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元-托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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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七 列傳第五

體裁史書
類别歷史
石顯 桓赧弟:散達 烏春附:溫敦蒲刺 臘醅麻產 鈍恩 留可 阿疏 奚王回離保
列傳第五石顯 桓赧散達 烏春溫敦蒲刺(附) 臘醅麻產 鈍恩 留可 阿疏 奚王回離保

石顯

石顯,孩懶水烏林部人
昭祖條教約束諸部,石顯陸梁不可制。
昭祖沒于逼刺紀村,部人以柩歸,至孩懶水,石顯完顏部窩忽窩出邀于路,攻而奪之柩,揚言曰:「汝輩石魯為能而推尊之,吾今得之矣。
昭祖之徒告于蒲馬太彎,與馬紀嶺劾保村完顏部巴土等募軍追及之,與戰,複得柩。
眾推景祖為諸部長白山、耶悔、統門、耶懶、土骨論、五國從服
及遼使曷魯林牙來索逋人石顯皆拒阻不聽命景祖攻之,不能克。
景祖自度不可以力取,遂以詭計取之。
乃以石顯阻絕東路請於,遼帝使人讓之曰:「汝何敢阻絕鷹路
無他意,遣其酋長來。
石顯使其長子婆諸刊入朝,曰:「不敢大國之命。
」遼人厚賜遣還,謂婆諸刊曰:「汝父信無他,宜身自入朝
石顯信之,明年入見春搜,婆諸刊從。
遼主謂石顯曰:「罪惟在汝,不在汝子。
」乃命婆諸刊還,而流石顯邊地
景祖以計除石顯而欲撫有其子與部人也。
婆諸刊蓄怨未發,會活刺渾水紇石烈臘醅麻產起兵,婆諸刊往從之。
及敗于暮棱水,麻產先遁去,婆諸刊與臘醅就擒,及其黨與,皆獻之遼主。
久之世祖使人言曰:「婆諸刊不還,則其部人自知罪重,因此恐懼不肯歸服
」遼主以為然,遂遣婆諸刊及前後所獻罪人皆還之。

桓赧 弟散達

桓赧、散達兄弟者,國相雅達之子也。
完顏部邑屯村。
雅達國相不知其所從來
景祖嘗以幣與馬求國相于雅達雅達許之。
景祖得之,以命肅宗其後撒改亦居是官焉。
桓赧兄弟嘗事景祖
世祖初,季父跋黑有異志,陰誘桓赧欲與為亂
昭肅皇后往邑屯村,世祖肅宗從行,遇桓赧、散達被酒言語紛爭,遂相毆擊,舉刃相向
昭肅皇后親解之,乃止,自是益甚
是時烏春、窩謀罕亦與跋黑相結,詭以烏不屯賣甲為兵端世祖不得已而與之和。
間數年,烏春以其眾涉活論、來流二水世祖親往拒之。
桓赧、散達起兵
肅宗偏師拒桓赧、散達
世祖畏其合勢也,戒之曰:「可和則和,否則戰。
」至斡魯紺出水,既陣成列肅宗使盆德勃堇議和
桓赧亦恃烏春之在北也,無和意。
盆德報肅宗曰:「敵欲戰。
或曰:「戰地迫近村墟,雖勝不能盡敵宜退軍誘之寬地。
肅宗惑之,乃令軍少卻,未能成列
桓赧、散達乘之,肅宗敗焉。
桓赧乘勝大肆鈔略
是役也,烏春久雨不能前,乃罷兵
祖聞肅宗敗,乃自將,經舍很、貼割兩水取桓赧、散達之家、桓赧、散達不知也。
世祖其所居,殺略許人而還
至軍肅宗之軍又敗。
世祖至,責讓肅宗失利之狀,使歡都、冶訶以本部謀克助之,複遣人議和
桓赧、散達欲得盈歌之大赤馬辭不失紫騮馬,世祖不許,遂與不術魯部卜灰、蒲察部撒骨出混同江左右匹古敦水北諸部兵皆會,厚集為陣,嗚鼓作馳騁
桓赧恃其眾,有必勝之心,下令曰:「今天門開矣,悉以爾車自隨
烏古乃夫婦寶貨財產恣爾取之,有不從俘略之而去。
於是婆多吐水裴滿部斡不勃堇附于世祖,桓赧等縱火焚之。
不死世祖厚撫其家,既定桓赧,以舊地還之。
桓赧軍複來,蒲察部沙祗勃堇、胡補荅勃堇使阿喜間道來告,且問曰:「寇將至,吾屬何以待之
世祖複命曰:「事至此不及謀矣。
以眾從之,自救可也,惟以旗幟自別耳。
」每有兵至,則輒遣阿喜穿林潛來,令與畢察往大道,即故潛往來林中路也。
桓赧至北隘甸,世祖將出兵,跋黑食于馳滿村死矣。
乃沿安術虎水行,且欲並取海故術烈速勃堇之眾而後戰。
覘者來報曰:「敵至矣。
世祖辭不失整軍速進,使待於脫豁改原。
當是時,桓赧兵眾世祖兵少,眾寡不敵
比世至軍士氣恤甚。
世祖心知之而敢言,但令解甲少憩,以水洗面,飲鮮水
頃之士氣蘇息
是時肅宗求救於遼,不在軍中
將戰,世祖屏人獨與穆宗私語,兵敗,則就與肅宗乞師報仇
仍令穆宗勿預戰事介馬以觀勝負,先圖去就
乃袒袖韔弓服矢,以縕袍下幅護前後心,三揚旗,三撾鼓,棄旗提劍,身為軍鋒,盡銳搏戰
桓赧步軍以幹盾進,世祖之眾以長槍擊之,步軍大敗
辭不失從後奮擊之,桓赧之騎兵亦敗。
世祖乘勝逐北,破多退水水為之赤。
世祖止軍勿追,盡獲所棄車甲馬牛軍實,以戰勝告於天地,頒所獲於將士,各以功為差
未幾,桓赧、散達俱以其屬來降
卜灰猶保撒阿辣村,招之不出
骨出阿魯紺出村,世祖遣人與之議和,撒骨出謾言為戲,答之曰:「我本欲和,壯士巴的懣不肯和,泣而謂我曰:'若果與和,則美衣肥羊不可複得。
'是以不敢從命
」遂縱兵俘略鄰近村墅
有人從道傍射之,中口死。
卜灰之屬曰石魯石魯之母嫁丁馳滿部達魯罕勃堇而為之妾。
達魯罕與族兄弟抹腮引勃堇俱事世祖世祖欲間石魯于卜灰,謂達魯罕曰:「汝之事我,不如抹腮引之堅固也。
」蓋謂石魯母子一彼焉,一此焉,以此石魯
石魯聞之,遂殺卜灰而降
石魯通于卜灰之妾,常懼得罪,及聞世祖言,惑之,使告于達魯罕曰:「將殺卜灰而來,汝待我于江。
」伺卜灰睡熟,剚刃於胸而殺之。
追者急,白日露鼻匿水中逮夜至江方遊以濟。
達魯罕使人待之,乃得免。
久之醉酒,而與達魯罕狠爭,達魯罕殺之。

烏春

烏春,阿跋斯水溫都部人,以鍛鐵為業。
因歲歉,策杖負簷與其族屬來歸
景祖與之處,以本業自給
既而知其果敢善斷,命為本部長,仍遣族人盆德送歸舊部
盆德,烏春之甥也。
世祖初嗣節度使叔父黑陰覬覦,間誘桓赧、散達兄弟烏春、窩謀罕等。
烏春以跋黑居肘腋為變,信之,由是頗貳于世祖,而虐用部人
部人訴于世祖世祖使人讓之曰:「吾父信任汝,以汝部長
今人告汝實狀,殺無罪人,聽訟不平自今不得複爾為也。
烏春曰:「吾與汝父等輩舊人,汝為長能幾日,于汝何事
世祖內畏跋黑,恐郡朋為變,故曲懷撫,而欲以婚姻結其歡心
使與約婚烏春不欲,笑曰:「狗彘之子同處豈能生育
胡裏改女直豈可為親也。
烏春發兵,而世祖待之如初無以為端。
加古部烏不屯,亦鐵工也,以被甲九十來售。
烏春聞之,使人來讓曰:「甲,吾甲也。
流水以南、匹古敦水以北,皆吾土也。
何故輒取吾甲,其亟以歸我。
世祖曰:「彼以甲來市,吾與直而售之。
烏春曰:「汝不肯與我甲而為和解,則使汝叔之子及廝勒來。
」斜蓋跋黑之子也。
世祖度其意非真肯議和者,將以有為也,不欲遣。
固請曰:「不遣則必用兵
不得已,遣之。
謂廝勒曰:「斜無害
彼且執汝矣,半途辭疾勿往。
」既行,廝勒曰:「我疾作,將止不往。
」斜曰:「吾亦不能獨往矣。
同行者強之使行。
既見烏春烏春與斜厚為禮,而果執廝勒,曰:得甲則生,否則殺汝。
世祖與其甲,廝勒乃得歸。
烏春自此無所憚。
後數年,烏春舉兵來戰,道斜寸嶺,涉活論、來流水,舍於術虎阿裏矮村滓布乃勃堇家。
是時十月中,大雨晝夜不止冰澌覆地烏春不能進,乃引去
於是桓赧、散達舉兵
世祖自拒烏春,而使肅宗拒桓赧。
巳而烏春雨歸叔父跋黑亦死,故世祖得並力於桓赧、散達一戰而遂敗之。
斡勒部人杯乃,舊事景祖,至是亦有他志,徙于南畢懇忒村,遂以縱火誣歡都,欲因此除去之,語在《歡都傳》中。
世祖獲杯乃,釋其罪,杯乃終不自安徙居吐窟村,與烏春、窩謀罕結約
烏春舉兵度嶺,世祖駐軍屋辟村以待之
進至蘇素海甸兩軍皆陣,將戰,世祖不親戰,命肅宗左軍戰,斜列、辭不失助之,征異夢也。
肅宗束縕縱火大風後起火熾烈,時八月,野草尚青,火盡燎,煙焰張天
烏春在下風,肅宗上風擊之,烏春大敗,複獲杯乃,獻於遼,而城蘇素海甸以據之。
紇石烈臘醅麻產世祖于野鵲水。
世祖四創,軍敗。
臘醅使舊賊禿罕等過青嶺,見烏春,賂諸部與之交結
臘醅麻產求助烏春烏春以姑裏甸兵百十七人助之。
世祖臘醅獻於遼主,並言烏春助兵之狀,仍以不修鷹道罪之。
主使人至烏春問狀烏春懼,乃為讕言以告曰:「未嘗臘醅為助也。
德鄰石之北,姑裏甸之民,所管不及此。」
臘醅既敗,世祖盡得烏春姑裏甸助兵一百十七人,而使其卒長斡善、斡脫往招其眾,繼遣斜缽勃堇撫定之。
斜缽不能訓齊其人,蒲察部故石、跋石等誘三百餘人入城,盡陷之。
世祖治鷹道還,斜列來告,世祖使歡都為都統,破烏春、窩謀罕於斜堆,故石、跋石皆就擒
世祖自將過烏紀嶺,至窩謀海村,胡論加古部勝昆勃堇居,烏延部富者郭赧請分一軍所部烏春,蓋以所部烏春近,欲以自蔽故也。
乃使斜列、躍盤以支軍其所居,世祖自將大軍與歡都合。
至阿不塞水,嶺東諸部皆會,石土門亦以所部兵來。
是時烏春前死,窩謀罕聞世祖來伐,訴於遼人,乞與和解
使者已至其家,世祖軍至,窩謀罕請緩師,盡以前所納亡人歸之。
世祖使烏林荅故德黑勃堇往受所遣亡者
窩謀罕以三百騎乘來攻世祖敗之。
使惡無信不復為主和,乃進軍圍之。
太祖衣短甲行圍號令諸軍,窩謀罕使太峪潛出城攻之。
太峪馳馬援槍,將及太祖,活臘胡擊斷其槍,太祖乃得免。
斜列至斜寸水,用郭赧計,取先烏春軍者二十二人
烏春軍覺之,殺二人,餘二十人得之,益以土軍來助。
窩謀罕自知不敵,乃遁去。
遂克其城,盡以貲產分賚軍中,以功為次,諸部皆安輯焉。
穆宗常嘉郭赧功,後以斜列之女守甯妻其子胡裏罕。

溫敦蒲刺(附)

烏春之後為溫敦氏,裔孫曰蒲刺。
溫敦蒲刺始居長白山阿不辛河,徙隆州移裏閔河。
蒲刺初從希尹征伐,攝猛安謀克事,遇賊突出,力擊敗之,手殺二十餘人用是修武校尉
天德初,充護衛,遷宿直將軍,與眾護衛射遠,皆莫能及,海陵玉鞍、銜賞之
往曷懶路選可充護衛者,使還稱旨,遷耶盧椀群牧使,改遼州刺史
正隆伐宋,召為武翼副都總管將兵二千,至汝州南,遇宋兵二萬餘,邀擊敗之,手殺將士十餘人
是時汝兩州百姓多逃去,蒲刺招集,使之複其業。
莫州刺史,征為太子左衛率府率再遷隴州防禦使,曆鎮西胡裏改顯德節度使
致仕,卒。

臘醅麻產

臘醅麻產兄弟者,活刺渾水訶鄰鄉紇石烈部人
兄弟七人,素有名聲,人推服之。
烏春、窩謀罕等為難,故臘醅兄弟此際結陶溫水之民,浸不可制。
同裏中有之者,徙於苾罕村野女直中,臘醅怒,將攻之,乃約烏古論部騷臘勃堇、富者撻懶、胡什滿勃堇、海羅勃堇、斡茁火勃堇。
海羅、斡茁火間使人野居女直野居女直有備,臘醅等敗歸。
臘醅乃由南路複襲野居女直,勝之,俘略甚眾。
海羅、斡茁火、胡什滿畏臘醅求援世祖
斜列以輕兵邀擊臘醅等於屯睦吐村,敗之,盡得所俘。
臘醅麻產驅掠流水牧馬
世祖混同江,與穆宗分軍。
世祖自妒骨魯津倍道兼行,馬多乏,皆留之路傍,從五六十騎,遇臘醅于野鵲水。
日已曛,臘醅兵眾世祖兵少,歡都鏖戰出入數四馬中創,死者十數
世祖突陣力戰,中四創,不能軍
穆宗自庵吐渾江,遇敵蒲盧買水
敵問為誰,應之曰:「歡都。
」問者射穆宗矢著於弓箙。
是歲,臘醅麻產使其徒舊賊禿罕及馳朵剽取戶魯不濼牧馬四百,及富者粘罕之馬合七百餘匹,過青嶺東,與烏春、窩謀罕交結
世祖自將伐之,臘醅等偽降,還軍
臘醅求助烏春、窩謀罕。
窩謀罕以姑裏甸兵百有十七人助之。
臘醅據暮棱水,保固險阻石顯子婆諸刊亦往從之。
世祖率兵圍之,克其軍,麻產遁去,遂擒臘醅及婆諸刊,皆獻之遼。
盡獲其兵,使其卒長斡善、斡脫招撫其眾,使斜缽撫定之。
複使阿離合懣察暮棱水人情,並募兵與斜缽合,語在《烏春傳》。
世祖既沒,肅宗節度使
麻產據直屋鎧水,繕完營堡招納亡命杜絕往來者。
恃陶溫水民為之助,招之不聽,使康宗伐之。
是歲,白山混同江大溢,水與岸齊,康宗自阿鄰乘舟至於帥水,舍舟沿帥水而進。
使太祖東路麻產家屬,盡獲之。
康宗圍麻產急,太祖來會軍,於是麻產先亡在外,其人乘夜突圍遁去。
太祖曰:「麻產之家蕩盡矣,走將安歸
」追之。
麻產不知太祖急求己也,與三騎來伺軍,其一人墜馬下,太祖識之,問狀
其人曰:「我隨麻產來伺軍,彼走者二人麻產在焉。
麻產與其分道走,太祖命劾魯古追東走者,而自追西走者。
至直屋鎧水,失麻產不見,急追之,得遺甲于路,跡而往前至大澤濘淖
麻產棄馬入萑葦太祖亦棄馬追及之,與之挑戰
烏古壯士活臘胡乘馬來,問曰:「此何人也。
太祖不識麻產,佯應曰:「麻產也。
」活臘胡曰:「今亦追及此人邪。
」遂下馬援進戰
麻產連射活臘胡,活臘胡中二矢不能戰。
有頃,軍至,圍之。
歡都射中麻產首,遂擒之。
無有之者,活臘胡乃扶其首而視之,見其鹵豁,曰:「真麻產也。
麻產張目曰:「公等事定矣。
」遂殺之。
太祖獻馘于遼。

鈍恩

公元1094年
鈍恩,阿裏民忒石水紇石烈部人
祖曰劾魯古,父納根涅,世為其部勃堇。
斡准部人冶刺勃堇、海安勃堇暴其族人斡達罕勃堇及諸弟屋裏黑、屋徒門抄略其家,及抄略阿活裏勃堇家,侵及納根涅所部
穆宗使納根涅以本部兵往治冶刺等。
行至蘇濱水,輒募人為兵,主者拒之,輒抄略其人。
遂攻烏古論部敵庫德,入米里迷石罕城。
及斡賽、冶訶來問狀,止蘇濱水西木汗村,納根涅止蘇濱東屋邁村。
納根涅雖款伏不肯征償,時甲戌歲十月也。
明年八月,納根涅遁去,斡賽追而殺之,執其母及其妻子以歸,而使鈍恩複其所

留可

公元1095年
留可,統門、渾蠢水合流之地烏古部人,忽沙渾勃堇之子
詐都,渾蠢水安之子也。
間誘奧純、塢塔兩部之民作亂
敵庫德、鈍恩皆叛而與留可、詐都合。
兩黨揚言曰:「徒單部之黨十四部為一,烏古論部之黨十四部為一,蒲察部之黨七部為一,凡三十五部。
完顏部十二而已,以三十五部戰十二部,三人一人也,勝之必矣。
世祖降附諸部亦皆有離心
當是時,惟烏延部斜勒勃堇及統門水溫蒂痕部阿裏保勃堇、撒葛周勃堇等皆使人告難
斜勒,達紀保之子也,先使其兄保骨臘來,既而以其甲來歸
阿裏保等曰:「吾等必不從亂,但乞兵為援耳。」
穆宗使撒改伐留可,使謾都訶伐敵庫德。
既而太祖以七十甲詣撒改軍,中道以四十甲與謾都訶。
石土門之軍與謾都訶會于米里迷石罕城下
而鈍恩將援留可,聞謾都訶之兵寡,以為無備,而未知石土門來會也,欲先攻謾都訶。
謾都訶、石土門迎擊,大破鈍恩。
米里迷石罕城遂降,獲鈍恩、敵庫德,皆釋弗誅。
太祖撒改軍,明日攻破留可城,城中渠帥皆誅之,取其孥累貲產而還
塔城亦撒守備而降
留可先在遼,塢塔已脫身在外由是皆未獲。
詐都亦詣蒲家奴降,太祖釋之。
於是,諸部皆安業如故
久之,留可、塢塔皆來降。

阿疏

阿疏,星顯水紇石烈部人
阿海勃堇事景祖世祖
世祖烏春還,阿海官屬士民迎謁雙宜大濼,獻黃金五鬥
世祖喻之曰:「烏春微賤,吾父撫育之,使為部長,而忘大恩,乃結怨於我,遂成大亂自取滅亡
吾與汝等三十部人之人,自今可以保安休息
大數亦將終。
我死,汝等當念我,竭力以輔我子弟,若亂心一生,則滅亡烏春矣。
阿海與眾跪而泣曰:「太師若有不諱眾人賴誰以生,勿為此言。
未幾世祖沒,阿海亦死,阿疏繼之。
阿疏自其父時常以事來,昭肅皇甚憐愛之,每至,必留月餘乃遣歸
阿疏既為勃堇,嘗與徒單部詐都勃堇爭長肅宗治之,乃長阿疏
穆宗節度,聞阿疏異志,乃召阿疏賜以鞍馬,深加撫諭陰察意趣
阿疏歸,謀益甚,乃斥其事。
複召之,阿疏不來,遂與同部毛睹祿勃董等起兵
穆宗馬紀出兵攻之。
撒改自胡論嶺往略,定潺、星顯兩路攻下恩城
穆宗阿茶檜水,益募軍,至阿疏城。
是日辰巳間,忽暴雨,晦曀,雷電阿疏所居,既又有大光,聲如雷,墜阿疏城中
識者以謂破亡之征。
阿疏穆宗來,與其弟狄故保往訴於遼。
遼人來止勿攻。
穆宗不得已,留劾者勃堇守阿疏城而歸。
金初亦有兩劾者,其一撒改父,贈韓國公
一守阿疏城者,後贈特進雲。
劾者兵守阿疏城者二年矣。
阿疏在遼不敢歸,毛睹祿乃降
遼使複為阿疏來。
穆宗聞之,使烏林石魯濟師,且戒劾者易衣旗幟阿疏城中同色,使遼使不可辨。
遼使至,乃使蒲察部胡魯勃堇、邈遜勃堇與俱至劾者軍,而軍中易衣旗幟,與阿疏城中如一,遼使果不能辨
劾者詭曰:「吾等白相攻,幹汝何事,誰識汝之太師
」乃刺殺胡魯、邈遜所乘馬,遼使驚怖走去,遂破其城。
狄故保先歸,殺之。
阿疏穆宗以計卻遼使,破其城,殺狄故保,複訴於遼。
遼使奚節度使乙烈來問狀且使備償阿疏
穆宗使主隈、禿荅水人阻絕鷹路者,而使鱉故德部節度使言于遼,平鷹路非己不可
不察也,信之。
穆宗畋于土溫水,謂遼人曰:「吾平鷹路也。
」遼人以為功,使使來賞之
穆宗盡以其物與主隈、禿荅之人而不復備償阿疏
人亦不復問。
公元1097年
阿疏在遼無所歸,後二年,使其徒達紀至生女直界上,曷懶甸人穆宗,執而送之,阿疏終於遼。
公元1122年
太祖伐遼,底遼之罪告於天地,而以阿疏亡命遼人不與為言,凡與遼往復書命必及之。
天輔六年闍母婁室略定天德雲內甯邊東勝等州,獲阿疏
軍士問之曰:「爾為誰?
」曰:「我破遼鬼也。」
贊曰:金之興也,有自來矣。
世祖臘醅、婆諸刊,既獻之以為功,則又曰:「若不遣還,其部人疑懼,且為亂階
」遼人不察,盡以前後所獻罪人歸之。
景祖曷魯林牙、止同幹,穆宗止遼使阿疏城,始終鷹路誤之,而遼人不悟
景祖黃馬服乘如意景祖沒,貴人欲得之。
世祖弗與,曰:「難未息也,馬不可以與人
」遂割其兩耳,謂之禿耳馬,貴人乃弗取。
前平諸部則借遼以為己重,既獻而求之則市以為己重。
戰陣良馬弗與遼人,而遼人終不悟,豈興亡有數,蓋天奪其魄歟。

奚王回離保

奚,與契丹俱起,在元魏時庫莫奚,曆宇文周、隋、,皆號兵強。
其後契丹破走奚,奚西保冷陘,其留者臣服契丹,號東、西奚。
厥後遼太祖稱帝,諸部皆內屬矣。
鐵勒者,古部族之號,奚有其地,號稱鐵勒州,又書作鐵驪州。
奚有五王族,世與遼人為昏,因附述律氏中,事具《遼史》,今不載。
公元1174年
奚有十三部、二十八落、一百一帳、三百六十二族。
甲午歲太祖耶律謝十,諸將連戰皆捷,奚鐵驪回離保所部降,未幾,遁歸於遼。
及遼主使使請和太祖曰:「歸我叛人阿疏降人回離保、迪裏等,余事徐議之。
久之,遼主至鴛鴦濼都統杲襲之,亡走天德
公元1123年
回離保與遼大臣秦晉國王耶律捏裏於燕京
捏裏死,蕭妃權國事。
太祖居庸關蕭妃古北口出奔
回離保盧龍嶺,遂留不行,會諸奚吏民於越裏部,僭稱帝,改元天複改置官屬,籍渤海、奚、漢丁壯為軍
太祖回離保曰:「聞汝脅誘吏民僭竊位號
遼主越在草莽,大福不再
汝之先世臣服於遼,今來臣屬,與昔何異
汝與餘睹有隙,故難其來。
餘睹設有睚眥,朕豈從之。
儻能速降,盡釋汝罪,仍俾主六部族,總山前奚眾,還其官屬財產
若尚執迷遣兵致討,必不汝赦。
回離保不聽
天輔七年五月回離保南寇燕地,敗于景、薊間,其眾奔潰
耶律奧古哲及甥八斤、家奴白底哥等殺之。
其妻阿古聞之,自剄而死。
先是,速古部人據劾山,奚路都統撻懶招之不服,往討之。
鐵泥部眾扼險拒戰,殺之殆盡
至是,速古、啜裏、鐵泥三部所據十三岩皆討平之。
達魯古部節度使乙列已降複叛,奚馬和尚討達魯古並五院司等諸部,諸部皆降,遂執乙列,杖之一百,其父及其家人先被獲者皆還之。
初,太祖破遼兵于達魯古城,九百奚營來降
至是,回離保死,奚人以次附屬,亦各置猛安謀克領之。
贊曰:庫莫奚契丹起於漢末,盛于隋、唐之間,俱強為鄰國合併為群臣,曆八百餘年,相為終始
奚有五,大定間類族著姓有遙裏氏、伯德氏、奧裏氏、知氏、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