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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殿阁词林记卷二
明 廖道南 撰
殿学
华盖殿大学士李贤
李贤字原德河南邓州人宣德癸丑进士初授吏部验
封主事历考功文选郎中景泰初上正本十策曰勤圣
学顾箴警戒嗜欲绝玩好慎举措崇节俭畏天变勉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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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振士风结民心景帝嘉纳辛未之岁额森遣使通好
贤上言请修战守之备识者韪之是岁冬擢兵部侍郎
癸酉转户部侍郎上言额森近杀其主并吞诸夷宜𠡠
沿边诸将励兵观衅于谦壮其言甲戍转吏部侍郎上
鉴古录英宗复辟召入内阁陟吏部尚书兼翰林院学
士时太监曹吉祥忠国公石亨恃迎复功骄恣不法言
官紏之曹石惧愬于上乃下徐有贞暨贤于狱未几谪
福建布政使吏部尚书王翱召见便殿白之复以为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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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侍郎值承天门灾诏复尚书学士仍入内阁赐玉带
以奖之上问郕邸汪后左右欲以殉葬可否贤对宜生
存之以全其子母又问建庶人久幽大内欲赦出之左
右以为不可贤对宜从恤典以示濊恩又问吉祥干预
国政四方奏报先造其门贤对权不可下移又问石亨
当时迎复卿何不预贤对夺门无以训后上竦然大悟
乃迁汪后于别宫建庶人于中都曹石之党益加禁束
凡冒功四千人悉禠职朝廷始有纪纲先是命修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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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充总裁官至是赐第于詹事府之东庚辰博啰拥众
寇大同及凉州庄浪贤上安边五事辛巳曹吉祥从子
钦谋不轨焚东安门杀都御史寇深锦衣指挥逯杲伤
贤臂迫令草疏请罪上闻贤在甚喜钦伏诛加太子少
保癸未上以足疾不视朝时郊祀将至欲遣官代行礼
贤对以为不可上力疾至斋宫成礼而还母后胡氏号
静慈仙师非典贤对宜加崇以全仁孝上从之二月晦
空中有声贤奏无形有声谓之鼓妖上不恤民乃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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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遂上十事一曰钦恤淹禁二曰禁止银场三曰停岁
造纸劄四曰蠲被灾粮税五曰弛刍粟之徵六曰罢亏
损马匹七曰戒边臣抚兵民八曰命有司恤流移九曰
饬御史紏贪吏十曰禁外官科敛诏颁行之是时锦衣
指挥门达擅权道路以目诬搆袁彬并及于贤上廉知
其故不问甲申春正月上不豫贤受顾命惟谨宪皇登
极加少保吏部尚书兼华盖殿大学士知经筵事进光
禄大夫柱国丙戌以父忧夺情复任修撰罗伦抗疏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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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怒左迁伦于岭表贤复上八事命所司议行之踰
月卒赠太师谥文达官其子璋为尚宝丞廖道南曰子
观天顺日录乃知贤之相业仅有此耳及观国史谓徐
有贞既去贤独留被眷英庙每视朝毕左右顾则呼贤
与门达语良久乃巳时召入文华有所咨询言无不从
自三杨以来得君未有如贤者然而海内之士奔走匍
伏以干恩泽者纷如独立不惧惟一罗伦而巳于乎难
哉赞曰贤哉贤也志可则也遇主于巷重纳约也始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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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石继门达也豮豕之牙勿踯躅也得专行久茂功烈
也贤哉贤也胡可埒也
谨身殿大学士商辂
商辂字弘载浙江淳安人宣德乙卯乡试正统甲子会
试明年廷试皆第一授修撰丁卯英庙命选词臣十八
人进学东阁辂预焉巳巳景帝简入内阁转侍读是时
北边告警闽浙盗起奏牍填委辂悉心剸裁绩效居多
景泰庚午进学士太上皇北还辂迎至居庸关伏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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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书两宫及皇太弟壬申迁兵部侍郎兼左春坊大学
士仍兼学士赐以居第丁丑英宗复辟石亨辈嫉之坐
除名成化丙戌复入内阁首言八事咸切时政戊子慈
懿皇太后崩百官争礼辂上疏定祔葬仪从之是岁陟
兵部尚书时皇庄甚为民厉辂言天子以天下为家何
以庄为丁亥六月戊申辂上言八事一曰勤圣政二曰
纳谏诤三曰储将才四曰饬边备五曰汰冗滥六曰广
蓄积七曰崇圣道八曰谨士习上嘉纳之改户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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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兼前职癸巳宋元通鉴纲目成进文渊阁大学士丙
申加太子少保改吏部尚书值倖臣有欲建玉皇祠于
掖庭者辂争以为不可宫门灾工部请命中官鸠材于
楚蜀辂又争以为不可俱从之丁酉兼谨身殿大学士
时中官汪直开西厂大肆罗织屡起巨狱百官惊恐辂
上疏略曰近日伺察太繁政令太急刑网太密人心汹
汹各怀疑畏盖缘委听断于汪直一人而直又寄耳目
于群小如韦瑛王英辈伤害良善亏损国体非所以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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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观于天下也疏入上震怒命司礼监官怀恩至阁辂
曰汪直违祖宗法坏朝廷事法所必诛而不以听恩曰
此疏谁其草之众皆曰直罪滔天使辅臣不言天下必
有言者与其使天下言孰若二三人言之恩具入奏上
即命罢西厂由是见忤于直会前辅臣杨荣曾孙晔罪
逮至京语连及辂直从中主之辂遂乞休加少保赐玺
书给驿以归卒赠特进荣禄大夫太傅谥文毅子良臣
举进士为翰林侍讲良辅为刑部主事孙汝谦为尚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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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丞廖道南曰予以阏逢敦牂𤼵练浦汎清溪舣棹桐
江眺望文毅之庐万峰回合千岩蜿蜒意其为间气所
钟也及读国史乃见其诸疏侃侃有大节于乎宋之王
旦王曾宋庠俱以三魁致位宰辅若文毅者视古先哲
何如耶赞曰三魁华名士林所称三孤崇秩官箴所评
德不孚名奚名之荣勋不孚秩奚秩之尊允也文毅大
节峥嵘龙山岋嶪桐江渟潆谁其荐之明德惟馨
华盖殿大学士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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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安字循吉四川眉州人正统戊辰进士选庶吉士授
编修景泰初以易储迁左春坊司直郎转右中允改尚
宝司丞兼编修天顺戊寅改侍讲侍皇太子讲读进学
士成化改元预修英庙实录升少詹事兼学士巳丑迁
礼部侍郎兼学士入内阁寻陟礼部尚书加太子少保
改户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孝宗出阁改吏部尚书
加太子太保光禄大夫柱国少傅兼太子太傅寻加少
师兼太子太师华盖殿大学士初昭德贵妃万氏侍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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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于储邸其父贵为诸城邑吏至是以妃贵授都督兄
通亦为锦衣都指挥权宠震耀通妻王氏出入掖庭安
喜同姓阴使人结通之妻往来于家为进妖僧继晓以
固其宠时江右李孜省亦以小吏能幻术与其徒邓常
恩俱骤蜡要津安托孜省乡宦彭华深相结纳凡附巳
者百计援之异巳者百计去之一时词臣若礼部侍郎
邢让祭酒陈鉴而方正之士如王恕马文升耿裕秦纮
皆相继斥逐云南土酋曩罕弄与木邦争搆据宝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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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入贿于安安啖其利即授以安抚而边衅日积凡若
此类恬不为怪举朝侧目莫敢显讼其过庶吉士邹智
与安同乡愤其所为率同馆士吉人李文祥上疏𤼵其
奸御史汤鼐文贵姜洪各相紏劾孝宗在东宫稔闻其
恶至是于宫中检获所进房中书遣太监怀恩携至内
阁示之每展一卷安即跪泣乞哀犹无去意复令怀恩
摘其所悬牙牌安始惭惧告退至中途尚占中台冀复
用卒赠太师谥文康其子翼为南京礼部侍郎孙弘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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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编修俱淫恣不检类其父云廖道南曰予读国史见
成化间传升乞升冒滥名器者无虑数千固巳讶之及
阅万氏本传安据内阁二十馀年嫉侮忠正深于仇雠
保养奸回切于骨肉观其结万通李孜省辈以阴为之
援而又斥逐邹智吉人辈以阳张其势自古权奸之祸
人家国类如此易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可不鉴哉赞
曰唐之林甫天宝召乱宋之似道绍兴启变斲尸函首
国有显戮安何人斯独保完福不于其身于其子孙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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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墟戾是曰天刑
华盖殿大学士文穆公刘吉
刘吉字祐之直𨽻博野人正统戊辰进士选庶吉士授
编修景泰初侍经筵预修寰宇通志转修撰天顺中侍
东宫讲读预修一统志进侍读成化初英庙实录成升
侍读学士寻擢礼部侍郎巳丑简入内阁兼学士丁酉
陟礼部尚书戊戌加太子少保文渊阁大学士壬寅守
制诏起复之修文华大训成加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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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给一品诰命甲辰改户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弘治
改元进少傅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知经筵事巳酉二
月吉率同官上言迩者奸徒欲效李孜省邓常恩之故
术见月宿在毕天将阴雨乃奏请祈祷幸而有中以希
进用谨按诗云月丽于毕俾滂沱矣书云月之从星则
以风雨今月宿在毕雨降之徵也臣恐倖门一开争言
祈祷启衅召乱咸基于此所有祝文臣等不敢奉命庚
戌吉率同官上言迩者妖星出天津历杵臼近营室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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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图志为兵为饥为水旱矧今南海修垣汝河修桥俱
非急务宜停止以答天戒上嘉纳之辛亥宪庙实录成
加少师兼太子太师华盖殿大学士壬子修撰张升上
疏讼之吉遂致仕卒赠太师谥文穆令其子皋为太常
少卿廖道南曰予读国史谓吉沉毅能断伹所与游者
多谗夫以故不闻其过廷臣不恊于巳者阴嗾言官劾
之乏休休之量及读月毕天津之疏又有不可挠者其
然乎其不然乎赞曰博野之墟大川平原笃生哲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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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鼎铛首斥异端愈坚直节星彗于津月丽于毕国史
有言匪直也人城府深密有腼名臣
华盖殿大学士徐溥
徐溥字时用常州宜兴人景泰甲戌进士及第授编修
天顺丁丑兼司经局校书侍东宫讲读成化纪元迁左
庶子兼侍讲充经筵讲官兼纂英庙实录甲午擢少詹
事兼侍讲学士乙未主考礼部会试庚子转太常卿兼
学士辛丑再典会试擢礼部侍郎丙午改吏部孝宗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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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简入内阁陟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总裁宪庙
实录同知经筵庚戌复典会试辛亥加太子太傅户部
尚书武英殿大学士时岷藩讦奏知州刘逊诏逮系言
官救之俱下狱群议汹汹溥力救之甲寅加少傅兼太
子太傅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进光禄大夫柱国乙
卯命撰三清乐章溥率同官上言天子祭天地夫天至
尊无对故礼以少为贵祭不过南郊时不过孟春牲不
过特牛汉祀五帝儒者非之况三清乃邪妄之说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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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上有三大帝乃以李聃居其一是以人鬼列于天
神非礼也至于郊祀乐章皇祖旧制今所传乐章虽载
永乐大典是书博采弗精不可以黩礼臣等诵习儒书
若邪说俚曲尤所不习且初设文渊阁命学士居之者
实欲其谟谋政事讲论经史培养本原弼正阙失非欲
其阿䛕顺旨以取容悦也疏上上即从之丁巳总裁会
典以疾辞戊午武宗出阁加少师兼太子太师华盖殿
大学士寻以目眚乞休卒年七十二赠特进左柱国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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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谥文靖李文正公铭其墓曰瑞云山高荆水清元气
下结扶舆精公居太史官列星文章作纬礼作经入掌
帝制持邦衡补衮五色山龙形庙堂高古坐不倾一朝
令出民弗惊调齐甘苦成和羹四方士类归陶型悉遣
衿佩为冠缨尺量寸度桷与杗大者梁栋当朝廷公心
不倦亦不矜尽弭怨谤消谗争功成身退古有恒公归
自保哲且明君宠极重臣身轻飘然乘风溯高冥山迎
水徯如平生廖道南曰子观李文正公年谱见弘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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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上章疏皆出其手而溥能用之及读国史称溥立朝
四十馀年因事纳约随才器使屡遇大狱保全善类从
容委曲温易充裕乃知曹参丙吉虽不踰于陈平魏相
而培养国家元气又不在彼而在此也十八年之治固
有由哉赞曰周至成康厥治迓衡三后同心笃亮真诚
汉至文景厥政底平万石同德浑朴坚凝如文穆者其
忱其恂既无勇功亦无智名十八年中恊气氤氲于乎
宁静鲜见其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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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英殿大学士邱浚
邱浚字仲深广东琼山人正统甲子乡试第一景泰甲
戌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时两广用兵经年不决浚条
列事宜李文达公一见即代上之英宗嘉叹付所司举
行宪宗登极充经筵讲官转侍讲预修英庙实录成进
侍讲学士续修宋元纲目升学士浚自出巳见撰史略
名曰世史正纲有裨世教会祭酒缺佥谓非浚不可乃
加礼部侍郎掌国子监事复撰大学衍义补一书以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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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褒答之寻陟礼部尚书掌詹事府事修宪庙实录充
副总裁官加太子太保兼文渊阁大学士上时政疏略
曰成化间彗星三见遍扫三垣地震无虑五六百次迩
者彗见天津地震天鸣无虚日且异鸟三鸣于禁中考
诸经史天变莫大于彗孛在三垣三台尤为重地变莫
大于震动在京师边防为急矧禽鸟动物得气之先春
秋二百四十二年书彗孛者三地震者五飞禽者三今
乃屡见于二十五六年之间变不虚生必有其应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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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与甚可畏也臣愿体上天仁爱念祖宗基业端身以
立本清心以应务谨好尚勿流于异端节财费勿至于
耗国公任用勿失于偏听禁私谒以肃内政明义理以
绝神奸慎俭德以怀永图勤政务以弘至治庶可以回
天灾消物异帝王之治可几也疏凡十馀万言上命诸
司议行未几加少保兼太子太保改户部尚书武英殿
大学士以目疾辞不允卒赠太傅特进光禄大夫左柱
国谥文庄官其孙㽦为尚宝寺丞程敏政叙其集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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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惧学者之无本也有学的之编惧学者之不知变也
有史纲之作惧学者之明体而不适于用也有大学衍
义之补其言凿凿可行行之可以兴治致吾君于尧舜
使吾道不为空言盖其志如此蔡清祭之曰先生博极
群书如巨海之吞吐百川含弘无际其才华国名世者
四十年晚际圣明登之台辅取其所著书于大内以广
聪明权衡百度其道尊为国师门生学子遍天下矣自
琼崖以来所钟人物未有如先生者于乎其不为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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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巳廖道南曰国朝洪武建文间时则有若刘伯温之
闳大宋景濂之浩博王子充之醇正方孝孺之尔雅永
乐宣德间时则有若解大绅之雄放胡光大之豪宕杨
文贞之精密金文靖之沉浑正统景泰间时则有若李
忠文之朴茂刘文安之该覈然皆丽藻丰腴未有若邱
文庄之明体适用酌古准今袖然为一代文宗也自是
以后若程篁墩李文正诸公盖闻文庄之风而兴起焉
者或乃以刘文泰之诬而病之于乎岂知文庄者哉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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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琼海浩瀚珠厓渺茫含灵鸠和诞生文庄矫矫若人
万夫之杰牛毛茧丝剑光玉洁衍义有补世史有纲润
色皇猷裨益典常我发未燥诵习仰止布帛菽粟有裨
国纪
华盖殿大学士刘健
刘健字希贤河南洛阳人天顺庚辰进士选庶吉士授
编修成化中转修撰迁左春坊左庶子弘治初升礼部
侍郎兼学士简入内阁总裁宪庙实录成陟礼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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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文渊阁大学士甲寅进荣禄大夫武英殿大学士巳
未加光禄大夫柱国少傅兼太子太傅户部尚书谨身
殿大学士庚申健率同官上言自古愿治之君必早朝
晏罢日省万几祖宗视朝在黎明以前每日奏事二次
迩者视朝太迟散本或至昏黑四夷朝贡奚示观瞻庶
府文移多致寝阁矧今各边启衅四方荐灾尤为可虑
怠荒是戒励精是图庶可以回天意慰人心也孝宗嘉
纳寻加特进光禄大夫少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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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殿大学士辛酉健率同官上言近有旨中官往武当
山设像挂幡修举斋醮命臣等撰𠡠并祝文窃闻兹山
宫观像设巳极壮丽若复差官实为无益矧今灾异迭
出生民困苦苗贼肆乱军旅方兴粮饷供馈犹恐不给
君门万里岂能悉知宜斥邪妄以遏无良甲子健率同
官上言近有旨欲于朝阳门外修建寿塔臣等窃惟人
主信佛莫梁武帝为甚卒饥死台城信老莫宋徽宗为
甚卒囚毙金地本以求福反以致祸观诸往事可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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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我祖宗相传以治天下者尧舜周孔之道而巳似此
异端蠹射惑众何关于治欲造佛塔非所以训天下垂
后世也又令撰真人杜永祺等诰命及封号臣等窃惟
异端不可信诰命封号不当与夫诰命朝廷所以奖贞
励能虽卿士大臣必待秩满考最乃得颁给况祖宗庙
号不过十六字亲王及文武大臣有功德者谥号止一
二字此辈何贤何能封号多至十八字流布朝野传闻
后世皆曰此朝廷所给与儒臣所拟撰也天下后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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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之何俱报罢毅皇履极诏健总裁孝庙实录加左柱
国食正一品俸倚毗甚隆健亦尽言无讳未几焦芳媚
刘瑾以健同乡不附巳遂力攻之健居家遭目眚年九
十馀卒廖道南曰弘治间予从先大夫游京邸饫闻文
靖刘公当国正色率下凡诸僚采谒私宅者不与交一
言及入朝事关大义累几千言不缺及子登甲科列史
馆公尚无恙卒无一言干求恩泽岂古之所谓大臣与
赞曰嵩岳峨峨汴河汤汤伊洛瀍涧回绕北邙惟彼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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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元气攸萃爰有大老钟兹间气耿耿大节侃侃正言
力诋邪说中扼权奸公考正命公神不死以道事君不
可则止
华盖殿大学士李东阳
李东阳字宾之湖广茶陵人曾祖文祥以戎籍𨽻金吾
遂居京师文祥生允兴允兴生淳淳生东阳蚤负奇气
四岁能作大书景帝召见抱置膝上赐上林珍果及内
府宝镪六岁八岁复两召之试讲尚书大义命肄京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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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顺壬午年甫十六举顺天乡试甲申登二甲进士第
一选庶吉士授编修甲午转侍讲癸卯进侍讲学士甲
辰充东宫讲读官丙午主考顺天乡试弘治巳酉迁左
庶子兼侍讲学士辛亥预修宪庙实录成升太常少卿
仍兼前职掌翰林院事充日讲官癸丑主考会试得汪
俊为第一甲寅擢礼部侍郎兼侍读学士典诰𠡠乙卯
命兼文渊阁大学士预机务时安南侵占城国奏请命
官往问上欲从之东阳会同官上疏曰春秋王者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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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狄安南虽奉正朔修职贡然恃险负固积岁巳久今
若遣官往至其国海岛茫茫徒掉寸舌小必掩过饰非
大或执迷抗命若置而不问损威巳多若问罪兴师贻
患尤大宜勿听丁巳秩满赐金犀带时中官李广以烧
炼斋醮被宠东阳覆会同官上疏曰我祖宗自洪武至
天顺年间面召儒臣咨议政事今朝参外不得一觐天
颜且经筵日讲成就君德裨益治道今每岁进讲不过
数日夫人君之心必有所系不系于此必系于彼正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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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疏则邪说乘间而入近有以斋醮烧炼进者此乃异
端惑世之术圣王之所必禁宋徽宗崇信道流及金兵
围城方士郭京诳称作法卒使乘舆播迁社稷颠覆求
福不得反以致祸至若烧炼其祸尤惨金石之药性多
酷烈一入肠腑为祸百端唐宪宗药𤼵致疾虽杖杀方
士柳泌竟亦何益今上清龙虎宫神乐祖师殿及番经
厂皆焚燬无遗神如有灵何不自保天厌其秽亦已明
甚昔李绛有言忧先于事可以无忧事至而忧无益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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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矧荧惑失度太阳无光天鸣地震草妖木异四方奏
报殆无虚日伏望严早朝之节复奏事之期勤讲学之
功优接下之礼远邪佞之人斥诬罔之说太平之业可
保矣时武冈知州刘逊逮系科道会奏上震怒俱下狱
东阳覆同上疏救之上为霁威召至平台奏事始复旧
制戊午皇太子出阁加太子太保礼部尚书五月复召
问亲定团营总兵官九月清宁宫灾东阳上疏曰近年
以来灾异频仍内府火灾尤甚或以为天道茫昧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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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畏此乃慢天之说或以为天下太平患不足虑此乃
误国之言或以斋醮祈祷为弭灾此乃邪妄之术或纵
囚释罪为修德此乃姑息之术荧惑圣听莫此为甚且
贿赂公行赏罚失当纪纲废弛贤否混淆工役繁兴军
民困惫下情不达上泽不宣愁叹之声上干和气灾异
之积正此之由越二日有为李广乞祠额者东阳以为
不可又召能仁寺僧入大内庆赞东阳又以为不可上
俱从之巳未程敏政典试给事中华昶劾之命东阳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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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壬申会典成赐玉带甲子命祀孔子于阙里还朝上
时政疏上命有司议行乙丑上不豫召入玉几前受顾
命武宗登极加光禄大夫柱国兼太子太傅户部尚书
谨身殿大学士丙寅上倦于政东阳上疏曰近日视朝
太迟免朝太多奏事渐晚嬉游渐广夫奢靡玩戏非所
以崇俭弹射钓猎非所以养仁鹰犬狐兔田野之物不
可育于朝廷弓矢甲冑战斗之象不可施于宫禁使正
人不亲直言不闻而此数者交杂于前臣窃忧之矧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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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旬风雨飘荡雷霆震怒正殿鸱吻太庙脊兽天坛
树木禁门房柱摧折烧毁灾异尤甚惕然省悟侧身励
精庶可以回天慰人国家之福也不听复上疏曰先帝
顾命惓惓以陛下为托臣痛心刻骨誓以死报迩者地
动天鸣五星凌犯星斗昼见白虹贯日群灾叠异并在
一时历观载籍偏阅古今未有如此而不乱者且诏令
废格变易殆尽忧在于民生国计若罔闻知事涉于近
幸贵戚牢不可破或旨从中出略不预闻或有所议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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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行改易臣若诿顾命之名不尽辅导之责天下后世
其谓臣何不报又上陈政令十失上付诸司议革之十
二月加少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丁
卯刘瑾擅权适尚宝卿崔璿御史姚祥主事张伟为逻
卒诬执枷号于长安门外东阳上疏力救之命戍边时
闻内苑御船猎兽上疏曰今岁自端阳后金鼓炮火声
彻都邑厩牧厮役纷充禁廷大臣畏忌不敢言小臣震
慑不敢谏不知祖宗分职设官朝廷糜禄养士将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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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昔汉司马相如諌系熊豕以为逸群之兽舆不及还
辕人不暇施巧非天子所宜近薛广德諌御楼船以为
乘船危从桥安圣主不乘危伏望鉴古道以端好尚视
朝加早则炎暑不侵进膳有时则元气日盛上褒答之
戊辰六月给事中安奎御史张彧忤瑾枷号东阳又上
疏救之都御史杨一清逮系至东阳又力救之是月早
朝有投空名文书数瑾罪者疑群臣所为悉逮问诏狱
东阳又力救之庚午六月旱霾东阳上疏曰近时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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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行中外悚惧但霜雪之后必有阳春雷电之馀必有
甘雨此天道所当法也臣谨条上一曰宽逃军拐马之
罪二曰宽佥书职员之罪三曰宽查盘粮草之罪四曰
禁官校罗织之非疏上会庆府寘鐇叛命太监张永同
都御史杨一清讨平之师旋献俘永𤼵瑾奸状上即命
擒之以东阳有反正功加特进左柱国荫其从子兆蕃
为尚宝司丞覆上疏曰天下者祖宗之天下上天所付
托生民所仰赖高皇帝栉风沐雨十馀年而后定何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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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也文皇帝南征北伐定鼎贻谋亦二十馀年而后成
何其难也列圣相承兢兢业业罔有怠荒先帝顾命惟
欲陛下早嗣大位早成大婚光前裕后衍无疆之泽圣
虑所及何其深且远也臣愿念上天付托者重思祖宗
授受者隆体生民仰赖者切每于朝奏讲读之暇安处
宫闱溥施恩泽起居以节游豫以时保养天和培植国本
则六气莫能侵百邪不敢近矣不报时巨寇刘陆等众
至数十万东阳昼画宵筹卒致底定加荫一子为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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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上疏力辞上以京军不习战阵欲调边军入卫京
师东阳上疏陈其十不便状不听遂乞休赐之𠡠曰君
臣相遇自古为难卿资禀神异慧悟夙成爰自童年召
见中禁应制称旨名动四方遂以宏博之学蜚英艺苑
资历既深闻望弥重逮我皇考擢居政府朝夕献替便
殿延访平台赐问有怀必吐无言不从不激不随无私
无比顾命付托感激知遇益竭忠勤委曲匡救西鄙戡
乱两河讨贼庙谟胜算多所赞画釐革敝政率循旧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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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育人才明扬善类代言宣意敷奏达情文学词翰独
妙一时立朝五十年辅政十八年清慎之操终始不渝
自古大臣兼兹众美者代不数人属时多艰方切倚仗
乃以止足为念章数十上重违雅志特赐允俞于乎功
成身退卿自处善矣国有大政将就而问焉仍荫其从
子兆延为中书舍人卒年七十赠太师谥文正所著有
怀麓堂藁廖道南曰子观杨邃庵叙怀麓堂藁云高才
绝学独步一世如大河之源出昆崙至积石至龙门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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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柱吞吐百川涵浴日月顷刻万变而不知其所穷邵
二泉叙续藁云盛德嘉谟泽被海内如大将御戎不闻
号令一节一麾无不如意嗟乎可谓知言矣予以为弘
治间簿海外内泰和流行兵以不试为威财以不蓄为
富刑以不措为治伊谁之力耶君子是以知文正之不
可及也赞曰云阳秀郁皇雩蜿蜒洞庭浩渺湘水沦涟
惟彼黎老端亮沉潜历事四朝一德格天翼翼匪懈休
休不专稽厥勋谟鼎石有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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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身殿大学士焦芳
焦芳字孟阳河南泌阳人天顺甲辰进士选庶吉士授
编修转侍讲进侍讲学士左迁湖广桂阳州同知历霍
州知州四川副使调湖广副使俱督学政上疏奏辨请
雪其愆升南京右通政守制起复为通政再以忧去召
入为太常少卿兼侍讲学士擢礼部侍郎改吏部陟吏
部尚书寻加少傅兼太子太傅谨身殿大学士性险愎
始比尹旻父子尹败坐谪其为吏部尚书时值逆瑾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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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号八党大学士刘健会同户部尚书韩文率百僚伏
阙固争将除之芳潜通于瑾预为之所繇是刘健谢迁
韩文杨守随等相继斥罢党势益炽瑾遂引芳入阁表
里为奸凡变紊成宪桎梏臣工杜塞言路酷虐军民皆
芳导之芳用事时有曹元刘宇者媚灶续貂咸溷政本
芳为之奥援暨充孝庙实录总裁官笔削任意凡先正
名卿悉肆丑诋授意检讨段炅以快其忿初在吏部时
郎中张䌽与瑾同乡芳力荐之骤至冢宰卖官鬻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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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坏滥其子黄中尤狂诞恣睢方廷试毕芳欲处以魁
选既而众论取吕楠为第一芳谓诸执事抑之遂入言
于瑾改编修顾清等二十馀人为部属官授子黄中为
检讨及刘宇之子仁等六七人俱为庶吉士黄中寻升
编修踰年升侍读时土官岑浚没入家口有姝色殊甚
芳闻求瑾得之后卧病黄中聚麀人咸鄙之瑾伏诛言
官交劾其罪父子皆褫职为民中原盗起有赵燧者入
泌阳芳仅以身免尽𤼵其先祖冢墓无遗骸取芳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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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庭树历数其罪命剑士脔之曰使吾手诛此贼以谢
天下议者谓盗贼犹知疾恶云廖道南曰夫政本之地
上应台衡下司鼎鼐陈猷敷典论道弘化宗社安危生
民休戚华夷向背世代污隆胥系焉轩皇六相帝尧四
岳舜之五人武王十人亦不为多汤之伊尹高宗之傅
说一二大僚亦不为少诚以大圣大贤不世出大奸大
恶亦不常见也逆瑾擅权乃有如芳如宇如元者首附
之遂至海内骚动宗社几摇易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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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畏哉赞曰豮豕之牙不可长也牯牛之童不可养也
盗而且乘致寇至也鬼载之车疑未释也吁嗟芳乎与
众弃也遗臭万世不可雪也
武英殿大学士王鏊
王鏊字济之苏州吴县人成化乙未会试第一进士及
第授编修弘治初转侍读迁右谕德壬子主考应天乡
试明年进侍读学士历少詹事兼前职丙辰主考会试
又明年擢吏部侍郎壬戌陟礼部尚书知贡举有景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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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铎者屡蹶科屋鏊偶阅其卷亟称之时吴文定公为
考官取铎为省元人咸称其知人寻简入内阁改户部
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先是和硕拥众入边诏廷议可否
时马端肃公刘忠宣公咸预庙算鏊上边议八事一曰
定算二曰重主将三曰严法令四曰恤边民五曰广召
募六曰用间七曰分兵八曰出奇疏上孝宗嘉纳正德
纪元加光禄大夫柱国少傅兼太子太傅拟上时政四
事一曰急讲学之为务二曰急延下之为务三曰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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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为务四曰急节用之为务逆瑾擅权乞休归卧震
泽作谪解以自嘲焉又自赞曰噫嘻先生何如其人穷
年劬书结发励行白首于道茫然无闻者乎爵厕公孤
官居台阁志怀输忠几昧纳约者乎贵戚赫炎不能附
丽权珰狂猘不能媕阿一有违言超然不辱者乎遇事
直前不知顾忌见利思后不知规画归卧空山晏然居
之者乎斯人也其量则隘其才则庸无裨于世自洁其
躬迹其所至盖知慕首阳之拙而不知柱下之工知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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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足之疏而不能为应变之崇者乎卒谥文恪所著有
震泽集廖道南曰予尝过阊门登虎丘望震泽七十二
峰乃见夫烟岚杳霭鱼鸟沉浮林霏合而流泉清意必
有名世者出乎其间既而访文恪之里观震泽之书高
山景行时向往焉嗟乎哲人巳矣赞曰百川潆回潴于
具区万峰绵缈会于东吴彼震泽者美人所都采芝山
间葺荷水隅平泉楼阁绿野图书春云猿鹤秋雨鸥凫
我思若人不渝厥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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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英殿大学士靳贵
靳贵字充道镇江丹徒人弘治庚戍进士及第授编修
武宗出阁命兼司经局校书转左中允预修会典迁左
谕德兼侍讲守制服阕擢礼部侍郎逆瑾用事摘会典
讹失补光禄卿寻复旧职改吏部侍郎兼学士典诰𠡠
掌詹事府事仍充日讲官陟礼部尚书甲戌命兼文渊
阁大学士加太子太保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其在
翰林同考会试及主顺天乡试者各一主考会试及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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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吉士业者各二当辛未会试时言事者𤼵其私以家
僮可勤受贿鬻题贵亦不辨及丁丑春方以病在告忽
复出典会试意将示公以湔宿垢顾益致群疑于是言
官复丑诋之遂致仕卒赠太傅谥文僖廖道南曰予尝
汎舟京口登金焦望北固指甘露翛翛然若凌云御风
而无所于系着既而访之里闾询之父老多不满文僖
者及读国史乃见其历遭丑诋古语有云宁为玉碎勿
为瓦全亶其然乎赞曰金焦屹立鼋鼍所宫北固岧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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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攸崇产于其间宜广而充岂曰无然云胡可宗龙
蛇而巳奚足为容
谨身殿大学士蒋冕
蒋冕字敬之广西全州人成化丁酉乡试第一丁未举
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弘治庚申兼司经局校书迁右
中允乙丑预修通鉴纂要转右谕德兼侍讲正德丙寅
预修孝庙实录充经筵讲官丁卯进侍讲学士庚午主
考应天乡试辛未升少詹事兼侍读学士是岁擢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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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甲戌兼学士典诰𠡠掌詹事府事是岁陟礼部尚
书仍兼学士丙子兼文渊阁大学士赐玉带丁丑加太
子太傅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戊寅武宗北狩命
内阁撰威武大将军𠡠冕上疏言内阁之职其大者在
代王言凡手𠡠旨意俱从撰拟今事出非常远近惊疑
虎豹九关言益龃龉圣驾巳出倏巳浃旬延颈北睇无
策可施仰惟陛下受天明命为天地神人主内而中国
外而四夷孰不尊称如称天为天称日为日孰敢擅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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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寿号为将军鼎镬在前不敢奉诏巳卯驾南巡至金
陵大学士梁储同冕扈从十二月驾旋次扬州以郊期
在迩冕力请回銮从之辛巳正月加少傅兼太子太傅
户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时杨廷和柄国冕与恊心奉
迎今上于藩邸入继大统改元颁诏与天下更始多冕
所裁定壬午赐金织袭衣及玉带𠡠加伯爵冕具辞癸
未冕上疏论灾异及礼仪甲申致仕还湘中杜门扫轨
不通宾客廖道南曰易有之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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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睹夫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物固有然者矣况圣神
御极风云景从璧月珠星光彩陆离二三大臣登黄扉
典纶綍争自濯奋以先天下若冕者固亦清谨之士哉
赞曰湘山之南实为桂林湘江之合烟雨萧森有美君
子笃行修名耽幽葆光悠悠古心
华盖殿大学士杨一清
杨一清字应宁云南安宁州人曾祖情仕元为经历祖
福山隐居江湖间父景起家巴陵遂为巴陵人一清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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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异日诵数千言举神童大宗伯姚夔少宗伯邹干胥
器之疏补翰林秀才成化戊子中顺天乡试壬辰登进
士第授中书舍人声华籍甚擢山西督学佥事弘治初
起复补陜西督学召入为太常少卿督四夷馆转南京
太常卿壬戌岁和硕入边马政废弛乃迁副都御史督
理茶马上五事曰复金牌曰专巡侦曰严私贩曰处茶
课曰广茶价监苑胥庇甲子巡抚陜西修复靖边诸城
庄浪诸隘及花马池诸要害罔弗振耀乙丑关西大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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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北敌互相蹂躏大寇固原一清单骑驰至瓦亭驿
会主帅曹雄预设伏兵寇闻宵遁隆德山正德丙寅复
命总制陜西延绥宁夏甘肃诸路军务上四事曰绥土
人曰处额地曰广招募曰溥赏赉边土咸赖一清复经
略河套河套者周之朔方汉之定襄赫连勃勃所建统
万城也唐筑受降城在河套之北正统以后浸失其险
既舍受降而卫东胜又撤东胜而就延绥河套为边人
之巢穴其中冰坚入套东寇宣大西寇宁固厥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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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上六事其一修筑定边营迤东边墙其二修复宁远
塞边迤西屯堡其三增设花马池及兴武营卫所其四
防禦灵州土达其五整饬韦州官军其六增修黑山镇
远关墩台悉中机宜丁卯归休丹徒逆瑾柄国逮诏狱
赖大学士李文正公救免庚午寘鐇据宁夏以叛仍起
公总制西夏罪人斯得遂与监军张永定策暴瑾罪状
武宗震怒瑾伏诛加太子少保户部尚书辛未顺天应
天及山东河南盗起公上疏十一事曰裕民曰增军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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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赏格曰宥胁从曰联乡保曰充赏赉曰严罚禁曰治
退缩曰察蒙蔽曰禁夺功曰防奔突上嘉纳之寇平加
少保兼太子太保甲戌乾清宫灾一清上疏其一谓视
朝太迟其二谓祀郊庙太慢其三谓创梵宇于西内其
四调边兵于禁地其五谓皇庄皇店及织造等事言多
切直是年十一月加少傅兼太子太傅乙亥命兼武英
殿大学士入内阁丙子上疏论遣太监刘允往西番积
忤权贵嗾奸訾毁复乞休归丹徒嘉靖初大学士杨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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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蒋冕毛纪去位上特召用一清首疏起用谢迁时迁
巳八十馀矣一清生而隐宫猊类寺人博学多术善为
调停久之术穷数尽谗邪交构遂复乞休归卒公所著
有石淙集督府奏议玉堂稿廖道南曰予为编修时直
邃庵柄国见其奖拔善类练达事几每奏报边情羽檄
旁午一夕十疏口占指授悉合神算有訾巳者多从而
扬之然门生故吏汲汲援引布置穹显以故其门如市
而其心未必如水云赞曰皤皤国老万夫之望𤼵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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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扬灵于湘首储翰书继督学政握机御戎振威宣令
三秦底定两都回翔国有筮龟士有圭璋政本丝纶出
而复入嘉猷恒告基命宥密
殿阁词林记卷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