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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纲目续麟卷五
宜春张自勋撰
中宗孝宣皇帝本始三年春正月大将军光妻显弑
皇后许氏
考异
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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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条凡例不必从考异说泥○按春秋弑君三十六
未有书故者如许悼公之死亦饮世子止之药然经
书弑君不曰饮药者以弑君之罪重则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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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手刃与进毒耳且进毒者其事隐内外廷臣惟闻
君弑未知君之何以弑也徐而察之或手刃或加毒
然后知其详安得先书其故邪赵穿弑君而书赵盾
非致刃者犹以其罪罪之况进毒虽医而使医进毒
者则显也惟直书显弑始足以著其罪若曰使医进
毒则其词轻矣法有宜略而不宜详者
此类是也○光不难废昌邑而立病已而独难于
举其妻于君则易之于妻则庇之蒙首恶者非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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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又况内女入宫率成其邪谋邪
光于是非纯臣矣然后世犹亟称之则姑节取可
也
地节二年大司马大将军博陆侯霍光卒
当直书大将军光卒大司马博陆侯等字可删
据凡例诸臣之卒贤者曰某官某爵姓名卒而注其
谥常人则不爵不姓不谥勋按前书大将军光妻弑
后则光非特常人尤罪人也书官以卒可矣具官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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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何邪或曰光不学无术为妻所陷而不知非其罪
也故具之勋曰不然方帝立后求故剑而光不许广
汉之封
其谋固已兆矣显之敢于毒后安知非瞯光意
而为之者知而不举署衍勿论而卒内其女为皇后
孰谓光也犹得为贤臣邪勋故去大司马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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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书大将军光卒见人臣功虽高苟不免于罪
犹不得以功而掩罪盖功者臣子之所当为罪则人
臣之所不宜有也况光功著而罪隐不暴其隐后世
有功如光者皆可为显所为而莫之忌害可胜道哉
故但书官以明宣帝
之厚而不录爵姓亦因以示贬尔
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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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具如乘舆非过赐也所以安霍氏之心而免于难
也霍氏置君如奕棋帝在民间闻霍氏尊盛已久已
不能平及初立谒庙光骖乘帝若芒刺在背其心岂
须臾忘霍氏哉光虽卒而禹云山等悉据要职万一
如曹丕所为帝何以自全乎故光病而临问涕泣光
卒而赐以乘舆葬具皆非其本心也不得已也帝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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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得当以除霍氏何患禹云山等之僭乱乎自是封
事不关尚书
屯兵不属司马
而霍氏之族夷矣
胡氏犹以
惎乱罪帝岂知帝者哉
凤凰集鲁大赦
赦下当书五月帝始亲政诏五日一听事○按本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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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年霍光请归政不受是年三月光卒帝始亲政而
五日一听事尤汉世未有之制例当大书以见前此
博陆专政之实
自是以后则皆帝励精图治之日也史称中兴自此
始故当特书况前书请归政不受此不书帝亲政政
果安归乎纲目仅见下条分注非是
元康元年赐高帝功臣子孙复其家
纲目不书疑漏○按凡例云凡录功臣子孙皆书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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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如宣帝求高祖功臣子孙失侯者赐金复其家愚
意四年赐金适后人二十斤惠小事微不足录而赐
复则在是年当以是年复家为正至四年赐金虽不
书可也
三年疏广疏受请老赐金遣归
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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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明
二疏之去世多称之勋谓特全躯免祸之流以为加
人数等而古今未之知则非也按是时太子年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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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孝经论语其非瞆瞆不可教明矣自二疏既归至
二十七始亲政旷教凡十五年然则不省召至廷尉
为下狱与夫屈师傅而杀之是谁之过与勋意太子
可教广不宜急去诚不可教当密白于帝择贤子而
立之又不然亦宜别选贤傅举以自代安有忍默不
言徒以免祸为得计而置国储君副于不问哉故二
疏之贤虽古今同称勋以为未也发明又谓汉廷诸
臣皆能如二子见几而作何至不保其身夫人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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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图君果专以保身为务哉杀其身有益于君犹将
为之必皆如二子所为则人主孤立于上君臣之义
不几废乎此沮溺荷蓧所由见黜于圣门者尹氏据
以为长策尤谬
以颍川太守黄霸守京兆尹寻罢归故官
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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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汉书长吏下云许丞贤但病耳督邮白欲逐之霸
曰许丞廉吏重听何伤
分注删此数句不惟数易长吏未详所
自所云成就全安似槩出于姑息而无分别贤否之
意岂足以致治乃称第一乎当据汉书补入则知霸
之不数易长吏者正以其贤非徒惜费也
目巾阙漏多此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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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载
四年求高帝功臣子孙失侯者赐全复其家
分注
书法
此条可删○据汉书是年赐功臣适后金其复
高帝功臣子孙在元康元年勋意复重于金纲目宜
于元年书赐复是年赐金虽不书可也
按是时尹翁归卒赐其子黄金百斤以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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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纲目不书赐金则适后人二十斤何以
书为纲目于元年不书而于是年书赐金并非书法
谓录后始此尤误○分注三百十六人汉纪作百三
十六人据史记功臣表凡一百四十三人内王子及
外戚六人则功臣实百三十七人注
与史汉不合当以功臣表为正
神爵二年春二月凤凰甘露降集京师赦
当作凤凰集京师甘露降○按上书集京师下书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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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甘露之降京师明矣此相因互见之义史家正体
也如纲目所书异事同文殊欠析别
且类叙事而不合书法故特正之
五凤元年○杀左冯翊韩延寿
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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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延寿为冯翊民不忍欺至二十四县莫有以讼告
者岂狡猾不道所能致哉然则何以杀
也望之在冯翊散官钱百馀万延寿代其位恐一旦
败露因先发制之非其罪也
故书杀而不去其官使延寿果有其事则当除冯翊
时便宜案治今任职已三年是延寿宜为冯翊也而
卒以冯翊杀其身岂非望之之过哉或曰穷竟所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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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之卒无事实
曰此所以为望之也未几为司直所奏卖买附益
宁非望之之事实乎然韩也死而萧也
为太子太傅则当国大臣未有以公义论断之也
即以延寿为散官钱望之亦不宜独生罪
同而罚异命也夫
三年三月减天下口钱
考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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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
汉书亦无赋字据高帝立口赋法昭帝减口赋钱皆
有赋字此不书赋者汉书漏而纲目因之耳宜从
考异补赋字但汉仪注谓口赋人二十三钱二十以
食天子其三钱武帝加赋以补车骑马则书法所云
人六十三者
非其实矣
四年○籴三辅近郡谷供京师初置常平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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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注
当书初置常平仓赐耿寿昌爵关内侯籴榖供京师
句可删○按籴三辅榖供京师以比年丰稔也不稔
则不可行矣此一时之政非可为常法者固当从略
且既书赐耿寿昌爵则籴榖省漕之意已具其中非
必悉书而后见也据凡例云赐爵皆书当以愚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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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
杀故平通侯杨恽
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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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
发明
语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曹参陈平畏吕后疑其反也
而杀之故酣饮自放冀以释吕氏之疑而全其生恽
既以刚直受罪怨者方深不置之死不已此仲尼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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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之时也而乃效平阳曲逆之所为
岂明哲保身之道哉论者以既免而杀甚宣帝之罪
勋则谓惟不即杀而免之此恽所以不得与韩盖比
也观其报会宗书愤懑不平无非憾主之辞是臣不
能容一君君安能独容其臣与又况告之者纷纷邪
必以为无罪则龙比箕子且当报怨复雠有是理乎
春秋无义战有时以受伐者为主谓欲省致师之由
也予于杨恽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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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二年○营平侯赵充国卒
当加后将军三字于营平侯之上○凡
例云凡贤臣卒具官爵姓名如贤宰相例
按先零诸羌由宣帝不纳充国言以致背
叛自是数击无功卒用充国计屯田湟中以待其敝
未几先零斩杨玉以降置金城属国以处之其功可
谓大矣方帝诏充国与辛武贤合击先零玺书叠下
其子卬使客諌曰一旦不合上意将军身且不保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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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安充国叹曰是何言之不忠也及振旅还国所
善浩星赐复说曰众人皆言破羌彊弩出击
虏以破坏将军即见宜归功二将军如此
计未失也充国曰兵势国之大事当为后法老臣不
以馀命为陛下明言兵之利害卒死谁当复言之者
遂以其意对
上然
其计罢遣辛武贤归酒泉若是可不谓贤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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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充国有功且
贤而不得具官以卒岂所称权衡之平乎
况明年画功臣于麒麟阁凡十一
人而充国居第四位尤在丙魏上其当书官明
矣
三年春正月匈奴呼韩邪单于来朝还居幕南塞下
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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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分注月下当补帝如甘泉郊泰畤七字
○按宣帝自元平元年即位至
是凡二十三年始一幸甘泉郊泰畤不可不书况匈
奴传明言朝天子于甘泉宫而纲目不录非惟无以
纪实将分注所载外藩君臣迎谒列观夹道欢呼之
态皆无从见矣故当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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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
汉治匈奴者莫急于武帝匈奴入寇于汉者亦莫多
于武帝岂真气运使然与抑帝之黩武有以致之也
春秋时国之最强者莫如楚其势不特匈奴之于汉
也然五霸所以治之者或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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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以力或以幸
要之幸不如力力不如义
而五霸之盛衰即升降于其间今宣帝未尝汲汲有
事匈奴也然称臣来朝并见于五凤甘露之间果何
修而得此哉无亦以义服人而不徒恃兵革之力也
当五凤元年匈奴乱五单于争立议者咸欲举兵灭
之帝独从萧望之议遣使吊问望之固曰如蒙恩复
位必称臣服从踰二年而匈奴果称臣矣自此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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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或款塞卒之稽颡阙下俨然臣顺不烦一旅而能
服累世以来倔彊之寇即以为召陵之举不是过矣
书法不推明宣帝所以服远之义徒诿之匈奴不可
知之气运将何以示后世禦侮之道哉
画功臣于麒麟阁
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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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功臣十一人而独厕苏武于其下甚哉汉人之不
重节义也且匈奴宾服安知非由武持节慷慨有以
诚服其心故虽或叛或服卒归于臣顺使人人如卫
律李陵汉虽欲晏然中国可得哉况诸臣虽有功不
能无罪惟武奉使不辱始终一致尤人臣之贞且纯
者即以世次言武为先祖忠臣亦宜列诸臣之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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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处其后则宣帝此举虽曰录功实赏私劳而已矣
揆之春秋崇奖节义之意曷有当乎或谓列武于群
臣之下示中国人才之盛隐然有虎豹在山之势愚
谓此饰说耳方武居匈奴穷困无聊其人何知敬畏
既归而不尊显之以风示天下仅以为典属国议者
方为之扼腕今复挤诸臣之下此李陵所谓空自苦
无人之地者不尤轻中国而灰忠义之心安见为人
才盛而有虎豹之势哉终当以鄙说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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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孙骜生
考證
骜生书皇与子据生书皇同义详元朔元年考證
说误
孝元皇帝初元元年三月立倢伃王氏为皇后
考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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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君武氏相似而实不同武氏为才人固太宗所亲
幸者高宗自为太子时入侍太宗已有上烝之意
太宗崩而武氏为尼高宗复假忌
日行香见之而泣萧妃因纳之后宫遂为昭仪其麀
聚之念已非一日乃若政君虽名家人子
然汎处后宫未尝进御
况择配之命
出自孝宣尤非元帝所自为者恶可例论事同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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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特高宗自知其不可假政君以自文耳
考异不察遂执高宗以例
孝元是未知古人原情制法之义也若孝元书以宣
帝宫人则高宗之立武氏又何加焉不必从
以贡禹为諌大夫罢宫馆希幸者减榖食马肉食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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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宫馆以下十三字宜删○按上书损膳减乐省苑
马以振困乏亦足以著其俭罢宫馆减榖肉虽
不书可也况孝元之政所急不在此按司马公云孝
元优游不断谗佞用事当时之大患也而禹不以为
言恭谨节俭孝元之素志也而禹孜孜言之
勋故删罢宫馆等字既见帝之小善
无益又以明禹之进諌无补于治乱之数也发明谓
不没其实示人君不可不知本特傅会纲目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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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罢黄门狗马以禁囿假贫民举直言极諌之士
此亦可删○按是时许史擅权恭显搆祸
而郑朋华龙辈左右鹰犬以蠹朝政萧望之周堪先
朝师傅受遗辅政犹且被黜安
所得直言极諌之士而举之其为具文明矣故删
赐萧望之爵关内侯给事中朝朔望
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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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条可删○按望之既为恭显所搆帝虽器重不已
终无以胜恭显之奸则赐爵给事亦虚秩耳于
望之奚益哉未几望之自杀欲求为庶人不可得
况关内侯乎虽不书可也发明不察
以为讥其不能引退不知望之受遗辅政初非二疏
之比何可例论自杀不书官官已见也以是为贬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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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睹凡例与
以周堪刘更生为中郎寻系狱免冬十二月萧望之自
杀以宦者石显为中书令
考异
当直书冬十二月宦者弘恭石显杀关内侯萧望之
恭死以显为中书令周堪更生条可删○据分注上
欲以堪更生为諌大夫恭显白以为郎未几请考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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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遂逮狱免其进其退皆由恭显为非人主所能自
制者何取特书况望之可杀奚有于堪更生之系狱
免乎乃若刑臣与政实汉室衰替之由纲目虽书石
显而弘恭之恶竟逃斧钺
岂非网漏既正其名复斥以死
则恭罪著矣且以见一蠹甫没一蠹复进天
虽夺奸人之算不能令暗主不用奸人汉欲不熸得
乎有关于国势者未可以恒辞书也○或曰分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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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望之饮鸩自杀子独蔽罪恭显何曰元帝不云乎
曩固疑其不就牢狱果然杀吾贤傅非恭显杀之而
谁
归狱恭显既著其专又以见孝元之不君也
或曰书法以不书爵为病汉发明以削官为讥萧子
复书关内侯何曰孝元之待望之非不隆且笃也特
无如恭显何耳书爵非予萧
明其既免而复爵虽爵而不免于杀则是以天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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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不能庇一顾命大臣汉室之衰不尤较著邪书法
发明皆非
五年春正月以周子南君为周承休侯
君下当补姬延年三字○按汉书文颖注云姓姬名
延年其祖父姬嘉本周后武帝封为周子南君
令奉周祠据成帝封孔吉为殷绍嘉侯与周承休侯
皆进爵为公及光武以绍嘉公为宋公特书孔
安承休公为卫公特书姬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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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此当书以周子南君姬延年为周承休侯
纲目但书子南君而不著姓名集览又仅引武帝封
姬嘉为子南君则若今之为承休侯者亦姬嘉为之
也祖孙无别统系不明非
所以绍续先贤相继不绝之意也且绍嘉承休皆书
姓名独子南不书尤自矛盾故当补正
永光元年春郊泰畤
郊上漏帝字○按分注上郊泰畤礼毕因留射猎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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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大夫諌而止上即日还则帝亲行也不书帝
非是
四年夏六月晦日食以周堪为光禄大夫张猛为太
中大夫猛自杀
考异
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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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
发明
当从提要补堪卒二字○按分注会堪疾瘖不能言
而卒显诬谮猛令自杀
是猛之自杀由堪卒也书卒所以见猛自杀之由
非予堪也发明以为略不书卒特傅会纲目耳且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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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书给事中官已见者不复书也
书法以为蒙上文俱谬使果蒙上文
奚必再书猛邪
作初陵不置邑徙民
书法
不置邑徙民宜分注不应大书○按帝于初年杀师
傅大臣而用宦者乱政亟行区区不置邑徙民曷足
称哉且上书罢祖宗庙在郡国者下书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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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皇孝惠帝寝庙园中曰作初陵比事以观
于祖庙则毁之于初陵则作之厚已而薄亲帝犹为
知节者乎书法不明大义辄以为特笔谬甚
建昭元年春正月陨石于梁
梁下漏六字○按五行志是年陨石梁国六据建始
四年陨石于亳四于肥累二皆纪其数则此不书六
漏也
二年○秋杀魏郡太守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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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注
胡氏谓房交浅言深固然然古人取士有一见而决
者今观房宴见诘问之语由浅入深自远而近
总以治乱归之贤不肖其于经术未可谓不知道者
使帝能明推其意惕然自省退不肖而任贤宁遽不
可复治亡何进言者诛阶乱者固房虽能早自结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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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使之深信而不疑亦奚益哉萧张之已事
可睹矣独是房以治易名家其于进退出处之机宜
瞭然明决当不出户庭之时
而为蹇蹇匪躬之论何以免于祸
邪且立谈之顷而为人痛哭此贾生
不能得之孝文者房欲得之于元帝岂不悖哉
闰八月太皇太后上官氏崩
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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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后崩书氏例也前此不
氏者考异方以为
漏而书法谓书氏自上官始特未详凡例耳使纲目
果有别疑之意则当注曰历朝久而后崩者书氏馀
则否则当如书法之说今槩云某后某氏崩初无异
文安见为上官特立别疑之例邪其为傅会明矣
竟宁元年五月帝崩○复罢诸寝庙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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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注
世称匡衡儒者以勋观之一柔闇匹夫耳安得为儒
哉所贵于儒者为能明道正谊不以死生
祸福乱其中也元帝罢宗庙
已为非礼既而复之虽出于畏谴之私
心或亦悔过之明验
然已无益于治乱之数置不道可也衡乃以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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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为不蒙福复请悉罢斯岂儒者之言乎夫为人父
者末有不乐其子之长享无害也然有父未没而其
子已先殒者岂父之过哉
奈何欲责报于已往之祖若宗也且如衡之意是惠
文诸帝亦幸而蚤世仅有宗庙园寝为后人受罚万
一及其生存不将以死继之然后可以解免邪光武
时有以掖庭辞益封者曰此为亲戚受赏国人计功
也夫计功受赏亲戚国人所不为衡以子孙而与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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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较恩怨哉又况立庙所以奉祭祀妥先灵非为邀
福而然也人主不能久膺天禄岁时致孝思于几筵
榱桷间方自惭忝尔所生乃身之不保复移咎于祖
若宗此仁人孝子所不忍设诸心者衡且见诸行事
孰谓衡也犹得为儒哉
孝成皇帝建始三年秋大雨京师民讹言大水至
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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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
当以纪异为主嘉王商特一端耳纲目书讹言三
非皆有言者况商虽幸而言中然谓水不宜一日暴
至可也谓不当有大水则非也是时王氏盛而刘氏
衰或黄雾四塞或两月相承天戒叠见顾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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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之国乎不以为著一国之变而徒谓嘉一人之
言可谓失轻重矣
四年夏四月雨雪复召直言极諌之士诣白虎殿
对策
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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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雪下当直书以谷永为光禄大夫复召以下十四
字宜删○按前书诏举直言极諌之士而所对者
乃杜钦谷永已非其实此书复召而谷永所对尤为
王氏游说所称直言极諌者安在哉
惟书永为大
夫于雨雪之下以明帝之用人上无以消天变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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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权戚附翼欲不亡得乎录虚文而泯实义非所望
于纲目也
四年夏四月诏收丞相乐昌侯商印绶商以忧卒
考异
据例宰相贤者书姓商不附凤不可谓非贤当从提
要补王字然孟子谓姓所同也而以去留为贤否之
分恐非定例但其自相矛盾为可议耳
阳朔二年夏四月以王音为御史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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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异
音不书从弟非阙漏也史称王氏惟音修整数諌正
有忠直节则音非莽比安得槩从莽例
若彼此并书则缁素无
别何以垂戒故纲目虽有书属之例然注云元舅王
凤之类是知非凤类者皆可不书考异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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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陶王康卒
分注
分注恭下宜书子欣嗣方于来朝知为康子
若此书某王卒彼书某王朝王亦安所受哉况
欣尤继成帝为太子者义不
可略分注不载非是
三年秋八月大司马大将军凤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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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
当去大司马三字○按王氏之盛自凤始凤非特不
当书姓并不当具官书大将军凤卒幸之也非是则
斥称姓名而已书法以为不忍书迂甚
鸿嘉三年王氏五侯有罪诣阙谢赦不诛
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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诣阙谢三字宜删○按分注商根欲自黥劓以谢太
后将挟后以制帝初无悔过谢罪
之意所云藉藁负质特五侯瞷帝无诛意
姑为具文以愚帝耳此何异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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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大书于册邪又况出
于上召非五侯所自为者乎删诣阙谢直书赦不诛
以明帝之释有罪废天讨而已
永始元年夏四月封赵临为成阳侯下諌大夫刘辅
狱为鬼薪论
考异
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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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下当补倢伃父三字馀从提要○按赵临之侯为
欲立其女为后也非是则不侯矣故当书属
上书倢伃父下书下某狱则知刘辅
之狱由临而致不待别加贬斥而是非已瞭然矣此
书法也纲目不书属非是书论为鬼薪已成之案也
为鬼薪论未定之辞也大书所以示戒不宜舍成案
而从未定之辞当以提要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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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二月星陨如雨
考异
按汉纪无络绎未至地灭六字勋意既云如雨则络
绎已明虽不书可也提要不必从
三年故南昌尉梅福上书不报
书法
书故尉梅福非仅录贤也为上书不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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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非上书不报纲目未必大书若曰故南昌尉某
卒以为录贤可也书法舍彼言此非纲目之意○惟
上书不报而后三公元老皆以要结为务无复有言
母后者矣故此书上书不报下书言事者得罪
皆所以著汉祚之所由衰而新莽篡弑之祸所由
成也书法见不逮此何与
元延二年夏四月遣中郎将段会宗诛乌孙太子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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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康居遣子贡献
考异
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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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
诛当作杀○按昆弥乃宣帝所立不
得以外国比但汉杀太子非为讨贼
特惧昆弥之强姑假问罪以安昆弥
而惩康居耳观上书诛太子下书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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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子贡献则知诛太子者所以为康居也但当书杀
以纪其实必谓弑逆之罪易世不可逭则
乌就屠袭杀狂王而自立宜如何加诛汉不惟不诛
且立为小昆弥法安在哉书法傅会纲目不
可从
绥和二年三月帝崩
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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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不以疑似加人以为帝自取焉尔当昭仪姊弟并
为倢伃识者已知祸水必灭火
是汉之宗社且由此亡况帝
一人之身哉故书之如恒辞
五月立皇后傅氏
分注
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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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书立傅氏为皇后○按傅氏晏女也非所当立者
故先书氏后书后以附于非正嫡之例
差异于恒辞耳书法反以恒辞为异文
是未知朱子立例之意也详见惠帝张后条
尊定陶太后傅氏曰定陶共皇太后丁姬曰定陶共皇
后封丁明傅晏皆为列侯
考异
当书封舅丁明及后父晏皆为列侯○按傅后丁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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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丁明傅晏耳使定陶无继统之子即丁傅且不得
尊况明晏乎是则属在哀帝不在二后也书舅书后
父方与例合考异说误
诏还陈汤长安
当书诏陈汤还长安○按汤以
成帝永始二年徙燉煌至是议郎耿育上书讼汤冤
书奏天子还汤卒于长安纲目徒袭旧文不知书法
之未安也当以鄙说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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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哀皇帝建平元年以傅喜为大司马
考异
按前条分注云傅后与政喜数誎之后不欲立喜辅
政何武唐林上书力争乃复进用是喜为司马非由
亲戚贵重故不书属考异说泥
二年诏共皇去定陶之号立庙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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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书诏立共皇庙于京师去定陶之号○按诏者上
谕下之辞共皇帝所生也安得以诏称之况立庙重
于去号合无先书立庙后书去号庶文不繁而辞有
体得书法之意○据礼君子已孤不更名为其受之
父也共皇本以定陶受册于先帝使其尚存必无废
命改谥之理况身死已久不及亲受人子尊亲之荣
而徒为忘亲背惠之臣既陷已于不义又遗死者以
不安其不孝莫大焉春秋之义臣子不以非所得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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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于君父是为忠孝蔡季所以取贵于春秋者此耳
当时大臣既不能以义正名又傅会其礼
使人主以尊亲之念而究得不孝之名纲目详书君
臣同责也
大赦改元太初更号陈圣刘太平皇帝
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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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
太初下漏元将二字
○按汉书云以建平二年为太初元将
元年是以四字为号如后魏太平真君唐武后万岁
通天之类
纲目不书元将便与
武帝无异岂当时改元但袭旧号乎袭旧号可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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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元乎据王莽以谶文强释太初元将之意虽涉穿
凿
亦可见当时所改乃四
字非两字也书法不察仅与武帝并称特傅会纲目
耳
三年无盐危山土起瓠山石立
书法
按柳宗元云休符不于祥于其人泰山石立而宣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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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兴瓠山石立而孝平以亡
祥安在哉据下书东平王自杀明年
关东民讹言行筹虽
以为异可也书法
与宣帝并称非是○或曰中山王也而即位为帝非
祥与曰栋折榱崩处堂者何利焉庄生所由致叹于
犠牛也
被以文绣顾可与翱翔千仞者同日语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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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夏六月尊帝太太后傅氏为皇太太后
帝字羡○按尊傅氏为皇太太者帝也复书帝则所
称尊者孰尊之邪此未可与卫姬为中山王后同
考异置不言何与
元寿元年皇太太后傅氏崩合葬渭陵号孝元傅皇
后
考异
书号孝元皇后不成之为孝元皇后也提要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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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丞相新甫侯王嘉狱杀之
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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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明
王嘉之死世皆惜之勋谓嘉不能无过方帝欲侯董
贤心惮嘉先使持诏示丞相嘉不于此时力争乃谓
暴评其事必有言当封者天下虽不悦咎有所分且
以谷永议封淳于长为證是董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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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虽哀帝之过亦嘉有以成之也至此复封还诏书
何哉夫既导其君以分咎臣下又欲使人主独任其
责勋不知嘉何以自矛盾若是至于贤孔光不能进
死犹以为恨抑知劾嘉罔上者即其人邪厥后帝思
嘉言复光旧职杀鲍宣贤者而谨
事董司马甘
处其下孰谓光果贤士哉然则嘉始焉导主以不义
既而荐不肖以为贤虽不食而死亦自取耳曷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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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书官爵以杀所以病汉也发明专指为惜嘉非是
孝平皇帝元始元年○拜帝母卫姬为中山孝王后
考异
分注
帝字非羡○按李氏匽氏董氏不补帝者为人主自
卷五 第 42b 页 WYG0323-0120b.png
尊其母此拜卫姬为中山王后乃太后王莽惧其侵
权屏之远方非帝意也故特书帝
且彼皆书尊而此独曰拜拜者上施下之文恶有人
子尊亲而以上施下之文加之哉考异不必从
封公子宽为褒鲁侯孔均为褒成侯
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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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
按成帝已封孔吉为殷绍嘉公
至周公则武
帝已封姬嘉为子南君以奉周祀平特修举故
事非周孔之奉自平帝始也书法谓奉周孔始此岂
不考前书与又况历代崇孔子者不啻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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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纲目所书止六朝耳书法据此以为定数亦
非
三年春聘安汉公莽女为皇后
书法
书聘列国之辞也若二君然
皆所以著汉之渐为莽也书法仅以为厚聘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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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光莽权同而臣异故彼书立此书聘书法聘立平
讥而曰权臣一辙则诬光矣且聘之一字但当论其
是否不当计其厚薄终纲目千三百六十二年惟王
莽书聘岂徒以厚薄论哉此又傅会纲目而不得其
说者可删
五年夏四月太师光卒
当直书孔光卒去太师二字○按光谨事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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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阿附王莽不可谓贤历事数朝
位尊望重尤非众人之比幸而
蚤卒不及仕莽遂与王舜扬
雄殊科亦当去官示贬今书之如恒辞则与
杨秉无异是生蒙显荣
死逃诛责为光者何幸而王嘉龚胜不亦愚乎
史氏笔削助赏罚所不逮而贤否
无别何以示劝诫之义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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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加安汉公莽九锡
考异
莽不书自所以罪太后也
不宜以曹董比朱子虽立此例或后加更定削其自
为自加之文当以纲目所书为正○或曰莽之安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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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衡进位加锡皆莽所自为特假太后行之今一以
太后为辞不几宽莽罪而使太后独蒙其恶邪曰不
然为之者虽在莽从之者则太后也使太后不从群
臣必有窥其意而沮之者莽未必跋扈至是今乃唯
莽是听群臣安得不附莽而自取祸败乎且莽志在
篡国加号九锡皆其馀事故莽之恶易见而太后之
罪不于此加贬则几隐矣苟以妇人而恕之以不得
已而谅之则后有藉外戚以移祚者皆可曰彼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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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非我之罪安用典守者为哉故勋于弑帝以前归
狱太后弑帝以后专目王莽良以逆谋既成非后所
能制前此进位加锡特太后为莽所愚而不察耳如
是则后虽为法受恶后之心未尝不白于天下
若加号
加锡书自则后居摄朝见等不当书诏考异但据凡
例欲改自为自加之文而于居摄朝见书诏置不言
是太后与乱为党纲目宜始终贬绝何以后崩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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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而不曰新室文母
其先后浅深不尤自相矛盾乎
封王恽等八人为列侯
分注
下当补书杀琅邪太守公孙闳○按是时公卿臣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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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阿莽者独闳与班稚不上嘉瑞言灾异岂非贤
乎然稚以倢伃弟得免而闳独受诛可无大书以表
之且上书封恽等为侯下书杀太守某赏罚若此汉
安得不亡乎然则书杀太守非徒著闳之贤尤所以
垂戒后世也
冬十二月安汉公莽弑帝
考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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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进毒义见霍显弑后条考异考證不必从至
平帝不书葬正其阙漏考證以为本春秋之法非是
○按梁冀弑质帝晋张贵人弑孝武贼
皆未讨纲目皆书葬何以不法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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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而与平帝异邪或曰冀等虽弑帝然未篡位干统
故书勋按刘裕朱全忠篡干
明矣而安帝书葬休平陵昭宗书葬和陵
又何说焉使果取法春秋朱子宜特立此例
何以凡例不载而昭烈之葬惠陵亦不见纲目何哉
其为阙漏无疑考證但知
傅会纲目不知实非朱子之本意适自见其不知而
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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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诏徵宣帝元孙又诏安汉公莽居摄践阼
分注
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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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直书群臣奏请安汉公莽居摄践阼太后诏徵元
孙句可删
○按徵宣帝元孙本非太后之意至居摄践阼尤为
王舜所胁分注明言太后力不
能制安得槩以诏称如纲目所书是群臣效卖国之
实而又逃乱贼之名为刘庆王舜者何幸为太后者
何不幸乎故当特书群臣奏请以见汉廷无人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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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妇人孤立于上恶能禁莽之篡乎凡此皆以著
莽之篡所由成而渐以宽太后之罪也书法不详考
分注专以纲目为据非是
孺子婴居摄元年春正月王莽祀南郊
书法
书法谓不书安汉公不予其祀南郊然则弑书安汉
公将予其弑帝乎前称爵者病太后也此斥王莽见
莽已帝制自为非复汉之臣子故不书安汉公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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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之于汉也一贼而已矣正其为贼然后刘崇翟义
得以讨书书法见不及此惜哉
三月立宣帝元孙婴为皇太子号曰孺子
分注
当直书莽立○按元后
传云平帝崩无子莽徵宣帝元孙选最少者广戚侯
子刘婴年二岁托以为卜相最吉风公卿奏请立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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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孺子太后不以为可力不能禁莽遂为摄皇帝改
元称制则是莽为之也不书莽立无以著其专擅之
罪况非太后本意乎
五月太皇太后诏莽朝见称假皇帝
分注
此当直书莽朝见称假皇帝太皇太后诏五字宜删
○按凡言群臣白者皆莽意也纲目每以太后主名
是太后为莽受恶而奸臣得以遂其诈失春秋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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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法矣勋故断自南郊以下皆斥称莽而去太皇太
后等字盖亦权衡之平也
初始元年十一月太皇太后诏莽号令奏事毋言摄
分注
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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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亦当书莽请不应冠以太后
如书法所云
则莽称新皇帝亦将曰太后诏邪况太
后实无袒莽之意特以识闇才弱不能烛奸而御下
故因循至此岂真与乱为党助莽篡汉者哉监守不
谨与自盗者不同书法一举而归于后
则曹操刘裕夺国于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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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手皆人主自贻戚耳又何诛焉
钜鹿男子马适求等谋诛莽不克死
书法
死下漏之字据征伐例凡人讨逆贼而败者亦曰不
克死曰死之则此当补之字书法傅会纲目不可从
○按莽臣书死书法云贼之也求谋诛莽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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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以为正纵使弗克不失为义士何至与王扬同贬
春秋传云子者男子之美称纲目于适求上书男子
下书谋诛莽既予求而罪莽而谓不得与死节者比
乎秀实为唐大臣义当徇国其书死之固宜适求钜
鹿男子耳而为国讨贼其义视秀实为加等书法徒
以连及数千人遂谓与慷慨就义者异则纲目何以
不立此例
而槩曰死之乎若谓不克则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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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则刘崇翟义皆未尝克纲目皆书死之又何说邪其
为傅会明矣
收郅恽系狱
分注
世儒竞言天命勋以为人事而已矣汉至哀平虽灾
异迭见要皆人事之失使二帝不用恭显王董诸人
而奖任贤士分别班行纵不大治亦何至祸流践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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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天下于枕席哉今也太后主之于内孔光王舜甄
丰辈辅之于外献忠者见逐党邪者并进虽无王莽
能保汉之复为刘乎惜乎莽一穿窬小盗尔使能深
明古今治乱之故尽反其旧主所为而一以三代仁
义之法行之安见汉必再受命邪今其行事若此蚤
已自绝于天其失位灭身不蔡而知者恽乃悉举而
归于天然则莽之弑帝不足为臣子之罪而传首诣
宛又何足为天下后世之戒哉且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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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幸成事而恽欲其还位于汉恽虽明天文勋以为
不知人矣
莽以田况为青徐二州牧既而罢之
书法
按莽本篡贼又无善政虽得贤将相任之终亦必败
况贤者退而不肖者进乎兴况虽善政安能为有亡
书法谓莽不用此二人所以终败岂定论哉且士君
子致身为国宜先出处而后事功弑逆如莽人得而
卷五 第 54b 页 WYG0323-0126b.png
诛兴况上不能为刘崇翟义下不知为钜
鹿男子独竭智毕力于天怒人叛之
朝以纲目诛廉丹义推之
兴况亦幸而罢耳曷足惜哉
玄杀大司徒演以刘秀为破虏大将军
考异
其字可省○按纲目不书其不成演之为玄司徒也
若曰是何足以臣演云尔故以演为大司徒不书书
卷五 第 55a 页 WYG0323-0126c.png
杀大司徒演所以病玄也提要不必从
以刘秀行大司马事遣徇河北
分注
遣字宜删○按以秀行司马事为徇河北也上书以
下复书遣近赘且非大司农深劝
秀不得行矣不书遣者又以明秀能胜任非更始所
得遣也自是北徇蓟拔广阿皆直称大司马不复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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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玄矣故当删去
纲目续麟卷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