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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城集卷第五
诗六十六首
次韵子瞻吴中田妇叹
久雨得晴唯恐迟既晴求雨来何时今年舟楫委平
地去年蓑笠为裳衣不知天公请怨怒弃置下土尘
与泥丈夫强健四方走妇女龌龊将安归榻然四壁
倚机杼收拾遗粒吹糠秕东邻十日营一炊西邻谁
使救汝饥海边唯有盐不旱卖盐连坐收婴儿传闻
四方同此苦不关东海诛孝妇
次韵子瞻游道场山何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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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山相负为峰麓流水重重注溪谷游人上寻流水
源未觉崎岖病双足山深下视云漫漫径垂石底千
屈盘松林阴森白日静忽惊人世如奔湍客行不避
苦寒出僧定端居不下席人生嗟与草木同置身所
在由初植堂中白佛青髻鬟气象冲淡非人间坐令
远客厌奔走径欲筑室依空山木鱼桹桹夜将旦星
斗欹斜挂山半行役有程未可晋将出山门复长叹
癸丑二月重到汝阴寄子瞻二首
忆赴钱塘九月秋同来颍尾一扁舟退居尚有三师
在好事须为十日晋倾泻向人怀抱尽忠诚为国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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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忧重来东阁皆尘土泪滴春风自不收
百顷西湖十里源近依城郭带川原古台駊騀先临
水野寺参差半掩门远泛便成终日醉幽寻不尽数
家园钱塘未到能先说更着青山两岸屯
次韵子瞻二月十日雪
春雪漫天密又稀勾芒失据走灵威故欺贫窭冬裘
尽巧助遨游酒盏飞林下细花添百草阶前轻素剪
新机老农先解忧桑柘九月家人当授衣
和子瞻题风水洞
风送江湖满洞天洞门可听入无缘土囊郁怒声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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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石齿聱牙势未前乐奏洞庭真跌宕歌传帝所亦
清便何人隐几观遗韵重使颜成间嗒然
次韵子瞻新城道中
春深溪路少人行时听田间耒耜声饥就野农分饷
黍迎嫌尉卒闹金钲闲花开尽香仍在白酒沽来压
未清此味暂时犹觉胜问兄何日便归耕
次韵子瞻山村五绝
山行喜遇酒旗斜无限桃花续杏花与世浮沉真避
世将家漂荡似无家
塍间白水细照声日暖泥融草不生似恐田家忘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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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多差使者出催耕
旋舂红稻始经镰新煮黄鸡取次甜无慕无营人自
乐莫将西子愧无盐
升平事业苦匆匆未信浮名到底空何用橐驰朝塞
外试听碌轴语埸中
贫贱终身未要羞山林难处便堪愁近来南海波尤
恶未许乘桴自在游
次韵子瞻游富阳普照寺
尘埃日巳远斗薮更无馀寺到逢门入诗成信手书
山深僧自乐路远客终疏访尽前朝景它年一告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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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韵子瞻自普照入山独游二庵
披榛入山山路细钟声出寺门将闭石苔冉冉上芒
鞋草露漙漙著衣袂野人茅茨苫竹屋终身局促无
生计天公未省长困人春田米尽秋田继老妻稚子
亦自乐野草山花还插髻长笑人间醉未醒终老辛
勤漫欺世
次韵子瞻与苏世美同年夜饮
晚岁事游宦相从未尝足羡君四海皆兄弟栈中直
木不容曲临安老令况同科相逢岂厌樽中醁潦倒
谁怜涧底松岁寒尚有霜前竹闻道渠家八丈夫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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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归耕免幽独
次韵子瞻病中游虎跑泉僧舍二首
扫地开门松桧香僧家长夏亦清凉公庭多事久来
厌静处安眠计甚长脩竹填窗藤簟绿白莲当户石
盆方香厨晚饭红粳熟忽忆烹鸡田舍尝
涧谷新晴草木香野情消散自生凉雨添山色翠将
溜日转松阴晚更长病客独来唯有睡游僧相见亦
它方还家烦热都消尽不信医王与药尝
和子瞻东阳水乐亭歌
君不见武安前堂立曲旃官高利厚多忧患又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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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好妓贫无力帘箔为衣人莫识两人操行虽不
同辛苦经营实如一不如君家激水石中流听之有
声百无忧笙竽窈眇度溪谷琴筑凄咽穿林丘高人
处世心淡泊众声过耳皆为乐退食委蛇石上眠幽
音继续床前作正如古人乐易多欢娱积土为鼓块
为桴但能复作太古意君家水乐真有馀
次韵子瞻有美堂夜归
饮阑钟虡欲移轩香雾犹残金博山明月飞来松岭
外游人散落马蹄间城严画鼓初传角路暗山花自
落鬟清境暂时都不见夜深人静始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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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韵子瞻祈雨
世故纷纷谁复闲蛟龙不雨独安眠人间已厌三秋
旱涧底犹悭一掬泉庙令酒殽时醉饱田家糠秕久
安便忧心未已谁知恤更把炉香试一燃
次韵子瞻再游径山
我兄东南游我亦梦中去径山闻已熟往意穿云雾
梦经山前溪足冷忽先渡举头云峰合到寺霜日莫
香厨馔岩簌野径踏藤屦平生共游处蹇足蹑高步
崎岖每生胝眩晃屡回顾何年弃微官携手众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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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仲仪尚书挽词
谢公德业久弥新幼度英奇也绝伦父子俱贤真不
朽功名自致岂相因边兵屡动思良将廷论萧条忆
诤臣青史世家他日事新芊宿草倍沾巾
次韵范景仁侍郎移竹
双桧生南户丛筠种北墙交阴奉君子为伴老中堂
露洗秋阶绿风含夏簟凉栽花知已误新上一番霜
寄题蒲传正学士阆中藏书阁
朱栏碧瓦照山隈竹简牙签次第开读破文章随意
得学成富贵逼身来诗书教子真田宅金玉传家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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粪灰更把遗编观得失君家旧物岂须猜
自陈适齐戏题
庠斋三岁最无功羞愧宣王禄万钟犹欲谈经谁复
信相招执籥便须从陈风清净眠真足齐俗疆梁懒
不容久尔安闲长自怪此行磨折信天工
送董扬休比部知真州
奏课西南最分符江海冲往来观惠术蟠错试馀锋
文字从堆案尊罍疆解容金山只隔水时复听晨钟
送排保甲陈祐甫
我生本西南为学慕齐鲁从事东诸侯结绶济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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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言到官舍旱气裂后土饥馑费囷仓剽夺惊桴鼓
缅焉礼义邦忧作流亡聚君来正此时王事最勤苦
驱驰黄尘中劝说野田父穰穰百万家一一连什伍
政令当及期田闾贵安堵归乘忽言西劬劳共谁语
送韩祗严户曹得替省亲成都
宦游东土暂相依政役频烦会合稀每恃详明容老
病不堪羁旅送将归思亲道路宁论远入蜀山河渐
觉非我有旧庐江水上因君聊复梦魂飞
和孔教授武仲济南四韵
环波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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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迤逦入南塘北渚岧峣枕北墙过尽绿荷桥断
处忽逢朱槛水中央凫鹥聚散湖光净鱼鳖浮沉瓦
影凉清境不知三伏热病身唯要一藤床
北渚亭
西湖已过百花汀未厌相携上古城云放连山瞻岳
麓雪消平野看春耕临风举酒千钟尽步月吹笳十
里声犹恨雨中人不到风云飘荡恐神惊
鹊山亭
筑台临水巧安排万象轩昂发瘗埋南岭崩腾来不
尽北山断续意尤佳平时战伐皆荒草永日登临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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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怀更欲晋诗题素壁坐中谁与少陵偕
槛泉亭
连山带郭走平川伏涧潜流发涌泉汹汹秋声明月
夜蓬蓬晓气欲晴天谁家鹅鸭横波去日暮牛羊饮
道边滓秽未能妨洁净孤高每到一依然
踏藕
春湖柳色黄宿藕冻犹僵翻沼龙蛇动撑船牙角长
清泉浴泥滓粲齿碎冰霜莫使新梢尽炎风翠盖凉
和李诚之待制燕别西湖
熙宁六年九月天章阁待制李公自登州来守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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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爱其山川泉石之胜怡然有久晋之意此邦之
人安公之惠亦欲公之久于此也然自其始至而
民知其方将复用惧其不能久矣明年二月诏书
移牧河间邦之父兄皆惜其去虽公亦将晋焉而
不可得也于是数与其僚燕于湖上曰北方幸安
余将复老于此酒酣赋诗以别从而作者三人公
平生喜为诗所至成编及来此邦而未尝有所为
故尤贵之遂相与刻于石以慰邦人之思焉
东来亦何恃夫子此分符谈笑万事毕樽罍众客俱
高情生远岫清兴发平湖坐使羁游士能忘岁月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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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欢真乐易恨别不须臾庙幄新谋帅河间最近胡
安边本馀事清赏信良图应念兹园好流泉海内无
送李诚之知瀛州
少年学诗书晚岁探至道岂伊封疆臣乃是廊庙宝
苦恨富贵迟声名得空早忆惟西羌桀始建元戎纛
恩威炳朝日号令靡秋草功勋不容究孤高易摧倒
归来易三邦但养胸中颢宁知北边将还须用耆老
春风吹旌旆先声遍城堡往事安足惩遗黎待公保
西湖二咏
捕观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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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不放长竿入群鱼空作淘河食渔人攘臂下前
汀荡漾清波浮两腋藕梢菱蔓不容网箔作长围徒
手得逡巡小舟十斛重踊跃长鱼一夫力柳条穿颊
洗黄金鲙缕堆盘雪花积烧薤香橙巧相与白饭青
蔬甘莫逆食罢相携堤上步将散重煎叶家白人生
此事最便身金印垂腰定何益
食鸡头
芡叶初生绉如縠南风吹开轮脱毂紫苞青刺攒猬
毛水面放花波底熟森然赤手初莫近谁料明珠藏
满腹剖开膏液尚模糊大盎磨声风雨速清泉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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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未久满堂坐客分升掬纷然咀噍惟恐迟势若群
雏方脱粟东都每忆会灵沼南国陂塘种尤足东游
尘土未应嫌此物秋来日尝食
次韵孙推官朴见寄二首
蒙愠未能忧悄悄得闲时复醉昏昏知君亦学无言
语岂悟维摩不二门
病懒近来全废学宦游唯是苦思乡粗知会计犹堪
仕贪就功名有底忙怀旧暗听秋雁过梦归偏爱晓
更长故人知我今何念拟向东山赋首章
送张正彦法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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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见君兄弟相携谒侍郎通经誇早岁落笔尽成章
试剧何风发当官便激昂三年知力竭大府觉才长
知巳未如格归赀才满囊旧书还读否师说近凄凉
送青州签判俞退翁致仕还湖州
不作清时言事官海邦那久复盘桓早依莲社尘缘
少新就草堂归计安富贵暂持朝露过江山故国水
精寒宦游从此知多事收取楞伽静处看
和青州教授顿起九日见寄
岁月飘然风际烟紫萸黄菊又霜天莫思太室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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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且醉青州歌舞前杯酒追欢真
一梦天涯回望正三年近来又欲东观海听说毛诗
雅颂篇
题徐正权秀才城西溪亭
竹林分径水通渠真与幽人作隐居溪上路穷惟画
舫城中客至有罾鱼东来只为林泉好野外从教簿
领疏不识徂徕石夫子兼因女婿觅遗书
和子瞻喜虎儿生
生男如狼犹恐尪寅年生虎慰爷娘汝家家世事文
史门户岂有空刚强识看猛虎在山谷斧牙钩爪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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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扬徐行当道择牛羊狐狸惊走熊猪忙我今老病
思退藏生子安得尚激昂不见伯父擅文章逡巡议
论前无当
次韵子瞻病中赠提刑段绎
京东分东西中划齐鲁半兄来本相从路绝一长叹
前朝使者还手把新诗玩怜我久别离卷帙为舒散
谁言穷陋邦得此唱酬伴相逢倾盖间晤语何旦旦
宦游少娱乐缠缚苦文案能于王事馀时作楚词乱
臂如近膏油未肯忘濯盥贤豪真勉强功业畏辽缓
伊余独何为旧籍西南贯窃禄未遑归自笑嗟已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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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当四海寒恋此一寸炭主勌客欲留逡巡要夺馆
奈何独见收软语强温煖此意定难酬还予授子粲
次韵子瞻赋雪二首
麦苗出土正纤纤春早寒官令尚严云覆南山初半
岭风乾东海尽成盐来时瞬息平吞野积久欹危欲
败檐强付酒樽判醉熟更寻诗句斗新尖
点缀偏工乱鹄鸦淹留亦解恼船车乘春已觉矜馀
力骋巧时能作细花僵雁堕鸱谁得罪败墙破屋若
为家天公爱物遥怜汝应是门前守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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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韵韩宗弼太祝送游太山
羡君官局最优游笑我区区学问囚今日登临成独
往终年勤苦粗相酬春深绿野初开绣云解青山半
脱裘回首红尘读书处煮茶晋客小亭幽
次韵刘敏殿丞送春
春去堂堂不复追空馀草木弄晴晖交游归雁行将
尽踪迹鸣鸠懒不飞老大未须惊节物醉狂兼得避
危机东风虽有经旬在芳意从今日日非
次韵赵至节推首夏
首夏寻芳也未迟绕园红紫尚菲菲无心与物真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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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酒逢人劝莫违梦逐杨花无限思身惭啼鸟不
如归官居寂寞如僧舍海燕怜贫故入扉
次韵李昭叙供备燕别湖亭
池亭雨过一番凉云髻罗裙客两旁不觉行人离恨
远贪看积水照筵光满堂樽俎欢方剧极目江湖意
自长归去伊川潇洒地不须遗念属清湘
送李昭叙移黎阳都监归洛省亲
与君非旧识倾盖便相亲共事林泉郡忘归南北人
煮茶流水曲载酒后湖漘未觉游从厌空惊别恨新
濒河今重地知已旧元臣洛下闻鸡犬家书不浃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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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还倚门罢北渡羽书频忠孝传家事风流待一振
游太山四首
初入南山
自我来济南经年未尝出不知西城外有路通石壁
初行涧谷浅渐远峰峦积翠屏互舒卷耕耨随欹侧
云木散山阿逆旅时百室兹人谓川路此意属行客
久游自多念忽误向所历嘉陵万壑底栈道百回屈
崖巘递峥嵘征夫时出没行李虽云艰幽邃亦已剧
坐缘斗升米被此尘土厄何年道褒斜长啸理轻策
四禅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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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蹊容车箱深入遂有得古寺依岩根连峰转相揖
樵苏草木尽佛事亦萧瑟居僧麋鹿人对客但羞涩
双碑立风雨八分存法则云昔义靖师万里穷西域
华严具多纸归来手亲译蜕骨俨未移至今存石室
遗文尽法界广大包万亿变化浩难名丹青画京邑
粲然共一理眩晃莫能识末法渐衰微徒使真人泣
灵岩寺
青山何重重行尽上囊底严高日气薄秀色如新洗
入门尘虑息盥漱得清泚高堂见真人不觉首自稽
祖师古禅伯荆棘昔亲启人迹尚萧条豺狼夜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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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导青泉甘芳胜醇醴声鸣青龙口光照白室陛
尚可满畦塍岂惟濯蔬米居僧三百人饮食安四体
一念但清凉四方尽兄弟何言庇华屋食苦当如荠
岳下
东来亦何求聊欲观海岱海西尚千里将行勇还退
岱阴即齐疆南往曾历块春深草木长山暖冰雪溃
中巷无居人南亩释耕耒车徒八方至尘坌百里内
牛马汗淋漓绮纨声綷䌨喧阗六师合汹涌众流汇
无复问谁何但自舍耽爱龙鸾画车服贝玉饰冠佩
骅骝蹴腾骞幡旆飞䁆暧腥膻及鱼鳖琐细或蒲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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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堕愧无赍技巧穷殊态纵观𥈭未巳精意殚一酹
出门青山屯绕廊遗迹昧登封尚坛壝古观写旗队
戈矛认毫末舒卷分向背雍容太平业磊落丰碑在
往事半蓬蒿遗氓但悲慨回瞻最高峰远谢徂徕对
欲将有限力一放目所迨天门四十里预恐双足废
三宿遂徘徊归来欲谁怼前年道轘辕直上嵩岭背
中休强饮食莫宿时盥颒稍知天宇宽不觉人寰秽
岁时未云久䈥骸老难再山林无不容疲薾坐自碍
自知俗缘深毕老守阛阓何当御清风不用车马载
送王璋长官赴真定孙和甫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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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旅南服始识王荆州威动千里肃恩宽行客晋
从容见少子风采倾凡俦温然吐词气已觉清且脩
不见十五年相逢话百忧青衫走尘土白发各满头
新弃东海巳愿从北诸侯北鄙事方夥饥馑连戈矛
盟好未可轻念当事怀柔主将今老成勉尽良计筹
寄孙朴
忆昔补官太皞墟泮宫萧条人事疏日高鼾睡声嘘
嘘往还废绝门无车君为户曹畏简书放怀疏懒亦
似余相逢语笑夜踌躇烹煮梨栗羞殽蔬官居一去
真蘧芦东来失计悔厥初夜闻桴鼓惊阎闾事如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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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费耘锄违失真性从史胥目视紾臂邀徐徐美君
不出心自如北潭秋水多芙蕖青荷包饭蒲为菹翛
然独往深渊鱼人生如此乐有馀胡为自投槛中徂
和韩宗弼暴雨
执热卧北窗淋漓汗流注蛟龙遁水府谁起叩天户
偶然终日风振扰北山雾崩腾转相轧变化不容睹
雷声运车毂雨点倾豆黍逡巡溜河汉指顾才笑语
破屋少乾床茅苫固难禦出门泥没足此厄比邻溥
苟令终岁熟敢有今日怒晚照上东轩清风袭虚庑
微生免荷锄但喜脱烦暑农父更事多缺塘已增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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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泉复发
奱奱清波旧绕城旱来泉眼亦尘生连霄暑雨凉初
接发地春雷夜有声复理沟渠通屈曲重开池沼放
澄清通衢细洒浮埃净车马归来似晚晴
次韵徐正权谢示闵子庙记及惠纸
西溪秋思日盈笺幕府拘愁学久骞记庙终惭无好
句酹坟犹喜有前篇屏除笔砚真良计写
寄交游畏妄传吴纸赠君君莫怪耕耘废罢有闲田
张文裕侍郎挽词
持节西南二十年华堂遗像巳苍然归来侍从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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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老去雍容平地仙落笔纵横题壁处诵诗清壮举
杯前东游邂逅迎归旐泪落城南下马阡
东方书生行
东方书生多愚鲁闭门诵书口生土窗中白首抱遗
编自信此书传父祖辟雍新说从上公册除仆射酬
元功太常子弟不知数日夜吟讽如寒虫四方窥觇
不能得一卷百金犹复惜康成颖达弃尘灰老聃瞿
昙更出入旧书句句传先师中途欲弃还自疑东邻
小儿识机会半年外舍无不知乘轻策肥正年少齿
疏唇腐真堪笑是非得失付它年眼前且买先腾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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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韩宗弼
大野将冻河水微慨然临流送将归登舟上帆手一
挥脱弃朋友如弊衣我来三见芳草腓来时同寮今
已非念昔相从未尝违西湖幽远人事稀青莲紫芡
倾珠玑白鱼掉尾黄鳖肥客醉将起命阖扉方桥月
出风露霏星河下照摇清辉喧呼笑语相嘲讥岁月
一逝空长欷交游去尽将谁依君家汉代平与韦蔼
然令德传馀徽鸣鸠著地鸿高飞安得久此同絷鞿
送刘长清敏
汝州太守卧病年亹亹犹复能清言平生雄辩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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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风流尚有曹州存历下东游少相识欢喜闻君在
西邑旧知兄弟无凡俦相逢一笑开颜色三年政令
如牛毛思归南亩皆蓬蒿羡君饮酒动论斗引觥向
口收狂潮醉后胸中百无有偃然啸傲倾朋曹中朝
卿士足官府君归何处狂歌谣
汝尚将归吴兴齐州记室苏子由辱诗为送
因逐韵谢之云
释屦从军蚤滥官已衰能复尚盘桓尔来齿发羞相
问乞有衡茅觅自安使我襟怀遗内热诵君诗句袭
人寒知谁便是知音者且作岩溪雪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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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即中顷蒙 以御史召力辞不允解组
而归先生作诗以送之 高祖溪堂集中
亦尝赓和淳熙丁未澄假守筠阳谨刋篇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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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城集卷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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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城三集卷第五
诗赋铭赞共十首
种药苗二首
予闲居颖川家贫不能办肉每夏秋之交菘芥未成
则槃中索然或教予种罂粟决明以补其匮寓颍川
诸家多未知此故作种药苗二诗以告之皆四章章
八句
种罂粟
筑屋城西中有图书窗户之馀松竹扶疏拔棘开畦
以毓嘉蔬畦夫告予罂粟可储罂小如罂粟细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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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麦皆种与穄皆熟苗堪春菜实比秋榖研作半乳
烹为佛粥老人气衰饮食无几食肉不消食菜寡味
柳槌石钵煎以密水便口利喉调养胏胃三年杜门
莫适往还四人衲僧相对忘言饮之一杯笑失欣然
我来颍川如游卢山
种决明
闲居九年禄不代耕肉食不足藜藿烝羔多求异蔬
以佐晨烹秋种罂粟春种决明决明明目切见本草
食其花叶亦去热恼有能益人矧可以饱三嗅不食
笑社陵老人平生以书为累夜灯照惟末晓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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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骸未病两目告瘁决明虽良何补于是自我知非
卷去图书闭目内观妙见自如闻阿那律无目而视
决明何为适口乎尔
上巳一首
春服初成日暖潩河渐满风凉欲复孔门故事略有
童冠相将城西百步而近杏花半落草香欣然愿与
数子临水一振衣裳故人有酒未酌为我班荆举觞
我虽少饮不醉未怪游人若狂春风自尔一月花絮
极目飞扬诵诗相劝行乐良士但取无荒
上巳后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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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巳过旬日西湖尚有游人老人复归闭户户外
百事日新呼儿试问筑室春晚何日堂成我家旧庐
江上隐居三世相因晏子不愿改卜我今巳愧先君
始有苟合则止巳老姑欲安身西望烝尝有处传家
图史常陈门中此外何事世故有耳不闻食讫跌坐
日吴此心皎皎长存万事汝勿告我婚嫁自毕诸孙
堂成一首
筑室三年堂成可居我初不知诸子劳劬父母老矣
风雨未除橐装几何勿问有无伐木于山因此旧庐
不约不丰燕处无馀堂开六楹南北四筵昼明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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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冥黯然四邻无声布披粗毡身非蚌螺一睡经年
夜如何其卧坐燕安善恶不思此心自圆东厢靖深
以奉尝烝老佛之庐朝香夜灯西厢千卷图书之林
先人所遗子孙是承杖屦经行直如引绳顾视而笑
此如我心诸子之宫左右吾皆将食击板一击而会
爪畦芋区分布其外锄去瓦砾壤而不块废非重浚
泉眼仍在辘轳雷鸣丼雨时霈园夫能勤家足于菜
有客叩门贺我堂成揖客而笑念我平生三世读书
粗免躬耕明窗脩竹惟我与兄荫映茅茨吐论峥嵘
猖狂妄行以得此名老而求安匪以为荣
卷五 第 3b 页
双柳一首
我作新堂中庭萧然双柳对峙春阳既应千条万叶
风濯雨洗如美妇人正立栉发发长至地微风徐来
掩冉相缪乱而复理垂之为缨绾之为结屈伸如意
燕雀翔舞蜩蜇嘶鸣不召而至清霜夜落众叶如剪
颜色憔悴永愧松柏岁寒不改见叹失子聊问渊明
攀条啸咏得酒径醉一廛粗给三黜不去如亦展惠
卜居赋一首
昔予先君以布衣宦学四方尝过洛阳爱其山川
慨然有卜居意而贫不能遂予年将五十与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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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皆仕于朝裒橐中之馀将以成就先志而获罪
于时相继出走予初守临汝不数月而南迁道出
频川顾犹有后忧乃晋二子居焉曰姑糊口于是
既而自筠迁雷自雷迁循凡七年而归频川之西
三十里有田二顷而僦庐以居西望故乡犹数千
里势不能返则又曰姑宇于此居五年筑室于城
之西梢益买田几倍其故曰可以止矣盖卜居于
此初非吾意也昔先君相彭眉之间为归全之宅
指其庚壬曰此而兄弟之居也今子瞻不幸巳藏
于郏山矣予年七十有三异日当追蹈前约然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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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川亦非予居也昔贡少翁为御史大夫年八十
一家在琅琊有一子年十二自忧不得归葬元帝
哀之许以王命办护其丧谯允南年七十二终洛
阳家在巴西遗令其子轻棺以归今予废弃久矣
少翁之宠非所敢望而允南旧事庶几可得然平
昔好道今三十馀年矣老死所永能免而道术之
馀此心了然或未随物沦散然则卜居之地惟所
遇可也作卜居赋以示知者
吾将卜居居于何所西望吾乡山谷重阻兄弟沦丧
顾有诸子吾将归居归与谁处寄籍频川筑室耕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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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粟饮水若将终焉念我先君昔有遗言父子相从
归安老泉阅岁四十松竹森然诸子送我历井扪天
汝不忘我不忘先庶几百年归扫故阡我师孔公
师其致一亦入瞿昙老聃之室此心皎然与物皆寂
身则有尽惟心不没所遇而安孰匪吾宅西从吾父
东从吾于四方上下安有常处老聃有言夫惟不居
是以不去
铜雀砚铭
客有游河朔登铜雀废台得其遗瓦以为砚甚坚
而泽归以遗子为之铭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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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生万物而能长存铜雀初成万瓦云屯得水而埏
得火而坚水乾火冷而土不迁石质金声水火则然
台毁栋摧谁使独全披榛得之如见古人来为吾砚
明窗细毡老尚著书抚之长叹川舍有时一愚一贤
壬辰年写真赞
频滨遗民布裘葛巾紫绶金章乃过去人谁欤丹毒
画我前身遗我后身一出一处皆非吾真燕坐萧然
莫之亲与
管幼安画赞
子自龙川归居频川十有三年杜门幽居无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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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稍取旧书阅之将求古人而与之友盖于三国
得一焉曰𬋩幼安宁幼安少而遭乱渡海居辽东
三十七年而归归于田庐不应朝命年八十有四
而没功业不加于人而予独何取焉取其明于知
时而审于处巳云尔盖东汉之衰士大夫以风节
相尚其立志行义贤于西汉然时方大乱其出而
应世鲜有能自全者频川孙文若以智策辅曹公
方其擒吕布毙袁绍皆谈笑而办其才与张子房
比然至于九锡之议卒不能免其身彭城张子布
忠亮刚简事孙氏兄弟成江东之业然终以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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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容力争公孙渊事君臣之义几绝平原华子鱼
以德量重于曹氏父子致位三公然曹公之杀伏
后子鱼将命至破壁出后而害之汝南许文休以
人物臧否闻于世晚入蜀依刘璋先主将克成都
文休逾城出降虽卒以为司徒而蜀人鄙之此四
人者皆一时贤人也然直巳者终害其身而枉巳
者终丧其德处乱而能全非幼安而谁与哉旧史
言幼安虽老不病著白帽布𥜗裤布裙宅后数十
步有流水夏暑能策杖临水盥手足行园囿岁时
祀其先人絮帽布单衣荐馔馈跪拜成礼予欲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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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工以意髣髴画之昔李公麟善画有顾陆遗思
令公麟死久矣恨莫能成吾意者姑为之赞曰
幼安之贤无以过人予独何以谓贤贤其明于知时
审于处巳以能自全幼安之老归自海东一亩之宫
闭不求通白帽布裙舞雩而风四时烝尝馈奠必躬
八十有四蝉蜕而终少非汉人老非魏人何以命之
天之逸民
栾城三集卷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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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城后集卷第五
杂文一十二首
和子瞻沉香山子赋一首
仲春中休子由于是始生东坡老人居于海南以
沉水香山遗之示之以赋曰以为子寿乃和而复
之其词曰
我生斯晨阅岁六十天凿六窦俾以出入有神居之
漠然静一六为之媒聘以六物纷然驰走不守其宅
光宠所眩忧患所迮少壮一往齿摇发脱失足陨坠
南海之北苦极而悟弹指太息万法尽空何有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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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声横骛香味并集我初不受将尔谁贼收视内观
燕坐终日维海彼岸香木爰植山高谷深百围千尺
风雨摧毙涂潦齧蚀肤革烂坏存者骨骼巉然孤峰
秀出岩穴如石斯重如蜡斯泽焚之一铢香盖通国
王公所售不顾金帛我方躬耕日耦沮溺鼻不求养
兰茝弃掷越人髡祼章甫奚适东坡调我宁下我息
久而自笑吾得道迹声闻在定雷鼓皆隔岂不自保
而佛是斥妄真虽二本实同出得真而喜操妄而慄
叩门尔耳未入其室妄中有真非二非一无明所廛
则真如窟古之至人衣草饭麦人天来供金玉山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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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无心不求不索虚心而巳何废实腹弱志而巳
何废强骨毋令东坡闻我而咄奉持香山稽首仙释
永与东坡俱證道术
和子聸归去来词一首
昔予商居海康子瞻自海南以和渊明归去来之
篇要予同作时予方再迁龙川未暇也辛巳岁予
既还颍川子瞻渡海浮江至淮南而病遂没于晋
陵是岁十月理家中旧书复得此篇乃泣而和之
盖渊明之放与子瞻之辩予皆莫及也示不逆其
遗意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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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兮归自南荒又安归鸿乘时而往来曾奚喜
而奚悲曩所恶之莫逃今虽欢其足追蹈天运之自
然意造物而良非盖有口之必食亦无形而莫衣苟
所赖之无几则虽丧其亦微吾驾非良吾行弗奔心
游无垠足不及门视之若穷挹焉则存俯仰衡茅亦
有一樽既饭稻与食肉抚箪瓢而愧颜感乌鹊之夜
飞树三绕而未安有父兄之遗书命却扫而闭关知
物化之如幻盖舍物而内观气有习而未忘痛斯人
之不还将筑室乎西廛堂巳具而无桓归去来兮世
无斯人谁与游龟自闭于床下息眇绵乎无求阅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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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而不移或有为子深忧解刀剑以买牛拔萧艾以
为畴蓬累而行捐车舍舟独栖栖于图史或以佞而
疑丘散众说之紏纷忽冰渍而川流曰吾与子二人
取巳多其罢休巳矣乎斯人不巧惟知时时不我知
谁为晋岁云往矣今何之天地不吾欺形影尚可期
相冬廪之亿秭知春垄之耘耔视白首之章韨信稚
子之书诗若妍丑之巳然岂复临镜而自疑
颍州择胜亭诗一首
子瞻为汝阴守以幄为亭欲往即设不常其处名
之曰择胜为作四言一章辙爱其文故继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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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嗟世人谁实与谋生伏其庐死安于丘既成不化
窘若絷囚我行四方所见或不江海之民生托于舟
前炊釜𩰿后凿匽溲昼设豆觞夕张衾禂出入涛澜
归宿汀洲与风皆行与水皆浮坐食网罟以鱼去晋
居无四邻行无朋俦胡貊之民驾车以游外缠毳韦
内辑貂鼬美水荐草驱马纵牛逐射兔鹿聚爬薪槱
食肉饮水雨雪相咻草尽水乾风捲云收所至成群
不怀一陬今我柰何横自绸缪翼为华堂涌为层楼
缭以修垣贯以通沟势穷物变何异一沤弃之不忍
徙去莫由矧兹士夫况焉周流如燕巢春知不期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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脩椽高㨂徒与民仇一日安居百年怨尤我兄和仲
塞刚立柔视民如伤有急斯周视身如传苟完不求
山磐水嬉习气未瘳岂以吾好而俾民忧颍尾甚清
湖曲孔幽风有翠幄雨有赤油匪舟匪车亦可相攸
民曰公来庶几无愁
和子瞻次韵陶渊明停云诗一首
丁丑十月海道风雨儋雷邮传不通子瞻兄和陶
渊明停云四章以致相思之意辙亦次韵以报
云跨南𬈑南北一雨瞻望岂遥陷阱斯阻梦往从之
引手相抚笑言未半舍我不伫晚稻欲豋白露霄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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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饮嘉平浆酒如江我独何为观
成于窗此心了然来无所从欣然而笑是无枯荣手
足相依所钟则情情忘意消神凝不征可以安身可
以长生跋扈飞扬谁匪南柯运历相寻忧喜杂和我
游其外所享则多削迹拔木其如予何
和子瞻次韵陶渊明劝农诗一首
子瞻和渊明劝农诗六章哀儋耳之不耕予居海
康农亦甚惰其耕者多闽人也然其民丼于鱼鳅
蟹虾故蔬果不毓冬温不雪衣被吉贝故蓻麻而
不绩生蚕而不织罗䊵布帛仰于四方之负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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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于图杜故用器不作医夺于巫鬼故方术不治
手居之半年凡羁旅之所急求皆不获故亦和此
篇以苦其穷庶或有劝焉
我迁海康实编于民少而躬耕老复其真乘流得坎
不问所因愿以所知施及斯人我行四方稻麦黍稷
果蔬蒲荷百种咸植粪溉耘耔乃后有穑尔独何为
开口而食掇拾于州搜捕于陆俯鞠妇于仰荐昭穆
闽乘其媮载来逐逐计无百年谋止信宿我归无时
视汝长久孰为沮溺风雨相耦筑室东皋取足南亩
后稷为烈夫岂一手断木陶土器则不匮绩𢊆缫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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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则可冀乐饵具前病安得至坐而告穷相视徒愧
莫为之先冥不谓鄙一夫前行百夫具履以为不信
出视同轨期尔十年风变而美
沐老图赞一首
老𥅆新沐晞发于庭其心迫然若遗其形夫子与回
见之而惊入而问之强使自名曰岂有它哉夫人皆
然惟役于人而丧其天其人苟亡其天则全四支百
骸孰为吾缠死生终始孰迁彼赫赫者将为吾温
肃肃者将为吾寒一温一寒交而万物生焉物皆赖
之而况吾身乎温为吾和寒为吾坚忽乎不知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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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年葆光志之夫非养生之根乎
香城顺长老真赞一首
长老顺公昔居圆迩从先子游数日耳顷予商高
安特以先契访予再三予尝问道于公以搐鼻为
荅予即以偈谢之曰搐鼻径参真面目掉头不受
别钳锤公颔之绍圣元年予再商高安而公化去
巳愈年矣其门人以遗像示予焚香稽首而赞之
曰
与讷皆行与琏皆处于南得法为南长子成就缁白
可名为老慈悯黑闇可名为姥我初不识以先子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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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我高安示搐鼻语再来不见作佛缣素向也无来
今亦奚去
自写真赞一首
心是道士身是农夫误入廊庙还居里闾秋稼豋场
社酒盈壶颓然一醉终日如愚
六祖卓钖泉铭一首
六祖初住曹溪卓钖泉涌清凉滑丼赡足大众逮
今数百年矣或时小竭则众汲于山下今长老辩
公佳山四岁泉日涌溢众嗟异之闻之作铭曰
祖师无心心外无学有来叩者云涌泉落问何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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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无所从若有从处来则有穷初住南华众集须水
水性融会岂有无理引钖指石寒泉自列众渴得饮
如我说法云何至今有溢有祜泉无溢枯盖其人乎
辩来四年泉水洋洋烹煮濯溉饮及牛羊手不病汲
肩不病负匏勺瓦盂莫知其故我不求水水则诈我
讯于祖师其亦可哉
代李樵卧帐颂一首
子瞻在黄日以卧帐遗李樵以颂问曰问李俨老
何心居此爱护铁牛障阑佛子樵不能荅绍圣二
年九月访予高安戏代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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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正卧佛子正渴夺我与尔是天人业为我害尔
是地狱业安卧此间我尔休歇兹大宝帐为降魔设
梦斋颂一首
昙秀上人游行无定予兄子瞻作梦斋二字名其
所至居室为作颂曰
法身充满虞处皆一幼身虚妄所至非实我观世人
生非实中以寐为正以寐为梦忽寐所遇执窹所遭
积执成坚如丘山高若见法身窹寐皆非知其皆非
窹寐无非遨游四方斋则不迁南北东西法身本然
抱一颂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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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朱元经旧居光州彭城曹九章演甫少年过
光元经谒之演甫曰闻君未尝求人今求我何故
元经曰君后自当知之后若干年演甫知光州复
见元经元经知黄白术演甫每问之元经不答曰
有抱一法君不问我问此何用演甫在光而元经
蜕去演甫为治后事此元经昔见演甫之意也崇
宁甲申岁予闲居颍川演甫之子焕为我道此因
釆道书中语作抱一颂此非独道家事乃瞿昙正
法也
真人告我昼夜念一行一坐一眠一食一子若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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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亦念子子不念一一则去子子若得一万事皆毕
饥而念一一与子粮渴而念一一与子浆寒而念一
一与子裳病而念一一与子方斗而念一一与子兵
念一之至至于忘一忘一之至与一为一与一为一
人火不然入水不溺是谓念一
栾城后集卷第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