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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臣注文选卷第三十九
梁昭明太子撰
唐李善并五臣注
上书
上书秦始皇一首
李斯
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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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
于宛
迎蹇叔于宋来
邳豹公孙支于晋
此五子者不产于秦而穆
公用之并国三十遂霸西戎
孝公用商鞅之法
移风易俗民以殷盛国以富彊百姓乐用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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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亲服
获楚魏之师举地千里至今治
彊
惠王用张仪之计拔三川之地西并巴
蜀北收上郡南取汉中
包九夷制鄢郢东据成皋之险割
膏腴之壤遂散六国之从使之西面事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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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到今
昭
王得范雎废穰侯逐华阳彊公室杜私门蚕食
诸侯使秦成帝业
此上四君
皆以客之功由此
观之客何负于秦哉向使四君却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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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纳疏士而不与是使国无富利
之实而秦无彊大之名也今陛下致昆山之玉
有和氏之宝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乘
纤离之马建翠凤之旗树灵鳝之鼓
此数宝者秦不生一焉
而陛下悦之必秦国之所生然后可则
夜光之璧不饰朝廷犀象之器不为玩好而赵
卫之女不充后庭骏马駃騠不实外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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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金锡不
为用蜀之丹青不为采所以饰后宫充
下陈娱心意悦
耳目者必出于秦然后可则是宛珠之簪传
玑之珥阿缟之衣锦绣之饰不进于前
而随俗雅化佳冶
窈窕赵女不立于侧也
夫击瓮扣缶弹筝搏髀而
歌呜呜快耳者真秦之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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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
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
明其德是以地无四方人
无异国四时充美鬼神降福
此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敌也
今乃弃黔首以资敌国却宾客以业诸侯
使天下之士退而不敢西裹
足不入秦此所谓藉寇兵而赍
盗粮者也
夫物不产于秦可宝者多士不产于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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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忠者众今逐客以资敌国损民以益雠
内自虚而外以树怨诸侯求国无危不可得也
上书吴王一首
邹阳
臣闻秦倚曲台之官悬衡天下画地而人不犯
兵加胡越
至其晚节末路张耳陈胜
连从兵之据以叩函谷咸阳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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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则列郡不相
亲万室不相救也今胡数涉北河之外
上覆飞鸟下不见伏兔
斗城不休
救兵不止死者相随辇车相属转粟流输千
里不绝
何
则彊赵责于河间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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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望于惠后
城阳顾于卢博
三淮南
之心思坟墓
大王不忧臣恐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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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之不专
胡马遂进窥于邯郸越水长沙还舟青阳
虽使梁并淮阳之兵下淮东越广陵以遏越人
之粮汉亦折西河而下北守漳水以辅大国胡
亦益进越亦益深此臣之所为大王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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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蛟龙骧首奋翼则浮云出
流雾雨咸集圣王砥节脩德则游谈之士
归义思名
今臣尽
智毕议易精极虑
则无国而不可干饰固陋之心则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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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门不可曳长𥚑乎然
臣所以历数王之朝背淮千里而自致
者非恶臣国而乐吴民也窃高下风之
行尤说大王之义
故愿大王无忽察听其至臣闻鸷鸟累百不
如一鹗夫全
赵之时武力鼎士袨服丛台之下者一旦成
市不能止幽王之沈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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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连山东之侠
死士盈朝不能还厉王之西也
然则计
议不得虽诸贲不能安其位亦明矣
故愿大王审画而已始孝文
皇帝据关入立寒心销志不明求衣
自立天子之后使东牟朱虚东褒仪父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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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割婴儿王之
壤子王梁代益以淮
阳
卒仆济北囚弟于
雍者岂非象新垣等哉
今天子新据
先帝之遗业左规山东右制关中变权易势大
臣难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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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国家之不几者也愿大王熟察之
于狱上书自明一首
邹阳
臣闻忠无不报信不见疑臣常以为然徒虚语
耳昔者荆轲慕燕丹之义白虹贯日太子畏之
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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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为秦画长平之事太白蚀昴昭王疑之
夫精诚变天地而
信不谕两主岂不哀哉今臣
尽忠竭诚毕议愿知左右不明卒从吏讯为世
所疑
是使荆轲卫先生复起而燕秦不
悟也愿大王熟察之昔者玉人献宝楚
王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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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竭忠胡亥极刑
是以箕子佯
狂接舆避世恐遭此患也
愿大王察玉人李斯之意而后楚王胡亥
之听无使臣为箕子接舆所笑臣闻
比干剖心子胥䲭夷
臣始不信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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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知之愿大王熟察少加怜焉语曰白
头如新倾盖如故
何则知与不知也故樊于期逃秦之
燕藉荆轲首以奉丹之事
王奢去齐之魏临城自刭以却齐
而存魏
夫王奢樊于期非新于齐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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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故于燕魏也所以去二国而死两君者行合
于志而慕义无穷也是以苏秦不信天下为燕
尾生
白圭战亡
六城为魏取中山
何则诚有以相知也苏秦相燕人
恶之于燕王燕王按剑而怒食以駃騠
白圭显于中山中山人恶之于魏文
侯文侯投以夜光之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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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则两主二臣剖心析
肝相信岂移于浮词哉故女无美恶入宫见
妒士无贤不肖入朝见嫉昔者司马喜膑脚
于宋卒相中山
范雎摺胁
折齿于魏卒为应侯
此二人
者皆信必然之画捐朋党之私挟孤独之交故
不能自免于嫉妒之人也是以申徒狄蹈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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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河徐衍负石入海
不容身于世义不苟取比周于
朝以移人主之心
故
百里奚乞食于道路缪公委之以
政宁戚饭牛于
车下而桓公任之以国
此二人者岂素宦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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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借誉于左右然后二主用之哉感于心合于
意坚如胶漆昆弟不能离岂惑于众口哉故偏
听生奸独任成乱昔鲁听季孙之说逐孔子
宋信子冉之
计囚墨翟夫以孔翟
之辩不能自免于谗䛕而二国以危
何则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是
以秦用戎人由余而霸中国齐用越人子臧而
彊威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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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
二国岂拘于俗牵于世系奇偏之辞哉公听并
观垂名当世
故意合则胡越为昆弟由余子
臧是也不合则骨肉为雠敌朱象管蔡是也
今人主诚能用齐秦之
明后宋鲁之听则五伯不足侔而三
王易为比也是以圣王觉悟捐子之之心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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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田常之贤良
封比干之后脩孕妇
之墓故功业覆于天下何则欲善无厌也
夫晋文公亲其雠
而彊霸诸侯
齐桓公用其仇而一匡天下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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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慈仁殷勤诚加于心此不可以虚辞
借也至夫秦用商鞅之法东弱韩魏立彊天下
而卒车裂之
越用大夫种之谋禽劲吴而霸中国遂诛
其身
是以孙叔敖三去相
而不悔于陵子仲辞三公为人灌园
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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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主诚能去骄傲之心怀可报之意披心腹
见情素隳肝胆
施德厚终与之穷达无爱于士
则桀之犬可使吠尧而蹠之客
可使剌由
何况因万乘之权假圣王之资
乎然则荆轲沈七族要离
燔妻子岂足为大王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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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明月之珠夜光之璧以
暗投人于道路众莫不按剑相眄者何
则无因而至前也蟠木根柢轮囷离奇
而为万乘器者何则以左右先为之容也
故无因而至前虽出随侯
之珠夜光之璧秪足结怨而不见德故有人先
谈则枯木朽株树功而不忘
今天下布衣穷居之士身在贫贱虽蒙尧舜
之术挟伊管之辩怀龙逢比干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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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尽忠当世之君而素无根柢之
容虽竭精神欲开忠信辅人主之治则人
主必袭按剑相眄之迹矣是使布衣之
士不得为枯木朽株之资也是以圣
王制世御俗独化于陶钧之上
而不牵乎卑辞之语不夺乎众多之口
故秦皇帝任
中庶子蒙嘉之言信荆轲之说而匕首
窃发周文王猎泾渭载吕尚而归以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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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信左右而亡周用乌集而王
何则以其能越拘挛之语驰域外之
议独观于昭旷之道也今人
主沈于謟谀之词牵于帷墙之制
使不羁之士与牛
骥同皂此鲍焦所以忿于世而不留富贵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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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臣闻盛饰入朝者不以私污义砥砺名号
者不以利伤行故里名胜
母曾子不入邑号朝歌墨子回车
今欲使天下恢廓之士诱于威重之权
胁于位势之贵回面污行以事謟䛕之人而求
亲近于左右则士有伏死堀穴岩薮之中
耳安有尽忠信而趋阙下者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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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諌猎
司马长卿
臣闻物有同类而殊能者故力称乌获捷言庆
忌勇期贲育
臣之愚暗窃以为人诚有之兽亦宜
然今陛下好陵阻险射猛兽卒然遇轶才之兽
骇不存之地犯属车之清尘
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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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还辕人不暇施功虽有乌获逢蒙之伎力不
得施用枯木朽株尽为难矣
是胡越起于毂下而羌夷接
轸也岂不殆哉虽万全无
患然本非天子所宜近也且夫清道而后行中
路而驰犹时有衔橛之变
而况乎
涉丰草骋丘墟
前有利兽之乐而内无存变之意其
为害也不亦难矣夫轻万乘之重不以为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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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出万有一危之涂以为娱臣窃为陛下不取
也盖闻明者远见于未萌而智者避危
于无形祸故
多藏于隐微而发于人所忽者也故
鄙谚曰家累千金坐不垂堂
此言虽小可以喻大臣愿陛下留意幸察
上书諌吴王
枚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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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得全者昌失全者亡
舜无立锥之地以有天下禹无十户之
聚以王诸侯汤武之土不过百里
上不绝三光之明下不伤百姓之心者有
王术也
故父子之道天性也
忠臣不避重诛以置直谏则事无遗
策功流万世臣乘愿披心腹而效
愚忠惟大王少加意念恻怛之心于臣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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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以一缕之任系千钧之重上悬之无极
之高下垂之不测之渊虽甚愚之人犹知哀其
将绝也马方骇鼓而惊
之系方绝又重镇之系绝于天不可复结坠入
深渊难以复出
其出不出间不容发
能听忠臣之言百举必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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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若所欲为危于累卵
难于上天变所以欲为易于反掌安于
泰山
今欲极天命之上寿敝无穷之
乐究万乘之势不出反掌之易居泰山之安
而欲乘累卵之危走上天之难此
愚臣之所大惑也人性有畏其景而恶
其迹却背而走迹逾多景逾疾不如就阴而止
景灭迹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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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人勿闻莫若勿
言欲人勿知莫若勿为欲汤之沧一人炊之
百人扬之无益也不如绝薪止火而巳
不绝之于彼而救
之于此譬由抱薪而救火也
养由基楚之善
射者去杨叶百步百发百中杨叶之大
加百中焉可谓善射矣然其所止乃百
步之内耳比于臣乘未知操弓持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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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有基祸生有胎
纳其基绝其胎祸何自来哉泰山之
霤穿石殚极之䋁断干
水非石之钻索非木之锯渐靡使之
然也夫铢铢而称之至石必差寸寸而
度之至丈必过
石称丈量径
而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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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十围之木始生而蘖足可搔
而绝手可擢而拔
据
其未生先其未形也磨砻砥砺
不见其损有时而尽种树畜养不见其益有时
而大积德累行不知其善有时而用弃义背理
不知其恶有时而亡
臣愿王熟
计而身行之此百代不易之道也
上书重谏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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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叔
昔秦西举胡戎之难北备榆中之关南距羌
笮之塞东当六国之从
六国乘信
陵之藉明苏秦之约厉荆轲之威
并力一心以备秦
然秦卒禽六国灭其社稷而并天下者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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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则地利不同而民轻重不等也今汉据全秦
之地兼六国之众脩戎狄之义而南朝羌笮此
其与秦地相什而民相百大王之所明知也
今夫谗䛕之臣为大王计者
不论骨肉之义民之轻重国之小大以为吴祸
此臣所以为大王患也夫举吴兵以訾于汉譬
犹蝇蚋之附群牛腐肉之齿利剑锋接必
无事矣
天下闻吴率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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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侯愿责先帝之遗约今汉亲
诛其三公以谢前过
是大王之威加于天下
而功越于汤武也夫吴有诸侯之位而富实于
天子有隐匿之名而居过于中国
夫汉并二十四郡十七诸侯方输错出
军行数千里不绝于郊其珍怪不如山东之府
转粟西向陆行不绝水行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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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海陵之仓
脩治上林杂以离宫积聚玩好圈守禽兽不
如长洲之苑游
曲台临上路不如朝夕之池
深壁高
垒副以关城不如江淮之险
此臣之所为大王乐也今大王还兵
疾归尚得十半不
然汉知吴之有吞天下之心赫然加怒遣羽林
黄头循江而下袭大王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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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去千里之国而制于十里之内矣
张韩将北地弓高宿左右
兵不得下壁军不得太息臣窃哀
之愿大王熟察焉
诣建平王上书
江文通
昔者贱臣叩心飞霜击于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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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告天振风袭于齐台
下官每读其书未
尝不废卷流涕
何者士有一定之论女有不易之行
信而见疑贞而为戮是以壮夫义士伏死而不
顾者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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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闻仁不可恃善不可依谓徒虚语乃
今知之
伏愿王暂停左右少加怜察
下官本蓬户桑枢之人布
衣韦带之士
退不饰诗书以惊愚进不买名声于天下
日者谬得升降承明之阙出入
金华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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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尝不局影凝严侧身扃禁者乎
窃
慕大王之义复为门下之宾备鸣盗浅术之馀
豫三五贱伎之末
大王惠以恩光顾以颜色实佩荆卿黄金之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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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感豫让国士之分矣
常欲结缨伏剑少谢万一
剖心摩踵以报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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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图小人固陋坐贻谤缺
迹坠昭宪身限幽圄履影吊心酸鼻痛骨
下官闻亏名
为辱亏形次之每以一念来忽若有遗
加以涉旬月迫季秋天光沈阴左右无色身非
木石与狱吏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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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少卿所以仰天槌心泣尽而继
之以血者也
下
官虽乏乡曲之誉然尝闻君子之行矣
其上则隐于帘肆之间卧于岩石
之下
次则结绶金马之
庭高议云台之上
退则虏南越之君系单于之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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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启丹册并图青史
宁当争分寸之末竞
锥刀之利哉下官闻积毁销金积谗磨骨
远则直生取疑于盗金近则伯鱼被名于不义
彼之二子犹或如是况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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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焉能自免昔上将之耻绛侯幽狱名臣之羞
史迁下室
至如下官当何言哉夫以鲁连之智
辞禄而不返接舆之贤行歌而忘归
子
陵闭关于东越仲蔚杜门于西秦亦良可知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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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使下官事非其虚罪得其实
亦当钳口吞舌伏匕首以殒身
何以见齐鲁奇节之
人燕赵悲歌之士乎
方今圣历钦明天
下乐业青
云浮洛荣光塞河
西
洎临洮狄道北距飞狐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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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浸仁沐义昭景饮
醴
而下官抱痛圆门含愤狱户
一物之微有足悲者
仰惟大
王少垂明白则梧丘之魂不愧于沈首鹄
亭之鬼无恨于灰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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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任肝胆之切敬因执事以闻
启
奉荅敕示七夕诗启
任彦升
臣昉启奉敕并赐示七夕五韵窃惟帝迹多绪
俯同不一托情风什希世罕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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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汉在四世
魏称三祖
宁足以继想南风克谐调露
性与天道事绝称言
岂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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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亲逢旦暮
臣早奉龙潜与贾马而入
室晚属天飞比严徐而待诏
惟君知臣见于
讷言之旨取求不疵表于辩才之戏
谨辄牵率庸
陋式詶天奖拙速虽效蚩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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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
临启惭恧罔识所
寘谨启
为卞彬谢脩卞忠贞墓启
任彦升
臣彬启伏见诏书并郑义泰宣敕当赐
脩理臣亡高祖晋故骠骑大将军建兴忠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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壸坟茔臣门绪不昌天道所昧忠搆身危孝积
家祸名教同悲隐沦惆怅
而年世贸迁孤裔沦塞
遂使碑表芜灭丘树荒毁狐兔成穴童牧
哀歌
感
慨自哀日月缠迫
陛下弘宣教义非求效于方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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壸馀烈不泯固陈力于异世
但加等之渥近阙于晋典
樵苏之刑远流于皇代
臣亦何人
敢谢斯幸不任悲荷之至谨奉
启以闻谨启
上萧太传固辞夺礼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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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彦升
昉启近启归诉庶谅穷𣢾
奉被还旨未垂哀察悼心失图
泣血待旦
昉于品庶示均镕造
干
禄祈荣更为自拔亏教废礼岂关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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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不忍言具陈兹启
昉往从末宦禄不代耕
饥寒无甘旨之资限役废晨
昏之半
膝下之欢已
同过隙
几筵之慕几何
可凭
且奠酹不
亲如在安寄晨暮寂寥阒若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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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守既无别理穷咽岂及
多喻
明公功格区宇感通有涂
若霈然降临赐寝
严命是知孝治所被爰
至无心
锡类所及匪徒
教义不任崩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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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情谨以启事陈闻谨启
六臣注文选卷第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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