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元-托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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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卷四百一十二 列傳第一百七十一

作者 脫脫
孟珙 杜杲子 庶 王登 楊掞 張惟孝 陳咸

孟珙

公元1217年
孟珙字璞玉隨州棗陽人
四世祖安,嘗從岳飛軍中有功
嘉定十年,金人犯襄陽,駐團山,父宗政時爲趙方將,以兵禦之。
料其必窺樊城獻策宗政羅家渡濟河宗政然之。
翼日諸軍臨渡佈陣,金人果至,半渡伏發,殲其半。
宗政被檄援棗陽臨陣父子相失敵騎中有素袍白馬者,曰:「吾父也。
」急麾騎軍突陣,遂脫宗政
以功補進勇副尉
公元1219年
十二年完顏訛可步騎二十萬分兩路攻棗陽環集城下登城射之,將士驚服
宗政取它道劫金人,破砦十有八,斬首千餘級,大俘軍器以歸,金人遁,以功升下班祗應
公元1221年
十四年入謁制置使趙方一見奇之,辟光化,轉進武校尉
十六年,以功特授承信郎
丁父憂制置使起復之,辭,訖葬趣就職,又辭,轉成忠郎
理宗即位特授忠翊郎,尋差峽州兵馬監押在城巡檢京湖制置司提督虎翼突騎軍馬,又辟京西第五副將,權管神勁左右軍統制
公元1228年
初,宗政招唐、鄧、蔡壯士二萬餘人,號「忠順軍」,命江海總之,衆不安制置司代海,分其軍爲三,衆乃帖然
紹定元年白制置司平堰棗陽,自城至軍西十八里,由八疊河經漸水側水跨九阜,建通天槽八十有三丈溉田十萬頃,立十莊三轄,使軍民分屯是年收十五萬石。
又命忠順軍家畜馬官給芻粟,馬益蕃息
二年,升京西第五正將棗陽軍總轄本軍屯駐忠順三軍
明年,差京西兵馬都監
丁母憂
明年起復京西兵馬鈐轄棗陽軍駐劄,仍總三軍
公元1233年
六年大元那顏倴盞追金主完顏守緒,逼蔡,檄戍鄂,討金唐、鄧行省武仙
時與武天錫及鄧守移剌瑗相掎角,爲金盡力,欲迎守緒,犯光化,鋒剽甚。
天錫者,鄧之農夫乘亂聚衆二十萬爲邊患
逼其壘,一鼓拔之,壯士張子良天錫首以獻。
是役獲首五千級,俘其將士四百餘人,戶十二萬二十有奇,乃授江陵府副都統制賜金帶。
制置司邊事曰:「金人若向呂堰,則八千人不爲少,然須木查、騰雲、呂堰等砦受節乃可濟。
已而劉全、雷去危兩部金人戰於夏家橋,小捷。
有頃,金人犯呂堰,喜曰:「吾計得矣。
」亟命諸軍追擊呂堰,進逼大河,退逼山險,砦軍四合金人輜重走,獲甲士五十有二,斬首三千,馬牛橐駝萬計,歸其民三萬二千有奇
瑗遣其部曲馬天章奉書請降,得縣五,鎮二十二,官吏一百九十三,馬軍千五百,步軍萬四千,戶三萬五千三百,口十二萬五千五百五十三。
入城,瑗伏階下請死,爲之易衣冠,以賓禮見。
初,仙屯順陽,爲宋軍所撓,退屯馬蹬
順陽李英以縣降,申州安撫張林以州降,言:「歸附之人,宜因其鄉土而使之耕,因其人民而立之長,少壯爲軍,俾自耕自守才能者分以土地,任以職使,各招其徒以殺其勢」制置司是之。
七月己酉,仙愛將劉儀領壯士二百降,問仙虛實,儀陳:「仙所據九砦,其大砦石穴山,以馬蹬沙窩岵山三砦蔽其前;三砦不破,石穴未易圖也。
若先破離金砦,則王子山砦亦破,岵山沙窩孤立三帥成禽矣。
翼日遣兵向離金,廬秀執黑旗帥衆入砦,金人不疑爲宋軍,乃分據巷道大呼縱火掩殺幾盡。
是夜壯士楊青等搗王子山砦,護帳軍酣寢王建入帳中,斬金將首囊佩之,平明視之,金小元帥也。
丙辰出師馬蹬,遣樊文彬攻其前門成明邀截西路一軍圍訖石烈一軍圍小總帥砦,火燭天,殺僇山積,餘逸去者復爲成明伏軍所得壯士老少萬二千三百來歸
師還,至沙窩西,與金人遇,大捷
是日三戰三克
未幾丁順等又破默候里砦。
召儀曰:「此砦既破,板橋石穴必震,汝能爲我招之乎?
」儀曰:「晉德花腿王顯、金鎮撫安故舊,招之必來。
」乃遣德行,儀又請選婦人三百偽逃歸,懷招軍榜以向,從之。
見德敘情好甚歡,介德往見即日以書乞降
德復請遣劉儀候之。
軍約五千,猶未解甲,令作栲栳陣;入陣,周視良久,乃去,如素所撫循;饗以牛酒,皆醉飽歌舞
武仙將上岵山絕頂窺伺,令樊文彬詰旦岵山駐軍其下,前當設伏,後遮歸路
已而衆果登山,及半,文彬麾旗伏兵四起失措枕藉崖谷,山爲之赬,殺其將兀沙惹,擒七百三十人,棄鎧甲如山
薄暮進軍小水河,儀還,具言欲降,謀往商州依險以守,然老稚不願北去曰:「進兵可緩
夜漏十刻,召文彬等受方略明日石穴九砦。
丙辰蓐食啟行晨至石穴
積雨未霽,文彬患之,曰:「此雪夜吳元濟之時也。
策馬直至石穴分兵進攻,而以文彬往來給事
自寅至巳力戰,九砦一時俱破,武仙走,追及於鯰魚砦,望見,易服而遁。
復戰於銀葫蘆山,軍又敗,與五六騎奔。
追之,隱不見,降其衆七萬人,獲甲兵無算
還軍襄陽,轉修武鄂州江陵府副都統制
大元兵遣宣撫王楫約共攻制置使謀於請以二萬人行,因命盡護諸將。
金兵二萬騎繇真陽橫山南來鼓行而前,金人戰敗卻走,追至高黃陂斬首千二百級。
倴盞遣兔花忒、沒過出、阿悉三人來迓,射獵割鮮而飲,馳入其帳。
倴盞喜,約爲兄弟,酌馬湩飲之。
金兵萬人東門出戰遮其歸路掩入汝河,擒其偏裨八十有七人
得蔡降人,言城中饑,曰:「已窘矣,當盡死而守,以防突圍
倴盞約,南北軍相犯
決堰水,布虎落
倴盞萬戶張柔精兵五千人入城,金人二卒以往中流矢如蝟,先鋒救之,挾以出。
撥發官宋榮不肅,將斬之,衆下羅拜以請,猶杖之。
黎明進逼石橋鉤致生俘郭山,戰少卻。
金人突至,躍馬入陣,斬山以徇,軍氣復張,殊死戰進逼柴潭立柵,俘金人百有二,斬首三百餘級。
翼日,命諸將奪柴潭樓。
金人爭樓,諸軍魚貫而上
金人飾美婦人以相蠱,麾下張禧等殺之,遂拔柴潭樓,俘其將士五百三十有七人
人恃潭爲固,外即汝河,潭高於河五六丈,城上金字大小樓伏巨弩,相傳下有龍,人不敢近,將士疑畏
麾下飲,再行,曰:「柴潭非天造地設,樓伏弩能及遠而不可射近,彼所恃此水耳,決而注之,涸可立待。
」皆曰:「堤堅未易鑿。
曰:「所謂堅者,止築兩堤首耳,鑿其兩翼可也
」潭果決,實以薪葦,遂濟師攻城,擒其兩將斬之,獲其殿前右副點檢溫端,磔之城下進逼土門
金人驅其老稚熬爲油,號「人油砲」,人不堪其楚,道士說止之。
公元1234年
端平元年正月辛丑黑氣城上,日無光,降者言:「城中絕糧三月,鞍靴敗鼓皆糜煮,且聽以老弱互食,諸軍日以人畜骨和芹泥食之,又往往敗軍全隊,拘其肉以食,故欲降者衆。
下令諸軍銜枚,分運雲梯城下
己酉帥師向南門,至金字樓,列雲梯,令諸將聞鼓則進,馬義先登
趙榮繼之,萬衆競登,大戰城上,降其丞相烏古栲栳,殺其元帥兀林達及偏裨二百人
西開,招倴盞入,江海執其參政張天綱以歸。
守緒所在天綱曰:「城危時即取寶玉置小室,環以草,號泣自經,曰:『死便火我』,煙焰未絕。
倴盞守緒骨,得金諡寶玉帶金銀印牌有差
還軍襄陽特授武功郎、主管侍衛馬軍行司公事
建康府都統制兼權侍衛馬軍行司職事
太常寺簿朱楊祖、看班祗候林拓朝八陵,諜云大元兵傳宋來爭河南府,哨已及盟津陝府潼關河南皆增屯設伏,又聞淮閫刻日進師衆畏不前。
曰:「淮東之師,由淮、泗溯汴,非旬餘不達,吾選精騎疾馳,不十日竣事;逮師至東京,吾已歸矣
於是晝夜兼行,與二使陵下奉宣御表,成禮而歸。
制置司奏留襄陽兼鎮北軍都統制
北軍者,所招中原精銳百戰之士萬五千餘人分屯漅北、樊城新野、鄧間。
俄令赴樞密院稟議,授帶御器械
二年,授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時暫黃州駐劄朝辭,上曰:「卿名將之子忠勤體國,破蔡滅金,功績昭著
對曰:「此宗社威靈陛下聖德,與三軍將士之勞,臣何力之有?
」帝問恢復,對曰:「願陛下寬民力,蓄人材,以俟機會
」帝問和議,對曰:「臣介胄之士,當言戰,不當言和
」賜齎甚厚。
兼知光州,又兼知黃州
公元1236年
三年至黃,增埤浚隍,搜訪軍實邊民來歸者日以千數,爲屋三萬間居之,厚加賑貸
又慮兵民雜處因高阜爲齊安、鎮淮二砦,以居諸軍。
創章家山、毋家山兩堡爲先鋒虎翼飛虎營。
主管管內安撫司公事節制黃、蘄、光、信陽四郡軍馬
公元1237年
大元兵攻蘄州遣兵解其圍;又攻襄陽,隨守張龜壽荊門朱楊祖、喬士安皆委郡去,復州施子仁死之,江陵危急
沿江淮西遣援,衆謂無逾者,乃先遣張順渡江全師繼之。
大元分兩路:一攻復州一在枝江監利縣編筏窺江。
變易旌旗服色,迴圈往來,夜則列炬照江,數十相接
又遣外弟趙武等共戰,躬往節度,破砦二十有四還民二萬。
嘉熙元年封隨縣男,擢高州刺史忠州團練使兼知江陵府京西湖北安撫副使
未幾,授鄂州諸軍都統制
大元大將忒沒䚟入漢陽境,大將口溫不花淮甸,蘄守張可大舒州李士達委郡去,光守董堯臣以州降。
三郡人馬糧械攻黃守王鑒,江帥萬文勝不利
入城,軍民喜曰:「吾父來矣。
」駐帳城樓指畫戰守,卒全其城,斬逗留者四十有九人以徇。
御筆戰功將士特賜金碗益以白金五十兩賜之諸將。
將士彌月苦戰,病傷者相屬遣醫視療,士皆感泣
公元1238年
二年春,授寧遠軍承宣使帶御器械鄂州江陵府諸軍都統制
三軍賞典未頒,表辭。
詔曰:「有功不賞,人謂朕何?
三軍勳勞,趣其來上。
封爵之序,自將帥始,卿奚辭焉?
未幾,授樞密副都承旨京西湖北路安撫制置副使督視行府參謀官
未幾,升制置使兼知岳州
乃檄江陵制司搗襄、於是張俊復郢州賀順復荊門軍
十二月壬子劉全戰於塚頭,戰於樊城,戰於郎神山,屢以捷聞。
三年春正月曹文鏞復信陽軍劉全復樊城,遂復襄陽
樞密都承旨制置使兼知鄂州
遣譚深復光化軍,息、蔡降,命以兵逆之,得壯士百餘,籍爲忠衛軍。
初,詔收復京、襄,謂得然後可以饋餉,得荊門然後可以出奇兵,由是指授方略發兵深入所至以捷聞。
奏略曰:「取襄不難而守爲難,非將士不勇也,非車馬器械不精也,實在事力不給爾。
襄、樊爲朝廷根本,今百戰得之,當加經理,如護元氣,非甲兵十萬,不足分守
與其抽兵於敵來之後孰若保此全勝
上兵伐謀,此不爭之爭也。
」乃置先鋒軍,以襄、歸順人隸焉。
公元1239年
庚寅諜報大元兵欲大舉臨江策必道施、黔以透湖湘請粟十萬石以給軍餉,以二千人峽州千人歸州
忠衛舊將晉德光化來歸獎用之。
弟瑛以精兵五千駐松滋爲夔聲援,遣于德興增兵歸州隘口萬戶谷。
大元自隨窺江,密遣劉全拒敵,遣伍思智以千人施州
元大將塔海並禿雪帥師入號八十萬增置營砦分佈戰艦,遣張舉提兵間道均州防遏
大元兵度萬州湖灘,施、夔震動兄璟時爲湖北安撫副使、知峽州,急以書謀備禦
請于督府,帥師西上
璟調金鐸一軍迎拒歸州大𤦩砦。
劉義捷于巴東縣清平村。
弟璋選精兵二千駐澧州防施、黔路。
四年進封子。
條上備禦爲藩三層:乞創制副司移關外都統一軍于夔,任涪南以下江面之責,爲第一層;備鼎、澧爲第二層;備辰、沅、靖、第三層。
峽州松滋須各屯萬人舟師隸焉,歸州三千人,鼎、澧、辰、沅、靖各五千人,郴、千人如是江西可保。
又遣楊張謙、靖三州,同守倅曉諭熟蠻,講求思、播、施、黔支徑,以圖來上。
諜知大元兵於襄、樊、隨、信陽招集軍民布種,積船材于鄧之順陽,乃遣張漢英出隨,任義出信陽,焦進出襄,分路撓其勢。
王堅潛兵燒所積船材,又度師必因糧于蔡,遣張德劉整分兵,火其積聚
制拜寧武軍節度使、四川宣撫使兼知夔州
招集麻城縣巴河安樂磯、管公店淮民三百五十有九人,皆沿邊經戰之士,號「寧武軍」,令璋領之。
進封漢東郡京湖安撫制置使
回鶻愛里八都魯壯士百餘、老稚百一十五人、馬二百六十匹來降,創「飛鶻軍」,改愛里名艾忠孝,充總轄,乞補以官。
四川制置使陳隆之副使彭大雅不協交章於朝。
曰:「國事如此合智並謀,猶懼弗克,而兩司勇於私鬥豈不愧廉、藺之風乎。
馳書責之,隆之大雅得書大慚
釐蜀政之弊,爲條班諸郡縣,曰差除計屬、曰功賞不明、曰減克軍糧、曰官吏貪黷、曰上下欺罔
又曰:「不擇險要立砦柵,則難責兵以衛民;不集流離耕種,則難責民以養兵
」乃立賞罰課殿最,俾諸司奉行之。
黎守閻師古言大理國請道黎、雅入貢大理自通邕、廣,不宜取道川蜀,卻之。
夔路制置大使屯田大使
軍無宿儲大興屯田調夫築堰,募農給種,首秭歸,尾漢口,爲屯二十,爲莊百七十,爲頃十八萬八千二百八十,上屯始末與所減券食之數,降詔獎諭
靖州徭琳賽良爲亂,遣王瑀平之
公元1242年
淳祐二年以京、襄死節死事之臣請於朝,建祠岳陽歲時致祭,有旨賜名「閔忠廟」。
淮東兵,樞密應援,遣李得精兵四千赴之,子之經監軍
諜知京兆府也可那延騎兵三千經商州鶻嶺關,出房州竹山,遣王令屯江陵,尋進屯郢州劉全沙市,焦進提千人江陵荊門出襄。
劉全十日糧,取道南漳,與諸軍合。
大元兵至三川下令出戍兵官不許失棄寸土
開州梁棟乏糧,請還司,曰:「是棄城也。
」棟至夔州,使高達斬其首以徇。
由是諸將稟令惟謹
大元兵至重慶分司發兵應援,遣張祥屯涪州
檢校少保進封漢東郡公
言:「沅之險不如辰,靖之險不如沅,三州皆當措置而靖尤急。
三州粒米寸兵無所從出,出京湖之憂一。
江防上自秭歸下至壽昌,亙二千里,自公安峽州灘磧凡十餘處,隆冬水涸節節當防,兵諱備多,此京湖之憂二。
尺籍數虧,既守灘磧,又守關隘,此京湖之憂三。
陸抗有言:『荊州國之藩表如其有虞非但一郡,當傾國爭之。
若非增兵八萬並力備禦,雖韓、白復生無所展巧。
今日事勢大略相似利害
余玠宣諭四川,道過重慶積粟少,餉屯田米十萬石,遣晉德帥師六千援蜀,之經策應都統制
四年,兼知江陵府
謂其佐曰:「政府未之思耳,彼若以兵綴我,上下流急,將若之何
往則彼搗吾虛,不往則誰實捍患。
識者是之。
公元1245年
京湖調兵五千戍安豐,援壽春
劉全以往
有命分兵三千備齊安言:「黃州壽昌三江口一水耳,須兵即度,何必預遣?
先一日則有一日之費,無益有損,萬一上游有警,我軍已疲,非計得也
不從
五年御筆職事修舉轉行兩官,許令回授
江陵,登城歎曰:「江陵所恃三海不知沮洳有變爲田者,敵一鳴鞭,即至城外
蓋自城以東,古嶺先鋒直至三氵義,無所限隔
」乃脩復內隘十有一,別作十隘於外,有距城數十里者。
沮、漳之水,舊自城西入江,因障而東之,俾繞城北入於漢,而三海遂通爲一。
其高下,爲匱蓄泄,三百里間渺然巨浸
土木之工百七十萬,民不知役,繪圖上之。
以身鎮江陵,而兄璟帥武昌故事,無兄弟同處一路者,乞歸田,不允
詔以兵五千援淮,使張漢英帥之。
樞密調兵五千赴廣西移書執政曰:「大理,數千里部落隔絕,今當擇人分佈數郡,使之分治生夷,險要形勢隨宜措置,創關屯兵,積糧聚芻于何地,聲勢既張,國威自振
不出此而聞風調遣空費錢糧無補於事
不聽
大元大將大納至江陵,遣楊全伏兵荊門以戰,先期諜知,達於樞密,檄兩淮爲備,兩淮不知也,後果如所報。
奏:「襄、蜀蕩析,士無所歸,蜀士聚於公安,襄士聚於渚。
臣作公安南陽兩書院,以沒入田廬隸之,使有所教養
」請帝題其榜賜焉。
初,招鎮北軍襄陽李虎王旻軍亂,鎮北亦潰,乃厚招之,降者不絕
行省范用吉密通降款,以所受告爲質白於朝,不從
歎曰:「三十年收拾中原人,今志不克伸矣。
」病遂革,乞休致,授檢校少師寧武軍節度使致仕終於江陵府治,時九月戊午也。
是月朔大星隕於境內,聲如雷
薨之夕,大風發屋折木。
訃至,帝震悼輟朝,賻銀絹各千,特贈少師,三贈至太師封吉國公,諡「忠襄」,廟曰「威愛」。
君體國之念,可貫金石
軍中參佐部曲論事,言人人異,徐以片語折衷衆志皆愜。
謁士遊客老校退卒,壹以恩意撫接
名位雖重,惟建鼓旗、臨將吏而色凜然無敢涕唾者。
退則焚香掃地隱几危坐,若蕭然事外
貨色,絕滋味
其學邃于《易》,六十四卦各繫四句,名《警心易贊》。
亦通佛學自號無庵居士」。

杜杲

杜杲字子昕邵武人
父穎,仕至江西提點刑獄,故以任授海門買納鹽場,未上,福建提點刑獄陳彭壽檄攝
民有之子死,誣乙殺之,驗髮中得沙,而甲舍旁有池沙類髮中者,鞫問,子果溺死
江淮制置使李珏羅致幕下
滁州兵,檄偏師往援,甫至,民蔽野求入避,滁守固拒,啟鑰納之。
金人圍城數重,登陴中矢,益自奮厲,卒全其城。
調江山丞,兩浙轉運使朱在辟監崇明鎮,崇明改隸淮東總領,與總領岳珂不合慨然引去
文書一卷,曰:「舉狀也。
曰:「比而得禽獸,雖若丘陵,弗爲。
怒,曰:「可劾者文林不可強者杜杲
竟以負蘆錢劾,朝廷察蘆無虧三劾皆寢。
淮西制置曾式中廬州節度推官
浮光兵變單騎往誅其渠魁守將爭餉金幣,悉封貯一室將行,屬通判鄭準反之
安豐守告戍將扇搖軍情,且爲變,帥欲討之,曰:「是激使叛也。
」請與兩卒往,呼將諭之曰:「而果無他,可持吾書詣制府
」將即日行,一軍帖然
六安縣民有嬖其妾者,治命二子均分
二子謂妾無分法,書其牘云:「《傳》云:『子從父令』,律曰:『違父教令』,是父之言爲令也,父令子違,不可以訓。
然妾守志則可,或去或終,當歸二子
部使者季衍覽之,擊節曰:「九州三十三縣令之最也。」
公元1246年
定遠縣,會李全犯邊時爲淮帥,辟通判濠州朝廷習邊事,擢知濠州
制置大使趙善湘謀復盱眙密訪曰:「賊恃外援,當斷盱眙橋梁以困之。
」卒用其策成功
衆數萬駐榆林請降輜重甚富,或請誘而圖之。
曰:「殺降不仁,奪貨不義,納之則有後患。
」諭而遣之。
奏事,差主管官告院,知安豐軍
善湘趙范出師,遷淮西轉運判官
詔問守禦策,上封曰:「沿淮旱蝗,不任征役中原赤立,無糧可因。
若虛內事外,移南實北,腹心之地,必有可慮
」時在外出師者惟一人
及兵敗洛陽人始其先見。
奉崇道祠,再知濠州,未行,改安豐
大元圍城,與大戰
明年大兵大至,又大戰
將作監御書慰諭之。
丞相李宗勉參知政事徐榮叟曰:「帥淮西無逾杜杲者。
」詔以安撫廬州,進太府卿淮西制置副使轉運使
復與大元兵戰
累疏請老不許
刑部尚書
公元1241年
淳祐元年,乞去愈力,擢工部尚書,遂以直學士奉祠
帝欲起之帥廣西,以言者罷。
帝曰:「杜杲兩有守功,若脫兵權,使有後禍,朕何以使人
」乃起知太平州
俄擢華文閣學士沿江制置使知建康府行宮留守節制安慶、和、無爲三郡
楊林堡,以其費備歷陽淮民沙上者護以師。
首謁程顥
總領所張栻宦游處,陳像設祀焉。
貢士莊,蠲民租二萬八千石。
復與大元兵戰真州
敷文閣學士,遷刑部尚書引見,帝加獎勞
乞歸不許,兼吏部尚書
資格通其礙,銓綜爲精。
梁成大子賂當國者求銓試曰:「昔沈繼祖朱文公成大亦論真文忠公,皆得罪名教者,子孫廢錮安得仕?
」進徽猷閣奉祀
請老,升寶文閣致仕
帝思前功,進龍圖閣卒,遺表上,贈開府
淹貫多能爲文麗密清嚴善行急就章
晚歲專意理學,嘗言:「吾兵間無悖左畫,得於《四書》。
」子:庶。

庶,字康侯,幼倜儻大志,性剛勁,通宋典故,善爲文
從父兵間,習邊事未入仕已立戰功
明堂補官
大元兵圍安豐兵將不相下,庶調護咸得其歡心,卒協力捍禦
杲帥淮西,辟書寫機宜文字
廬州圍解,庶白事廟堂,諸將饋金助上功費,皆受之,賞典行,歸悉反所饋。
籍田令制機督幹。
呂文德、聶斌軍,與大元兵戰朱皋、白冢,遷將作監簿
杲在建康,庶通判和州權知真州
郡素缺備,庶大修守禦,具積排杉木殆十萬株。
差知興化軍奉祀鴻禧觀。
起知邕州,改潮州,以言者寢命。
淮東制司議幕過闕,遷將作監丞
司農丞、知和州陛辭,言:「今天不可幸,地利可恃人和不可保,苟恃天幸,恃長江,恃清野,而付邊事於素不諳歷之人,未見其可。
」帝嘉納
公元1259年
尋兼淮西提點刑獄浚城濠,增守備修學宮。
真州淮東提點刑獄逾年,進直秘閣,移淮西廬州安撫副使,人歡迎如見慈父治績甚多
就任刑部郎中,升寶文閣,與大元兵戰望仙白沙城。
華文閣
開慶元年冬,進大理少卿淮東轉運副使兩淮制置司參謀官特授兩淮制置使、知揚州
射陽湖饑民嘯聚,庶曰:「吾赤子也。
遣將招刺,得丁壯萬餘,戮止首惡數人。
明年四月,火,抗章自劾,召赴行在
直寶文閣、知隆興府江西轉運副使,卒。

王登

公元1244年
王登字景宋德安人
讀書,喜古兵法慷慨大志不事生產
制置使孟珙幕府久之權知巴東縣
獻俘制置司念奮自書生不拜,吏曰:「不拜則不敢上。
」難之,竟棄功去。
淳祐四年,舉進士,調興山主簿
總領賈似道檄修江陵城條畫有法
明年制置使李曾伯經理襄陽在行,以積功升,尋以母憂去。
及吳淵爲制置使邊事甚亟,因憶弟潛盛言王登才略具書幣招之。
方與客奕,發書衣冠家廟長揖出門問牛幾何,可盡發犒師
慨然曰:「事亟矣,奈何
曰:「亟呼諸將共議
」衆至,歡躍曰:「景宋在此。
」淵曰:「汝輩西門出,景宋欲從方城如何
」衆曰:「惟命
曰:「用兵不一書生不過馮軾觀戰,請五大帥中擇一人節制
」淵曰:「請監丞出,正謂此也。
」即書銀牌曰:「監丞代某親行,將士用命用命賞罰畢具申。
沙市椎牛釃酒,得七千人,誓曰:「與諸將義同骨肉今日之事,用命,諸將殺以獻主帥;諸將有一不用命有制劄在,不敢私也。
」衆股栗聽命,竟立奇功於沮河。
趙葵制置使,見握手曰:「景宋一身膽,惜相見晚也。
」俾參宣撫司京西兩節
馬光祖制置使,辟充參謀官,遷軍器少監京西提點刑獄
威聲日振。
有余思忠及徐制幾讒于光祖曰:「京湖知有王景宋不知馬制置,非久易位矣。
光祖疑焉,出郢州,後以幹辦鐘蜚英調護情好如初
侍御史戴慶炣劾思忠,其黨過元龍沈翥幕中,又傾之,以是議論不合才略不能施,識者惜焉。
公元1259年
開慶元年提兵援蜀,約日合戰,夜分經理軍事,忽絕倒五藏出血
幕客唐舜申至,瞪目幾上文書俄而卒。
它日,舜申舟漢陽,有蜀聲呼唐舜申者三,左右曰:「景宋聲也。
」是夕,舜申暴卒

楊掞

楊掞字純父撫州臨川人
少能詞賦,里陳氏館之教子,數月拂衣去。
遊襄、既而代陳中選陳謝之萬緡,輦以入倡樓,篋垂盡,夜忽自呼曰:「純父來此何爲
明日遂行
用故人薦,出淮閫杜杲幕,曰:「風神如許它日不在我下。
由是治法征謀多咨於
逾年安豐被兵慨然曰:「事亟矣,請行
」乃以奇策解圍奏補七官
置身行伍間,騎射所當工,夜以青布籍地,乘生馬以躍,初過三尺,次五尺至一丈,數閃跌不顧
制置使孟珙辟於幕,嘗用其策爲「小子房」,與之局,周其資用
本領錢數萬費之,總領賈似道數責償,白金六百令償之,又散之賓客酣歌不顧
似道欲殺之,曰:「漢高祖黃金四萬斤付陳平不問出入,公乃顧此區區不以豪傑心邪
似道始置之。
燕客,有將校不遜,命斬之,從容曰:「斬之誠是,第方會客廣謀議,非其時非其地也。
大服
未幾,有大將立功坐受其拜,動色,因歎曰:「大將立功庭參納拜,信兜鍪不如毛錐子也。
於是謝絕賓客,治進士業,遂登第,調麻城
向士璧黃州,檄入幕,尋以戰功三官
無何得心疾,曰:「我不可用矣。
」遂調潭州節度推官
趙葵京湖制置使偕行王登迓於沙市極談夜分退曰:「王景宋滿身是膽,惜欠沉細者,如副之,何事不可爲也,但恐終以勇敗。
」後死,人以爲知言
逾時士璧峽州,招之,病不果行而卒,贈架閣

張惟孝

張惟孝,字仲友襄陽人
六尺,通《春秋》,下第,乃工騎射
城中亂,爭出關,惟孝拔劍殺數人,趨白河,見一舟壯鉅甚,急登之舟人不可,惟孝曰:「今日之事,非汝即我,能殺我者得此舟。
」衆披靡,遂以舟達郢州
兵亂,奔沙洋別之傑爲帥,盡隘諸湖不泄水,惟孝令二人賈服前行,密窺隘兵,曰:「易與耳。
」乃與十騎衣黑袍,假爲敵兵,曰:「後隊亟至。
守隘四五百人悉潰,舟趨藕池
開慶元年卜居江陵,至沙市,衆舟大集,不可涉。
頃有峩冠張蓋從者數十,則宣撫姚希得之弟也,今曰:「敢有爭岸者投水中。
」惟孝睥睨良久提劍左右而出,舉白旗以麾,令衆登岸,毋敢亂次
幹官鐘蜚英見而異之,以告唐舜申,舜申曰:「吾故人也。
具言孝平生。
蜚英謂曰:「今日我輩趨事赴功
」惟孝不答,又叩之,則曰:「朝廷負人。
明日蜚英希得羅致之,宴仲宣蜚英酒酣曰:「有國而後有家天下如此,將安歸乎?
」惟孝躍然曰:「從公所命。
」乃請空名帖三十以還
逾旬,與三十騎俱擁甲士五千至,旗幟鮮明部伍嚴肅上至公安,下及墨山,遊踏相繼
希得大喜,請所統姓名,惟孝曰:「朝廷負人,福難禍易,聊爲君侯一時之難耳,姓名不可得也。
」時澧五州危甚,於是擊鼓耀兵不數日,衆至萬人,數戰俱捷,江上平。
制使呂文德招之,不就而遁,物色不可得,或云已淮甸,後不知所終

陳咸

公元1175年
陳咸字逢儒監察御史升卿次子,爲叔父巨卿後。
淳熙二年進士第,調內江縣
縣吏受賄,賦民不均以聞于部使者爲下令聽民自陳利病,而委均其賦。
改知果州南充縣,轉運司主管文字
歲旱,稅司免下戶兩稅轉運使安節以爲漕計安節曰:「苟利於民,違之不可
」因言:「今楮幣行於四川者幾虧三百萬,苟增印百萬,足以放免之數。
安節從之。
多濫請,裁損帥屬以爲言,曰:「首可斷,濫請不可得
」蜀歲收激賞輸絹錢,民以爲病,安節,核入節出,奏歲減二十餘萬緡。
擢知資州時久旱,被命即請帥臣二千餘石以振。
明年,東、西川皆旱,總制二司議蠲民賦而慮虧國課請增印未補發引百有九萬以償所蠲,議遂決。
大修學宮,政以最聞,改知普州
公元1205年
開禧元年邊事興,四川宣撫使程松奇其才,辟主管機宜文字
首貽書論不可輕動,勸人才練軍實;考圖籍疏財用之源,視險要以決攻守之計;約大將面會以免疑忌之嫌;捐金帛募死士,以明間探之遠;出虛搗奇之策,審於當用;幸勝趨利之謀,寢而勿行。
復書深納,然實不能用。
副使吳曦蔑視易置將兵不關白正使
務爲簡貴憂之,復說收梁、洋以北義士爲緩急用;據險厄,立關堡,杜支徑以備不虞
不能用。
遷利路轉運判官
叛,臣于金,關外四州繼沒,人情大駭
大安軍督軍糧,檄其守楊震仲流民,備姦盜,衆稍安。
安丙密以反謀遣人不之察。
名士,欲首脅之以令其餘,檄議事
不往,遂之利州
城外,偽都運使景望挾兵入居臺治
英宗諱日景望大合樂以享,力拒之。
初,大安東下,遇偽將褚青與語,青有悔意。
至是,以主管文字王釜福艾與共事,欲結二人景望燒棧閣,絕援兵
既而棄官歸,以青不可保,謀遂沮。
李道傳:「計將安出
曰:「事極不過一死耳,必不爲吾蜀累也。
」語家子欽曰:「咸受國厚恩,義當擊賊,恨無兵權獨有下策削髮以全臣節
」會書招之急,書勸稟命既而欲親諭之,遂行,遇偽統領可道,知僭亂,曰:「吾書不可用矣。
還至後𨫼,入帳中以刀自斷其結,披緇而出。
景望遣兵於岸,聞怒甚。
吳睍勸主武興寺,因殺之,安丙力爲救解,乃得釋歸。
既誅,諸子曰:「吾不能討賊棄官守,罪也。
上表自劾安丙楊輔等皆勉其出。
尋奏以蜀賦,從之。
僭亂後,帑藏赤立
武興,與榷利病,兵政財計,合爲一家,請丙奏於朝。
諸司羨餘,移支常平廣惠米,鑄當五錢,榜賣官,並權截四路上供,汰弱兵二萬餘,規畫備至,故軍興增支之數八千七百五十餘萬,皆不取於民。
總賦之始,贍軍帑廩不過一千四十五萬餘,糧不過九十一萬餘,料不過二萬餘。
晝夜精勤調度有方,不二歲益昌大軍庫有楮引百八十萬,成都免引場樁撥二百一十餘萬,城下三倉軍糧四十餘萬石預借本一百一十餘萬,又別貯軍糧百四十九萬石,料七萬餘,而布帛絲綿銅鐵錢與祠牒不預焉。
劍外民久苦役調,或建議調東、西兩路夔路丁壯共其勞。
令始下,民憚行,馳訴于安丙,乞計直輸錢以免行,久而不克輸者十五餘萬,蠲之。
錢引舊約兩界五千餘萬,半藏於官,自軍興引皆散于民,宣、總二司增創三界通行八千餘萬,價日益落。
捐一千二百餘萬緡以收十九界之半,又與議合茶馬司之力,再收九十一界,續造九十三界以兌之,於是引價復昂,糴價頓減。
嘉陵江流忽淺,或云金人上流不動,疏而導之,自益昌至於魚梁饋運無阻。
金州地險,增饋米以實之,人皆曰:「金州之險,金人不可向,何益之爲?
曰:「敵至而慮,無及矣。
未幾,金人犯上津,守賴以固。
召爲司農少卿,卒。
列奏其功,賜諡勤節」。
初,宣諭使吳獵嘗表其節,詔進二秩回贈所生父母焉。
論曰:宋之辱於金久矣,值我國興師討罪,聲震河朔,乃遣孟珙帥師夾攻,遂滅其國,以雪百年之恥。
禮樂、敦詩書,誠寡與二。
杜杲王登楊掞、張惟孝,思以功名自見,雖所立有小大,皆奇才也。
陳咸不從逆曦,雖不能死,然理財喪亂之餘,蜀賴以固守豈不賢于匹夫自經溝瀆者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