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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厚斋易学卷四十四 宋 冯椅 撰
易外传第十二
说卦上二
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其形容句象其物宜是
故谓之象
见今现或读如字下同赜仕责反象义当为像古通
赜司马君实曰精微之极致兰惠卿曰蕴奥难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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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作啧声同九家作册非形容犹曰状貌也物宜物
物所宜也象谓彖辞
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而观其会通以行其典礼系辞
焉以断其吉凶是故谓之爻
会通司马君实曰交衢也朱子曰会谓理之所聚而
不可遗处通谓理之可行而无所碍处如庖丁解牛
会则其族通则其虚也程可久曰在本爻为理之所
会其变动为道之所通典礼常礼之有条贯者也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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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等体非程可久曰常用之礼程正叔曰法度为物
之则者也兰惠卿曰法度以律之权其得失所谓出
入以度内外者也断丁乱反决也系之以辞于逐爻
之下以断其吉凶所以谓之爻司马君实曰爻者群
动之交也郭子和曰此作易圣人立爻象之初意也
耿睎道曰无以见天下之赜于是立象象立则有以
见天下之赜矣无以见天下之动于是生爻爻生则
有以见天下之动矣林黄中曰拟诸其如是之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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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之容乃取诸物宜以象之象者像也观其如是而
会如是而通乃谓之典礼以行之又系之以辞以断
其如是而吉如是而凶爻者效也窃谓至阳之形动
而其容运行不息拟此形容而像其阳物之宜命卦
曰乾而为天以象之至阴之形静而其容方正不挠
故拟此之形容而像其阴物之宜命名曰坤而为地
以象之以至阴阳之杂而为六子八卦之重而为六
十四卦皆可类而推也初上为事之本末二五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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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正三四为上下之交则所谓会也七八九六以
处其位远近承乘以为其情位有当不当情有相得
不相得所谓通也故观乾之初九其龙为潜是所会
未通也则断之以勿用之辞而凶观乾之九二其龙
为见是所会之通则断之以利见之辞而吉三百八
十四爻皆可类而推也
言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恶也言天下之至动而不可乱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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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乌路反朱子曰恶犹厌也象之所言如牝马牝牛
匪人女壮栋桡羸瓶之类若可恶矣然天下之至赜
所在而不可恶也爻之所言如户庭无咎而门庭则
凶弗遇过之而弗过遇之先号后笑而先笑后号若
甚乱矣然天下之至动所关而不可乱也朱子发曰
天下之至赜者理也天下之至动者时也
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拟议以成其变化
以言者尚其辞故君子之欲有所言必拟卦爻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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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言则言无妄发以动者尚其变故君子欲有所
动必议卦爻之变而后动则动无过举拟之议之而
成其言动之变化如易之变化也张子厚曰拟之而
后言议之而后动不越乎是而已耿睎道曰象为天
下之至赜则君子宜拟象而后言爻为天下之至动
则君子宜议爻而后动犹所谓居则观其象而玩其
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也郭子和曰拟议者用易
之道盖观象玩辞所以反诸其身也然不曰用而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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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议者爻象必先拟议而后可用必从其事物象类
以探作易圣人之意是以必至于拟议而后可也古
之君子以拟议学易之要务后世多略而不言或言
之而复失拟议之道是以易终不用于世也朱子发
曰刚柔相推而生变化者爻象之变化也拟议以成
其变化者言动之变化也或曰君子曰言动圣人曰
云为朱子曰观象玩辞观变玩占而法行之此下七
爻则其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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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
中孚九二之辞音义并见本卦下后并同
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况其迩
者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者
乎
居其室在阴之义出其言鸣之义应去声应之违之
其子和之之义
言出乎身加乎民行发乎迩见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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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去声下同见今现此下推广其义
言行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也言行君子之
所以动天地也可不慎乎
引此爻以明拟易而后言也言有善不善则民之从
违系焉因兼言言动之所关如此之大则天地可动
千里之外犹为未也是所当敬谨也按凡说卦所引
不必文王本指特借易以明其说使人旁通曲畅以
达于事情知易之止为举一隅也张子厚曰圣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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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书亦不欲并以一说尽虑人易知则不复研究故
或在此说或在彼说要终必见但使学者潜心
同人先号咷而后笑
同人九五
子曰君子之道或出或处或默或语
言志在六二也五在外出也二在内处也九五奇画
闭口之象默也六二耦画开口之象语也
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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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少梅曰乾九五之变则同乎离离六二之变则同
乎乾二五居中心之象也言外不同而心同也断上
声截段也利犹利其器之利卦本纯乾为金六二间
之有断之之象
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六二与五同心而形于言臭香气兰芬草离虚而臭
达于乾也此亦明拟易而后言
初六藉用白茅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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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初六也初六二字疑衍
子曰苟错诸地而可矣藉之用茅何咎之有慎之至也
此易本指错今措
夫茅之为物薄而用可重也慎斯术也以往其无所失
矣
此孔子发明议易而后动之新意然六经无术字唯
孟子方言术记云营道同术亦后人之言此术字疑
亦后人编类者以今语改古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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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谦君子有终吉
谦九三
子曰劳而不伐有功而不德厚之至也
名功曰劳誇功曰伐德有德色之德或作置晁氏云
古文德类置相乱卦唯一阳爻为有功劳之象退居
下卦谦卑而不伐不德之象地厚而又有山厚之至
也此易本指
语以其功下人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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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下并去声阳居阴下之象其指谦也
德言盛礼言恭
以德言之则为盛盖艮崇高而蕴诸内也以礼言之
则为恭盖坤卑顺而形于外也
谦也者致恭以存其位者也
坤恭于外以存九三之位下卦之终易亡其位者也
存其位即所谓有终也民之所归为上所忌而居多
凶之地非谦以终之则不能保其位矣此亦明议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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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动
亢龙有悔
乾上九
子曰贵而无位高而无民贤人在下位而无辅是以动
而有悔也
说见乾文言亦明议易而后动不议之于易则动有
悔矣大凡凶爻皆用静则吉也
不出户庭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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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初九
子曰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
犹阶之自近至远也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
二五君臣初身也画皆奇而不耦不密之象几平声
事之方来而未形其间必有不乐者使先知之则有
害其成者矣
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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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明拟易而后言亦于经文外生出言语为阶之意
程可久曰兑为口舌当节之初有谨密之象前有坎
之一阳塞之又有闭密之象
子曰作易者其知盗乎易曰负且乘致寇至
解六三
负也者小人之事也乘也者君子之器也
此不用易之本指但以负为负贩乘为乘车
小人而乘君子之器盗思夺之矣上慢下暴盗思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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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
乘平声以乘为慢以负为暴程正叔曰伐者声其罪
也上谓九四下谓九二慢藏暴横也
慢藏诲盗冶容诲淫易曰负且乘致寇至盗之招也
藏去声诲教之也起招盗之义或作悔非冶艳冶也
古有此二语借以明致寇之义此又明议易而后动
之戒
右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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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
此旧在夫易何为者也之首先君子尝是正之后见
胡翼之诸儒之说果合遂移寘于此兰惠卿曰言揲
蓍布卦之功用本起于数也奇数阳属天耦数阴属
地李氏曰奇耦相生至于十而五行之数备自一至
五五行之生数也自六至十五行之成数也林黄中
曰天一则地二天九则地十一奇一耦一生一成相
与循环迭为终始四时所以行百物所以生易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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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圣人用此而治
天数五地数五
上文是也
五位相得而各有合
谓天与地数相得而天地之数又各有合也朱子曰
一与二以至九与十皆以类相得一与六至五与十
各以两相合又曰即所谓河图者也其位一六居下
二七居上三八居左四九居右五十居中五为衍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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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为衍子一二三四为四象之位六七八九为四象
之数汉志天一生水地以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以七
成之天三生木地以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以九成之
天五生土地以十成之此各有合也
天数二十有五
有同又下同二十有五积一三五七九也
地数三十
积二四六八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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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
变化谓刚柔相推鬼神谓吉凶祸福成之行之者以
此数也讲义曰阳推阴则成变阴推阳则成化柴氏
曰鬼神者吉凶悔吝感而遂通之谓也张子厚曰行
鬼神之气也气之所至有吉有凶
大衍之数五十
旧为章首胡翼之诸儒知其脱简而釐正之犹为未
尽今次于此数有小衍有大衍小衍之数不可得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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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或曰小衍衍其五大衍衍其五十小衍至五十而
终大衍自五十而起意者文王未演卦生爻无七八
九六之变则衍止于奇耦而已唯文王欲发挥于刚
柔而生爻故爻有动有不动不动者不占而动者变
也则占之故衍其七八九六之数而谓之大衍也孔
子曰昔者圣人之作易也幽赞于神明而生蓍作易
之圣人文王也然则用蓍以大衍者自文王始蓍之
生百茎文王乃中分其半分卦揲扐以衍易则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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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数也故张舜文曰大衍之数五十者蓍数也五十
有五天地之积数也五十者大衍之起数也其于天
地之积数次五者或曰五行生数也或曰五十有五
所宗者也所以不用也或曰河图之数以五乘十也
此皆因半蓍之用而推象数之理如此要之用蓍之
本指则初不谓是
其用四十有九
数奇则圆而生变化数耦则方而不能相生矣故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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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策五十止得用四十有九也其一不用象太极也
毛伯玉曰归扐之馀欲得七八九六之数也若尽五
十则羡而不合矣
分而为二以象两
以四十九策分于左右手为二以象两仪
挂一以象三
挂卦买反或声卦别也言别置一所也一一策也三
三极也盖于左右取一策则置之于小指间也兰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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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曰天地既分人位乎中必取左手之一者左属阳
天也天之所生为动物地之所生为植物人者动物
故取天之所生以挂之毛伯玉曰欲三揲之馀数得
四或八也若不挂一则乘除皆五不可变矣
揲之以四以象四时
揲时设反又思颊息列二反犹数也说文阅持也每
四策为队而数之数上声
归奇于扐以象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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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纪宜反零数也扐郎得反以策置之中指两指之
间也归归所揲零策也馀策则再分揲此十有八变
之一也
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挂
后去声京云布卦第二变皆如前特不挂尔至第三
变则又挂一然后揲故曰再扐而后挂以象再闰也
三变而一爻成矣按大衍止以中分蓍之策起数以
衍七八九六既于天地之数已次五矣又不用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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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挂其一或不挂皆起数之例不得不然然皆法
象于天地自然之数故天地全数欠五以象五行生
数为物之宗不可用其用四十有九以下亦各有法
象也后之作历者见衍有四时再闰之象遂依仿易
数以起历盖天地自然之数推之无不合也若乃以
后天坎离震兑分主四时而乾坤下同诸卦以分布
于六日七分之间则傅会之说矣毛伯玉曰扐从手
挂一之所也以馀数合置其间故曰归奇于扐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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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再闰为率一揲以再扐为准再扐者左右手所揲
之馀也既并两揲之馀归于扐矣则取元挂之一升
于次指以别之是之谓再扐而后挂第二第三变递
升而上非每变别挂也既毕三变则三变之奇与元
挂之一分寄四指间了不相乱而馀策可见矣每揲
之馀不四则八总三揲之馀三四者并挂一为十三
则所存之策三十有六是四九之数也故九为老阳
三八者并挂一为二十五则所存之策二十有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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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之数也故六为老阴二八一四者并挂为二十
一则所存之策二十八为四七也故七为少阳二四
一八者并挂为十七则所存之策三十二为四八也
故八为少阴郭子和专论策数而置馀数举张程之
说以破一行非也虽然爻之不用七八何也三揲为
一爻犹三画为一卦也乾坤之画皆三奇三耦犹蓍
数之三四而用九三八而用六九六变而七八不变
易以变用筮以变占故七八不数也见之于书凡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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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托于九六以示其可变使吉者无恃其吉而凶者
求避其凶此圣人之深意也故曰易者变也按此说
与注疏合但再扐而后挂为递升于指间义为未安
不若京君明布卦之说为差是当俟知者阴阳老少
徇承袭之说亦未安也
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凡三百有
六十当期之日二篇之策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当万物
之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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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初革反亦作筴当平声如位不当之当期今期但
以九六之数为乾坤之策而不取七八言与期之日
其数相当也期尚有六日奇数古人但举其大纲尔
二篇说者以为经之上下篇总其策数如此疑指乾
坤未详其指也毛氏曰圣人以乾坤之策当期之日
则六日七分之说汉儒穿凿明甚
此一节言大衍之数拟天地之数
是故四营而成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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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经营也四为分挂揲扐朱子曰易变也四营而成
一变
十有八变而成卦
三变乃成一爻六爻成一卦则凡十有八变也
八卦而小成
先布八卦乃为小成再筮外卦所谓因而重之者也
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天下之能事毕矣
经凡伸作信此传者易以今文也引八卦而伸为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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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卦也长上声触其卦之类而长之为六爻能事
毕柴氏曰能事谓凡涉人为者皆不外出也郭子和
曰重为六十四卦合为三百八十四爻为策万有一
千五百二十天地之间无不备矣
此一节明揲蓍以求卦爻
显道神德行是故可与酬酢可与祐神矣
行去声酬市由反酢在洛反京作醋声同宾主更相
酌饮之名祐荀作侑助也六十四卦各有其道揲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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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策其象乃见故曰显道合六爻之象为卦德行分
而为二莫知其数之多寡揲之以四莫知其爻之奇
耦故曰神德行筮则告占则应故可与酬酢知鬼神
之吉凶故可与侑神兰惠卿曰显道者自幽而至明
所谓阐幽也神德行者自显而入幽所谓微显者也
张子厚曰显故可与酬酢神故可与侑神
此一节明卦爻之用
子曰知变化之道者其知神之所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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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衍之数能成变化故知其道能行鬼神故知其所
为
此一节结上生下朱子曰皆非人之所能为故夫
子叹之而门人加子曰以别上文也
右第七章
易有圣人之道四焉
圣人明僧绍作君子恐是正义曰易之为书有圣人
所用之道者凡四焉毛氏曰是四者变化之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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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言者尚其辞以动者尚其变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
筮者尚其占
以用也犹大象君子以之以陆氏云下三句无以字
一本皆有尚贵之也言者所告之事也求诸易之言
则有辞观辞则知言之所指矣动者所举之事也求
诸易之动则有变观变则知动之所之矣制器以利
用求诸易之制器则有象观象则器之理制在其中
矣卜筮以占事求诸易之卜筮则有占观占则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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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凶在其中矣制器者如十三卦与鼎井是也卜者
龟而非易也兼言之者卜筮乃一体事犹曰莫大乎
蓍龟也占者吉凶悔吝利不利无咎之类代占者
而推休咎也古者龟易皆无辞故有官占三人占则
从二人之言文王作易而易之占在书矣兰惠卿曰
前章所谓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
而玩其占是也王景孟曰凡此无非神之所为也故
圣人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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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节总言辞变象占
是以君子将有为也将有行也问焉而以言其受命也
如向
问易而言其所为所行之事则易受人之命有以告
之如向之应声也朱子曰命者将筮而告蓍之语冠
礼筮日宰自右赞命是也此明言辞也
无有远近幽深遂知来物
远近定体言所为之事所行之方无有远近幽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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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事之总名来方来之吉凶也李仲永曰如响言答
之速遂知言知之速也此明筮占也
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与于此
与去声后同张子厚曰言易之为辞至精者乃圣人
穷理极尽精微也
此一节明辞与占
参伍以变错综其数
此言揲蓍之法也参谓分二挂一也伍犹队伍谓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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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四也变谓十有八变而成卦也错杂四十有九
之数而揲之以综之于扐也参伍错综皆古语参仓
含反考工记云罄折以参伍荀卿曰窥敌制变欲伍
以象参韩非曰偶参伍之验以责陈言之实又曰参
之以比物伍之以合参史记曰必参而伍之又曰参
伍不失汉书曰参伍其贾以类相准错综者取象于
织错者交而互之之谓也综者总而挈之之谓也借
此四字以明揲蓍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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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其变遂成天地之文
地诸本多作下通犹通乎昼夜之道之通文者九六
周流六位之谓兼该参伍之所变也
极其数遂定天下之象
数所综之数象卦之象也
非天下之至变其孰能与于此
此一节明变与象
易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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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然者不动之貌随人之筮而感之即通其故无不
报应者
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与于此
至神能知来也
此一节总言四者神之所为如此
夫易圣人之所以极深而研几也
圣人指文王穷极至理之深研究方来之几几平声
后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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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
志谓言与筮之所志也通感而遂通之通
唯几也故能成天下之务
务谓动与制器之所务也
唯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
速谓受命如响遂知来物感而遂通天下之故之类
至谓无有远近幽深成文定象之类申言神之所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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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易有圣人之道四焉者此之谓也
此门人申孔子之言以结之恐其说之难明而人不
悟也故知说卦三篇成于孔子之门人与文言同
右第八章申前章言神未尽之意而以辞变象
占明之即所谓变化之道而神之所为者也
子曰夫易何为者也夫易开物成务冒天下之道如斯
而已者也
夫声扶下同一本者也下无夫易二字开一作闿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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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也物事物也程可久曰开物者肇其始成务者究
其终冒莫报反司马君实曰包而有之天下之道凡
所由行者易皆冒之开其物成其务故曰如斯而已
竭尽无馀蕴之辞也郭子和曰凡天下之道无不具
于其中
此一节总言其端耿睎道曰蓍卦爻三者易之所
以开物成务冒天下之道者也
是故圣人以通天下之志
厚斋易学 卷四十四 易外传第十二 第 24b 页 WYG0016-0717b.png
以易通达天下之人其志之所欲为者盖易有开物
之道故也
以定天下之业
以易定天下之人所作之事业盖易有成务之道故
也
以断天下之疑
断丁乱反决也以易决断天下之人其心之所疑者
盖易冒天下之道故也郭子和曰孔子言易必继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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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用易以见圣人凡有为有行无适而非易也张
舜文曰开物成务以定天下之业则吉凶生矣有吉
有凶则天下之人不能无疑疑则业不可定于是有
卜筮以通志定业断疑也
此一节应上生下言生蓍立卦生爻之事蓍圆而
神故能通天下之志而开物卦方以知故能定天
下之业而成务爻易以贡故能断天下之疑而道
无不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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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蓍之德员而神
员今圆蓍无定数故曰员神谓知来物也
卦之德方以知
知今智卦有定象故曰方知谓藏吉凶也
六爻之义易以贡
龚氏曰贡如贡赋之贡谓献也犹书献卜之谓注作
告恐无所据爻无定位故曰易耿睎道曰道非数而
蓍以数推道无象而卦以象告故蓍卦谓之德德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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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体爻言乎变者也故谓之义义则尽变
圣人以此洗心退藏于密吉凶与民同患
方其未作易之前圣人出而应世其忧患天下后世
之心未尝一日忘是故因蓍生卦因卦生爻因爻生
义晓之以利害祸福详之以逆顺从违使天下后世
得之于书者犹吾与之交口相付则天下求之于易
而不复求之于我则吾心之所忧者可以尽洗退藏
于密而圣人隐矣而圣人方且忧患与庶民皆同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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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为动作求之于筮龟此兰毛二氏之说为得之也
此一节应通志定业断疑
神以知来知以藏往
张舜元曰吉凶之效可以数推吉凶之事可以象定
其孰能与于此哉古之聪明睿知神武而不杀者夫
与去声其知由聪而明明而睿则非常人之所谓知也故
能立卦以藏往其神虽武而不杀则非常人之所谓
神也故能生蓍以知来王景孟曰夫谓之聪明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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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卦之知非此圣人其孰能与之谓之神武不杀则
蓍之神非此圣人其孰能与之耿睎道曰布昭圣武
不免于杀者将以使人之知惧也今也神以知来则
未然之祥见于其先知以藏往则已然之戒存乎其
后岂待杀而后知惧哉
此应蓍卦爻
是以明于天之道而察于民之故是兴神物以前民用
故物谓蓍龟朱子曰明天道故知神物之可兴察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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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故知其用之不可不有以开其先也
此申圣人以此洗心之意
圣人以此齐戒以神明其德夫
齐今斋齐戒致敬以筮蓍所以神明蓍之德所谓员
而神者也朱子曰湛然纯一之谓齐肃然警惕之谓
戒杨廷秀曰尊敬其事之谓神发挥其义之谓明圣
人所以择建立卜筮人然后命之者以神明其德也
又曰蓍者神物也卜者鬼谋也吾之一心能神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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蓍之德则蓍亦神明而应之曰神明云者尊敬之也
记曰其曰明器神明之也此之谓也
此申吉凶与民同患之意
是故阖户谓之坤辟户谓之乾
李氏曰此又广其所以为易也朱子曰先言坤者由
静而动也胡翼之曰凡物先藏而后出故先坤朱子
发曰无静则无动无阖则无辟此归藏所以先坤与
窃谓通乎昼夜之道而知凡日出为昼则户之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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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辟一年之春亦自冬之闭藏而启之
一阖一辟谓之变往来不穷谓之通
张舜元曰乾一阖而为坤坤一辟而为乾吕微仲曰
大气本一所以为阴阳者阖辟而已气辟则发生气
阖则妆敛一体二用不可以二物分之
见乃谓之象形乃谓之器
见今现象自无而出有器成质而不变凡以体言之
则谓之器以质言之则谓之材阖辟变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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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而用之谓之法
此圣人观象因材制器也
利用出入民咸用之谓之神
或利于出而不利于入则出者利于用之入者不利
而不用也利于入而不利于出则入者利于用之出
者不利而不用也唯一出一入民咸利其用而用之
有不知其所以然者此所以谓之神
此一节明蓍易之前民用其道如此也郭子和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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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通最为易之要法说卦凡三致意焉近人而易
晓者莫如户故以户之一物明之则天下万物皆
如此也所以为户二者以其阖也此即坤也阖则
必辟此即乾也一阖则一辟一辟则一阖此即变
也人之往来于户者不穷此即通也见于阖辟即
户之象形于运动即户之器制而用此者法也利
于用而民之出入莫不由此者所以为神也一户
至末也犹必尽变通之法而后可用于天下然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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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天下者可不如制一户之法使之变通可久乎
黄林中曰蓍卦之德亦既神明则象无不显数无
不陈是故十有八变而皆阴则六画皆耦是天地
之阖而为夜是以谓之坤也十八变而皆阳则六
画皆奇是天地之辟而为昼是以谓之乾也一阖
一辟则乾坤错居故谓之变一往一来则阖辟不
穷故谓之通见而在天则谓之象形而在地则谓
之器像其象制其器故谓之法阖而入辟而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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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由之而不知则谓之神朱子曰阖辟动静之机
变通化育之功也见象形器生物之序也法者圣
人修道之所为而神者百姓自然之日用也朱子
发曰坤自夏至以一阴右行万物从之而入故曰
阖户乾自冬至以一阳左行万物从之而出故曰
辟户坤阖则阳变而阴乾辟则阴变而阳故谓之
变阖者往辟者来往来相感其机不息故谓之通
气聚而有见故谓之象成而有形故谓之器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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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道以动静出入而民咸日用莫知其然故谓之
神七者同出而异名其变化之道神之所为乎毛
伯玉曰凡此皆天地之灵而蓍卦之神也易之道
极于神故必以神终之
是故易有大极
大今太此申言揲蓍之所法象者极曰太极者以天
地万物之理无先于此也杨中立曰极如屋极之极
朱子曰以有形言之四方八面辏合到此筑底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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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处从此推出四方八面都无向背一切停均故谓
之极杨廷秀曰元气浑沦阴阳未分是谓太极当是
之时易之道已具故曰易有太极然非易能有太极
亦非太极之能有易也易之未作易在太极之先易
之既作易在八卦之内
是生两仪
司马君实曰仪匹也分而为二相为匹配刘长民曰
不云天地者盖以两仪则二气始分天地则形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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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窃谓凡有物之先皆曰太极一物有一物之太极
有太极则有物两两相配故曰两仪天地特域中有
物之大者也
两仪生四象
在易则固有在矣在造化则两仪阴阳也四象唯方
外书言之极精谓乾坤坎离也乾南坤北上天下地
之象离东坎西左日右月之象后言易有四象辞同
指异或谓乾坤之四德或谓四时或谓七八九六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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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火水金木皆其象也犹太极两仪之不拘于一定
之说
四象生八卦
既有左右上下自有四维而震艮巽兑成矣
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
张子厚曰尽吉凶之理然后人谋作大业生
此一节明神物之用申大衍之数也大衍易也其
一不用易有太极也分为二是生两仪也挂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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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而揲之以四生四象也故说者以为七八九六
理或然也既有七八九六则阴阳可定而卦爻可
画生八卦也卦重而为六位刚柔杂居爻当不当
吉凶生矣有吉凶则成败得失之变相寻于无穷
而人谋用矣故曰生大业朱子曰每一生二自然
之理也画卦揲蓍其序皆然周茂叔曰无极而太
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
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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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气顺布四时行焉杨中立
曰太极无定位当处即是既有太极即有上下既
有上下即有左右前后四方既有四方即有四维
皆自然之理也王景孟曰易之为书不过示人以
吉凶趋避之理而已矣唯圣人入乎吉凶之域故
能立大功业于天下则圣人之大业即易之大业
也故曰神而明之存乎其人杨廷秀曰大哉易书
之事业乎下文即言法象莫大乎天地盖乾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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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辟变通是也
是故法象莫大乎天地
观象于天取法于地孰非法象然无有大于天地者
下言莫大皆然
变通莫大乎四时
易之一阖一辟往来不穷无大于四时者
县象著明莫大乎日月
县今悬垂也天垂象星辰风云孰非象者而著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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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于日月
崇高莫大乎富贵
圣人之大宝曰位此谓五有大君之位也六位以上
五为天而上贵而无位高而无民唯位乎五则富有
下四爻贵为天子故莫大于五也胡翼之曰言天地
之道阴阳之理变通之事日月之明此后即以富贵
而继属之者何也天地之道但能生成万物不能生
成天下之人是故君子有大才大德凡居崇高极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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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位代天理物能以仁义教化生成天下之人若无
富贵之位则其功不能以及于天下也
备物致用立成器以为天下利莫大乎圣人
十三卦乃其凡也民生之物所不可阙者必备之用
之所资者必致之又立成器以为天下之利用孰有
大于包牺黄帝尧舜之数圣人者哉盖莫非人也而
为此以利天下者唯人之圣者能之
探赜索隐钩深致远以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亹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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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莫大乎蓍龟
赜九家作册大陆作善皆非探平声索色白反亹亡
伟反犹勉勉也朱子曰疑故怠决故勉陆农师曰古
以龟卜以蓍筮龟象也天产也蓍数也地产也传曰
上有丛蓍下有伏龟龟筮之相为用抑天理也程可
久曰赜者含蓄而未发隐者藏伏而未形赜可探也
而深者不可以探取必致曲以钩之隐可索也而远
者不可以索得必顺理以致之李仲永曰象赜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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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龟卜之则赜可探而可钩也数隐而远以蓍筮之
则隐可索而远可致矣耿氏曰如此则赜者吐隐者见
深者出远者至而吉凶之辨明若观火天下之就吉
者若渴去凶者若热而亹亹以成也张舜元曰探赜
索隐言乎象也钩深致远言乎数也定天下之吉凶
决疑也成天下之亹亹者存乎人也言象数少异当
俟知者毛伯玉曰筮以蓍不以龟每兼言之何也以
类故也然龟从者有时而筮逆卜之不吉者筮之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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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洪范之所以有稽疑也
此一节推广吉凶之生大业而归于蓍龟之神郭
子和曰此章凡五是故盖文义相属也苏子瞻曰
天地日月四时天道也天道所不及富贵者制之
富贵所不制圣人通之圣人所不通蓍龟决之
是故天生神物圣人则之
因蓍龟以言天实生之易乃则其象数用以为卜筮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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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变化圣人效之
爻者效此者也天地之变化易以六爻刚柔相推而
生变化以效之
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
见今现日月星辰显见垂象而有吉有凶圣人乃系
之以辞而明吉凶以象之
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洛汉王火德避水改从佳作雒王子雍本图书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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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详但论语云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则古盖有之不
列于六经而不传也今据汉以来诸儒所传似有考
者汉律历志云伏羲画八卦由数起而五行志刘歆
言包羲氏继天而王受河图则而画之八卦是也河
图九宫纵衡十五数即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
薄水火不相射之配盖先天之易此包羲氏因而重
之者也洛书止分五位即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
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成言乎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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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盖后天之易此文王所以定之者也河图九南一
北三东七西八东北而二西南六西北而四东南五
隐于中对耦而分十数尊贵者得数多卑贱者得数
少奇处四方耦处四隅包羲以画八卦乾南而坤北
则九与一也离东而坎西则坎七而离三也震东北
得八而巽西南则二也艮西北得六而兑东南则四
也盖天数五地数五二五为十而阴阳分之此合先
天之易也洛书一六在北水数也而坎居之二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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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火数也而离居之三八居东木数也而为震四九
居西金数也而为兑五与十居中央土数也而虚其
中火生土土生金故坤之土居西南离兑之维以应
五木克土而土克水故艮之土居东北震坎之维以
应十巽亦木也系于震之终乾亦金也系于兑之后
盖坎离水火以配天地南北故各一而不二金木土
各二卦以为阴阳之配此合后天之易也故汉五行
志曰河图洛书相为经纬八卦九章相为表里正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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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也夫禹得洛书而作洪范非异于易也文王恐后
世以洛书与河图对立而为二遂演其数以定后天
之易先朝诸儒交互图书之数而不能决斯义也唯
兰惠卿得之程可久曰有体可据者则之有物可见
者象之有理可推者效之张舜元曰则神物而起数
效变化而生爻象吉凶而系辞则图书而定卦朱子
曰此四者圣人作易之由也耿睎道曰天地之数圣
人生知极其数可以定天下之象矣不待见蓍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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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也然神物非常之物天生以示象数圣人何敢
不则之言天地变化则不止乎四时也言天垂象则
不止乎日月也盖前言其莫大此言其该也夫神物
变化垂象自两仪定位则有之矣至于河图洛书则
有时焉孔子以河图之出同凤鸟之至岂非天之兴
易而有先至之符哉
易有四象所以示也
何氏曰上四者四象也谓神物变化天象图书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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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天下也与两仪所生之四象名同而指异
系辞焉所以告也
告天下使知此卦此爻之时物
定之以吉凶所以断也
系辞而定其卦爻之吉凶所以决天下之疑也
右第九章朱子曰此章言易之兴专归于卜筮
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
此上旧有大有上九一章诸儒疑脱简当在中篇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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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之下今移之书者写之于简盖有限也言则宣之
于口故书不能尽意又无穷言亦有限故言亦不能
尽也朱子曰有意而后有言有言而后有书书以记
言而不能尽达其言言以述意而不能尽达其意使
之观象而意得则有不待言而尽者矣
然则圣人之意其不可见乎
圣人指文王
子曰圣人立象以尽意设卦以尽情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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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曰两子曰疑衍其一盖子曰字皆后人所加故
有此误然有问则有答此自问而自答之辞物之情
伪见于卦爻者也中篇云情伪相感而利害生即此
所谓情伪也惟卦足以尽物之情伪故卦之象可以
尽我之意此答言不尽意也
击辞焉以尽其言
此并下文释书不尽言故系辞以尽之
变而通之以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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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氏曰变动以利言故变通可以尽利亦谓言其变
通之利也
鼓之舞之以尽神
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亦谓系辞之言也鼓之舞之
与成天下之亹亹者同意使人奔走于趋吉避凶之
域而不自知也故曰尽神张子厚曰辞不鼓舞则不
足以尽神神主于动天下之动皆神鼓之舞之也
乾坤其易之缊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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缊纡粉反所藏蓄也朱子曰衣之著也犹缊袍之缊
乾坤两卦乃易之缊蓄朱子发曰爻象变动缊于其
中
乾坤成列而易立乎其中矣
一阴一阳对列成立则变易立乎阴阳之中
乾坤毁则无以见易
无阴阳则变化无自而形则亦无易矣
易不可见则乾坤或几乎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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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非无也有易之理而无乾坤则不可得见也或之
者疑之也盖易未尝无乾坤未尝息设使卦不画则
易不可见则乾坤之变化亦几乎息几平声近也非
真息也息今熄灭也朱子曰易之所缊阴阳而已凡
阳皆乾凡阴皆坤画卦定位则二者成列而易之体
立矣乾坤毁谓卦画不一乾坤息谓变化不行郭子
和曰乾坤有体而易无体有体则成毁从之故乾坤
言成列言毁易以无体托于乾坤故乾坤毁则易无
厚斋易学 卷四十四 易外传第十二 第 43a 页 WYG0016-0726c.png
以见矣明圣人不得不作易也林黄中曰六十二卦
皆自乾坤而来成列云者独乾独坤则不成变化也
乾坤之象天地也六十四卦之象万物也有天地然
后有万物无天地安得有此万物无此万物又安用
此天地
是故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形谓形见非形影之形凡一事一物有形而下者必
有形而上者上者其理下者其事物也理无体故谓
厚斋易学 卷四十四 易外传第十二 第 43b 页 WYG0016-0726d.png
之道事物有体故谓之器此言易与乾坤易无体其
道也乾坤有体其器也乾坤谓七八九六之数形为
奇耦之画非谓乾坤之性也李氏曰以易言之易为
道而乾坤即器也以象言之则至赜在道而物宜即
器也以爻言之则至动在道而典礼即器也变通之
用或起于乾坤者易道之行也或存乎爻象者书载
乎道也
化而裁之谓之变推而行之谓之通
厚斋易学 卷四十四 易外传第十二 第 44a 页 WYG0016-0727a.png
裁古财以今文改之因其化而裁制之使合于理此
所谓变也推其变而施行之使宜于民此所谓通也
不化则无变推不去则不通前章乾坤之变通易之
自然之理也此章道器之变通作易之圣人之所以
载于书者也下复言存乎变通之人朱子发曰以易
道言之昼夜六时寒暑六气刚柔六位因其化而裁
之以著其变之微故谓之变昼夜相推为一日寒暑
相推为一岁刚柔相推为一卦推之则通故谓之通
厚斋易学 卷四十四 易外传第十二 第 44b 页 WYG0016-0727b.png
郭子和曰大而天地细而万物各具变通之理天地
不变通则不能长且久人与物不变通则病且死矣
故曰乾坤毁则无以见易谓乾坤不变通则虽成而
毁也姑以人言之朝而作辟之道也暮而息阖之道
也一作一息变也与日无穷通也窃谓圣人作易具
在卦爻
举而错之天下之民谓之事业
错今措化裁推行者化推乎道器也举而措之者举
厚斋易学 卷四十四 易外传第十二 第 45a 页 WYG0016-0727c.png
是变通而措之天下之民也此所谓事业也变通事
业皆易之道器也化之推之举之皆圣人作易之用
也
此一节言易之体用程伯淳曰谓之不可移谓字
在之字上盖一易也形而有器则为乾坤自乾坤
阖辟以至成功则各有称谓尔如此则曰道如此
则曰器如此则曰变则曰通曰事业皆易也皆乾
坤之所为也
厚斋易学 卷四十四 易外传第十二 第 45b 页 WYG0016-0727d.png
右第十章
是故夫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其形容象其
物宜是故谓之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而观其会通
以行其典礼系辞焉以断其吉凶是故谓之爻
夫象二字衍郭本无音义见前章天下之赜道也物
宜器也观其动之会通以行典礼化而裁之推而行
之者变通也道器寓于象变通寓于爻
极天下之赜者存乎卦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
厚斋易学 卷四十四 易外传第十二 第 46a 页 WYG0016-0728a.png
此言圣人之用也易有象以见天下之赜圣人欲极其
赜求之卦可也象具于卦之画故也有爻以见天下
之动圣人欲鼓天下之动求之辞可也爻具于辞之
指故也耿睎道曰作易之圣人以言不尽意而立象
以尽意所谓象者在于卦之中矣以书不尽言而系
辞以尽言所谓辞者在于爻之中矣鼓天下之动则
进退迟速之有节若周之鼓人或鼓而进或鼓而退
或鼓而驰或鼓而骤也
厚斋易学 卷四十四 易外传第十二 第 46b 页 WYG0016-0728b.png
化而裁之存乎变推而行之存乎通
凡曰存乎云者皆存乎易也谓易之卦之辞之变之
通人亦易之人也圣人体易以治世则于天下之事
物如易之化而裁之推而行之当求之易之变通也
神而明之存乎其人
欲章明易道于天下使人由之而不知其所以然此
必易中之人方可如包牺黄帝尧舜氏是也下此则
如颜子之不远复其殆庶几乎
厚斋易学 卷四十四 易外传第十二 第 47a 页 WYG0016-0728c.png
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
行去声前言举而错之天下之民者也此言其人之
以易成已存乎德于已而践履之者也默不言也成
乎已故信于民林黄中曰弗躬弗亲庶民弗信故必
默成乎德行则不言而信耿氏曰卦之有象圣人将
以尽意也即此神而明之则存乎其人神而明之则
忘象矣爻之有辞圣人将以尽言也即此默而成之
不言而信则存乎德行不言而信则忘言矣司马君
厚斋易学 卷四十四 易外传第十二 第 47b 页 WYG0016-0728d.png
实曰卦爻所以变通者在人人之所以能神而明之
者在德毛伯玉曰乾坤之变通错之事业求之易之
书可也道器之变通存乎其人举其用而托之人也
无是用不足以为易有是用而其人不足以用之非
易之罪也前乎此黄帝尧舜氏其人也自今以往其
人不可知也大哉神而明之乎此包牺氏所以不传
以书而传之人也
右第十一章言易之立象系辞以明变通待其
厚斋易学 卷四十四 易外传第十二 第 48a 页 WYG0016-0729a.png
人而后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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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斋易学卷四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