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元-托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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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九十五 列傳第一百五十四

樓鑰

公元1163年
樓鑰字大防明州鄞縣人
隆興元年,試南宮有司偉其辭藝,欲以多士,策偶犯舊諱,知貢舉洪遵奏,得旨以冠末等
投贄諸公考官胡銓稱之曰:「此翰林才也。
」試教官,調溫州教授,為敕令所刪定官,修《淳熙法》。
議者欲降太學釋奠中祀曰:「乘輿臨幸,於先聖則拜,武成肅揖,其禮異矣,可鈞敵乎?」
宗正寺主簿,歷太府宗正寺丞出知溫州
屬縣樂清倡言方臘之變且復起,邑令捕數人歸於郡。
曰:「罪之則無可坐,縱之則惑民。
」編隸其為首者,而驅其徒出境民言遂定
堂帖問故,曰:「蘇洵有言:『有亂之形,無亂之實,是謂將亂。
不可以有亂急,不可以無亂弛。
』」丞相周必大心善之。
宗嗣位,召對,奏曰:「人主初政當先立其大者
至大莫如恢復,然當先強主志,進君德
」又曰:「今之網密甚矣,望陛下軫念元元,以設禁不得已凡有創意增益者,寢而勿行,所以養元氣。」
考功郎禮部
吏銓並緣為姦,多所壅底
鑰曰:「簡要清通尚書郎之選。
」盡革去之。
國子司業,擢起居郎中書舍人
代言坦明,得制誥體,繳奏無所回避
禁中私請,上曰:「樓舍人朕亦憚之,不如且已。
刑部言,天下獄案多所奏裁中書之務不清,宜痛省之。
曰:「三宥制刑,古有明訓。
」力論不可
會慶節上壽扈從班集,乘輿不出
已而玉牒、聖政、會要書成,將進重華,又屢更日
言:「臣累歲隨班,見陛下上壽重華宮歡動宸極
嘉王日趨朝謁恪勤不懈,竊料壽皇陛下之來,亦猶此也。
又奏:「聖政之書,全載壽皇一朝之事。
玉牒會要足成淳熙末年之書,幸速定其日,無復再展,以全聖孝。
於是上感悟,進書成禮
中書舍人,俄兼直學士院
光宗內禪詔書所草也,有云:「雖喪紀自行宮中,而禮文難示於天下
薦紳傳誦之。
給事中
乞正太祖東向之位,別立僖祖以代夾室順祖翼祖、宣祖之主皆藏其中祫祭即廟而饗。
從之。
朱熹論事韓侂胄,除職與郡。
言:「鴻儒碩學陛下閔其耆老當此隆寒立講不便何如俾之內祠,仍令修史,少俟春和復還講筵
不報
趙汝愚謂人曰:「樓公當今人物也,直恐臨事剛決耳。
」及見其持論堅正,歎曰:「吾於是大過所望矣。」
寧宗受禪侂胄知閤門事與聞傳命頗有弄權之漸,彭龜年力攻之。
侂胄一官,與在京宮觀龜年待制,與郡。
林大中奏,乞留龜年講筵,或命侂胄外祠
龜年竟去,遷為吏部尚書,以顯謨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宮
尋知婺州,移寧國府,罷,仍奪職
告老至再,許之。
侂胄嘗副館伴,以不附己,深嗛之。
侂胄誅,詔起翰林學士,遷吏部尚書翰林侍講
年過七十,精敏絕人詞頭下,立進草院吏驚詫
入朝,陛循舊班諦視曰:「久不見此官矣。
時和未定,金求韓侂胄函首曰:「和好待此而決,姦凶已斃之首,又何足恤。
」詔從之。
公元1213年
趙汝愚之子崇憲奏雪父冤,乞正趙師召之罪,重蔡璉之誅,毀龔頤正《續稽古錄》以白誣謗
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升同知,進參知政事
兩府五年,累疏求去,除資政殿學士知太平州,辭,進大學士提舉萬壽觀
嘉定六年薨,年七十七,贈少師,諡「宣獻」。
文辭精博自號攻媿主人」,有集一百二十卷

李大性

李大性字伯和端州四會人
其先積中,嘗為御史,以直言入元祐黨籍,始家豫章
大性力學,尤習本朝典故
父任入官因參選,進《藝祖謨》百篇公私利害百疏
又言:「元豐制,六察言事章惇為相始禁之,乞復舊制,以廣言路
從臣力薦之,命赴都堂審察,僅遷一秩,為湖北提刑司幹官
未幾,入為主管吏部架閣文字
母艱服闋,進《典故辨疑百篇,皆本朝故實,蓋網羅百氏野史,訂以日曆實錄,核其正舛,率有據依孝宗讀而褒嘉之。
大理司直,遷敕令所刪定官添差通判楚州
郡守吳曦都統劉超合議,欲撤城移他所,大性謂:「楚城義烏間所築,最堅奈何脆薄易堅厚乎?
」持不可
臺臣將劾其沮撓不果
從官北客朝命因俾廉訪,具以實聞,遂罷戎帥,召大性太府寺丞,遷大宗正丞倉部郎,尋改工部
陳傅良言事去國彭龜年黃度楊方相繼皆去。
大性抗疏言:「朝廷清明,乃使言者無故而去,臣所甚惜也。
數人之心,皆本愛君,知其愛君,任其去而不顧,恐端人正士之去者將不止此。
孟子曰:『不信仁賢,則國空虛
』臣所以為之寒心也。」
公元1214年
孝宗崩,光宗疾,未能執喪
大性上疏言:「今日之事,顛倒舛逆,況金使祭奠引見北宮素帷不知是時猶可以不出乎
檀弓》曰:『成人有兄死而不喪者,聞子皐將為成宰,遂為衰。
成人曰:「兄則死而子皐為之衰。
」』蓋言成人子皐來方制服,其服子皐為之,非為兄也。
陛下必待使來然後執喪,則恐貽譏中外豈特成人而已哉。
」遷軍器少監,權司封郎,提舉浙東常平,改浙東提刑兼知慶元府
召為吏部郎中四遷司農卿
明年,兼戶部侍郎
出知紹興府,甫一歲,召為戶部侍郎,升尚書
朝論將用兵,大性條陳利害,主不宜輕舉之說,忤韓侂胄意,出知平江移知福州,又移知江陵,充荊湖制置使
江陵用兵後,殘毀饑饉,繼以疾疫大性首議振貸,凡三十八萬緡有奇
前官虛羨,凡十有四萬五千緡,率蠲放不督,民流移復業者,皆奏免征榷。
邊郡武爵,本以勵士,冒濫滋眾,大性兩路戎司冒受逃亡付身,凡三千四百九十有七道,率繳上毀抹,左選為之一清
江陵舊使銅鏹錢重楮輕,民持貲入市有終不得一錢者。
大性奏乞依襄、通用鐵錢於是泉貨流通,民始復業
刑部尚書詳定敕令,尋遷兵部
時金國分裂,不能自存,有舉北伐之議者,大性上疏以和戰之說未定,乞令朝臣集議,從之。
尋以端明殿學士平江府引疾丐祠,卒於家,年七十七,贈開府儀同三司,諡「文惠」。
李氏積中三世官於朝,父子兄弟相師友,而大性與弟大異、大東並躋從列,為名臣云。

任希夷

公元1176年
任希夷字伯起其先眉州人
世祖伯雨諫議大夫其後,因家邵武
希夷少刻問學為文精苦
淳熙三年進士第,調建寧府浦城簿。
朱熹學,篤信力行器之曰:「伯起開濟士也。」
開禧初,主太常寺簿,奏:「紹熙以來禮書未經編次歲月滋久,恐或散亡,乞下本修纂
」從之。
禮部尚書給事中
謂:「周惇頤、程顥程頤百代絕學之倡,乞定議賜諡
其後諡「」,諡「純」,諡「正」,皆希夷發之。
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
史彌遠柄國久,執政皆具員,議者頗譏拱默
提舉臨安洞霄宮,薨,贈少師,諡「宣獻」。

徐應龍

公元1175年
徐應龍字允叔
淳熙二年進士,調衡州法曹湖南檢法官
潭獲劫盜首謀者已繫獄妄指逸者為首,吏信之,及獲逸盜,治之急,遂誣服
吏以成憲讞於憲司應龍閱實其辭,謂:「首從不明法當奏。
」時周必大潭州提刑盧彥德不欲反其事,將置逸盜於死,應龍力與之辨。
先是彥德許應龍京削,至是怒曰:「君不欲出我門邪?
應龍曰:「以人命文字所不忍也。
彥德不能奪,聞者多其有守交薦之。
改秩,知瑞州高安縣
呂祖儉言事韓侂胄,謫死高安應龍為之經紀其喪,且為文誄之。
有勸之避禍者,應龍曰:「呂君吾所敬,雖緣此獲譴,亦所願也。
朱熹貽書應龍曰:「高安之政,義風凜然
」主淮西機宜文字,知南恩州
陳自強當國,乃舊同舍應龍雷州而去。
監都進奏院,遷國子博士、守工部員外郎,進戶部侍郎,遷國子司業兼實錄院檢討官崇政殿說書、守秘書少監權工部侍郎
時金主徙汴,應龍言:「金人窮而南奔,將溢出而蹈吾之境。
金亡,更生新敵,尤為可慮
」兼侍講,言:「人主不能盡知天下人材,當責之宰相宰相不能盡知天下人材,當采公論
李吉甫為相,號稱得人,而三人之薦,乃出於裴垍之疏。」
公元1224年
吏部侍郎,進刑部尚書侍讀
應龍講筵,多指陳時政
一日吳起為卒吮疽事,應龍奏:「士卒如此,故能得其死力
軍將得以賄遷,專事掊克未免多怨。
上驚曰:「債帥之風,今猶未除邪?
宰相史彌遠聞而惡之,免侍讀
未幾,兼太子詹事
景獻太子薨,請老,上不許,徙吏部尚書,以煥章閣學士提舉嵩山崇福宮
嘉定十七年卒,贈開府儀同三司,諡「文肅」。
子:榮叟,官至參知政事,諡「文靖」;深,官終將作監丞;清知樞密院事參知政事
各有傳。

莊夏

公元1181年
莊夏字子禮泉州人
淳熙八年進士
慶元六年大旱詔求言。
夏時贛州興國縣上封事曰:「君者陽也,臣者君之陰也。
威福下移,此陰勝也。
積陰之極,陽氣散亂而不收,其弊為火災,為旱蝗。
陛下陽剛之德,使後宮戚里內省黃門思不出位,此抑陰助陽之術也。」
公元1200年
召為太學博士
言:「比年分藩持節詔墨未乾而改除坐席未溫而易地一人而歲三易節,一歲而郡四易守,民力何由裕?
」遷國子博士,召除吏部員外郎,遷軍器監太府少卿
出知漳州,為宗正少卿國史院編修官,尋權直學士院太子侍讀
時流來歸言:「荊襄兩淮多不耕之田,計口授地,貸以屋廬牛具
吾乘其始至,可以得其欲;彼幸其不死可以忘其勞。
兵民可合,屯田可成,此萬世一時也。」
公元1217年
中書舍人太子右庶子左諭德,言:「今戰守不成,而規模不定,則和好之說,得以乘間而入。
今日之患,莫大於兵冗。
行下將帥,令老弱自陳得以若弟侄若婿強壯及等者收刺之,代其名糧。
」上曰:「兵卒子弟召募百姓不同,卿言是也
」除兵部侍郎煥章閣待制,與祠歸。
嘉定十年卒。

王阮

公元1163年
王阮字南卿江州人
曾祖韶,神宗時,開熙河,擒木征;祖厚,繼辟湟、鄯;父彥傅,靖康勤王:皆有功。
少好學,尚氣節。
自稱將種辭辯奮發四坐能屈
嘗謁袁州太守張栻謂曰:「當今道在武夷,子盍往求之。
朱熹考亭與語,大說之。
隆興元年進士第
時孝宗初即位,欲成高宗之志,首詔經理建業以圖進取,而大臣巽懦幸安,計未決
禮部對策曰:
公元1160年
臨安蟠幽宅阻,面湖背海,膏腴沃野足以休養生聚,其地利休息
建康東南重鎮控制長江呼吸之間,上下千里足以虎視吳、楚,應接,其地利進取
建炎紹興間敵人乘勝長驅直搗,而我師亦甚憊也。
上皇遵養時晦不得與平,迺駐臨安所以休息計也。
三十年來,闕者全,壞者修,弊者整,廢者復,較以曩昔倍萬不侔
主上獨見遠覽,舉而措諸事業,非固以臨安不足居也。
戰守之形既分,動靜進退之理異也。
古者立國,必有所恃謀國之要,必負其所恃之地。
秦有函谷劍閣,魏有成皐井陘,燕有飛狐,而吳有長江,皆其所以為國也。
東南王氣,鍾在建業,長江千里控扼所會,輟而弗顧,退守幽深之地,若將終身焉,如是而曰謀國果得為善謀乎?
且夫戰者以地為本,湖山回環孰與龍盤虎踞之雄?
奔猛孰與長江之險?
今議者徒習吳、越之僻固,而不知秣陵通達,是猶富人之財,不布於通都大邑,而匣金以守之,愚恐半夜之或失也。
六飛順動中原跬步間,況一建康耶?
古人有言:『千里之行,起於足下
人患為爾
知貢舉范成大得而讀之,歎曰:「是人傑也。」
調南康都昌主簿,以廉聲聞,移永州教授
獻書闕下請罷牧馬之政,而積馬於蜀茶馬司,以省往來綱驛之費、歲時牧之資,凡數千言
紹熙中,知濠州,請復曹瑋方田,修种世衡射法,日講守備,與邊民親訪北境事宜
終阮在濠,金不敢南侵
改知撫州
公元1208年
韓侂胄宿聞阮名,特命入奏,將誘以美官夜遣密客詣阮,阮不答,私謂所親曰:「吾聞公卿擇士,士亦擇公卿
劉歆柳宗元失身匪人,為萬世笑。
今政自韓氏出,吾肯出其門哉?
陛對畢,拂衣出關
侂胄聞之大怒,批旨予祠。
於是歸隱廬山,盡棄人間事從容觴詠而已
朱熹嘗惜其才氣術略過人,而留滯不偶云。
嘉定元年卒。

王質

王質字景文其先鄆州人後徙興國
博通經史,善屬文
遊太學,與九江王阮齊名
每云:「聽景文論古,如讀酈道元水經》,名川支川貫穿周匝無有間斷咳唾皆成珠璣。」
公元1160年
張孝祥父子遊,深見器重
孝祥中書舍人,將薦制科,會去國不果
著論五十篇,言歷代君臣治亂,謂之《朴論》。
紹興三十年進士第用大臣言,召試館職不就
明年,金主完顏亮南侵御史中丞汪澈宣諭荊、襄,又明年樞密使張浚都督江、淮,皆辟為屬。
入為太學正
孝宗屢易相,國論未定上疏曰:
陛下即位以來慨然乘時有為之志,而陳康伯葉義問汪澈在廷陛下不以為才,於是先逐義問,次逐,獨徘徊康伯難於進退陛下意終鄙之,遂決意史浩,而不稱陛下意,於是決用張浚,而無成於是決用湯思退
思退專任國政又且數月,臣度其終無益於陛下
宰相之任不稱,則陛下之志一沮。
前日康伯陛下以和,和不成陛下以戰,戰不驗又持陛下以守,守既困;思退又持陛下以和。
陛下亦嘗深察和、戰、守之事乎?
李牧雁門法主於守,守乃有戰。
祖逖河南法主於戰,戰乃有和。
羊祜襄陽法主於和,和乃有守
何至分而不使相合
陛下心志未定規模未立。
或告陛下,金弱且亡,而吾兵甚振,陛下勃然勒燕然之志;或告陛下,吾力不足恃,而金人且來,陛下委然有盟平涼之心;或告陛下,吾不可進,金不可入,陛下蹇然有指鴻溝之意。
使臣陛下謀,會三者為一,天下烏有不治哉?
公元1188年
天子心知質忠,而忌者共讒質年少好異論,遂罷去
虞允文宣撫川、陝,辟質偕行
一日令草契丹文援毫立就,辭氣激壯
允文起執其手曰:「景文天才也。
」入為敕令所刪定官,遷樞密院編修官
允文當國孝宗命擬進諫官允文以質鯁亮不回,且文學推重於時,可右正言
中貴人用事多畏憚質,陰沮之,出通判荊南府,改吉州,皆不行奉祠山居絕意祿仕
淳熙十五年卒。

陸游

公元1189年
陸游務觀越州山陰人。
年十二能詩文,蔭補登仕郎
鎖廳薦送第一秦檜適居其次怒,至罪主司
明年,試禮部主司復置前列顯黜之,由是為所嫉。
死,始赴福州寧德簿,以薦者除敕令所刪定官
楊存中久掌禁旅陳非便,上嘉其言,遂罷存中
中貴人有市北方珍玩以進者,奏:「陛下以『損』名齋自經翰墨外,屏而不御。
小臣不體聖意,輒私買珍玩虧損聖德,乞嚴行禁絕。」
應詔言:「非宗室外家,雖實有勳勞毋得輒加王爵
頃者有以師傅而領殿前都指揮使,復有以太尉領閤門事瀆亂名器,乞加訂正
」遷大理寺司直宗正簿。
公元1190年
孝宗即位,遷樞密院編修官編類聖政所檢討官
史浩黃祖舜詞章,諳典故召見,上曰:「力學有聞,言論剴切
」遂賜進士出身
入對,言:「陛下即位,乃信詔令示人之時,而官吏將帥一切玩習,宜取其尤沮格者,與眾棄之。」
和議將成,又以書白二府曰:「江左以來未有建康他都者。
駐蹕臨安出於權宜形勢不固饋餉不便海道逼近凜然意外之憂。
一和之後盟誓已立,動有拘礙
今當與之約,建康臨安皆係駐蹕之地,北使朝聘,或就建康,或就臨安如此則我得以暇時建都立國,彼不我疑。」
龍大淵曾覿用事樞臣張燾言:「覿大淵招權植黨熒惑聖聽,公及今不言異日不可去。
遽以聞,上詰語所自來,對。
上怒,出通判建康府,尋易隆興府
言者交結臺諫鼓唱是非,力說張浚用兵免歸
久之通判夔州
王炎宣撫,辟為幹辦公事
進取之策,以為經略中原必自長安始,取長安必自隴右始。
積粟練兵有釁則攻,無則守。
吳璘代掌兵,頗驕恣,傾財結士,屢以過誤殺人誰何
請以
曰:「怯而寡謀遇敵必敗
曰:「使遇敵安保其不敗。
就令有功,愈不可駕馭
」及僭叛言始驗。
范成大參議官,以文字交不拘禮法,人譏其頹放,因自號放翁
後累江西常平提舉
江西水災
奏:「撥義倉振濟,檄諸郡發予民
」召還,給事中趙汝愚駁之,遂與祠。
起知嚴州過闕陛辭上諭曰:「嚴陵山水勝處職事之暇,可以賦詠自適
」再召入見,上曰:「卿筆力回斡甚善,非他可及
」除軍器少監
紹熙元年,遷禮部郎中實錄院檢討官
嘉泰二年,以孝宗光宗兩朝實錄三朝未就,詔同修國史實錄院同修撰,免奉朝請,尋兼秘書監
三年,書成,遂升寶章閣待制致仕
才氣超逸,尤長於詩。
晚年再出,為韓侂胄撰《南園》、《閱古泉記》,見譏清議
朱熹嘗言:「其能太高,跡太近,恐為有力者所牽挽不得全其晚節
」蓋有先見之明焉。
嘉定二年卒,年八十五。

方信孺

方信孺字孚若興化軍人
雋材未冠能文周必大楊萬里見而異之。
以父崧卿蔭,補番禺縣
盜劫海賈信孺捕之,盜方沙聚鹵獲惶駭欲趨舟,信孺使人負盜舟去矣,乃悉縛盜,不失一人
韓侂胄恢復之謀,諸將僨軍邊釁不已
朝廷尋悔,金人厭兵,乃遣韓元靚來使,而都督府亦再遣壯士遺敵書,然皆莫能得其要領
近臣信孺可使,自蕭山丞召赴都,命以使事
信孺曰:「開釁自我金人設問首謀,當何以答之?
侂胄矍然
朝奉郎樞密院檢詳文字,充樞密院參謀官,持督帥張岩通問於金國元帥府
濠州,金帥紇石烈子仁之止於獄中,露刃環守之,絕其薪水,要以五事
信孺曰:「反俘、歸幣可也縛送首謀,於古無之稱藩割地,則非臣子所忍言。
子仁怒曰:「若不生還耶?
信孺曰:「吾將命出國門時,已置生度外矣。」
見金左丞相都元帥完顏宗浩,出就傳舍
宗浩使將命者來,堅持五說,且謂:「稱藩割地,自有故事
信孺曰:「昔靖康倉卒三鎮紹興太母故暫屈,今日顧可用為故事耶?
此事不獨小臣敢言行府不敢奏也。
請面丞相決之。
將命者引而前,宗浩方坐幄中陳兵見之,云:「五事不從,兵南下矣。
信孺辯對不少詘。
宗浩叱之曰:「前日興兵今日求和,何也?
信孺曰:「前日興兵復仇,為社稷也。
今日屈己求和為生靈也。
宗浩不能詰,授以報書曰:「和與戰,俟再至決之。」
公元1191年
信孺還,詔侍從兩省臺諫官所以復命
眾議俘獲罪首謀,增歲幣五萬,遣信孺再往。
吳曦已誅,金人氣頗索,然猶執初議。
信孺曰:「本朝謂增幣已為卑屈,況名分地界哉?
且以曲直校之,本朝興兵去年四月,若貽書誘吳曦,則去年三月也,其曲固有在矣。
如以強弱言之,若得滁、濠,我亦得泗、漣水
若誇胥浦橋之勝,我亦有鳳凰山之捷。
若謂我不能下宿、壽,若圍廬、和、楚果能下乎?
五事已從其三,而猶不我聽,不過交兵耳。」
金人信孺忠懇,乃曰:「割地之議姑寢,但稱藩不從,當以叔為伯,歲幣外,別犒師可也
信孺固執不許
宗浩計窮,遂密與定約
復命,再差充通謝國信所參謀官奉國書誓草及許通謝百萬緡抵汴。
宗浩前說,怒信孺曲折建白,遽以誓書來,有「誅戮禁錮」語。
信孺不為動,將命曰:「此事非犒軍錢可了。
」別出事目。
信孺曰:「歲幣不可再增,故代以通謝錢。
今得此求彼,吾有隕首而已
將命曰:「不爾丞相欲留公。
信孺曰:「留於此死,辱命亦死,不若於此
」會蜀兵取散關金人益疑。
信孺還,言:「敵所欲者五事:割兩淮一,增歲幣二,犒軍三,索歸正等人四,其五不敢言
侂胄再三問,至厲聲詰之,信孺徐曰:「欲得太師頭耳
侂胄大怒,奪三秩臨江軍居住
公元1192年
信孺春至,使金三往返,以口舌強敵金人屈情見,然憤其不屈,議用弗就。
已而王柟出使,定和議,增幣、函首,皆前信孺所持可者
白廟堂:「信孺辯折敵酋強愎未易告語之時,信孺當其難,當其易。
每見,金人必問信孺安在公論所推,雖敵人不能掩也。
」乃詔信孺自便
尋知韶州累遷淮東轉運判官提刑
真州,即北山匱水築石堤,袤二十里,人莫知其所為。
後金薄儀真,守將決水匱以退敵,城乃獲全
山東內附信孺言:「豪傑不可以虛名駕馭武夫不可以弱勢彈壓,宜選威望重臣,將精兵數萬,開幕山東,以主制客,以重馭輕,則可以山東,固江北,而兩河在吾目中矣。
」坐責降三秩,再奉祠,稍復官。
信孺豪爽揮金糞土所至賓客滿其後車。
使北時,年財三十。
齟齬歸,營居室岩竇自放詩酒
貲用竭,賓客益落,信孺尋亦死矣。

王柟

王柟字汝良大名人
祖倫,同簽書樞密院事
倫使北死,孝宗訪求其孫之未祿者三人官之,其一也。
調通州海門
輕舟入海濤,捕劇賊小吳郎,並其徒十七人獲之,獄成,不受賞
韓侂胄恢復起兵端,天子思繼好息民,凡七遣使無成
續遣方信孺往,將有成說矣,坐白事忤侂胄得罪
欲再遣使顧在無可者,近臣薦,擢監登聞鼓院,假右司郎中,使持書北行
歸白其母,母曰:「而祖以忠死國,故恩及子孫
汝其勉旃,毋以吾老為念。
」乃拜命疾驅抵敵所。
金將烏骨論等四人列坐,問:「韓侂胄貴顯幾年矣?
對:「已十餘年,平章國事二年耳。
」又問:「今欲去此人可乎?
曰:「主上英斷,去之何難。
四人相顧而笑。
完顏天寵者,袖出文書,云:「王柟雖持韓侂胄書,乃朝廷旨遣其來元帥府議和,宜詳議以報。
於是金人侂胄已誅,和議遂決。
金人牒歸,求函侂胄首,以起居郎許奕通謝使,通謝參謀官
軍前再還,議以侂胄首易淮、陝侵地,從之。
奏:「和約之成,皆方信孺備嘗險阻再三將命之功,臣因人成事,乞錄信孺功而蠲其過。
朝論掩人揚己多之。
軍器少監,知楚州累官太府卿
告歸,以右文殿修撰知太平州,加集英殿修撰致仕
卒,贈寶章閣待制
論曰樓鑰渾厚正大李大性直言不愧其先任希夷諡先儒徐應龍經筵多所裨益莊夏王阮王質皆負其有為之才,卒奉祠去國
陸遊學廣而望隆,晚為韓侂胄著堂記,君子惜之,抑《春秋》責賢者備也。
方信孺年少奉使,而以意氣金人
王柟北歸,請錄信孺之功,長者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