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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殿阁词林记卷十四 明 黄 佐
廖道南 撰
殿策
圣祖策进士多亲制策问洪武四年十八年皆然其后
或命本院儒臣拟撰以进取自圣裁而用之永乐初成
祖思求博闻多识之士命学士解缙采天文律历礼乐
制度拟撰为题上意士子必为所窘及得曾棨卷记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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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尽叹异以为第一人御笔批曰贯通经史识达天人
有讲习之学有忠爱之诚擢魁天下昭我文明尚资启
沃惟良显哉其第二人周述第三人周孟简亦皆批评
前此所未有也今上临轩策士其第一甲三人皆亲赐
裁定批数语于卷首彬彬然有永乐之风焉
殿试
会典云凡殿试读卷官内阁于大学士学士等官内具
名从该部奏请至日与各衙门该读卷官详定试卷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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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同赴文华殿内阁官将第一甲三卷以次进读俟御
笔批定出将二甲三甲姓名填写黄榜又次日早同赴
华盖殿内阁官进至御座前以次拆卷将姓名籍贯面
奏司礼监官授制敕房官填榜毕开写傅胪帖子内阁
官一员捧榜出至奉天殿授礼部尚书制敕房官将帖
子授鸿胪寺官傅胪其受卷弥封掌卷官从内阁于本
院及春坊等官并制敕房官内推选与各衙门官相兼
职事本院坊局始不过五人后增至七人遂为例按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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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官国初用祭酒修撰等官正统中犹预其后非执政
大臣不得与而其去取之柄则在内阁殿试之明日大
学士择其中优者三卷圈点以朱明早持诣文华殿读
之御笔亲标其名第又明日即傅胪矣盖读卷止在一
日咸病其太亟不能遍观故本院坊局之执事者始得
试卷时预鉴别其高下为差等以付读卷官内阁乃易
于裁定叶盛曰景泰二年盛为殿试弥封官最知读卷
事第一甲盖阁老预属意于受卷官已得之馀皆分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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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卷诸大臣且率以三分上一等次二等各置一所少
顷阁老收上一等则判二甲次二等则判三甲也将午
三人者持一甲卷诣文华进读午后填黄榜明早榜出
矣盖辰巳二时榜中人次已定若曰须一一品量高下
次第固有所不能也嘉靖壬辰今上御文华殿辅臣以
次读卷其第二卷孔天胤对农桑策云帝王敦本以厚
天下之生达权以通天下之变则臣道南所拔也至乙
未殿试策问其第二卷孙升对云人君有仁以联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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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有礼以一天下之轨又出臣道南所拔上皆亲赐
批卷君相造命岂亦有数乎
会试
凡会试考试官礼部奏行内阁于大学士学士等官及
詹事府春坊司经局官内具名奏请钦命其同考试官
于本院侍读等官及春坊司经局官与各衙门官相兼
推选收掌试卷官用制敕房官一员按国初科举第一
场问四书疑一道五经义各一道第二场论一道诏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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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表内科一道第三场策一道犹循元制也洪武四年
会试陜西河南山东山西江西湖广广之东西福建为
行中书者十一俊髦皆集而高句丽之士与焉以礼部
尚书陶凯与前侍讲学士潘庭坚为主司侍读学士詹
同国子司业宋濂吏部员外郎原本前贡士鲍恂为同
考取中试者俞友仁等一百二十人其后罢之十八年
复以科举取士始定今制以待诏朱善前典籍聂铉为
考试官取中试者黄子澄等四百七十二人二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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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施显等九十五人二十四年取黄观等三十二人二
十七年取彭德等一百人三十年取宋琮等三十八人
北士皆黜学士刘三吾为考试官竟以是获罪上乃命
本院官考择下第北士六十一人廷试之语见覆试𩔖
革除庚辰科礼部左侍郎兼学士董伦侍讲学士兼太
常寺高巽志为考试官取吴博等一百一十人永乐二
年侍读学士解缙侍读黄淮为考试官取杨相等四百
七十二人遵洪武乙丑例也盖自是取士多寡临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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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裁云四年取朱缙等二百二十人七年取陈璲等
一百人十年左谕德兼侍读杨士奇右谕德兼侍讲金
幼孜为考试官取林志等一百人十三年修撰兼右赞
善梁潜为考试官取王英等三百五十人十六年侍讲
曾棨为考试官取董璘等二百五十人十九年左春坊
大学士杨士奇为考试官取陈中等二百人二十二年
侍读学士曾棨为考试官取叶恩等一百五十人宣德
二年右春坊大学士曾棨为考试官取赵鼎等一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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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科以来兼取南北士而南士往往数倍于北宣宗即
位始诏礼部岁取百人南士十六北士十四著为令既
而更定中科文各退五为中数焉五年侍读学士李时
勉侍读钱习礼为考试官取陈诏等一百人八年少保
兼大学士致仕黄淮为考试官取刘哲等一百人正统
元年詹事兼侍读学士王直侍讲学士陈循为考试官
取刘定之等一百人四年礼部左侍郎兼侍讲学士王
直学士蔺从善为考试官取杨鼎等一百人七年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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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兼学士王英侍读学士苗衷为考试官取姚夔等
一百五十人十年学士钱习礼侍讲学士马愉为考试
官取商辂等一百五十人十三年工部右侍郎兼侍讲
学士高谷侍讲杜宁为考试官取岳正等一百五十人
景泰二年户部右侍郎兼学士江渊修撰林文为考试
官取吴汇等二百一人同考试官有侍讲刘俨秩视修
撰为高盖科第后于文故也五年兵部左侍郎翰林院
学士兼左春坊大学士商辂司经局洗马兼修撰李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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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考试官取彭华等三百五十人天顺元年学士薛瑄
通政司右参议兼侍讲吕原为考试官取夏积等三百
人四年学士吕原尚宝司少卿兼修撰柯潜为考试官
取陈选等一百五十人是科会试举子不中者奏考官
校文颠倒宜正其罪上疑之召问李贤贤对曰此乃私
忿考官实无此弊如臣弟让亦不中可见其公上意方
回乃命礼部会翰林院考此举子验其学多不能答题
意且奏其狂妄遂枷于部前以示众众议方息七年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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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陈文尚宝司少卿兼修撰柯潜为考试官场屋灾诏
八月补试以太常少卿兼学士彭时侍读学士钱溥为
考试官而同考试官先后两入帘不改命者修撰王献
也取吴釴等二百五十人成化二年太常少卿兼侍读
学士刘定之学士万安为考试官取章𢡟等三百五十
人五年太常寺卿兼侍读学士刘珝侍读学士刘吉为
考试官取费訚等二百五人八年礼部左侍郎兼学士
万安司经局洗马江朝宗为考试官取吴宽等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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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人十一年少詹事兼侍讲学士徐溥侍讲学士丘浚
为考试官取王鏊等三百人十四年礼部尚书兼学士
刘吉学士彭华为考试官取梁储等三百五十人十七
年太常寺卿兼学士徐溥少詹事兼学士王献为考试
官取赵宽等三百人二十年詹事兼学士彭华左庶子
刘健为考试官取储巏等三百人时有势家子在选朱
墨卷不合华黜之失志者欲甘心焉卒亦无所害二十
三年守臣有言中士日众而额如故者事下礼部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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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仍各退二以益之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兼学士尹
直谕德吴宽为考试官取程楷等三百五十人弘治三
年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徐溥少詹事兼侍读学
士汪谐为考试官取钱福等三百人六年太常少卿兼
侍讲学士李东阳少詹事兼侍讲学士陆简为考试官
取汪俊等三百人九年詹事兼侍讲学士谢迁侍读学
士王鏊为考试官取陈澜等三百人十二年太子少保
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李东阳掌詹事府事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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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侍郎兼学士程敏政为考试官取伦文叙等三百人
时敏政有异议同考试官给事中林廷玉发其事礼科
给事中华昶劾之敏政遂得罪十五年吏部左侍郎兼
学士吴宽侍读学士刘机为考试官取鲁铎等三百人
十八年詹事府掌詹事太常寺卿兼学士张元祯左春
坊大学士兼侍读学士杨廷和为考试官取董玘等三
百人正德三年少傅兼太子太傅户部尚书武英殿大
学士王鏊掌詹事府事吏部尚书兼学士梁储为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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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取邵锐等三百五十人六年少傅兼太子太傅吏部
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刘忠掌詹事府事吏部侍郎兼学
士靳贵为考试官取邹守益等三百五十人九年少傅
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梁储学士毛澄
为考试官取霍韬等四百人十二年太子太保户部尚
书兼武英殿大学士靳贵少詹事兼学士顾清为考试
官取伦以训等三百五十人十五年礼部左侍郎兼学
士石宝侍讲学士李廷相为考试官取张浩等三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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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人盖会试去取在各房同考试官而参定高下则考
试官柄之历科典制虽同而凡取士多寡则临期裁定
故备记如此若同考试官正统以前犹参用外官教职
景泰后始纯用京职本院外则六科部属行人司弘治
以来定本院官九人其馀六科部属得与共十四人正
德辛未以易书诗房卷浩繁各增其一本院官十一人
与六科部属共十七人云按国朝以文取士大槩以词
达为本天顺间晚宋文字盛行于时如论范论学绳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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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类士子翕然宗之文遂一变侍讲学士丘浚每考试
凡怪词险语皆痛斥之众不恤也及为祭酒尤谆谆为
学者言之文体乃复浑厚成化己未会试学以至乎圣
人之道论举子桑悦卷有我去而夫子来也等句浚黜
之他日会试悦策有曰腹中有长剑一日几回磨检讨
吴汝贤复黜之前辈取士不苟如此
复试
洪武三十年丁丑六月辛巳朔上御奉天殿策试下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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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人先是礼部会试天下士中试者少被黜落者咸以
为言上命翰林儒臣考下第甲中择文理优长者得六
十一人至是复廷试之擢韩克忠为第一仍赐克忠等
进士及第出身有差乙酉以克忠为修撰第二人王恕
第三人焦胜为编修七月命太常寺丞张显宗署国子
祭酒事因命克忠署司业事其见宠擢如此永乐二年
成祖临轩策士傅胪明日进会试所选副榜士于廷亲
试之上御右顺门命侍讲杨士奇金幼孜谕旨令就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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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从容尽所蕴毋苟且取具命光禄给食中官夕给烛
遂亲拔三人命进学翰林馀第为二等付吏部除学官
其第一人则周翰也预修永乐大典七年除典籍云按
宣德间副榜举人得冠带读书太学盖循此制也自是
至正统后副榜始不复廷试矣杨士奇云宣德丁未以
前有十五科前此南北士合试未有北士占首选者有
之实自丁未始王直云自洪武辛亥至正统丙辰为二
十科盖皆并韩克忠一榜数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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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
凡顺天府应天府乡试本府以考试官请与会试同盖
重畿甸以为天下先也按洪武庚戌京闱主考为前御
史中丞刘基治书御史秦裕伯同考为侍讲学士詹同
弘文馆学士眭稼起居注乐韶凤尚宝丞魏潜国史宋
濂辛亥京闱主考则兵部尚书吴琳国子司业宋濂也
永乐癸未命侍讲胡广编修王达为应天府考试官赐
宴于本府自是遂为例正统戊午侍讲学士曾鹤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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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顺天府乡试初试之夕场屋火试卷有残缺者有司
惧罪不敢以更试为言惟欲请葺场屋以终后两试鹤
龄曰必更试然后百弊涤至公著不然虽无所私亦招
外谤朝廷何惜一日之费以成此盛举哉有司具二说
以进命下悉如鹤龄所言后皆慑服得士云景泰丙子
洗马柯潜奉命主考应天府乡试舟维淮上有举子鬻
私者暮夜投潜潜叱之彼固以请以所赂遗署前潜怒
命执付有司惩以法成化甲午左庶子黎淳主考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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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乡试有试卷奇甚后场不𩔖疑有弊勾稽墨卷果得
誊录生截卷状移外帘按其事而取是卷为解首则名
士马中锡也此三事皆可为应变之法景泰庚午侍讲
学士刘铉主考顺天府及揭晓第一人刘宣乃卢龙军
士也同事者欲更之铉争曰朝廷立贤无方不可乃止
时论韪铉丙子顺天主考为春坊大学士刘俨侍讲学
士吕原少保兼大学士陈循王文用事循子英文子伦
入试俱不中二人论奏俨原不公有旨令翰林并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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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考英伦文字遂以为合格得特赐举人俨等问罪还
职礼科给事中张宁劾奏循等罪状乞黜罢不报英宗
复辟文被诛循谪戍英伦皆除名嘉靖十五年八月顺
天请考官内阁以学士张壁主考臣道南初自徽郡召
还是月初六日陪祀西苑上命著学士道南去考时吏
部尚书汪鋐属其二子云程云卿三鼓造门馈金三千
两臣即令呼隔邻锦衣陆堂遣校尉侦之迟明乃去复
嘱提调府丞张汉致意臣与侍读张衮及同考等官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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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出题稍迟进呈严密关节不通权臣具奏进题太慢
张孚敬遂拟旨云考试以进题为重廖道南等受命主
考缘何不行慎重以致迟慢礼部从重参来及臣道南
辞宴上曰道南召用未久准预鹿鸣宴于是汪鋐上疏
举刘三吾不取韩克忠被诛事臣以刘俨事对之乃已
试录
凡乡试录旧制例进呈祖宗时令翰林院儒臣评驳之
后其制渐弛成化十四年天下乡试录多舛谬或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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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少詹事兼侍读黎淳摘奏数十条下礼部翰林院议
治考试提调官罪且申定格例行之至今按是年山东
刻文论语义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
最为纰缪遂逮举人张天瑞治之以墨卷不同乃止
程试
国朝乡试诸录会试进士登科录具有成式盖科举自
两京外乡试付之藩臬以为未信也会试则以名籍付
礼部考试付翰林暨于亲试则有殿最而无黜陟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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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可信矣其所刻程文自乡试以至于殿试皆宜刻士
子所作庶为传信流弊之极至于制策亦多代笔岂所
以教之忠欤按洪武甲子乡试乙丑会试初为小录以
传然惟列董事之官试士之题及中选者之等第籍贯
经籍而已其录前后虽有序然犹未录士子之文以为
程式也次科戊辰加刻程文自后永为定式但此后五
科其间命官列衔或多随时不一永乐以后其制始一
定而不更易矣然永乐中各省乡试犹有儒士主考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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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同考者其序文亦不拘篇数景泰中序文禁称公考
官正用实授教官序为前后二篇以两京为法也然两
京序文称臣独与会试同云按初场例出四书义三道
正统元年会试出大学论语中庸而不及孟子成化元
年顺天府乡试出论语二道孟子一道而不及大学中
庸其后定大学中庸内量出一道论语孟子各出一道
遂为例二场洪武四年以射礼论为题其后止用经书
圣制书中成语三场策问先是惟以经史疑难及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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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大者言之其后始有出于经史之外并及琐屑隐僻
若序文则弘治五年顺天乡试犹具岁月后皆不然也
叶盛曰文衡之任亦难矣言语文学不足以变士习服
士心亦漫浪为之耳正德己未会试王抑庵主考试第
二名张穆兵马策其原卷起语云兵本以卫民非兵无
以安夫民之生马所以资兵非马无以足夫兵之用会
试录云兵以卫民非兵无以安生马以资兵非马无以
足兵用两句减去八字抑庵笔也自是举子以造语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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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典重为尚然抑庵又称永乐辛丑杨文贞公同会试
文衡务先典实之作以洗浮腐之弊喜曾鹤龄诸作多
梓行之至今评程文者以是科为最盖洪武永乐间程
文体皆浑厚不特是科而已诚宜录出以正文体而变
士习至若登科录永乐甲申二甲刻所对策十馀篇其
后革正德三年二甲第一人三甲第一人俱刻策事出
焦芳辈非制也燕对录曰正德六年四月十三日讲毕
复召至煖阁叩头毕上手取会试录一本付司礼监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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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张永授臣东阳等内有白纸票粘于纸上者三皆指
摘所刻文字错误处上曰今欲别有施行但念衙门体
面恐不好看与先生辈知之臣东阳出至煖阁留寘案
上永令内臣送至内阁是年大学士刘忠累疏辞疾闻
此事而去盖已有先入之说矣
武举
凡武举第三场考试官兵部请命如两京乡试之制正
德三年始刻录前后有序赐会武宴一如文试九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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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亦如之惟十五年兵部尚书王琼变其制止用第
一道刻文三篇本院官二员并兵部公侯伯皆为考验
官今照旧规出策二道论一道嘉靖十一年臣道南暨
王用宾蒙上命主考得周乾等六十员其末则今都督
陆锦衣炳也是科众号得人
评文
洪武中圣祖召词臣评论诗法太子正字桂彦良每应
制先众而就尝进曰治道具在六经典谟训诰愿留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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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诗非所急也上深然之自是恩遇隆洽称曰老桂不
名永乐七年仁宗东宫赞善王汝玉每日于文华后殿
道说赋诗之法一日顾杨士奇又曰古人善为诗者其
高下优劣何如士奇对曰诗以言志明良喜起之歌南
薰之诗唐虞之君之志最为尚矣如汉高祖大风歌唐
太宗雪耻除凶之作所尚者霸力皆非王道若武帝秋
风辞志气已衰如隋炀帝陈后主所为万世之鉴戒也
仁宗曰太祖高皇帝有诗集甚多何谓诗不足为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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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曰帝王之学所重者不在诗太祖皇帝圣学之大者
在尚书及诸书注作诗特其馀事今当致力于重且大
者其馀事可姑缓仁宗曰世之儒者亦作诗否士奇对
曰儒者鲜不作诗然有道德之儒若记诵词章谓之俗
儒人主尤当致辨于此时仁宗监国视朝之暇专意文
事因览文章正宗一日谕士奇曰真德秀学识甚正选
辑此书有益学者对曰德秀是道学之儒所以志识端
正所著大学衍义一书有益学者为君不可不知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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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不知君臣不观衍义为治皆苟而已嘉靖五年五
月日食臣道南进洪范疏今上命顾鼎臣讲洪范大学
士杨一清请讲大学衍义每月三八日轮日讲官二员
进讲臣道南预焉初讲许敬宗奸邪章次讲李林甫劝
帝西幸章张孚敬闻之怒又复讲林甫贺野无遗贤章
孚敬怒不可解语桂萼曰行当黜之毋使预讲僚也赖
圣明简注每启沃文华时必顾左右曰道南来否后复
进讲杨国忠奸邪二章及元载结宦者李辅国以自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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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把忌张镒出之凤翔忌杨炎贬之崖州至李逢吉则
又结宦者王守澄孚敬大怒十二年七月初三日彗星
见顾鼎臣轮讲不到遂诬道南暨蔡昂不行代讲谪知
徽湖圣明洞鉴召复原秩其谮始不行云
正体
国初文体承元末之陋皆务奇博圣祖思有以变之凡
擢用词臣务令浑厚醇正洪武二年三月戊申上谓侍
读学士詹同曰古人为文章或以明道德或以通当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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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务如典谟之言明白易知无深怪险僻之语至如诸
葛孔明出师表亦何尝雕刻为文而诚意溢出至今使
人诵之自然忠义感激近世文士不究道德之本不达
当世之务立辞虽艰深而意实浅近即使过于相如扬
雄何裨实用自今翰林为文但取通道理明世务者毋
事浮藻于戏大哉皇言乎万世之通训也然近日文体
或务追秦汉而失之险或驾言韩欧而失之弱本院儒
臣宜知所守然风靡者多矣举圣谟以戒敇之最急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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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奏启
洪武十四年十二月丁巳命翰林院编修检讨典籍左
春坊左司直郎正字赞读考驳诸司奏启以闻如平允
则署其御曰翰林院兼平驳诸司文章某官某例名书
之永乐以后四方章疏经御览者内有难词难字始令
本院考究不复先期评驳
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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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士宋濂尝辑洪武政纪此日录之始也自后学士解
缙有大明帝典洪武中事大学士杨士奇有三朝圣谕
录纪永乐宣德时际遇召对诸事天顺日录大学士李
贤所著虽纪时政然旁及论建与所传闻彭时有可斋
杂记专纪当时见用之事而本院故事多书厥后尹直
有謇斋琐缀李东阳有燕对录按宋有时政房每遇上
召对即贴黄具写付之虽胜国亦然若录以传信亦圣
政聿新之一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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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邪
先王之制一道德以同俗其有造言非圣者必刑无赦
圣祖崇重儒术以濂洛关闽为宗罔敢有悖焉者也永
乐中饶州士人朱季支献所著书斥濂洛关闽之说上
览之怒曰此儒之贼也时礼部尚书李至刚学士解缙
侍读胡广侍讲杨士奇侍侧上示以其书缙曰惑世诬
民莫甚于此至刚曰不罪之无以示儆宜杖之屏诸四
裔士奇曰当尽燬所著书庶几不误后人广曰闻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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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已七十燬书示儆足矣上曰谤先贤毁正道治之可
拘常例耶遣行人押季支还饶州会布政司及府州县
官与其乡士人明谕其罪而笞以示罚悉索其所著书
殿阁词林记卷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