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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殿阁词林记卷二十 明 黄 佐
廖道南 撰
授经
国初置大本堂取古今图书充其中召四方名儒教皇
太子亲王用学士宋濂待制兼编修王祎修撰王僎耆
儒陶凯辈分番夜直选才俊之士充伴读所授经书必
亲督之尝命祎采故实韵为四言诗以授皇太子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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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燕赋诗商确古今评论文字无虚日寻命勋旧之子
执经入侍于是郑国公常茂曹国公李景隆蕲春侯康
铎等与焉洪武元年十一月辛丑燕东宫官及儒士各
赐冠服是日上命大本堂诸儒作钟山蟠龙赋置酒欢
甚乃自作时雪赋故有是赐其后皇太子读书在文华
殿而亲王则出就所居府十二年三月戊辰朔上御华
盖殿皇太子侍上问比日所读何书对曰昨看书至商
周之际上曰看书亦知古人为君之道否因谕之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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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以事天爱民为重其本在敬身人君一言一行皆上
通于天下系于民必敬以将之而后所行无不善善天
必鉴之不善天亦鉴之一言而善四海蒙福一行不谨
四海罹殃言行如此可不敬乎汝其敬之圣祖之诒训
如此真可谓得其大本矣诸儒授经惟奉行上意而已
严君在上贤师友辅之睿德之懋斯可望矣
宾客
太祖始令宋濂为诸王世子师庚子年十月奉命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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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经遇纲常大义再三言之乙巳年三月濂以起居注
告病诏还家仍赐金帛世子致赠有加焉六月濂上笺
谢恩复奉书东宫勉以孝友恭敬勤敏读书无怠慢无
骄纵修德进业以副天下望上览书喜甚召东宫语以
书意且赐书荅之其略曰昔先生教吾子以严相训是
为不佞也以圣人文法变俗言教之是为疏通也所守
者忠贞所用者节俭是为得体也昔闻古人今则见之
复以文绮侑书洪武元年设东宫师傅官令勋臣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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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以耆儒梁贞王仪为太子宾客秦镛卢德明张昌
为太子谕德上以东宫师傅皆勋旧大臣当待以殊礼
朝贺东宫难同庶僚命礼部考古定仪礼部及翰林诸
儒臣议今凡遇大朝贺前期设皇太子座于大本堂设
荅拜褥位于堂中设三师宾客谕德拜位于堂前赞礼
二人位于三师之北内赞二人位于堂中俱东西相向
至日皇太子常服升座三师宾客谕德常服入位北向
立皇太子起立南向赞礼唱鞠躬四拜皇太子受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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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荅后二拜礼毕而出五年太子赞善大夫宋濂辅导
东宫一言一动皆以礼法讽谕使归于道每侍读书至
切于政教及前世兴亡必拱手扬言曰君国子民之道
当如是不当如彼且推人情物理以明其义皇太子每
敛容嘉纳敬礼未尝少衰言则必曰师父师父云且书
旧学二字以赐二十六年七月戊申选秀才张宗浚等
随詹事府左春坊官分班入直文华殿侍讲毕近前说
民间利害田里稼穑等事间陈古今孝弟忠信文学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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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诸故事日以为常永乐中杨荣辈在春坊每进讲罢
必从容以正身务德亲贤去邪尚俭戒逸之言进或访
以政务必陈其切要及先后缓急施行之序皆恳切无
少避忌皇太子每以忠直称之时赞善徐善述王汝玉
尤见亲礼尝令善述择选诗二十馀首分类赋比兴以
为法又与之书言欲学作表卿可一如诗题立例具诗
题与表题间日封进且问其疾劳慰备至且曰卿今年
迈恐辅余为劳似卿朴直苦口者百无一二面谀顺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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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比比有之卿康健无惮劳弼余成业惟望药石之言
日甚一日毋务犯鳞触讳之虑其所与书必字之曰好
古或曰致书赞善好古先生云其与汝玉书有曰愿求
致治之方又曰善政之音至有如暗逐明之喻其望启
沃之切如此每遇节序燕劳东朝之臣起居慰问煦妪
谆切一如家人父子焉然成祖常恐东驾亲近匪人每
北巡必训戒之又广求名儒与之讲学于是命侍读学
士王达洗马杨溥修撰梁潜典籍金寔郎中叶砥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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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讲读亦有选自教官者惟在得人而已故仁宗之为
皇太子也监国视朝之暇专意文事手不释卷被服宽
博大类儒者蓄经籍法书富甚云
讲仪
东宫讲读仪春坊官与翰林院官日分二员讲书以尚
书春秋通鉴大学衍义贞观政要等书进讲须要纂其
事之始终直述大义辑成篇章进呈御览毕然后赴文
华殿讲说三师三少及詹事府官鸿胪寺并每科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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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员侍立进讲毕众官齐出及有召问亦须前项一
员官同进出如有独进并独员留后者许给事中鸿胪
寺官并司直郎清纪郎紏劾凡讲读毕每遇上位𤼵落
过五府军政六部𦂳要事务及抚谕四夷恩意其大经
大法詹事府官同春坊官将缘由于众官未退之时一
一敷陈焉永乐二年七月侍读学士王达讲乾之九四
举储贰为说仁宗在东宫问杨士奇曰达含讥否士奇
因举程子云凡卦中六爻圣贤有圣贤用众人有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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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君有君用臣有臣用无所不通又举王昭素对宋太
祖之言以对仁宗因命解缙专阅书胡广阅诗金幼孜
阅春秋士奇阅易仁宗问储贰说有据否士奇对以胡
瑗之说甚喜自是讲义有疑必召四人相与辩析畅而
后已遂命春坊司经局臣分录讲章以备常阅
出阁
永乐以前储宫皆年长始出阁英宗未及出阁遂登大
宝故出阁之仪至天顺二年始定其讲学师友惟用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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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官及本院官分班讲读内阁提督之不别选他职其
讲读侍班及正字官从内阁具名奏请每日讲书直解
先送内阁定讲毕补进与经筵同以史官修撰编修兼
之校书正字以制𠡠房官兼之会典载初出阁议云是
日早侍卫侍仪如常仪执事等官于文华殿行四拜礼
毕鸿胪寺请皇太子升文华殿执事官导引至殿升座
师保等官于丹陛上行四拜礼毕各官退出内侍官导
皇太子至后殿升座以书案进每日侍班侍读讲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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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进读叩头而退每日读讲仪云每日早朝退后皇太
子出阁升座内侍以书案进不用侍卫侍仪执事等官
惟侍班侍读讲官入行叩头礼毕分班东西向立内侍
展书先读四书则东班侍读官向前伴读十数遍退复
原班次读经书或读史书则西班侍读官向前伴读亦
如之务要字音正当句读分明读毕各官退每日巳时
侍班侍读侍讲及侍书官候皇太子升座毕入东西向
立侍班内侍展书先讲早所读四书则东班侍讲官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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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一遍退复原班次讲早所读经书史则西班侍读官
进讲亦然务要直言解说明白易晓讲毕内侍收书讫
侍书官向前侍习写字务要开说笔法点画端楷写毕
各官叩头而退午后从容游息或习骑射晚读本日所
授书各数遍至熟而止凡读书三日后一温须背诵成
熟遇温书日免授新书讲官通讲须晓大义凡写字春
夏秋月每日写一百字冬月每写五十字凡遇朔望节
假及大风雨雪隆冬盛暑暂停读讲写字今按此仪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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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永乐之旧矣成化中孝宗出阁最勤学十九年御制
文华大训成少詹事彭华进讲左中允周经预讲是书
东宫每起立拱听内阁辅臣请坐讲从之弘治中武宗
在东宫学士吴宽率同僚上疏曰窃惟东宫讲学自寒
暑风雨朔望令节外一岁之中不过数月一日之内不
过数刻况八岁出就外傅居宿于外诚欲离近习亲正
人也庶民且然况有天下者乎
储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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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中定储宫奏事皇太子御文华殿官员人等承旨
召入者方许入凡启事者称臣会典载东宫朝仪云永
乐二年定文武官员常朝行叩头礼毕三师三少詹事
府官左右春坊官翰林院鸿胪寺等官六科给事中锦
衣卫官左右序立于文华殿门之外鸿胪寺序班通政
舍人引文武百官于丹陛上丹墀内东西序立照依衙
门资次启事御史二员司直清纪日轮二员北向侍立
紏仪启事毕百官齐退及有召问亦须前项官员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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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出如独进并独员留后者许监察御史鸿胪寺官司
直清纪紏覈凡合启事务在京衙门止用奏本其詹事
府主簿录事同春坊司直清纪司谏分为六科将本内
启过事件同六科给事中逐一奏闻主簿录事司直清
纪司谏仍于司礼监共开揭帖开写逐日启过本内事
件略节缘由六科给事中亦具题帖各另奏进凡遇正
旦冬至节行庆贺礼并进历进春等事詹事府例该启
皇太子知必先奏闻候得旨方具启本进凡遇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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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节行庆贺礼奏启本同进侍班用坊局官正旦冬
至千秋节礼部官进笺并进历进春通事二员举案又
有监国等仪
嗣辅
皇太孙辅导讲读在洪武时具载集礼成祖时以东宫
官僚兼之永乐六年七月命内阁胡广等辅导皇长孙
𠡠曰朕惟令德所成本乎天性养性之学实弘圣功故
有聪明纯一之资必有诗书礼乐之教所以充德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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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器识也朕嫡长孙天章日表玉质龙资孝友英明宽
仁大度年未一纪体志具宁动必中规言必合道好道
之笃日夜孜孜日诵万言心领要义朕尝试之以事辄
能裁决得中斯实宗庙之灵上天锡庆笃生异质以福
祜天下而基命于无穷然宏材之建必由匠石之功圭
瓒之成必假琢磨之力卿等皆茂简德艺职辅东宫东
宫之子必资兼弼宜协同心志辅导于成推广仁义道
德之源开陈二帝三王之治与太祖高皇帝之大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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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凡创业守成之难生民稼穑之事朝夕讲论以涵养
本源恢弘智量充其盛大之器以为宗社生民之福国
家有无穷之休卿等亦有无穷之闻钦哉九年九月皇
太子命杨荣等侍诸皇孙读书文华后殿且谕诸皇孙
曰此皇祖近臣汝辈当加礼敬又谓荣等曰他日学成
即汝训迪力也后皇太子复傅上命召翰林院吏部官
令举老成正大儒者侍皇太孙讲读明日东宫特召尚
书蹇义及杨士奇问得人否义对曰臣两人共举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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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仪智然众鲜知之议尚未决东宫曰往者曾举李
继鼎大误后悔不及智甚端正但觉老矣士奇对曰智
虽老然起家学官道理明执守正精神不衰廷臣老成
未见其比是日午朝上喜曰此得人矣虽年耄识朝廷
大体能直言不阿向之元正日食吕震等皆欲行贺礼
惟此老与杨士奇言宜免贺朕从之智诚可用遂召礼
部翰林诸臣谕曰仪智甚好朕知之矣今侍太孙讲读
令右赞善陈济等充讲官教谕林长懋张英陈山戴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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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授给事中使侍太孙已而俱授春坊左右中允
制度
圣祖有天下之初凡制度命儒臣稽考古今因革之宜
以闻中书省具奏上为裁定于是宣国公李善长学士
陶安集诸儒论建以适厥中自朝廷以达邦国品式明
备洪武元年二月安等奏定天子冕服之制上曰古礼
太繁今祭天地宗庙则服衮冕社稷等祀则服通天冠
绛纱袍馀不用十一月甲子礼部翰林院等官议乘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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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冠服之制三年六月中书省臣与翰林院定文武
官朝服之制四年正月戊子礼部太常司翰林院议奏
上亲祀圜丘方丘宗庙及朝日夕月服衮冕祭星辰社
稷太岁风云雷雨岳镇海渎山川先农皆用皮弁服群
臣陪祭各服本品梁冠祭服五年五月癸卯亲王仪仗
车辂成亦礼官诸儒所定也八月乙亥礼部及翰林院
议省牲宜用常服十六年七月戊午诏更定冕服之制
先是礼部言虞周以来冕服制度不同宜加考定命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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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诸臣议从之二十年冬十月诏六部都察院通政使
司左右春坊大理寺及本院官著礼仪定式合行事宜
凡一十四款诏颁行之二十四年六月己未诏六部都
察院同翰林儒臣参考历代礼制更定衣冠居室器用
制度于是群臣斟酌损益以闻二十九年十一月诏翰
林议定制度凡官民房屋坟茔等第及食禄之家禁例
为书名曰稽古定制颁行天下总载集礼及宪纲事类
肇自洪武中载都察院十三道御史所宜行者宣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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𠡠礼部同翰林院考旧文而申明之凡祖宗所定风宪
事体悉载其中至正统四年十月始颁行云
律令
吴元年十月诏修律令命学士陶安为议律官十二月
甲辰律令成命刋布洪武元年正月大明令成修列吏
户礼兵刑工六官之条大明律亦如之上曰律令者治
天下之法也令以教之于先律以齐之于后今所定律
令删繁就简使之归一直言其事庶几易知而难犯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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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己卯上念律令尚有轻重失宜有乖中典命儒臣四
人同刑部官讲唐律日写二十条取进止择其可者从
之其或轻重失宜则亲为损益务求至当六年十月命
刑部与翰林院更定大明律学士宋濂撰表以进二十
二年八月命翰林院同刑部官将比年律条参考折衷
以类编附曰名例律附于断狱下至是特载诸篇首颁
行之
封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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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三年十一月丙申大封功臣其五等封爵皆学士
宋濂所定始制五等公曰国侯伯曰郡子男曰县至是
罢子男不封惟系公于国各锡之铁劵云二十三年九
月乙未加封中山王徐达岐阳王李文忠二代皆王爵
侍讲学士葛钧等奏王及三代惟本朝开平王常遇春
出自特恩上谓二三皆元勋宜如开平王例自今开国
功臣没后俱追封三代其袭爵子孙非建奇功者生死
止依本爵其劵文诰命皆词臣撰进先是五年三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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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士宋濂参考唐宋诰命皆三省官列衔书名复用吏
部告身等印章本朝诰𠡠既用御宝则省臣不敢署名
考宋绍兴间二部言官诰院所有绫纸易以伪冒下文
思院别织花样今议于诰尾添织字号以为关防及取
工部神帛𠡠诰局造完书写颁于文武官从之九年四
月癸卯命中书省兵部定给武官诰𠡠大都督府咨中
书省送兵部覆奏贴黄考功监参考同奏翰林院撰文
付司文监投勘奏付中书舍人书写十六年三月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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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省与翰林院定嫡妾封赠例及文官赠荫叙之例二
十四年五月辛卯诏定文武官封赠旧制兵部试尚书
茹瑺请上命翰林院考古制学士刘三吾奏宋制母以
子贵诏从旧制瑺又奏庶子袭父职例止封赠嫡母复
命礼部翰林院同考古制三吾奏宋制母以子贵庶母
亦依所生子之秩诏从宋制六月丙寅命礼部翰林院
议军官侄男替袭伯父职事及弟袭兄职义子女婿承
袭养父妻父封赠礼制八月己巳瑺又奏言武臣封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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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妻姓名有以嫡母生母同请有以正妻次妻并书
乃命翰林院稽考古制学士刘三吾言宋制嫡母继母
亡许封赠所生母正妻有子无子皆得封赠上命只封
嫡母正妻其所生母从宋制永乐元年十一月乙亥广
平侯袁容嫡母孙生母刘俱亡独继母罗氏在而封赠
事例不同学士解缙等议上若所生母与继母同在礼
难并封今继母在当封所生母并嫡母俱亡亦可一体
追封从之仍命后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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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音
圣祖尝召学士乐韶凤宋濂待制王僎修撰李叔允编
修朱右赵埙朱濂典簿瞿庄邹孟达典籍孙蕡达鲁与
权谕之曰韵学起于江右殊失正音有独用当并为通
用者如东冬清青之属亦有一韵当析为二韵者如虞
模麻遮之属若斯之类不可枚举卿等当广询通音韵
者刋定韶凤等奉诏撰成七十六韵共十六卷书奏赐
名曰洪武正韵濂序曰古者之音惟取谐恊故无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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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右制韵之初但知从有四声而不知衡有七音故经
常不交而失立韵之原七音者牙舌唇齿喉及舌齿各
半是也分其清浊定角徵宫商羽以至于半商半徵而
天下之音在是矣然则音者其韵书之权舆乎旋宫以
七音为均均言韵也能推十二律以合八十四调旋转
相交而大乐之和亦在是矣自从奏启进呈文字点画
音韵并从是书洪武二年四月命翰林院定官民书礼
仪式禁革民间名字有先圣先贤大国君臣并汉晋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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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等字者中书省臣具奏行之若正统十年进士登科
录凡天字皆作䒶云出内阁意景泰中幸太学表内阁
自为之中有管窥霄蠡测海句盖亦避天字也与宋宣
和时禁君天等八字同殆非洪武旧制矣
毖祀
圣祖肇正祀典首诏岳渎城隍等神皆削去后世所加
封号止从实称之惟孔子则仍其旧洪武元年遣官释
奠于先师孔子定以二丁降香遣官祭于国子监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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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傅制遣官致祭孔子若登极皆遣官祭告阙里二十
四年十月乙丑南丰县典史冯坚言九事内一事历代
忠臣烈士有功德于民者宜𠡠有司访其事迹俾礼部
翰林院考䆒明白量加封谥上宠擢之二十六年颁大
成乐于天下府学令州县如式制造以祀孔子二十八
年用儒臣言黜莽大夫扬雄进董仲舒从祀孔子正统
二年从本院议进胡安国蔡沈真德秀从祀八年追封
元吴澄为临川郡公从祀后建言者谓当祀刘因及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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瑄内阁刘定之驳二人皆无著述遂沮然澄实宋进士
仕元失节识者非之学士丘浚尝著论许衡无益于名
教则澄可知也成化二年用大学士商辂议封仲舒为
广川伯安国为建宁伯沉为崇安伯德秀为浦城伯从
之辂又请加孔子以道配天地之号事寝不行弘治九
年追封宋杨时为将乐伯从祀言者因谓罗从愿李侗
亦同从祀礼部侍郎傅瀚言二子著述视尹焞游酢谢
良佐未知所先后二子从祀则三人似不可遗乃止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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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元年八月侍读学士程敏政建议欲将马融刘向贾
逵王弼何休戴圣王肃杜预禠爵罢祀郑众卢植郑玄
服虔范宁五人各祀于其乡而增后苍若荀况言性恶
宜依扬雄例黜之时祀王通七十弟子中申枨申党疑
误当为一人宜存枨去党公伯寮秦冉颜何蘧瑗林放
五人既不载于家语亦宜罢去颜子曾子子思配享于
殿而父在两庑非所以明伦宜别立一祠中祠启圣王
以把国公颜无繇莱芜侯曾点泗水侯孔鲤并邾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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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孙氏配享其程珦朱松量加封爵祀焉祭酒谢铎建
议则谓吴澄出处不正当黜其祀俱诏廷臣议之学士
吴宽言从祀苟有益于经傅则杨雄马融昔皆不废尚
书倪岳亦言马融王弼之徒其立身不无可贬然秦汉
以来六经出于煨烬赖诸子抱遗经专门讲授经以复
存自唐之注疏多祖其言今之经傅引用尚多其说何
可尽废七十子名字马迁以来相沿已久今生千百年
后何可臆定于是咸仍其旧云嘉靖九年臣道南寓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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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钦奉上亲制正孔子祀典说大旨谓孔子生于周作
春秋周文武止称为王春秋系王于天孔子之道王者
之道也功王者之功也而位则非王者之位焉后世称
之以王不若尊之以师于是毁其像厝之主曰至圣先
师孔子颜子曰复圣曾子曰宗圣子思曰述圣孟子曰
亚圣则列名先贤七十二子曰先贤从祀诸儒则列名
先儒特建启圣祠于学宫之后别祀叔梁纥以颜无繇
曾晰孔鲤配尊尊贤贤各尽其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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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名
圣祖有天下之初追尊四代考妣为帝后其庙号尊谥
皆学士朱升等所定凡皇子命名受封及公主封号功
臣爵名皆学士宋濂等拟奏取自上裁寻又命正天下
合祀神祗名号洪武九年四月天下驿傅多因俗名兵
部且数命翰林院考古正之凡二百三十二自后凡建
置郡县命名皆以属焉会典云凡皇子名及各王府奏
请子名亲王公主及郡王郡主县主郡君县君乡君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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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俱内阁拟奏请旨点用
纪元
国初纪元洪武出自圣祖亲裁继世之后始命翰林儒
臣拟奏择而用之成祖即位始拟用永清后用永乐自
是每朝纪年不复再改盖圣祖诒谋之善实前代所未
有也英庙复辟召内阁高榖商辂至文华殿问曰今年
号宜改否榖对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宜改维新元年
辂曰年号多与前代同者臣等具数年号请旨上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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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而用徐有贞等言用天顺改元或请去景泰故号仍
纪正统上不从改天顺今上初登大宝辅臣拟明良善
治上特用嘉靖盖有商高宗嘉靖殷邦之志云
藩规
洪武中命选儒士授本院博士等职事令于各王府说
书永乐中妙简宫僚以辅诸王以詹事府丞周孟简为
襄王府左长史司直郎金实为卫王府左长史俾侍讲
读其后亲王出阁止选进士中老成有学者除检讨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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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封即拜长史弘治三年进士被是选者恣言怨詈吏
部黜之会典云诸王读书内阁提督检讨等官讲读为
拟定经书起止所习仿学每日进看其仪天顺二年定
拟初入书堂其日早王至右顺门之北书堂面东中坐
提督讲书并讲读官行四拜礼毕内官捧书展于案上
就案左立讲读官进立于案右伴读十遍叩头退每日
讲读清晨王至书堂讲读官行叩头礼伴读十遍出饭
后复诣书堂伴读看写字毕讲书直说大意毕仍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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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内侍以所写字送内阁
书翰
书虽六艺之一然事属天家颁为帝制亦不可以为末
务成祖喜楷书时典籍沈度书法丰润上深爱之每有
大制作必命度誊写累迁至学士惟支俸仍事书办赐
象笏镂金刻度姓名其上以宠耀之其弟粲亦起自书
办累官侍读自此沈字盛行于世宣宗自冲龄习古法
帖宸翰妙绝盖始学赵孟頫而加遒劲出神入天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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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宗亦爱沈字宫中始习焉尝访其后得其孙世隆授
中书舍人故制诰犹用沈体云今上宸翰天日昭回星
斗经纬尝亲书四箴字暨皇史宬以示大学士李时众
皆忻服供奉诸僚各取其长云尔
扈跸
圣祖御阅江楼及谒陵寝悉命词臣扈从宣德五年二
月宣宗谒天寿山时杨士奇金幼孜扈从嘉靖十五年
三月今上禋祀诸陵命日讲官顾鼎臣谢丕张璧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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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蔡昂扈从臣道南恭和御制诗二章云圣皇孝祀恻
中肠陵殿春开俎豆张凤麓远蟠知地胜鸾舆端拥自
天康云连北极千关壮水接东溟万里洋仰识骏图光
宇宙永占佳气护封疆帝藻初裁锦绣肠昭回云汉列
星张礼崇天地追隆古道贯皇王迈小康百辟霁瞻容
穆穆万方春霭颂洋洋即看鬷假登殷庙不独巡游遍
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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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阁词林记卷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