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元-托克托

输入文本已由电脑自动标签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

词汇
人物
地点
景观
植物
称谓、职官
时间
别称
数量或序号

卷一百一十七 列傳第五十五

作者 脫脫
徒單益都 粘哥荊山附:劉均 王賓附:王進 國用安 時青

徒單益都

公元1232年
徒單益都不詳履歷,嘗累官延安總管
正大九年正月,行省事徐州
慶山奴東方之備入援,未至睢州,徐、邳義勝軍總領侯進、杜政、張興本軍大兵永州
辛丑大兵守徐張盆渡。
益都到官三日,懼兵少不能守,即令移剌長壽甲士千人大兵
壽軍紀律大兵掩之,一軍皆覆,徐危甚。
益都州人運糧埽兵得萬人
乙巳大兵傅城,燒南關而去。
侯進既降北,即以為京東行省,進遂請千人來襲
二月庚申,未明,大兵南城而上,守者皆散走城中大呼曰:「大兵南門矣!
益都聞之不及甲,率州署夜直兵三百,由黃樓而南,力戰禦敵。
亂定,遷賞有差
由是軍勢稍振,複奪張盆渡,取蕭縣,破白塔,戰于土山,救被俘老幼五千還徐。
既而,侯進亡命靈璧,杜政、張興亦慮為北所害,窮窘自歸
益都撫而納之,興留徐,杜政還邳州
益都資稟仁厚,持大體二子兩侄為軍將,頗侵漁軍民
青州人王祐為埽兵總領
將兵千七百人益都常倚之,雖有過亦不責
以故祐亦橫恣,與河間張祚、下邑李閏義勝都統封仙、遙授永州刺史進忠輩,乘軍政廢弛城中空虛
六月丁巳夜草場作亂
張興臥病,祐恐事不成起興與同行。
益都左右皆叛,挈妻子縋城而出,就從宜眾僧奴及東面總領劉安國軍。
張興推祐為都元帥,複懼祐圖己,遂誅祐,並張祚殺之。
大掠城中
壬戌國用安以行山東路尚書省事率兵至張興甲士迎之。
用安輕騎而入,執與其十餘人,斬之於市,遂以封仙為元帥,兼節度使,主徐州
益都無所歸,乃奔宿州節度使紇石烈阿虎以益都為人所逐不納,乃與諸將駐于城南
時宿之鎮防軍有逃還者,阿虎以為叛歸亦不納。
城中鎮千戶高臘哥,結小吏仲安,謀就徐州將士內外相應以取宿,因歸楊妙真。
甲戌夜半開門徐州總領王德全妻弟高元哥軍。
劉安國尋亦入城,縛阿虎父子殺之。
州中請益都帥府事,益都不從,曰:「吾國家舊人,為將帥亦久,以資性疏迂,不能周防遂失重鎮
大事已去,方逃罪不暇豈有改易髻發奪人城池以降外方乎!
即日,率官吏而行,至穀熟東,遇大兵不屈而死。
徐州既歸海州,邳帥兀林答某亦讓印于杜政,遂送款于用安。
已而宿州王德全劉安國送款海州
益都不改髻發以至於死雲。

粘哥荊山

粘哥荊山不知其所始,正大中累官亳州節度使
九年正月己丑游騎鄧至,鈔鹿邑,營于衛真西北五十里。
鹿邑高昂霄知太康已降即夜趨亳,道出衛真,呼縣令楚珩約同行。
知勢不支,即明諭縣人避遷之意,遂同走
丁未二邑皆降
是日,軍亳州城下。
州止有單州四百人,號「鎮安軍」,提控、邢某、都統戴興屯已六年
荊山悉籍城中丁壯為軍,修守具,而大兵不暇攻。
四月,擁降民而北,城門閉,不之知也。
五月,縱遷民收麥老幼得出丁壯悉留之。
往往不肯留而遁,數日,城為之空。
荊山將領各詣所屬招之,並將領不返
鎮安」者皆紅祆餘黨,力盡來歸變詐反復朝廷終以盜賊待之
荊山遷民為軍,蓋防之也。
及召外兵不至,乃請於歸德,得甲騎百餘,兩總領統之。
既至,「鎮安」疑其謀己,乃乘將士新到不設備夜,掩殺殆盡
荊山出走衛真楚珩與之馬而去,州中豪貴悉被剽略
劉堅者,初為大兵城父亳州複,擒之,囚之於獄。
楊春謀欲北降,乃出之,使為宣差
乙巳大兵石總管入州,改州為順天府總管戴興同知,劉順治中,留党項千人戍之。
屬縣皆下,惟城父李用宜不降,其妻子在亳,以為質,竟不屈而死。
既據州,與劉堅樓上,召副提控邢某。
剛直循理將士嚴憚之,時臥病,聞亂,流涕不自禁
遣人舁致之,邢指大罵慚恧無言。
欲殺荊山家,邢力勸止之,且令給道路費送之出城,邢尋病卒。
二年夏四月北省忒木泬攻歸德戴興提精卒以往,獨與疲弱者守城。
州人王賓反正春渡河北遁。
既而七斤為亂,殺王賓
朝廷不得已,以七斤節度使,就其兵仗
八月劉順亳州,破之,七斤城父所殺。
未幾單州軍以州人殺其家屬,召大兵來攻,蚧能拔,殺屬縣民而去。
渡河,知亳人不疑,複來攻,州竟為所破。
是年六月,宋人來攻,出降劉堅北走

附:劉均

劉均者,林慮人時為亳州觀察判官
既逐荊山納款大兵,脅同降。
佯應之,歸其家取朝服服之, 顧謂妻子曰:「我起身刀筆仰荷上知,始列朝著,又佐大籓,死亦足矣
頭顱如此假使十年壽,何以先帝地下乎。
」即仰藥而死。

王賓

公元1214年
王賓字德卿亳州人
貞祐二年進士
外若曠達,而深有謀畫
初調蘭陵主簿,辟虹縣,尋入為尚書省令史坐事歸鄉里。
天興元年正月亳州軍變節度使粘哥荊山出走楊春以州出降
既而,自以羸兵守之。
賓與前譙縣王進、魏節亨、呂鈞約城中民複其州,楊春遂遁,遣節亨詣歸德以聞。
哀宗嘉之,授節度使,賓同知節度使,節亨節度副使,鈞觀察判官
楊春複以兵來攻月餘不能拔,即渡河而北。
公元1232年
六月,哀宗遷蔡,賓奉迎於州北之高安
上與語,大悅,恨用之晚,擢為行部尚書世襲謀克
上初至,賓等適征民負鐵甲入,及會計忠孝軍家屬口糧,故留參知政事張天綱董之,就遷有功將士
時亳之糧儲不廣,賓等常吝惜軍士以此歸怨
及運甲之役,複不欲行。
天綱與賓等於一樓銓次立功等第,鎮防軍崔複哥、王六十之徒擐甲嘩噪登樓天綱問曰:「即欲見殺,容我望闕拜辭
」賊曰:「無預相公
」即拽賓及呂鈞往市中
鈞且行且跪,涕淚俱下
岸然不懼,大叫曰:「不過殺我。
但殺,但殺!
」乃並害之。
節度副使魏節亨、節度判官孫良、觀察副使孫九住皆被害
又數日,殺節度使王進
嘗應荊山之募,由間道汴京納奏,賞以物不受,又散家所濟貧民,以死自勵
,以勞遷本州節度判官
賜以白金,亦不受一時甚稱之。

附:王進

公元1233年
李喜住者,本宿州眾僧奴下宣差
天興二年四月糧入歸德,將還,聞亳州王進反正,制旨以喜住振武都尉將兵三千應援
是時,太赤圍亳步騎十萬,喜住眾寡不敵,獨與三人間道入城,王進方議遷左軍林,喜住不可即以兵付喜住
大兵八日不能下。
五月壬子,兵退。
己未官奴阿裏合提忠孝軍百人,與諸將議遷可否
以為不可,當留輜重于蔡,選軍扈從入聖朵就武仙軍,遂入關中
關中地可恃,又有郭蝦蟆等軍在西可恃
五月甲子,召官奴歸德不赴,再召,留其軍半於亳乃赴。
六月壬辰車駕舟行王進奏:「臣本軍伍,不知治體,如李喜住扈從,則毫不守矣。
乞留治此州。
」詔以喜住集慶軍節度使,便宜從事領帥職。
七月死。
喜住先往城父督糧餫,聞亂遂不敢,後投宋。
論曰:金季之亂,軍士欲代其偏裨偏裨欲代其主將,即群起而僨之。
無複忌憚
益都荊山忠亮之士,賓、才略尤足取焉,而並不免於難,惜哉!

國用

公元1232年
國用安,先名安用,本名咬兒淄州人
紅祆賊楊安兒、李全餘黨也。
歸順大元,為都元帥行山東路尚書省事。
天興元年六月徐州埽兵總領王祐、義勝軍都統封仙、總領張興夜燒草場作亂,逐元帥徒單益都
安用率兵入,執張興與其十餘人斬之,以封仙為元帥節度使,主徐州
宿州鎮防軍千戶高臘哥與東面總帥劉安國徐州總帥王德全,殺宿帥紇石烈阿虎,以其州歸海州
邳州從宜兀林答某亦讓州于杜政,送款海州
既而歸安用。
大將阿術魯聞安用據徐、宿、邳,大怒曰:「此三州我當攻取,安用何人,輒受降
遣信張進等率兵入,欲圖安用,奪其軍。
安用懼,謀于德全劫殺張進海州元帥田福等數百人,與楊妙真絕,乃還邳州
山東諸將及徐、宿、邳主帥刑馬結盟,誓歸金朝。
既盟,諸將皆散去,安用無所歸,遂同德安國從宜眾僧奴自通於朝廷
眾僧奴遣人上奏:「安用以數州反正,功甚大。
且其兵力強盛材略可稱。
國家果欲倚用,非極品重權不足以堅其許國之心。
」未報。
安用率兵萬人海州,未至,眾稍散去。
安國因勸安用當赤心歸國,安用亦自知反復失計,事已無可奈何於是金朝衣冠
妙真怒其叛己,又懼為所圖,悉屠安用家走益都
安用遂選兵分將,期必得妙真,自此淮海之上無寧歲矣。
未幾朝廷近侍局直長世英都事高天祐持手詔,以安用為開府儀同三司平章政事、兼都元帥京東山東路行尚書省事,特封兗王賜號英烈戡難保節忠臣」,錫姓完顏附屬籍,改名用安賜金銀印、駝紐金印金虎符世襲千戶宣命、敕樣、牌樣、禦畫體宣、空頭河朔山東赦文便宜從事,且以彭王妃委用招妙真。
安始使者至,猶豫未決,以總領楊懋迎使者入,監於州廨,問所以來。
世英對以封建事,意頗順。
諸帥王、杜輩皆不欲宣言,欲殺使者
明日,用出見使者,跪揖如等夷
坐定,語世英曰:「予向隨大兵,嘗于開陽門下侯摯內外夾擊
此時大兵病死者眾,十七頭項皆在京城,若從吾計出軍中興久矣
朝廷乃無一人敢決者,今日悔將何及。
」言竟而起。
既而選人朝廷賜物遍觀之,喜見顏色
複與使者私議,欲不以朝禮受之,世英不可,即設宴拜授如儀,以主事常謹等隨使者奉表入謝
上複遺世英、天祐賜以鐵券一、虎符六、龍文衣一、玉魚帶一、弓矢二、封贈父母誥命,及郡王宣世襲大信牌、玉兔鶻帶各十,聽同盟可賜者賜之。
使者,用迎受如禮,始有入援意。
及聞上將蔡州,乃遣人蠟書言遷蔡有六不可大率以謂:「歸德環城皆水,卒難攻擊,蔡無此險,一也。
歸德雖乏糧儲,而魚芡可以取足,蔡若受圍,廩食有限,二也。
大兵所以歸德者,非畏我也,縱之出而躡其後,舍其難而就其易者攻焉,三也。
蔡去宋境不百里,萬一資敵兵糧,禍不可解,四也。
歸德不保水道東行猶可以去,蔡若不守,去將安之,五也。
時方暑雨千里泥淖聖體豐澤不便鞍馬倉卒遇敵,非臣子敢言,六也。
雖然陛下必欲去歸德莫如權幸山東
山東富庶甲天下,臣略有其地,東連沂、海,西接徐、邳,南扼盱、楚,北控淄、
鑾輿少停,臣仰賴威靈河朔之地可傳檄而定
陛下審察
」上以其言示宰臣
宰臣奏用反復本無匡輔志,此必參議張介等議之,業已遷蔡,議遂寢。
初,世英等過徐,王德全劉安國說之曰:「朝廷恩命豈宜出自,郡王宣二人當得者,乞就留之。
世英乃留郡王宣世襲玉帶各二。
由是與用有隙,又懼為所圖,皆不聽節制
十郡王者李明德、封仙、張瑀、張友、卓翼、康琮、杜政、吳歪頭、王德全劉安國也。
必欲取山東,累征宿兵,止以勤王為辭,二帥不應
怒,令杜政等率兵三千,以取糧為名,襲徐、宿。
既入城,德全覺之,就留杜政、封仙不遣
安愈怒,謂德全安國必有謀,乃執桃園帥吳某等八九人下獄鞫問
二帥遣溫特罕張哥以杜政、封仙欲襲取徐州白用不聽,驅吳帥、張哥輩九人並斬之。
張哥將死大呼曰:「國咬兒,汝無尺寸功,受國家大封爵,何負於汝,而從杜政等變亂,又殺無罪之人。
今雖死,當與汝辨於地下矣。
會上遣臧國昌以密詔徵兵東方,故用安朝命聲言入援,檄劉安國前鋒親率兵三千駐徐州城下招德全
德全終疑見圖,不出,系封仙於獄,殺之,遣杜政出城。
安國既至宿州用安複召安國還,安國不從,獨與眾僧奴赴援
行及臨渙龍山寺用安使人劫殺之,遂攻徐州,逾三月不能下,退歸漣水
於是,因世英用安終不赴援,乃還朝,至宿州西,遇大兵不屈而死,事聞,贈汝州防禦使
公元1234年
既而用安軍食不給乞糧,宋陽許之,即改從宋衣冠,而私與朝使相親
尋益乏食軍民亡去,乃命蕭均以嚴刑亡者血流滿道。
大元東平萬戶查剌將兵漣水遂降焉。
查剌既渡河,趨蔡州用安詭計漣水,複叛歸於宋,受浙東總管忠州團練使,隸淮閫。
甲午正月,聞大兵圍沛,用安往救之,敗走徐州
移兵用安投水死,求得其屍,皮刂面系馬尾,為怨家田福一軍臠食而盡。
用安形狀短小無須,喜與輕薄子遊,日擊衢市間,顧眄自矜,無將帥大體
公元1224年
介字介甫平州人正大元年經義進士第一時為用安參議
公元1234年
初,天祐等出汴,微服間行,經北軍營幕,至通許崔橋,始有義軍招撫司官府,去京師二百里矣。
陳州防禦使粘葛奴申始立州事。
二日,至項城縣令硃珍立縣事,有士卒千二百人
泰和縣縣令義立縣五月矣。
八月,至宿州,眾僧奴得報,且知朝廷授以權宿州節度使、兼元帥左都監之命,具彩輿儀衛出城五里奉迎
東方不知朝廷音問八月矣,官民使者至,且拜且哭。
有張顯者任俠尚氣知義理,即謂天祐曰:「東方不知朝廷音問已數月,今見使者百姓感動
若不聖旨撫慰之,恐失東民之必。
我欲矯稱制旨宣諭如何
」天祐書生,守規矩不敢從,但以宰相集州慰撫之,州民複大哭
明日,往徐州

時青

公元1218年
時青,滕陽人
初與叔父全俱為紅祆賊,及楊安兒、劉二祖敗,承赦來降,隸軍中
興定初,青為濟州義軍萬戶
是時叔父全為行樞密院經歷官。
興定二年冬,全馳驛東平,青來見,因告全將叛入宋,全秘之。
頃之,青率其眾入于宋。
宋人置之淮南,屯龜山,有眾數萬。
公元1220年
興定四年泗州元帥府紇石烈牙吾塔遣人招之,青以書來。
書曰:「青本滕陽良民遭時亂離扶老攜幼避地草莽
官吏不明此心,目以叛逆無所逃死竄匿淮海
離親舊、去鄉邑,豈人情之所樂哉
僕雖偷生寄食他國首丘之念未嘗一日忘之。
朝廷赦青之罪,乞假邳州以屯老幼
襲取盱眙,盡定淮南,以贖往昔之過。
」牙吾塔複書曰:「公等初亦無罪,誠能為國建功全軍來歸,即吾人也。
邳州吾城,以吾人居之,亦何不可
《易》曰:'君子見幾而作不俟終日
'公其亟圖之。
生還父母之邦富貴終身傳芳後世與其羈縻異域,目以兵虜,孰愈哉?
」牙吾塔奏其事。
十月,詔加青銀青榮祿大夫封滕陽公,仍為本處兵馬總領元帥、兼宣撫使
青潛表陳謝,複以邳州為請。
樞密院奏:「恐青意止欲得邳州
可諭牙吾塔,若青誠實來歸,即當授之。
如審其詐,可使人入宋境宣佈往來之言,及所援官爵,亦行間之術也。
」青既不得邳州,複為宋守。
公元1221年
興定五年正月二十五日夜,青襲破泗州西城提控王祿遇害
是時時全同簽樞密院事朝廷不知襲破西城,止稱宋人而已
往督泗州兵取西城
泗州,獲紅祆賊一人詰問之,乃知青為宋京東鈐轄襲破西城
頗喜,乃殺其人以滅口
牙吾塔晝夜力戰,募死士梯沖逼城,青縋兵出拒不得前
牙吾塔遣提控王應孫穴城東北隅青夜出兵來襲,擊卻之。
越二日複出又卻之。
攻城益急,青以舟兵二千合城中兵來犯牙吾塔營,提控斡魯朵先知設伏掩擊大敗,溺淮水死者千人自是不復出矣。
王應孫穴城將及城中,青隧地然薪,逼出之。
乘城指麾流矢中其目,餘眾往往被創樓堞相繼摧壞城中恟懼,遂無固志
二月二十六日夜,青拔眾走,遂複西城
公元1222年
元光元年二月元帥左監軍訛可,節制三路軍馬伐宋。
詔曰:「卿等重任,毋致不和,以貽喪敗
資糧可取規取失宜不能得之,罪在訛可,既已得之不能運致以為我用,罪在
與訛可由潁、壽進渡淮,敗宋人高塘市,攻固始縣,破廬州焦思忠兵。
無何獲生口言,時青受宋詔,與全兵相拒,匿其事。
五月,兵還,距淮二十里,諸軍將渡,矯稱密詔諸軍且留收淮南」,遂下令人獲三石給軍
眾惑之,訛可及將佐勸之不聽,軍留三日
可謂曰:「今淮水淺狹可以速濟。
時方暑雨,若值暴漲,宋乘其後,將不得歸矣
全力拒之。
從宜達阿、移失不、斜烈、李辛稍稍不平怒曰:「訛可一帥耳,汝曹黨之。
汝曹致身至此,皆吾之力。
吾院官也,於汝無不可者
」眾乃不敢言
是夜大雨
明日淮水暴漲,乃為橋渡軍。
宋兵襲之,軍遂敗績
橋壞,輕舟先濟,士卒覆沒
宣宗下詔誅之,遣官招集潰軍,詔曰:「大軍渡淮,每立功效。
諸將謬誤部曲散亡流離憂苦,朕甚閔焉。
各歸舊營,勉圖自效
」又詔曰:「陣亡軍品官子孫,十五以上者依品官子孫例隨局承應,十五以下十歲以上者依品從隨局給俸,至成人本局差使
子孫官,依例給俸。
贈官賻錢軍人家口養贍者。
如舊制。」
贊曰:金自章宗季年宋韓侂胄構難招誘鄰境亡命以撓中原,事竟無成
而青、徐、淮海之郊民心一搖,歲遇饑饉盜賊蜂起相為長雄,又自屠滅,害及無辜,十餘年糜沸未息
宣宗不思靖難,複為伐宋之舉,迄金之亡,其禍尤甚。
簡書所載國用安、時青等遺事至今仁人君子讀之猶蹙頞終日
當時烝黎,如魚在釜,其何以自存乎。
兵,兇器也。
金以兵得國,亦以兵失國可不慎哉,可不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