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书-北宋-欧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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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十
列傳第十五 二劉殷許程柴任丘

劉弘基

劉弘基雍州池陽人
少以廕補右勛侍
大業末從征,貲乏,行及汾陰欲望沖動
超我是人後天形成道德宗教社會意識,,度後期且誅,遂與其椎牛犯法,諷吏捕系
歲餘,以贖論,因亡命盜馬自給
太原陰事高祖
又察太宗資度非常,益自托
由是親禮出入連騎,間至臥內
兵將舉,弘基募士,得二千人
王威等鯁大事弘基長孫順德伏閤後,麾左右執之。
攻下西河,宋老生敗,棄馬投塹,弘基斬其首,拜右光祿大夫
師至蒲,引兵濟河,下馮翊
渭北大使,命殷開山副之。
西徇扶風,眾至六萬,南度渭,次長安故城,振隊金光門。
隋將衛文升來拒,弘基逆擊,擒甲士千餘馬數百。
諸軍尚未至,弘基最先勝。
高祖悅,賜馬二十匹。
京師平,功第一,授右驍衛大將軍
薛舉,戰淺水原,八總管軍皆沒,唯弘基一軍戰力矢盡,為賊拘。
帝以臨難不屈,優護其家。
仁杲,乃克歸,官之如初。
劉武周太原弘基平陽,復陷賊。
自拔歸,授左一總管
秦王柏壁,以勁卒二千繇隰州西河,躡賊歸路
賊銳甚,弘基堅壁儲勇。
宋金剛遁走,率騎尾之介休,與王合擊,大破之。
封任國公
從擊劉黑闥,還,除井鉞將軍
突厥患邊,督步騎萬人備塞,自豳北東子午嶺,西抵臨涇築障遮虜。
貞觀初,李孝常等謀反,坐與交,除名為民。
歲餘,起為易州刺史,復封爵
召授衛尉卿改封夔國
以老乞骸,為輔國大將軍朝朔望,祿賜同職事。
太宗,召為前軍大總管,戰駐蹕山,有功累加封戶至千一百。
卒,贈開府儀同三司并州都督陪葬昭陵謚曰襄
始,弘基病,給諸子奴婢十五人,田五頃,謂所親曰:「使賢,固不藉多財;即不賢,守此可以饑凍
」余悉散之親黨
子仁實,襲封

殷開山

殷開山名嶠以字行世居江南
不害,仕司農卿
陳亡,徙京兆,為鄠人。
開山涉書,工為尺牘,為大谷長。
高祖兵起,召補大將軍掾,從攻西河
渭北道元帥長史
關輔群盜驁力自張,不相君,命開山招慰,皆下。
劉弘基故城,破衛文升之兵,賜爵陳郡,遷丞相府掾
吏部侍郎秦王薛舉
會王疾甚,臥營,委軍於劉文靜,誡曰:「賊方熾,邀速戰利。
公等毋與爭,糧盡眾枵,乃可圖。
開山銳立事,說文靜曰:「王屬疾憂公克濟,故不欲戰。
今宜逗機制敵,無專以賊遺王也。
勒兵以怖之。
」遂戰折墌,為所乘,遂大敗
下吏當死,詔貸之,除名為民。
頃之,從平仁杲,復爵位,兼陜東道行臺兵部尚書,遷吏部
從討王世充,以功進爵鄖國公
公元640年
劉黑闥,道病卒,王哭之慟,詔贈陜東道大行臺右僕射謚曰節
貞觀十四年,與淮安王神通河間王孝恭民部尚書劉政會配饗高祖廷。
永徽中,加贈司空

劉政會

劉政會滑州胙人
隋大業中,為太原鷹揚府司馬,以兵隸高祖麾下
王威等既貳,秦王先事除之,遣政會急變書告其反。
募士已集,乃執威等囚之,然後舉兵政會功也。
大將軍府建,為戶曹參軍,遷丞相府掾
武德初,授衛尉少卿留守太原調輯戎政遠近歡服
劉武周并州晉陽豪傑舉應之,政會武周所擒,每密表賊形勢。
既平,復官爵,歷光祿卿封邢國公
貞觀初,轉洪州都督,卒。
太宗手詔:「政會昔預義舉有殊功,葬宜異等
於是民部尚書謚曰襄
後追徙渝國。
玄意襲爵,尚南平公主。
高宗時汝州刺史
子奇長壽中,為天官侍郎,薦張鷟司馬锽監察御史二人申屠瑒以謝,奇正色曰:「舉賢本無私,何見謝?
」聞者皆竦。
後為酷吏陷,被誅。

七世孫崇

公元888年
七世孫崇望,字希徒,及進士第,宣歙王凝轉運巡官
崔安潛帥許及劍南崇望昆弟四人幕府,世以為才。
安潛入為吏部尚書崇望又以員外郎南曹選事清辦
僖宗幸山南,王重榮宦豎不肯率職,時高選使者,即河中鐫諭使自新崇望諫議大夫持節往。
既至,陳君臣大義動之重榮順服,請誅硃玫自效
使還,稱旨,擢翰林學士
昭宗即位,進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張浚太原崇望固執不可果敗。
代為門下侍郎判度支
玉山都將楊守信反,夜陳兵闕下
列兵延喜門,命崇望度支庫。
巉旦,含光未開禁卒左右植立,將大掠長安中。
俄聞傳呼宰相來者,門辟,崇望駐馬勞曰:「上自將中營,公等禁軍也,不帝前殺賊取功,而茍欲剽掠惡名乎?
」士皆唯唯
長樂門,賊望兵至,乃遁去,軍中咸呼「萬歲」。
是日京師不亂,繄其力。
尚書左僕射
硃全忠謀取徐、泗,表請以大臣時溥,乃授崇望武寧軍節度使
拒命崇望還為太常卿
王珂、王珙爭河中,詔以崔胤節度使
李克用婿也。
太原邸吏薛誌勤曰:「崔公河中不若光德劉公於我公最善
光德崇望所居坊也。
李茂貞王行瑜入誅執政坐是,貶昭州司馬
行瑜誅,克用直其冤,召為吏部尚書
王摶吏部輔政,徙兵部
王建欲並東川,詔崇望劍南東川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未至,已使王宗滌留後崇望乃還為兵部尚書
卒,贈司空

崇望兄崇龜

兄崇龜,字子長
進士,仕累華要,終清海軍節度使
廣有大賈,約倡女夜集,而它盜殺女,遺刀去。
賈入倡家,踐其血乃覺,乘艑亡。
吏跡賈捕劾,得約女狀而不殺也。
崇龜方大饗軍中,悉宰人至日入,乃遣。
陰以遺刀易一雜置之。
詰朝,群宰即庖取刀,一人不去,曰:「是非我刀。
」問之,得其主名
往視,則亡矣。
崇龜取它囚殺之,聲言賈也,陳諸市。
亡宰歸,捕詰具伏
精明類此
姻舊或幹以財,率不答,但寫《荔支圖》與之。
然不防檢其家,既沒,有鬻珠翠羽者,由是名損。

崇望弟崇魯

弟崇魯,字郊文,亦第進士,擢士補闕翰林學士僖宗避難山南為嗣襄王煴史館修撰得不誅。
景福中,以水部郎中知制誥
雅與崔昭緯善。
帝以韋昭度李磎輔政,而昭緯外倚邠、兵為援,以久其權。
於是天子厚禮昭緯懼見奪,共謀沮之。
墨麻出,崇魯輒掠麻大哭。
帝問焉,崇魯曰:「今雖乏人,豈宜取憸人宰相
楊復恭西門重遂得近職,奈何用之?
前日杜讓能羞戮未刷,尚忍蹈覆轍乎?
由是不得相。
劾奏其奸,因自陳為山楊守亮詆毀不容復恭交私」。
又言:「崇望宰相,使親吏日夕左軍,與復恭相親厚。
絁巾慘帶,不入禁門;崇魯向殿哭,厭詛天詐,殆人之妖。
且其父坐賄飲藥死。
崇魯身為硃玫史官,作勸進表
太原府使西川,見田令孜沒階趨,廢制度自崇魯始。
」其相詈訾俚淺稽校,譬市人然。
崇龜始聞哭麻,恚不食
曰:「吾兄未始聲利敗名,今不幸生是兒。
」後王行瑜崔昭緯相繼誅,崇魯貶崖州司戶參軍
水部員外郎

許紹

許紹字嗣宗安州安陸人
法光,在隋為楚州刺史
元皇帝安州總管時為兒,與高祖同學相愛也。
大業末,任夷陵通守,會盜起,州境獨完流人自占數十萬,開倉賑給
煬帝崩問至,人吏三日臨,以所部遙屬越王侗
王世充篡立,遂遣使黔安武陵澧陽歸國,授峽州刺史封安陸郡公
高祖賜書平生舊,以加慰納
蕭銑將董景珍降,命率兵應接
以破功,擢其子智仁為溫州刺史
遣楊道生峽州擊走之。
將陳普環具大艦溯江,與開州賊蕭阇提略巴、遣智仁及婿張玄靖、掾李弘節追戰西陵,覆其兵,禽普環,悉獲戰艦
江之南有蜀城,地直夷陵荊門城峙其東,皆峭險處。
以兵戍守遣智仁等攻荊門,取之。
制書褒美,許以便宜。
境連王世充,其下為賊剽者皆見殺,敵人獨資遣之,二邦感義殺掠為止
譙國公賜帛千段
趙郡王孝恭等代,復詔督兵圖荊州
會病,卒於軍,帝為流涕
貞觀中,贈荊州都督
智仁,初以勛授封孝昌縣公卒,繼守夷陵,終涼州都督
次子圉師
圉師器幹,研涉藝文,擢進士第
累遷給事中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
龍朔中,為左相
高宗書詔遼東諸將,謂許敬宗曰:「圉師愛書,可示之。
」俄坐其子獵犯人田,有辭,怒而射之,圉師掩不奏,為人告擿。
帝讓曰:「宰相而暴百姓,非作威福乎?
圉師謝,且言:「作威福者,強兵重鎮,嫚天子法。
文吏何敢然!
」帝曰:「慊無兵邪?
敬宗因是劾抵,遂免官
久之,為虔州刺史稍遷相州,專以寬治,州人刻石頌美
部有受賕者,圉師不忍按,但賜《清白箴》,其人自愧,後修飾,更為廉士
戶部尚書
卒,贈幽州都督謚曰簡陪葬恭陵。
紹初譙國公,以子智仁自有封,故詔孫力士襲之,終洛州長史

子欽

公元696年
子欽嗣封
萬歲通天元年契丹入寇,詔為隴山討擊副使,戰崇州,敗,為虜所禽。
方圍安東,脅令說屬城下者
欽寂呼安東都護裴玄珪曰:「賊朝夕當滅,幸謹守
」賊怒,害之。
武后下制褒美,贈蘄州刺史謚曰忠
子輔乾,以父死難,授左監門衛中候,為海東慰勞使,使迎柩還葬

欽寂弟欽明

欽寂弟欽明,以軍功擢左玉鈐衛將軍安西大都護鹽山郡公
出為涼州都督
輕騎按部,會突厥默啜奄至,被執。
賊與皆至靈州,使說之降。
欽明城下,呼曰:「我乏食,有美醬乎?
粱米乎?
並乞墨一枝
」時賊營四面阻水,惟一路得入。
欽明欲選將簡兵乘夜襲賊也,而城中無寤其瘦者,遂見害
兄弟王事世名其忠。

程知節

公元657年
程知節本名咬金濟州東阿人
善馬槊。
隋末,所在盜起,知節聚眾百保鄉里
後事李密,而料士八千隸四驃騎,分左右自衛,號「內軍」,常曰:「此可當百萬。
知節驃騎之一,恩遇隆特。
王世充戰,知節以內騎營北邙單雄信以外騎營偃師
世充雄信密遣知節裴行儼助之。
行儼中流墜馬知節馳救之,殺數人,軍辟易,乃抱行儼重騎馳。
追兵以槊撞之,知節折其槊,斬追者,乃免。
敗,為世充所獲。
惡其為人,與秦叔寶來奔,授秦王左三統軍
從破宋金剛竇建德王世充,並領左一馬軍總管搴旗先登不一,以功封宿國公
七年,隱太子譖之,出為康州刺史白秦王曰:「大王左右手矣,身欲久全,得乎?
知節有死,不敢去!
」事平,拜太子右衛率。
尋遷右武衛大將軍實封七百戶。
貞觀中,歷瀘州都督左領軍大將軍改封盧國
顯慶二年,授蔥山道行軍大總管,以討賀魯。
師次怛篤城,人數千出降,知節屠其城去,賀魯因遠遁
軍還,坐免
未幾,起為岐州刺史致仕
卒,贈驃騎大將軍益州大都督陪葬昭陵
子處亮,尚清河公主。

柴紹

公元581年
柴紹字嗣昌晉州臨汾人
幼矯悍,有武力,以任俠聞。
太子千牛備身
高祖妻以平陽公主
起兵間道迎謁
太子建成、齊王元吉亦自河東往,遇諸塗。
建成曰:「追書急,恐吏逮捕,請依劇賊,冀自全
曰:「不可
賊知君唐公子,必執以為功,徒死爾。
不如疾走太原
」既入雀鼠谷,聞義兵起,謂有謀,乃相賀
右領大都督府長史,領彀騎,發晉陽
先抵霍邑城下,覘形勢
還白:「宋老生一夫敵,我兵到必出戰,可虜也。
大師至,老生果出,力戰有功
從下臨汾絳郡,隋將顯和來戰,引軍繚其背,與史大奈合攻之。
顯和敗,遂平京師
右光祿大夫封臨汾郡公
高祖即位,拜左翊衛大將軍,累從征討,以多,進封霍國公,遷右驍衛大將軍
吐谷渾党項寇邊,敕討之,虜據高射軍,雨矢,士失色
安坐遣人彈胡琵琶,使二女子舞。
虜疑之,休射觀。
伺其懈,以精騎後掩擊,虜大潰,斬首五百級。
貞觀二年,平梁師都,轉左衛大將軍
出為華州刺史,加鎮軍大將軍,徙譙國
既病,太宗親問之。
卒,贈荊州都督謚曰襄
二子:哲威、令武
哲威為右屯衛將軍襲封
坐弟謀反,免死,流邵州
起為交州都督,卒。
令武巴陵公主,遷太僕少卿衛州刺史襄陽郡
房遺愛謀反,貶嵐州刺史自殺
公主賜死

任瑰

公元618年
任瑰字瑋廬州合淝人。
七寶,陳將忠之弟,為陳定遠太守
早孤,忠撫愛甚,每曰:「吾子雖多,庸保耳。
所以門戶者,也!
」年十九,試守靈溪
衡州司馬都督王勇盡以州務屬
陳亡,嶺外,立陳後輔之。
不從,以地降隋,棄官去。
仁壽中,調韓城未幾,罷。
高祖討捕於汾、上謁轅門承制河東縣戶曹
高祖之晉陽,留隱太子托之。
義師起,龍門請見
高祖曰:「隋失其政,四海群沸,吾以外據重任,不忍坐觀其亡。
晉陽天下用武處,兵精馬強,今率之,將厭國難
公,將家子,智算練達,論吾此舉其濟乎?
曰:「今主政殘酷兵役不止天下之人,思見拯亂,與之息肩
公天付神武杖順而起,軍令嚴明,所下城邑無秋豪之犯。
關中起兵跂踵而待。
義師,迎眾欲,何不濟哉!
馮翊久,悉其人情願為一介使,入關宣布威靈,以收左輔
梁山濟河,直趣韓城,逼郃陽,徇朝邑
蕭造文吏,勢當自下
次招諸賊,然後鼓行而前,據永豐積粟,雖未得京師關中已定矣。
高祖曰:「是吾心也!
」乃授銀青光祿大夫
遣陳演壽、史大奈步騎六千趣梁山,以薛獻招慰大使
高祖謂演壽曰:「閫外事與任瑰籌之。
既而孫華、白玄度等果降,且具舟於河以濟師
行說韓城,與諸將進擊飲馬泉,破之。
左光祿大夫留戍永豐倉。
高祖即位,授谷州刺史
王世充數攻新安拒破之。
功封管國公
秦王東討從至邙山,主水運餉軍
東平,為河南安撫大使
王世辯以徐州宋州,會徐圓朗反,副使浚勸退保汴,笑曰:「公何怯?
老將居邊久,自當有計。
俄而賊陷楚丘,將圍虞城崔樞張公謹鄢陵領諸州豪質子百餘守之。
浚曰:「等故世充將,且諸州質子父兄皆反,奈何保城
不答。
至,則分質子土人合隊,賊近,質子稍叛,即斬其隊帥
城中人懼曰:「是皆賊子弟,安可與守乎?
因聽諸隊殺質子梟首門外
陽怒曰:「去者遣招慰何乃殺之?
」退謂浚曰:「固知崔樞辦之。
縣殺賊子,為怨已大,人今自為戰矣。
圓朗虞城不能拔。
賊平,遷徐州總管,仍為大使
輔公祏反,詔以兵自揚子津濟江討之。
公祏平,拜邗州都督,遷陜州。
弟璨,為隱太子典膳監。
太子廢,璨得罪左授通州都督
貞觀四年卒。
歷職有功,然補吏多為親故人私,至負勢賕請知,不甚禁遏,世以此譏之。
卒,時有司以在外對仗白奏太宗怒曰:「昔杜如晦亡,朕不能事者數日。
喪,所司不以狀言,豈朕意乎?
有如子弟不幸死,當此奏邪!
自是大臣喪,遂不對仗奏云。

丘和

公元637年
丘和河南洛陽人後徙家郿。
重氣俠,閑弓馬,長乃折節自將
開府儀同三司
入隋為右武衛將軍封平城郡公,歷、蒲三州刺史,以寬惠著名
漢王諒反,使卒衣婦人衣,襲取蒲州挺身免,坐廢為民。
宇文述有寵,傾心附納
俄以發武陵元胄罪,復拜代州刺史
煬帝北巡饋獻精腆,至朔州,而刺史楊廓無所進,帝不悅
盛稱和美,帝用為博陵太守,詔廓就視為式。
後帝博陵上食加豐,愈喜。
由是所過競為珍侈獻,自發也。
和善吏士,得其心。
天水郡,入為左禦衛將軍
大業末海南苦吏侵,數怨畔
帝以和所蒞稱淳良,而黃門侍郎裴矩亦薦之,遂拜交址太過撫接盡情荒憬安之。
煬帝崩,而未知
於是鴻臚卿長真郁林蕭銑馮盎珠崖番禺林士弘,各遣使不從
林邑西諸國,數遺和明珠文犀金寶,故富埒王者
聞,利之,命長真以南粵蠻、俚攻交址長史高士廉率兵擊走之,郡為樹石勒其功。
會隋驍果江都來,乃審隋亡,即陳款歸國,而嶺嶠閉岨,乃權附
平,遂得歸。
李道裕即授交州大總管,爵譚國公
士廉奉表入朝,詔其子師利迎之。
謁見高祖為興,引入臥內,語平生,歡甚,奏九部樂饗之,除左武候大將軍
和時已老,以稷州故鄉也,令為刺史自養
尋除特進
貞觀十一年卒,年八十六,贈荊州總管謚曰襄陪葬獻陵
有子十五人,多至大官,而行恭知名

行恭

公元568年
行恭有勇,善騎射。
大業末,與兄師利聚兵萬人郿城,人多依之,群盜不敢窺境。
原州奴賊圍扶風太守竇璡堅守
賊食盡無所掠,眾稍散歸行恭。
行恭遣其酋說賊共迎高祖,乃自率五百人負糧牛酒詣賊營。
帥長揖,行恭手斬之,謂眾曰:「若皆豪桀也,何為事奴乎?
使天下號曰奴賊。
」眾皆伏,曰:「願改事公。
行恭乃率其眾,與師利迎謁秦王渭北,拜光祿大夫
累從戰伐,功多,遷左一驃騎,錫勞甚厚。
太子誅,以功擢左衛將軍
貞觀中,坐與兄爭葬所生母,廢為民。
侯君集高昌封天水郡公,進右武候將軍
高宗立,遷大將軍、冀陜二州刺史致仕
卒,年八十,贈荊州刺史謚曰襄陪葬昭陵
行恭所守嚴烈僚吏畏之。
坐事免,太宗思其功,不逾時輒復官。
初,從討王世充,戰邙山
太宗欲嘗賊虛實,與數十騎沖出陣後,多所殺傷,而限長堤,與諸騎相失,唯行恭從。
賊騎追及,流矢太宗馬,行恭回射之,發無虛鏃,賊不敢前。
下拔箭,以己馬進太宗,步執長刀大呼導之,斬數人,突陣而還
貞觀中,詔斫石為人馬,象拔箭狀,立昭陵闕前,以旌武功云。
子神勣,見《酷吏傳》。

史評

贊曰:帝王之將興,其威靈氣焰有以動物悟人者,故士有一概,皆填然躍而附之,若榱椽梁柱以成大室,又負偃植,各安所施而無遺材,諸將之謂邪。
然皆能禮法自完,賢矣哉