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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圭峰集卷二十四
明 罗玘 撰
赋
西成赋
噫呼嘻天地之大也其惟稼穑之功乎南金提银海贝
蠙珠琼英琅玕玻瓈火齐炫眸晃目岂不班如玩之不
可以润渴把之不可以疗饥况夫万类琐琐以赋形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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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矻矻以支离如沙如泥如颣如疵何重何轻何补何
裨微此稼穑者吾不知天地其何如故洪范陈而归诸
土性无逸作而戒乎不知乃若招摇指牝牡平太白出
辰角明潦水欲涸白露其零时则黄云满野冉冉离离
彪兮驳兮黼兮黻兮瓯娄洿邪凹凸昂低既因地而错
落亦随风而纷披斯亦奇观也至其种种异状色色殊
科缕数毛举不胜其多总之名曰禾虽然亦有可名者
载诸周诗见于尔雅糜芑稙稚兮秬秠稻秫菰粱兮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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稌审重穋于早晚配稂莠于稗荑淄渑美恶皂白真假
皆冯藉乎先农与古之司稼更仆兴论兹固未暇且今
观之丰年穰穰伊谁主张实倚怙乎帝力而冥受于苍
苍然而天与不取或承之殃麋鹿猿猱狌鼯山
猳豜
之与㕙䨲常渴啸而饥号口张囊而腹橐齿截锯而牙
刀一有蹂躏遂成糜糟农乎农乎宁不惧乎于是协比
伍告族闾手铚腰镰整箱饬车或千其耦或万其夫或
徂隰以徂畛或遵道而遵途足骈骈以蹀躞声沸沸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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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呼较昆阳之战而少缓视邹鲁之閧而颇粗列秉穧
于栉比敛颖栗于贯鱼涤涤乎烈焰之焚漭濸粼粼乎
狂飙之捲鄱湖遂乃以裒以束是任是负我车我牛连
连截路敞坚场以谽谺各奔门而窜户所馀仅存几何
亦遗䆅之与剩稆谅非暴殄乎天物岂无饥乌兮饿鼠
但所惜碾硙之声方殷而催租之吏已塞于环堵鸡豚
一空庶脱箠楚其或破甔残罂秒存合累倒输富屋宁
俟陈腐异哉富屋之兼并也亘环数里且藩且墙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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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廪以相属或崇露积而上襄列行行而稛庾缀磊磊
而仓箱从其手可释矢衡不倚如截肪唯知封殖而渔
猎宁恤枝瘁而本伤夫民邦之本也母乎上食民之天
也生于农一人有庆天下为公贡赋粢盛厥有常供固
匪桀而匪貉一皆酌乎厥中奈何兼并之徒夺天之功
而肆兹穷凶徒使百万元元苦骨劳筋痀偻胼胝皴皱
瘃龟舌未餂乎肥脆腹未识乎甘荤衣飞蚤虱面涅埃
尘鸡鸣出以为或晚带月入以为犹曛知有父子或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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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宾子露膝而出汲妇蓬首而曳薪迄无分于老稚乃
终岁而勤勤比有生而酌量伊孰甘而孰辛呜呼鹊之
巢也鸠则居螟之子也蠃则负世固有此竭其力彼享
其功者也而何独农乎谓予不信请质天公
宽斋赋
宽斋主人将营斋庐召匠阿剌忽卤计之忽卤曰粤昔
古初巢处穴居栋腐于薮瓦璞于涂孰店孰楔孰牖孰
枢明胡取诸离娄巧何用乎公输吾匠用之未闻也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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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取诸大壮而栋宇兴焉烈山泽取锻砺液满拥肿痱
癗樛瘤过之弗睨仆之弗收苯尊而𡿗嵑者必斩修竦
而翘翛者必斩川以浮之辇以致之斧之凿之方之斲
之磶支泗滨之浮甓砻河滨之埴工不移时役不终日
峨峨乎明堂峞峞乎衢室吾匠氏之能事也今兹主人
爰举是役宽乎隘乎崇乎卑乎窔奥乎敞明乎朴素乎
靡曼乎惟意所都吾将是图主人曰若亦知有昆崙乎
吾将往搆其颠焉忽卤曰吾闻昆崙之颠上负太虚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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瀣陆离灵光葳蕤日月至其背而蔽亏星躔绕其腹而
萦纡黄河奔如丝之脱轴五岳峙如母之餔儿昔夸父
逐而不利其反博望溯而竟迷其途鹏飞兮翅必折骏
骛兮干斯瘏虽有良材万章健步千夫不过举手揶揄
撮唇胡卢而已主人之志宽则宽矣而忽卤弗之任也
主人又曰若亦知有渤澥乎吾将往搆其中焉忽卤曰
吾闻渤澥之水众渎所潴爰有天地是为尾闾汤旱七
年而不涸尧水九年而无馀其湛天也万象灼于经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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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浮地也九州连于舳舻龙伯深宫而养怪鲛人昼出
而泣珠毒雾浡潏兮羃罩腥风郁律兮呶呼即假桴于
宣尼借助于冯夷亦何胜其镗鞳受其支吾也耶主人
之志宽益宽矣虽有粟忽卤得而食诸乎主人曰噫是
非若所知也雷之伏于地也无听耳至其震而鼓万物
披金石搜夔魖簸荡六合有不胜其声者藏也云之腹
于山也无见耳至其出而布万状冒泰华翳日月㳽漫
八极有不胜其形者敛也是故敛必有散弛必有张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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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𦕈而不觌或至钜而靡藏一吸一呼忽炎倏凉若其
欲闻吾之斋乎维天吾瓴维地吾甓两曜炅炅实牖吾
室八方幢幢实监我墉彩云漫漫雕榱画椽明星煌煌
灯龛炬堂四时递传而不触吾之窍隙万汇繁夥而不
充吾之步廊吾于是辟礼门由义路启智阃敞仁户忠
信兮吾之藩篱诗书兮吾之府库不钥不扃不干不橹
于何不充云胡外取乃若疾霆破柱不暇掩耳而吾以
为豆之堛于铛也灵鳌震掉无所措躬而吾以为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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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于盎也笔之卓也匡庐之峣嶕砚之潴也洞庭之漭
瀁阅冬夏于朝昏瞅方舆于指掌吾方有事于斯也若
亦能预吾事乎忽卤帖然自失仰而叹曰吾闻至人幕
天席地饥飧风露渴饮泾渭吾始以为遗诳也信有之
刓吾斧不足以发其柹绝吾徽不足以销其疻涸吾思
不足以究其制始知曲艺之不可角于君子也于是俛
而惭趋而退而主人方且优哉悠哉不有于物任其去
来虽栖迟于一几一榻实梦古帝而外形骸惟其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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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畔无岸无涘无涯亦可俟乎结构而后谓之宽斋
调
伏以瑞合闻韶计升观鼎溥天率土同轨殊途乃眷牧
守舒侯阁下辞白云司作赤子母霹雳手吾方乐闻魏
阙心乃其属念命倌人以夙驾差吉日以于征四邑四
民一德一心皆曰执言在士吾徒吾道同声同气敢谓
让职于他第恐淮阳长孺难再卧于郡中忍使河内雍
奴不借留于阙下是用效颦乐府从兹代刻口碑词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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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漾金波波光渺渺红日初升万方晓驿前杨柳尽
系金鞍腰袅骊歌唱发得雕梁绕天上麒麟人间凤鸟
万口欢声使君少此行去也留作中朝仪表甘棠在岁长
青青杪
右调感皇恩
窃闻锦因何制琴以宓弹顺江汉下而朝宗同辟公趋
而述职所以明府郑侯阁下以蛮触视县境等燕蝠为
民争秉烛龙之明藉仙凫之疾俾夜作书自旴徂燕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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𨽻固比屋而兴思儒绅聊陈词而写意词曰风拂桂况
直黎明雨霁旭曈曈穿睥睨沙头人语彩鹢如飞谁系
空负攀辕留计但恐此行留作砺遗爱碑当制
右调谒金门
秋染霜林万里绚天张赤帜水归寒壑千寻彻底浸琳
宫况雨毕则梁成可星言而夙驾兹遇邑大夫高侯阁
下秀出岷峨世基蜀益弓冶擅专门之业桥梓承趾美
之芳惩云途屡蹶霜蹄乃花封暂淹骥足朅来无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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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有方惟属词比事蕴诸平时故剸繁治剧乃其能事
甑虽生尘不顾圄惟有草则安以法令为师视烝黎如
子赤棒在其左右阳鱎不敢谁何人徒感之镂骨铭心
士则知其通今博古顷者书最藩司飞凫帝里孰不愿
执鞭而向导人皆欲截镫而攀留其如鹢首既东荡破
碧波之月遂使葵心倾北仰穿紫阁之云举旄倪毕来
瞻之矧宫墙在所督者窃效舆人之颂用配烝民之诗
其词曰昨夜山头明月照四郊如书晓来车骑如云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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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亭分手飘飘两袖天风醉数明春宫柳定留金鼎调
羹肯南天回首
右调好事近
圭峰集卷二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