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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之一百三十
书
与游丞相
某恭惟端嘉以来上之图任非一日相之登庸非一
人然皆不出长安城致身高位者惟某官不然始在
廷以不合去后得政又以不合去其视荣利如㖒唾
然天子固已尊敬而注倚之矣名最高迹最近召最
早来最迟公之素心盖如此一旦圣意先定告廷爰
立仕者举笏曰吾辈有宗主矣耕者击壤曰天之欲
平治矣人心不齐天籁自鸣此岂可以声音笑貌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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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方今急政要务曰君德曰国本曰朝纲曰边防它
人所不敢言与不能为者窃意吾相必以身任之某
获罪鄞揆退耕于野有百千亿劫不下山之誓且奏
记钧门曰此生索性待公当轴安知今日其言遂验
孟子不寐谢公折屐未足以喻喜也然晚节未路曲
荷陶铸内升朝序外擢职名就某分剂言之千足万
足今无所欠惟是反哺情切欠一归尔吾相昔有牵
掣今造化在手为某解䣃鞍驮放逐水草使为太平
幸民可
某初五日准省劄奉圣旨某令赴行在奏事成命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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盻危衷增悸伏念某素无扳援积困中伤但思空谷
之逃不作脩门之梦然且起久废而居按微寸劳而
沗褒迁取𢾗过多乞归未遂敢图收召俯及沉沦孤
忠荷君相之照知迹烦朝廷之记忆恩私所逮感涕
交零某之孤危人所共知某官当国密勿启拟不进
不休迨兹出命倍费造化某以十年之恋阙当倍道
而造朝况明时岂易遭逢而近比不许辞免但当某
私计则有未安盖有六十之儿九十母前谓番
昜去乡差远力求祠廪或改闽郡天日在上实闻此
言设若贪仕路之尚荣望亲闱而愈邈 既 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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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之公议亦为名教之罪人辄以丹忱形之公牍欲
望钧慈特赐裁酌或尚可敷陈改卑一麾不惟母子
暮年相保亦某官加惠诸生卵翼成就之初心也
与范丞相
某十二月二十日承本贯兴化军递至省劄奉圣旨
某除江东提刑闻命震骇莫测其繇因念去岁被论
卑祠尝勒恶札短启摧谢猥蒙钧慈亲洒荅翰谆复
温厚固已默寓哀穷悼屈之意及兹旋乾转坤造化
在手首蒙启拟不待归依拔诸散地之沉沦付以外
台之雄剧此乃在朝卿监郎官所求而不可得者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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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在废锢安敢有此梦想仰惟某官啄抱卯翼之恩
可谓勤矣某先白家庙次告亲闱聚族百口一词御
戴某筋力尚堪驱策向者不惮入广今江东距闽为
邻部况一闲四载宁不急禄实缘孤危多畏一旦吾
相当国复玷太骤深虑微踪又将不安谨具免牍一
封归命化钧冀寝误恩敢乞钧念速赐处分
某今月念六日准省劄奉圣旨某除将作监骤闻成
命载惕危衷伏念某昨闭户而投闲未磨瑕累兹起
家而司臬无补涓埃事功谬悠风采消靡养亲有请
方赖曲成播初无私忽叨峻擢由郎曹之秩序升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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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之班职必王官积累而后迁岂外臣梦想之敢到
仰惟某官振淹拔滞之意超贤越录之恩虽陨微生
莫酬洪造但某自揣孤危而多畏每因召用而挻灾
况新命之过忧虑佥言之未允见具免椟仰干化钓
某前月廿九日因缴递筒尝具禀劄退而属藁拟辞
匠监之除忽得邸报闻已改命惕息俟至十二月十
一日伏准省劄某除直华文阁依旧江东提刑某
窃惟大匠穹班以侍郎官之久次先朝奎阁以旌监
牧之有劳岂伊名论之卑凡并沐宠光之殊异旁观
歆艳内省兢惶比皆某官记夹袋之储笃缁衣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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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十年未易解之谤调众口至难调之言回白日之
照于覆盆息慈母之疑于投杼遂令疏逖坐致显荣
永惟吾相此恩之尤深虽尽今生来世而莫报重念
某自收朝迹屡阅岁华前此当轴𢾗公贻书盈箧或
便朝之密荐或广坐之诵言徒有空谈孰为实惠某
亦穷而自守不少屈而有求及某官登冠元台兼收
多士因钧问之下及竭鄙情而上诉者恃吾相道广
而无党偏也心平而无恩怨也恃吾相之追念长公
而未忘先人也某官虽爱之深主之力然前后所赐
钧翰未尝少见几微一旦榻前启拟中书秉笔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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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越格出人意表如此乃以朝士积日累月而不敢
望者度外拔擢之如此乃排群议而一手挈提之如
此身可陨恩不可忘昔王文正公擢士而士不知其
言曰恩若已出怨特谁归谁其继之某官一人而已
某初意实以亲年高家山远凊温既隔梦寐不宁欲
辞绣斧之荣复返䌽衣之乐冀将见禄换一虚称以
华归涂以全晚节今为身计者皆遂为亲谋者未谐
仰戴洪钧之曲成俯清议之交责望畏翘材而矫首
具免牍以陈情敢丐钧慈特赐处分
与范杜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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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仰惟圣天子一旦躬榄大权枚卜群公以相印属
之真儒莘渭之举也制麻一出学士大夫至于举笏
相贺文富之拜也然今日之事至难今日之相尤难
大丞相登庸之初将慰人望必痛革时弊将革时弊
必先收人心请试条前日之所以失人心者以备采
择自昔朝廷必长养士大夫气节而成就其声名比
年号敢言者著清节者贤而有人望者功名与已相
轧者皆为一说以沮之求一罪以加之曰是空言无
实也是尝误其事也是尝主某人也甚者 其素履
如温公狎妓东坡贩盐之类初年有三十馀人之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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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取三十馀人者芟夷而蕴崇之贤者扫影灭迹
更用一种刀笔俗吏聚敛小人或琐琐姻娅以振㩀
津要布满郡国一当革也自昔立贤无方比年乃拘
乡贯因恶一失遂恶其类并恶其乡喜者擢连枌榆
憎者锢及州里失恶闽士如吕吉甫辈可也不有蔡
君谟陈述古乎恶蜀士如邓绾辈可也不有范景仁
淳夫坡颖兄弟乎二当革也孔明所用皆巴蜀人材
国家驻跸吴会既未能混一西北铨选科举多得闽
浙之士理势则然今进退人材者曰吾恶福建也典
掌文衡者曰吾仰闽浙也昔了翁弹蔡京云重南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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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分裂有萌况版图日蹙又于已蹙之中有所厌薄
何其甚不祥耶三当革也分门廷植党与非盛世事
比年以由我而进者为贤由它人而进者为不肖夫
了翁非曾子宣所引乎道乡非吕嘉问所荐乎谓邹
陈不受知于曾吕则不可为谓曾吕之党尤不可乌
得以其始进议其终身四当革也取盐袋钱变经总
制法而守倅坏增斛面刷义仓而田里空括浮盐而
盗贼起夺天下利源归国用房而版曹几废先拨利
本大失民和此其行事当革也自昔为国必有魁礨
骨鲠之臣淳化景德间以王元之杨大年重庆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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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诛重熙宁以三舍人重元祐而后以元 了翁诸
人重比年居紧官者一则誉真宰之图回二则赞世
臣之把握至于事 纲常名教之大相视噤齘莫敢
发口尚非诸生昌言讲官密启国无人矣公卿大夫
大不敢论议小不敢駮议乃以据摭细微为守法以
沮 孤寒为 公干堂参部者鱼贯客邸或饥饿而
死狼狈而归起道涂之怨嗟伤祖宗之仁厚譬如巨
室积善起家一旦衰微为子孙者不思力行好事增
广阴骘而一切反以锲薄欲家之肥恐无此理此其
大意当革也至于格非去佞之机括修政攘夷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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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大丞相固以身任而无俟于人言矣昔人有云千
人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自吾相宅揆秉笔之事作
王褒之颂献伹徕之诗者必已堆床盈几然而未必
有益于吾相也某怀昔受知之意与今起废之恩既
自课一启为天下贺而启所不能言者又斋沐裁为
书少效芹曝之忠
与宰执
某昨者叨恩入奏常具尺牍少伸摧谢共想已尘电
览某贱迹行至泉州闻有台劾归至田里方见弹文
罪恶如此宜肆市朝以为世戒而明主宽洪大臣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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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不忍加诛职以祠廪虽进莫望天颜于殿陛然退
犹躬子职于庭闱仰繄庙堂委曲全护之德寸心耿
耿宁不知恩伏念某去国六年之久而又游宦万里
之外本为公论所怒止缘某官奖誉过当汲引尤力
及兹收召果触危机某少时虽以章句小技浪窃虚
声年将耳顺忧患摧压耗忘都尽常愿耕归以全晚
节大臣欲进擢之见其盛壮时也言者遽攻击之亦
见其盛壮时也向使大臣知其捐书惰学必不仰累
生成言者知其倦游念归必不重劳驱逐也凡此皆
平日于践履上欠功夫文胜质材掩德之所致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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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省无所怨尤但当改已往之过勉方来之善庶几
上不辱殊知下不羞先训它复何言
与高枢密
某岁首状准省劄除侍右郎官此皆某官陶铸启拟
之赐矫首知皈某自度孤危必生悔吝即具免牍力
言恐惧瑟缩不敢就列之意俄闻又污台评矣尚蒙
宽典仍卑旧祠某死罪死罪伏念某莆之鄙人二大
父知名隆乾间先君诸父皆擢世科惟某幼而失学
门荫入仕当世耆旧犹以其故家遗俗多所奖进絜
斋侍郎袁公竹隐谏议傅公屡荐于朝不报西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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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帅闽以议幕招内史洪舍人初除以自代举盖诸
公假借之私而非天下议论之公也立朝之初众以
为喜独以为忧未久果逐起废守袁𢾗月又逐后除
广盐某官以麟史之笔当凤阁之制推本其家世师
友次及其奏对议论王言一出多士盛传众以为荣
独以为惧未几召则逐除郎则又逐订其所坐别无
过犯亦非赃私专云欲作文字而已鱼鸟至微惩
于弓饵某亦人耳端平之劾此罪也嘉熙之劾此罪
也淳祜之劾亦此罪也一何冥顽不灵久而未知悔
悟哉况夫朝廷之大科目之广乃使一米盐俗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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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此名岂特某之耻其羞当时辱后世甚矣某弱冠
筮仕不欲修书札问专城瑟缩至今犹前志也敢谓
大君子高怀旷度超出古今精笔妙墨俯逮卑晚捧
对惊喜如蔡邕之得论衡辨才之获禊帖而今而后尚
书既无驰驱而拒之某安敢不源源而来乎端平
从官皆已秉枢事惟尚书犹以真学士临大方面向
者尚恐当轴未相孚果山既相道同志合声应气求
窃意旦夕必间两社矣某宦情薄亲年高去春为范
杜二公好语牵挽一动非所乐也自去春屡告果山
力求清漳以便亲养已有陶铸消息矣闻直翁辞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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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求此州遂夫指拟臬事书考又踰两月已除陈叔
方为代但此距永嘉千馀里独未能至天气向热触
热奔走其何以堪凡人皆有剂量某门荫入仕内至
郎监外至麾节剂量极矣更求毫芒之益是朝没无
已时嗜进无止法也以此立辞入奏不足陈于尚书
之前比闻令嗣知丞不起妙年玉树脆折上恼慈抱
诚何以堪然斯文命脉系于元身更望玩老易齐彭
殇使之渐远渐忘可也
与郑邵武
畴昔亲炙每闻馀论谓它日必官君端明府之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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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太监罔极之恩某与子敬左司闻而叹伏迩年以
来此说稍断续莫晓其故岂以君端既殁而寒盟耶
阁下为人磊磊落落决不忍如此意者妇人女子有
以动摇之耶或宗族亲戚有来破斗者耶辈处大事
当断诸心岂可谋于人阁下之官受于大监能为此
举止是常情未为卓行万一不能然则閤下许多英
风谊槩晚莭扫地矣当大监奏任閤下时君瑞虽已
登科下面犹有三子舍子任弟是托孤于贤弟矣今
大监直下遂无齿仕版者手足之情宁不动心某又
忆君瑞在时事叔父如事父今叔父以它人为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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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摈大监子孙于门墙之外某心犹觉不安于阁下
心安乎知此事始末惟子敬与不肖子敬逝矣非不
肖谁启发阁下者传曰使死者复生生者不愧其言
然死者无复生之理生者有见死者之时吾辈寿非
金石此事不早定它日阁下何以见大监某何以见
君瑞于地下哉去冬运管顾兄席上曾开其端阁下
颇似感寝别后不知又作如何啇量九人夺嫡孙宗
无所不施其智巧若不以大义自裁断而囿于它人
智巧之由未有不颠倒错乱者曷不隐之于初心未
之于公论乎又闻令嗣新除学士力主君端一房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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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材虽不足以望严君而其德宜为郑氏之子矣敢
拜手为阁下有子贺惟阁下反复愚言而处分焉此
事于立孙无相妨华屋良田与吾之孙独以一命与
吾兄之孙两得其所矣某言之阁下行之人必曰潜
夫景辅之益友也以道义相期有过必规某不能言
之阁下不能行之人必曰潜夫景辅之狎友也平时
酒食游戏相追逐而已如景辅晚节何不觉因书悉
吐露之知我罪我席藁以俟
荅南雄翁教授
仆端平初为郎与真翁侍郎徐公同合相好也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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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侍郎书诵足下及河源令君之贤侍郎素强直不
轻许可不待觌面固已心敬矣便风辱书陈义甚高
委教甚富益叹侍郎取友之端而恨仆纳交之不早
也人情喜面䛕虽至亲骨肉间犹有隐情足下于仆
风马牛不相及而意气倾攻倒瑕指疵慨然以订顽
砭愚自任推足下之心将以其美诸身者而淑诸人
也仆虽驽怯敢不佩服然足下所以教我是也其所
以自处非也自昔圣贤著书立言者多矣曰百世以
俟圣人而不惑曰后有子云必好太玄是当时之人
皆不足以知必复有圣有贤者出然后知之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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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贤之书与言自若也今足下之诗幽然以深其文
渊然以长而又颇自贵重知者尚寡足下以知者之
寡也遂有望当世责事人之意望知者可也又望不
知者焉责故交可也又责素昩者焉足下论著如此
意其中必有充然自得者而又据科第为师儒末曰
不遇何至遽效阮籍之恸唐衢之哭哉向使足下徒
步取拜相白衣入翰林其足乐乎否也仆它无以瘉
人但遭诗祸以来灰心仕进其复出后非心思巧力
所能致也然惩艾益深谨嘿益甚天真益 丧足下
当责其栖栖为 而反讥其皦皦难全乎噫足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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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乃故我非今我也仆立朝逐于朝补群逐于群起
废乘使者车仅数月尔所得俸赐斤斤然事育之不
足何以致珠履而供车鱼乎足下引四贤之事以相
勉彼皆立名誉建事功于当世者之所为也仆力不
任此故当付议论于身后尔况黄卷之中皆吾师友
四海之内皆吾兄弟仆之学何尝独而党何尝孤乎
闻当撤棘傥肯过访不惜面啇摧也
荅林公掞监场
仆与足下同里闬又与贤冰翁南宫舍人接交游闻
俊声下风之日久矣顾壮老不相谋锐惰不同调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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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亲炙而不敢自去岁至今足下以著易学及诗文
教诏之者三以书开晓之者亦三时先亲已病仆之
方寸已乱曾未一酬荅而大祸至血气摧伤性灵颠
倒十事九忘可以人理责而足下尚复不弃励以前
辈居丧讲学之事诚足下待朋友之厚望朋友之切
然仆岂其人哉昔人有云人言当指宁实可面谀仆
少时读书粗了治乱成败未尝穷经析理为文字多
谐世趋俗而少古意前诸老过听后圣上误知猥以
文史叨进用及侍迩英力以不通经辞迫于威命每
一进讲面汗心愧然后知学力如弓分寸不可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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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足下之所以诲仆者易学也诗文也仆于易或未
能分其句读岂能赜其精微哉理学至伊川𢾗学至
汉上亦云至矣考亭已微与二家异鹤山又与
考亭异南塘虚斋皆求新义于诸儒未发之外皆以
其说陈之旃厦虽贵为侍从加以明主称制临决而
承学之士未之能信然则足下之书纵使南塘虚斋
见之明主之力尚恐未能剖凿一世之聋瞽统 群
儒之议论如仆庸琐何足以赞美其万一乎诸文惟
有韵与无韵之作为近古偶俪最俗下不 苦求工
然不工又不可读先朝孙明复胡安定俱以经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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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曷常有一篇文字行世哉考亭论荆公束坡门人宁
取吕吉甫而不取秦少游其说以为吉甫尤看经书少
游翰墨而已足下既为易学占得地位高而又欲求工
于文无乃反自狭小自卑陋乎足下又条易学数端
俾区别以对若主司策进士之为者仆闻程氏将殁自
言易传只说得七分足下以程氏之传为然耶当补其
三分之未发者可也以为未然耶当自为一书藏之名山
百世以俟圣可也上起郑康成王辅嗣韩康伯下至鹤山
南塘虚斋诸家之说皆当以程氏传为准可也此事体大
他日足下学成书传仆此膝虽不屈于他人将为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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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矣
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之一百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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