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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梦泽集卷十四
明 王廷陈 撰
文
夏令上
中和之区违邑远而介于他封远故不度闲焉而易以
乱介故他逋者薮焉而互为主客止一二获则党为贿
而免反捕者坐是故盗也滋多夏侯至自罗当其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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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焉曰弗身众弗奋也前众曰侯也前其谁敢不奋而
从执其魁数十人以归状得以闻中丞中丞曰才矣令
乃行庆辞以语王子曰吾实父母是不务与辑俾以盗
获吾则用愧且庆也其谓非功吾则治之使盗焉因以
为戮是吾罪也不谴而庆行罪以蒙庆其何以堪抑是
以风后之人歆赏而趋唯其执也不虞其冒其罪亦惟
我王子曰夫子仁矣仁之于盗也岂将纵之仁抑亦执
之仁夫盗民之毒也盗之不执民用困焉德盗而雠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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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不然矣天地之于物也务生而已或霜雪焉鲜不摧
折岂物是雠所以生之故良农不爱莠圣人不假恶姑
息之政实以阶杀夫假仁之吏务为区区小人幸焉然
其竟也虽唯小人亦岂终利觊免而犯终以不免是纵
之也为杀之也不亦多乎知不获免犯之弗轻是杀之
也为纵之也不亦多乎故曰慈母有败子而严家无格
盗侯也其允有功何赏辞焉
夏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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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既平大中丞嘉焉诸生进而贺王子闻之曰渺哉是
曷足为君烦焉今有大盗五尚幸君之除也一曰胥史
之盗二曰乡曲之盗三曰邦国之盗四曰言语之盗五
曰仁义之盗胥史之盗八乡曲之盗十邦国之盗九言
语之盗四仁义之盗十有一左激诡投窃发巧中傍搆
阴庇舞法深文八者胥史之盗也誇族怙强负赀并弱
闭施腴责武断力攘弃典狎公十者乡曲之盗也阴伺
崛乘移权贪要扬险黜贞首灾幸乱崇怨九者邦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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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也违衷捐实遗直务甘四者言语之盗也履僻蹈凶
匿情衒世拟圣附贤信蓄诈怙宅竞让基取特扇从隐
乖显十一者仁义之盗也五盗并兴翕翕纷纷教化不
流纲纪失平瑕瑜偶贡奖诋浮真天下之盗皆其绪酿
而涓出者也皮之不去毛奚拔焉蒂之不刈条奚剪焉
五盗之不除尽若类何益矣是故君子识本执枢推始
稽成大盗不起天下皆宁
述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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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母七十之诞筵既秩群觞焉母愉而觞也母视听毋
愆话言弗讹堂室之级步弗持也诸子若诸子姓也官
者既绩居恬以丰稚业无惰婴善孩也众侈其成莫究
由臻予乃曰无侈焉予言其秘夫祉天之握也天也其
祉闭以自封乎亦将众之庇焉其庇也或吝也何居视
其致也弗吝而庇也卒末之稽违其始眷俾受者不锡
是德而怼弗竟何居视其享也是故淫嘏无纯窘履必
覆谦受日益忲与不终天之道也其反之舛也君子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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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而浮焉是惧其暇侈已以怼乎且夫修不在算延非
世也其深矣君子鉴深而德是务不惑其舛故敦已基
闻虞其替也世赞其淑史氏纪之寿之上也畏戾而饬
思赡其躬不觊其传寿之中也匪敦匪饬犯忌而行宜
促而长奸天之算寿之下也母幼而婉父母嘉之里之
女则之是以女寿归而顺无制也舅若姑安之夫子宜
之里之妇则之是以妇寿老而贞以训子若妇若孙率
之里之母则之是以母寿谓脩不算而延非世也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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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兹其耄耋而期也寔其致而享也匪致无臻匪享或
替母寿在德暇侈其他不然有非耄耋而期也其谓非
寿乎母值天之正矣其将无算
上池
丁子文启读秦越人传至越人遇长桑君出其怀中药
饮越人以上池之水三十日视见垣一方人乃叹曰神
哉吾恨不能长桑君遇而怀中药之饮奚有于越人因
自命上池子曰尚庶几哉其觏见之或嘲之曰圣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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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神君子不志异达士之想弗虚而真人之求必获觊
一于万丐罕于常其左矣梦泽子曰不然是存乎人夫
尾迹而步非良武易辙而驰武之得也闻声而肖非良
和改律而奏和之恊也故比邻寡仁侣而遐方有德朋
朝夕乖良觌而间暌有真契丁子之意其将在兹是故
水不尽上池也亦尽上池也客不尽长桑君也亦尽长
桑君也我不尽秦越人也亦尽秦越人也是存乎我而
已矣是存乎心而已矣我能越人即不长桑君觏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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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池之水之饮焉求弗为越人弗能也我弗能越人即
长桑君觏焉而上池之水之饮焉求为越人弗能也故
我神则神至我仁则仁归我慧则慧附其思也天或启
之亦自启之弗自启天弗启也故师旷虽聪不能鼓无
声之石九方皋虽善相马不能易驽骀之骨而为骐骥
也是在我而已是在心而已不然以竹木求上池不已
疏乎以邂逅求长桑君不已艰乎以踪迹求秦越人不
已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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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慕
慕慈哀刘母夫人周氏者也母今郡守涵江君其子焉
母之卒也讣自闽君仰天泣几绝曰嗟嗟伤乎予之罪
也夫予之罪也夫乃予何用生为矣予之仕也母留乏
定省者九越岁每书致弗欲仕而愿朝夕省则曰勿归
我健无恙无念我俾我觌汝成用兹辍归图而今也有
兹故也是予之罪也夫嗟嗟伤乎予何用生为矣国人
哀之乃为赋慕慈或曰孰则慕焉曰言君慕也乃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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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慕也或曰何也曰国人之慕也以君故传曰深山大
泽实生龙蛇人之不祥而以胎祸故凤不字枭兰不茁
萧瘠土之植无腴而甘株之实无苦其由然也妇人之
行无阃踰也其曷能显于世用彰厥子觌厥子知母已
君之治黄也不以民封已不以奉贾秩觌君俭已是故
母之俭也已不以挠撼守不以诱易趋觌君贞已是故
知母之贞也已不以贤盖人不以疵败良觌君弗妒已
是故知母之弗妒也已不以毛务益其绩不以口惠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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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民觌君弗烦弗欺已是故知母之弗烦弗欺也已数
者君之良也而母出焉是母之良也慕君斯慕母矣故
国人之言曰嗟嗟伤乎是国人之罪也夫天乎其曷不
寿母而夺吾君是故言善者稽其世赞德者本诸先已
之不臧先世弗扬嗟乎读此诗知孝矣
脩学
嘉靖乙酉春三月柱史东莱王公秀巡黄首庙谒焉谒
既周而视邻之筑犨宫之左右隈是故宫之垣却二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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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隘其前后也加侈焉曰何有于兹而夫子之宫之俭
其务广焉令后之当也无乃不可乎或曰民居也恶夺
且彼安焉而病以徙艰于从从且心怼柱史乃进郡守
刘公友仁曰闻郡有隙以易之夫邻也僻隙也市市易
僻且倍焉其谁弗从卒如议居者谋曰弃僻而市之即
是利我奚徙之难柱史复曰兹会也其不可再矣盖闻
之君子祖议而贻众以议者非悉也畏议而辍务以不
集者非勇也且夫忌动者无佚爱费者无辑后兹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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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图其晚矣砌也败以滋蔓宜除垣也及肩俯可窥
宜益庑之覆也疏而渗雨则潦径之宜茨棂星之门迩
阛阓宜却狭者宜扩迂者宜遂亢者宜亏坎者宜培会
也弗可再矣然费也侈奚办哉将官乎而储无赢矣将
氓乎而诛无则矣守曰请融之官无出氓弛供郡有盗
艘可公沽敢沽以充柱史曰善乃登期日饬有司具徒
卒度可不巡丈计陈畚挶坚绠缒蕴沙砾隆瓦石弃秽
积夷亢崇缮庇葺撤碍滞遂屈曲沟淖溢邃池储拓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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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表衢路时饩给数视责董者不威役夫谓平于是乎
砌无败于是乎垣无卑于是乎覆无渗于是乎却其门
而喧嚣远于是乎除其邻而左右恢于是乎直其隅而
前后当于是乎道其湫而爽垲增悉柱史画授而守也
承焉工既岁值大比学之士当选者四而魁一柱史乃
喜进诸生而言曰子知之乎风之坏也非以竞故夫竞
也岂惟仕士亦有之夫群而习也劣者妒贤队而选也
失者雠获不修之务而妒以雠趋乃坏君子耻之故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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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刋华厚其储也去佻崇贞慎其发也观善则摩逢抑
则奋务修而已忌不衷留士之良也士处子也不女于
闺而妇于室者鲜矣且夫治之无良也是无良吏故吏
之无良也是无良士故士之无良也是无良师故故师
天下之本也不可不慎也于是诸生唯唯再拜谢而退
兹役也以六月己亥始事九月甲子落成云
节录
母谈氏陈君礼之妻也其母方娠父谓其母曰若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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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举俄梦德媛庭降已稍长负异慧女事无训饰憎冶
步弗裾骇也礼父异礼而俪之难闻母之贤请焉占之
曰吉是谓玉英绮藉健篁倚柏摧引无折馨流芳接将
归或曰何不装务母曰吾闻之前者或却约焉基丰惟
其立也不立之务而侈以归恃侈而怠寔坠之速其何
能竞归矣舅姑而下皆宜之踰年生子武五年礼卒母
仰天而泣曰舅若姑老矣武少祚微天其不振陈天也
振陈武无恙札母之母怜母幼而寡讽之曰双鸟于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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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射其雄孤雌哀鸣孰我更同母曰雁无再队君子攸取人
不鸟如胡不遄死竟不夺事舅姑倍礼武日立舅姑喜曰嫠
也善事我我是以无礼忧而有妇孤之娱以宴会请辄谢曰
未亡人悲众之乐耳幸勿以乐悲我每忌哭之痛谓终身之
丧也训武复述往状武哀母少历而务宽其晚毋老以愉正
德改元会宽典求天下妇之节者而表之里之人谋闻母母
泣曰吾分也不偕以死之愧而忍以活复闻之是以愧闻也
且吾求吾分而闻以愧我其非我心抑世之妇或乏纯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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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孙诬称焉以为仁吏议不核而贿之图惟其诬之遂吾惧世
之人将附吾于无核而贿为之为公典羞者乃寝卒之先一日
谓武曰明旦吉乎曰吉曰吾行矣曰母行何之曰省汝父于九
京目遂瞑论曰非节之难节而不欲以闻者之难夫浅夫朝饰
行而夕恶声之弗彰也彰弗逮行厥修以弛寔君子难之况于
妇乎旌淑之典世不恒举幸一举焉奉者无良假以称欲为妇
所不屑噫其不屑也可以愧世之急闻而私以乘上之典者矣
月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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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曰月槎仙事也吴子拟之其不比矣梦泽子曰不然龙蛇
之蛰不择泥淖贵在莫测也故古今豪杰非常之士或起于
屠钓或隐于商贩何则物色不足以尽神局促不足以语变
故蓄玄之士不厌乎喧嚣盗似之徒或耽乎阒寂盖内轻者
必假乎外抱真者无藉乎迹也东方朔谓金马门可以避
世又有谓终南山为士夫捷径者夫然庸知仙者之非
寻常耶寻常者之非仙耶吴子吴越人也慷慨倜傥若
燕赵士是风土不足尽也性气自负然耻任侠旷达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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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为恶迩利而弗贪是踪迹弗足尽也盖龙蛇而变化
者殆仙者流欤方将扬帆鼓枻穷深极远日出入乎江
湖浩荡之中烟雾窈窕之际则寻源访石恍惚遭值安
知其不继骞而游耶子谓弗比过矣
赞恒
吴母七十之辰子姓谋觞焉母戚子应进曰父弗庇早
而应弃母恃以立往应小裕将逞焉见母纺曰奚赖兹
而以勤乎母曰非汝知也夫丰大之积其由也细吾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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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忧而勤惟堕业是惧业而堕焉忧其将及应退而惟
戒弗侈纺心以贾裕实母致兹诞也谋以娱母母之戚
也应惧弗顺而纳于戾母曰否汝父之捐也恶弗从忍
焉而存汝之故以汝立惟汝父贻其敢贪夫之德而已
务侈且汝兹而觞也何以寿谓裕乎而父弗觌也惟我
戚谓算乎而父弗偕也亦我惟戚戚以娱我其惟汝亦
弗欲族党之人咸勉焉强而觞觞弗屡君子曰恒哉母
也寿其在兹吾闻之妇也者慧而不顺慧则不比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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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贞比则不正贞而弗恪正则不共恪而弗恒共则不
永故恒者善之归也善而无恒不可有也故天失恒俄
而倾地失恒顷而陷人失恒忽而殒暴国无脩纪仁裔
无促运硗区无腴植丰林无纤株其致殊也致之不一
恒弗恒也母慧而顺贞而恪诞而夫子之戚是谓归之
以恒夫能永其善者寿之地也是足寿矣诗曰俾尔戬
榖言善也又曰无不尔或承言恒也
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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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于杨翁见六义焉馆一焉井一焉桥一焉仓一焉冢
一焉学一焉筑宫迩逵舍人执供宾至如归征无旅困
于是乎见馆义焉度泉而凿族汲无竭惠渴之泽渊如
醴如于是乎见井义焉瞩彼溪梁先搆积颓旅病寒涉
力而新之旅裳无褰于是乎见桥义焉无年艰食出贷
弃责丰储待需贫族是赖于是乎见仓义焉大疫布虐
委骸斥原置山以归贫骨不暴于是乎见冢义焉里俗
颛蒙窭子无训悯愚分淑礼傅收诲于是乎见学义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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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乎仁哉翁是何可弗述矣夫君仁谋世吏仁谋国民
仁谋里故观世以国观国以里观君以吏观吏以民故
好刑之国民多暴好利之国民多贪好佞之国民多谀
好名之国民多伪故里有仁民明君之所宠而良吏之
所礼也翁所行事岂不笃行仁义于其里者哉是曷可
弗述也已予见近世佻夫薄子往往毁仁诋义指善人
之瑕疵忌言其美嗟夫若翁者岂可指诋弗论述哉
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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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母吴登六十其从子之子濂因吴子以告曰濂幼而
母弃濂大母贤吴而濂托吴抚濂齐已出是故濂恃焉
而若弗母失稍长则曰吾妇也不有妇仁兹子也吾以
其幼也且其母弃也且其大母之托也而恩之惟不竭
是虞夫慈母有败子而豢厮寡攸成嘻嘻之家不免于
吝过慈之人重以勿训蒙乘其骄基败寔侈且其大母
谓吾庶几乎其免于不德者是用托焉而以病其惟方
氏之先亦弗悦督就傅濂亦惧吴负而勉以立他善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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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侍莫悉也王子曰止知母备矣吴子曰语节焉知何
备也王子曰仁无异施德无殊致故悖公之臣必忍于
室笃亲之人不佻于里言仁一而德同也能闺斯能室
矣能室斯能族矣能女斯能妇矣能妇斯能母矣是故
母知备也吴子曰德备者福备乎王子曰然福莫备于
德矣履凶蹈逆宜促而延即寿焉君子弗寿也人寿有
既善寿无既至德不忘令闻无穷寿之至也吴子曰善
归而语濂俾以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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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政
赵君自黄之贰移尚书郎黄人爱莫借焉梦泽子乃为
之言曰嗟乎今之弊吏二而俗谓良也一曰畏吏二曰
怒吏何谓畏吏举虞其咎执辟其怨遭事首鼠苟而日
月而传视官惟其私之善而已斯之谓畏吏何谓怒吏
不能其上奴遇其属怙愎以逞而人莫之堪微沮焉拂
衣起矣斯之谓怒吏其畏也是惟救过不暇而何理之
能其怒也择而官之冀其图也而以愤谁则怼焉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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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俗谓良焉而予弊也布君之履而袪之可乎君之莅
黄也守乏而摄焉者过半是故国人忘其贰也君忘其
摄也长吏之临也弗毁闲以务悦焉上不谓简礼而褒
之弗恃而倨殷务荐至是惟他有司宵续不给徐而措
之不疲而辑更而为众虞后至则曰咎惟身焉其利也
引寮以分推而不有于胥无爱以小贿觉曰胥也而士
责之过矣杖而释之胥惮莫继犯故郡之门无昼扄入
者不何而胥贫亦无贿败胥德焉曰赖以免戾君实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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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其敢怼于里之侠不假也侈而踰修轨以幅之里之
悍少诬右之良或曰必窘右君曰右民之望也矧其良
一而裁之其何能平直右而罪诬者夫其不毁度而谀
也其不辟咎也其不昵胥也其不侠之假也是非僻而
畏者也夫其不恃以倨也其不有誉也其不微疵之指
也其不执而窘右也是非僻而怒者也是故君之治属
安焉而长吏宜民德焉而群胥不怨孱者藉焉而右不
病也是而进之其天下将裕黄何得专君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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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生
常春子往见梦泽子问生之道梦泽子曰子闻之乎务
生者乃无生无生者生知无生之所以生乃无无生矣
是故或翕之或张之或藏之或亡之或执之或失之或
闭之或取之意而已矣无或翕之无或张之无或藏之
无或亡之无或执之无或失之无或闭之无或取之适
而已矣故天运有恒神祐有常天不可奸奸之者怒神
不可窃窃之者殃罪莫大于奸天而窃神欲莫重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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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长存而务久其视也故重欲者速罪之本也能以生
乎且夫不祈而培祈之弗随违意而施孰执其机惟有
至人弃肤引深不以纪延不以躯存是故或生或死或
寿或夭或生或生而死或死或死而生或寿或寿而夭
或夭或夭而寿不戚其失不贪其存是谓识天神之根
识天神之根谓之达生
请年
梦泽子见丹崖子请年焉曰七十矣曰夫子之获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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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曰下士闻道鲜不大笑子能无笑予将子告予闻
之德我者雠我雠我者亦德我恩我者害我害我者亦
恩我生我者贼我贼我者亦生我百乐我德亦我雠焉
百忧我雠亦我德焉百欲我恩亦我害焉百恶我害亦
我恩焉百骸我生亦我贼焉百毒我贼亦我生焉故羡
生于乏乏生于羡轻生于重重生于轻暗生于明明生
于暗荣生于槁槁生于荣务执者或失无执者无或失
务取者或夺无取者无或夺故知其无者有有之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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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其虚者有实之用矣知其退者有进之用矣知其弱
者有强之用矣故目视强则盲耳听甚则聋心思过则
乱是故事天者务啬修命者务闭啬云者非徒啬其欲
而已也亦将啬其智焉耳闭云者非徒闭其欲而已也
亦将闭其智焉耳啬之又啬亦无啬啬闭之又闭亦无
闭闭啬啬既无乃登无啬闭闭既无乃登无闭无啬无
闭天地不违日月为卫万物皆随亦既无始亦既无终
梦泽子曰夫子之言至矣吾闻之疾者促之本也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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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之基也夫子晚而荐焉复晚而官焉富不弃俭老不
倦理仁者之心也复从事乎至人之术长生久视其在
兹乎再拜为寿而去
纪贺
周君楼于第之内楼即崇据胜登吉萃良延爽弃湫纳
丽袪阒敞而为堂沉而为室折而为隅委而为傍轩轩
尔遒遒尔衙衙尔宜陟宜眺宜祀宜宴其落也客往观
焉而贺孟子曰振矣周氏君大父官柱下史闻直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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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是藩仁不令斩父宦弗逮于兹实培夫直世之干也
仁泽之基也以是贻其曷弗享且夫不植胡穫君之穫
也其惟先植胡子曰岂专其先之贻亦其良也而克享
焉夫并蒂异荣均土殊茁气岂择施材也罔类抑树者
期荫也而或剪焉荫其可得君弗剪矣刘子曰惟君之
二三昆季或令或推为时显庸君也弗庸不怨其劣居
之愈恬是之谓能恒恒以业者其何弗成方子曰吾闻
之基广者不圮栋厚者无折君其免矣陈子曰君世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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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而栋善君实昌之楼也象之贺子曰君无汰志无侈
容无张辞羡于积而俭于欲严子曰欲之弗既祉之不
穷当其享也犹在君之裔乎言毕周君再拜谢曰孟子
述先以启我胡子赞今以勖我刘子昆季以进我皆数
世之仁也方子知吾免陈子冀吾昌贺子成吾约严子
祝吾延予也匪材敢不夙夜竭力以无坠先世之令德
以无忝诸君之训辞
梦泽集卷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