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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臣注文选卷第三十七
梁昭明太子撰
唐李善并五臣注
表上
荐祢衡表
孔文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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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洪水横流帝思俾乂
旁求四方以招贤俊
昔世宗继统将弘祖业畴咨熙
载群士响臻
陛下睿圣纂承基绪
遭遇厄运劳谦日
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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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岳降神异人并
出窃见处士
平原祢衡年二十四字正平淑质贞亮英才卓
跞
初涉艺文升堂睹奥
目所一见辄诵于口耳所暂闻不忘
于心性与道合思若有神
弘羊潜计安世默识以衡准之
诚不足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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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果正直志怀
霜雪见善若惊疾恶若雠
任座抗行史鱼厉节殆
无以过也
鸷鸟累百不
如一鹗使衡立朝必有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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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辩騪辞溢气坌涌解疑释结临敌
有馀
昔贾谊求试属国诡系单于
终军欲以长缨牵
致劲越
弱冠慷慨前世
美之近日路粹严象亦用异才擢拜台郎
衡宜与为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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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得龙跃天衢振翼云汉
扬声紫微垂光虹蜺足以昭近署之多士增
四门之穆穆
钧
天广乐必有奇丽之观帝室皇后必畜非常之
宝若衡等辈不可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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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楚阳阿至妙之容掌伎者之
所贪
飞兔騕袅绝足奔放良
乐之所急也
臣等区区敢
不以闻陛下笃慎取
士必须效试乞令衡以褐衣召见
必
无可观采臣等受面欺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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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师表
诸葛孔明
臣亮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
分益州罢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亡身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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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者盖追先帝之遇欲报之于陛下也
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志士
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
也
宫中
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
若有作
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
陛下平明之治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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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
董允等
此皆
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
愚以为宫中之事事
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
所广益也将
军向宠性行淑均
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
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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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穆优劣得所也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
隆也亲小人远贤士此后汉所以倾颓也
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
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
参军此悉贞亮死节之臣也
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
隆可计日而待也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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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全性命于乱世
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
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
以当世之事
由是感激遂
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
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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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知臣谨慎故临
崩寄臣以大事也
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
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度泸深入不毛
今南方巳定兵
甲巳足当帅将三军北定中原
庶竭驽钝攘除奸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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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复汉室
还于旧都此臣之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
分也
至于斟酌规益进尽忠言则攸之袆
允之任也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
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
戮允等以章其慢
陛
下亦宜自课以咨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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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
臣不胜受
恩感当远离临表涕泣不知所云
求自试表
曹子建
臣植言臣闻士之生世入则事父出则事君
事父尚于荣亲事君
贵于兴国故慈父不能爱无益之子仁君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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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无用之臣
夫论德而授官者成功之
君也量能而受爵者毕命之臣也
故
君无虚授臣无虚受虚授谓之谬举虚受谓之
尸禄诗之素餐所由作也
昔
二虢不辞两国之任其德厚也旦奭不让燕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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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封其功大也
今臣蒙国重恩三世于今矣正
值陛下升平之际沐浴圣泽潜润德教可谓厚
幸矣
而位窃
东藩爵在上列
身被轻煖口厌百
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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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极华靡耳倦丝竹者
爵重禄厚之所致也
退念古之受爵禄者有异于此皆以功勤
济国辅主惠民
今臣无德可述无功可纪若此终年无益国朝
将挂风人彼已之讥是以上惭玄冕俯愧
朱绂
方今天下一统九州晏如
顾西尚有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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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之蜀东有不臣之吴使边境未得税甲
谋士未得高枕者诚欲混同宇内以致大和也
故启灭有扈
而夏功昭成克啇奄而周德著
今陛下以圣明统
世将欲卒文武之功继成康之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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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良授能以方叔
邵虎之臣镇卫四境为国瓜牙者可谓当矣
然而高鸟未挂于轻缴渊
鱼未悬于钩饵者恐钓射之术或未尽也
昔耿弇不俟光武亟击张步言不以贼遗于
君父也
故车右伏剑于鸣毂雍门刎首于齐境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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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二子岂恶生而尚死哉诚忿其慢主而陵君
也
夫君
之宠臣欲以除患兴利臣之事君必杀身静乱
以功报主也
昔贾谊弱冠求试属国请系单于之颈而制
其命终军以妙年使越欲得长缨占其王
羁致北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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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二臣岂好为夸主而耀世
俗哉志或郁结欲逞才力输能于明
君也昔汉武
为霍去病治第辞曰匈奴未灭臣无以家为
固夫忧国忘捐躯
济难忠臣之志也今臣居
外非不厚也而寝不安席食不遑味者伏
以二方未尅为念
伏见先帝武臣宿兵年耆即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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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有闻矣
虽贤不乏世宿将旧卒由
习战也窃不自量志
在效命庶立毛发之功以报所受之恩若使陛
下出不世之诏效臣锥刀之用使得西属大将
军当一校之队
若东属大司马统偏师之
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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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乘危蹑险骋舟奋骊突
刃触锋为士卒先虽未能禽权馘亮庶将
虏其雄率歼其丑类
必效须臾之捷以灭终身
之愧使名挂史笔事列朝荣虽身分蜀境首悬
吴阙犹生之年也
如微
才不试没世无闻徒荣其躯而丰其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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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益于事死无损于数虚荷上位而忝重禄禽
息鸟视终于白首此徒圈牢之养物非臣之所
志也
流闻东军失备师徒小衄
辍食弃餐奋袂攘衽抚剑东
顾而心巳驰于吴会矣
臣昔从先武皇帝南极
赤岸东临沧海西望玉门北出玄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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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见所
以行军用兵之势可谓神妙矣故兵
者不可豫言临难而制变者也
志欲自效于明时立功于圣世每览史
籍观古忠臣义士出一朝之命以殉国家
之难
身虽屠裂而功铭著于景钟名
称垂于竹帛未尝不拊心而叹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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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明主使臣不
废有罪故奔北败军之将用秦鲁以成其功
绝缨盗马之臣赦楚赵
以济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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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狗悲号韩
国知其才
是以效之齐楚之路以逞
千里之任试之狡兔之捷以验搏噬之用
今臣志狗马之微功窃自惟度终无伯乐韩国
之举是以于邑而窃自痛者也
夫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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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而企竦闻乐而窃抃者或有赏音而识道也
昔毛遂赵之陪隶犹假锥囊之
喻以寤主立功
何况巍巍
大魏多士之朝而无慷慨死难之臣乎夫自衒
自媒者士女之丑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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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时求进者道家之明忌也
而臣敢陈闻于陛下者诚与国分形同气忧患
共之者也
冀以尘露
之微补益山海萤烛末光增晖日月
是以敢冒其丑而献
其忠知必为朝士所笑圣主不以人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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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
惟陛下少垂神听臣则幸矣
求通亲亲表
曹子建
臣植言臣闻天称其高者以无不覆地称其广
者以无不载日月称其明者以无不照
江海称其大者以
无不容故孔子
曰大哉尧之为君惟天为大惟尧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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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天德之于万物可谓弘广矣
盖尧之为教先亲后疏自近及远其传曰克明
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
及周之文王亦崇厥
化其诗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
是
以雍雍穆穆风人咏之
昔周公吊管蔡之不咸广封懿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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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蕃屏王室
传曰
周之宗盟异姓为后
诚骨肉之恩
爽而不离
亲亲之义寔在敦固
未有义而后其君仁而
遗其亲者也
伏惟陛下咨帝唐钦明之德体
文王翼翼之仁惠洽椒房恩昭九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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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百寮番休
递上
执政不废于公朝下情得展于私
室亲理之路通庆吊之情展诚可谓恕已治人
推惠施恩者矣
至于臣者人
道绝绪禁固明时臣窃自伤也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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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乃望交气类脩人事叙人伦
近且婚媾不通兄弟永绝吉凶之问塞
庆吊之礼废恩纪之违甚于路人隔阂之异殊
于胡越
今
臣以一切之制永无朝觐之望至于注心皇极
结情紫闼神明知之矣
然天实为之谓
之何哉退省诸王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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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戚具尔之心愿陛下沛然垂诏使诸国庆问
四节得展
以叙骨肉之欢恩
全怡怡之笃义妃妾
之家膏沐之遗岁得再通齐义于贵宗等惠于
百司如
此则古人之所叹风雅之所咏复存于圣世矣
臣伏自惟省无锥刀
之用及观陛下之所拔授
若以臣为异姓窃自料度不后于朝士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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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得辞远游戴武弁
解朱
组佩青绂
驸马奉车趣得一号
安宅京室执鞭珥笔
出从华盖入侍辇毂
承荅圣
问拾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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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臣丹情之至愿不离于梦想者
也远慕鹿鸣君臣之宴中咏棠棣匪他之诫
下思伐木友生之义终怀蓼莪
罔极之哀
每四节之会块然独处左右唯
仆隶所对唯妻子高谈无所与陈发义无所与
展未尝不闻乐而拊心临觞而叹息也
臣伏以为犬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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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诚不能动人譬人之诚不能动天崩城陨霜
臣初信之以臣心况徒虚语尔
若葵
藿之倾叶太阳虽不为之回光终向
之者诚也
臣窃自比葵藿若降天地之
施垂三光之明者寔在陛下臣闻文子曰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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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始不为祸先
今之否隔友于同忧而臣独唱
言者何也
窃不愿于圣代使有不蒙施之物
必有惨毒之怀故柏舟有天只之怨谷风
有弃予之叹
伊尹
耻其君不为尧舜
孟子曰不以舜之所以事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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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其君者不敬其君者也
臣之愚蔽固非虞伊至于欲使陛下
崇光被时雍之美宣缉熙章明之德者
是臣慺慺之诚窃所
独守寔怀鹤立企伫之心敢复陈闻者
冀陛下傥发天聪而垂神听
也
让开府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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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叔子
臣祜言臣昨出伏闻恩诏拔臣使同台
司臣自出身以来适十数年受任外内每极显
重之地
常以
智力不可彊进恩宠不可久谬夙夜战慄以荣
为忧
臣闻古人之言德未为众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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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而受高爵则使才臣不进功未为众所归而
荷厚禄则使劳臣不劝今臣身托外戚事遭运
会
诫在过宠不
患见遗而猥超然降发中之诏加非次之荣
臣有何功可以堪之何心可以安之以身误
陛下辱高位倾覆亦寻而至愿复守先人
弊庐岂可得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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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命诚忤天威曲从即
复若此
盖闻古人申于见知
大臣之节不可则止
臣虽小人敢缘
所蒙念存斯义今天下自服化巳来方渐八年
虽侧席求贤不遗幽贱
然臣等不能推有德进有功使
圣听知胜臣者多而未达者不少假令有遗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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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版筑之下有隐才于屠钓之閒
而令朝议用臣不以为非臣处
之不以为愧所失岂不大哉
且臣忝窃虽久未若
今日兼文武之极宠等宰辅之高位也
臣所见
虽狭据光禄大夫李喜秉节高亮正身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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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禄大夫
鲁芝絜身寡欲和而不同
光禄大夫李胤莅政弘简在公正色
皆服事华发以礼始终
虽历内
外之宠不异寒贱之家而犹
未蒙此选臣更越之何以塞天下之望少益日
月是以誓心守节无苟进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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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道路未通方隅
多事乞留前恩使臣得速还屯
不尔留连必
于外虞有阙臣不胜忧惧谨触冒拜表惟陛下
察匹夫之志不可以夺
陈情表
李令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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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无叔伯终鲜兄弟门衰
祚薄晚有儿息外无期功彊近
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僮
焭焭独立形影相吊
而刘夙婴疾病常在床
蓐臣侍汤药未曾废离逮奉圣朝沐浴清化前
太守臣逵察臣孝廉后剌史臣荣举臣秀才臣
以供养无主辞不赴会诏书特下拜臣郎中寻
蒙国恩除臣洗马猥以微贱当侍东宫非臣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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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所能上报
臣具以表闻辞不就职诏书切
峻责臣逋慢郡县逼迫催臣上道州司临门急
于星火臣欲奉诏奔驰则刘病日笃欲
苟顺私情则告诉不许臣之进退实为狼狈
伏惟圣朝以
卷三十七 第 25b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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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馀年母孙二人更相为
命是以区区不能废远臣密
今年四十有四祖母刘今年九十有六是臣尽
节于陛下之日长报刘之日短也乌鸟私
情愿乞终养
臣之辛苦非独蜀
之人士及二州牧伯所见明知皇天后土实所
共鉴
愿陛下矜悯愚诚听臣微志庶刘侥倖
保卒馀年向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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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
臣不胜犬
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
谢平原内史表
陆士衡
陪臣陆机言
今月九日魏郡太守遣
兼丞张含赍板诏书印绶假臣为平原内史
卷三十七 第 26b 页
拜受祗竦不知所裁
臣本出自敌国
世无先臣宣力之
效才非丘园耿介之秀
皇泽广被惠济无远
擢自群萃累蒙荣进
入朝九载历官有六
身豋三阁官成两宫
服冕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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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仰齿贵游
振景拔迹顾
邈同列施重
山岳义足灰没
遭国颠沛无节可纪虽蒙旷
荡臣独何颜俛首顿膝忧愧若厉
而横为故齐王囧所见枉陷诬臣与众人共
作禅文
幽执囹圄当为诛始臣之微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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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天地仓卒之际虑有逼迫
乃与弟云及
散骑侍郎袁瑜中书侍郎冯熊尚书右丞崔基
廷尉正顾荣汝阴太守曹武思所以获免
阴蒙避回崎岖自列
片言只字
不关其间事踪笔迹皆可推校
而一朝翻然更以为罪蕞尔之生尚不足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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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
本怀实有可悲
畏逼天威即罪惟谨
钳口结舌不敢上诉所天
莫大之衅日经圣听
肝血之诚终不一闻所以临难慷慨而不
能不恨恨者唯此而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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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蒙陛下恺悌之宥回霜收电使不
陨越
复得扶老携幼生出狱户怀金拖紫退就
散辈
感恩惟咎五情震悼
跼天蹐地若无所容
不悟日月之明遂垂曲照云
雨之泽播及朽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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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臣弱才身无足采哀
臣零落罪有可察苟削丹书得夷平民
则尘洗天波谤绝众口臣之始望尚未至是
猥辱大命显授符虎
使春
枯之条更与秋兰垂芳陆沉之羽复与翔鸿抚
翼
虽安国免徒
起纡青组张敞亡命坐致朱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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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臣所荷未足为泰岂臣蒙垢含吝所宜忝窃
非臣毁宗夷族所能上报喜惧参并悲
惭哽结拘守常宪当便道之官
不得束身奔走稽颡城阙瞻系天衢驰心
辇毂臣不胜屏营延仰谨拜表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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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进表
刘越石
建兴五年三月癸未朔十八日辛
丑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河北并冀幽三州诸
军事领护军匈奴中郎将司空并州剌
史广武侯臣琨使持节侍中都督冀州诸军事
抚军大将军冀州剌史左贤王渤海公臣匹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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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首死罪上书臣琨臣匹磾顿首顿首死
罪死罪臣闻天生蒸民树之以君所以对
越天地司牧黎元
圣帝明王鉴其若此
知天地不可以乏飨故屈其身
以奉之
知黎元不可以无主故不得已
而临之社稷
时难则戚藩定其倾郊庙或替则宗哲纂其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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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弘振遐
风式固万世
三五以降靡不由之臣
琨臣匹磾顿首顿首死罪死罪伏惟高祖宣皇
帝肇基景命
世祖武皇帝
遂造区夏三叶重光四圣继轨
惠泽侔于有虞卜年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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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
自元康以来艰祸繁兴永嘉之际氛
厉弥昏
宸极失御豋遐丑裔国家之危
有若缀旒
赖先后之
德宗庙之灵皇帝嗣建旧物克甄
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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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钦明服膺聪哲玉质幼彰金声夙振
冢
宰摄其纲百辟辅其治四海想中兴之美群生
怀来苏之望
不图天不悔祸大灾荐臻
国未
忘难寇害寻兴逆胡刘曜纵逸西都敢肆犬羊
陵虐天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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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奉表使还仍承西朝以去年十一月
不守主上幽劫复沉虏廷
神器流离再辱荒逆
臣每览史籍观之前载
厄运之极古今未有苟在
食土之毛含气之类莫不叩心绝气行号
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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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臣等荷宠三世位厕鼎司
承问震惶精爽飞越
且悲且惋
五情无主
举哀朔垂上下泣血
臣琨臣匹磾顿首顿首
死罪死罪臣闻昏明迭用否泰相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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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未攺历数有归
或多难以固
邦国或殷忧以启圣明
齐
有无知之祸而小白为五伯之长
晋有骊
姬之难而重耳以主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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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靡安必将有以扶其危黔
首几绝必将有以继其绪伏惟陛下玄德通于
神明圣姿合于两仪
应
命代之期绍千载之运
夫符瑞之表天人有徵中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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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图谶垂典自京畿陨丧九服崩离
天下嚣然无所归怀虽有夏之遘夷羿宗
姬之离犬戎蔑以过之
陛下
抚宁江左奄有旧吴柔服以德伐叛以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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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明威以摄
不类仗大顺以肃宇内
纯化既敷则率土宅心义风既畅则遐方
企踵
百揆时序于上四门穆
穆于下
昔少康之隆夏训以为美谈
卷三十七 第 35b 页
宣王
之兴周诗以为休咏
况茂勋格于皇天清辉光于四海
苍生颙然莫不欣戴
声教所加愿为臣妾者哉
且宣皇之胤唯
有陛下
亿兆攸归曾无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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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祚大晋必
将有主主晋祀者非陛下而谁
是以
迩无异言远无异望
讴歌者无不吟咏徽
猷狱讼者无不思于圣德
天地之际既
交华裔之情允洽
一角之兽连理之木
卷三十七 第 36b 页
以为休徵者盖有百数
冠带之伦要荒之众不
谋而同辞者动以万计
是以臣等敢考
天地之心因函夏之趣昧死以上尊号
愿陛
下存舜禹至公之情狭巢由抗矫之节以社稷
为务不以小行为先
卷三十七 第 37a 页
以黔首为忧不以克
让为事上以慰宗庙乃顾之
怀下以释溥天倾首之望
则所谓生繁华于枯荑育丰肌于朽骨神
人获安无不幸甚
臣琨臣匹磾顿首顿首
死罪死罪臣闻尊位不可久虚万机不可久旷
卷三十七 第 37b 页
虚之一日则尊位以殆旷之浃辰则万机以乱
方今钟百王之季当阳九之会
狡
寇窥窬伺国瑕隙齐人波荡无所系心安
可以废而不恤哉
卷三十七 第 38a 页
陛下虽欲逡巡其若宗庙何其
若百姓何
昔惠公虏秦晋国震骇吕郤之谋欲立
子圉外以绝敌人之志内以固阖境之情故曰
丧君有君群臣辑穆好我者劝恶我者惧
前事之不忘后代之元龟也
卷三十七 第 38b 页
陛下明并日月无幽不烛深
谋远虑出自胸怀
不胜
犬马忧国之情迟睹人神开泰之路
是以陈其乃诚布之执事
臣等各忝守方任
职在遐外不得陪列阙庭共观盛礼踊跃之怀
南望罔极谨上臣琨谨遣兼
左长史右司马臣温峤
主簿臣辟
卷三十七 第 39a 页
闾训臣磾遣散骑常
侍征虏将军清河太守领右长史高平亭侯臣
荣劭轻车将军关
内侯臣郭穆奉表臣琨臣匹磾
等顿首顿首死罪死罪
六臣注文选卷第三十七
卷三十七 第 39b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