故恩不能终兄弟之
间各尽已之所宜施者无学其不相报而废恩也君
臣父子朋友之间亦莫不用此道尽已而已愚按此
于文义或未必然然意则善矣
或曰犹当作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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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续妣祖筑室百堵西南其户爰居爰处
爰笑爰语
赋也似嗣也妣先于祖者协下韵尔或曰谓姜嫄后
稷也西南其户天子
之宫其室非一在东者西其户在北者南其户犹言
南东其亩也爰于也
约之阁阁椓之橐橐风雨攸除鸟鼠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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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君子攸芋
赋也约束板也阁阁上下相乘也椓
筑也橐橐杵声也除亦去也无风雨鸟鼠之害言其
上下四旁皆牢密也芋尊大也君子之所居以为尊
且大也
如跂斯翼如矢斯棘如鸟斯革如翚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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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攸跻
赋也跂竦立也翼敬也棘急也矢行缓
则枉急则直也革变翚矩跻
升也 言其大势严正如人之竦立而其恭翼翼也
其廉隅整饬如矢之急而直也其栋宇峻起如鸟之
警而革也其檐阿华采而轩翔如翚之飞而矫其翼
也盖其堂之美如此
而君子之所升以听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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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殖其庭有觉其楹哙哙其正哕哕
其冥君子攸宁
赋也殖殖平正也庭宫寝之前庭也
觉高大而直也楹柱也哙哙犹快快也正向明
之处也哕哕深广之猊冥奥窔之间也
言其室之美如此而君子之所休息以安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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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莞上簟乃安斯寝乃寝乃
兴乃占我梦吉梦维何维熊维罴维虺
维蛇
赋也莞蒲席也竹苇曰簟
罴
似熊而长头高脚猛憨多力能拔树
虺蛇属细颈大头色如
文绶大者长七八尺 祝其君安其室居梦兆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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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亦颂祷之词也下章放此
大人占之维熊维罴男子之祥维虺维蛇女子之
祥
赋也大人大卜之属占梦之官也
熊罴阳物在山彊力壮毅
男子之祥也虺蛇阴物穴处柔弱隐伏女子之祥也
或曰梦之有占何也曰人之精神与天地阴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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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故昼之所为夜之所梦其善恶吉凶各以类至
是以先王建官设属使之观天地之会辨阴阳之气
以日月星
辰占六梦之吉凶
献吉梦赠恶梦
其于天人相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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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察之详而敬之至矣
故曰王前巫而后史卜筮
瞽侑皆在左右王中心无为也以守至正
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其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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喤喤朱芾斯皇室家君王
赋也半圭曰璋喤大声也芾天子纯朱诸侯黄朱
皇犹煌
煌也君诸侯也 寝之于床尊之也衣之以裳服之
盛也弄之以璋尚其德也言男子之生于是室者皆
将服朱芾煌煌然有室有家为君为王矣
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禓载弄之瓦
无非无仪唯酒食是议无父母诒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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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也禓褓也瓦纺塼也
仪善罹忧也 寝之
于地卑之也衣之以褓即其用而无加也弄之以瓦
习其所有事也有非非妇人也有善非妇人也盖女
子以顺为正无非足矣有善则亦非其吉祥可愿之
事也唯酒食是议而无遗父母之忧则可矣易曰无
攸遂在中馈贞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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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孟子之母亦曰妇人之礼精五饭
幂酒浆养舅姑缝衣裳而已矣故有闺门之脩而
无境外之志此之谓也
斯干九章四章章七句五章章五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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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说厉王既流于彘宫室圮坏
故宣王即位更作宫室既
成而落之今亦未有以见其必为是时之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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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曰仪礼下管新宫春秋传宋元公赋新宫恐
即此诗然亦未有明證
序宣王考室也
谁谓尔无羊三百维群谁谓尔无牛九十其犉尔
羊来思其角濈濈尔牛来思其耳湿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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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也黄牛黑唇曰犉羊以三百为群其群不可数也
牛之犉者九十非犉者尚多也
聚其角而
息濈濈然呞而动其耳湿湿然王
氏曰濈濈和也羊以善触为患故言其和谓聚而不
相触也湿湿润泽也牛病则耳燥安则润泽也
此诗言牧事有成而牛羊
众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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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降于阿或饮于池或寝或讹尔牧来思何
蓑何笠或负其糇三十维物尔牲则具
赋也讹动何揭也蓑笠所以备雨三十维物齐
其色而别之凡为色三十也 言牛羊无惊畏
而牧人持雨具赍饮食从其所
适以顺其性是以生养蕃息至于其色无所不备而
于用无所不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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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牧来思以薪以蒸以雌以雄尔羊来思
矜矜兢兢不骞不崩麾之以肱毕来既升
赋也粗曰薪细曰蒸雌雄禽兽也矜矜兢兢坚强也
骞亏也崩群疾也
肱臂也既尽也升入牢也 言牧人有馀力则
取薪蒸搏禽兽其羊亦驯扰从人不假箠楚但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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麾之使来则毕来使拱则既升也
牧人乃梦众维鱼矣旐维旟矣大人占之众维
鱼矣实维丰年旐维旟矣室家溱溱
赋也占梦之说未详溱溱众也或曰众谓人也旐郊
野所建统人少旟州里所建统人多
盖人不知鱼之多旐所统不如旟所统之众
故梦人乃是鱼则为丰年旐乃是旟则为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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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羊四章章八句
序宣王考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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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彼南山维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忧
心如惔不敢戏谈国既卒斩何用不监
兴也节高峻猊岩岩积石猊赫赫显盛猊师尹
大师尹氏也大师三公尹氏盖吉甫之后春秋书
尹氏卒公羊子以为讥世卿者即此也
具俱瞻视惔燔卒终斩绝监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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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诗家父所作刺王用尹氏以致乱言节彼南
山则维石岩岩矣赫赫师尹则民具尔聸矣而其所
为不善使人忧心如火燔灼又畏其威而不敢言也
然则国既终斩绝矣汝何用而不察哉
节彼南山有实其猗赫赫师尹不平谓何
天方荐瘥丧乱弘多民言无嘉憯
莫惩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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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也有实其猗未详其义传曰实满猗长也笺云猗
倚也言草木满其旁倚之畎谷也或以为草木之实猗
猗然皆不甚通
荐荐通重也瘥病弘大憯曾惩创
也 节然南山则有实其猗矣赫赫师尹而不平其
心则谓之何哉苏氏曰为政者不平其心则下之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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瘁劳佚有大相绝者矣是以神怒而重之以丧乱
人怨而谤讟其上然尹氏曾不惩创咨嗟求所
以自改之也
尹氏大师维周之氐秉国之均四方是
维天子是毗俾民不迷不吊昊天不宜空我师
赋也氐本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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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持毗辅吊悯空穷师众也 言尹氏大师维周之
氐
而秉国之均则是宜有以维持四方毗辅天子而使
民不迷乃其职也今乃不平其心而既不见悯吊于
昊天矣则不宜久在其位使天降祸乱而我众并及
空穷也
弗躬弗亲庶民弗信弗问弗仕勿罔君
子式夷式已无小人殆琐琐姻亚则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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膴仕
赋也仕事罔欺也君子指王也夷平已止
殆危也琐琐小猊婿之父曰
姻两婿相谓曰亚膴厚也
言王委政于尹氏尹氏又委政于姻娅之小人而以
其未尝问未尝事者欺其君也故戒之曰汝之弗躬
弗亲庶民已不信矣其所弗问弗事则岂可以罔君
子哉当平其心视所任之人有不当者则已之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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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之故而至于危殆其国也琐琐姻娅而必皆膴
仕则小人进矣
昊天不佣降此鞠讻昊天不惠降此大
戾君子如届俾民心阕君子如夷恶
怒是违
赋也佣均鞠穷讻乱戾乖届至阕息违远也 昊天
不均而降此穷极之乱昊天不顺而降此乖戾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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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所以靖
之者亦在夫人而已君子无所偏而平其心则式夷
式已而民之恶怒远矣伤王与尹氏之不能也夫为
政不平以召祸乱者人也而诗人以为天实为之者
盖无所归咎而归之天也抑有以见君臣隐讳之义
焉有以见天人合一之理焉后皆放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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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吊昊天乱靡有定式月斯生俾民
不宁忧心如酲谁秉国成不自为政卒劳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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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也酒病曰酲成平卒终也 苏氏曰天不之恤故
乱未有所止而祸患与岁月增长君子忧之曰谁
秉国成者
乃不自为政而以付之姻娅之小人其卒使民为
之受其劳弊以至此也
驾彼四牡四牡项领我聸四方蹙蹙靡所骋
赋也项大也蹙蹙缩小之猊 言驾四牡而四牡项
领可以骋矣而视四方则皆昏乱蹙蹙然无可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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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亦将何所骋哉东莱吕氏曰本根病则枝叶皆瘁
是以无可往之地也
方茂尔恶相尔矛矣既夷既怿如相酬矣
赋也茂盛相视怿说也 言方盛其恶以相加则视
其矛戟如欲战斗及既夷平悦怿则相与欢然如宾
主而相酬酢不以为怪也盖小人之性无常而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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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乱其喜怒之不可期如此是以君子无所适而可
也
昊天不平我王不宁不惩其心覆怨其正
赋也尹氏之不平若天使之故曰昊天不平若是则
我王亦不得宁矣然尹氏犹不自惩创其心乃反怨
人之正己者则其为恶何时而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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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作诵以究王讻式讹尔心以畜万
邦
赋也家氏父字周大夫也究穷讹化畜养也 家父
自言作为此诵以穷究王政昏乱之所由冀其改心
易虑以畜养万邦也陈氏曰尹氏厉威使人不得戏
谈而家父作诗乃复自表其出于已以身当尹氏之
怒而不辞者盖家父周之世臣义与国俱存亡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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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莱吕氏曰篇终矣故穷其乱本而
归之王心焉致乱者虽尹氏而用尹氏者则王心之
蔽也
李氏曰孟子曰人不足与适也政不足与间也惟
大人为能格君心之非盖用人之失政事之过虽皆
君之非然不必先论也惟格君心之非则政事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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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矣用人皆得其当矣
节南山十章六章章八句四章章四句
序以此为幽王之诗而春秋桓十五年有家父
来求车于周为桓王之世上距幽王之终已七
十五年不知其人之同异大抵序之时世皆不
足信今姑阙焉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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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家父刺宣王也
家父见本篇
正月繁霜我心忧伤民之讹言亦孔之将念我独兮
忧心京京哀我小心癙忧以痒
赋也正月夏之四月谓之正月者以纯阳用事为正
阳之月也繁多讹伪将大也京京亦大也癙忧幽忧
也痒病也 此诗亦大夫所作言霜降失节不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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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既使我心忧伤矣而造为
奸伪之言以惑群听者又方甚大
然
众人莫以为忧故我独忧之以至于病也
父母生我胡俾我瘉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好
言自口莠言自口忧心愈愈是以有侮
赋也瘉病自从莠丑也愈愈益
甚之意 疾痛故呼父母而伤己适丁是时也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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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虚伪反覆言之好丑皆不出于心而但出于口
是以我之忧心益甚而反见侵侮也
忧心茕茕念我无禄民之无辜并其臣仆
哀我人斯于何从禄聸乌爰止于谁之屋
赋也茕茕忧意也无禄犹言不幸尔辜罪并俱也古
者以罪人为臣仆亡国所虏亦以为臣仆箕子所谓
商其沦丧我罔为臣仆是也 言不幸而遭国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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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与此无罪之臣将俱被囚虏而同为臣仆未知将
复从何人而受禄
如视鸟之飞不知
其将止于谁之屋也
聸彼中林侯薪侯蒸民今方殆视天梦梦
既克有定靡人弗胜有皇上帝伊谁云憎
兴也中林林中也侯维殆危也梦梦不明也皇大也
上帝天之神也程子曰以其形体谓之天以其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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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之帝 言聸彼中林则维薪维蒸分明可见也
民今方危殆疾痛号诉于天而视天
反梦梦然若无意于分别善恶者然此特值其未定之
时耳及其既定则未有不为天所胜者也夫天岂有
所憎而祸之乎福善祸淫亦自然之理而已申包胥
曰人众则胜天天定亦能胜人疑出于此
谓山盖卑为冈为陵民之讹言宁莫之惩召彼故老
讯之占梦具曰予圣谁知乌之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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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也山脊曰冈广平曰陵惩止也故老旧臣也讯问
也占梦官名掌占梦者也具俱也乌之雌雄相似而
难辨者也
谓山盖卑而其实则冈陵之崇也今民之讹言
如此矣而王犹安然莫之止也及其询之故老讯之
占梦则又皆自以为圣人亦谁能别其言之是非乎
子思言于卫侯曰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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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事将日非矣公曰何故对曰有由然焉君出言自
以为是而卿大夫莫敢矫其非卿大夫出言亦自以
为是而士庶人莫敢矫其非君臣既自贤矣而群下
同声贤之贤之则顺而有福矫之则逆而有祸如此
则善安从生诗曰具曰予圣谁知乌之雌雄抑亦似
君之君臣乎
谓天盖高不敢不局谓地盖厚不敢不蹐
维号斯言有伦有脊哀今之人胡为虺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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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也局曲也蹐累足也号长言之也
脊理蜴螈也虺蜴皆毒螫之虫也
言遭世之乱天虽高而不敢不局地虽
厚而不敢不蹐其所号呼而为此言者又皆有伦理
而可考也哀今之人胡为肆毒以害人而使之至此
乎
瞻彼阪田有菀其特天之扤我如不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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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求我则如不我得执我仇仇亦不我力
兴也阪田崎岖硗埆之处菀茂盛之猊特特
生之苗也扤动也力谓用力 聸彼
阪田犹有菀然之特而天之扤我如恐其不我克何
哉亦无所归咎之词也夫始而求之以为法则惟恐
不我得也及其得之则又执我坚固如仇雠然然终
亦莫能用也求之甚艰而弃之甚易其无常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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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忧矣如或结之今兹之正胡然厉矣燎
之方扬宁或灭之赫赫宗周褒姒灭之
赋也正政也厉暴恶也火田为燎扬盛也宗周镐京
也褒姒幽王之嬖妾褒国女姒姓也
灭亦灭也 言我心之忧如结
者为国政之暴恶故也燎之方盛之时则宁有能扑
而灭之者乎然赫赫然之宗周而一褒姒足以灭之
盖伤之也时宗周未灭以褒姒淫妒谗谄而王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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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其必灭周也
或曰此东迁后诗也时宗周
已灭矣其言褒姒灭之有监戒之意而无忧惧之情
似亦道已然之事而非虑其将然之词今亦未能必
其然否也
终其永怀又窘阴雨其车既载乃弃尔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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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输尔载将伯助予
比也阴雨则泥泞而车易以陷也载车所载也
辅如今人缚杖于辐以防辅车也输堕
也将请也伯或者之字也 苏氏曰王为淫虐譬
如行险而不知止君子永思其终知其必有大难故
曰终其永怀又窘阴雨王又不虞难之将至而弃贤
臣焉故曰乃弃尔辅君子求助于未危故难不至苟
其载之既堕而后号伯以助予则无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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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弃尔辅员于尔辐屡顾尔仆不输尔
载终踰绝险曾是不意
比也员益也辅所以益辐也屡数顾视也仆将车者
也 此承上章言若能无弃尔辅以益其辐而又数
数顾视其仆则不堕尔所载而踰于绝险若初不以
为意者盖能谨其初则厥终无难也
一说王曾不以是为意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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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在于沼亦匪克乐潜虽伏矣亦孔之炤
忧心惨惨念国之为虐
比也沼池也炤明易见也 鱼在于沼其为生已蹙
矣其潜虽深然亦炤然而易见言祸乱之及无所逃
也
彼有旨酒又有嘉殽洽比其邻昏姻
孔云念我独兮忧心慇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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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也洽比皆合也云旋也慇慇然痛
也 言小人得志有旨酒嘉殽以合比其邻里怡怿其
昏姻而我独忧心至于疾痛也
昔人有言燕雀处堂母子相安自以为乐也突决
栋焚而怡然不知祸之将及其此之谓乎
佌佌彼有屋蓛蓛方有榖民今之无禄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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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椓哿矣富人哀此茕独
赋也佌佌小猊蓛蓛窭陋猊指王所用之小人也
榖禄夭祸椓害哿可独单也 佌佌然之小人既有
屋矣蓛蓛窭陋者又将有榖矣而民今独无禄者是
天祸椓丧之耳亦无所归咎之词也乱至于此富人
犹或可胜茕独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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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孟子所以
言文王发政施仁必先鳏寡孤独也
正月十三章八章章八句五章章六句
序大夫刺幽王也
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丑彼月而
微此日而微今此下民亦孔之哀
赋也十月以夏正言之建亥之月也交日月交会谓
晦朔之间也历法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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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旋于地一昼一夜则其行一周而又过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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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皆右行于天一昼
一夜则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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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日一岁而
一周天月二十九日有奇而一周天又逐及于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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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会一岁凡十二会
方会则月光都
尽而为晦已会则月光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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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为朔朔后晦前各十五日日月相对则
月光正满而为望
晦朔而日月之合东西同
度南北同道则月掩日而日为之食望而日月之对
同度同道则月亢日而月为之食是皆有常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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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王者脩德行政用贤去奸能使阳盛足
以胜阴阴衰不能侵阳则日月之行虽或当食而月
常避日故其迟速高下必有参差而不正相合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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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者所以当食而不食也若国无政不用善使臣
子背君父妾妇乘其夫小人陵君子夷狄侵中国则
阴盛阳微当食必食虽曰行有常度而实为非常之
变矣
苏氏曰日食天变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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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也然正阳之月古尤忌之夏之四月为纯阳故谓
之正月十月纯阴疑其无阳故谓之阳月纯阳而食
阳弱之甚也纯阴而食阴壮之盛也微亏也彼月则
宜有时而亏矣此日不宜亏而今亦亏是乱亡之兆
也
日月告凶不用其行四国无政不用其良彼月
而食则维其常此日而食于何不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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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也行道也 凡日月之食皆有常度矣而以为不
用其行者月不避日失其道也然其所以然者则以
四国无政不用善人故也
如此则日月之食皆非常矣而以月食为其
常日食为不臧者阴亢阳而不胜犹可言也阴胜阳
而掩之不可言也
故春秋日食必书而月食则无纪焉亦以此
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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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烨震电不宁不令百川沸腾山冢崒
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哀今之人胡憯莫惩
赋也烨烨电光猊震雷也宁安徐也令善
沸出腾乘也山顶曰冢崒崔嵬也高岸崩
陷故为谷深谷填塞故为陵𢡚曾也 言非但日食
而已十月而雷电山崩水溢亦灾异之甚者是宜恐
惧修省改纪其政而幽王曾莫之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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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子曰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
先出灾异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
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此见天心仁爱人君而欲止
其乱也
皇父卿士番维司徒家伯为宰仲允膳夫棸
子内史蹶维趣马楀维师氏艳
妻煽方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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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也皇父家伯仲允皆字也番棸蹶楀皆氏也
卿士六卿之
外更为都官以总六官之事也或曰卿士盖卿之士
周礼大宰之属有上中下士
公羊所谓宰士左氏所谓周公
以蔡仲为已卿士是也
盖以宰属而兼总六官位卑而权重也
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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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掌邦教冢宰掌邦治皆卿也
膳夫上士掌王之饮食膳羞者也
内史中大夫掌爵禄废置杀生
予夺之法者也趣马中士掌王
马之政者也师氏亦中大夫掌
司朝得失之事者也
美色曰艳艳
妻即褒姒也煽炽也方处方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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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未变徙也 言所以致变异者由小人用事于外
而嬖妾蛊惑王心于内以为之主故也
抑此皇父岂曰不时胡为我作不即我谋彻我
墙屋田卒污莱曰子不戕礼则然矣
赋也抑发语词时农隙之时也作动即就卒尽也污
停水也莱草秽也
戕害也 言皇父不自以为不时欲动我以徙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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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谋乃遽彻我墙屋使我田不获治卑者污而高
者莱又曰非我戕汝乃下供上役之常礼耳
皇父孔圣作都于向择三有事亶侯多藏
不慭遗一老俾守我王择有车马以居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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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
赋也孔甚圣通明也都大
邑也周礼畿内大都方百里小都方五十里皆天子
公卿所封也向地名在东都畿内今孟州河阳县是
也三有事三卿也
亶信侯维藏蓄也慭者心不欲而自强之
词有车马者亦富民也徂往也 言皇父自以为圣
而作都则不求贤而但取富人以为卿又不自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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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以卫天子但有车马者则悉与俱往不忠于上
而但知贪利以自私也
黾勉从事不敢告劳无罪无辜谗口嚣嚣
下民之孽匪降自天噂沓背
憎职竞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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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也嚣众多猊孽灾害也噂聚也沓重复也职主竞
力也 言黾勉从皇父之役未尝敢告劳也犹且无
罪而遭谗然下民之孽非天之
所为也噂噂沓沓多言以相说而背则相憎专力为
此者皆由谗口之人耳
悠悠我里亦孔之痗四方有羡我独
居忧民莫不逸我独不敢休天命不彻我不敢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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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友自逸
赋也悠悠忧也里居痗病羡馀逸乐彻均也 当是
之时天下病矣而独忧我里之甚病且以为四方皆
有馀而我独忧众人皆得逸豫而我独劳者以皇父
病之而被祸尤甚故也然此乃天命之不均吾岂敢
不安于所遇而必效我友之自逸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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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之交八章章八句
序大夫刺幽王也
浩浩昊天不骏其德降丧饥馑斩伐四国
旻天疾威弗虑弗图舍彼有罪既伏其辜若
此无罪沦胥以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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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也浩浩广大也昊亦广大之意骏大德惠也榖不
熟曰饥蔬不熟曰馑疾威犹暴虐也虑图皆谋也舍
置沦陷胥相铺遍也 此时饥馑之后群臣离散其
不去者作诗以责去者故推本而言昊天不大其惠
降此饥馑而杀伐四国如何旻天曾不思虑图谋而
遽为此乎
彼有罪而饥
死则是既伏其辜矣舍之可也此无罪者亦相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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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于死亡则如之何哉
周宗既灭靡所止戾正大夫离居莫知我勚三
事大夫莫肯夙夜邦君诸侯莫肯朝夕庶曰
式臧覆出为恶
赋也宗族姓也戾定也正长也周官八职一曰正谓
六官之长皆上大夫也离居盖以饥馑散去而因以
避谗谮之祸也我不去者自我也勚劳也三事三公
也大夫六卿及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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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也臧善覆反也 言将有易姓之祸其兆己见
而天变人离又如此
庶几曰王改而为善乃覆出为恶而不悛也
或曰疑此亦东迁后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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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昊天辟言不信如彼行迈则靡所
臻凡百君子各敬尔身胡不相畏不畏于天
赋也如何昊天呼天而诉之也辟法臻至也凡百君
子指群臣也 言如何乎昊天也法度之言而不听
信则如彼行往而无所底至也然凡百君子岂可以
王之为恶而不敬其身哉不敬尔身不相畏也不相
畏不畏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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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成不退饥成不遂曾我𥊍御𢡚
𢡚日瘁凡百君子莫肯用讯听言则答
谮言则退
赋也戎兵遂进也易曰不能退不能遂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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𥊍御近侍也国语曰居寝有𥊍御之箴
盖如汉侍中之官也𢡚𢡚忧貌瘁病
讯告也 言兵寇已成而王之为恶不退饥馑已成
而王之迁善不遂使我𥊍御之臣忧之而惨惨日瘁
也凡百君子莫肯以是告王者虽王有问而欲听其
言则亦答之而已不敢尽言也一有谮言及已则皆
退而离居莫肯夙夜朝夕于王矣其意若曰王虽不
善而君臣之义岂可以若是恝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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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哉不能言匪舌是出维公是瘁哿矣能言巧
言如流俾躬处休
赋也出出之也瘁病哿可也 言之忠者当世之所谓
不能言者也故非但出诸口而适以瘁其躬佞人之
言当世所谓能言者也故巧好其言如水之流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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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滞而使其身处于安乐之地盖乱世昏主恶忠直
而好谀佞类如此诗人所以深叹之也
维曰于仕孔棘且殆云不可使得罪于天
子亦云可使怨及朋友
赋也于往棘急殆危也 苏氏曰人皆曰往仕耳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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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仕之急且危也当是之时直道者王之所谓不
可使而枉道者王之所谓可使也直道者得罪于君
而枉道者见怨于友此仕之所以难也
谓尔迁于王都曰予未有室家鼠思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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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不疾昔尔出居谁从作尔室
赋也尔指离居者鼠思犹言癙忧也
当是时言之难能而仕之多患如此
故群臣有去者有居者居者不忍王之无臣
已之无徒则告去者使复还于王都去者不听而托
于无家以拒之至于忧思泣血
有无言而不痛疾者盖其
惧祸之深至于如此然所谓无家者则非其情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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诘之曰昔尔之去也谁为尔作室者而今以是辞我
哉
雨无正七章二章章十句二章章八句三章章六
句
欧阳公曰古之人于诗多不命题而篇名往往
无义例其或有命名者则必述诗之意如巷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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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武之类是也今雨无正之名据序所言与诗
绝异当阙其所疑元城刘氏曰尝读韩诗有雨
无极篇序云雨无极正大夫刺幽王也至其诗
之文则比毛诗篇首多雨无其极伤我稼穑八
字愚按刘说似有理然第一二章本皆十句今
遽增之则长短不齐非诗之例又此诗实正大
夫离居之后𥊍御之臣所作其曰正大夫刺幽
王者亦非是且其为幽王诗亦未有所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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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大夫刺幽王也雨自上下者也众多如雨而
非所以为政也
此序尤无义理欧阳公刘氏说已见本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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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父之什十篇六十四章四百二十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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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传通释卷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