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1a 页 WYG0403-0251a.png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战国异辞卷十二
右春坊右谕德陈厚耀撰
卫
史卫世家康叔名封周武王同母少弟也 周公
旦以成王命封康叔为卫君居河淇间故商墟
成王长用事举康叔为周司寇赐卫宝祭器以章
有德康叔卒子康伯代立康伯卒子考伯立考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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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子嗣伯立嗣伯卒子
伯立
伯卒子靖
伯立靖伯卒子贞伯立贞伯卒子顷侯立顷侯厚
赂周夷王夷王命卫为侯顷侯立十二年卒子釐
侯立釐侯十三年周厉王出奔于彘共和行政焉
二十八年周宣王立四十二年釐侯卒太子共伯
馀立为君共伯弟和有宠于釐侯多予之赂和以
其赂赂士以袭攻共伯于墓上共伯入釐侯羡自
杀卫人因葬之釐侯旁谥曰共伯而立和为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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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武公
武公
武公即位修康叔之政百姓和集
四十二年犬戎杀周幽王武公将兵往佐周平戎甚有
功周平王命武公为公
卫人美武公之德有文章又能听规谏以礼自防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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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相于周而作淇奥之诗
诗传 卫武公好学明德国人美之赋淇奥
卫武公饮酒悔过赋宾之初筵
诗序 宾之初筵卫武公刺时也幽王荒废媟近小
人饮酒无度天下化之君臣上下沈湎淫佚武公既
入而作是诗
卫武公自警兼训国人赋懿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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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武公年九十有五犹箴儆于国曰自卿以下至于师
长士苟在朝者无谓我老耄而舍我必交戒训导我在
舆有旅贲之规位宁有官师之典倚几有诵训之谏居
寝有𥊍御之箴临事有瞽史之道宴居有师工之诵史
不失书矇不失诵以训御之于是乎作懿戒以自儆
及其没也谓之睿圣武公
五十五年卒子庄公扬立
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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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公不能继先公之业使贤者退而穷处作考槃以
以刺之
诗传 鄘人美其君子不仕乱邦赋考槃子曰见遁
世而无闷矣
诗说 美隐者之诗
庄公五年取齐女为夫人好而无子又取陈女为夫人
生子早死陈女女弟亦幸于庄公而生子完完母死庄
公令夫人齐女子之立为太子庄公有宠妾生州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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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女传 齐女为卫庄公夫人号曰庄姜始往操行
衰惰心淫佚冶容傅母见其妇道不正谕之云子之
家世世尊荣当为民法则子之质聪达于事当为人
表式仪猊庄丽不可不脩整衣锦絅裳饰在舆马是
不贵德也乃作诗曰硕人其颀衣锦絅衣卫侯之妻
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砥厉女以高节女遂
感而自修君子善傅母之防未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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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州吁长好兵庄公使将石碏谏庄公曰庶子好
兵使将乱将自此起不听
卫庄公之嬖人生州吁好兵庄姜忧之赋菉衣
诗序 绿衣卫庄姜伤已也妾上僭夫人失位而作
是诗
庄姜见怒于公赋终风
诗说 庄姜戒州吁公不悦姜忧而作此诗
诗序 终风庄姜伤已也遭州吁之暴见侮而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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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也
卫庄公惑于嬖妾使骄上僭庄姜贤而不答终以无子
国人闵而忧之赋硕人
二十三年庄公卒太子完立是为桓公
桓公 州吁
桓公二年弟州吁骄奢桓公绌之州吁出奔
史记 十三年郑伯弟段攻其兄不胜亡而州吁求
与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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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州吁收聚卫亡人以袭杀桓公州吁自立为卫
君为郑伯弟段欲伐郑请宋陈蔡与俱三国皆许州吁
卫州吁弑其君桓公庄姜归于齐赋日月
诗说 州吁弑桓公庄姜大归而作
诗序 日月卫庄姜伤已也遭州吁之难伤已不见荅
于先君以至困穷之诗
戴妫归于陈庄姜赠之于野赋燕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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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序 燕燕卫庄姜送归妾也
州吁求宠于诸侯使公孙文仲帅师及宋公陈侯鲁人
蔡人伐郑卫人怨之赋击鼓
诗序 击鼓怨州吁也州吁用兵暴乱使公孙文仲
将而平陈与宋国人怨其勇而无礼也
州吁新立好兵弑桓公卫人皆不爱石碏乃因桓公母
家于陈佯为善州吁至郑郊石碏与陈侯共谋使右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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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进食因杀州吁于濮而迎桓公弟晋于邢而立之是
为宣公
宣公
卫宣公为子伋娶妇而美作新台于河上而要之国人
恶之作新台之诗
卫宣公淫乱不恤国事军旅数起大夫久役男女怨旷
国人患之而作雄雉之诗
卫宣公与夫人并为淫乱作匏有苦叶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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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姜不闲于礼卫人风之赋君子偕老
诗序 卫夫人淫乱失事君之道故陈人君之德服
饰之盛宜与君子偕老也
宣公之时礼义消亡淫风大行男女无别遂相奔诱华
落色衰复相弃背或乃困而自悔丧其配耦故作氓诗
以序其事而讽焉美反正刺淫佚也
诗传 女归无礼衰而见弃赋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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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说 淫妇为人所弃鄘人述其事以刺之
卫人化其上淫于新昏而弃其旧室夫妇离绝国俗伤
败作谷风以刺之
诗传 良妇弃于夫赋谷风
诗说 谷风弼之良妇见弃于夫而作
卫之男女失时丧其配耦故赋有狐以刺之
诗传 国乱民贫君子伤之赋有狐子曰见恻隐之
仁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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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说 君子于寒夜见贫民与狐涉水而伤之
卫宣公之子伋也寿也朔也伋前母子寿与朔后母子
后母与朔欲杀太子伋而立寿使人与伋乘舟于河中
将沈而杀之寿知不能止也因与之同舟舟人不得杀
伋方乘舟时伋傅母恐其死也闵而作诗二子乘舟之
诗是也其诗曰二子乘舟汎汎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
养于是寿闵其兄之且见害作忧思之诗黍离之诗是
也其诗曰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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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又使伋之齐将使
盗见载旌要而杀之寿止伋伋曰弃父之命非子道也
不可寿又与之偕行寿之母知不能止也因戒之曰寿
无为前也寿又窃伋旌以先行几及齐盗见而杀之伋
至见寿之死痛之遂载其尸还至境而自杀
初卫宣公爱夫人夷姜生子伋以为太子而令右公子
傅之右公子为太子取齐女未入室而宣公见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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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妇者好说而自取之更为太子取他女宣公得齐
女生子寿子朔令左公子傅之太子伋母
死宣公正夫人与朔共谗恶太子伋宣公自以其
夺太子妻也心恶太子欲废之及闻其恶大怒乃使太
子伋于齐而令盗遮界上杀之与太子白旄而告界盗
见持白旄者杀之且行子朔之兄寿太子异母弟也知
朔之恶太子而君欲杀之乃谓太子曰太子可毋行太
子曰逆父命求生不可遂行寿乃盗其白旄而先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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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界盗见其验即杀之寿已死而太子伋又至谓盗曰
所当杀乃我也盗并杀太子伋以报宣公宣公
乃以子朔为太子
卫宣公之二子争相为死国人伤而思之作二子乘舟
之诗
诗传 宣公杀其世子伋及母弟寿卫人伤之赋二
子乘舟
诗说 宣公欲立少子朔使伋寿如齐而沈之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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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人伤之而作是诗
十九年宣公卒太子朔立是为惠公
惠公
宣姜召公子顽于公桑久处而远送之国人刺之作采
唐
诗序 桑中刺奔也卫之公室淫乱男女相奔至于
世族在位相窃妻妾期于幽远政散民离而不可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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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顽通乎君母国人疾之而不可道作墙有茨
卫昭伯无礼于宣姜国人恶之作鹑之奔奔
诗序 鹑之奔奔刺卫宣姜也卫人以为宣姜鹑鹊
之不若也
惠公骄而无礼大夫刺之赋芄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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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公子不平朔之立也惠公四年乃作乱攻惠公立
太子伋之弟黔牟为君惠公奔齐黔牟立八年齐襄公
率诸侯奉王命共伐卫纳惠公诛左右公子卫君黔牟
奔周惠公复立惠公立三年出亡亡八年复入与前通
凡十三年矣
绎史 春秋诸侯逆王命此云奉王命误也又按左
氏朔立四年出亡亡八年复入通年十二年此云十
三年既与左氏不同复与上数不合年表十年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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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石骀仲子卒无嫡子有庶子六人卜所以为后者曰
沐浴佩玉则兆五人皆沐浴佩玉石祁子曰孰有
执亲之丧而沐浴佩玉者乎不沐浴佩玉石祁子兆卫
人以龟为有知也
二十五年惠公怨周之容舍黔牟与燕伐周周惠王奔
温卫燕立惠王弟颓为王二十九年郑复纳惠王三十
一年惠公卒子懿公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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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公
懿公即位好鹤淫乐奢侈九年翟伐卫卫懿公欲发兵
兵或畔大臣言曰君好鹤鹤可令击翟于是遂入杀懿
公
卫懿公喜鹤鹤有饰以文绣而乘轩者赋敛繁多而不
顾其民贵优而轻大臣群臣或谏则面叱之及翟伐卫
寇挟城堞矣卫君垂泣而拜其臣民曰寇迫矣士民其
勉之士民曰君亦使君之贵优将君之爱鹤以为君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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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我侪弃人也安能守战乃溃门而出走翟寇遂入卫
君奔死遂丧其国
卫懿公之时有臣曰弘演者受命而使未反而狄人攻
卫于是懿公欲兴师迎之其民皆曰君之所贵而有禄
位者鹤也所爱者宫人也亦使鹤与宫人战余安能战
遂溃而皆去狄人至攻懿公于荧泽杀之尽食其肉独
舍其肝弘演至报使于肝辞毕呼天而号尽哀而止曰
臣请为表遂自刳出腹实内懿公之肝乃死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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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之曰卫之亡也以无道也今有臣若此不可不存于
是复立卫于楚丘
戴公 文公
懿公之立也百姓大臣皆不服自懿公父惠公朔之谗
杀太子伋代立至于懿公常欲败之卒灭惠公之后而
更立黔牟之弟昭伯顽之子申为君是为戴公戴公申
元年卒齐桓公以卫数乱乃率诸侯伐翟为卫筑楚丘
立戴公弟燬为君是为文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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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公以乱故奔齐齐人入之初翟杀懿公也卫人思复立
前太子伋之后伋子又死而代伋死者子寿又无子太
子伋同母弟二人其一曰黔牟黔牟尝代惠公为君八
年复去其二曰昭伯昭伯黔牟皆已前死故立昭伯子
申为戴公戴公卒复立其弟燬为文公文公立轻赋平
罪身自劳与百姓同苦以收卫民
卫懿公为狄人所灭国人分散露于漕邑许穆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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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卫之亡伤许之小力不能救思归唁其兄又义不得
故赋载驰之诗
诗传 狄入卫卫戴公次于漕许穆姬闵之赋载驰
诗序 载驰许穆夫人作也闵其宗国颠覆自伤不
能救也卫懿公为狄人所灭国人分散露于漕邑许
穆夫人闵卫之亡伤许之小力不能救思归唁其兄
又义不得故赋是诗也
列女传 许穆夫人者卫懿公之女初许求之齐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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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之懿公将与许女因其傅母而言曰古者诸侯之
有女子也所以系援于大国也今许小而远齐大而
近如使边境有寇戎之事控告大国妾在不犹愈乎
卫侯不听其后翟人攻卫大破之而许不能救许夫
人驰驱而吊唁卫侯因疾之而作诗君子善其慈惠
而远识也
卫有狄人之难出处于漕齐桓公救而封之遗之车马
器服焉卫人思之欲厚报之赋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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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为狄所灭东徙渡河野处漕邑齐桓公攘戎狄而封
之文公徙居楚丘始建城市而营宫室得其时制百姓
说之国家殷富焉作定之方中美文公也
卫文公臣子多好善贤者乐告以善道国人赋干旄以
美之
卫文公能以道化其民淫奔之耻国人不齿也作螮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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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文公能正其群臣作相鼠以刺在位承先君之化无
礼义也
文公十六年晋公子重耳过无礼
十七年齐桓公卒
二十五年文公卒子成公郑立
成公
成公三年晋欲假道于卫救宋成公不许晋更从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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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救宋徵师于卫卫大夫欲许成公不肯大夫元咺攻
成公成公出奔晋文公伐卫分其地予宋讨前过无礼
及不救宋患也成公遂出奔陈二岁如周求入
与晋文公会晋使人鸩成公成公私于周主鸩令薄得不
死已而周为请于晋文公卒入之卫而诛元咺卫君瑕
出奔 成公六年徙濮阳
七年晋文公卒 十二年成公朝晋襄公
三十五年成公卒子穆公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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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公
狄人迫逐黎侯黎侯寓于卫卫不能修方伯连率
之职黎之臣子作旄丘之诗以责之 黎侯寓于卫其
臣劝之以归作式微之诗
诗序 式微黎侯寓于卫其臣劝以归也 旄丘责
卫伯也狄人迫逐黎侯黎侯寓于卫卫不能修方伯
连率之职黎之臣子以责于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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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传 狄逐黎侯黎侯出奔卫卫穆公不礼焉黎人
怨之赋旄丘黎大夫劝其君以归国赋式微
卫侯之女为黎庄公夫人既往而不同欲未尝得见
甚不得意其傅母悯夫人之贤而不见纳又恐其已
见遣而不以时去谓夫人曰夫妇之道有义则合无
义则去今不得意胡不去乎乃作诗曰式微式微胡
不归夫人曰妇人之道一而已矣彼虽不吾以吾何
可以离于妇道乎乃作诗曰微君之故胡为乎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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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执贞一不违妇道以俟君命
穆公十一年孙良夫救鲁伐齐复得侵地穆公卒子定
公臧立
新书 礼天子之乐宫县诸侯之乐轩县大夫直县
士有琴瑟叔于奚者卫之大夫也曲县者卫君之乐
礼也繁缨者君之驾饰也齐人攻卫叔于奚率师逆
之大败齐师卫于是赏以温叔于奚辞温而
请曲县繁缨以朝卫君许之孔子闻之曰惜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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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与之邑夫乐者所以载国国者所以载君彼乐亡
而礼从之礼亡而政从之政亡而国从之国亡而君
从之惜也不如多与之邑
定公
定公十二年卒子献公衎立
定姜者卫定公之夫人公子之母也公子既娶而死其
妇无子定姜归其妇而自送之至于野乃赋诗曰燕燕
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不及泣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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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送去归泣而望之又作诗曰先君之思以勖寡人君
子谓定姜为慈姑
献公
十三年公令师曹教宫妾鼓琴妾不善曹笞之妾以幸
恶曹于公公亦笞曹三百 十八年公戒孙文子宁惠
子食皆往日旰不召而去射鸿于囿二子从之公不释
射服与之言二子怒如宿孙文子子数侍公饮使
师曹歌巧言之卒章师曹又怒公之尝笞三百乃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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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以怒孙文子报卫献公文子语蘧伯玉伯玉曰臣不
知也遂攻出献公献公奔齐齐置献公于聚邑孙文子
宁惠子共立定公弟秋为卫君是为殇公
殇公立封孙文子林父于宿
吕览卫献公戒孙林父宁殖食鸿集于囿虞人
以告公如囿射鸿二子待君日宴公不至来不释皮
冠而见二子二子不说逐献公立公子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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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丛子 子贡问曰昔孙文子以卫侯哭之不哀知
其将为乱不敢舍其重器而行尽寘诸戚而善晋大
夫二十人或称其知何如孔子曰人知其
为知也吾未知其为知也子贡曰敢问何谓也子曰
食其禄者必死其事孙子知卫君之将不君不念伏
死以争而累规去就尸利携贰非人臣也臣而有不
臣之心明君所不赦幸哉孙子之以此免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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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公十二年宁喜与孙林父争宠相恶殇公使宁喜攻
孙林父林父奔晋复求入故卫献公献公在齐齐景公
闻之与卫献公如晋求入晋为伐卫诱与盟卫殇公会
晋平公平公执殇公与宁喜而复入卫献公献公亡在
外十二年而入
卫献公出奔反于卫及郊将班邑于从者而后入柳庄
曰如皆守社稷则孰执羁靮而从如皆从则孰
守社稷君反其国而有私也毋乃不可乎弗果班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20b 页 WYG0403-0261b.png
及柳庄寝疾公曰若疾革虽当祭必告
公再拜稽首请于尸曰有臣柳庄也者非寡人之臣社
稷之臣也闻之死请往不释服而往遂以禭之与之邑
裘氏与县潘氏书而纳诸棺曰世世万子孙毋变也
献公后元年诛宁喜
新语 春秋书卫侯之弟鱄出奔晋书鱄绝
骨肉之亲弃大夫之位越先人之境附他人之域穷
涉寒饥织履而食不明之效也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21a 页 WYG0403-0261c.png
卫献公后三年吴延陵季子使过卫见蘧伯玉史䲡曰
卫多君子其国无故过宿孙林父为击磬曰不乐音大
悲使卫乱乃此矣是年献公卒子襄公恶立
襄公
六年楚灵王会诸侯襄公称病不往
九年襄公卒初襄公有贱妾幸之有身梦有人谓曰我
康叔也令若子必有卫名而子曰元妾怪之问孔成子
成子曰康叔者卫祖也及生子男也以告襄公襄公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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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所置也名之曰元襄公夫人无子于是乃立元为嗣
是为灵公
灵公
五年朝晋昭公 六年楚公子弃疾弑灵王自立为平王
十一年火
卫灵公问于史䲡曰政孰为务对曰大理为务听狱不
中死者不可生也断者不可属也故曰大理为务少焉
子路见公公以史䲡言告之子路曰司马为务两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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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两军相当司马执枹以行之一斗不当死者数万以
杀人为非也此其为杀人亦众矣故曰司马为务少焉
子贡入见公以二子言告之子贡曰不识哉昔禹与有
扈氏战三陈而不服禹于是修教一年而有扈氏请服
故曰去民之所事奚狱之所听兵革之不陈奚鼓之所
鸣故曰教为务也
王孙子 卫灵公坐重华之台侍御数百随后照日
罗衣从风仲叔敖入谏曰昔桀纣行此而亡今四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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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侵诸侯加兵土地日削百姓乖离今君内宠无乃
太盛与灵公再拜曰寡人过矣微子之言社稷几倾
于是出宫女之不进者数百人百姓大说
王孙子 昔卫君重裘累茵而坐见路有负薪
而哭之者问曰何故也对曰雪下衣薄是以哭之于
是卫君惧见于颜色曰为君而不知民孰以我为君
于是开府金出仓粟以赈贫穷
卫灵公天寒凿池宛春谏曰天寒起役恐伤民公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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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乎宛春曰公衣狐裘坐熊席陬隅有灶是以不寒今
民衣敝不补履决不组君则不寒矣民则寒矣公
曰善令罢役左右谏曰君凿池不知天之寒也而春也
知之以春之知之也而令罢之德将归于春也而怨将
归于君公曰不然夫春也鲁国之匹夫也而我举之民
未有见焉今将令民以此见之曰春也有善寡人有春
之善非寡人之善欤
卫灵公之时蘧伯玉贤而不用弥子瑕不肖而任事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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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史䲡患之数以谏灵公而不听史䲡病且死谓其
子曰我即死治丧于北堂吾不能进蘧伯玉而退弥子
瑕是不能正君也生不能正君者死不当成礼置尸北
堂于吾足矣史䲡死灵公往吊见丧在北堂问其故其
子以其父言对灵公蹴然易容寤然失位曰夫子生欲
进贤而退不肖死且不懈又以尸谏可谓忠而不衰矣
乃召蘧伯玉而进以为卿退弥子瑕徙丧正堂成礼而
后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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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诗云生以身谏死以尸谏可谓直矣
家语 史鱼病将卒命其子曰吾在卫朝不能进蘧
伯玉退弥子瑕是吾为臣不能正君也生而不能正
君则死无以成礼我死汝置尸牖下于我毕矣其子
从之灵公吊焉怪而问焉其子以其父言告公公愕
然失容曰是寡人之过也于是命之殡于客位进蘧
伯玉而用之退弥子瑕而远之孔子闻之曰古之列
谏者死则已矣未有若史鱼死而尸谏感其君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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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谓直乎
淮南子 蘧伯玉为相子贡往观之曰何以治国曰
以弗治治之简子欲伐卫使史黯往觌焉还报曰蘧
伯玉为相未可以加兵固塞险阻何足以致之
淮南子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何者先
者难为之而后者易为攻也
庄子 蘧伯玉行年六十而六十化未尝不始于是
之而卒诎之以非也未知今之所谓是之非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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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万物有乎生而莫见其根有乎出而莫见其门
人皆尊其知之所知而莫知恃其知之所不知而后
知可不谓大疑乎已乎已乎且无所逃此则所谓然
与然乎
韩诗外传 外宽而内直自设于隐括之中直已不
直人善废而不悒悒蘧伯玉之行也故为人父者则
愿以为子为人子者则愿以为父为人君者则愿以
为臣为人臣者则愿以为君名昭诸侯天下愿焉诗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25b 页 WYG0403-0263d.png
曰彼其之子邦之彦兮此君子之行也
说苑 鲁哀公问于孔子曰当今之时君子谁贤对
曰卫灵公公曰吾闻之其闺门之内姑姊妹无别对
曰臣观于朝廷未观于堂陛之间也灵公之弟曰公
子渠牟其知足以治千乘之国其信足以守之而灵
公爱之又有士曰王林国有贤人必进而任之无不
达也不能达退而与分其禄而灵公尊之又有士曰
庆足国有大事则进而治之无不济也而灵公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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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䲡去卫灵公邸舍三月琴瑟不御待史䲡之入也
而后入臣是以知其贤也
说苑 蘧伯玉使至楚逢公子晰濮水之上子晰接
草而待曰敢问上客将何之蘧伯玉为之轼车公子
晰曰吾闻上士可以托色中士可以托辞下士可以
托财三者固可得而托邪蘧伯玉曰谨受命蘧伯玉
见楚王使事毕坐谈语从容言至于士楚王曰何国
最多士蘧伯玉曰楚最多士楚王大悦蘧伯玉曰楚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26b 页 WYG0403-0264b.png
最多士而楚不能用王造然曰是何言也蘧伯玉曰
伍子胥生于楚逃之吴吴受而相之发兵攻楚堕平
王之墓伍子胥生于楚吴善用之衅鼢黄生于楚走
之晋治七十二县道不拾遗民不妄得城郭不闭国
无盗贼鼢黄生于楚而晋善用之今者臣之来逢公
子晰濮水之上辞言上士可以托色中士可以托辞
下士可以托财以言三者固可得而托身邪又不知
公子晰将何治也于是楚王发使一驷副使二乘追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27a 页 WYG0403-0264c.png
公子晰濮水之上子晰还重于楚蘧伯玉之力也故
诗曰谁能烹鱼溉之釜鬵谁将西归怀之好音此之
谓也物之相得固微甚矣
颜阖将傅卫灵公太子而问于蘧伯玉曰其德天杀
与之为无方则危吾国与之为有方则危吾身
其知适足以知人之过而不知其所以过若然
者吾奈之何蘧伯玉曰善哉问乎戒之慎之正汝身哉
形莫若就心莫若和虽然之二者有患就不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27b 页 WYG0403-0264d.png
欲入和不欲出形就而入且为颠为灭为崩为蹶心和
而出且为声为名为妖为孽彼且为婴儿亦与之为婴
儿彼且为无町畦亦与之为无町畦彼且为无崖亦与
之为无崖达
之入于无疵汝不知夫螳螂乎怒其臂以
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是其才之美也戒之慎之积
伐而美者以犯之几矣汝不知夫养虎者乎不敢以生
物与之为其杀之之怒也不敢全物与之为其决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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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也时其饥饱达其怒心虎之与人异类而媚养已者
顺也故其杀者逆也夫爱马者以筐盛矢以蜃盛溺
适有蚊䖟仆缘而拊之不时则缺衔毁首碎胸意有所
至而爱有所亡可不慎邪
卫灵公之时弥子瑕有宠专于卫国侏儒有见公者曰
臣之梦践矣公曰何梦对曰梦见灶为见公也公怒曰
吾闻见人主者梦见日奚为见寡人而梦见灶对曰夫
日兼烛天下一物不能拥也人主兼烛一国一人不能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28b 页 WYG0403-0265b.png
拥也故将见人主者梦见日夫灶一人炀焉则后人无
从见矣今或者一人有炀君者乎则臣虽梦见灶不亦
可乎遂退雍锄弥子瑕而用司空徇
韩非子 侏儒善假于梦以见主道矣然灵公不知
侏儒之言也去雍锄退弥子瑕而用司空徇者是去
所爱而用所贤也郑子都贤庆建而壅焉燕之哙贤
子之而壅焉夫去所爱而用所贤未免使一人炀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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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肖者炀主不足以害明今不加知而使贤者炀
已则必危矣或曰屈到嗜芰文王嗜菖蒲菹非正味
也而二贤尚之所味不必美晋灵侯说参无恤燕哙
贤子之之非正士也而二君尊之所贤不必贤也非
贤而用之与爱而用之同贤诚贤而举之与用所爱
异状故楚庄举孙叔而霸商辛用费仲而灭此皆用
所贤而事相反也燕哙虽举所贤而同于用所爱卫
奚距然哉则侏儒之未见也君壅而不知其壅也已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29b 页 WYG0403-0265d.png
见之后而知其壅也故退壅臣是加知之也曰不加
知而使贤者炀已则必危而今已加知矣则虽炀已
必不危矣
弥子瑕有宠于卫君卫国之法窃驾君车者罪刖弥子
瑕母病人闻往夜告弥子弥子矫驾君车以出君闻而
贤之曰孝哉为母之故忘其则罪异日与君游于果园
食桃而甘不尽以其半啖君君曰爱我哉忘其口味以
啖寡人及弥子色衰爱弛得罪于君君曰是固尝矫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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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车又尝啖我以馀桃故弥子之行未变于初也而前
之见贤而后获罪者爱憎之变也
蘧伯玉为人恭俭笃礼夜行过公门必下灵公尝与夫
人夜坐闻车声辚辚至阙而止过阙复有声公谓夫人
曰知车为谁夫人曰必蘧伯玉也公曰何以知之夫人
曰伯玉卫之笃礼者也夫礼下公门式路马今车当阙
无声是下公门也敬于事上必不闇行废礼公使问之
果伯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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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女传 卫灵公与夫人夜坐闻车声辚辚至阙而
止过阙复有声公问夫人曰知此为谁夫人曰此蘧
伯玉也公曰何以知之夫人曰妾闻礼下公门式路
马所以广敬也夫忠臣与孝子不为昭昭变节不为
冥冥堕行蘧伯玉卫之贤大夫也仁而有智敬以事
上此其人必不以闇昧废礼是以知之公使视之果
伯玉也公反之以戏夫人曰非也夫人酌觞再拜贺
公公曰子何以贺寡人夫人曰始妾独以卫为有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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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玉尔今卫复有与之齐者是君有二臣也国多贤
臣国之福也妾是以贺公惊曰善哉遂语夫人其实
焉
师涓出于卫灵公之世写列代之乐造新曲以代古乐
故有四时之乐春有离鸿去雁应蘋之歌夏有明晨焦
泉之华流金之调秋有商风白云落叶吹蓬之曲冬有
凝河流阴沈云之操以此四时之声奏于灵公灵公情
湎心惑忘于政事蘧伯玉趋阶而谏曰此虽以发扬气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31b 页 WYG0403-0266d.png
律终为沈湎淫漫之音无合于风雅非下臣宜荐于君
也灵公乃去其声而亲政务故卫人美其化焉师涓悔
其乖于雅颂失为臣之道乃退而隐迹蘧伯玉焚其乐
器于九达之衢恐后世传造焉
北宫奢为卫灵公赋敛以为钟为坛乎郭门之外三月
而成上下之县王子庆忌见而问焉曰子何术之设奢
曰一之间无敢设也奢闻之既雕既琢复归于朴侗乎
其无识傥乎其怠疑萃乎芒乎其送往而迎来来者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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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往者勿止从其彊梁随其曲附因其自穷故朝夕赋
敛而毫毛不挫而况有大涂者乎
地志卫灵公尝坐重华台上侍者数百人仲叔圉
谏曰昔桀纣行此而亡今君宠妾无乃盛欤灵公出
之民大悦
卫灵公有臣公孙吕身长七尺面长三尺广三寸鼻目
耳具而名动天下
赵简子使成何涉他与卫灵公盟于剸泽灵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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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喋盟成何涉他捘灵公之手而樽之灵公怒欲反赵
王孙商曰君欲反赵不如与百姓同恶之公曰若何对
曰请命臣令于国曰有姑姊妹女者家一人质于赵百
姓必怨君因返之矣君曰善乃令之三日遂徵之五日
而令毕国人巷哭君乃召国大夫而谋曰赵为无道反
之可乎大夫皆曰可乃出西门闭东门赵氏闻之縳涉
他而斩之以谢于卫成何走燕
说苑 子贡曰王孙商可谓善谋矣憎人而能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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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患而能处之欲用民而能附之一举而三物俱至
可谓善谋矣
赵简子使人以明白之乘六先以一璧为遗于卫卫叔
文子曰见不意可以生故此小之所以事大也今我未
以往而简子先以来必有故于是斩林除围聚敛蓄积
而后遣使者简子曰吾举也为不可知也今既已知之
矣乃辍围卫也
公叔文子问于史叟曰武子胜事赵简子久矣其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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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奚也史叟曰武子胜博闻多能而位贱君亲而近之
致敏以逊藐而疏之则恭而无怨色入与谋国家出不
见其宠君赐之禄知足而辞故能久也
公叔文子升于瑕丘蘧伯玉从文子曰乐哉斯丘也死
则我欲葬焉蘧伯玉曰吾子乐之则瑗请前
公叔文子卒其子戌请谥于君曰日月有时
将葬矣请所以易其名者君曰昔者卫国凶饥夫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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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与国之饿者是不亦惠乎昔者卫国有难夫子以其
死卫寡人不亦贞乎夫子听卫国之政修其班制以与
四邻交卫国之社稷不辱不亦文乎故谓夫子贞惠文
子
说苑 卫叔孙文子问于王孙夏曰吾先君之庙小
吾欲更之可乎对曰古之君子以俭为礼今之君子
以汰易之夫卫国虽贫岂无文履一奇以易十稷之
绣哉以为非礼也文子乃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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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年孔子来禄之如鲁后有隙孔子去后复来
孔子去鲁遂适卫主于子路妻兄颜浊邹家卫
灵公问孔子居鲁得禄几何对曰奉粟六万卫人亦致
粟六万居顷之或谮孔子于卫灵公灵公使公孙余假
一出一入孔子恐获罪焉居十月去卫
孔子去卫将适陈过匡颜刻为仆以其策指之曰昔吾
入此由彼缺也匡人闻之以为鲁之阳虎阳尝暴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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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状类阳虎匡人以甲士围孔子子路怒奋戟将与
战孔子止之曰恶有修仁义而不免世俗之恶者乎夫
诗书之不讲礼乐之不习是丘之过也若以述先王好
古法而为咎者则非丘之罪也命夫歌予和汝子路弹
琴而歌孔子和之曲三终匡人解甲而罢五日遂去匡
即过蒲月馀反乎卫主蘧伯玉家
琴操 孔子使颜渊执舆到匡郭外颜渊举策指匡
穿垣曰往与阳虎正从此入匡人闻其言孔子猊似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35b 页 WYG0403-0268d.png
阳虎告匡君曰往者阳虎今复来至乃令桓魋围孔
子数日不解弟子皆有饥色孔子仰天而叹曰君子
固亦穷乎子路闻孔子之言悲感勃然大怒张目奋
剑声如钟鼓顾谓二三子曰使吾有此厄也孔子曰
由来今汝欲斗名为戮于天下我为汝悲歌而感之
汝皆和我由等唯唯孔子乃引琴而歌音曲甚哀有
暴风击拒军士偃仆于是匡人乃知孔子圣人瓦解
而去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36a 页 WYG0403-0269a.png
孔子返卫卫夫人南子使人谓之曰四方君子来者必
见寡小君孔子不得已见之夫人在锦帷中孔子北面
稽首夫人自帷中再拜环佩之声璆然
诗说 螮蝀卫灵为南子召宋朝国人讥之
卫灵公谓孔子曰有语寡人为国家者谨之于庙堂之
上而国家治矣其可乎孔子曰可爱人者则人爱之恶
人者则人恶之知得之已者亦知得之人所谓不出于
环堵之室而知天下者知返之已者也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36b 页 WYG0403-0269b.png
孔丛子 孔子适卫卫将军文子问曰吾闻鲁公父
氏不能听狱信乎孔子答曰不知其不能也夫公父
氏之听狱有罪者惧无罪者耻文子曰有罪者惧是
听之察刑之当也无罪者耻何乎孔子曰齐之以礼
则民耻矣刑以止刑则民惧矣文子曰今齐之以刑
刑犹弗胜何礼之齐孔子曰以礼齐民譬之于御则
辔也以刑齐民譬之于御则鞭也执辔于此而动于
彼御之良也无辔而用策则马失道矣文子曰以御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37a 页 WYG0403-0269c.png
言之左手执辔右手运策不亦速乎若徒辔无策马
何惧哉孔子曰吾闻古之善御者执辔如组两骖如
舞非策之助也是以先王盛于礼而薄于刑故民从
命今也废礼而尚刑故民弥暴文子曰吴越之俗无
礼而亦治何也孔子曰夫吴越之俗男女无别同厕
而浴民轻相犯故其刑重而不胜由无礼也中国之
教为外内以别男女异器服以殊等类故其民笃而
法其刑轻而胜由有礼也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37b 页 WYG0403-0269d.png
孔子居卫月馀灵公与夫人南子同车出而令宦者雍
梁参乘使孔子为次乘招摇过市孔子耻之颜刻
曰夫子何耻之孔子曰诗云觏尔新婚以慰我心
乃叹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于是去卫适曹曹人
不答乃适宋与弟子习礼大树下宋司马桓魋欲杀孔
子拔其树孔子去适郑因遂至于陈
卫灵公昼寝而起志气益衰使人驰召勇士公孙悁道
遭行人卜商卜商曰何驰之疾也对曰公昼寝而起使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38a 页 WYG0403-0270a.png
我召勇士公孙悁子夏曰微悁而勇若悁者可乎御者
曰可子夏曰载我而反至君曰使子召勇士何为召儒
使者曰行人曰微悁而勇若悁者可乎臣曰可即载与
来君曰诺延先生上趣召公孙悁至入门仗剑疾呼曰
商下我存若头子夏顾咄之曰咄内剑吾将与若言勇
于是君令内剑而上子夏曰来吾尝与子从君而西见
赵简子简子披发杖矛而见吾君我从十三行之后趋
而进曰诸侯相见不宜不朝服不朝服行人卜商将以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38b 页 WYG0403-0270b.png
颈血溅君之服矣使反朝服而见吾君子耶我耶悁曰
子也子夏曰子之勇不若我一矣又与子从君而东至
阿齐君重鞇而坐吾君单鞇而坐我从十三行之后趋
而进曰礼诸侯相见不宜相临以席揄其一鞇而去之
者子耶我耶曰子也子夏曰子之勇不若我二矣又与
子从君于囿中于是两寇肩逐我君拔戈下格而还子
耶我耶悁曰子也子夏曰子之勇不若我三矣所贵为
士者上摄万乘下不敢敖乎匹夫外立节矜而敌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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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内禁残害而君不危殆是士之所长君子之所致贵
也若夫以长掩短以众暴寡凌轹无罪之民而成威于
闾巷之间者是士之甚毒而君子之所致恶也众之所
诛锄也夫何以论勇于人主之前哉于是灵公避席抑
手曰寡人虽不敏请从先生之勇
卫灵公襜被以与妇人游子贡见公公曰卫其亡乎对
曰昔者夏桀殷纣不任其过故亡成汤文武知任其过
故兴卫奚其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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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居陈三岁会晋楚争强更伐陈及吴侵陈陈常被
寇于是孔子去陈适卫路出于蒲会公叔氏以蒲叛卫
蒲人止孔子弟子有公良儒者为人贤长有勇力以私
车从孔子行喟然曰昔吾从夫子遇难于匡伐树于宋
今又遇难于此命也夫与其见夫子仍遇于难宁我斗
死挺剑而合众将与之战蒲人惧谓孔子曰苟无适卫
吾出子与之盟出孔子东门孔子遂适卫子贡曰盟可负
乎孔子曰要盟也神不听卫灵公闻孔子来喜郊迎问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40a 页 WYG0403-0271a.png
曰蒲可伐乎对曰可公曰吾大夫以为蒲者卫之所以
待晋楚也伐之无乃不可乎孔子曰其男子有死之志
妇人有保西河之志吾所伐者不过四五
人灵公曰善然卒不伐蒲灵公老怠于政不用孔子孔
子喟然叹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三年有成他日灵
公又与夫子语见飞雁过而仰视之色不悦孔子乃行
将西见赵简子至于河而复还息乎陬乡作为陬操以
哀之而反乎卫入主蘧伯玉家他日灵公问陈孔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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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明日遂行复如陈而孔子年六十矣
三十九年太子蒯瞆与灵公夫人南子有恶欲杀南子
蒯聩与其徒戏阳遫谋朝使杀夫人戏阳后悔不果蒯
瞆数目之夫人觉之惧呼曰太子欲杀我灵公怒太子
蒯聩奔宋已而之晋赵氏
四十二年春灵公游于郊令子郢仆郢公少子也字子
南公怨太子出奔谓郢曰我将立若为后郢对曰郢不
足以辱社稷君更图之夏灵公卒夫人命子郢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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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此公命也郢曰亡人太子蒯聩之子辄在也不敢当
于是卫乃以辄为君是为出公六月赵简子欲入蒯瞆
乃令阳虎诈命卫十馀人衰绖归简子送蒯瞆卫人闻
之发兵击蒯瞆不得入入宿而保卫人亦罢兵
班固幽通赋序 卫灵公太子蒯瞆好带剑长一丈
公谏乃作短者长一尺公知不可以传国乃逐之
博物志 卫灵公葬得石椁铭曰不逢箕子灵公夺
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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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公
庄公
卫出公使人问孔子曰寡人之任臣无大小一一自观
察之犹复失人何故答曰如君之言此即所以失之也
人既难知非言问所及观察所尽且人君之虑者多多
虑则意不精以不精之意察难知之人宜其有失也君
未之闻乎昔者舜臣尧官才任士尧一从之左右曰人
君用士当自任耳目而取信于人无乃不可乎尧曰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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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举舜已耳目之矣今舜所举人吾又耳目之是则耳
目人终无己已也君苟付可付则已不劳而贤才不失
矣
子贡既学于仲尼退而仕于卫废著鬻财于曹鲁
之间七十子之徒赐最为饶益原宪不厌糟糠匿于穷
巷子贡结驷连骑束帛之币以聘享诸侯所至国君无
不分庭与之抗礼孔子名布扬于天下者子贡先后之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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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车死于卫其妻与其家大夫谋以殉葬定而
后陈子亢至以告曰夫子疾莫养于下请以殉葬子亢
曰以殉葬非礼也虽然则彼疾当养者孰若妻与宰得
已则吾欲已不得已则吾欲以二子者之为之也于是
弗果用
仲尼问于太史大韬伯常骞狶韦曰夫卫灵公饮酒湛
乐不听国家之政田猎毕弋不应诸侯之际其所以为
灵公者何邪大韬曰是因是也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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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蹇曰夫灵公有妻三人同滥而浴史䲡奉御而进所
抟币而扶翼其慢若彼之甚也见贤人若此其肃也是
其所以为灵公也狶韦曰夫灵公也死卜葬于故墓不
吉卜葬于沙丘而吉掘之数仞得石椁焉洗而视之有
铭焉曰不冯其子灵公夺而里之夫灵公之为灵也久
矣之二子何足以识之
出公辄四年齐田乞弑其君孺子八年齐鲍子弑其君
悼公孔子自陈入卫九年孔文子问兵于仲尼仲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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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其后鲁迎仲尼仲尼反鲁十二年初孔圉文子取太
子蒯瞆之姊生悝孔氏之竖浑良夫美好孔文子卒良
夫通于悝母太子在宿悝母使良夫于太子太子与良
夫言曰苟能入我国报之以乘轩免子三死毋所与与
之盟许以悝母为妻闰月良夫与太子入舍孔氏之外
圃昏二人蒙衣而乘宦者罗御如孔氏孔氏之老栾宁
问之称姻妾以告遂入适伯姫氏既食悝母杖戈而先
太子与五人介舆猳从之伯姫劫悝于厕彊盟之遂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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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登台栾宁将饮酒炙未熟闻乱使告仲由召护驾乘
车行爵食炙奉出公辄奔鲁
卫出公辄奔鲁仲由将入遇子羔将出曰门已闭矣子
路曰吾姑至焉子羔曰不及莫践其难子路曰食焉不
辟其难子羔遂出子路入及门公孙敢阖门曰毋入为
也子路曰是公孙也求利而逃其难由不然利其禄必
救其患有使者出子路乃得入曰太子焉用孔悝虽杀
之必或继之且曰太子无勇若燔台必舍孔叔太子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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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惧下石乞盂黡敌子路以戈击之割缨子路曰君子
死冠不免结缨而死孔子闻卫乱曰嗟乎柴也其来乎
由也其死矣孔悝竟立太子蒯瞆是为庄公庄公蒯瞆
者出公父也居外怨大夫莫迎立元年即位欲尽诛大
臣曰寡人居外久矣子亦尝闻之乎群臣欲作乱乃止
子羔为卫政刖人之足卫之君臣乱子羔走郭门郭门
闭刖者守门曰于彼有缺子羔曰君子不踰曰于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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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子羔曰君子不遂曰于此有室子羔入追者罢子羔
将去谓刖者曰吾不能亏损主之法令而亲刖子之足
吾在难中此乃子之报怨时也何故逃我刖者曰断足
固我罪也无可奈何君之治臣也倾侧法令先后臣以
法欲臣之免于法也臣知之狱决罪定临当论刑君愀
然不乐见于颜色臣又知之君岂私臣哉天生仁人之
心其固然也此臣之所以脱君也孔子闻之曰善为吏
者树德不善为吏者树怨公行之也其子羔之谓欤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45b 页 WYG0403-0273d.png
韩子孔子相卫弟子子皋为狱吏刖人足所刖
者守门人有恶孔子于卫君者卫君欲执孔子孔子
走弟子皆逃子皋出门刖危引之而逃之门下室中
吏追不得夜半子皋问刖危曰吾不能亏主之法令
而亲刖子之足是子报仇之时也而子何故乃肯逃
我我何以得此于子刖危曰吾断足也固吾罪当之
不可奈何然方公之欲治臣也公倾侧法令先后臣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46a 页 WYG0403-0274a.png
以言欲臣之免也甚而臣知之及狱决罪定公憱然
不悦形于颜色臣又知之非私臣而然也夫天性仁
心固然也此臣之所以悦而德公也
卫孔悝之鼎铭曰六月丁亥公假于太庙公曰
叔舅乃祖庄叔左右成公成公乃命庄叔随难
于汉阳即宫于宗周奔走无射启右献公献公乃
命成叔纂乃祖服乃考文叔兴旧嗜欲作□
庆士躬恤卫国其勤公家夙夜不解民咸曰休哉公曰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46b 页 WYG0403-0274b.png
叔舅予汝铭若纂乃考服悝拜稽首曰对扬以辟之勤
大命施于烝彝鼎
卫庄公立欲逐石圃登台以望见戎州而问之曰是何
为者也侍者曰戎戎州也庄公曰我姫姓也戎
人安敢居国使夺之宅残其州晋人适攻卫戎州人因
与石圃杀庄公立公子起
二年鲁孔丘卒
庄公三年庄公上城见戎州曰戎虏何为是戎州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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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戎州告赵简子简子围卫十一月庄公出奔
卫人立公子班师为卫君齐伐卫虏班师更立公子起
为卫君卫君起元年卫石曼专逐其君起起奔齐卫出
公辄自齐复归立
智伯欲袭卫故遗之乘马先之一璧卫君大悦酌酒诸
大夫皆喜南文子独不喜有忧色卫君曰大国礼寡人
寡人故酌诸大夫酒诸大夫皆喜子独不喜有忧色者
何也南文子曰无方之礼无功之赏祸之先也我未有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47b 页 WYG0403-0274d.png
往彼有以来是以忧也于是卫君乃修梁津而拟边城
智伯闻卫兵在境上乃还
卫将军文子问子贡曰季文子三穷而三通何也子贡
曰其穷事贤其通举穷其富分贫其贵礼贱穷以事贤
则不侮通而举穷则忠于朋友富而分贫则宗族亲之
贵而礼贱则百姓戴之其得之固道也失之命也曰失
而不得者何也曰其穷不事贤其通不举穷其富不分
贫其贵不礼贱其得之命也其失之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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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将军文子见曾子曾子不起而延于坐席正身于奥
文子谓其御曰曾子愚人也哉以我为君子也君子安
可毋敬也以我为暴人也暴人安可侮也曾子不僇命
也
司寇惠子之丧子游为之麻衰牡麻绖文
子辞曰子辱与弥牟之弟游又辱为之服敢辞子游曰
礼也文子退反哭子游趋而就诸臣之位文子又辞曰
子辱与弥牟之弟游又辱为之服又辱临其丧敢辞子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48b 页 WYG0403-0275b.png
游曰固以请文子退扶适子南面而立曰子辱与弥牟
之弟游又辱为之服又辱临其丧虎也敢不复位子游
趋而就客位
将军文子之丧既除丧而后越人来吊主人深衣
练寇待于庙垂涕洟子游观之曰将军文氏之子其庶
几乎亡于礼者之礼也其动也中
初出公立十二年亡亡在外四年复入出公后元年赏
从亡者立二十一年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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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公季父黔攻出公子而自立是为悼公
悼公
悼公五年卒子敬公弗立
敬公
子思自齐反卫卫君馆而问曰先生鲁国之士然
不以卫之褊小犹步玉趾而慰存之愿有赐于寡人也
子思曰臣羁旅于此而辱君之威尊亟临荜门其荣多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49b 页 WYG0403-0275d.png
矣欲报君以财币则君之府藏已盈而伋又贫欲报君
以善言恐未合君志而徒言不听也顾未有可以报君
者唯进贤耳卫君曰贤固寡人之所愿也子思曰未审
君之愿将何以为君曰必用以治政子思曰君弗能也
君曰何故答曰卫国非无贤才之士而君未有善政是
贤才不见用故也君曰虽然愿闻先生所以为贤者答
曰君将以名取士耶以实取士耶君曰必以实子思曰
卫之东境有李音者贤而有实者也君曰其父祖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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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曰世农夫也卫君乃胡卢大笑曰寡人不好农农夫
之子无所用之且世臣之子未悉官之子思曰臣称李
音称其贤才也周公大圣康叔大贤今鲁卫之君未必
皆同其祖考李音父祖虽善农则音亦未必与之同也
君言世臣之子未悉官之则臣所谓有贤才而不见用
果信矣臣之问君固疑君之取士不以实也今君不问
李音之所以为贤才而闻其世农夫因笑而不爱则君
取士果信名而不由实者也卫君屈而无辞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50b 页 WYG0403-0276b.png
子思居卫言苟变于卫君曰其材可将五百乘君任军
旅率得此人则无敌于天下矣卫君曰吾知其材可将
然变也尝为吏赋于民而食人二鸡子以故弗用也子
思曰夫圣人之官人犹大匠之用木也取其所长弃其
所短故把梓连抱而有数尺之朽良工不弃何也知其
所妨者细也卒成不訾之器今君处战国之世选爪牙
之士而以二卵弃干城之将此不可使闻于邻国者也
卫君再拜曰谨受教矣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51a 页 WYG0403-0276c.png
卫君言计是非而群臣和者如出一口子思曰以吾观
所为君不君臣不臣者也公丘懿子曰何乃若是子思
曰人主自臧则众谋不进事是而臧之犹却众谋况和
非以长乎夫不察事之是非而悦人之赞已闇莫甚焉
不度理之所在而阿谀求容謟莫甚焉君闇臣謟以居
百姓之上民弗与也若此不已国无类矣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51b 页 WYG0403-0276d.png
子思谓卫君曰君之国事将日非矣君曰何故对曰有
由然焉君出言皆自以为是而卿大夫莫敢矫其非卿
大夫出言亦皆自以为是而士庶莫敢矫其非君臣既
自贤矣而群下同声贤之贤之则顺而有福矫之则逆
而有祸故使如此如此则善安从生诗曰具曰予圣谁
知乌之雌雄抑亦似卫之君臣乎
卫君问子思曰寡人之政何如答曰无非君曰寡人不
知其不肖亦望其如此也子思曰希旨容媚则君亲之中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52a 页 WYG0403-0277a.png
正弼非则君疏之夫能使人富贵贫贱者君也在朝之
士孰肯舍所以见亲而取其所以见疏者乎是故竞求
射君之心而莫敢有非君之非者此臣所谓无非也公
曰然乎寡人之过也今知改矣答曰君弗能焉口顺而
心不怿者临其事必疣君虽有命臣未敢受也
卫君曰夫道大而难明非吾所能也今欲学术何如子
思曰君无然也体道者逸而不穷任术者劳而无功古
之笃道君子生不足以喜之利何足以动之死不足以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52b 页 WYG0403-0277b.png
禁之害何足以怨之故明于死生之分通于
利害之变虽以天下易其胫毛无所槩于志矣是以与圣
人居使穷士忘其贫贱使王公简其富贵君无然也卫
君曰善
卫公子交见于子思曰先生圣人之后执清高之操天
下之君子莫不服先生之大名也交虽不敏窃慕下风
愿师先生之行幸顾恤之子思曰公子不宜也夫清高
之节不以私自累不以利烦意择天下之至道行天下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53a 页 WYG0403-0277c.png
之正路今公子绍康叔之绪处战伐之世当务收英雄
保其疆土非所以明臧否立规检修匹夫之行之时也
卫公子交馈马四乘于子思曰交不敢以此求先生之
欢而辱先生之洁也先生久降于鄙土盖为宾主之饩
焉子思曰伋寄命以来度身以服卫之衣量腹以食卫
之粟矣又且朝夕受酒脯及祭燔之赐衣食已优意气
已定以无行志未尝当车马之贶礼虽有爵赐人不踰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53b 页 WYG0403-0277d.png
父兄今重违公子之盛旨则有失礼之僭焉若何公子
曰交已言于君矣答曰不可为人子者三赐不及车马
公子曰我未之闻也谨受教
子思居于卫缊袍无表二旬而九食田子方闻之使人
遗狐白之裘恐其不受因谓之曰吾假人遂忘之吾与
人如弃之子思辞而不受子方曰我
有子无何故不受子思曰伋闻之妄与不如遗弃物于
沟壑伋虽贫也不忍以身为沟壑是以不敢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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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思居贫其友有馈之粟者受二车焉或献樽酒束脩
子思弗受曰费而无当也或曰子取人粟而辞酒是辞
少而受多也于义无名于分则不全行之何也子思曰
然伋不幸而贫至及困乏将绝先人之祀夫所以受粟
为周之也酒脯则所饮宴也方乏于食而乃饮宴非义
也吾岂以为分哉度义而行之或担其酒脯以归
孔丛子 卫将军文子之内子死复者曰皋媚女复
子思闻之曰此女氏之字非夫氏之名也妇人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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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以姓氏称礼也
孔丛子 胡母豹谓子思曰子好大世莫能容子也
盍亦随时乎子思曰大非所病所病不大也凡所以
求容于世为行道也毁道以求容容何行焉大不见
容命也毁大而求容罪也吾弗改矣
孔丛子 曾子谓子思曰昔者吾从夫子巡守于诸
侯夫子未尝失人臣之礼而犹圣道不行今吾观子
有傲世主之心无乃不容乎子思曰时移世异人有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55a 页 WYG0403-0278c.png
宜也当吾先君周制虽毁君臣固位上下相持若一
体然夫欲行其道不执礼以求之则不能入也今天
下诸侯方欲力争竞招英雄以自辅翼此乃得士则
昌失士则亡之秋也伋于此时不自高人将下吾不
自贵人将贱吾舜禹揖让汤武用师非故相诡乃各
时也
孔丛子 曾申谓子思曰屈己以伸道乎抗志以贫
贱乎子思曰道伸吾所愿也今天下王侯其孰能哉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55b 页 WYG0403-0278d.png
与屈己以富贵不若抗志以贫贱屈己则制于人抗
志则不愧于道
孔丛子 费子阳谓子思曰吾念宗周将灭泣涕不
可禁也子思曰然此亦子之善意也人能以智知可
知不能以智知未可知危之道也今以一人之身忧
世之不治而泣涕不禁是忧河水之浊而以泣清之
也其为无益莫大焉故微子去殷纪季入齐良知时
也唯能不忧世之乱而患身之不治者可与言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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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丛子 公叔木谓申祥曰吾于子思亲而敬之子
思未吾察也申祥以告曰人求亲敬于子子何辱焉
子思答曰义也申祥曰请闻之答曰公叔氏之子爱
人之同己慢而不知贤夫其亲敬非心见吾所可亲
敬也以人口而亲敬吾则亦以人口而疏慢吾矣申
祥曰其不知贤奈何答曰有龙穆者徒好饰美辞说
观于坐席相人眉睫以为之意天下之浅人也而公
叔子交之桥子良修实而不修名为善不为人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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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撞不发如大钟然天下之深人也而公叔子与之
同邑而弗能知此其所以为爱同已而不知贤也
孔丛子 鲁人有同姓死而弗吊者人曰在礼当免
不免当吊不吊有司罚之如之何子之无吊也答曰
吾以其疏远也子思闻之曰无恩之甚也昔者季孙
问于夫子曰百世之宗有绝道乎子曰继之以姓义
无绝也故同姓为宗合族为属虽国子之尊不废其
亲所以崇爱也是以缀之衣食序列昭穆万世婚姻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57a 页 WYG0403-0279c.png
不通忠笃之道也
孔丛子 子思谓子上曰有可以为公侯之尊而富
贵人众不与焉者非唯志乎成其志者非唯无欲乎
夫锦缋纷华所服不过温体三牲大牢所食不过充
腹知以身取节者则知足苟知足则不累其志矣
孔丛子 子思曰吾之富贵甚易而由不能夫不取
于人谓之富不辱于人谓之贵不取不辱其于富贵
庶矣哉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57b 页 WYG0403-0279d.png
孔丛子 子思谓子上曰白乎吾尝深有思而莫之
得也于学则寤焉吾尝企有望而莫之见也登高则
睹焉是故虽有本性而加之以学则无惑矣
孔丛子 子思在鲁使以书如卫问子上子上北面
再拜受书伏读然后与使者晏遂为复书返中庭北
面再拜以授使者既受书然后退使者还鲁问子思
曰吾子堂上南面立授臣书事毕送臣子上中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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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臣书而不送何也子思曰拜而不送敬也使而送
之宾也
礼记 子上之母死而不丧门人问诸子思曰昔者
子之先君子丧出母乎曰然子之不使白也丧之何
也子思曰昔者吾先君子无所失道道隆则从而隆
道污则从而污伋则安能为伋也妻者是为白也母
不为伋也妻者是不为白也母故孔氏之不丧出母
自子思始也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58b 页 WYG0403-0280b.png
史记 子思生白字子上年四十七子上生求字子
家年四十五子家生箕字子京年四十六子京生穿
字子高年五十一
说苑 子思曰学所以益才也砺所以致刃也吾尝
幽处而深思不若学之速吾尝跂而望不若登高之
博见故顺风而呼声不加疾而闻者众登丘而招臂
不加长而见者远故鱼乘于水鸟乘于风草木乘于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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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铁论 子思子之银佩美于虞公之垂棘
敬公十九年卒子昭公纠立是时三晋强卫如小侯属
之
昭公
昭公六年公子亹弑之代立是为怀公
怀公
怀公十一年公子颓弑怀公而代立是为慎公慎公父
公子适适父敬公也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59b 页 WYG0403-0280d.png
慎公
慎公四十二年卒子声公训立
声公
声公十一年卒子成侯速立
成侯
成侯十六年卫更贬号曰侯二十九年成侯卒子平侯
立
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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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侯八年卒子嗣君立
嗣君
嗣君五年更贬号曰君独有濮阳
卫嗣君之时有胥靡逃之魏因为襄王之后治病
卫嗣君闻之使人请以五十金买之五反而魏王不
与乃以左氏易之群臣左右谏曰夫以一都买胥
靡可乎君曰非子之所知也夫治无小乱无大法不立
而诛不必虽有十左氏无益也法立而诛必虽失十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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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无害也魏王闻之曰主欲治而不听之不祥因载而
往徒献之
如耳说卫嗣公卫嗣公说而太息左右曰公何为不相
也公曰夫马似鹿者而题之千金然而有百金之马而
无一金之鹿者马为人用而鹿不为人用也今如耳万
乘之相也外有大国之意其心不在卫虽辩智亦不为
寡人用吾是以不相也
卫嗣君重如耳爱世姫而恐其皆因爱重以壅已也乃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61a 页 WYG0403-0281c.png
贵薄疑以敌如耳尊魏姫以耦世姫曰以是相参也嗣
君知欲无壅而未得其术也
卫嗣君好察微隐县令有发褥而席弊者嗣君闻之乃
赐之席令大惊以君为神又使人为客过关市关市苛
难之因赂以金关吏乃舍之嗣公召关吏问曰某时有
客过而所与汝金而汝因遣之关吏乃大恐而以嗣公
为明察
薄疑说卫嗣君以王术嗣君应之曰予所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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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乘也愿以受教薄疑对曰乌获举千钧又况一斤乎
卫嗣君欲重税以聚粟民弗安以告薄疑曰民甚愚矣
夫聚粟也将以为民也其自藏之与在于上奚择薄疑
曰不然其在于民而君弗知其不如在上也其在于上
而民弗知其不如在民也凡听必反诸己审则令
无不听矣
卫嗣君谓薄疑曰子小寡人之国以为不足仕则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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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能任子请进爵以子为上卿乃进田万顷薄子曰疑
之母亲疑以疑为能相万乘而不宨也然疑家有巫蔡
妪者疑母甚爱信之属之家事焉疑智足以信言家事
疑母尽以听疑也然已与疑言者亦必复决之于蔡妪
也今疑之于人主也非子母之亲而人主皆有蔡妪人
主之蔡妪必其重人也重人者能行私者也夫行私者
绳之外也而疑之所言法之内也绳之外与法之内雠
也不相受也 一曰卫君至晋谓薄疑曰吾欲与子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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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薄疑曰媪也在中请归与媪计之卫君自请薄媪薄
媪曰疑君之臣也君有意从之甚善卫君曰吾以请之
媪媪许我矣薄疑归言之媪曰卫君之爱疑奚与媪媪
曰不如吾爱子也卫君之贤疑奚与媪曰不如吾贤子
也媪与疑计家事已决矣乃更请决之于卜者蔡妪今
卫君从疑而行虽与疑决计必与他蔡妪败之如是则
疑不得长为臣矣
嗣君四十二年卒子怀君立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63a 页 WYG0403-0282c.png
怀君
怀君三十一年朝魏魏囚杀怀君魏更立嗣君弟是为
元君元君为魏婿故立之
元君
元君十四年秦拔魏置东郡更徙卫野王县而并濮阳
为东郡二十五年元君卒子君角立
列女传 秦灭卫君乃封灵王世家使奉其祀灵王
死夫人无子而守寡傅妾有子事夫人甚谨夫人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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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之母不妾事人我无子本当黜得留尽节幸也
孺子不改故节吾甚内惭愿出居外以时相近吾甚
便安妾泣曰吾闻君子处顺奉上下之仪修先王之
礼此顺道也今夫人难我欲居外使我居内此逆理
也处逆而生宁若处顺而死将自杀其子泣救不从
夫人闻之惧留不出
君角
君角九年秦并天下立为始皇帝二十一年二世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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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为庶人卫绝祀
杂录
吴赤市使于智氏假道于卫宁文子具纻絺三百制将
以送之大夫豹曰吴虽大国也不壤交假之道则亦敬
矣又何礼焉宁文子不听遂致之吴赤市至于智氏既
得事将归吴智伯命造舟为梁吴赤市曰吾闻之天子
济于水造舟为梁诸侯维舟为梁大夫方舟方舟臣之
职也且敬太甚必有故使人视之视则用兵在后矣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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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袭卫吴赤市曰卫假吾道而厚赠吾我见难而不告
是与为谋也称疾而留使人告卫卫人警戒智伯闻之
乃止
颜雠由善事亲子路义之后雠以非罪执于义将危子
路以金赎焉
卫司徒敬子死子夏吊焉主人未小敛绖而往子游吊
焉主人既小敛子游出绖反哭子夏曰闻之也欤曰闻诸夫
子主人未改服则不绖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65a 页 WYG0403-0283c.png
卫叔孙文子问于王孙夏曰吾先君之庙小吾欲更之
可乎对曰古之君子以俭为礼今之君子以汰易之夫
卫国虽贫岂无文履一奇以易十稷之绣哉以为非礼
也文子乃止
卫君问于田让曰寡人封侯尽千里之地赏赐尽御府
缯帛而士不至何也田让对曰君之赏赐不可以功及
也君之诛罚不可以理避也犹举杖而呼狗张弓而祝
鸡矣虽有香饵而不能致者害之必也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65b 页 WYG0403-0283d.png
曾从子善相剑者也卫君怨吴王曾从子曰吴王好剑
臣好剑者也臣请为吴王相剑拔而示之因为君刺之
卫君曰子为之是也非缘义也为利也吴强而富卫弱
而贫子必往吾恐子为吴王用之于吾也因逐之
宋石魏将也卫君楚将也两国搆难二子皆将宋石遗
卫君书曰二军相当两旗相望惟毋一战战必不两存
此乃两主之事也与子无有私怨善者相避也
卫有五丈夫俱负缶而入井灌韭终日一区邓析过下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66a 页 WYG0403-0284a.png
车为教之曰为机重其后轻其前命曰桥终日溉韭百
区不倦五丈夫曰吾师言曰有机知之巧必有机知之
败我非不知也不欲为也子其往矣我一心溉之不知
改已邓析去行数十里颜色不悦怿自病弟子曰是何
人也而恨我君请为君杀之邓析曰释之是所谓真人
者也可令守国
阳山君相卫闻王之疑己也乃伪谤樛竖以知之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66b 页 WYG0403-0284b.png
卫人有夫妻祷者祝曰使我无故得百束布其夫曰何
少也对曰益是子将以买妾
卫顷公之时仁人不遇小人在侧诗人作柏舟
卫世子共伯蚤死其妻共姜守义父母欲夺而嫁之誓
而弗许作柏舟之诗以绝之
子贡诗传 卫世子馀未立而卒共姜誓以守志作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67a 页 WYG0403-0284c.png
柏舟
申公诗说 卫釐侯在位恭伯先卒恭姜守义齐武
公欲召之归而嫁之恭姜不许故作此诗
卫女嫁于齐太子中道闻太子死问傅母曰何如傅母
曰且往当丧丧毕不肯归终之以死傅母悔之取女所
自操琴于冢上鼓之忽二雉俱出墓中傅母抚雉曰女
果为雉耶言未毕俱飞而起忽不见傅母悲痛援琴作
操曰雉朝飞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67b 页 WYG0403-0284d.png
齐侯之女嫁于卫至城门而卫君死保母曰可以还矣
女不听遂入持三年之丧毕弟立请曰卫小国也不容
二庖愿与同庖不听卫君使人愬于齐兄弟皆欲与君
使人告女女终不听乃作诗曰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
心匪席不可卷也卫君知不可夺听女守志云
卫君重裘累茵而坐见路有负薪而哭者问曰何故也
对曰雪下衣薄是以哭之于是卫君惧见于颜色曰为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68a 页 WYG0403-0285a.png
君而不知民之寒孰以我为君于是开府金出仓粟以
赈贫穷
卫有贤女劭王闻其贤请聘之未至王薨太子
曰吾闻齐桓得卫姫霸今卫女贤者欲留之大夫曰不
可若贤必不我听听亦不贤不足取太子不听遂拘留
深宫思归不得乃援琴而歌作思归引曲终自缢而死
乐羊子妻榖丘人羊子尝行路得遗金妻曰志士不饮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68b 页 WYG0403-0285b.png
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奈何拾遗以污行乎羊
子乃捐其金游学一年来归妻因断织曰夫子绩学以
成德也若中道而归何异于是羊子复卒业七年不反
妻纺绩以养姑兼馈羊子一夕盗至欲犯之遂自刎
韩非子 卫人嫁其子而教之曰必私积聚为人妇
而出常也其成居幸也其子因私积聚其姑以为多
私而出之其所以自反者陪其所以嫁其父不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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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教子非也而自知其益富今人臣之处官者皆是
类也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二 第 69b 页 WYG0403-0285d.png
春秋战国异辞卷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