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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臣注文选卷第一
梁昭明太子撰
唐李善并五臣注
赋甲
京都上
班孟坚两都赋二首
两都赋序
班孟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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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曰赋者古诗之流也
昔成康没而
颂声寝王泽竭而诗不作
大汉初定日不暇给
至于武宣之世乃崇礼官考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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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设金马石渠之署外兴乐府协律
之事
以兴废继绝
润色鸿业是以众庶说豫福应尤盛
白麟赤雁芝房宝鼎
之歌荐于郊庙
神雀五凤甘露黄龙之瑞以为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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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言语侍从之臣若司马相如虞丘寿
王东方朔枚皋王褒刘向之属朝夕论思日月
献纳
而公卿大臣御史
大夫倪宽太常孔臧太中大夫董仲舒宗正刘
德太子太傅萧望之等时时间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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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以杼
下情而通讽谕或以宣上德而尽忠孝
雍容揄扬著于
后嗣抑亦雅颂之亚也
故孝成之世论而录之盖奏御者千有
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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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大汉之文章炳焉与三代同风
且
夫道有夷隆学有粗密
因时而建德者不以远近易则
故皋陶歌虞奚斯颂鲁同见采于孔氏列于
诗书其义一也
稽之上古则如彼考之汉室又
如此斯事虽细然先臣之
旧式国家之遗美不可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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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窃见海内清平朝廷无事京师
修宫室浚城隍而起苑囿以备制度
西土耆
老感怀怨思冀上之眷顾而盛称长安旧制有
陋洛邑之议
故臣作两
都赋以极众人之所眩曜折以
今之法度辞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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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都赋
有西都宾问于东都主人曰
盖闻皇汉之初经营也尝有意乎都河洛
矣辍而弗康寔用西迁作我上都主人闻其故
而睹其制乎
主人曰未也愿宾摅怀旧之蓄
念发思古之幽情博我以皇道弘我以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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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曰唯唯汉之西都在于雍
州寔曰长安
左据函谷二崤之阻表
以太华终南之山
右界褒斜陇
首之险带以洪河泾渭之川众流之隈汧涌其
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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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实之毛则
九州之上腴焉防禦之阻则天地之隩区焉
是故横被六合三成
帝畿周以龙兴秦以虎视
及至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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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命而都之也仰悟东井之精俯协河图之灵
奉春建策留
侯演成天人合应以发皇明乃眷西顾寔惟作
京
于是睎秦岭睋北阜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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沣灞据龙首图皇基于亿载度宏规而大起
肇自高而终平世
增饰以崇丽历十二之延祚故穷泰而极侈
建金城之万雉呀周池而成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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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三条之广路立十二之通
门
内则街衢洞达闾阎且千九市开场货别
隧分人不得顾车不得旋阗城溢郭旁流百
廛红尘四合烟云相连
于
是既庶且富娱乐无疆都人士女殊异乎五方
游士拟于公侯列肆侈于姬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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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曲豪举游侠之雄节慕原常
名亚春陵连交合众骋骛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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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乃观其四郊浮游近县则南
望杜霸北眺五陵名都对郭邑居相承英俊之
域绂冕所兴冠盖如云七相五公与乎州郡之
豪杰五都之货殖三选七迁充奉陵邑盖以彊
干弱枝隆上都而观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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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畿之内厥土千里卓荦诸
夏兼其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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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
阳则崇山隐天幽林穹谷陆海珍藏蓝田美玉
商洛缘其隈鄠杜滨其足源泉灌
注陂池交属
竹林果园芳草甘
木郊野之富号为近蜀
其
阴则冠以九嵏陪以甘泉乃有灵宫起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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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秦汉之所极观渊云之所颂叹于是乎
存焉
下有郑白之沃衣食之源提封五万疆
埸绮分沟塍刻镂原隰龙鳞决渠
降雨荷插成云五谷垂颖桑麻铺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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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则有
通沟大漕溃渭洞河泛舟山东控引淮湖与
海通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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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则有上囿禁苑林麓薮泽陂池连
乎蜀汉缭以周墙四百馀里离宫别馆三十六
所神池灵沼往往而在
其中乃有九
真之麟大宛之马黄支之犀条枝之鸟踰昆
崙越巨海殊方异类至于三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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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宫室也体象乎
天地经纬乎阴阳据坤灵之正位放太紫之
圆方
树中天
之华阙丰冠山之朱堂因瑰材而究奇抗应龙
之虹梁列棼橑以布翼荷栋桴而高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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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玉磌以居楹裁金璧以
饰珰发五色之渥彩光烂朗以景彰
于是
左墄右平重轩三阶闺房周通门闼洞开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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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虡于中庭立金人于端闱
仍增崖而衡
阈临峻路而启扉
徇以离宫别寝承以崇台閒馆焕若列宿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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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是环
清凉宣温神仙长
年金华玉堂白虎麒麟区宇若兹不可殚论
增盘崔
嵬登降炤烂殊形诡制每各异观乘
茵步辇惟所息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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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则有掖庭
椒房后妃之室合欢增城安处常宁茞若椒风
披香发越兰林蕙草鸳鸾飞翔之列
昭阳特盛隆于孝
成屋不呈材墙不露形裛以藻绣络以纶
连随侯明月错落其閒金釭衔璧是为列
钱翡翠火齐流耀含英悬黎垂棘夜光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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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玄墀扣砌玉阶
彤庭碝磩䌽致琳珉青荧珊瑚碧树
周阿而生
红罗飒纚绮组缤纷精曜华烛俯仰如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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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号
十有四位窈窕繁华更盛迭贵处乎斯列者盖
以百数
左右庭中朝堂百寮之位萧曹魏邴谋谟
乎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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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命则
垂统辅翼则成化流大汉之恺悌荡亡秦之毒
螫
故令斯人扬乐和之声
作画一之歌功德著乎祖宗膏泽洽乎黎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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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天禄
石渠典籍之府命夫惇诲故老名儒师傅讲论
乎六艺稽合乎异同
又有承明金马著作之庭大雅宏达
于兹为群元元本本殚见洽闻启发篇章校理秘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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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
钩陈之位卫以严更之署总礼官之甲科群
百郡之廉孝
虎贲赘衣阉尹阍寺陛
戟百重各有典司
周庐千列徼
道绮错辇路经营修除飞阁自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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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连桂宫北弥明光而亘长乐陵墱道而
超西墉掍建章而连外属设璧门之凤
阙上觚棱而栖金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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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则别风嶕峣眇丽巧而
耸擢张千门而立万户顺阴阳以开阖
尔乃正殿崔嵬层构厥高临乎未央经骀荡
而出馺娑洞枍诣以与天梁上反宇以
盖戴激日景而纳光
神明郁其特起遂偃蹇而上跻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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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于太半虹霓回带于棼楣虽轻迅与僄
狡犹愕眙而不能阶
攀井干而未半目眩转
而意迷舍棂槛而郤倚若颠坠而复
稽魂恍恍以失度巡回途而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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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碣石激神岳之嶈嶈滥瀛洲与方壶蓬莱
起乎中央
于是灵草冬荣
神木丛生岩峻崷崒金石峥嵘
抗仙掌以承露擢双立之金茎轶埃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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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混浊鲜颢气之清英
骋文成之丕诞
驰五利之所刑庶松乔之群类时游从乎斯
庭实列仙之攸馆非吾人之所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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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乃盛娱游之壮观奋太武乎上囿因
兹以威戎夸狄耀威灵而讲武事
命荆州使起鸟诏梁
野而驱兽毛群内阗飞羽上覆接翼侧足集
禁林而屯聚
水衡虞人修其营表种别群
分部曲有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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罘纲连纮笼
山络野列卒周匝星罗云布
于是乘鸾舆备法驾帅群臣
披飞廉入苑门
遂绕酆鄗历上兰六师发逐百兽骇殚震
震爚爚雷奔电激草木涂地山渊反覆蹂
𨈆其十二三乃拗怒而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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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乃期门佽
飞列刃攒鍭要趹追踪鸟惊触丝兽
骇值锋机不虚掎弦不再控矢不单杀中
必叠双
飑飑纷纷矰缴相缠风毛雨血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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蔽天
平原赤勇士厉猿狖失木豺狼慑窜
尔乃移师趋险并蹈潜秽穷虎奔
突狂兕触蹶
许少
施巧秦成力折掎僄狡扼猛噬脱角挫
脰徒搏独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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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师豹拖熊螭曳犀犛
顿象罴超洞壑越峻崖蹶崭岩巨石
颓松柏仆丛林摧草木无馀禽兽殄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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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天子乃登属玉之馆历长
杨之榭览山川之体势观三军之杀获原野
萧条目极四裔禽相镇压兽相枕藉
然后收禽
会众论功赐胙陈轻骑以行炰腾酒车以
斟酌割鲜野食举烽命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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飨赐毕劳逸齐大辂鸣銮容与徘
徊
集
乎豫章之宇临乎昆明之池左牵牛而右织女
似云汉之无涯荗树荫蔚芳草被堤兰茞发
色晔晔猗猗若摛锦与布绣烛耀乎其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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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则
玄鹤白鹭黄鹄鵁鹳鸧鸹鸨鹢
凫鹥鸿雁朝发河海夕宿江汉沈浮往来
云集雾散
于是后
宫乘輚辂登龙舟张凤盖建华旗祛黼帷镜
清流靡微风澹淡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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棹女讴鼓吹
震声激越謍厉天鸟群翔鱼窥渊
招白鹇下双鹄
揄文竿出比目
抚鸿罿御矰
缴方舟并骛俛仰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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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乃风举云摇浮游溥览
前乘秦岭后越九嵏东薄河华西涉岐雍宫馆
所历百有馀区行所朝夕储不改供
礼上下而接山川
究休祐之所用采游童之欢谣第从臣之嘉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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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斯之时都都相望邑
邑相属国藉十世之基家承百年之业士食旧
德之名氏农服先畴之畎亩商修族世之所
鬻工用高曾之规矩粲乎隐隐各得其所
若臣者徒
观迹于旧墟闻之乎故老十分未得其一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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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遍举也
东都赋
东都主人喟然而叹曰痛乎风俗之移人也子
实秦人矜夸馆室保界河山信识昭襄
而知始皇矣乌睹大汉之云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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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大汉之开元也奋布衣以登皇位由数期而
创万代盖六籍所不能谈前圣靡得而言焉
当此之
时功有横而当天讨有逆而顺民故
娄敬度势而献其说萧公权宜而拓其
制时岂泰而安之哉计不得以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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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子曾不是睹顾曜后嗣之
末造不亦暗乎
今将语子以建武之治
永平之事监于太清以变子之惑志
往者王莽作逆汉
祚中缺天人致诛六合相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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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时之乱生民几
亡鬼神泯绝壑无完柩郛罔遗室原野厌
人之肉川谷流人之血秦项之灾犹不克半书
契以来未之或纪
故下人号而上诉上帝怀而降
监乃致命乎圣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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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圣皇乃握乾符阐坤
珍披皇图稽帝文赫然发愤应若兴云霆击昆
阳凭怒雷震
遂超大河
跨北岳立号高邑建都河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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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百王之荒屯因造化之荡
涤
体
元立制继天而作
系唐统接汉绪茂育群生恢复疆宇
勋兼乎在昔事勤乎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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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特方轨并迹纷纶后辟治近古之所务蹈一
圣之险易云尔
且夫建武之元天地革命四海之内更造夫妇
肇有父子君臣初建人伦寔始斯乃伏羲氏之
所以基皇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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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州土立市朝
作舟舆造器械斯乃轩辕氏之所以开帝功也
龚行天罚应天顺人斯乃汤
武之所以昭王业也
迁都改邑有殷宗中兴之则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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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土之中
有周成隆平之制焉
不阶尺土一人之柄同符乎高
祖
克已复礼以
奉终始允恭乎孝文
宪章稽古封岱勒成仪炳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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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
按六经而
校德眇古昔而论功仁圣之事既该而帝王之
道备矣至于永平之际重熙而累洽盛三雍
之上仪修衮龙之法服铺鸿藻信景
铄扬世庙正雅乐神人之和允洽群臣之序
既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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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动大辂遵皇衢省方巡狩穷览万国之有
无考声教之所被散皇明以烛幽
然后增周旧修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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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扇巍巍显翼翼光汉京于诸夏总八方而为
之极
是以皇城之内宫室光明阙
庭神丽奢不可踰俭不能侈
外则因原
野以作苑填流泉而为沼发蘋藻以潜鱼
丰圃草以毓兽制同乎梁邹谊合乎灵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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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乃顺时节而蒐狩简车徒以讲武
则必临之以王制考之以风雅
历驺虞览四驖嘉车攻采
吉日礼官整仪乘舆乃出
于是发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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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铿华钟
登玉辂乘时
龙凤盖棽丽和銮玲珑天官景从寝
威盛容
山灵护野属御方神雨师泛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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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伯清尘
千乘雷起万
骑纷纭元戎竟野戈鋋彗云羽旄扫霓旌
旗拂天
焱焱炎炎扬光飞文吐
爓生风欱野喷山日月为之夺明丘陵为
之摇震
遂集乎中囿陈师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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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骈部曲列校队勒三军誓将帅
然后举烽伐鼓
申令三驱轻车霆激骁骑电骛
由基发射范氏施御弦不睼禽辔不
诡遇飞者不及翔走者不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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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顾倏忽
获车已实乐不极盘杀不尽物马踠馀足士
怒未渫先驱复路属车按节
于是荐三牺效五牲
礼神祗怀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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觐明堂临辟雍扬缉熙宣皇风登灵台考
休徵
俯仰乎乾坤参象乎圣躬
目中夏
而布德瞰四裔而抗棱西荡河源东澹海漘
北动幽崖南曜朱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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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方别区界绝而不邻自孝武之所不征孝宣
之所未臣莫不陆詟水慄奔走而来宾
遂绥哀牢开永昌
春王三朝
会同汉京是日也天子受四海之图籍膺万
国之贡珍内抚诸夏外绥百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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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乃盛礼兴乐供
帐置乎云龙之庭陈百寮而赞群后究皇仪而
展帝容
于是庭实千品旨酒万钟列金罍班玉觞
嘉珍御太牢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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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乃
食举雍彻太师奏乐陈金石布丝竹钟鼓铿
鍧管弦晔煜
抗五声极六律歌九功舞
八佾韶武备泰古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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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夷间奏德广所及僸佅兜
离罔不具集
万乐备百礼暨
皇欢浃群臣醉降烟煴调元气
然后撞钟告罢
百寮遂退
于是圣上睹万方之欢娱又沐浴于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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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惧其侈心之将萌而怠于东作
乃申旧章下明
诏命有司班宪度昭节俭示太素去后宫之丽
饰损乘舆之服御抑工商之淫业兴农桑之盛
务遂令海内弃末而反本背伪而归真女修织
纴男务耕耘器用陶匏服尚素玄耻纤美而
不服贱奇丽而不珍捐金于山沈珠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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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百姓涤瑕荡秽而镜至清形
神寂寞耳目不营嗜欲之源灭廉耻之心生
莫不优游而自得玉润而金声
是以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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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内学校如林庠序盈门献酬交错俎豆莘莘
下舞上歌蹈德咏仁
登降饫宴之礼既毕因
相与嗟叹玄德谠言弘说咸含和而吐气颂曰
盛哉乎斯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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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九嵏
泾渭之川曷若四渎五岳带河溯洛图书之
渊
建章甘泉馆御列仙孰与灵台明堂统
和天人
太液昆明鸟兽之囿曷若辟雍海流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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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富
游侠踰侈犯义侵礼孰与同覆法度翼翼济
济
子徒习秦
阿房之造天而不知京洛之有制识函谷之可
关而不知王者之无外
主人之辞
未终西都宾矍然失容逡巡降阶揲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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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捧手欲辞主人曰复位今将授子五篇之诗
宾既卒业乃称曰美哉乎斯诗义正
乎扬雄事实乎相如匪唯主人之好学盖乃遭
遇乎斯时小子狂简不知所裁既闻正道请终
身而诵之其辞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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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堂诗
于昭明堂明堂孔阳
圣皇宗祀穆穆煌煌
上帝宴飨五位时序
谁其配之世祖光武
普天率土各以其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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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欤缉熙
允怀多福
辟雍诗
乃流辟雍辟雍汤汤圣皇莅止造舟为梁
皤皤国老乃父乃兄
抑抑
威仪孝友光明于赫太上示我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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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化唯神
永观厥成
灵台诗
乃经灵台灵台既崇帝勤时登爰考休徵三光
宣精五行布序
习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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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风祁祁甘雨百谷蓁蓁庶草蕃庑屡惟
丰年于皇乐胥
宝鼎诗
岳修贡兮川效珍吐金景兮歊浮云宝鼎见
兮色纷纭焕其炳兮被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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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祖庙兮享圣神昭灵
德兮弥亿年
白雉诗
启灵篇兮披瑞图获白雉兮效素乌嘉祥阜兮
集皇都发皓羽兮奋翘英容洁朗兮于淳精
彰皇德兮侔周成永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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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兮膺天庆
六臣注文选卷第一
卷一 第 43b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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